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输过。”凤离渊蓦然答道:“不管是在任何方面…我都不会输。”

可是,他早就在龙旖凰的面前输得一塌糊涂…曾经看到她哭泣,轻轻的哽咽,就能轻易把他辛苦积累的理智给摧毁。

“你太善良了,可是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须改变以往。”龙旖凰道。

“你想说什么?”

“仁者不成君…你既然已经确定了和我对峙的局面,就不能太仁慈,则然,会输得很惨。”

“算是善意的提醒么?还是你在警告我,你永远都是站在凤宁澜那边的?”凤离渊的语气隐隐有了怒意,却被他轻蔑的一笑掩盖:“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爱上他了?”

“如果你认为是就是。”龙旖凰猛地一扯缰绳,换个方向,再次策着乌然飞速离开。

凤离渊自嘲的嗤笑一声,也扯了扯缰绳,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分道在不同的地方…静谧异常的树林里仅剩马蹄声回响。

天色,又惨淡了几分。

越往深处,野兽就越凶猛,龙旖凰手中的箭一支未少,却渐渐染得猩红。

她的骑射是天赋,所以在很小的时候,稍稍一训练,就比同龄人厉害多了。

一路上不知道射杀了多少只的野兽,也不知道身后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龙旖凰只是仅仅握着那几支尖端血红的箭继续骑马奔驰在树林深处。

她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只是觉得胸口莫名的堵塞,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

乌云终于把最后一线阳光遮蔽,大风呼啸过空荡的树林,夹杂着越发密集的雨滴,把那一片繁茂的树叶打得劈哩啪啦的响。

大雨淋湿了龙旖凰的衣服,长发贴在身上,长长的睫毛似乎就要承载不住不断砸落的雨滴,经过雨水的冲洗,脸色越发的惨白。

她并没有减慢乌然的速度,而是继续往树林的最深处驰去。

好难受…仿佛身体要被撕裂一样,在脑海里,只有两个人的声影音像在不停地交替重叠,紊乱了心。

琅离渊…凤离渊…

为什么要这样…只是赌气,那并不值得放弃自由…和她一样住进可能一生都无法脱离的牢笼。

眼角突然瞥见另一道骑马人影渐渐从旁边的灌木丛里显现出来,龙旖凰下意识地看过去…雨水流进眼里,干涩而火辣。

下一刻,那道模糊的人影突然朝着她举起手…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利箭划破空气,劈开雨滴的声音…

龙旖凰张张嘴,瞬间哑然…只是感觉到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刹那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的右肩…肩胛骨碎裂的声音,和心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支箭所带来的冲击力迫使她翻下马背,从未有过的狼狈跌在地上,又碰到伤口,一阵剧痛。

她咬住嘴唇,把痛苦的呻吟生硬地咽下,大于磅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慢慢靠着旁边的树干站起来,那支箭还停留在她的肩上,使右手动弹不得…她用力按住被箭贯穿的地方,因为痛苦而深呼吸,不小心吸进雨水又咳嗽起来。

这个…就是你的决定吗?很…好…

龙旖凰拖动着脚步慢慢摸索着,雨势渐大,危险的丛林里随时有野兽出没,可是这个时候,龙旖凰无法思考其他。

脚下突然踩空,甚至还不及惊呼,龙旖凰的身体就整个倒下去…

是的,是她教他的仁者不成君…那么,她也没有理由怪他。

作为敌对的一方…他的做法,确实是无可挑剔…

龙旖凰吃力地从坡底爬起来,因为刚才的意外,伤口被扯裂开,鲜血开始染红衣襟。

她抬起头来,透过雨幕,还是隐约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山洞,本能也让她无法多想,一步一步,慢慢移到了山洞内。

是一个小山洞,最多只可以容纳几个人,却可以刚好遮蔽风雨…更庆幸的是,没有野兽。

龙旖凰靠着石壁坐下,用手背缓缓抹去眼角的水滴,低着头,还是有水珠从头顶落下,狼狈万分…

伤口一片温热,她似乎挣扎了很久,才慢慢低头看下去…伤口血流不止,而那支箭的羽翎处,刻着一个字。

如果可以,她宁可上面是凤宁澜的亲笔大名,也不愿意是这个字…

睿。

多么好,又多么残酷的字…

龙旖凰抖着手,狠狠咬住嘴唇,用力握住箭身,想要把它从身体里拔出来。

可是不行…才动一下,就好像被万千利刃刺过身体,让她的手一度无力。

还是,再等等…现在伤口还太痛,再等等就好,就可以拔出来了…

她闭上眼睛,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水珠从脸庞滑落。

她从心底鄙视自己,才一点伤而已,竟然会忍不住哭,才一点伤…

凤宇天从帐篷里探头出来,发现雨势一点都没有减小,可是已经离开很久的两人同样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拦下一名来去匆匆的御林军:“你们干什么?”

