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之中,黑无常听见身后呼呼声响,黑暗中也不知多少支箭向背后射来,自身边掠过,忽觉劲风透衣而入,直砭肌骨,情知不妙,闪身躲避,只觉得腰间剧痛,已然中箭,他知道这一停步,便再没有逃走的机会,因此咬紧了牙关,强忍痛楚,发足狂奔而去。

荆俊咬了咬牙,掷弓在地,恨声道:"可恶!"喝令燕云十八骑,"快追!"

忽听身后一声极轻的叹息声,道:"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荆俊回头,瞧着楚长风,道:"主公…为什么?"

楚长风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他派来的。"抬头向天,呆了半响,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之间连声音也微微颤抖了,"难道…他真的就那么恨我,怎么说…怎么说我们也是…难道他就真的要我死才能满意么?"听他言语,竟是和那个要他性命的幕后主使者有着极大渊源。

沈玉芙见他闭上双睛,嘴角微微颤动,竟是满的凄苦之色,那怕刚才他身处险境,立时就有杀身之祸时,也没这般绝望痛苦神情,想说几句话安慰他,又不知他想些什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便在此时,只听荆俊的声音说道:"难道主公认为这些人的背后主使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如可真是他,我跟本就不能及时到这里来救主公。"

楚长风身子一颤,睁开睛盯着他,惊道:"你说什么?不是他?"

荆俊一纵身跃下地来,用力点头,肯定地道:"不是他,这些人绝无可能是他派来的,上次主公失踪,我只道是他在从中作祟,好不容易找到他,逼着他着逃到了一座悬崖之上,他已经无路可逃,又不是我对手,眼看就要抓到他,逼他说出主公你的下落,哪知道一不小心上了他的当,掉进了他设下的陷井之中。"

沈玉芙惊道:"你说的是嫦虞,那家伙真是狡猾,下次别让我见到他,否则我…我要他好看。"

风华篇:千万美男爱上我(20)

沈玉芙惊道:"你说的是嫦虞,那家伙真是狡猾,下次别让我见到他,否则我…我要他好看。"

楚长风向她看了一眼,神情间有些古怪,却没说话,回头问荆俊道:"后来怎么样?"

荆俊接着道:"那时候,他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却放了我走,还说,有人要对你不利,让你千万小心。后来,我回到临安,在城里见到主公你留下的标记,才能带了燕云十八骑及时赶来。"

楚长风大喜,道:"这么说来,真不是他,不是他,那真是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忽然间面带忧色,皱起眉头,不解道,"不是他,那会是谁?"不知不觉,向前起了两步,见前面一口古井的井台上生满青苔,伸手在井台上轻轻一拍,凝神用心思索,不知那个要自己性命的人倒底是谁。

目光无意间向井中瞥了一眼,急见黑黝黝的井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一动,啊地一声,向后退开,忽闻衣袍带风之声,猎猎而响,一物自井中倏地蹿出,腾空而起,双掌齐出,势挟劲风,向楚长风头顶劈落。

荆俊惊道:"主公小心!"

凌空抓出,将楚长风从那人的掌势之下硬生生地向外拽了出来,忽闻破空声响,那人变掌为爪,如影随形般向楚长风肩上抓来,转眼已至。

荆俊暗叫不好,身随步转,自楚长风身边闪过,挡在他身后,只听见嗤地一声,长空血乱,一股血意直冲鼻端,那人竟在他肩头之上,硬生生地抓下一块肉来。

楚长风扶住荆俊,惊呼叫道:"荆俊,你没事吧?"

