“不,他提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人。”布鲁斯说。

这时,楼下忽然亮起雪白的灯光,众多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是警察们追上来了!

布鲁斯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抬起脚按下鞋底的一个开关,顿时空中响起了某种隐秘而尖锐的声音。

“这个是毒气的抗体,”布鲁斯把腰带里的针剂塞到戈登手心里,“留着先别用,你得随机应变——”

“蝙蝠侠!”我低头看着PDA里越来越近的一团密密麻麻小红点,“该走了!”

“我会再联系你的。”布鲁斯冲戈登点了点头。

我把鞋底的声波发报机卸下来,扔到楼下,顿时一大团黑压压的蝙蝠像见了翔的苍蝇一样围了过来。布鲁斯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一起跳了下去。

由于新发掘出了蝙蝠车飞行的功能,本来预料中的街头警匪追逐战就没再上演。我和布鲁斯坐在蝙蝠飞行器里回到了韦恩大宅。

从那间放有钢琴的房间出来,我和布鲁斯急急忙忙分头去换衣服。等我套好了一件风格保守的黑色长裙下楼找布鲁斯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和阿尔弗斗鸡一样地对峙,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心里暗暗称奇,记得原作里是阿尔弗看到布鲁斯街头飙车才表示不满的,可这次我们没飙车啊,很低调地就回来了啊!阿尔弗老爷爷这是生啥气呢?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们都很关心高谭的发展,但我觉得你已经失控了,”阿尔弗说,“无论如何,你不能因此而徇私,不然你就和那些违法乱纪的恶徒没什么两样了。”

布鲁斯依旧沉默,但脸色越发难看。

“福克斯在这里对不对?”他勉强开口,“我们得请客人们都离开。”

“他们是布鲁斯·韦恩的客人!你不能毁了你的名誉!”阿尔弗似乎有点不管不顾了,很少见到他这样情绪外露,即使是我在场的情况下。

“我不在乎我的名誉!”布鲁斯大声说。

“那你父亲的呢?”阿尔弗声音有点颤抖,“那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

布鲁斯紧紧攥着拳头,不说话。

“咳。”我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走过去堆起笑脸,“阿尔弗先生,布鲁斯一直是您最疼爱的晚辈,您一直拿他当亲孙子看待的不是吗?他不会令您失望的,相信我。”

阿尔弗看了我一眼,缓和了脸色,终于向我鞠了一躬,“维拉小姐,有您在老爷身边,我一直都很放心。”他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背过身缓缓离开。

我过去挽住布鲁斯的手臂,拖着他朝宴会厅走。

“……阿尔弗那家伙!今晚是怎么了!”布鲁斯憋了几秒钟,终于蹦出一句话来,“哦简直就像个疯子!令人无法忍受!”

“别这样,布鲁斯,”我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除了我,世界上再找不出比他还爱你的人了。知道吗,你上次中了毒气,阿尔弗一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哭。”

“……这不可能。”布鲁斯先是皱眉,而后骇笑望着我。

“对吧,你也不敢相信他那样的人会哭,是吗?”我没有笑,只是停住脚步看着他,“他只不过是个担心自己孩子出事的老人罢了,你该多体谅他。”

布鲁斯抿住了唇不说话,但表情有了一丝动容。

我依旧不愿和太多人见面,于是和布鲁斯在正门口分开了,转而从侧门进入大厅。

布鲁斯就好像一个会移动的发光体,走到哪里都有人群簇拥,到处是和他寒暄的大佬财阀们,还有冲他暗送秋波的美女名媛。不过他很快就用巧妙的方式打发了那些人,不动声色地渐渐挪到我的附近。

我正装模作样地品尝一杯黑莓酒。

一同蹭过来的还有福克斯。

“谢谢你的抗体。”布鲁斯说。

“不客气,”福克斯正在大嚼一块鳕鱼,“我知道你会用来救人。”

我闻言不禁抬起头来,刚好碰到福克斯的目光,他冲我露牙一笑。这老狐狸显然早就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事了。

“如果我需要大量制作呢?大概要多久?”布鲁斯问。

“几个星期吧。”福克斯抬起头来,“怎么了?”

“有人在自来水里投毒。”我接茬说了一句。

“哦,那不可能,这种毒气只能通过呼吸道传播。”福克斯无所谓地笑了笑,却忽然神情僵硬了一下,“等等——”

“什么?”布鲁斯追问。

“除非利用微波发射器把水分蒸发……”福克斯缓慢地说,神情变得凝重,“就是韦恩集团前几天丢的那两台。”

布鲁斯还没啥表示,我呼吸却猛然一紧。

……两台?

怎么会是两台?

不对啊明明是一台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送上=3=

话说除了让蝙蝠车飞起来,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方式能让蝙蝠车低调进入奈罗斯岛了= =

写电影同人文真的不容易的说……很多在电影里可以一转镜头就完事的情节,在文里必须要仔细交代才可以啊啊抓狂

话说小维拉马上就要二次穿越啦!大家来讨论下她这次的死法吧哈哈哈哈!!

