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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婀娜的柳枝,随风柔软地打在湖面上,无比静谧,神奇地将隔壁展会的喧闹隔离开来。我边咬着勺子,边偷看林凤眠,他正入神地

看着窗外的柳枝,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满脸沉思状,别有风韵。

不如,现在就说了吧!翠丝给过经验,表白的最好时机,就是在景色迷人人放松时进行。

我搁下勺子,咳了咳,林凤眠从窗口收回了眼睛,看了我一眼,突然怔住,伸出只指头对着我的脸,欲言又止。

“林凤眠,我有话说。”我的牙齿用力地咬着勺子,勺子柄差点给我咬断。

“嗯?”他收起手指,眼睛乌亮,向我看来,闪亮的眼神中甚至有着某些期盼的意味。

我举起手边的塑料杯,一口饮尽,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沸腾。

“程宝珠,你还好么?”林凤眠的眉头高高挑起,眼睛里有着些许戏谑,顺手推过他的塑料杯说道,“我估计你在缺水,你的脸非常红。”

我伸手去摸脸,脸上火辣辣,带着些许痒。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宝珠,回宾馆吧,我看你是花粉过敏,脸开始肿了。”

没有花,哪有花?难道是因为快要接近我的表白,而使你心慌,林凤眠,你在心慌?

我啪一声拍下桌子,跳了起来说:“林凤眠,哪里有花,哪里有花粉过敏,你不要打岔,我有话说。”

被我大声一喝,整个饭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都盯在了我的身上,我将头转了一圈,颇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林凤眠伸手摸了摸鼻子,掩去了微微上扬的唇角,道:“程宝珠,这里是没有花,可是,这里到处飘的是柳絮。”

他不说还好,给他一提醒,我的脸皮一跳一跳地胀痒,我伸头对着玻璃窗看去,好大一张猪脸!我眼睛肿得都眯成了一条细缝,这种状况

,怎么让我心无旁骛地表白?算了,还有两天一夜,再找机会吧。

我重重叹了口气,跟着林凤眠出了饭店。

夕阳夕下,将走在我身边的林凤眠笼罩在一片柔和而金红的光晕里,越发俊逸。我在心里暗暗地长叹口气,一瞬间,自卑感又重新袭来,

将我的心整个包裹起来。于是,再也没有了表白的勇气,我长叹出声,手无意识地挠着自己的猪头,万分沮丧。

正文 第18节:那就表白吧,宝珠!(2)

“不要乱挠。”林凤眠左跨一步,将我围在了胸前,抓住了我挠得正欢的两只手,无可奈何道,“程宝珠,会感染细菌。”

淡淡的薄荷味儿混和着暖暖的体温,从我身后阵阵传来,我不禁恍惚了,忍不住问他:“林凤眠,你对每个助理都这么用心么?”

他微微一愣,缓缓松开我的手,有些不自然,对我笑笑,道:“也不是,只不过你是最笨的一个,你难道不知道,世人喜欢包容弱小?”

我不禁哑然,心一沉,犹如数千根牛毛尖细的针此起彼落地插入心脏,失落而刺痛,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我的蠢笨?程宝珠啊程宝珠,

你又在想些什么,又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于是,我不再说话,跟着林凤眠默默地走着。扬州的夜晚,娟秀而灵动,华灯初上,四处都拢在淡淡橘色的光晕之中,空气中洋溢着甜蜜

的味道,到处都有年轻的情侣手拉着手逛街,一对对从我们身旁走过。

有好几次,我都停下来,呆呆地看着,异乡的夜晚,身边是苦恋着的人,想说又说不出口的爱,使我的心莫名其妙地低落起来。

林凤眠越走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微微迟疑,终于伸出只手,牢牢握住了我。

他的手指修长,有点凉,手心里微微沁出了汗,我用力地回握,立刻开心了起来,忍不住心花怒放地朝他龇牙咧嘴地笑着,他迅速地回头

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啼笑皆非。

“两个男人手牵手,不要脸啊!”

我仍然陶醉中,并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林凤眠微微瞥眼,满脸不屑一顾。

“长得一表人才,非要做这个……”

这次我彻底反应过来,一直跟在后面的大娘同志,嘴里念叨的是我!

我一下子转身,用手推推胸,好不容易推出个小土坡,嚣张地大叫:“老子是个女的,看看看,这就是证明。”

手环手的两个老大娘对着我吐了口口水,嗓门大得震破我的耳膜道:“作死哦,好好的男人,居然去隆胸,恶心死了……”

冷风一阵,刮过我尚且撑在胸前的手,我欲哭无泪。霓虹灯下,林凤眠笑得两眼弯弯,两只小梨窝深深地现了出来,我从来没有看过笑得

如此甜蜜而开心的林凤眠,好像放下了包袱,整个人都轻松无比。

算了,牡丹花下耻,变态也甘心!我程宝珠猥琐一次为蓝颜又有何不可?索性,我也扯高嗓门,跟他大笑,扬州的街头,吵杂的声音混合

着我和林凤眠的笑声,居然让我也沉醉过去。

三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却走了足足一个小时,两个人的手都握出了汗,黏黏的,湿湿的,却又紧紧地握在一起,远远看到宾馆的霓虹灯,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恨不得转身再和林凤眠重新走一次。

