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穆子寒能逃得远些了,她只能帮他争取这一会儿的时间了。

穆懿轩一直盯着林鸢右肩上的伤口看,正想伸手去碰便被林鸢拦住了,“别动,好痛的!”真的是很痛的,方才她作假的成分其实也不多。

“给我乖乖地忍着。”穆懿轩似乎有点微怒,却仍旧是那么宠溺,说着便将方才黑影替她包扎上的那块黑布轻轻揭下,看了看那伤口,又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紧,还好不是什么大伤,血已经止住了。

“你就不会躲吗?”他教了她那么久的轻功,打不过情有可原,躲不过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留神就被刺了啦。”

“下次不许你私自行动,这一剑要是刺进这里,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穆懿轩说着指了指林鸢的心口,他虽是一脸平静,心中却是后怕起来了,经历过生离死别,那种撕心裂肺的锥心之痛,他永远也忘不了。

“不敢啦不敢啦。”林鸢说着便伸手要去抱他,只是右手拉动便疼得她不住大叫起来。

“痛…”

“我们马上回宫去。”穆懿轩说着便将林鸢抱了起来,他身上可没带药,还是赶紧回宫找沈太医吧。

只是,刚要飞起,林鸢却猛地将他按住,别过头去,不住干呕起来。

穆懿轩连忙拍了拍林鸢的后背,一脸焦急地问到:“怎么了,怎么了?!”

“恶心…”林鸢说着又呕了起来,没来由的恶心,胃里似乎在翻滚着,可是又吐不出来什么来。

良久,林鸢才缓过来,小脸苍白如纸,穆懿轩心疼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心疼地问到:“还想吐吗?”

“嗯,好多了。”林鸢整个人都倒在他怀中,一点儿气力也没有。

穆懿轩略略地有点慌张,轻轻拉起她的左手腕来,把了把脉,看她这样子不会是怀上孩子了吧!?

只是略微地探了探,眉头便紧蹙了起来。

看着他那一脸紧张和严肃,林鸢伸手抚开他的眉,笑着说到,“哎呀,没事啦,就是晚上忘了吃饭了啦。”她的胃向来都是挨不了饿的,应该是胃犯毛病了吧,今日忙百花楼的事,忙得都忘了吃晚饭了。

穆懿轩睨了她一眼,道:“以后三餐都给我回宫吃!你这身子这么弱还敢跟我要两个孩子!”

孩子!林鸢这才回过神来,难不成是怀上了!?她可是跟他在一起好多次了。

“怎样?怎样?是不是有喜脉了!?”

见她那一脸兴奋,穆懿轩亦无奈地笑了,她的脉象有些虚,气血不足,他并不甚懂得喜脉的脉象,还得回宫请沈太医看看呢。

“我也不甚清楚,回宫找沈太医看看吧。心急了吧?”穆懿轩说着低下头去宠溺地蹭了蹭她的小脸。

林鸢却躲开来,笑着道:“你比我心急!”

“哈哈,是是是,我比你心急。”穆懿轩禁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真的是很心急也很心慌。

是孩子要来了吗?他和她的孩子。

167孩子

已是深深深夜了,望月宫里却灯火通明,皇后娘娘不知怎么地负了伤回来,笑笑在一旁,看着主子肩上那已经包扎好了的伤口,忍不住担忧起来,主子究竟又干什么去了。

林鸢乖乖的靠在穆懿轩怀里,伸出手出来,让沈太医把脉,沈太医一皱眉,穆懿轩和林鸢两人就都紧张了起来。

“如何?”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到。

沈太医放开林鸢的手站了起来,缓缓地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气血不足,脾胃虚弱,需调养些时日。”

“嗯,笑笑跟着去吧。”穆懿轩淡淡地说到,沈太医和笑笑就都退了下去。

林鸢仍旧是没有说话,一脸失望地躺了下来,原来真是脾胃虚,不是怀孕了,她都忘了肩上的疼了,一路兴奋地回来呢。

“喂,大冰块,不是孩子耶。”

她一脸失落,他却仍是那一脸宠溺,轻轻地在她娇小的鼻尖上捏了捏,道:“不急不急,会有的。”

从沈太医方才那神情看了,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穆懿轩很像追出去看个仔细,却有怕林鸢起疑心,只得先安慰她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啊!”伸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真的好想要孩子的,之前还想要好多个,谁知现在连一个都还怀不上呢。

穆懿轩无奈地笑了笑,他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啊!?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一脸暧昧地说到:“等你这伤好了,我会努力让你怀上的。”

“坏!”林鸢娇怒地骂到,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打他,伤口便又疼了起来,无奈只得放了下来。穆懿轩不由得笑了起来,仍旧是那暧昧的语气,问到:“我何时坏了啊?”

