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耸耸肩,对他的妻子说:“抱歉。”他只是有点感触。

纳西莎却觉得好玩了,她坐到卢修斯身边,对他说:“别太羡慕她。她是个女人,女人是天生的弱者。所以她比你强,只要她掉上两滴泪就能变成一个让人怜惜的女人。但如果让你去学她,那可太难了。”她轻轻吻了下卢修斯。

卢修斯冷笑,搂住他的妻子:“我现在做的也一样。我用金加隆来填满福吉的胃口,花尽心思的恭维他,挑起他的野心,让他不要紧跟在邓布利多的屁股后——只有他们变得不合,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你会成功的,亲爱的。”纳西莎并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她通常是高傲的,但正因为这样,当她偶尔温柔的对待卢修斯时,才更显得难得。

卢修斯一口把酒喝光,放下杯子去看德拉科了,他们的儿子正在他的游戏室里由小精灵陪着一起玩。

纳西莎没有过去,这是他们父子相处的时光,她不能去打扰。

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壁炉里柴火燃烧时传出的噼啪声。她怔怔的出了神。

从1960年到现在,整个斯莱特林都遭到了命运的洗劫。他们的父辈、同辈几乎都死去了。

她的家族布莱克已经消失了,最后的一个还姓布莱克的被关到了阿兹卡班。剩下的不是躺在坟墓里,就是不知所踪。

她有两个姐妹和两个兄弟。但现在他们都不在她身边。

贝拉在阿兹卡班,她坚持她的路并永远不会回头。为了自报,纳西莎不能在任何公开的场合表示出她还承认贝拉是她的家人。

安多米达逃走了,她一直对家族的选择不能谅解,她认为他们不应该跟着一起发疯。

纳西莎也不能原谅安多米达。在她选择嫁给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后,她也不能再接受这个姐妹了。

只有她,她选择嫁给卢修斯。他们是那么的相似。都没有了家人,家族里只剩下他们。是低头对着别人摇尾乞怜?还是坚持家族的信念?

她和卢修斯都选择了后者。她站到他身边,支持他,帮助他重建马尔福。而她也保护了布莱克的颜面,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斯莱特林。

蕾拉·托马斯,她更像卢修斯。

在当时,他们所有人都认为会接下托马斯这个姓氏的应该是蕾拉的哥哥塞德,他逃走了,在傲罗或者食死徒找上门前就逃走了。老托马斯去魔法部谈条件,所有人都知道,条件谈成后塞德就能回来了,蕾拉可能会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一个斯莱特林。

但是没有人想到,老托马斯竟然在魔法部被逮捕了。

魔法部的强硬让卢修斯当时也吓了一跳,这让他立刻就下定了决心,一边继续给福吉送加隆,一边想办法撬掉克劳奇。

“他是个疯子!他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干掉!”卢修斯那段时间在家里简直像发了疯般。

纳西莎也对克劳奇没有好感。正是他把最后一个姓布莱克的人送进了阿兹卡班,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西里斯了,他也是最后的布莱克。

后来他们把茵蒂菲特·托马斯也抓走了,听说在她的胳膊上也找到了黑魔标记。

卢修斯摇头说:“这不可能。我没有见过她。”他说,“看来,托马斯家真正的主人已经出现了。”

那段时间他们都不敢出门,不过每天的《预言家日报》上都会刊登又逮捕了几个食死徒,又有多少食死徒被处决。

蕾拉的哭诉和坚决让他们都印象深刻。大家都看出来了,她不会为她的父母掏一个纳特。而魔法部既然收不到加隆,他们自然愿意表示一下他们有多坚决,好把那些到现在仍然冥顽不灵的斯莱特林们给吓破胆。

蕾拉成了最后、且是唯一的托马斯,她干净清白,她甚至还有一个儿子。

塞德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当然不敢再出现了。

蕾拉的儿子成了继塞德之后的第二个姓托马斯的男丁。如果塞德出现,纳西莎相信,蕾拉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也送进地狱。她的儿子会继承托马斯这个姓氏,毫无疑问。

纳西莎扪心自问,如果当时她有机会干掉西里斯,再找人生下一个儿子来继承布莱克,她能不能做到?

