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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气压空前的低,我缩缩脖子,做乌龟状。上司的心思你别猜,猜多了你就会提前衰老。

整整一个上午,林凤眠连眼角都没扫过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冷战,而我像个木偶般坐在办公桌前,手足无措。一面整理资料,一面不时

地偷偷看向林凤眠,他的火气很大,每个汇报情况的职员,都给他挑了各种不同的漏洞,整个市场部乌云密布,气压低得闷死人。

“程助理?”门口探出颗圆溜溜的头,圆溜溜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见我站起身来,咧着个嘴笑得开心异常。

“阿May?什么事?”我走了过去。

“给你的花,楼下保安送上来的。”阿May从背后刷地挥过一把香水百合,小鼻子嗅啊嗅,“好香啊,谁送的,程助理?”一边说,一边用

圆溜溜的眼睛瞟着里面的林凤眠。

啊嗤,啊嗤,我连打两个喷嚏,拉长西服的袖子,盖过手心,满脸苦笑,接过花,好大一束,掂掂挺重,忍不住我又打了两个喷嚏。

“哼!”从背后传来轻轻一声冷哼,我缓缓地,悄悄地转过头,林凤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上的花。见我转头,索性将手里的文件夹

啪的一下摔在桌上。“程宝珠,我很讨厌将自己的私生活扯入工作环境的职员。”

私生活?居然用这么猥琐的字眼形容如此纯洁的我!我眼泪汪汪地打着喷嚏,缩手缩脚地倒提着香水百合,像只委屈万分的小狗,无言地

看他,他怒目回视,身旁的阿May吐了吐舌头,悄声无息地倒退着出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我不知道谁送的。”我毫无形象地继续打喷嚏,开始丢下花束挠手挠脸。

“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个!”他的声音冷得可以结冰,手里的钢笔不停地敲打着桌角,咚咚咚,敲得我心惊肉跳。好半晌,他见我眼泪汪汪

的模样,面色稍霁道:“如果我是你,就会丢掉这花,然后好好去洗洗脸。”

我点头,涕泪交加地说:“我也这么认为。”我的态度无比诚恳,甚至含着一丝怨恨,这个送花的不简单,不但离间我和上司纯洁无瑕的

同事关系,还顺带让我痒得死去活来,果然毒辣!

“我帮你丢了花,你去洗脸。”林凤眠从桌子后面走来,一巴掌拍掉我伸向花束的手,咂巴着嘴,摇头道,“程宝珠,你千万不能发胖,

你胖起来跟个发糕似的。”一边摇头,一边看着我表示鄙夷。

林经理,那是肿,不是胖好不好?太没有常识了,我扯扯嘴角,满脸的肿痒,让人忍不住想去挠。

“花粉过敏要用冷水洗!”他一边说,一边“啪”又一次打掉我的手,“记住,不要用温水,还有,不要挠了,挠得我都感觉痒痒。”

我点头,咧开嘴对着他无声地笑,肿肿胀胀的脸麻痒麻痒的,但还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林经理,你真好!”小样儿,其实你就是

嘴巴毒而已。

他挑起眉,对着我磨牙,伸出只手指指着我身后的门大叫:“走,出去,程宝珠,你不知道你现在样子很可怖吗?居然还敢对着我傻笑!”

我叹气,林凤眠,你的嘴果然够毒,让人有暴怒的冲动。我极力地捏拳,深呼吸,拉开门,向厕所走去。

路过阿May的桌子,小姑娘正在眉飞色舞地跟朋友聊天:“冲冠一怒为蓝颜哪,特有型啊,我好萌啊……”眼睛习惯性地飞成星星。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十点四十,食堂终于营业,我坐在林凤眠的对面狼吞虎咽。

“花好不好看?”