林鸢却也学着他的样子,暧昧一笑,右手便缠绕到他腰间,坏坏地说到:“现在!”

良久,穆懿轩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着她肩上的伤,这个女人为了孩子已经主动了好几次了,拦住她下探的小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乖,等伤好了。”

“小伤啦,不要紧的!”她的手又绕了上来,拉开他的衣带。(鸢儿啊,亲娘都替你脸红了。)

“鸢儿乖哦,被闹了,等伤好了再…”话还没说完呢,她那柔嫩的双唇便主动覆了上来,笨拙地吻他。

他投降了,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轻轻地将她压倒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她右肩上的伤口,温柔地解开了她的衣物。

一室灯火通明,一室春光无遗。

他真的很怀疑,等以后有了孩子,这个女人还不会理睬他。

一番折腾,林鸢终于满zu地睡了过去,趴在穆懿轩那纹理分明的胸膛上,小脸上透着微微的疲惫,嘴角上却噙着浅浅地笑意。

穆懿轩轻轻地抚着她那光滑的背部,一路而下停在腰上,小心翼翼地将揽着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放在床上。林鸢只是稍稍动动身子,依旧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穆懿轩看着她那一脸满zu与慵懒,不由得又低下头去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这才起身来将衣物穿上。沈太医方才那疑虑的眼神让他不安起来,无法等到天亮。

穿戴好了衣袍又看了看穿上的人,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身影很快便落入了御药房,沈太医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皇上。”沈太医依旧是那一脸疑虑和忧虑。

“说吧。”他很清楚,一定有隐情的,之前替林鸢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了。

“皇上,皇后这身子看来…”沈太医竟不该如何说。

“如何?”穆懿轩急了,上前去抓住沈太医的双肩,煞是失态。

“皇上,皇后那脉象来看,似乎…似乎曾滑了胎…”

听到此,穆懿轩才放开沈太医来,他当然知道此事,那场景是他一直一直想忘又无法忘的,那个笨女人一身是血地滑落在地,苦苦哀求他救她的孩子,那个他和她的孩子,自从昊天恢复了他的记忆,每每她提到孩子,他便不自觉地想起这场景来,她想要孩子,其实他比她还要心急百倍千倍,心痛千倍万倍。

“皇上。”沈太医见穆懿轩那一脸沉重,以为他是怒了,这皇后应该还不曾有孕吧,又为何会滑胎呢?难不成是进宫前的事情,那么皇上也没理由不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的啊!?

其实,皇帝突然就立这奇怪的女子为后,随和又是将三千宠爱统统给她一人,这其中有缘好些人纳闷着呢。

穆懿轩这才缓过神来,道:“她的身子怎样?只是气虚吗?要调养多长时日?”

为何皇上没有任何惊讶,仍旧是这关心的口吻,沈太医又皱起了眉头了,“皇上,皇后怕是滑胎伤了身子了,难再有孕了。”

穆懿轩一听不由得退了几步,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那扶着桌角的手竟微微发抖了。

难再有孕?!

什么意思?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吗?

怎么会这样!?

盼了那么久,急了那么久,疼了那么久!

该如何跟她说?

“有办法医治吗?”沈太医那一脸忧虑和紧皱着眉头让他很不安。

沈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皇上,皇后的身子伤到不轻,老臣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是开些滋补药物,能不能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穆懿轩顿时一脸煞白,眸子里尽是阴沉,俊朗的眉目纠结在一起,似乎再也舒展不开了。他该如何向鸢儿说呢?!

沈太医静候在一旁,不敢开口,心中却纳闷无比,为何皇上是这般反应?

良久,穆懿轩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到:“此事任何人都不许提起,尤其是皇后!”