其实现在西里斯也已经形同死了,他已经被除名了。但纳西莎还是不认为自己能像蕾拉一样。

“茜茜。”卢修斯抱着德拉科来找她,他一脸的笑,像个开心的爸爸,完全不像刚回家时那么冷硬。

她实在想得太多了。她有心爱的孩子和深爱的丈夫,为什么要去羡慕蕾拉?纳西莎站起来,走到她的丈夫和孩子身旁。

不知道是谁让蕾拉生下了孩子?他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如果蕾拉真的像他们认为的那么精明,像条蛰伏的蛇一样把托马斯家收入囊中,那这个父亲的身份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会成为蕾拉新的助力,在她需要的时候,让她和她的孩子再次度过难关。

霍格沃兹的一楼餐厅里,教授们和留校过圣诞节的学生们正聚在一起用餐。

斯内普坐在教授席上,面无表情的吃着面前的炖菜。在下方的四条长桌上坐着学生们,每个学院都有几个没有回家过圣诞节的孩子。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孩子们最安静,他们全都在认真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偶有交谈也是很小声的跟身边的人说话,不会打扰到别人。

赫奇帕奇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互相传阅着新的杂志、小说和报纸。而他们的院长斯普劳特女士也在跟坐在她旁边的教授麻瓜学的布巴吉女士小声说话,连她们的布丁都顾不上吃了。

格兰芬多的显然在吃饱后对食物就不再感兴趣了,他们正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摆弄魔法焰火——如果他们真的敢在礼堂施放魔法焰火的话,斯内普就太佩服他们了。

麦格教授正在严厉的盯着他们呢。

拉文克劳都在看书,他们的盘子边总是摆着羊皮纸或书本。

“西弗勒斯。”魔咒学教授弗里维叫他。

“是的?”斯内普放下刀叉,拿餐巾抹了下嘴,这才转头看向他的同事。

“我听说你去看过隆巴顿夫妇了,他们怎么样?”弗里维问。

“很糟。”斯内普平静的说。

弗里维叹了口气,更向他这边凑,斯内普也不得不把盘子推远一点,好表现出他对跟同事聊天的配合。

“晚餐后我去找你,我们聊聊。我对隆巴顿夫妇的事也很感兴趣,如果能帮助他们的话。”弗里维说。

“我等你。”斯内普点头,弗里维满意的冲他挤挤眼重新坐好了,他看同事不打算继续聊天了,把盘子拉回来继续吃。

晚餐后大概一刻钟,弗里维来找斯内普了。钻心咒是三大禁咒之一,当年隆巴顿夫妇的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同样也扇动了当时整个英国巫师对食死徒的敌对情绪。说实话,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克劳奇的那个不经审判就把人投入阿兹卡班的提议还没那么快获准通过。

大家都害怕,如果傲罗也会受到伤害,那他们就更加危险了。

把所有人危险的人都关起来,不能让他们再肆无忌惮的伤害善良的巫师了。

这就是克劳奇的主张,他差一点就当上了魔法部长。如果不是他儿子的那件事暴露出来的话,现在坐在魔法部部长位置上的人就不会是福吉了。

福吉虽然懦弱,但比起克劳奇,至少他没那么疯狂。

“哦,你这里居然还有饼干。”弗里维坐下时吓了一跳。斯内普准备了茶来招待他,而最让他惊讶的是一盘一看就是家庭手工制做的饼干,绝不是霍格沃兹小精灵的手艺。

他吃了一块,放得有点久了,不过味道不错:“姜汁饼干,妈妈最爱给小巫师做的饼干。”弗里维说。

斯内普嫌恶的扫了眼饼干,“我以为你来是为了隆巴顿夫妇的事。”