荆俊摇了摇头,张口欲言,足低一软,跪倒在地。

便在这时,忽觉一阵风过去,一人自他身边闪过,转到身前,出掌向楚长风咽喉抓落。这时,荆俊方才看清,井中忽然蹿出,暴起偷袭之人竟是那个痨病鬼模样的李渊浩。

荆俊微微一动,想纵起身来去格开他破空抓来的手指,那知竟是全身无力,再也立不起来,才知道李渊浩指上有毒。

忽然间心中一跳,心道,对了,对了,刚才他撒出一片白雾,然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我只道他借着那白雾的掩蔽逃了出去,那知…那知他并没逃走而是藏进了枯井之中,想明白这点,暗自后悔,我怎么如此不小心,他何时藏到井中,我竟然不知,以至着了他的道儿。

意识忽然间了模糊起来,眼见李渊浩手指已触到楚长风肌肤,却无能为力,心中大急,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朦胧之中,忽觉眼前白影一闪,腾地一声,不知是发生了何时,却听楚长风的声音说道:"多谢明公子出手相救!"

原来,间不容发之际,明辙彦及时出手,阻下了李渊浩向楚长风抓来的一爪。

荆俊嘘了口气,知道楚长风已然脱险,暗运内息,护住心脉。

兵器互击声中,忽听沈玉芙愤怒的声音骂道:"李渊浩,你好不要脸,躲在枯井里暗箭伤人。"哐当一声,不知何物落地,"明辙彦快给我打他啊,哎呀…你平时不是那么凶么,现在怎么就连这个要死不活,七份像人,三份像鬼的痨病鬼也打不过了。"

痛楚稍减,荆俊睁开眼来,月光之下,只见一片明晃晃的金属跌在地上,明辙彦手持半囟#不勇?剑光在李渊浩身周层层包裹,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之色,却不住后退。

荆俊再瞧明辙彦的那柄断剑,半把断剑上青光流转,虽比不上自己的镇魂刀,却也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利器,瞧这情形,明辙彦武功似乎比痨病鬼便胜一筹,怎么却打他不过。

心惊之余,荆俊暗暗留心,只见李渊浩五指和明辙彦手中断剑相交,竟是铮然有声,火光四溅,伤他不到。

明、李二人激斗之际,相距甚近,燕云十八骑扯满了长弓,却不敢放箭,明辙彦欲待脱身却又不能。沈,薛二女持剑在手,又不敢轻易上前。

凝神再看,只见明辙彦额上沁出一点点晶莹的汗珠,众人都不由得着急。

荆俊目光一转,急见李渊浩双掌黝黑,手掌挥动,月光之下,瞧得青楚,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黑气,李渊浩双掌之上各带着一只手套,恍然大悟,原来痨病鬼手套之上带有剧毒,明兄不敢贸然出击,才落了下锋,嗯,不知是什么质地,竟是刀枪不入,不知镇魂刀能不能挡他一挡。

呛地一声,反手抽出背上的宝刀,向夜空中抛出,道:"明兄,快接住了。"

刀光,在夜空中划过,月光煇映,仿若一条灵动的银龙,在长空飞过。

明辙彦腾身而起,半空中伸手接过,但觉寒气逼人,直砭肌骨握紧了刀柄,忍不住赞道:"好刀!"

一纵身,刀锋在夜空中轻轻划出一道耀眼的银弧,向李渊浩劈而下。

"啊!"李渊浩一声轻呼,向后退开,但觉刀光晃眼,刀锋裂空之声,隐隐然似龙吟虎啸,刀锋不到,寒气已至,直迫眉睫,李渊浩大惊之余,足尖着力,向后飘出。

总算在间不容发之际,自刀下蹿出,正自庆兴,忽见头顶上落下一物,竟是他用以束发的头巾,长发四散,衬着枯瘦的脸,仿若鬼魅。

李渊浩暗暗心惊,暗忖,这样下去,就算杀了那姓楚的小子,也难已脱身,忽听沈玉芙拍手叫好,道:"明辙彦好样的,姓李的,你死定了,哎呀,不行,你先别杀他,我还有事要问他呢!"

李渊浩目光一转,只见她就在自己身后不远,扯了扯嘴角,向明辙彦阴阴地道:"小心了!"一扬手,月光下,几缕寒光向他射去。

明辙彦挥刀疾掠,将他打出的暗器削落在地,冷冷笑道:"就这些,也伤得了我么?"

