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没有傀儡蛊,这是缺陷,看得出你很喜欢这种蛊。”凤宁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扇子一把,夹在手指间转了几圈,末端的白色流苏跟着飞呀飞呀,最后稳稳地落下。

“嗯,的确没有,不过,有这个,”龙旖凰从旁边再拿起一个盒子,虽然她没有打开,但是对里面的毒物似乎胸有成竹,她闻了闻盒子散发的奇特香味:“凤宁澜,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什么蛊?”凤宁澜问道。

“这个蛊叫蚀忆蛊,是会侵蚀记忆的蛊虫,专门吞噬被下蛊人心中最看重,最疼爱的记忆,侵蚀最美好的过往或者痛苦的回忆,也是很稀有的蛊,”龙旖凰笑道:“要是我下在你的身上,你这一辈子恐怕就别想再回忆起倾颜了。”

凤宁澜愣住,看着她手里的盒子,抿唇禁言。

“我知道,虽然你表面上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和爱护,但是内心的深处,还是没有忘记倾颜对吧?毕竟你爱他如此之深,其实我并不在意你是否会想起他或者还爱着他,我只希望你不袄因为我而把对他的感情就此深埋,一直憋着不难受么?说出来又怎样?虽然他已经不在,但是又有谁介意你继续爱他呢?”龙旖凰再晃晃盒子,然后打开,顿时,那装着蚀忆蛊的盒子里冒出一股寒气,等到寒气驱散,里面蠕动的小虫子也清晰起来,一只白色的小小米虫,龙旖凰对它更是爱不释手:“当然,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无耻到对你用蚀忆蛊,这种稀有的小虫,我要好好赡养才是,要是贸贸然就用了,估计我会痛心疾首一辈子。”

龙旖凰唤来一位女官,吩咐她带领商人下去领赏,然后送他们出宫,最后还吩咐那些商人要是下一次有什么奇特的蛊毒的话可以直接送到太子府去,她再去点算,那些商人一边称赞她对毒的精深之道,一边离开。

“还有一件事,尽早八百里加急来到皇宫的信息,关于凤离渊向他们提出和亲的要求,已经有了回应,并且准新娘都已经选好,估计已经准备出发了,”凤宁澜若有所思地看着盒子里面的蚀忆蛊,缓缓说道:“是那位云烬将军的女儿,你也应该认识。”

云风鸾!

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名字,龙旖凰的手抖了一下,盒子险些就落地,她失声道:“是…云风鸾!”

“果然认识,这么惊诧!”凤宁澜说道。

“嗯…不过,怎么会是她?”龙旖凰沉吟:“她几乎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视她为长姐,而她一直爱慕我的大哥,但是现在怎么又会突然答应?她不是云烬叔叔的亲生女儿,虽是养女,但是云烬叔叔一直对她视如己出,景璘叔叔是不可能强迫她嫁过来的,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自愿提出…”沉吟许久,龙旖凰又叹气道:“这也难怪,谁叫大哥那么死心眼,一直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尽管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怜了云风鸾…这十几年来,她不过也是单相思罢了。”

“哦?想不到你的哥哥也是痴情人一个,不过,既然他的心上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为何又不尝试着接受那个叫云风鸾的?”凤宁澜疑惑道:“一直留念一个死人,无视身边,他不是也在虚度光阴?”

“我大哥他一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比你的心眼还死,话说回来,他的性取向,和你一样的,凤宁澜,要是你们见面,也许会不谋而合呢?”龙旖凰奸笑道。

“什么一样?”凤宁澜更为疑惑。

“云风鸾一定很有挫败感吧,因为大哥他…爱的一直是一个男人,一直到那个人死,他都不曾释然,他相较你之前对倾颜的爱无异,所以我说,你们两个一定能够会产生共鸣。”她认真地点头。

“男子…难道你的父母就不反对吗?”凤宁澜惊诧。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她绝对不会去插手大哥的事,他爱谁就爱谁,只要他开心就好。”龙旖凰无所谓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你们两个的情况还真是相似得异常,都是对方背叛了自己,不过,抛开这个话题不说,我觉的那人的容貌和倾颜的还真是大同小异,真是美得令人心惊,也无怪我哥和你看遍了这么多的女人之后,会对他们产生情愫。”

“凤离渊一有正妃,那个女子的身份就很难改变了,你怎么办?”凤宁澜转移话题的速度不留痕迹。

“还能怎么办?我除了祝福他们,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龙旖凰无奈道。

“凤离渊从来不曾相信你,你也不必为他这么挂心。”凤宁澜说道。

“我没有资格让他相信,也没有让他相信的证据,或者这只蚀忆蛊…我最后会为自己种上也说不定,”龙旖凰苦笑着,用指尖磨蹭盒子的四周,划过一次又一次:“蚀忆蛊,它在侵蚀记忆的时候,会造成身体的不适,若是硬要反抗它,那么中蛊人只有死路一条。”