“禀皇子,刚才太子妃和睿王在树林间比试,射杀了不少的猎物,如今属下奉命把猎物收回统计。”侍卫答道,他刚说完没多久,帐篷外就有一堆人马推着几辆载满死去野兽的车辆缓慢前行。

凤宇天走出去,冒着雨开始检查着尸体…一部分的尸体上只有喉颈留个伤口,鲜血早已经被雨水洗去,虽然微不足道,却是致命伤…而另一部分的尸体上有着一到两支的箭,有被箭贯穿身体的,也有被击破头颅的,和前面一批只有喉颈有伤口的尸体截然不同的手法。

他看到那些箭上统一都是睿王府的记号,可是东宫记号的箭,一支都没有。

“太子妃和睿王呢?他们回来了没有。”凤宇天抬头问道。

“还没有,不过皇上已经下令去寻找他们了,不过,奇怪的是太子妃的坐骑在刚刚已经回来了。”侍卫答道。

“什么!”凤宇天惊讶:“他们玩命吗!太子妃的坐骑在哪里?”

“就在马厩,刚刚收回去的,只是那马的性子还太烈,怎么都不肯回去,费了驯马师不少的功夫。”

凤宇天立刻往马厩跑去,刚才一直把聊天内容听得一丝不差的凤宁澜缓缓拉开了帐篷的帷幕,看着凤宇天跑开的身影,又默默放下来。

凤宇天找到乌然,不由分说的就骑上去…乌然是通人性的良驹,立刻驮着凤宇天飞驰而去。

龙旖凰再一次试着把箭从肩膀里拔出来,可是还是不行,稍微动一下就差点把她给痛晕过去,更别说全部拔出来…话说,这箭也够长的了,自己还真的动不了手。

马蹄声骤然响起,她惊讶地看出去,从雨帘中闯出一个人来,龙旖凰本来还要警戒的,可是一看到来人的凤宇天,提起的新又放了下来。

“你…怎么!”凤宇天全身也湿透了,本来已经想好的话却在看到龙旖凰肩上的箭后硬生生地止住了。

“你在呢么找到这里来的?”龙旖凰按住伤口,因为痛苦,声音比往日小了好多。

“是你的马带我来的…怎么回事?谁伤的你!”凤宇天匆匆回答,几步走到龙旖凰的面前,他又愣住了,那支箭上…分明刻着一个睿字!

是谁,不言而喻。

龙旖凰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凤宇天走过去,作势要把她抱起来:“我带你回去,这伤不能再拖了,伤你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凤宇天!你等一下!”龙旖凰突然把他推开:“我不要这样回去!”

“那你要干什么?”凤宇天着急道,眼见伤口处殷红一片,不知道这样的痛苦龙旖凰一个人怎么承受下来的。

“你…帮我一下,我下不了手。”她颤抖着指尖,指了指箭:“拔出来。”

“不行!如果现在拔出来万一血止不住怎么办!你放心,这一次狩猎也有带太医出来,你不必怕…等一下。你要我现在拔出来,什么意思?”凤宇天退后几步,突然看透了什么。

“拔出来,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的伤是这支箭弄的…”

“你庇护那个人?他伤了你,你还庇护他!”凤宇天冷笑道:“现在想利用我来消灭证据?不过我看他不顺眼,要是别人知道他故意伤的你,相信他在皇宫的日子也不远了。”

“凤宇天!”龙旖凰怒喝:“你给我闭嘴!”

“哼!”凤宇天别过头去。

“早知道就不该指望你!”龙旖凰咬牙道,按住伤口的手转而握住箭,凭借着愤怒用力拔出身体。

“你干什么!”凤宇天大惊,连忙过去阻止她的手:“这箭后面有倒勾!你这样拔和把肉撕下来有什么两样!”

“你不帮我我就自己拔!总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看到…”说着,继续动手。

“算我怕你了!”凤宇天败开她的手,取出小刀,把龙旖凰身后有倒钩的箭头给削掉,然后一手扶住她的肩头:“会很痛,要是忍不住可以喊出来,我尽力快点。”

龙旖凰点点头:“谢谢你…凤…唔!”

她的话没有说完,凤宇天就已经动手,很快很用力的把参与的箭身从她体内拔出来!

零星的血液飞溅,龙旖凰下意识地咬住唇,箭体离身的时候,她只觉得好像还有另一支箭射穿了自己的心!