话音不落,只听见啊一声叫,李渊浩身形一晃,已探手扼住沈玉芙咽喉。

明辙彦惊道:"你…"

楚长风叫道:"快放开她了。"

燕云十八骑弯弓搭箭,将他围住了,没得命令,却不敢放矢。

李渊浩见他持刀拦在身前,阴阴地笑了一声,道:"快点让开,要不然一不小心用力过重,那怕是指甲划破好一点点皮肤,这丫头也会死得很惨。"说着,转到沈玉芙身后。

沈玉芙怒道:"快放开我啊,你这痨病鬼,抓着我可没什么好住的。"

李渊浩低头在他耳边道:"给我闭嘴,否则我一口吸干你身上的血,让你变成一具干尸。"

沈玉芙心中害怕,却嘴硬骂道:"你敢,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

李渊浩笑了一声道:"当真不怕?"张开了嘴,作势欲咬。

忽觉血腥的气息扑到她颈之上,沈玉芙真怕他一口咬了下去,只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微微颤抖,却再不敢嘴硬了。

李渊浩哈哈一笑,转头瞧着明,楚二人,冷冷道:"快让开!"

楚长风见沈玉芙身子微微颤抖,咬了咬牙,向旁让开。

明辙彦持刀而立,只恨恨地瞪着李渊浩不肯让步,二人目光相撞,隐隐然火光迸现

迟疑一阵,向沈玉芙瞧了一眼,终于,还是侧过了身子道:"你走吧!"

李渊浩哈哈一笑,点了沈玉芙身上血道,拉着她向庄外走去,经过明辙彦身边时,忽听明辙彦极细的声音飘进耳中,道:"如果她有什么事,我想,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李渊浩抬头瞧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是么?"拉着沈玉芙出庄去了。

出了庄院,前方是一片无边的南湖碧水。

此时,夜深人静,放眼湖面,但见碧波鳞鳞,却见不到一只渡船,眼见楚长风带人自庄中追出,李渊浩咬了咬牙,一转身拉着沈玉芙,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道,向后山飞奔而去。

风华篇:千万美男爱上我(21)

此时,夜深人静,放眼湖面,但见碧波鳞鳞,却见不到一只渡船,眼见楚长风带人自庄中追出,李渊浩咬了咬牙,一转身拉着沈玉芙,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道,向后山飞奔而去。

片刻间到了半山腰上,一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壁,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谷。

夜雾茫茫,透着冰凉的寒意,眼见众人追上山来,沈玉给李渊浩拉着在狭窄的山道上飞奔,凛冽的夜风吹在脸上,有如刀割。

忽然间腾地一声轻响,脚下的一枚青石蹦跳着落进深渊,激起一片冗长的回响之声。

沈玉芙低头向深谷中瞥了一眼,月光的映射下,黝黑的谷低,冰冷的岩石透出异样的寒光,仿佛是无数怪兽,睁开饥饿的眼眸,从地狱向人间探望。

沈玉芙激灵灵一个寒颤,高声大叫道:"痨病鬼,你跑慢点,跑慢点啊,要掉了下去,我们两可都没命了。"

李渊浩冷笑一声,道:"再不住口,我现在就要了你命。"身子腾空,拽着沈玉芙蹿过一条岩石间的巨大的裂隙,只吓得沈玉芙大声惊呼,不住咒骂。

沈玉芙气喘吁吁,只吓得心中怦知乱跳,忽觉间李渊浩身子一顿,停下脚步,沈玉芙收势不及,向前扑出,撞到他身上。

沈玉芙伸手抚了抚着撞痛的脸额,怒道:"你干什么啊?"却见李渊浩眼望前方,双目透出诧异之色,向后退了一步。

沈玉芙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见前方一块岩石的阴影之中,一个男子有力的声音说道:"你果然就在这里。|"

月光之下,一条身影自阴影中缓缓走出,凌乱的长发在飞中猎猎乱飞,一双有神的目光闪闪发亮,烂如明星,满身污垢,仍掩不住满脸的英飒之气。

"叫花子,怎么是你?"看清那人,沈玉芙喜极而呼,"快来救我啊?"