“够毒,像你一样。”凤宁澜说道。

“嗯,多谢称赞,这样的话,我喜欢听。”龙旖凰收好盒子,从贵妃椅上站起来,直接走回房内。

嗯…云风鸾,她的确很适合凤离渊…那么美,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一人,他们一定会很合得来。

傍晚,凤宁澜陪同龙旖凰在湖边散步,两人都沉默不语,十分的有默契。

悲伤凄凉的箫声一直盘旋在湖面上,久久不去,龙旖凰看向湖中央的亭子,依柱坐着一个人,箫声正是从他嘴下的竹萧传出来,而这首曲子,正是在不久之前,她对他敞开心扉的那一日所听到,熟悉的乐谱,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受。

龙旖凰在离湖边不远处的小石椅上坐下,命人取来古琴,正放在面前的石桌,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把伤口痊愈后的纤纤十指放在琴弦上:“我弹得不好,望君海涵。”

并没有署名的一句话,凤宁澜站在旁边,听得出话外音,随着幽幽的琴声传开,他转身看着湖中的亭子,有些凄凉的箫声蓦然的停顿,然后又响起。

指尖滑过细长的琴弦,龙旖凰咬住唇,觉得眼中右点干涩,闭上眼,但是弹出的音符却没有一个出错,似乎心眼明了,和这些琴弦融为一体。

不一会,箫声赫然而止,似乎有什么东西奋力丢在地面的声音响起,那箫声没有再起过,人也从亭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铮——”古筝的声音突然尖锐,凤宁澜豁然看回来,发现几根弦突然断开,在半空中弹跳,龙旖凰的手停放在古琴上,指尖之下有鲜血蔓延。

凤宁澜抓起她的手查看,发现指尖被勾出一道很深很细的痕迹,鲜血不断。

龙旖凰慢慢睁开眼睛,微笑绽放在嘴角:“凤宁澜,你看你,你一出现,我和他就没好结果。”

“你和他的结果再好,也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为了他自残。”凤宁澜愤然道。

秋风刮过,落叶满天缤纷,龙旖凰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又过了几天,一名陌生的人突然造访。

凤义阳随着她的夫君一同回了他们宫外的家,临走前跟她告别,倒是凤暮紫开始无聊,天天往她这里跑,凤宁澜说了她几次她也不听,死赖着龙旖凰不放。

那一天凤宁澜不在,似乎是被皇后叫过去了,而就在龙旖凰和凤暮紫的房间里聊天的时候,那不速之客到访,破坏了两人的兴致。

这是皇宫,能够来到她寝宫的人必定也不是外人,前段时间慕容赫玥刚被她给震慑过,应该不会轻易地再派出人来自投罗网,龙旖凰的直觉,这是皇后的人。

那人是名男子,一身的黑色戎装,领口绣着银色的雄鹰,应该是某种记号。

凤暮紫一看到他,马上皱起了眉,对着龙旖凰说道:“母后身边的死士,一出来,准没有什么好事。”

“找我的?”龙旖凰对着那人问道,那人很利落地点点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锐利的目光一直盯在凤暮紫的身上。

龙旖凰会意,她拍拍凤暮紫的肩,说道:“暮紫,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来找我吧,看来真的是有事。”

“哼,母后就喜欢做这种事,什么都弄得神秘兮兮的,两位皇兄还有姐姐都知道,就不给我知道!”凤暮紫一脸委屈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轻哼了一声,对龙旖凰说下次再来找她之后愤愤地走了出去。

要是让你知道,这皇宫还有不知道的?龙旖凰在心中默念着,把那黑衣的死士招进房间来:“皇后有什么事吗?”

“皇后娘娘请您亲自到睿王府一趟,把这封信交给睿王。”死士冰冷地说道,从身侧取出一封信,放在桌面上。

龙旖凰这才想起来,睿王府前两日竣工,装修得很是华丽,而凤离渊也在不久之前入住,第二日皇帝就往那里运送了大批的珠宝钱财,以充银库,莫非,和这件事有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换件衣服就走。”龙旖凰把信压下,说道。

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一看到一点不寻常的事情就乱想,越想越复杂。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也只是皇后手中的棋子一枚?利用自己和凤离渊纠缠不清藕断丝连的感情,来陷害他么?

