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烟推开门就瞧见被苍拦住的青年正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什么,苍面无表情地挡在他面前,就是不让青年前进半步。

“二缺。”

“亲人啊!”二缺回头就泪眼汪汪地望着她,指着苍悲愤的控诉道,“他欺负我!”

苍看二缺的眼神更冷漠了,纳兰烟三日来的辛苦他看在眼里,他把人拦着不让打扰她休息,谁知主子还是被吵醒了。

二缺摸了摸鼻子,不再耍宝了:“少爷我真的有急事啊。”

纳兰烟对苍摇头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随后招手对二缺指了指侧殿的方向:“跟我进来吧。”

二缺拉着纳兰烟的胳膊撒腿就往偏殿跑,关上大门满脸兴奋地拿起那瓶药水跳到她面前:“老大,这病毒太他娘牛逼了!这一瓶下去咱就能亲身体验一发丧尸围城的酸爽感了!”

纳兰烟脑门冒出三条黑线,抬手就是一个爆栗:“酸爽个毛线!研究出点儿名堂没有?”

二缺捂着脑门泪眼汪汪地扁嘴道:“少爷我有点想法了,但现在没有研究素材和小白鼠…”

二缺眼里溢满了兴奋,他是出了名的研究狂,如今看着科幻大片里的病毒出现在异世界,脑子里的想法和灵感瞬间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挡都挡不住!

“需要什么我来想——”纳兰烟话还没说完,就被脑海里大师尊的声音给吓了个激灵,“大师尊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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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感冒好…等我感冒好…

跪求感冒好…跪求感冒好…

058 暴揍纳兰临海!

“本座让你去捅了他们的老窝。”

浑沌大师尊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嗓音淡定的像是说明天吃什么饭一样。

纳兰烟眉心微敛,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把敌人了解个底朝天,独闯敌营也是送死的节奏吧?

“怕了?”浑沌语含不屑,“谁告诉本座不喜欢生命被他人掌控的滋味的?”

“怕?”纳兰烟眉梢轻挑,眉目不经意中流露出一抹自信和傲然,“我纳兰烟还从未怕过什么。”

浑沌大师尊闻言立刻一锤定音:“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纳兰烟顿时垮下肩膀:“帝都这边儿…”

浑沌大师尊打断她的话:“你男人连这点儿麻烦都解决不了?”

“当然不可能!”纳兰烟立刻挺直脊梁,她家三爷纵横国际刑警界时布下多少天罗地网,栽在他手上的亡命之徒多了去了。

“嗯。”浑沌大师尊懒洋洋应了一声,“给你一天时间去道个别吧。”

二缺看着自家老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模样,满脸惊悚地摇晃着她的肩膀:“老大啊!你没病吧?不要吓我啊!”

“你才有病。”纳兰烟嫌弃地拍掉二缺的手,盯着二缺那张看起来就智商捉急的帅脸,笑眯眯道,“二缺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掀了地精族的老巢?”

“这么刺激?”二缺眼神瞬间亮起,拳头微微一攥,“必须去啊!何况这一身实力也不能浪费到我手上啊。”

宫无缺觉醒的是万中不见其一的金品灵根,彪悍的天赋再加上宫家几位女强人的调教,一身实力直逼灵师巅峰!

但重生来的二缺此时却连五分之一的实力都使不出来。

他本就有历练的想法,现下纳兰烟的提议恰好正中下怀。

“行,去跟你家里道个别,明天早上出发。”纳兰烟唇角轻勾,眸光潋滟,一拳碰上他的肩膀,“第一个任务?”

二缺挑眉,洋洋得意:“老大,麒麟妖孽他们会羡慕嫉妒恨死的吧?有机会一定得好好跟他们炫耀炫耀!”

“会有机会的。”

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纳兰烟目光望向湛蓝广阔的天边,眸光划过一抹坚定!

“嗯,一定还有机会的!”二缺想表明一下自己的决心,声音却在喉咙中哽住,别过头掩去眼底的酸涩,道,“我回去准备。”

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不敢想麒麟他们的情况,不敢想他们得到自己和队长已经…的消息。

王者佣兵团六个人相依为命了整整七年,七年,所有年少轻狂的最美好的时候。

纳兰烟闭了闭眼,敛去眸中情绪,走到书桌边上取来纸笔将地精族的特性和弱点洋洋洒洒写满了两大张纸,时不时皱眉沉思,将自己的见解和对敌方法标注在后面。

冷少烨到偏殿就看到纳兰烟认真专注的绝美侧脸,心跳静止了一拍,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视线却在触及纸张上的字迹时微微一缩,皱起凌厉的剑眉。

“三爷?”

纳兰烟转头看到旁边一身冷气狂飙的男人,将最后几笔落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这三天的成果大致有这么些有用的,都仔细看好了啊,指不定能用上的。”

冷少烨握住纳兰烟的右手轻轻按摩,声音有些暗沉:“媳妇儿,你写这些干什么?”