凤宇天把箭丢到一旁,立刻从衣摆处撕下一条长布,把流血不止的伤口给绕上:“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却还这么坚持!”

龙旖凰松开牙齿,彻底冰凉的手擦了擦刚才咬出的血痕,一时间,除了谢谢,她竟然找不到别的话要和凤宇天说。

“这样的话止不了多久的!我就带你回去!”凤宇天说着,立刻把龙旖凰给抱起来,走出去。

乌然就在洞外。

两人一起上了马,用急速返回营地。

龙旖凰感觉到肩上火辣一片,并不断有温润的液体渗出…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可是,她最痛的不是伤口,而是…心。

第五十一章 关心

回到营地,龙旖凰早已经不知道晕了多久,凤宇天抱着她直直冲进帐篷内,一身的水渍,夹杂着不断洇开蔓延的醒目液体,顺着龙旖凰垂落的手臂一滴滴落下。

凤宁澜原本在案桌后看书;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却只看到凤宇天把龙旖凰给放到床上去了,他放下书,蹙眉道:“又怎么了?”

凤宇天匆匆瞥他一眼,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受伤了,我要去请太医过来。”说完,又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龙旖凰一动不动,全无生气是惨白,就像一个被水泡化了的纸娃娃,长发像是浓墨散开,丝丝缕缕的散在床侧,右胸口上已经被血染红。

他走过去,轻轻解开龙旖凰的上衣,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箭伤。

至于是谁伤的,想想她和谁独处过就可以了。

哗啦!帐篷的门帘再度被人掀起,凤宇天带头走进来,身后领了一群宫女,还有几名随行的太医,宫女们带了干净的衣物,准备替龙旖凰更换…凤宁澜默默扫了她们一眼,拉着被隔绝开的凤宇天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也热闹起来,虽然雨势依旧,可是皇帝还是带着大群人赶到了,面带担忧:“朕听闻太子妃受伤了,现今情况如何。”

“正在昏迷,不过太医已经进去了?”凤宁澜答道,因为没有撑伞,雨水直接打湿了他的长发,他旁边的凤宇天还好,本来就已经湿透,现在再湿一点也看不出来。

宫女们为龙旖凰换好衣服后,那几名太医简单检查了龙旖凰的伤势,然后一人立即出帐,先宣布了她并无生命之危,稳定了众人的心。

“那就好…睿王呢?他也没回来?”皇上询问道:“他不是和太子妃一起进的树林么?”

“他不和太子妃在一起,”凤宇天擦擦脸上的水,双眼瞪着皇上头顶的大伞,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还是没有结果。”

“那就加派人手,现在太子妃都已经出事,就怕他再有什么闪失…好了,现在太子妃已经安然,何况现在雨势很大,在这里守着也不是办法,不要打扰太医治疗,还是先回去…不过,太子,你要留下来。”皇上看了看天,雨并没有要停的趋势,即刻吩咐道。

凤宁澜微微侧过头,没有回答,纤长的睫毛上被水雾所染,渲染出一层朦胧迷幻。

皇上吩咐完毕,再嘱咐太医要好好照顾太子妃后,又带着那一干人等离开。

凤宇天低头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的衣服,叹气道:“既然她应该没事了,那我也该回去换身衣服,不过哥哥,她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就算你们再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先放一边吧,别再那么残忍。”

凤宁澜惜字如金,转身就进了帐篷,凤宇天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又甩甩发梢上的水珠,朝自己临时的房间跑去。

宫女们领命进出,端来一盆清澈的水,端出去的时候水已经被染红…

看着她们忙里忙外的,把龙旖凰围了个水泄不通,凤宁澜又慢慢走到书桌后,把自己刚才没看完的书拿起来,继续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太医们松口气,纷纷离开床侧,然后一边命令宫女们收拾残局,一边细心的吩咐注意事项,然后对凤宁澜行礼,说明了龙旖凰的情况后,准备离开。

凤宁澜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就在功德圆满的太医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床上的龙旖凰却突然有了动静…似乎是用尽了意识,轻轻的呻吟过后,费力的张开了眼睛,尽管眼前的景象还是迷糊不清,但是她却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用她因为疼痛而嘶哑的声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太医…”

于是,准备离开的太医又不得不折回来,恭候在床前。

龙旖凰费力的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一名太医的衣襟,艰难的说着,似乎连语句都开始苍白:“对外…绝对不能将我受箭伤的消息传出去,就说…是被野兽所伤,尤其是对皇上,知道么?”

