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子情独自回到了茅屋,把今天采的草药拿起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清洗干净后凉在屋外晒着,等风干了才可以用来制药,再背着小竹篮,迈开脚步往药谷而去。

药谷与凌峰山相距不远,出了凌峰山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这个时候去,除了药师之外,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的了。

她慢慢的走着,一身素衣在风中轻轻的扬起,精致的小脸,平静的目光,淡淡的神情,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当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各个峰各个门里点起了灯光,一点点的照亮了青山,夜幕下的青山,在这千万盏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的美丽迷人。

没有人看到,子情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下由慢转快的飘动着,她起初慢慢的走着,接着试着运起了体内的玄气能量,以轻功飞掠而行,一身素色的衣裙,在那夜里里随风飞舞着,远远看去,就像随着微凉的夜风在夜色中飞扬着一样。

“药师,我把采到的药送来了。”当她来到药谷,一进里面,便见那五十多岁的药师正坐在一旁不知捣弄着什么,平时跟在药师身边的弟子此时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回去休息或者去哪里游玩了。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那药师转过了身,看到那小小的身影背着一竹篮的药草走了过来,便笑着说:“子情丫头,你来啦!来,过来。”说着,朝她招了招手。

“药师,您在做什么?”子情来到他的身边,把背上的竹篮放了下来,凑上前看着。

“炼药啊!这些都是止血生肌的药草,我把它们碾成了末,然后制成了药,子情丫头,去,帮我把那边的那味草药拿过来。”药师说着,指着前面放着的一些草药。

子情顺着他的手看去,见到了那放在架子上已经被风干了的草药,便走过去,把那味药拿了下来。她从爷爷给她的书中看到过这味草药,止血草,若是要制止血生肌的药,少不了一定要用上这一味药的。

“师药,放进去吗?”

“不,这个不能全部放进去,止血草很少有的,只要加入一点点就可以调制了出很有用的止血药末了。”药师说着,从她手里拿过一些,然后在一旁切短,接着再放进了那个碾成末的小台子里面,用手挥了挥,就化成了药末洒落在底下的一张纸上面。

只见药师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拿起来,把那些止血草的药粉倒入了几个小瓶子里,这才拿起了一个,拧上了盖子,递给子情说:“丫头,你一直帮我采药,我这也没什么东西给你的,呐,这个你拿去,说不定有时会用得上。”

“多谢药师。”

子情也不扭挰,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小药瓶,看了看那精致的小瓶子,这才放进了怀里。她也学着制药,目前正在自制一味极其珍贵的药丸,回魂丹,不过其中有好几味药还没找到,根据药书中所记载,刚刚断气的人只要服下一颗,即可起死回生,她对这个回魂丹极其感兴趣,但这回魂丹的几味很稀有的草药却很难找,她找了好久一味也没找到。

“谢什么,我这药谷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药师笑了笑,说:“好了,这天也不早了,我看你这丫头应该是吃完饭就过来的吧?快回去吧!你师傅那个人可是很严厉的,当他的徒弟也不容易,回去早点休息,明早才有精神练武,你呀,要多下点苦功才行。”

子情露出了一抺淡淡的笑意,轻声应道:“嗯,我知道了。”托她师傅的那另外几个徒弟的福,凡是她常去的地方,他们都把废物之名有多响吹多响,这药谷里,几乎谁都知道她是个毫无天赋的废物,不过药师对她倒是如常,不时叫她不要泄气,还说如果有时间,就让她过来药谷这里,他可以教她一些简单的药物识别。

朝药师微弯下腰行了一礼,轻声说:“药师,那子情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去吧!”药师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笑意的应着。

子情这才转身往回走去,回到了小茅屋,沐浴过后,盘膝坐在床上修炼着内功心法,随着她内息的涌动,她的身上复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玄气气息,红色的光芒弥漫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的涌动着,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这才轻呼出一口气,红色的光芒也渐渐的回到了她的体内,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钻进被子里休息。

直到,次日的尖叫声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第四十三章 把被子掀开

她洗濑好后,走出了房门,平静漆黑的迷人眼眸泛过一抺幽光,好看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轻移步伐往前走去。小小人儿,天生丽质,素颜难掩其出众神采,一身素衣,墨发轻束而起,留下几缕垂落身后随风飘扬,衣袂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拂动着,带着一股飘逸的神采,她,没有孩童的调皮纯真,却有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淡然优雅,刹那间眼中流动的光芒,更为她增添了一股摄人的风华。

清眸中清冷的光芒一闪而过,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今天,她要去看戏,看看他们到底给她下的什么药,看看他们今天变成什么样子了?