最终,他还是决定瞒下来,实在不想再让她难过了,她说过的,她要好好地,一心一意地重新开始的,那些伤痛和误会谁都不许提的。

“皇上,太后那…”

“都瞒着,不要再提起了。”他当然知道沈太医的意思,太后急着抱皇孙,而他亲政那么久了,却迟迟没有子嗣。

只是,这一切虽都重要,却究竟比不过她。

168大礼真相

钟离。

大殿之上,寒煜一袭明黄龙袍加身,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高高地坐在龙椅上,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殿下的的肃亲王,满朝的文武皆是低着头,谁都不敢开口。

今日早朝该议的事都议完了,肃亲王却仍旧揪着一件事不放,那便是皇后寒芸的死因,两日前,皇后在寝宫中无故而亡,事一传出朝野上下皆是一片哗然。

“皇上,国母去得蹊跷,尚未查明死因万万不可轻易下葬!”皇后之死,寒煜只是给了一个染疾不治身亡的说法,肃亲王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查明真相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他在钟离的势力就连先皇亦是要忌惮他三分的,何况刚登位都还没站稳脚的寒煜呢?

“肃亲王,皇后不幸离世,朕心中亦是悲戚万分,只是逝者已矣,还是早日让皇后入土为安吧。”肃亲王这几日上朝都咄咄逼人,寒煜心中不悦面子上却仍是一副平和的神情,肃亲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当初立寒芸为后,亦是出于此考虑,只是没想到寒芸竟会突然中毒,待下任发现时已经晚了。那毒寒煜再清楚不过的了,是蒙面毒门特有的剧毒,无痕无迹无色无味,但三日后,尸体边会慢慢显现出中毒的迹象来,今日已是第三日了,肃亲王依旧百般阻碍,不让皇后下葬。

寒煜立了寒芸为后,却时常冷落她,寒芸婚后仍旧时常回肃亲王府住,那蒙面毒门的事定是有告之肃亲王的,寒煜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但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查出事情真相,如今大事便是先稳定肃亲王,若是让肃亲王知道了寒芸中毒一事,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皇上,老臣差了李太医又验了一次皇后的尸体,皇后并非染疾而亡,而是中毒身亡的!如若皇上不信,可以召李太医上殿来问问。”肃亲王又开了口,这一次的语气比方才的还硬。

此话一出口,原本低着头的众大臣们便都抬起头来了,而寒煜一听心中顿时大惊,一来惊的是肃亲王居然查出了寒芸的毒,二来惊的是肃亲王这番话很明显是在给他下马威,宫中太医他岂有权力使唤,肃亲王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验尸,而且光明正大地在朝上提了出来,这摆明了是将矛头指向了他!

“皇后一事朕亦是在调查中,定会给各位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寒煜说罢便起身离去,这情形在僵持下去,肃亲王怕是不会给他留面子的,这事万万不可在朝堂上纠缠,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私下安抚肃亲王。他原本计划地十分详密,立了寒芸为后,肃亲王定是全心辅助他的,朝中要事便他便不用多费心思,而可以专心应对穆懿轩,没想到现在竟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真的有点措手不及,若是得罪了肃亲王,怕是要在这皇位上坐稳都要费他很大的力气,更别说腾出精力来准备突袭月国!

寒芸究竟是怎么中毒的?毒门的毒向来不外传,难不成真是毒剑客做的?寒煜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想不到这便是,穆懿轩亲自为他准备的大礼。

月国。

昏暗的中和殿中,穆懿轩慵懒地倚在龙塌上,这十来日他都陪着林鸢,几乎是寸步不离,心有万般愧疚却说不出口,只得多陪着她,不管是客来居还是百花楼都跟着她去,她还带着他看了相府晴阁里的那条密道。只是,最终这女人竟然嫌他粘人,把他甩在一边自己带着笑笑去教坛里找昊天和猫猫了,还不许冰魂冰魄跟着。

“主子,您看看。”紫衣将一副画像递了过来,上面画的正是穆子寒。之前不想打草惊蛇,现在看来是可以通缉了。

“交给南宫俊,朕要活口!”他可是十分好奇着穆子寒只身一人还想谋划些什么呢?