“宝珠,终于等到你了。”霓虹灯下,许品鑫一脸疲倦,看见我和林凤眠手牵着手,笑得有些勉强。

林凤眠轻轻松开我的手,微微一笑,低声对我道:“我在四零四,你的房间是三零四,钥匙服务台拿,明天早晨七点半,服务台等你。”

说完,也不和许品鑫打招呼,径自进了宾馆的大门。

我长叹口气,接过许品鑫手中的行李,垂头丧气道:“许总,上去坐坐。”其实我的意思是,许总同志,天色已晚了,你回去吧。

事实证明,许品鑫这厮百分之百不会察言观色。

“好,在几层,我送你上去。”他顺手取回我手里的行李袋,又继续说,“还有,叫我品鑫,或者,亲爱的。”说罢,眼睛眨了又眨,一

副骚包样。

我欲哭无泪,只得做出个请的姿势,领他上了楼。

“这里不如我那边,宝珠,要不你搬去我的酒店吧。”刚一坐下,许品鑫便皱起了眉,指着床单上的黄渍又是瘪嘴又是叹气地说,“你们

华丰也就这么个水准,定来的宾馆,二星都不到!”

我用凉水蘸着毛巾擦了擦肿痒的脸,背着他翻了个白眼,索性当做听不到。

“宝珠,你怎么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我会伤心!”他的嘴扁成了一条线,眼睛睁得很大,故意表现得很哀怨。

这个神情好熟悉。

我一下子愣住,问道:“品鑫,我们以前认识么,我怎么有时觉得你很熟悉?”

他无比哀怨地向我抛了个媚眼,笑嘻嘻道:“认识啊,我们三生之前就定了姻缘。”

我泄气,想跟他好好讲话,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你和凤眠,有什么瓜葛?”

见我问得直接,他微微一愣,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自然有瓜葛,他有恨我们的理由,我自然也有恨他的理由。”

我注意到了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难道还有旁人?

我在他身旁坐直了身子,刚想深问,他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如果宝珠想我,随时可以打我的手机。”

送他送到电梯口,电梯的门开了合,合了开,他用脚抵住门,表情高深莫测,眸子带光,直视于我,我忍了又忍,终于放肆地打了个哈欠。

“程宝珠,你原来有蛀牙。”他撑着电梯的门,大笑。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爱吃糖,当然少不了蛀牙,我翻翻白眼,略不耐烦地说:“许品鑫,你回不回?电梯这样会给你折腾坏的。”

他歪头对我笑,伸出只手给我:“宝珠,你送我下楼好不好?多陪我一会儿。”

我毫不掩饰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水涟涟地看着他,许品鑫,我好累,能不能不要学三等小言,欲言又止。

“你得给我勇气,让我坦白点儿心声。”他嬉皮笑脸,手直接握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进电梯。

算了,就当那五万单子的回报,我疲惫地靠在电梯上,看着数字飞快地跳动。

“当……”

电梯抖了又抖,突然停住,数字指向1,久久未动,我看看许品鑫,他也在看我。

“许品鑫,你不要告诉我电梯坏了!”我看着灯还在亮啊!

他无力地点头,说:“可能一会儿灯就会灭……”这话说得真是经验丰富。

果然话音未落,电梯里的灯“嘭”地一声,竟然真的熄灭了。

黑暗之中,我和许品鑫对视无语,果然是三流的宾馆,四流的硬件。

“喂,有没有人,电梯故障。”许品鑫按下警报。

里面沙沙沙沙,好半天,才听到保安操着扬州式普通话安慰道:“啊,这个电梯经常故障的,放心,每次都困不过三个小时,最多也就困

上一天。”

我急了,那个保安持续道:“我去叫人啊,你们就在里面就地休息休息,我保证,这个……属于有惊无险,当然了,还有一句话不是这么

说吗,如有意外,纯属巧合,哈哈哈哈。”他居然自娱自乐起来,完全体会不了被关的人沮丧的心情。

我彻底折服。

许品鑫突然大笑,靠着电梯,身体抖动不已:“程宝珠,你说,跟着你,世界变得多奇妙,连下个电梯,都会如此玄妙。”

我大怒,扯过他的衣服,用脚胡乱踢了两脚,愤愤地说:“许品鑫,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犯得着跟着你被困在电梯里面

吗?”

他还好意思把事由都归到了我的身上!

