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久,她也要被冠上皇后的名号,将把自己的大半生,奉献在此。

“有所得,就会有所牺牲…”龙旖凰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柳眉微蹙,面色痛苦而挣扎,似乎在压抑心中的不安:“谁都为自己而活,而我和他…早已经是敌对了。”

“太子妃娘娘,”耳边突然有宫女轻轻说道:“义阳公主求见。”

龙旖凰睁开双眼:“快请。”

“是。”宫女俯身退下,不多时,一道瘦弱的身影便从栖凤阁的门口小跑而进。

“义阳公主,”龙旖凰笑吟吟地站起来,走下阶梯,来到气喘吁吁的凤义阳面前:“什么事情急成这样?你身体尚未康复,切不要再病了。”说着,她拉住凤义阳的手就在一边的贵妃椅上坐下,看得出凤义阳来得很是匆忙,发髻上的玉珠簪子都松摇了,面色泛着绯红,胸口急促得起伏。

“皇嫂,”她来不及和龙旖凰客套,忙反握住龙旖凰的手:“瑾郎去了哪里?已经好些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我听说是你把他调走的对么?你让他去哪里了?”

“公主莫急,”龙旖凰笑着安抚道:“是玉溪那边出了点棘手的案子,所以我临时就把驸马调了过去,他是刑部尚书,对管理案件最在行,等案子处理完毕,很快就回来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不事先对我说?”凤义阳委屈着表情,弱不禁风的模样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因为事发紧急,我来不及通知你,再说,按行程,他也快回来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案子,就是有点棘手。”龙旖凰仍然是笑着,待宫女奉上了凉茶,缓缓推到凤义阳面前:“公主,请。”

凤义阳心不在焉,双手一直紧紧地揪着袖子,咬唇道:“我还以为他是因为那件事而生气了…其实,其实我只是气他没有告诉我…如果他真心喜欢暮紫,纳了过来也不是不可…”凤义阳说着,眼里泪光闪闪,仿佛就要哭了。

龙旖凰道:“公主,听说你近几日和驸马吵架了?可是怕驸马负气出走?”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去住了,一直在刑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我每次去看他都被挡在门外。”凤义阳点点头。

“公主太过担忧了,驸马如此痴情之人又怎么会负了公主?”龙旖凰笑道:“只要是夫妻,哪里没有小吵小闹的,过了几天,就好了。”

“但愿如此。”凤义阳点头,像是在安慰自己。

龙旖凰坦然一笑,便和凤义阳谈起家常来,说是现在凤宁澜在忙,祁寒午睡,自己也正好忙完了事情,公主来了正好,一起谈谈天。

两人没聊多久,一名侍卫匆匆而来,在门口等着传令,龙旖凰准了他进去后,他赫然看到凤义阳也在,刚要出口的话突然变得结巴。

凤义阳一下子嗅到不好的预感,忙站起来:“是不是瑾郎出事了!”

龙旖凰也站起来,拍拍凤义阳的肩:“公主,不要太过敏感了,或许是一般的事情呢?先让他把话说完吧。”

那侍卫扑通一声飞快跪下来:“启禀太子妃,启禀公主…是,是驸马出事了,在玉溪办案的时候,不幸遭到土匪的偷袭…他和侍郎大人,都被土匪杀害…”

凤义阳身体不稳,被这话语惊得连连后退,用力摇头,差点就要扑到侍卫身上去质问他:“你说什么!什么驸马出事!这宫中公主无数,驸马也不少,你说的是哪位驸马!”

“正是刑部尚书!”侍卫一咬牙把话说了出来,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

凤义阳一手撑住桌子:“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他怎么可能出事…不可能…”

侍卫的声音有些颤抖:“尸体…已经被送回来了,公主要是不信,大可去看看。”

凤义阳咬咬牙,稳住了身形,跑出了栖凤阁,龙旖凰第一次发现她的体力这么好,自己想拦也拦不住。

凤义阳一下就跑得没了影,龙旖凰顿了顿,低头对那侍卫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天衣无缝。”侍卫低声回答。

“辛苦你了,确认是本人无误么?”龙旖凰低笑。

“是。”

“下去吧,等着提升。”龙旖凰微微一笑,朝着侍卫一抬手,自己提起及地的裙摆也快步走出了栖凤阁,追随着凤义阳的脚步而去。

烈日当空,晒得龙旖凰心神无法凝聚,她的思绪飘啊飘,飘到元启死后的第二天,那时,她到刑部去找重瑾谈点事情。

可是,刑部还没到,在半路就看到重瑾带着侍郎走进一家酒楼去,龙旖凰越看越觉得不对头,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去,后来她在他们隔壁包了一间房,正好听到他们谈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重瑾身边还有这么个会说话的侍郎,他处处劝重瑾尽早铲除掉凤离渊,博得自己和凤宁澜的进一步好感,升上高一层官,而重瑾升官之后,余下来的“刑部尚书”的位置,希望可以“施舍”给他。