信的内容究竟又是什么?

“马车已经准备好,”死士朝着龙旖凰欠身恭敬道:“请太子妃快一些,皇后吩咐,越早把信交到睿王手里越好。”

第七十六章 自作多情

那死士退出去后。龙旖凰赶紧上前把门关上,小心的把信封拆开,把信纸取出来…白纸黑墨,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人的笔迹这么好看,而内容,更是精彩绝伦…

怎么,安排了内奸暗自把王府内所有的财报转移走,然后贼喊捉贼,利用她和凤离渊仅剩的最后一点感情来打到陷害凤离渊擅自用款于非法的目的。

要是她帮了凤离渊,那么就明确对立了她与皇后敌对的地位,要是不帮,凤离渊只能按照刑法被逐出皇室,而他现在在江湖,地位亦是危险。

“皇后…皇后…”龙旖凰喃喃着,抓着纸张的手在颤抖:“你这是要逼我走上极端吗?”

龙旖凰现在根据信的内容可以简单推断出皇后的全盘计划,她事先在睿王府布置了卧底,在钱财入库后立马找地方暗中转走,而现在要她把信亲自交给凤离渊,就是利用了凤离渊不会对她有戒心,而信上的内容,虽然不够直白,却足够让一个清白的人沾上一身的黑墨,如何都洗不清。

然后呢?她再带着皇帝亲临现场抓包吗?

那么,现在自己究竟是去不去?去…恐怕现在皇后都已经带着皇帝在半路上了吧,以便在她交信给凤离渊的第一时间赶到,这样人证物证就俱全了。

顿时,一个念头闪过龙旖凰的脑海,虽然有点极端,但是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死士都已经亲自来找她,连马车都准备好,皇后肯定也会跟皇帝说有这样一封信,要是在睿王府找不到,她肯定会带着皇帝来找自己,而且…不能再让皇帝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睿王府,要是让凤离渊有时间整理内乱才可以。

龙旖凰转身走到书桌旁,取出打火石,把旁边的灯给点燃,把信纸连带信封一齐烧成了灰烬,她把灰处理到角落看不见的地方,装作稳定心神,坐在案桌前拿书翻看。

皇后带着皇帝在睿王府找不到作为重要证据的信,她一定会说信的中转在龙旖凰这里,然后再带皇帝来找她。

剩下来的事情,随机应变吧!

龙旖凰翻看着书,但是一个字都记不住,几刻钟后,突然有宫女在外禀报:“太子妃,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果然,看来她猜对了。

龙旖凰立刻站起来准备迎接,但是皇后似乎是心急如焚,前一步破开房门走进来,看来龙旖凰仍然是坐怀不乱,甚至手中的书还没有放下,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太子妃,那信呢?”

“什么信?龙旖凰不知啊。”龙旖凰迷惑道,借着,皇上也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睿王勾结番邦,竟然把皇上赐予他的钱财珠宝如数交给他们扩充军力,据说前几日有一名番邦使节来见你,然后想利用你来转信给睿王,以减轻嫌疑,怎么可能没有信!本宫可是把事情调查得很清楚!”皇后急道。

“母后,怕是您太忙了才会产生如此幻觉的吧?要是真有番邦使节,旖凰又怎么会不知?父皇。”看到皇帝走到自己的面前,龙旖凰屈膝行礼。

“皇后,那你这些谗言又是从何而来,睿王拒不承认,就连太子妃也说没有这事。”皇上瞪着皇后,然后又对龙旖凰说道:“免礼。”

“可是皇上,臣妾还有…”皇后急着说,龙旖凰赶紧插嘴,抢着对皇帝说道:“父皇,旖凰有好些时日没有看见到义阳公主了,旖凰想到驸马府去看看,不知道父皇可否与旖凰一同前往?”

“难得旖凰这么挂念义阳,那朕就充当一回引路人。”皇帝爽朗的笑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龙旖凰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太子妃,”皇后走在龙旖凰的身边,冷笑道:“你当真没有收到信封吗?”