太医们有些迷糊的面面相觑,看到凤宁澜走过来,又立刻把身体转过去,对着他欠身…凤宁澜看着一直坚持的龙旖凰,对太医点了点头。

太医领到无言的命令,立刻对龙旖凰答应道:“臣等明白。”

龙旖凰终于挂上一点笑意,慢慢将手放下来,很是疲劳的闭上眼睛休息。

凤宁澜把宫女们遣散,只留下两名伺候,看了看再度昏睡过去的龙旖凰,不厌其烦的坐回书桌之后,却没有再看书,而是慢慢的研磨,然后铺开纸张,拿起已经沾墨的笔,很是认真的一笔一划,慢慢书写着两个字。

他的眼角弯起,指尖轻轻拂过未干的墨迹:“颜儿,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你一向最讨厌我对别人凶,我也很累了…什么时候,能真正和你在一起…”

外面再度吵杂起来,凤宁澜抬起头,看着门口处,一名侍卫跑进来:“启禀太子,睿王回来了!”

傍晚时分,大雨才渐渐停止,夕阳斜晖,天空折射出一道彩虹,绚丽多彩。

昏睡了一天的龙旖凰这才转醒,拖着一身沉重的身体,慢慢反身下床…两旁的宫女立刻帮助她。

凤宁澜早已经不在房内,除了她和宫女,别无一人。

原本宫女伺候她起身后就准备出去禀报她苏醒的消息,但是被她一手拦住,龙旖凰昏睡醒来,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关于凤离渊的。

她问宫女:“睿王呢?他回来没有?”

两名宫女点点头:“就在您回来后不久,也传来了睿王归来的消息…不过,睿王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不久后就晕倒了,现在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都是他的房里。”

“听说是中毒了。”另一宫女补充道。

“中毒!”龙旖凰挣扎着要站起来:“带我过去看看!”

她突然想起来,狩猎前去寺院祈祷时候的赤染…她没说完的话,还有最后见到琅离渊的时候…是,那个时候,他还是琅离渊,而不是凤离渊…

龙旖凰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右肩猛然一沉,伤口又开始发痛。

“怎么,刚起来就想乱动吗?身体也是这样糟蹋的?”蓦然,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凤宁澜掀开门帘!带着一贯稳重的步伐走到龙绮凰的面前。

“糟蹋?哈哈…在这之前,我的身体就不知道被你糟蹋过多少回了,也不见得你这么关心…我看,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日子也不远了。”龙旖凰冷笑,无视凤宁澜,继续朝门口走出去。

“他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却还这么关心他。”凤宁澜继续冷言冷语。

“那你还不止差点要了我的命,还要了我孩子的命,现在不也莫名其妙的关心我么?难道就不准我去关心他了?”龙旖凰不屑的嗤笑,全身上下布满毒刺。

“你和他什么关系?”凤宁澜不为所动。

“我是把他关进笼子的媒介…囚禁他自由的始作俑者,你说我和他什么关系?”龙旖凰苦笑一声,按住刺痛的伤口,再也不理会凤宁澜,径自走了出去。

侍卫看到龙旖凰,立刻给她带路,左拐右拐的来到另一顶帐篷,只站在外面,龙旖凰都可以感受得到严肃异常的气氛…看来,凤离渊的毒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龙旖凰突然有些紧张,没有经过通报就直接走了过去,一看到早就已经在里面坐了很久的皇上,她这才回忆起礼节,略微尴尬的对着脸色异常难看的皇上行礼:“父皇。”

皇上抬起头来,眉间似乎有挥之不去的阴云,似乎是万分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忍耐,他看着龙旖凰:“这里不是皇宫,不必多礼…再说你身上有伤,旖凰,感觉如何了?”

“好些了,多谢父皇惦记。”龙旖凰回道,直起身子后偷偷的转过头去,那几名眼熟万分的太医正在床边冥思苦想,一边诊脉,一边查阅资料…却也是愁眉不展。而在床上,凤离渊双目紧闭,嘴唇铁青…

“也难为你了,带着伤还有心来看离渊。”皇上欣慰道。

“这也是应该的,一家人本来就该互相关照…那么父皇,现在睿王的情况如何了?”龙旖凰急迫的切入正题。

“不知道是什么毒,而且离渊中这种奇怪的毒也已经几天了,太医说深入肺腑…恐怕不能再支撑几日…废物!”皇上怒极,拳头砸在椅子的扶手上,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父皇,儿臣略懂医术,让儿臣一看如何?”龙旖凰说不出的紧张…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凤离渊是用什么方法镇压的毒,就连她都没有发现,那么现在就更不能拖。

“你?旖凰,就连宫中的老太医都不能解析的毒,你…”皇上表示怀疑,可是龙旖凰已经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