来到前面他们两人的屋子前时,见门外已经围着另外的几人,子琴拍着子纱的门,娇美的小脸带着焦急与担忧一边喊着:“子纱,子纱你怎么了?快开门啊!让我们进去看看,子纱,子纱?”

“三师弟,你怎么了?怎么跟子纱一样把自己关起来了?快开门,要不然我们撞门进去了!”子砚开口喊着,严谨的神色微拧着眉头,子源和子立两人都站在他的身后,同样微拧着眉头看着那紧闭着的门。

今天早上他们一起来,就听到了两声尖叫声,以为他们是出了什么事了,连忙过来看看,谁知他们却把门锁得紧紧的,任他们怎么叫就是不开门,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大师兄,子纱这边也不肯开门。”子琴来到了子砚他们的身边说着,不时回头看着那传出呜呜哭声的屋子,眼底尽是掩不住的担心。

子源看了子杰的屋子一眼,对子砚说道:“大师兄,他们两人都不知出了什么事?既然不肯开门,那我们就把门撞开吧!”

子砚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没传出声音的屋子一眼,微皱着眉头说:“我们只是在今天早上听到过那两声尖叫声,从我们来到这里,除了子纱的房里传出哭声之外,子杰一直没吭一声,这样吧!四师弟,你去把师傅请过来。”

“不用了,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这时,凌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双手负于身后,灰色的衣袍随着他的走动而微拂动着,他大步的来到他们的面前,威严的目光在他们几人的脸上扫过,意外的见到子情也站在一旁,心下不由微讶,一向关于这子砚几人的事情,她都不会多注意一下的,怎么今天倒出现在这里了?

察觉到凌成的目光,子情移步走了过去,来到他的面前,轻身行了一礼:“师傅。”她知道她的出现引起他的怀疑了,不过她原先也并没有打算瞒着他。

“嗯。”凌成应了一声,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这才转身了子砚问:“子砚,这是怎么回事?”清晨的那尖叫声他自然也听到了,原先以为是子情出什么事了,没想到却是子杰和子纱两人。

被点到名的子砚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师傅,今天早上起来时我们听到尖叫声,连忙出来看看,才知道是从子杰和子纱的屋子里传来的,事后的我们拍门让他们开门,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子杰只是紧锁着门一声不吭,而子纱的屋子里则传来一声声细细的哭声,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闻言,凌成走到子杰的门前,沉声喝着:“子杰,开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忍不住浑身一凛。

“师、师傅…”屋子里,传来了子杰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蒙头盖在被子里,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那声低唤,带着恐惧,带着无助,令门外的几人听了不由眉头紧皱。

是什么事竟然让子杰的声音听起来那般的恐惧与无助?

“撞开!”凌成沉声喝着,子砚当即上前,一脚踢开了那扇门,砰的一声,门板落地,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凌成带着身后的一众弟子走了进去,看到了那蒙头盖着被子躲在床上的身影时,不由微微拧起了眉头,沉声问道:“子杰,出什么事了?”这子杰在他门下也有几年时间了,还没见过他这么模样,到底是怎么了?让他竟然躲进了被子里不敢见人?

“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过来!”被子下,子杰惊慌的大喊着,只是那声音,令站在屋子里的几人都不由眼中出现深思。

这声音怎么…

站在凌成身边的子情清眸中掠过一丝幽光,唇角含着浅笑的看着那躲在被子底下的身影,那身影缩成了一团,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他们也看不出被子底下的他到底是怎么了?看到这般模样的子杰,她不由敛下眼眸沉思着,那药,到底是什么药来的?竟然让子杰这般的羞于见人?

“师傅,这?”子砚迟疑的看向了身边的凌成,不知这到底要怎么做?是出去?还是上前把他的被子给掀开?