“当然,多告诉我一些,你去看他们时,他们是什么样的?圣芒戈是怎么治疗他们的?”弗里维舔舔手指说。

斯内普对同事失礼的举动只能当没看到,他不能每件事都那么认真,这不利于他的人际关系。他干巴巴的把隆巴顿夫妇的情况形容了一遍。

“他们不嗜睡,会用餐,知道上厕所,除了不会说话,不认识所有人,不管怎么引导连一句‘你好’都说不出来以外,看起来就跟正常人一样。”斯内普说。

“看起来他们似乎是到现在都记得保守秘密。”弗里维叹了口气。“他们是值得敬佩的人。”就算隆巴顿夫妇疯了,他们还是牢记不要开口。

斯内普并不佩服这样的人,死硬到底有什么好处?他们完全可以想想办法,或者吐露出一点点的秘密,半真半假就行,只要把这群折磨他们的食死徒引到别处去,引起其他傲罗的注意,他们就有可能获救。

虽然当时的事他并不在场,但听邓布利多所说的,似乎是贝拉带着其他逃脱的食死徒抓住隆巴顿夫妇,然后通过折磨他们其中的一个来逼迫另一个。结果两个都疯了。

就算魔杖被折断,就算不能幻影移形,就算要背叛,他们也应该至少能救出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疯了。

或许所有人都会赞扬他们的忠贞与坚强。但斯内普绝不会认同的。只要不死就有希望,哪怕要跪着去活,趴在地上舔别人脚底的泥,他都不会放弃。

莉莉慨然赴死。

他身负罪孽,却愿意就这样活下去。

他不惧死,但勇敢的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

圣芒戈对治疗隆巴顿夫妇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并不疯狂,也不沮丧,只是不认识人。治疗师会给他们读书,读报纸,隆巴顿老夫人也会常常来看望他们,希望他们有朝一日会清醒过来。

斯内普看过他们的治疗方式,不管是魔咒还是魔药都没什么出奇的。

弗里维跟他讨论到很晚,把他这里的姜汁饼干都吃完了,他在设想能不能用魔咒治疗隆巴顿夫妇,当然斯内普用的是魔药,两人配合会不会有奇效?

斯内普全无头绪。他没那么积极、迫切的想要治好隆巴顿夫妇。这已经不是他当年惶惶之时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的时候了。但弗里维愿意的话,他也不介意在这里插一手。

虽然他并不抱希望。

两人商量了一晚上,写了好几张羊皮纸,他们需要各自回去试验。被钻心咒折磨疯的人只有隆巴顿夫妇,他们连个试验品都没有,但未经验证的魔咒或魔药肯定不能用在隆巴顿夫妇身上。

弗里维有点儿失望,他说:“看来我们只能先用老鼠试试了。”

斯内普看着撒满桌子和沙发的饼干渣,皱眉道:“是的,现在已经很晚了。”

弗里维站起来:“我该告辞了。等我验证完了再找你,顺便说一句,饼干不错。是你自己做的吗?”

斯内普送他到门口,黑着脸说:“不,这是别人送的。”

比起斯内普自己做饼干,他有一个会送他手制饼干的朋友显然更让弗里维吃惊,他像是刚认识斯内普那样冲他打量了好几眼才说:“哦,那看来你有个好朋友。”

斯内普送走弗里维,重重的关上了门。他把羊皮纸都收起来,上面有一些魔药确实可能会有用,他小心的收藏了起来,再把桌子和沙发都清理一新。屋里还有龙血墨的臭味儿和姜汁饼干的甜香。

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一个会送他姜汁饼干的好朋友。

斯内普冷笑,托马斯不会做任何人的朋友。她最看重的永远是自己。如果韦斯莱家对她没有好处,她不会浪费时间跟他们说一句话。

现在,‘失去记忆’的托马斯就像从出生就是个格兰芬多一样。她没有接触任何一个斯莱特林。谁都能看出来,她简直像是要把‘斯莱特林’从自己身上抹去一般。

至于他,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他现在还不知道。但他早晚会知道的。

到那一天,他绝不会让她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23

23、第23章...