这个人没看起来其貌不扬,却野心勃勃。

龙旖凰十分冷静地听完他们的谈话,等他们纷纷离开后,自己才走出酒楼,去了一趟刑部寒碜几句,把几个案子丢给他,然后径自回了皇宫。

果不出其然,第二天重瑾主动来找她,说的就是凤离渊的事情。

重瑾的归结能力很好,侍郎长长的几段话被他几句就说了个清楚明白,龙旖凰听了,找不出反驳的破绽,只是点头微笑,却不急着给他正面的答案,而是把一个外省的案子交给他管。

龙旖凰看到重瑾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却不得不接了文案领命,然后即刻动身前往玉溪。

而玉溪,早就有龙旖凰的人埋伏着,就等着他去了。

龙旖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尽管因为慕容赫玥的事情十分憎恨凤离渊,可是潜意识里却不希望他死,他儿子,妻子死了,对她而言都无关太大的痛痒,可是对于他…龙旖凰打心底却不希望他死。

或许,自己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别扭的人。

走出林荫,阳光刺入眼睛,龙旖凰用手挡住,不住地喃喃道:“他不能再留了…真的不能了。”

真的,真的不能再留了。

尸体停在皇宫的验尸房,龙旖凰还没走到就听见凤义阳凄厉无比的哭声在回荡,她也去看了看重瑾的尸体,确认无误后,安慰了凤义阳好一会,下令严惩那些无法无天的匪徒。

凤义阳身体本来就虚弱,哭着哭着,就晕死过去,龙旖凰大惊,赶紧叫人把她抬回寝宫去,派人传唤太医。

天,格外的蔚蓝,万里晴空,只有几朵白云漂浮着,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味道。

龙旖凰从阴森森的停尸房里出来,松口气,却也不禁担忧凤义阳的身体情况,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身边的宫女:“把这封信送到睿王府,让睿王亲收,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希望他能赴宴,如果不来,我会一直等到他来为止。”

宫女接了信走人,龙旖凰却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

龙旖凰去看了看凤义阳的情况,听到御医说确认她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时候,自己才放心地走出来。

从凤义阳的寝宫出来,她想也没想就直奔龙烨羽暂住的宫殿,摇醒正在午睡的老哥,把房门紧紧地关起来,外人听不到他们在讨论着什么|奇-_-书^_^网|,只是时不时有龙烨羽的哀嚎声传出,过了一会,突然听龙烨羽大声说道:“那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龙旖凰疑惑地反问:“你还想要什么条件?”

“你也跟着回去,住段时间就回来,把这里的烂摊子都丢给凤宁澜。”龙烨羽贼笑道。

“好了好了,”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龙旖凰只好先暂时妥协:“到时候我看没事了就跟你回去,哥哥,你答应我的可不要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记得啊,带祁寒一起回去!”龙烨羽十分高兴。

龙旖凰只能再一次答应他的要求,但是,心里特别没底。

日子又消磨去两天,那一天,风和日丽,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龙旖凰对凤宁澜说明情况缘由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孤身冒险,看他这么紧张的模样,龙旖凰笑着安慰道:“宁澜,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凤宁澜把她的手扣得很紧:“我陪你一起去吧。”

龙旖凰微微摇头,转身看着黄瓦红墙外的那一片天:“如果你也去,那就没了意义,我和他,总该有个了结,当初我自己惹起的乱,还是自己亲手斩断最好。”

“我不放心。”凤宁澜苦笑:“想到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无论如何都不放心。”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因为今天过后…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任何牵连,今后也可能不会再见面,最后一次,宁澜。”龙旖凰轻轻用掌心覆盖住凤宁澜微凉的手背,慢慢掰开他的手指。

凤宁澜还是动摇了,把手收回:“你只带这么一点人,不怕么?”说着,他用分外怀疑的目光打量龙旖凰身后不超过十名的死士。

“我自己也有准备的。”龙旖凰抿唇一笑,举起手来——古朴的银色戒指套落在五指指根,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刻着怪异图案的手镯衬着白皙纤细的手腕,给人一种寒意的美。

“…”凤宁澜十分沉着冷静地看着龙旖凰手上的毒器好一会,突然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宁澜!”龙旖凰恼了,双手环在胸前,哀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真不想我去?”凤宁澜顿了一顿。

“最后一次了,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就安心在宫里等着。”龙旖凰不耐烦地把凤宁澜往里殿推:“看好祁寒啊!我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哭。”

“旖凰…”

“不会有事的啦!”龙旖凰真急了:“不然,两个时辰后你再去找我?”