那知凌禹貉瞧她一眼,目光立即转到李渊浩脸上,凝视半响,道:"噬血毒王李渊浩,原来你还没死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

"啊?"沈玉芙一声惊呼,"你果然就是那个什么该死的噬血毒王,就是你…就是你打伤了宋炜柠,我就该想到了,除了你还谁那么缺德,专吸人血……快,快把解花给我拿出?"

李渊浩皱了皱眉头,反手点了她身上哑穴,哼了一声,瞧着凌禹貉,冷冷道:"你还没死,我怎么又会死了。"

"是么?"凌禹貉淡然道:"我命硬得很,阎王也是不要的,不过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哼!"李渊浩不冷哼一声,眼眸之掠过一片凌厉的杀气。

"生气啦!哎,你这人当真小气,我可是为你好啊。"凌禹貉见李渊浩脸色发青,竟是越说越是得意,道,"嗯,说不定到了地府,阎王一眼看上了你,让你去当他女婿,你不是大大地发了。"

凌禹貉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道,"听说阎王女儿美得紧,我看你还是快快自杀,快去见你的美貌娘子。"

李渊浩大怒,厉声道:"胡说八道,要做阎王女婿,你自己去好了。"

凌禹貉然敛起笑容,不再说笑,寒着脸正色道:"既然不想到阎王府上去报道,就放了那女娃儿,痛痛痛快快和我打上一架,我不一定打你得过。"见李渊浩扣着沈玉芙脉门,却不答话,道,"你抓着那女娃儿在手上,碍手碍脚,到时候刀剑无眼,你可不是我对手了啦。"

"放开他,我也打你不过。"李渊浩拽着沈玉芙向身后的万丈深渊退了一步,道:"反正打你不过,也是死路一条,我还是自己去死好了,免得凌帮主亲自动手了。"

凌禹貉一惊,阴冷的脸上浮起一片残酷的笑来,不禁心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李渊浩嘿嘿一笑,向身后的悬崖看了一眼,道:"我说我打你不过,要从这里跳下去。"忽然伸手在沈玉芙脸上摸了一把,道,"这女娃长得不错,就让她给我倍葬,一起去死吧!"

凌禹貉出言相激,说什么"你抓着那女娃儿在手上,碍手碍脚,到时候刀剑无眼,你可不是我对手了。"又说"我不定是你对手。"只是想让李渊浩放了沈玉芙,如此一来,对付李渊浩就没什么顾虑了,岂知李渊浩竟要拉着沈玉芙一起跳崖,这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惊道:"不要…"话音不落,李渊浩伸手一推,只一瞬间,沈玉芙冲开云雾,跌进深谷。只见李渊浩纵身一跃,跟着着向悬崖跳去。

凌禹貉瞪大了眼睛,只见两人的身影在崖边一闪逝,向深渊坠了下去,大惊失色,不想李渊浩说跳就跳,没时间多想,足底着力,向深谷扑出,半空中伸手去拉沈玉芙衣襟,急然间足踝一紧,却给李渊浩一把拽住,凌禹貉身子一歪,向下跌去。

凌禹貉暗身子急沉,暗骂可恶,知道中计,情急之下,反手力抓,拿他手腕,李渊浩挥掌力削,半空之中,两个人拳来掌去,顺着悬壁向下急落。

忽觉指尖上一阵痛楚,凌禹貉大惊之下,急忙缩手,只见一只五色斑斓的蜈蚣咬在指尖,大惊之下,挥手力甩。

那只蜈蚣一耸身,嗤地一声,闪电般落到李渊浩衣角之上。

李渊浩笑道:"好样的,宝贝!"伸手在凌禹貉肩头一按,借力上蹿。

凌禹怒道:"可恶!"伸手去抓,手臂酸麻,竟是软软地竟是提不起来,一瞧之下,只见指尖上沁出一点黑色的血珠来。

李渊浩向上力蹿,伸手抓住崖壁之上的一片藤萝,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毒的笑来,道:"再见了!凌禹貉。"