“主子,南宫侍卫已经张榜了。”紫衣低头微微欠身,笑着说到,主子的心思南宫俊总是很清楚。

穆懿轩应了一声,紫衣才离去了,心中微微庆幸,百花楼李魅那大会主子似乎无意责罚她,来了好几次,主子提都没提起过,看来宋瑛是押对了宝,今后她也还是顺着皇后娘娘吧,主子也交代过了的,百花楼归皇后管的。

紫衣走没多久,黑影便到了,跪在殿下不敢抬头,主子给了他十天的时间,他超过了时限。

自从影阁开始追查蒙面毒门一事后,朝中大臣就再无被害的了,穆懿轩可是在朝中安插了好些影阁的人,只要毒剑客一露面便要他们有来无回。黑影向紫衣借了几个密探,亲自追查,竟一路查到了钟离,如今回来了却已是二十多天了。

“查到什么了?”穆懿轩瞥了一眼黑影,缓缓地开了口。

黑影忙起身来,将一份密报递了上去,这可是他牺牲了多个探子才收集的到,那几日探子都是紫衣的人,估计紫衣又要跟他急了。

穆懿轩接了过来,摊开一眼,便凝起眉来了,寒煜不仅仅重建了蒙面毒门,竟然还暗中征兵,已亲自训练了五千精兵,难不成他一登位就想挑起战争吗?

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这一次林鸢好好的在他身边呢,那么他那三万铁骑就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若是要战,亦是他先发制人,只是,开战之前,他送的那份大礼足够寒煜慌乱一阵子的,这一次,他仍旧会突袭,开战缘由很充分,寒煜协助大王爷谋反这一理由便是再充分不过了。

穆懿轩将密报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来问到:“肃亲王有何动静了吗?”

“回主子,肃亲王已经查到了寒芸的死因,在朝上百般刁难寒煜,钟离朝中已谣言四起了。”

穆懿轩那线条刚毅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来,看了他的大礼到了。

真正的寒芸早就命丧新月宫了,寒煜掉包了他的皇后,他当然也是要回礼的,沈太医高超的易容术根本没人能破得了,何况寒煜和肃亲王都已经多年不见寒芸了,岂能轻易辨出真假?他这回做得可比寒煜漂亮多了,催魂术会背叛寒煜,而百花楼的人却从未背叛过他的。

呵,寒煜想跟他斗,还远着呢!他五岁登位,花费了多少心思才摸清朝中个势力的分布,又费了多少时间才平衡了这其中纵横复杂的权力,寒煜登上王位还不到三个月便想这般轻易地肃亲王站稳脚,他也太天真了吧!

穆懿轩将那份密报递给了黑影,冷冷地说到:“把那兵力布局图画出来教给南宫豪,朕这回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主子!”黑影应了一声,便隐去不见,他迟了几日才完成任务,主子这回竟然没有责罚他,主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不近人情了,似乎从皇后来了以后,主子那冷冽的眸子里便不那么骇然了,那皇后难不成真像林奇说的那么神奇,能完全制得住主子?

林鸢制得住穆懿轩吗?

天知道。

她今日带着笑笑去教坛找昊天和猫猫,已经好些日子没去了,她这个教主总得时不时地出现一下,否者怕是连教中弟子都会把她忘了的。

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林鸢掀开帘子来,却见城墙上围满了人,大伙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出什么事了?”

“主子,笑笑这就去看看。”笑笑说着便下了马车向人群里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什么事啊,怎么热闹?”

“主子,是皇榜,悬赏十万黄金通缉一个逃犯。”人太多了,笑笑也没挤进去,也是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的。

“十万两黄金?”林鸢不由得纳闷起来,这通缉的是什么人啊,身价这么高!

“主子,人太多了,笑笑挤不进去,听说好像是大王爷的余党。”

林鸢一听大王爷三字,微微一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匆匆地跳下马车,硬是挤进了人群了,一番挣扎,好不容易才到了前面,见了墙上那画像,心跳立马加速了,画像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穆子寒。

穆子寒被通缉了?!只要提供线索,便是十万两黄金的赏钱!

穆懿轩就一定要抓到他吗?!

“笑笑,走,回宫!”林鸢手着便又是匆匆地上了马车。

笑笑忙跟了上去,心中纳闷不已,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苍白了呢?

169放了他吧

穆懿轩正在用餐,却见林鸢一脸慌张,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怎么就回来了呢?”