“当真没有,呀,母后您怎么这么确定旖凰一定会收到信封?莫非那信是母后所写!”龙旖凰佯装惊诧。

“胡言乱语!本宫怎么会写那种大逆不道的东西!只是看看收到的情报是否有误罢了!”皇后脸色变青,继续朝前走着,不再言语。

龙旖凰暗自窃笑,这样一来便是一举多得,她先是断了皇后的证据,然后在前往驸马府,凤义阳一定在里面,而她一在,重瑾必定会挤出所有的时间来陪伴她,这样一来,皇后就无法重用重瑾,无法用刑部的力量先斩后奏,而她就有时间帮凤离渊想怎么样弥补睿王府空虚的银库。

唉,家贼难防,也就是这样了。

看了看快要冒火的皇后,龙旖凰感觉你走到皇帝的身侧以求自保,跟她硬碰硬是没有好下场的,皇后这样的火球能离多远就多远,末了,她突然听到皇帝低着声说了一句:“旖凰,你做的很好。”

“父皇亦有保护睿王之意,旖凰不过是头父皇所好罢了。”龙旖凰微微一笑,抬头的时候,可以看见皇帝嘴边的笑容。

皇后势力朝中一手遮天,皇帝自然不想与她正面冲突,但是又不得不保凤离渊,不过如今,保护凤离渊的人已经有了龙旖凰,他自然是放心无比,而且置身事外,任凭皇后再气也只是内乱。

老谋深算啊,龙旖凰想心中叹气道,不知道这皇帝的心机比皇后还要更深几许。

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和凤离渊之间千丝万缕的情絮?也就因为如此,他才是这么的放心,临危不乱,争取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难得去一趟驸马府,龙旖凰当然是争取时间,把时间拖到最晚,黄昏时才同皇帝与皇后一起回皇宫,皇帝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先行去了御书房,皇后立刻板起一张脸,把龙旖凰拉到御花园,厉声叱道:“你这是做什么!如今凤离渊是我们的敌人,你居然还在帮他!说,那封信呢!”

“母后,旖凰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什么信?旖凰的确没有。”龙旖凰无辜道。

“哼!死士都说了,他分明已经把信交给你,而你却以换衣服为由一直躲在房间里,等到本宫赶到,你却说信没有了!”皇后怒不可遏。

“呀,原来那信不是番邦使节写的,原来是母后写的。”龙旖凰错愕道。

“你…你少在本宫面前装糊涂!哼!你以为你帮睿王就能改变局势么!你帮他,待到他的势力强大,就会威胁到宁澜的太子之位,连你也会殃及,到时候,你将会变成一无所有!你以为他还会顾及以前的情分,让你继续保持你的地位和财势么!未免异想天开!”皇后的眼睛已经喷出火焰,可是她的一番肺腑之言,只唤来龙旖凰不屑的轻笑。

“母后,您当真以为旖凰会眷恋这太子妃的位置么?您又真的以为凤宁澜会喜欢这皇储的位置么?要是可以,旖凰倒是巴不得和他一同归隐山林,再不过问世事,这些靠明争暗斗来的权势地位,又有什么意义?”龙旖凰冷笑道。

“太子妃,别太猖枉!”皇后切齿道。

“旖凰反倒要劝母后知足,如今您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动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若是还不知足,小心适得其反。”龙旖凰摇摇头。

“本宫做事,还要你教!”皇后不仅仅是眼睛,就连眉毛都烧了起来。

“当然不要,旖凰只是好心的劝告罢了,母后不要把任何事都做绝,旖凰有办法中和局面,既不伤害睿王,也不动摇太子。”龙旖凰说道。

“哼!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皇后甩甩长袖,上面金色的牡丹晃得人眼花缭乱,然后转身就走。

龙旖凰松口气,也返回自己的寝宫。

客厅里灯火辉煌,她走进去,发现一片明亮的灯光之下,凤宁澜正坐在贵妃椅前,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狗,看到龙旖凰走进来,凤宁澜抬眼看她。

“不要告诉我你在等我。”龙旖凰说着,走到他身旁,伸手摸摸那小狗的小脑袋。

“送给你的。”凤宁澜指了指小狗,说道:“整天只研究蛊毒,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我不在乎,而且也没有谁说女人一定要温婉贤淑三从四德,整体只知道在家里绣花和等丈夫。”龙旖凰笑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抱起小狗放在自己腿上,捏着它软软的四肢:“谢谢。”

“你和母后闹翻了?”凤宁澜问道。

“恩,闹翻了。”龙旖凰直言不讳的回答。

“为了凤离渊?”凤宁澜继续问道。

“这不能怪我,谁叫你母后先对他下手的,还是这种及其卑劣的手段。”龙旖凰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在她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狗,一边抚着它的脊梁,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么,你现在是确立了与她对峙的立场是么?”