凌成微沉着脸,威严的目光落在那缩成一团的身影上面,沉声喝道:“把他的被子掀开!”一个男子怎么可以这般的缩头缩尾?有什么竟然能让他躲在被子底下不敢见人!他倒要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子砚领命上前拉开他的被子,不想被子底下的子杰紧紧的揪住了被角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掀我的被子!”

一旁的子源上前说道:“三师弟,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在师傅面前这样蒙头盖着被子成何体统?快点把被子掀开,要不然师傅可要生气了。”

“三师兄,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妹,有什么事情就一起解决,你就把被子掀开让我们看看吧!师傅也在这里,就算你有什么不舒服,师傅也一定会帮你的。”子琴也上前说着,她还担心着那边的子纱,所以想快点看看这三师兄到底是怎么了?

站在床边的几人一个眼神示意,各自拉住了一块被角,猛的把被子掀开来,然,当被子被掀开,一声带着惊慌的尖叫声响起,同一时间,屋里的几人看到那因惊慌而回过头来的子杰时,一个个不由脸色微红目光微闪,错愕不已的看着他,因不可思议而张大着的嘴巴足以塞下一颗大鸭蛋。

------题外话------

嘿嘿嘿,我以为会写到了,没想到还没写到,看出来那是什么药了吗?哈哈

第四十四章 邪恶的药

床上,子杰因被子被拉开而惊得回头一看,这一看,倒让他那奇怪的身体让众人看了个精光,只见,他身着里衣里裤,薄薄里衣之下,胸前竟然像少女一般的微微耸起,因他的惊慌而胡乱拉扯着的衣襟一松,两颗青涩的果实顿时看得众人心头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震惊不已。

“三、三师兄?”娇美的小脸微红,子琴不太确实的唤了一声,看到这样的一幕,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他一个男人,胸脯怎么会跟女子一样、一样…偷偷的,又朝他瞥了一眼,在见到他胸前的那个不是幻觉时,又羞得连忙移开目光,脸上的红霞如同火烧云般的蔓延到她纤细白皙的脖子。

子砚和子源子立三人脸上神色也很是精彩,强悍的视觉冲击让他们的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他们都是不满十岁的男童,但却不代表他们什么也不懂,连忙红着脸移开了目光,但因渐渐步入少年期,对女子的身体结构多少有些好奇,如今看到子杰的胸部竟然与女子的有几分相像,几人红着脸,虽然目光往一边移开,却总忍不住的往子杰的胸前瞄上几眼。

意外的瞥到地上一抺显眼的红,子琴抬眸往上一看,不由错愕的看着二师兄子源,见他根本没注意到她,反而不时偷偷的朝三师兄子杰瞥了几眼,当下不由嘴角抽搐着,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的说:“二师兄,你流鼻血了。”

被这么一说,子源反射性的一摸鼻子,果真摸到了从鼻子中流出来的鲜血,见他们几人都怪异的盯着他看,当下不由讪讪的笑了笑说:“这阵子天气热,上火,上火。”说着,一边擦了擦鼻子一边往后退去。

听到他的话,几人的嘴角不由一抽。

子情慢慢的敛下了眼眸,眼中错愕的光芒一闪而逝,恢复了平时的平静淡然,唇角却是忍不住的微微弯起,就连那淡然的双眸也不由染上了几分掩不住的笑意,男变女?那女不就得变男?呵呵,这算不算是自食恶果呢?

凌成回过神来,负在身后的双手拧成了拳头,威严的目光直射子杰的眼睛,板起了脸低喝一声:“把衣服穿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低沉的声音带着微怒,因他的动气而涌动在他身上的玄气能量也因此而涌动着,他在生气!是谁把这种邪恶的药带进了凌峰山?还用在他徒弟的身上?好端端的一个男儿身变成这般模样,真是成何体统!