他家狐狸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纳兰烟是绝不会把脑子里的信息总结到纸张上的。

纳兰烟摸了摸鼻子:“三爷,我要出门一趟。”

“去哪儿?”冷少烨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眉头皱成一片,眼底涌出一抹危险的冷芒。

“地精族。”纳兰烟在冷少烨发怒之前,踮起脚尖堵住了他的嘴,双手搂着他脖子,舌尖挑开他的唇舌趁机滑了进去,唇齿交融,情意绵绵。

三爷有怒发不出,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夺回主动权,他的媳妇儿总是知道怎么戳他的软肋。

三爷指尖摩挲着纳兰烟柔软的头发:“必须去?”

“地精族既然敢把主意打到烈焰的身上,咱们怎么就不能把主意打到它们身上了?”纳兰烟眸中划过一抹精芒,“你放心,打不过咱就跑呗~反正它们肯定是追不上的。”

地精族强势的是他们的毒药和研究能力,但论起实力和速度,一人甩它们十个不成问题。

何况毒这种玩意儿…纳兰烟唇边漾出一抹饶有深意的弧度,不去见识见识岂不可惜?

自家狐狸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冷少烨只能叮嘱道:“小心行事,别逞强。”

“你也是。”纳兰烟替他理了理衣领,目光认真,“你这条命可是我的,不许出任何问题。”

“主子!”苍突然在外面敲响了门,声音有些焦急,“主子?”

纳兰烟闻言打开房门,看着苍脸上的焦急神态,愣了下:“出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能让一向不露情绪的苍急成这个样子?

苍唇色有些苍白,艰难咬出几个字:“家主病危!”

“什么?!”

“我去看看!”纳兰烟脸色顿时大变,回身对冷少烨丢下一句话,灵力运于足下几个闪身便消失在战王府中。

前些天老爷子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病危了?!

纳兰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竹屋,然而却在她要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道爆喝从里面传来:“纳兰临海,你给老子滚出去!噗咳咳…”

纳兰烟一把推开竹屋门,入目就见纳兰临海站在床边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头儿,而老头儿脸色发白一口口往外咳血,看到纳兰烟后浑浊的目光亮了亮,像是等到了最后的坚持,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纳兰烟冲过去撕开老爷子的衣服,唰唰唰数枚银针刺入穴道,在确定老爷子的生命迹象暂时稳定后,回头看着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的纳兰临海,怒火噌的一下飙升,全身灵力汇聚在右臂上,大步上前拎住纳兰临海的头发猛地朝桌上撞去!

轰!

木质桌子瞬间碎了一地,直到头破血流的疼痛感刺激到神经时纳兰临海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纳兰——”

砰!

纳兰烟目光狠厉地将人按在地上,猛地一拳堵上了纳兰临海的嘴:“你真当我前几天没出手是因为老娘怕了你吗?!”

砰!

重如山岳般的拳头一个接一个落在纳兰临海身上,狐眸锐利如刀:“今儿我就直接代替爷爷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

纳兰临海从一开始的怒骂挣扎到满嘴吐血再到奄奄一息,最后躺在地上一张脸肿的堪比猪头,满嘴牙也被打碎了一半,此时凄惨的模样落在纳兰家老爷子的眼里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所谓打到连他亲爹都不认识。

纳兰烟最后一拳落下的时候,纳兰临海浑身冰凉,从未有如这一刻深切的感受到死亡这两个字的含义。

纳兰临海毫不怀疑,这一拳若是落在他头上,绝对会瞬间爆了他的脑浆!

然而他却躲不开,闪不掉…

“不要!不要杀我!”纳兰临海闭着眼哭喊求饶,腿中间隐隐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纳兰烟的拳头在距离他额头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下,在纳兰临海以为自己终于获救了的时候,耳边传来那清脆动听却如地狱使者般的声音:“纳兰临海,好好享受你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时辰吧。”

纳兰临海睁开眼就撞进一双阴冷幽深的瞳孔里,脑海里出现的是他身上的血肉被一寸寸割下来的恐怖场景,疼痛、麻木、绝望,瞳孔渐渐涣散,抱着脑袋大喊道:“魔鬼!魔鬼!啊——”

纳兰烟冷冷勾起嘴角:“好好享受这临终前的盛宴吧,二叔。”

纳兰烟擦掉手上令人嫌恶的血渍,走到纳兰奉天身边细细把脉,目光也随之越来越冷,咬牙骂道:“真他妈的畜生!”

老爷子并没有中毒,而是一种慢性死亡的病,但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加害,以老爷子大灵师巅峰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身体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慢性死亡的病在纳兰烟看来不算疑难杂症,只要每天按时服用她调配好的药,半个月基本就好全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纳兰临海会如此丧心病狂,竟给老爷子灌了毒药,还是必死无疑的剧毒!

若是她再晚来半分钟…

纳兰烟刀锋般的视线落在疯子一样的纳兰临海身上,眼前这躺在床上的老爷子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

怎么能下如此狠手,他怎么敢,怎么敢!

真他妈的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苍,你在这里守着老爷子。”

纳兰烟深吸一口气,弯腰拽着纳兰临海的头发将人拖出了竹屋,银针过穴至少得稳定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就足够她解决所有事情了!