我嘴巴里塞满了菜,脸贴着手机,愣是没有挤出一个字。

“宝珠?你在听么?”手机里的声音无比强大,引得桌子对面的林凤眠频频皱眉。

“嗯,我在听,”我努力地咽下口里的菜答道,“许总,你不要再送了,我那个,花粉过敏。”

“啊?这样?”电话那头的仁兄惊诧万分,“这么说,我好心做错事,宝珠,你不生气哦。”气里带着三分撒娇,七分孩子气,听得我好

一阵恶寒。

我看了看对桌的那个,那个人靠在椅子上,将头别了过去,装作打量着食堂,我讪笑:“许总,谢谢你的花,不过,到此为止吧,我没有

精力玩儿这种游戏。”又不是十七八岁,青春年少,青春年少那会儿我也没有喜欢过花。

“这只是开始,怎么会到此为止?宝珠,我喜欢你,小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电话里的声音提高了十个分贝,几乎用宣誓的口吻。

我惊得差点儿把手机摔掉,惊恐地喊道:“啊?许品鑫,我认识你么,你是我小学同学?”

电话里长久地沉默,就在我几乎以为电话快要断线时,里面闷闷地传来许品鑫郁闷的声音:“宝珠,你果然薄情!你居然忘记了我。”

他的口气无比悠远,像一个刚被良人抛弃了的怨妇。

我无言,举着电话目瞪口呆,薄情,我薄情?许总同志,关键你到底是哪儿根葱啊?

“不说这事了,过半个小时,我到你公司接你吃饭啊?”电话里的语气明显又欢快起来。

“哈?不用不用,我现在已经吃完了。”我讪笑,对面的林凤眠开始小口地喝汤,姿态优雅,仪态万千。

“才十点四十,你吃什么午饭?”

我耸肩,摇头:“我也不知道。”事实上,十点的时候,林凤眠和我就坐这里了,那时食堂还没有营业。

“那晚上我接你一起吃晚饭。”

“啊?我——”我刚想拒绝,许品鑫的声音抢在了我的前头,“好了,就这么说了。”电话那头果断地甩了电话。

“晚上,陪我接待客户。”对面的林凤眠终于仪态万千地喝完最后一口汤,扯过餐巾纸,擦擦嘴,状似恍然大悟道,“对了,影响不影响

你的约会?不过——我劝你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我无言地摇头,林经理,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哪有自己的私生活?

于是,晚上九点一刻,我仍然奋战在餐桌上。

林凤眠举杯,我举饮料。

“程宝珠,你要不给大家讲个笑话?”林凤眠脸微红,侧过脸来对我笑眯眯道,酒窝一闪一闪,又向餐桌上的各位道,“我们程助理,非

常幽默。”一面说,一面拍着我的肩膀。

桌上的山东客户纷纷鼓掌,说:“那程助理来个笑话。”

我一下子窘住,拼命地使眼色,林经理,你当我是全能么?陪吃陪喝,还陪笑?

林凤眠一个眼神抛来:程宝珠,我当你是劣等次品,不能喝酒不能开车,笑话讲不出,就咔嚓!他用的是眼神,不过,我看得懂。

我擦擦冷汗,开始说笑话。

“从前……”我紧张地挠头,讲什么笑话?讲什么呢?桌上一片寂静,二十二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看,我干笑着说,“有一支火柴,走

着走着觉得头痒,就挠了两下。挠着挠着就着了……嘿嘿嘿……”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好不好玩?”

满桌继续寂静,二十二只眼睛仍然滴溜溜地看我,其中两只射出凌厉的火花,我看得懂,林凤眠同志的眼睛说:程宝珠,你不给我搞活气

氛,我就咔嚓你!