子杰慌张的把衣服穿好,这才双手环抱着胸低着头来到凌成的面前:“师傅、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今早一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变成这个模样的。”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惊慌与哭意从子杰的口中传出,他听着那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女子声音,抱着胸口的双手不由紧紧的拧在一起,脸上神色一片的惨白。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药,明明就是下在子情那个死丫头的水壶里的,怎么他也会中了这个药了?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拿到这个药时,那人还说中了这个药会变得不男不女,连门都不敢出一步,但是却不会有生命危险,为了恶整那个死丫头,他还把那唯一的解药都倒进溪水里,这回、这回就真的惨了…

子砚几人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的看着子杰,他、他、他的声音,竟然也变成了女子的声音了?难道他们刚才听着就觉得有些奇怪,原来,原来如此…

听到他的话,凌成威严的目光浮现了怒意,大手往桌面重重一拍,砰的一声重响响起,整张桌子在一瞬间散成了碎片,吓得屋里几人心口一提,大气不敢喘一声。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意的喝道:“你还不老实交待!你所中的是邪恶之药阴阳散,这东西五毒门制出来的东西,青山里是不会有的,凌峰山里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这阴阳散怎么会出现在凌峰山里?而你又怎么会中了这个药?”

被这么一喝,子杰胸口一颤,双腿一软,本能的扑通一声硊倒在地:“师傅,我、我…”他惊慌的垂低着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子砚子琴,你们去把子纱带过来!今天我就要弄明白,到底是谁把这种药带进了青山!带进了凌峰山这里!”凌成沉声喝着,愤怒的神色不言而明,他衣袍一撩往椅子上坐下,一双蕴含着怒意与威严的目光紧盯着硊在他面前的子杰。

“是!”子砚和子琴领命,连忙往子纱的屋子走去,如今看到子杰这个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子纱也是中了一样的阴阳散,只是,这种这样的药散,怎么会出现在凌峰山里?凌峰山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人中了这种阴阳散?

子情静静的站在凌成的身后,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平静的看着硊在面前就不出半句话来的子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害人终害己,这两人,若不是对她起了歹心,自己又怎么会中招呢?

子源和子立退到一旁静静的站着,他们心下也在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为什么凌峰山里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人中了那阴阳散?

“啊…不要!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

不远处,传来子纱惊慌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不是子纱平时的声音,而是地地道道的男子声音,低沉而带着沙哑。屋里的几人听得清楚,却没人回过头去看,因为他们知道,子砚和子琴,一定会把子纱带过来的,果然,不一会,那带着哭意的惊慌叫声就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子纱,走吧!师傅已经知道你和子杰中了阴阳散了,你这样躲着是不行的,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解才行。”子琴说着,一边拉着她往这边而来,而子纱则拿着衣袖捂着脸,一双盈着泪水的美眸楚楚可怜。

第四十五章 后悔万分

而跪在地上的子杰听到外面那带着哭意的声音,则抬起了头来朝那被子砚和子琴拉进来的子纱看了一眼,见她以衣袖掩脸,只露出一双带泪的美眸,心下不由一震,莫不是,她由女变成男?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想到这,心头不由一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明明把这药放进了子情那死丫头的水壶里的,怎么反倒是他们自己中了招?带着震惊的目光朝站在师傅身边的子情看去,见她竟然唇角含笑的看着他,清澈的明眸中带着一抺看好戏的神色,他猛的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她怒喝着:“是你!是你对不对!”

愤怒在胸口腾升而起,只觉胸口处的火焰几乎爆体而出,子杰双手紧紧的拧成拳头,咬牙切齿的盯着她,青筋浮现,骨头的声音中咔嚓的作响,那神色,如同被激怒的凶残野兽,恨不得扑上前把她撕成碎片!他们给她下药,他和子纱都中了招,而她反倒没事,除了她,还会有谁?一定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

子纱站在一旁低低的抽泣着,一耸一耸的削肩和美眸那止不住的泪水引起了几人心底的怜惜之情,一屋子的人,唯有凌成板着一张威严的脸,抿着唇,一双带着锐利光芒的眼睛扫过他们众人,眼底一片的幽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子情站在凌成的身边,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好看的唇角带着那似有若无的笑意往前走了一步,清澈的明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子杰,不紧不慢的说着:“虽然你现在变成了女儿身,但也不能随便含血喷人,你中的那个阴阳散,师傅都说了,那是五毒门的邪恶东西,我自从被师傅带进凌峰山就从未走出一步,何来那个阴阳散?”

她的声音一顿,平静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胸前微微凸起两点的子杰,又道:“再说,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唯独你们两个中了这个阴阳散?而你,又怎么会指着我说是我做的?难道你看见我给你下药了?还是看见我藏着这个阴阳散了?”