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跪!求!留!言!QAQ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布鲁斯和福克斯的谈话还在继续。

“丢了?”布鲁斯皱眉。

“是啊,我问了几句,厄尔就把我开除了。”福克斯耸耸肩。

布鲁斯深吸了口气,“我需要你回来,并且立刻开始大量生产抗体的项目,”他说,“警方会需要到……”

“但我的公司门卡已经被收上去了。”福克斯眨眨眼睛。

“那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不是吗?”

“……也许是吧。”福克斯狡猾地笑了一下,端着红酒杯朝我们敬了敬,转身绕到另一边去了。

“来把维拉,”布鲁斯屈起胳膊,好让我挽住他的手,“我们得想个什么办法把这些客人都请出去……”

于是我就想起原剧情里他装醉撒谎赶走宾客的段子,其实这一段也是够虐心的,为了保护他人的安全甘愿被他们误解什么的……但除非他这个主人发话,否则倒一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我紧了紧挽住他的手:“要不待会我们……”

话没说完,旁边忽然凑过来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太太,一把拽住布鲁斯的胳膊:“布鲁斯,这边有位贵客你可一定要见见……”

我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抓紧了布鲁斯的袖子。

“我现在有点忙,迪兰太太……”布鲁斯一边推脱一边想走开,奈何那位老太太根本不放人,然后满面笑容地说了一句:“这回我没念错吧?忍~者~大~师?”

布鲁斯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前方。

我却顾不上去看那个冒牌的光头忍者大师,只是把目光移到了那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太太身上。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

迪伦太太忽然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目光莫名的阴冷,和刚才满面春风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这人是疤脸姐姐绝对没跑!妥妥的!

跟这个魔鬼教练大人训练了整整五年她那凶残的小眼神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啊!

我竭力保持冷静,表情依旧平静,但浑身每个细胞都已经高度戒备起来,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边那个可怕的女人身上。

布鲁斯似乎是感到了我的紧张,伸出另一只手握在我的手上,温暖的掌心覆在皮肤上的感觉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你不是忍者大师,”布鲁斯缓缓地说,“我看着他死的。”

“但也许忍者大师是不死的呢?”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也许他拥有超能力?”

布鲁斯浑身僵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去。

我当然知道杜卡德就站在那里,但我并没转身,视线只是一直停留在疤脸身上。忍者大师当然有布鲁斯去解决,而我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

我自信我的身手不差,但如果对上疤脸……我还真没太大的把握能赢。

更何况——我一身本事都传自于她,她曾经是对我抱了很大期望的,虽然一直恶言恶语但也不能改变她对我有恩的事实,所以……真尼玛难办呀。

我轻轻捏了捏布鲁斯的手,冲他使个眼色。

布鲁斯冲我点点头,我轻轻吸了口气,慢慢离开他的身边,朝人群中退去。

伪装成贵妇人的疤脸神情一紧,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微微一笑,大声说:“迪伦太太,您这是想做什么?”

一时间周围宾客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杜卡德冲疤脸皱皱眉,疤脸看了我一眼,有点不甘心地把手放开了。

我没再耽搁时间,迅速离开宴会厅,跟门口的阿尔弗说:“阿尔弗,快点在大厅门口烧起火堆!最好有烟飘进去!”

“怎么了维拉小姐?”阿尔弗愣了一下。

“有危险,我们得马上疏散宾客!”我急急地说了一句,然后打开大门,四下里瞅了瞅发现没人注意到我,于是赶紧跳到草丛里,抓了几把泥巴抹在脸上,再脱掉一只高跟鞋,扯乱头发和衣服,装成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从后门偷偷溜到宴会厅门口,刚巧看到阿尔弗老爷爷已经准备好了火盆站在那里,见到我过来,丝毫也没质疑我的样子,只是沉着开口:“现在就点火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深吸口气,猛地冲进宴会厅,一边手舞足蹈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更乱,活像个疯婆子。

“不好了不好了!后面着火了!大家快逃啊啊啊!”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一边叫一边时刻注意着忍者大师那边的情况,只见杜卡德冲布鲁斯不怀好意地一笑,表情似乎是在说你这招简直蠢毙了。

随着我的叫喊,身后通往走廊的厅门口果然冒出一缕缕灰色的浓烟,很快就蔓延进了大厅,宾客们顿时一片混乱。

“大家不要慌!这边走!请放心吧,你们都会没事的!”布鲁斯大声喊道,一边挥舞着手臂,“阿尔弗,麻烦你来带一下路。”

阿尔弗满怀担忧地看了我们一眼,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去疏散慌乱的客人们。

还好,有幸得到布鲁斯韦恩生日宴会邀请函的客人并不算太多,来的客人也大多是各界有头有脸的名流,虽然体能大多废柴但心理素质还是蛮不错的,在阿尔弗的疏导之下,很快就安全撤离了。