耳边风声呼呼,两边的山崖迅速上移,凌禹貉但觉破烂衣襟在风中飞了起来,头上脚下,仿佛一颗殒落的流星,划破漆黑的夜,撕风裂雾一般,向下黝黑的深渊,笔直地坠落。

几丝云雾掩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朦胧,意识也开如模糊了。

第十七章:降龙伏虎显神威

扑通两声,沈凌二人先后落水,往下急沉,原来悬崖之下是一个深潭。

凌禹貉给冰冷刺骨的潭水一激,精神稍振,运起内力,裹住体内毒素。蓦见沈玉芙还在不住地往下沉去,长发散落,千丝万缕地动着,双足一并,向前蹿出,伸手抱起沈玉芙。

沈玉芙落水之中,喝了几口水,此时已然半晕,凌禹见她嘴里有气泡飞出,嘘了口气,拨水上游。

潭水之中,滟光起伏,似若有若无的轻绡,起起伏伏地动着,变幻瑰丽,神秘莫侧。不知怎的,凌禹貉隐隐感到潭水之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死亡气息,若说是那里不对,一时又不想起来。

"忽刺"一声,裂水而出,凌禹貉忍不住大口喘气,潭水自濡湿的长发上一条条流下来,任由湿透的身体在水面上起落。

低头一看,见怀里的沈玉芙兀自晕迷不醒,苍白的脸上缀着晶莹的水珠,轻轻推了推她,叫道:"姑娘,姑娘!"

便在此时,猛听见身后水势滂沱,凌禹貉微微一惊,侧身回头,只见一团灰暗的事物,撕裂了平静的水面,挟着阵阵破水之声转眼已至。

深谷之中,天光暗黯,水面之上,似明似暗,看不清倒底是什么东西向二人袭来,鼻中只闻到一阵腥臭的气息。凌禹貉微微一惊,向后退开。

蓦然间波光一闪,映在来物身上,但见巨牙利齿,不知是什么怪物,张着一张血盆般的大口,对准了沈玉芙,猛地咬来。这时,沈玉芙正好醒来,晕迷中忽然睁眼,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一张生满了巨牙的大口就在眼前,只吓得大声惊呼,几乎又要晕去。凌禹貉将身一转,把沈玉芙身子向后一送,让了开去。那怪物一口咬空,在水中一个转身,又既咬来。

风华篇:千万美男爱上我(22)

蓦然间波光一闪,映在来物身上,但见巨牙利齿,不知是什么怪物,张着一张血盆般的大口,对准了沈玉芙,猛地咬来。这时,沈玉芙正好醒来,晕迷中忽然睁眼,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一张生满了巨牙的大口就在眼前,只吓得大声惊呼,几乎又要晕去。凌禹貉将身一转,把沈玉芙身子向后一送,让了开去。那怪物一口咬空,在水中一个转身,又既咬来。

凌禹貉大惊之色,饶是他胆色过人,也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眼见那怪物已咬到身上,总算他临危不乱,身子后缩,手腕翻动,嘭地一声,挥拳击在那怪物下腭之上。那怪物吃痛,远远逃开,一时之间倒不敢过来。

沈玉芙惊魂不定,只吓得心中忽忽乱跳,紧紧抱住了凌禹貉的脖子,望着那怪物逃去的方向,颤声道:"那…那是什么,吓死我了。"

凌禹貉道:"是鳄鱼。"向四周一望,指着左首一片黑黝黝的所在,道,"离岸不远了,这里太危险,我们早些离开。"抱着沈玉芙泅水向岸边游去。

眼见离岸已然不远,忽听身后水中一阵响动,沈玉芙大声叫道:"又来了,又来了,那怪物又来了。"凌禹貉随着沈玉芙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暗之中,隐隐见得几团灰黑的事物,从不远处的潭水中冒了出来。