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那平静而淡然的眼眸,不知在何时变得清冷如冰,落在子杰的身上,仿若置身冰窖之中一般,一股寒气打脚底涌起,冷入心扉,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待他再朝她望去时,却见她神色平静而淡然,清眸深似一汪深潭,让人窥之不透,摸之不清,仿佛刚才所见的那一幕,只是他的错觉。

是错觉吗?应该是错觉!她一个小小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气势与令人胆寒的冰冷目光?一定是他看错了!

听着他们的话,再看子杰和子纱说不出半句话来,凌成心下也有些底了,眼角瞥了那因他刚才的一拍而随着桌子打碎的水壶一眼,威严的目光落在子杰和子纱的身上,带着威压的声音沉声的一喝:“你们两个给我跪下!”

强者的威压顺着他的目光迸射而出,在他那蕴含着威压的目光之下,子杰和子纱两人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而这时,因子纱惧怕凌成的威压而浑身颤抖无力的双手垂落在地上时,她一直掩着的容貌也随着露了出来,映入了屋里众人的眼中,直把众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只差没尖叫出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看到子纱那张长着胡子的脸时,还是被吓了一跳,试想想,娇美如花的脸上,精致的下巴却冒出了胡子,那模样,要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子纱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只差没把头钻进地底下。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成沉声的一喝,一身威严尽显,凌厉的目光紧盯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板着的脸上除了严肃还是严肃,那一身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直逼跪着的两人。

子杰和子纱浑身一颤,在他的威压之下,只觉头顶上如有着一股强大的压力直逼他们,让他们连喘息都觉得困难,两人深吸了一口气,颤声的说着:“师傅,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

凌成目光一眯,蕴含着威压的声音蓦然一喝,那中气十足的低沉声,震得地面微微晃动着:“大胆!你们是以为,我查不出来吗?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老实交待,我或许可以从轻发落,若是不然,让我查出来,必将你们逐出青山!若真的驱逐出山,到时,别说是青山不会收你们,就连另外的三大名山也不会收你们!你们,可想清楚了!”

听到这话,除了子情之外,屋里的众人都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凌成,他们都知道,被驱逐而出的弟子,另外的几大名山是不可能会接收的,如果真的驱逐出青山,那,他们两人就无法再进入四大名山修习武功心法了,这代表,只能到一些小门小派里修习,一生将不可能会有所作为!

师傅竟然说出了这话,看来是为这事真的动怒了。子砚几人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子杰和子纱,心下隐隐也有些明白,师傅会这样说,难道也是猜想,这阴阳散是他们两个带进来的?只是,既然他们带进来,又为何会是他们自己中了招呢?

今日,若是不向师傅说实话,师傅若查出来,他们势必会被驱逐出山。想到这,几人不由焦急的说着:“你们快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向师傅解释清楚。”

而子杰和子纱两人听到了凌成的话,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惊慌的不停摇着头说:“不要,师傅,不要,我们说,我们说!”师傅若真的徹查,一定会查到的,到时,到时他们一定会被逐出青山的,他们不能被逐出青山,哪怕是说出了实话而受到多么严厉的处罚,他们也不能被逐出青山!

一旁的子情在听到他们的话后,那抺浅浅的弧度轻轻的往上扬着,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她要的,就是他们把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第四十六章 理所当然还回去

凌成板着脸,威严的目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缓了一缓神色,这才沉声开口:“说!”威严的声音夹带着一股强者的威压,虽然与平时说话的声音并无两样,却令人忍不住的心头一颤。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子砚几人不由微微拧了拧眉头,看他们这神色,难道,这阴阳散真的是他们两人弄进来的?在凌峰山里用这种药,师傅定然不会轻易饶恕,看来,他们这回真的是麻烦了。

子杰咬了咬牙,抬起头看着一脸威严的凌成说道:“这、这个阴阳散,是、是我们让人拿进来的。”如果早知道会弄成这个情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找麻烦!

听到他的话,凌成的目光一片幽深,微板着的脸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威严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两人,沉声问道:“既然这阴阳散是你们弄进来的,那你们是想用这个药散来对付谁?”