他保持兴奋,连连点头:“好,宝珠,以后就这么对我,说话、做事,都像刚刚那样。”

脑子简直坏掉了,我索性不说话了。

他见我真的生气了,就靠了过来,就着电梯壁坐下,继续说:“宝珠,我喜欢你坦率的样子,你整天对我客客气气,我看着难受。”

他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我想了想,索性一屁股坐下,累了一天,实在考究不了。

“许品鑫,许总,你和林凤眠有什么瓜葛,我不想知道,不过,不要玩儿我了好不好?我受不了刺激。”我破罐子破摔,坦率得很彻底。

从电梯的缝隙透进来丝淡淡的灯光,折射在他的眼眸里,亮晶晶的。

“程宝珠,我没有想过利用你什么的,你有什么好让我利用?”许品鑫笑得开怀,大掌抚上我的头发,摩挲了两下收敛了笑容低声道,“

我是真的喜欢你。”

真是石破开惊,我差点儿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真诚。

我也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好,你的演技超一流,不过,许总,这个玩笑过了点儿。”

他不再说话,疲倦万分地靠了过来,道:“宝珠,给我靠靠,我有点儿累。”说罢,索性将头搁在了我的肩膀。

可是,许品鑫同志,我也很累啊,这种没有商量就行动的行为,我实在是反感。

我抖了抖自己的肩膀,他动也不动,我靠近了看,借了淡淡的灯光,突然发现,他居然已经合上眼睛,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起来。

简直是霸权,简直是恶匪!可是他的神情在淡淡的灯光下如此安逸,放松得像个稚龄的孩子,我又实在不忍心推开他。

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浮上我的心头。

他的嘴角渐渐扬起,手从我的背后也圈了上来,得寸进尺,我正要发怒,电梯哗一下打开了,门口站着一大批人,手捧酸菜鱼的保安看见

我们并排坐在地上,如此暧昧,一下子愣住,好半天,才忍笑道:“我说我们宾馆这个电梯该叫月老梯,十次有九次都能成就情侣。”

许品鑫忍住笑,拉着我站了起来,电梯外的围观者眼神烁烁,巴不得立刻上演出缠绵悱恻的爱情神话。

我低头看自己,好歹进了门脱了西装,贴身的毛衣给我留了些曲线,否则,被当成同性之爱,群众的眼光估计会更可怖。

“宝珠,我真的喜欢你,无关其他,喜欢了整整十几年。”许品鑫突然一把抱住我,声情并茂,眼睛里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堪比琼瑶阿

姨经典男主角。

简直是神经病,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连气也喘不上来,围观群众的情绪终于澎湃起来,掌声出乎意料的响亮。

“许品鑫,你发什么神经?!”

他突然猛地松开我,轻佻地大笑:“宝珠,你是害羞了?”他转过身,对着周围围观的群众连连招呼,“大家不要鼓掌了,我的女朋友脸

皮薄,如果生气了,我又要劝好久。”

于是又是一阵哄笑。

我越发无言,转过头,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却定在了门外的某处,透过人群,林凤眠满脸失望,见我看了过去,抿了抿唇,眼神冷得像冰

块。

冷得我心寒,刺得我心痛。

天底下最伤人的,莫过于回视你的,是你爱的人那双陌生人般的眸。

“凤眠……”我踏出电梯,挤出人群,却已经不见了林凤眠的踪影。

我的心里充满了失落和委屈。

他本来就不会在原地等我解释。

他本来也不在乎我的解释。

我这么失魂落魄,他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我的力气彻底从身体里被抽走,对着大厅的服务台,几乎想号啕大哭。

“程宝珠,你这个是什么表情?”许品鑫转过我的身子,低下头,眼睛看着我说,“我说过,林凤眠不会喜欢女人,对他不要抱有幻想,

难道有我在,你还是脱离不出来么?”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以为我是迷恋,可是,我现在发现,我居然用了身心去爱了。

我没有办法转移开我的视线,我对他无法不抱有幻想,因为,我的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手汗和温度,我的心还在为是否向他表白而忐忑不安。

我转过身去,疲倦地说:“许品鑫,你先回去吧,明天我还要起早。”

他欲言又止,很快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捏了捏我的脸道:“宝珠,明天见,早点儿休息,今晚谁都不要想了。”

怎么才能做到心无旁骛,怎么才能去不想?

我洗了个澡,仍然焦躁不安,忍不住给翠丝拨了个电话。

“什么,盒子计划失败?!”

我叹气:“翠丝,我该不该继续去表白?我看得出林凤眠对我有些逃避,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

“既然这样,当然要继续表白!”翠丝姐姐的声音超越了时空和距离,亢奋之情从话筒里传了过来,“程宝珠,我告诉你,你该火辣辣地

明讲,我教你,你现在就换上睡衣,上去敲他的门,见面就吻,有机会就上,我就不相信了,有什么男人搞不定!”她顿了顿,接着道:“况

且,都熟门熟路了,当做旧情重温了。”

我矫情地选择沉默。

翠丝的热情持续高涨:“程宝珠,这样吧,我传你个必杀技,姐姐我当初就这么搞定小陆的。”

“是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当初翠丝姐姐的英勇事迹。

她得意地大笑三声,无比娇羞地扭捏道:“当初俺家小陆也是拽得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