圣诞节假期过去,比尔回霍格沃兹了。莫丽心情低落了几天,但很快繁重的家务和需要她照顾的孩子们让她振作了起来。

查理将在今年九月前接到他的通知书,整个韦斯莱家都在为此期待着。

莫丽对蕾拉说:“比尔已经加入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他需要一把扫帚,可我大概只能给他买一把横扫七星。”但问题是查理马上就要入学,他需要校袍、课本和新魔杖,这也是一笔相当大的支出。

几个小的孩子也都是需要花钱的时候。韦斯莱家并没有多少积蓄,他们只能靠着亚瑟这一份工资生活。

蕾拉想帮帮莫丽,她给她出了不少主意,比如去麻瓜市场买食物,如果她能自学裁缝——巫师袍看起来实在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一条连衣裙都比它复杂。

她的意思是可以去买些麻瓜布料回来给查理做新校服。这样他就不必穿二手的了。

麻瓜布料和巫师布料的差距并不大,它们都是从棉花和羊毛变出来的。一般的巫师布料上并不会附着咒语,哪怕只是添加一个小小的自然垂坠咒都会让衣服的价格往上翻一个台阶。

其实,在进圣芒戈之前,蕾拉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巫师连一个咒语都施不好。多的是想增白咒把牙齿变白结果连舌头和口腔都一齐变成白色的傻瓜巫师天天来求诊。

巫师有魔力是不假,但能正确使用而不出差错的人实在太少。就算已经通过了幻影移形的考试,但丢掉自己的靴子、袍子、头发,甚至是孩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像考过驾驶证也不代表着人不会再出车祸一样。

莫丽犹豫了一下,但她在蕾拉这里见识过太多的麻瓜东西,布兰迪和威尔森到现在穿的都是麻瓜超市里买的衣服和鞋子——它们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那么我们去哪里买?”莫丽紧张兮兮的说。

蕾拉看她这样,说:“不如我去帮你去买好了,反正我也要去逛市场。”

莫丽马上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蕾拉,你帮了我大忙了。”她立刻就要掏出手袋拿钱给她,蕾拉说:“不用,等我买回来再说吧。”

跟韦斯莱家日渐捉襟见肘的财政相比,蕾拉的生活却渐渐宽裕起来。

她在圣芒戈的工作已经走入正轨,有了固定的收入以后,她开始不必为生活发愁。于是,当手里有了足够的加隆,她立刻带着布兰迪和威尔森去了对角巷的魔杖店奥利凡德。

“欢迎,托马斯小姐。九英寸,紫杉木,龙的心腱。再次见到您真是让人愉快。”奥利凡德是个矮小的老头,他的眼睛就像得了白内障一样,不过他是最好的魔杖大师,所有人都知道。

蕾拉是在听莫丽说起时才找过来的,莫丽说既然能省下衣服的钱,那他们可以给查理买根新魔杖,而不必让他用亚瑟的旧魔杖。

看来这位奥利凡德先生还是个老熟人。

蕾拉微笑了下,让布兰迪和威尔森向他问好。

奥利凡德十分郑重的对布兰迪和威尔森说:“见到你们很高兴,亲爱的小托马斯小姐,还有小托马斯先生。”

他跟他们分别握手,然后问蕾拉:“那么,托马斯小姐今天来是想修理你的魔杖?”

蕾拉摸摸布兰迪和威尔森的小脑袋,说:“他们的年纪差不多了,我来给他们定制两根儿童魔杖。”

奥利凡德频频点头:“当然,很有必要。只有像您这样的小姐才知道,任何一根魔杖都马虎不得。”

挑选魔杖杖木花了些功夫,奥利凡德很高兴,他拿出了很多被绑成一捆捆的长短不一的新鲜木棍。说是新鲜,是因为它们被从枝条上裁下来还不满半天。几根柳枝上还透着嫩绿色。

布兰迪跟桦木投缘,威尔森则是橡木。这两个孩子都不像她。不过在杖芯上,两个孩子倒都是龙心腱。托马斯点头说:“托马斯一向都是龙心腱。强而有力的魔力。”

蕾拉很高兴,痛快的付了钱。虽然是儿童魔杖,但是定制的价格就是要高一些。每根需花费十一加隆。

但考虑到他们可以用到十一岁,这笔钱就花得很值了。

所有的巫师都是天生就会使用魔力,魔咒反而是后发明的东西。可以说魔力人人都有,但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用好魔咒。