“我们、我们…”子杰的子纱相视了一眼,垂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说!”凌成双眼一眯,蓦然沉声一喝,带着怒气的声音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威压迸射而出,直逼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顿时,强大的玄气威压充斥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面,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强大的玄气气息,直叫人体内血气翻滚,心头无法平静。

被这么一喝,两人不由浑身一震,在那股摄人的气势之下,皆不约而同惊慌的抬起了头,指着站在凌成身边的子情说:“她。”

“大胆!”

凌成怒喝一声,同时从椅子上咻的一声站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一落下,强大的威压猛的从他的体内释放而出,像一头被惹火了的猛虎,趴在他的身上咆哮着,他大步一迈,站在两人的面前,居高临下一身怒气的看着面前瑟瑟颤抖的两人,怒声喝道:“我已经下过命令,凌峰山里的弟子,都不准再纠缠着她,不准再私底下找她的麻烦,你们可有把我的话听进耳中?今天竟然敢从外面取来这等邪恶的药,你们当真是大胆!”

“师傅,我、我们…”看着盛怒的师傅,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身体,趴在他的面前不敢抬头。

一旁的子砚几人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心下震惊之际却又诧异,惊的是他们竟然敢从外面拿了那种邪恶的药散回来对付子情,诧异的是,他们拿来算计子情的阴阳散,怎么就皆被他们两人自己吃下去了?这当中,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子情半敛着眼眸,平静的目光看着地面,静静的站着,仿佛面前他们所说的皆与她无关一般,那淡然平静的神色,倒是叫一旁的子砚几人不由朝她多看了两眼。

难道这事,与她有关?

子源目光微闪,瞥了那垂首静立的子情一眼,上前一步说:“师傅,这阴阳散既然是他们两人用来对付子情的,那,怎么又会用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上去了?”他敢肯定,这事定然跟子情那个死丫头脱不了关系!

跪在地上的子杰和子纱一听,连忙说道:“师傅,我们虽然拿了这个阴阳散回来,但是我们都还没有拿这个去对付子情,但是我们昨天回屋后喝了水睡下,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师傅,一定是子情,一定是她害我们的!”

两人声声指责着,两双眼睛冒着愤怒的火焰瞪着那一脸平静垂首而立的子情,恨不得扑上前去把她撕裂了!如果不是她,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不男不女的模样?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不会被师傅发这么大的火,还面临着险些被逐出青山的可能!

听着他们的话,凌成缓了缓神色,回头看了站在身边的子情一眼,沉声问道:“子情,你怎么说?”

子情慢慢的抬起头来,平静而淡然的清眸扫过了子砚几人以及跪在地上的子杰和子纱,最后才落在凌成的身上,不紧不慢的开口说着:“昨日我采药回来,看到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进了我的屋子,我就躲在一旁看着,等他们走了我再进去,在桌面上的水壶边发现了一些粉末,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粉末,所以我就把那水壶里的水往他们两人屋里的水壶里面倒,把他们拿来的东西,还了回去。”

她淡淡的说着,平静的声音听不起一丝的起伏,但那听着她说话的众人,却是震惊的看着她,找不到言语来形容他们此时心中的震撼。

以子杰和子纱两人的实力,竟然被她躲在暗处而不自知?而她竟然能趁着众人毫无所觉的潜入了子杰和子纱的屋子把那下了药的水倒还给他们?如今更是连掩饰一下也不掩饰,直接把她所做的事情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平静的说了出来,除了凌成之外,众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她的话,如同一颗巨石一般投入了众人平静的心底,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令人久久无法平静…

在她说出了那一番话后,没人看到,凌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那半敛下的威严目光中掠过了一丝的笑意,一闪而逝,快得没人察觉,再一抬眸,他依旧是那一张威严而古板的脸,蕴含着威压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人,沉声问道:“你们不是说,你们没有对她下药吗?”

“我们、我们…”在他那蕴含着强者威压的目光之下,两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垂低着头,悔得连死的心都有了,早知会这样,他们怎么也不会那样做!

子源衣袖下的双手拧成了拳头,目光紧盯着子情,又开口道:“既然你知道他们给你下了药,你当时为何不禀报师傅?”

又一次的听到子源的声音,子情抬眸朝他瞥了一眼,淡淡的移开了,看着地上的两人说:“我又不知道那是阴阳散,本来还以为他们特意为我加的什么‘好东西’,我与他们又没交情,怎么好意思让他们这么费心机?当然就得把东西给还回去了,这还东西,总不用告诉师傅一声吧?”