剩下了六七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壮汉,他们显然都是暗影联盟的人。

我迅速扫视了一圈,没看到狗剩旺财那些熟悉的脸孔,但毫无疑问,能被忍者大师带过来一起执行任务的,肯定都是忍者中的佼佼者。

我没把握能在忍者大师和疤脸都在场的情况下打赢这么多人。即使布鲁斯也在。

但我还是暗暗捏紧了拳头。

“我们洗劫古罗马,我们往来运送携带黑死病杆菌的老鼠的船只,我们把伦敦夷为平地……”忍者大师像念诗一样地说着,“每当人类的文明腐败到了极致,我们都负责把天平拨回原点。”

“不,高谭还有救,这里还有很多好人——”布鲁斯急急地说,看样子好像是还想挽回点什么。

“不,布鲁斯,这跟高谭还有没有救根本无关!”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无论如何,就算是暗影联盟也都是普通人罢了。难道你们是上帝派下来的天使吗?你们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

“维拉!”布鲁斯低声叫了我一声,紧紧握住我的手,稍稍跨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

疤脸阴冷的目光扫来,没说话。忍者大师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我交谈:“你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孩子,疤脸跟我说过很多你的事情,你的表现令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之前在不丹监狱的你看走了眼。”他说,“布鲁斯和你,你们都是最出色的学生,应该和我们并肩站在一起拯救世界。”

我被“拯救世界”这个词雷了一下,但看着忍者大师满脸王八之气种马文男主的样子我又不好开口说啥,只好偷偷对他比了个中指以示鄙视之意。

就在这时,那几个喽啰已经开始各处搬东西倒汽油了,其中一个人已经点着了打火机。

我浑身一紧,布鲁斯却冲我摇了摇头。

韦恩大宅就要被烧毁了。

这是凝聚了托马斯·韦恩全部心血的庄园,也是布鲁斯心中永远的家。

但是烧毁却是必然的……更何况我记得第一次穿到《黑暗骑士》里的时候,布鲁斯也告诉我韦恩大宅是被烧了的。

所以这座房子被烧是必由之路不是吗……即使布鲁斯会伤心,但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更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去改变这些大事件的进程,因为那很可能导致之后剧情的改变甚至我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复杂又矛盾的千头万绪瞬间在脑海中飘过,我抬头看了布鲁斯一眼,他还在竭力和忍者大师争辩,但他握着我的手却非常紧,手心里甚至渗出了汗意,眉骨高耸令我看不清他眼里的神情,但嘴角紧抿透出的一点无力的伤痛,说明他并不仅仅是在为高谭接下来的命运而忧心。

我抿了抿嘴,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决心。

就像我当初决定救瑞秋一样,就算明知必死、明知是改变了剧情、明知她是我一生黑的对象,但我仍旧无法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一样。

这就好像一个人在你面前生命垂危,你明知道救了他也许接下来就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你仍然无法忍受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你面前死去。

而韦恩大宅对于布鲁斯的意义,恐怕是超出想象的重要。

……妈蛋!劳资不管了!劳资豁出去了!就算剧情会改变会有蝴蝶效应神马的那都也是以后的事情吧!无论如何我不能容忍布鲁斯的家在我面前被烧掉!

这么想着,我已经挣开了布鲁斯的手,一个直拳把那个正在点打火机的喽啰打懵,三下五除二卸了他的左肩关节,把打火机抢过来塞进兜里。

我这一动作,本来就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点就着,布鲁斯立刻和忍者大师打成了一团,我却顾不上去对付疤脸,而是扑向另一个打算点火的喽啰。

忽然,后颈上好像被打了一下,先是微微一麻,而后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几乎像是当胸被重锤揍了一下似的,我瞬间就摔倒在地,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完全喘不过气来,整个胸膛像要炸开来一般。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神马毒辣暗器!QAQ

我疼得眼冒金星,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个喽啰点燃了打火机,把火苗扔在了浇满汽油的家具上。

轰的一声,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

我躺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种不知身处何地的感觉,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妖魔一样越燃越旺的红莲大火,眼睛酸胀得不行,却又流不出泪来。

“你总是学不会,”凉凉的声音传过来,疤脸意态悠闲地踱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去帮助你的敌人。”

我被浓烟呛得一阵咳嗽,总算流出泪来,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忽然,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木料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布鲁斯背上,布鲁斯被砸晕了过去,而那块木头的另一端也重重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砸得顿时想飙口老血喷出去,可事实证明现实生活和武侠片还是有区别的,吐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吐出来的。

“我们走!”忍者大师挥了一下手,带头走出大厅,剩下的人也小跑着跟了出去。

疤脸走在最后,她冲我阴沉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后脖子,而后也离开了。

“韦恩老爷!维拉小姐!”不远处传来阿尔弗急切的喊声,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那个老人三步并作两步以丝毫不符合年龄的矫健身手越过火堆来到了我们面前。

布鲁斯咳了一声,也醒了过来。

阿尔弗两手插到木料下面,奋力往上举,一边抬一边不忘开启嘲讽技能:“老爷,小姐,不是我说你们,不过你们成天健身怎么连块木头都举不起来吗?”

我和布鲁斯都被噎了一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这老头怎么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吐了个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