小巫师的魔力更奔放一些,它们就像未经疏导的河流在自由奔腾。所以小巫师才更容易发生魔力暴动,当他们感情充沛时,他们会不自觉的使用魔力来帮助自己。

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保持这种状态。当他们需要魔力的帮助,却没有那种足够驱动魔力的冲动时,魔杖和魔咒就成了他们的好帮手。

儿童魔杖能让布兰迪和威尔森更早的习惯使用魔杖来疏导魔力,更早的发现念一句咒语比憋红脸更轻松方便。

当然,儿童魔杖的能力有限,大概只能做到像施放魔法烟火小星星这种程度。不过也足够了,奥利凡德的儿童魔杖更好一点儿,可以多施两三个咒语,也是很简单的变大变小变漂亮——给玩具熊变个色之类的。

奥利凡德承诺用精心制作,一做好就通知蕾拉。

出门时,遇上了一对母子。母亲个头高挑,金发,面容严肃,穿着讲究的银灰色巫师袍,她身边的小男孩和威尔森差不多大,也是金发,发色浅的像月光。

蕾拉带着布兰迪和威尔森避到一旁。

可是这位女士竟然停下脚步,对蕾拉微微颌首。

她的小男孩好奇的看着威尔森,像个调皮高傲的小家伙一样扬着下巴冲威尔森歪嘴笑了下。

蕾拉条件反射的冷淡的勾了勾唇角,没办法像是对莫丽那样灿烂微笑。

两人没有交谈,她带着布兰迪和威尔森就离开了。

给他们买了对角巷里很出名的冰淇淋,超大的一个草莓球,而且吃完前不会融化。

回到托马斯家时冰淇淋还没吃完,蕾拉想学着做做看。

下午她还要去圣芒戈上班,她问布兰迪和威尔森要不要去韦斯莱家。现在他们大了,有时他们会悄悄告诉她更想在家里玩。

但她不放心只把他们两个留在家里,所以每次都会问一问,然后劝劝他们,告诉他们要让妈妈放心,不然妈妈上班的时候会一直走神,工作就会出差错了。

布兰迪和威尔森最终答应去韦斯莱家。

布兰迪对她说:“妈妈,我们已经长大了。”

蕾拉摇头,“还不够大。”

韦斯莱家是很好,莫丽也很热情。可布兰迪和威尔森越来越大,她不能一直麻烦他们。她今后的工作就是这样,每天都要上班,偶尔还要值夜班,休息的时间通常只有半天。她还要打扫卫生,采购,等等。

就像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要把布兰迪和威尔森送到莫丽那里去。每天,连圣诞节假期也不例外。

这真的不行。

她或许需要一个家庭小精灵了。

“蕾拉,你在走神?”苏珊好奇的说,“你有心事?是因为魔咒伤害科的比利?”

蕾拉回神,摇头:“不是。”她开始低头专心的磨月长石粉。

苏珊看她不想说这个就不再追问了。

月长石多用于镇定类的魔药,这种药正是魔咒伤害科最常用的。可能最近她出现在魔咒伤害科的次数有些多,比利是魔咒伤害科的治疗师,他是个有秃头困扰的男巫。

他在追求蕾拉。

蕾拉几乎要给他跪。

不是说比利不好,他是个非常热情、非常有爱心的男巫。真的,魔咒伤害科住的都是长期的病人,多数都不能正常沟通,更多的都需要治疗师和护士们全身心的照顾和爱护。

说实话,蕾拉一直觉得圣芒戈五楼是巫师的精神病院。

所以这一科的治疗师全都有着宽广的胸怀,他们都很博爱。比利就是这样。

他一直用‘我可怜的小羊’这个字来称呼蕾拉。

头一次听到的时候,蕾拉几乎以为这是个偷穿了治疗师衣服的病人。

后来在其他治疗师的解释下才知道,比利喜欢给病人起这样的名字。可怜的小鸟,可怜的老狗(),还有蕾拉这只可怜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