第四十七章 你说,怎么处罚?

听到这话,子源气得牙狠狠,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后移开了目光,而一旁的子砚和子立子琴三人,则错愕不已的看着她,仿佛压根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似的,地上的子杰和子纱也抬起头,怒目瞪向那一脸平静淡然的子情,却在瞥见那板着一张脸的凌成时,两人讪讪的低下了头。

子情淡淡的看了那子源一眼,清眸中一片的幽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见她瞥了地上的子杰和子纱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凌成的面前硊下说:“师傅,子情自拜在师傅门下,自是谨遵师傅之命,刻苦修炼武功心法,从没想过与谁过不去,也没动过害人之心,然而他们却一而再的想要加害于我,师傅,子情年幼,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子情还想活着出山,请师傅为子情作主。”

一旁的子砚几人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那硊在地上垂低着头的子情身上,她说她年幼,没有自保的能力,却能把子杰和子纱两人玩得团团转,让他们两人自食恶果,还得面临着被逐出青山的可能,如今等待着他们的,还不知会是怎么样的处罚。

子杰和子纱两人身中邪恶之药阴阳散,又被师傅怒责,如今她又请师傅为她作主,看来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两人。她虽然是年幼,但是却心思谨密,今日这样的场面,皆是她一手引导出来的,她让子杰和子纱两人中了自己所下的药,却又三言两语的撇清了关系,今日这样心思玲珑础础逼人的子情,着实是让他们很是意外,仿佛与他们平日所见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子情判若两人一般。

凌成缓了缓神色,蕴含着威压的目光扫了面前的三人一眼,眼底一片的深思,像在考虑着要怎么处罚他们两人似的,半响,这才沉声说道:“子情,你先起来吧!”

“是!”子情依言站了起来,静静的走到一旁站着。

“你们两个。”凌成把目光落在子杰和子纱的身上,低沉的声音与刚才与子情说话的声音相比,显然多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师傅…”两人低声的应着,不敢抬头。

“对同门起了加害之心,你们说,为师应该怎么处罚你们?”凌成沉声问着,蕴含着威仪的目光直视地上的两人,他负手而立,普通的宽大灰袍着身,笔直而挺立的身影,凌厉而威严的目光把他那一身强者的气息尽显了出来。

两人一听,连忙说道:“只要师傅不把我们两人逐出青山,我们随师傅如何处罚都毫无怨言!”事到如今,他们只希望师傅能网开一面,不要把他们逐出青山,如果被逐出了青山,不仅是另外的三大名山无法容得下他们,就连他们回到家族中,只怕也得受人白眼。

一旁的子砚几人一见,也在凌成的面前硊下:“师傅,他们两人已经知道错了,求师傅对他们网开一面从轻处罚吧!”

“做错了,就要罚,他们动了加害同门之心,这本应逐出青山,但我念他们两人年小一时糊涂,帮而给他们两人一次机会,但是这罚,却是怎么也少不了的。”凌成沉声说着,威严的目光扫过了硊在地上的子砚几人说:“我门下弟子不足十人,你们身为同门师兄妹,本该互相帮助,却不想竟然起了内斗,今日他们两人受罚,你们几个也难得跟着受罚!”

“师傅,我们…”子琴不服的想要开口,却被身边的子砚拉住了衣角,这才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凌成扫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子杰和子纱,两人各打四十鞭,子砚子源子立子琴几人,各打十鞭,由子砚执行,现在,全部给我到外面去领鞭子!”威严的声音一落下,衣袖一拂,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子源愤恨的抬头瞪了那站在一旁的子情一眼,低声喝道:“你满意了吧?我们个个都得挨鞭子,只有你不用,真不知道师傅到底为什么这么偏心你!”

子情一脸平静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看着他们几人淡淡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们一直咬着我不放,若不是你们对我心存加害之心,又怎么会面临这样的处境?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说着,往外走去,突然脚下步伐一顿,头也没回的说:“师傅对谁都是一样的,只是,你们让他失望了。”

听到她的话,身后的几人心头蓦然一震,怔怔的看着那慢慢往外面走去的小小身影,她明明是那样的瘦小,却有一股令人不可侵犯的威仪,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清冷,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大的孩童。几人怔怔的低下了头,回想着她所说的那句话,他们让师傅失望了吗?