“啊!你怎么在这里?!”林鸢没想到穆懿轩会在她宫里,方才亦是一直低着头,被穆懿轩这么突然一问,吓得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穆懿轩走了过来,将林鸢拉到桌旁坐了下,一旁的宫女立马上前来添碗筷。

“没啦,就是想事情。”林鸢脱口而出,却有立马后悔,哎!她这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呢?总在慌乱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傻傻地把心里藏着的事脱口而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穆懿轩亲自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没什么,就是客来居的一些帐。”她终于回过神来,恢复正常了。

“怎么,林奇没做好吗?”他记得她可是多次夸过林奇的。

“还好啦,我就是随便想想。”林鸢敷衍着,自知瞒不过他的眼睛,随即便转移了话题,方才正纠结着怎么问他呢,现在刚好有机会,“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皇榜了,穆子寒有五万两黄金这么值钱吗?”

“多吗?”穆懿轩不经意地问着,夹了一尾鲤尾放到林鸢碗里。

“不多吗?五万两黄金耶,他身边那个夜魅也就卖出了一万两银子,这也差太多了吧!”林鸢用玩笑语气说着,小心翼翼地怕被他察觉出什么来。她若要他放了穆子寒,他会答应吗?估计没那么容易,搞不好他还醋意大发呢!这家伙可是小气的得很的,那次也不过是寒煜的一封信,便让他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和冷静,她可不敢轻易地惹恼他。

“还敢说这事,要不是她心急,现在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吗?”若不是她打草惊蛇又瞒着她私自行动,他现在已经抓住了穆子寒了。

“哎,你费那么的力气抓他干嘛呢?大王爷的余党也只剩他一人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林鸢说着便端起了那碗汤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像是和他闲聊般一脸淡然,而心中却是微微紧张着。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了?”穆懿轩亦是一脸淡然,不经意地问着。心中却纳闷,这似乎不太像这女人的性子,她可也是有仇必报的主啊,若是平常,她早就一脸兴奋地冲进来问他了,怎么现在被刺了一剑似乎还替这穆子寒说话呢?

“就是好奇那么多赏钱,问问罢了。”林鸢说着便一脸嬉笑地靠了过去,道:“喂,要是我也找到了什么线索,是不是也有赏钱啊?”

穆懿轩由不得大笑起来,这才还比较像她的性子,“我干脆把整个国库给你管算了。”

“那又不一样,国库的钱是百姓的,我可不敢私自吞。”

听了这话,穆懿轩一脸微微震惊地看着林鸢,没想到她能说着这样的话来,国库的钱是月国百姓的,但是他朝着有多少大臣能真真正正认识到这一点呢?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林鸢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脸,没有啊。

穆懿轩见林鸢可爱的迷糊样,便笑着将她抱了过来坐在他腿上,“没去教坛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突然不想去了,改日你陪我去。”仍旧是那撒娇的语气,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把话题引到穆子寒那事情上去。

“呵呵,我看是你比较粘人啊,哈哈。”这女人真是琢磨不透,早上才嫌弃他呢,中午却又奔回来了呢?

“呵,嫌弃我啊?我再粘也比不是你那魅姬吧。”林鸢说着便学着李魅的样子双手缠绕上穆懿轩的脖颈。嘿嘿,话题终于又可以拉回来了。

“喂,我觉得魅姬对穆子寒很好啊,舍命都要让他走了。”夜魅那夜挨了穆懿轩那掌后不久便丧命了,林鸢见她那么护主,便不那么讨厌她了。

“嗯,那夜我突袭hei森林,夜魅也是这样舍命护着穆子寒的。”穆懿轩说着便将林鸢的手拉了下来,继续说到:“好好地把饭吃了,最近你又瘦了。”

林鸢无奈地瞥了瞥嘴角,起身在一旁坐了下来。哎,这家伙怎么就又扯开了话题了呢?

“大冰块,你要是抓住了穆子寒打算怎么办啊?”还是问得干脆点吧,省的那么纠结,搞得自己好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呵,抓住了再说,赶紧把这汤喝完,待会就凉了。”这女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纠缠在穆子寒这事情上绕呢?

“那…”林鸢仍旧不死心,又要开口却便穆懿轩给瞪了回来。

“先吃饭!”

无奈只得乖乖地低着头扒饭,心中纠结万分,怎么办?直接说还是拐着弯说,怎么说呢?

“喂,我跟你说…”

“先把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