“…放心,不会损害到你的利益的,再说,只要母后不动凤离渊,我也不会和她对峙的。”龙旖凰说道。

“母后永远都只是一厢情愿。”凤宁澜表情一臭,立刻靠在椅背上。

“凤宁澜,你就安心的做好你的太子,要是你相信我就把事情交给我中和,目前的情况是最好的,至少谁也没有干涉谁,但母后就是杞人忧天。”

龙旖凰抱着小狗提了两下,然后站起来:“我要睡了。”

到房间熄灯躺下后很久,龙旖凰都没有睡得着,又过了很久,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那个人开了门再关上,可是并没有上床,接下来响起的是拉椅子的声音,然后再没有声响。

龙旖凰慢慢抚着自己的鼓起的小腹,自言自语的低吟着:“小家伙,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委屈齐全到这地步,你啊…看你以后怎么报答我咯…”

第二天清晨,龙旖凰早早的醒来,接着昏暗的灯光扫视着房间,发现凤宁澜不在,自己也没有多想,立刻自己扯过衣服穿上,简单洗漱,随后出宫。

自从慕容赦玥的事情稳定之后,她这是第一次独自出宫,而且把行踪隐藏得很紧密,争取不要让别人知道。

天色还是昏暗,蒙着一层白雾迷茫,在守门侍卫错愕的目光之下,龙旖凰顺利的出了宫门,然后直奔太子府。

必须要在皇后再度发难之前把这一个空缺弥补好,可是,谁知的她的人把睿王府的钱财卷到哪里去了,这满世界都是她的人马,估计也不会有人愿意为了帮助凤宁澜而冒着生命危险与她作对。

马车里光线更为黯淡,龙旖凰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掀开窗帘,看着车外的街道,已经有少许的人家开门营业,烟囱里云烟袅袅,好不惬意,虽然只是平凡的景色,但是对龙旖凰而言,却宛如自己永远触及不到的仙境。

整日在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

马车停下,她款款从车上走下来,随行的侍卫上前去敲了敲太子府紧闭的朱门,有人打开,一看到站在外面的龙旖凰,吓得即刻把大门推开,恭恭敬敬的迎她进来,还要准备去叫醒所有的侍女守卫前来请安,龙旖凰对那人摆摆手,说不要这么麻烦。

她直接就朝着太子府的银库走去,银库的大门紧闭,还有人把守,龙旖凰叫人开门,然后走了进去。她不会动凤宁澜的钱,她只会找自己的嫁妆。

在堆满银子的偌大银库一角,摆放着几十个大红木箱,上面顶级的红绸都已经沾染了灰尘,显然没有人动过。

龙旖凰走过去,从旁边拿了一把匕首,把红绸挑断,打开箱子,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之光立刻璀璨了整个阴暗的银库。

这里的珠宝都是价值连城的,龙景璘是真的很对她上心,出手一点也不吝啬。

“留着也是死物,还不如用在有用的地方。”龙旖凰随手拿起一个镶金的玉色琥珀杯,看了看,一点留念也没有,再打开另外几个箱子,同样是各种各样的珠宝玉器和金银首饰,样样价格不菲,精美绝伦。

“要是你们能够帮的他度过难关,那也就是物超所值了…这样一来,皇后也无法再说什么了吧?”龙旖凰微笑。

她没有要太子府的人运送,而是特意从宫外再找一些力工,自己在后面全程监督,默默的让他们把几十箱的金银珠宝运送到睿王府的后门,她之前就已经送去信件,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来帮助他,只是希望他不要起疑心就好。

按照凤离渊死性子,要是知道是龙旖凰,估计死都不会接受的。

站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那些敬业的力工把箱子如数搬进了睿王府,她安心下来,然后分发给那些力工每人一份丰厚的报酬,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特意上了附近的一栋楼的楼层,专门眺望王府内部的情况。

也许是管家吧,他先是让人把箱子排列在院子里,然后一一打开查看,最后瞠目结舌,不久,凤离渊也赶到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龙旖凰暗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披风,慢慢的离开。

龙旖凰又默默的回到皇宫,事先已经威胁好了守门的侍卫,让他们不准说出去,还在他们身上下了毒,最后放心的回到寝宫,刚一推开房门,却瞥见凤宁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归来,正躺在床上小憩。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龙旖凰蹑手蹑脚的靠过去,凤宁澜闭着眼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吧?”发现他没睡着,龙旖凰索性放开了声音。“去哪里了?”凤宁澜继续问道。

“我出去玩了一会,又回来了。”龙旖凰说道。

“什么事非得自己亲自跑一趟?”凤宁澜不屈不挠,继续质问。

“当然是值得的事,我向来不会白跑。”龙旖凰干脆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心母后,她已经对你不满。”

“多谢提醒,我心中自有分寸。”

凤宁澜再没有下文,翻身谁去,龙旖凰是睡不着了,在案桌上翻出一本厚厚的书,再铺开纸张,抄起里面的字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