我苦笑,接着掰:“后来火柴去医院,医生给包扎出来之后变成棉签儿了。”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捂住肚子,眼泪横飞……

“林经理,好不好玩儿?”一个转脸,我的笑声冰冻在嗓子口,林凤眠的眼神非常可怖。

满桌持续寂静,林凤眠的眼睛开始飞小刀,那意思就是给我继续说!我干笑道:“换一个换一个,那个笑话太低级了点儿。”

我刚说完,满桌的人都大大地吐了口气,盯着我,等着下一个笑话。

我也吐了口气,开口道:“从前有个肥皂……它洗澡,洗着洗着就变小了……”

“换一个。”林凤眠脸上的红晕又重了三分,分不清是醉酒还是发怒。

“哦哦哦,”我开口,接着讲笑话,“从前有一颗软糖,在街上走了很久,突然说‘我的脚好软哦’。”

这下林凤眠终于暴怒了。他跳起来,微笑已经遮不住他面部的抽搐,对我道:“程宝珠,笑话时间结束,去再拿瓶酒来,就这牌子的。”

边说边扬起手里的酒瓶,我一下子得到解脱,点头哈腰地蹿了出去,躲在门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正文 第14节:对你,心动不止一点点!

酒足饭饱,林凤眠的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山东的客户委实能喝,等客人都散了,他一下子瘫在座位上,对着我咬牙切齿道:“程宝珠

,你今天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我无言,扶着他往外面走,一面小心翼翼问道:“林经理,我的笑话不好笑么?”

林凤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眸森冷森冷,嘴里的牙咯吱咯吱地响,他的牙自从遇到我,磨损度估计上了一个层次。

“其实我还有个更好笑的没有说,你就打断我了。”我很无辜地叹息。

“是什么,说给我听听。”他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清清嗓子,道:“从前,有个面包,走在路上突然肚子饿了,就把自己吃掉了。”我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看林凤眠。很好笑的嘛,林凤

眠,你再不笑就是个白痴。我用眼神无声地谴责他。

他默默地看着我,半晌无言,我很无辜地回看,这些笑话明明很好笑,我每次看都会笑出眼泪。

突然,他一下子靠在墙壁上,捶墙大笑,一边道:“程宝珠,你简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跟着干笑,这种情况,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就叫怒急反笑。

他笑得好好的,突然皱眉,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林凤眠,你是不是想吐?”我看见他的脸由红转白,神色痛苦得很。

“不吐。”他蹲了下去,撅起嘴,拼命地咽口水,“我才不吐。”

我也蹲了下去,温柔地对他说:“林凤眠,喝醉了不吐,伤身的。”

他嫌恶地看我,打开我的手,大声嚷道:“吐了多脏,恶心,而且没有形象!”

我一下子没话说了,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形象啊?于是愤愤地问他:“林凤眠,你这样不难受么?”形象算个P啊!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样不行,我想了想,靠了过去,一只手稳住他的下巴,一只手伸出食指,伸进他的口里,压着他的舌根。

“林凤眠,你给我吐出来。”

他一面打我的手,一面干呕,一面骂道:“程宝珠,你个疯女人!”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靠近他说:“林凤眠,我扶你。”我故意忽视他瞪我的眼睛,将他的手环过我的肩膀架了起来。

“你以前都不吐的吗?”我很好奇,这么喝酒不吐,实乃强人。

“当然!”他的舌头开始打转,“郑默给我配了解酒的药,一般是不用吐的,今天我忘记事先喝白首乌的粉了。”

“哦。”我似懂非懂,谁是郑默?难道是以前在电话里提到的默?我忍不住看了看林凤眠,心情古怪异常,有点儿嫉妒,有点儿酸溜溜。

“林凤眠,郑默是谁?”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问这么私人的话题,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月光下,林凤眠的脸异常明媚,听我这么问,突然哈哈大笑,带着点儿孩子气地歪头,从上面看下来,用食指点住自己的嘴道:“郑默就

是郑默啊。”神态妩媚而天真。

“说了等于没有说。”我愤慨地掐他的腰,精瘦精瘦的,看来保养得不错。

他边躲边笑,将手贴在了我的脸上,含含糊糊地说:“很痒,我不喜欢。”语调里带着点儿撒娇的感觉,有点像个大男孩。

啊?这小子喝醉酒的样子居然是这样,真是好可爱!我忍不住又掐了一下他的腰,自言自语道:“林凤眠,你为什么会是个GAY?”