凌禹貉伸手把沈玉芙住背上一放,高声叫道:"抱紧我了!"抽出腰间的短剑握在手中。

忽见身下水波晃动,凌禹貉向旁一闪,泼刺一声,一只鳄鱼从水中跃了出来。凌禹貉觑准了方向,手起剑落,哧地一声,血气逼人,短剑在鳄鱼头上刺了个窟隆,直没入柄。

凌禹貉抽出剑来,一股腥臭的鳄血直喷出来。那鳄鱼皮坚甲厚,身遭剑刺,一时不死,张大巨口,露出满嘴尖牙,猛扑过来。凌禹貉闪身避让,运起掌力,嘭地一声,一拳把那鳄鱼击得飞出水面,在空中翻了几翻,这才落水,哗啦一声,砸起一大片水花,翻出水面,四脚朝天,一动不动,想是死了。

眼见几头鳄又扑了过来,闪禹貉挥剑欲刺,只觉得头晕目眩,胸中烦恶欲吐,眼皮沉甸甸地便要睡去,知道体内剧毒发作,心中明白,如果自己这一晕去,势必给这些鳄鱼撕成碎片,争食其肉,只得强打精神,掌劈剑刺,又杀死了几只鳄鱼。

一时之间,水花滂沱,鳄血乱溅。

沈玉芙一生之中,那里遇运到过这般凶险的的事,伏在凌禹貉背上,只瞧得心惊胆颤,全身汗毛倒竖,目光一瞥间,只见一头鳄鱼趁人不备,沉入水中,自水低绕到凌禹貉身后欲施偷袭。

此时,凌禹貉正与数头鳄鱼緾斗不休,那里有时间脱身顾后,沈玉芙得又惊又怕,眼见那鳄鱼靠得近了,提起手掌,向那鳄鱼头顶击去,不料那鳄鱼忽然抬头,张大了嘴,来咬她手掌,沈玉芙心中害怕,急忙缩手,不料那鳄鱼猛地窜出,跟着她缩回的手掌咬了过来。沈玉芙吓得半死,眼见那鳄鱼一口要把她手掌咬了下来,蓦然间剑光一闪,凌禹貉回手一剑,刺在那鳄鱼的咽喉之上,一片红雾飞了二人满头满脸。

四周鳄鱼越来越多,凌禹貉一面闪避,一面挥剑乱斩,面忙之际向岸边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喜,原来,恶斗之时,竟不知不觉地向岸边靠近了不少,随即想到,自己身中剧毒,跃之下却难以到岸,不禁转喜为忧,心中暗叹,平生之中,不知遇到过多少凶险之事,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敌人手中,却死在这群没有脑子的畜生口里。

正感失望,目光一瞥间,只见离岸不远处,一只鳄鱼从水低冒了出来,生死存亡之际,脑海中灵光一闪,反手捉住沈玉芙手臂,高声叫道:"抓紧我了,不要放手!"挥掌在一头鳄鱼的头顶猛力拍击,强抻一口真气,双足一起,腾空飞跃,从群鳄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眼见离岸已然不远,两人同时向下坠落,眼见要摔进潭水之中,沈玉芙大声惊呼,却见凌禹貉双足在那只从低冒出来的鳄鱼背上轻轻一点,纵起身来,耳边风响,已然到岸。

只走得几步,凌禹貉只觉得头脑中又是一阵晕眩,再也技持不住,向前扑倒。沈玉芙给他一带,两人同时倒地。

沈玉芙惊道:"叫花子,叫花子,你怎么了?"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推了几推,凌禹貉申吟一声,却不说话。

忽听身后一阵爬动之声,几只鳄鱼从潭水中爬上岸来,沈玉芙心中害怕,扶起凌禹貉向前行去,心中只想离那些凶猛异常的怪物越远越好。

夜色无边,秋虫寂寂,沈玉芙扶着凌禹貉,高一脚低一脚,在乱草中走了一阵,只觉得凌禹貉身子越来越沉,再也扶他不住,身子一歪,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这一晚,当真是步步惊心,此时脱险,全身都松懈下来,沈玉芙只觉得精疲力尽,再也动不得半分,伏在凌禹貉身上,沉沉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玉芙醒来之时,天已天亮,朦胧中听得鸟鸣悦耳,睁开睛来,乍见眼前一团青红事物扭扭而动,吓了一跳,一跃而起,凝目瞧去,只见只条细小的毒蛇咬在凌禹貉手上吸血。