“咻!啪!”

鞭子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带着一股的凌厉,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抽落在那趴在长椅子上的子杰身上,随着鞭子的抽落,那外衣不由染上了一条血痕,子杰忍不住的痛呼出声,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身下的长椅子,企图减轻身上的痛楚。

“啊…”

听着那一声声难以忍受的痛呼声,在一旁等待着受罚的子纱不由双脚颤抖着,美眸中尽是惊慌,三十大鞭,这三十大鞭子打落在三师兄的身上他都痛成这样,那打落在她的身上,她岂不是得皮开肉裂?如果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留下一条狰狞的疤痕,那、那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的脚步不由往后退着,心底一片的害怕与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也不会与三师兄一起去向子情下药!

凌成负手而立,在一旁监督着,看着那趴在长椅子上的子杰和抽着鞭子脸带不忍的子砚,蕴含着威严的目光闪过一道幽光,沉声喝着:“给我重重的打!若是手下留情了,那就再重新打过!”不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他们都不知道记住他的话,子情那丫头,一看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这几人若是再执意与她作对,迟早得死在她的手里!

第四十八章 冷眼看惩罚

听到他们师傅的话,在一旁站着的子源几人都不由别开了眼,不忍去看那衣袍上已经浮现血痕的身影,虽然说都有内功护体,这三十大鞭也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这皮肉之痛却是怎么也少不了的,他们男的倒还好,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只是子纱,她还要挨三十大鞭就有点让他们心有不忍了,毕竟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三十大鞭抽在她身上和抽在他们的身上那是截然不同的。

“咻!啪!”

鞭子抽落的声音,是那样的令人心惊,凌厉的风声在空气中划过,咻的一声打在那趴在长椅子上的子杰身上,子杰死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抱着身下的长椅子,实在痛得忍不住就大叫一声,听得那一旁的几人心带不忍。

执行鞭打的子砚原本还想下手留几分力道,但一听师傅说出那样的话来,也不敢手下留情,生怕自己的手软反倒会害了子杰再受多三十大鞭,所以打起来那叫一个的狠,看得子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子情淡淡的看着,平静的目光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那清眸中一片的幽深,似一汪深潭,蕴含着无法窥知的神秘。

看着那布满血痕的衣袍,看着子砚抽下最后的一鞭子,她慢慢的敛下了眼眸,这三十大鞭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但却是一个严厉的警告,师傅并没有把他们逐出青山,估计是念及那多年的师徒情份,他们从四五岁进入青山,跟在师傅身边几个年头了,师傅虽然严厉,却不会无情,看在师傅与他们今天挨了这顿鞭子的份上,她可以把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但是若再惹她,到时就算是师傅不出手,她也会出手要了他们的命!

“子纱!”凌成沉声的一喝,威严的目光扫向了那退到一旁发抖的子纱。

被他这么一喝,子纱猛的抬头看向了那已经从长椅子下来的子杰,他正被子源几人扶着,一张脸上尽是强忍着的痛楚,见他背后的衣袍浮现着一条条的鞭痕,她不由脸色惨白的退后着:“师、师傅,这、这三十大鞭打在我的身上,虽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是一定会留下疤痕的,师傅,求求你开开恩吧!你罚我别的,罚我别的好不好?”

凌成眉头一拧,威严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说:“可以。”

一听这话,子纱顿时惊喜的看着他,然,却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心里升起的一丝希翼跟着消失无踪。

“收拾东西,离开青山你就可以不用挨这三十鞭子。”凌成沉声说着,威严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师傅,我们代子纱受罚吧!她毕竟是女孩子,这三十大鞭打在她的身上她怎么受得了?”一旁的子源和子立几人说着,想要帮子纱受了这三十大鞭。

凌成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继而把目光落在拿着鞭子的子砚身上,沉声说道:“子砚,别因为她是女的就手下留情,做错了事若连这点惩罚都接受不了,那也不配当我凌成的弟子!”

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强者气势,那冷冷的一眼更是让几人心头一震,不自由主的把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看着他那板着的一张铁面,众人知道,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今天子纱这三十大鞭是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