“因为我不喜欢女人。”他嘟囔着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是个什么逻辑,不喜欢女人=GAY?我惊诧,这孩子,难道常年自我误解?我拍拍他的脸正色问道:“不喜欢女人,不一定就是GAY啊,谁

这么误导你?”

“阿默说,我的性取向,潜意识是偏向同性……”他皱眉思考,表情天真而无辜,浅浅的梨窝一闪一闪,非常可爱。

我无言,那个郑默同志是何方妖孽,误导别人是有罪过的!

“林凤眠,那对你来说,我算什么?”我指着自己问他。第六感告诉我,他对我,有着丝丝异于其他人的好感,难道我也是男人?

他微微拉开和我距离,歪着头看我,突然拍手大笑:“阿默说得没错,我的潜意识果然偏向同性,就是看得顺眼的女人,长得也跟男人没

两样。”

我彻底崩溃,谁说他可爱?!喝醉了酒,嘴巴一样恶毒!

我抚着头,咬牙切齿地说:“林凤眠,那个阿默到底是什么人?他在误导你,什么不爱女人就是爱男人,哪有这种说法!”

林凤眠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说:“阿默是权威,当然不会误导别人,程宝珠,你这是恼羞成怒!”

Ok,我举手认输,和一个酒鬼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是我不对。

“我招了的士,你自己回家?”我拦住辆的士问他。

他的脚打着飘,头低低地靠着我的胸前,眼皮耷拉,抱着我撒娇:“我不认识路,你叫阿默来接我。”

又是阿默,我愤愤握拳,扛着林凤眠挤进汽车,恼怒地说:“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回家,要不跟我回去。”

他斜着眼看我,满眼的笑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按键,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阿默,来接我,我在……”他昂起头,朝

着空旷的街道深深吐了口气又说,“在一品楼的后面一条街道。”收起手机,他向我眯眯笑,眼睛笑成两个不成熟的小月牙。

我倚在的士的门边,也想回应他的笑容,但是,我发现,我笑不出来。

“林凤眠,我怀疑你没有醉。”我眼神烁烁。月光下,林凤眠唇边开出朵小小的莲花。

“程宝珠,我有说过我醉了吗?”他见我指责的意味颇浓,索性抱着臂同我聊起了天。

我索性挥走了的士,努力地让自己心平气和。

“的确没有。”我说。可是该死的是,我表现得像个多情的少女。

“程宝珠,你不要这么看我。”林凤眠突然扑哧笑出声来,眼睛映着月光,亮闪闪,黑里带着光,很是妩媚,“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

你是在表白。”他说得很慢,虽然在笑,但是语气却开始严肃起来。

我一下子气结,插在口袋里的手狠狠地握住了手机,眼睛紧紧瞪住他,眨也不眨,我不想说话,也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事实上我真的好像

对他不只是丝丝的心动,这个认知让我心惊胆寒。

月光被云遮过,林凤眠的笑容也渐渐被我的目光瞪得隐去,他的手臂轻轻放下,不自然地将手插入了裤子的口袋,他的眼睛开始回避我,

闪闪烁烁,睫毛不断地眨动。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得林凤眠的头发不停地飘动。

他沉默了许久,还是开了口说:“程宝珠,不要尝试去喜欢我,就算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我也不会喜欢别人,尤其是女人。”他的声音

压得很低,风一吹就散开,可是我却听得很清晰。

心在瞬间摔成了碎片。

我忘记了怎么去笑,夜还未凉,可是我的心却完全冰冻了起来。

我本来便不在乎是这样一个答案,可是在什么时候,我又给我自己希望?

“真好笑,林凤眠,我当然不会喜欢你。”风又大了点儿,打得我的头发到处乱飞,我甩甩短发,笑得恣意,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我

喜欢的是许品鑫。”话一出口,我几乎自己给自己甩个耳光,难道我的神经出了问题,许品鑫跟我根本不熟,我在心里哀号。

“换一个吧,他不会真心追你的。”他的脸上全是怜悯,或许眼睛里还有着隐忍的痛楚,我拒绝深看,程宝珠,难道你还要让自己更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