沈玉芙只瞧得又是恶心又是害怕,但见凌禹貉脸上肌肉扭动,透出痛苦之色,咬了咬牙,弯腰在地上拾起几枚石子,握在手心,哧哧几声,对准凌禹貉手上的小蛇掷了出去。

数条小蛇身中石子,扭了几扭,死在地上,却有一枚石子掷得偏了,击在凌禹貉手背之上。凌禹貉哼了一声,眼睁一线,目光黯淡。

沈玉芙见他醒来,喜道:"叫花子,你醒啦?"

不料凌禹貉"嗯"了一声,又轻轻合上了眼睑。沈玉芙叫了两声,凌禹貉只是不应。

沈玉芙只道他中了蛇毒,便用短剑在他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放出不少黑血出来,也不知有用无用,找了个山洞扶他进去躺下。

沈玉芙忽觉腹中饥饿,走出洞来,此时心神稍定,向四周一看,只见山谷中花木繁茂,水气朦胧,四下里白芒芒的一片。沈玉芙不敢走远,只在附近的灌木上摘些青果,又用石子掷死一只野兔。

回到山洞,沈玉芙用短剑把青果削成细片,放到凌禹貉嘴边,道:"叫花子,你吃点东西。"

凌禹貉勉强吃了几口,忽然间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沈玉芙吓了一跳,不敢再喂。

夜里,山谷中寒气渐盛,沈玉芙好不容易在洞口边燃起一堆篝火,把兔肉架在火上烤着,走进洞中,只见凌禹貉晕迷中嘴角抽动,脸色忽青忽白,只吓得六神无主,惊道:"叫花子,你怎么了?"见他眉宇间隐隐透出一片戾气,伸手在他额上轻轻一碰,只觉得触手滚烫,忙伸手在身上撕下一片衣襟,在岩石缝隙中汲水,拧干了敷在他额头之上。

忙了半天,忽觉焦臭扑鼻,唉哟一声,蹿出洞来,烤着的兔肉早就焦了。

这一夜,凌禹貉晕迷中不住申吟,沈玉芙担惊受怕,直到天亮才朦胧睡去。睡梦之中,不是见到血淋淋的干尸,就是凶猛异常的鳄鱼四面八方地扑来,再不就是凌禹貉就此死去,蓦然惊醒,忽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沈玉芙喜道:"叫花子,你总算醒啦!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我,你不知道,昨晚吐了好多血,真是吓死了我了。"

凌禹貉见她满脸焦急神色,关切之情形于言表,面无人色的脸上忽然闪过一片异样的神色,勉强一笑,无力地道:"我…我现在还没死么?"

沈玉芙呸了一声,笑道:"胡说八道,死人还能说话么?"

凌禹貉笑道:"居然还没死,就这样…也死不了,叫花子这命当真够硬。"话音不落,几口血吐在衣襟之上,血色红艳中透出青碧之色。

沈玉芙一惊,颤声道:"叫花子,你…你没事吧?"

凌禹貉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气若游丝地道:"你…咳咳…你扶我起来。"

沈玉芙依言扶他起来,又去拿了些青果来给他吃了,好在他吃下后不在吐血。

青果下肚,精神稍振,凌禹貉靠在洞壁上喘息一阵,道:"我晕迷了多久?"

沈玉芙道:"嗯,有两天两夜,你不知道,你晕迷时是吐血,又是发烧,真把我给吓死了呢,好在现在你醒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凌禹貉惊道:"原来我已经晕迷了这么久?奇怪…好奇怪。"低下头凝神思索,"难道,七色蜈蚣的毒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利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