一头墨发随风狂舞,红衣潋滟,一张绝美容颜冷如千年寒霜,凌厉狐眸划过一抹犀利的狠绝!

既然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死,她不介意今天就送他们一家子全部到地府给逝去的五小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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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后两针了…明天终于能放过我的小屁屁了!TAT,上个月连着打了好几天,这个月又打,我也是吐血了…

眼睛酸疼酸疼的,求抱抱…

059 什么仇什么怨!

“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动静闯进竹林的纳兰鹏登时傻在原地,瞪圆一双铜铃牛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被纳兰烟拖着头发如一只死狗般的纳兰临海:“我靠…纳兰烟你疯了?”

“我疯了?”纳兰烟眸光寒冷如剑,杀气凛冽,“纳兰鹏,你可以好好问问你的二哥都干了些什么!”

纳兰鹏虽然头脑简单了点儿,但并不傻,联想起二哥这些日子的不正常,脸色刷的一变,急急忙忙掠过纳兰烟冲进竹屋!

老爷子,可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纳兰烟目光暗了暗,还算有个有良知的!

拽着纳兰临海的头发大步走出竹林,毫不意外地看到一群虎视眈眈的侍卫正守在路口,却一个个脸色苍白的不敢上前一步。

纳兰烟往前走一步,侍卫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一步。

“闪开。”

纳兰烟红唇微启,简短的两个字冷如寒冰利剑。

“五…五小姐,二爷他…”其中一个侍卫硬着头皮走出来,无论怎么说这走着的拖着的都是他们的主子,妈蛋,谁能懂这几日来他们这些侍卫的苦逼!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闪开!”

纳兰烟一把拽起纳兰临海的头发,“还是你们想我现在就拧断他的脑袋?!”

侍卫们悄悄咽了咽口水,深深看了一眼眼神涣散的纳兰临海,默默退开在一边,不是他们不出手,而这家务事他们怎么出手都难逃一个死吧!

纳兰烟拖着纳兰临海一路走到二脉别院,轰隆一脚踹飞木质大门,就在这时,突然迎面袭来一道刚猛的劲风朝她攻来!

纳兰烟眼底蓦地迸出冷冽寒芒,五指在虚空中握住剑柄,左手迅速掐出一个剑诀,俯身一剑劈下:“给我滚!”

轰!

火红衣衫在空中划过一抹狂傲的弧度,凛然霸道的剑气瞬间掀飞门后的十几个侍卫,寒气逼人的剑锋直直刺向面露惊骇之色的老者!

只见那老者急忙之下抬手就挡:“五小姐,别别别…啊!”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倒在地上的侍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迎面砸来一条血肉模糊的胳膊,看着那老者捂着断臂处蜷缩在地上痛苦喊叫,侍卫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握着染血长剑拖着死狗一般的纳兰临海大步迈入别院的红衣少女,笔直冷漠的背影,在血腥的衬托下,如同一尊嗜血杀神!

侍卫们齐齐打了个寒噤,趴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纳兰家…

要变天了。

“纳兰烟你想翻天了吗!”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身病态的黄月容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中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和愤怒:“那是你二叔,你二叔!”

纳兰烟冷冷扯开嘴角,随手将纳兰临海扔到地上,狐眸中酝酿着慑人的狂风骤雨:“你说这滩烂泥?”

黄月容拄着拐杖艰难走向纳兰临海,怨毒的眼神却一刻都不离纳兰烟,只听她一字一字都带着将纳兰烟抽筋扒皮的无尽恨意:“纳、兰、烟!”

“你不是问我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纳兰烟双手随意环在胸前,看着已经扑到纳兰临海身上的黄月容,嘴角勾起一抹恶劣残忍的弧度:“她被我亲手扭断了脖子,哦,她临死前还在说你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是你!”黄月容疯了一样的往纳兰烟扑去,却在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满脸的绝望恨意,“纳兰烟,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琳儿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啊!”

纳兰烟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她走上前一把拽起黄月容的衣领,表情不知是哭是笑:“纳兰琳是孩子,纳兰烟就不是孩子了吗?!”

“你们欺她骂她拿鞭子抽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还是个孩子?!”

“你们在她大婚当天给她杯中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还是个孩子?!”

“黄月容,你凭什么来跟我说她还是个孩子?!”

黄月容动了动嘴,突然一把推开纳兰烟,跌倒在地上指着她恶声恶气道:“凭什么?!就凭我是她娘!就凭你是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小杂种!”

纳兰烟脸色倏地阴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个小杂种有本事你弄死我啊!”黄月容已经气疯了,女儿被眼前这个恶魔杀了,丈夫如今也半死不活成了疯子,她自己已是半个残废,她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想死是吧?”纳兰烟一脚踩上黄月容的胸口,“好啊,我这就送你和你女儿团圆!”

血狐从不是什么好人,既然送上门来找死,那她就成全啊!

“等等!”

门外突然窜进来一道身影,瘦弱可欺的白净青年冲到纳兰烟身边,满脸焦急的红着眼眶:“烟,小烟,不要这样,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