“嗯,”凤宁澜犹豫了很久才艰难答应,看着龙旖凰这么坚定,自己也不好勉强:“两个时辰。”

“那我走了,回见。”龙旖凰踮起脚飞快地在凤宁澜唇上浅啄了一下,转身就跑,就像个闯了祸的孩子。

凤宁澜欲言又止,手还伸在半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吩咐她一声万事小心的。

伫立久久,凤宁澜才慢慢转身,走进宫殿最深处。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皇宫侧门疾驰而出,几名死士策马紧跟其后,马蹄扬起了尘埃。

行过了热闹的街市,转眼便到了绿意葱葱的郊外,龙旖凰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了很多,忍不住挑起窗帘看着难得一见的景色,真真切切再感受一次自由。

皇宫在郊外修建的别院不少,她去的,就是比较偏远的一处。

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美不胜收,一座别致非常的楼房独立,特别有隐居的感觉,龙旖凰选的时候是随便从册子里选的,可是现在实地一看,要不是明白自己的丈夫孩子还在皇宫,她肯定句赖在这里不走了!

别院里早被人打扫干净收拾整齐,龙旖凰下车后先四处逛了一遍,看看还有时间,这才走进房子里去。

房子里,早就已经摆好了满满的一桌菜肴,菜肴便,摆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看着有一些侍女站在一边候命,龙旖凰走到桌子前,伸手摸了摸酒壶的身子,指尖一路从盖子滑到壶嘴,幽幽道:“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们退了出去,龙旖凰则是慢慢走到桌子后面,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如果他不来,她会这么一直等下去。

他…会不会来?

龙旖凰索性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等,在心里慢慢数着时间,数着过去一直纠结着她,有痛苦,也有欢乐的回忆。

那时候,怎么这么美好…

永远都不要走到这一步好不好,如果时光可以倒退…

门口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蓦地打断了龙旖凰的回忆:“王爷请,太子妃娘娘已经恭候多时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

龙旖凰慢慢睁开眼,只见从门口出逆着光走进来一个人,那身影,她最熟悉不过。

——还是愿意来了,这又代表着什么?

等凤离渊在对面坐下,龙旖凰觉得那光线不那么刺眼了,也看清楚了他。

凤离渊…真的瘦了很多,全然没了初见时的神采飞扬,似乎完全靠着毅力来支持着自己的意志,面色惨白如纸,眼眸中的光彩也黯淡许多。

“有事?”书在面对一个陌生人,凤离渊的声音冷漠非常,还有点哑。

“我以为你不会来。”龙旖凰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一次…你说的。”凤离渊的声音又低了些,含着无奈和凄凉,龙旖凰的心底有说不出的不安在沸腾。

“是,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今天,好好聊聊。”龙旖凰十分主动地伸出手去斟酒,扣在酒壶上的五指套着戒指般的毒器,凤离渊一动不动地看着,觉得眼睛被刺痛了一瞬:“你怕我伤害你?”

龙旖凰一愣,也看向自己的手指久久,方才道:“我不戴这个,宁澜不放心让我出来。”她把两个斟满酒的酒杯拿起,一个放在凤离渊的面前:“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你…”

没等龙旖凰说完,凤离渊突然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陈酿瞬间一饮而尽,把空的酒杯放回桌面。

龙旖凰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你不怕我下毒?”

“下毒…又何妨,”凤离渊身形微微晃了一瞬,苦笑着:“若是有毒,才是你的风格呢…旖凰。”

龙旖凰怔住,凤离渊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喃喃道:“母后死了,父皇死了…云风鸾死了,元启也没有留住…”

“我…”龙旖凰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两人这样尴尬的身份啊…

“凤宁澜至少还有你,还有你和他的儿子…他不会孤单,什么都是他的,什么都是…”凤离渊自言自语着,嘴角赫然有一丝暗暗的猩红。

他轻轻用手背摸了摸唇角,低头一看,手背上沾上了一道血痕,没有太多震惊,只是不住地苦笑:“一点痛苦都没有啊…旖凰,你对我,算是特别优待了吧…我死后,你打算把我处置在哪里呢?”

龙旖凰嘴角动了动,眼神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内心煎熬无比:“我会让哥哥把你带回我的家乡,看看我故乡的风采。”

凤离渊很吃力地摇头,嘴角的血跟泉水一样不断涌出,滑过那精美非常的下巴:“我不要去那么远,旖凰,我想在你身边可以么?你不用可以去记住我,我只希望死后,也不要离你太远…旖凰,我想看着你,远远地看着就好…”

龙旖凰觉得眼角一片酸涩,都有点发麻,突然猛地站起来,冲到凤离渊的身边去抱住他的身体:“不要说这些…离渊,很快…很快就没事了,我不会忘记你,不会…”说到最后,龙旖凰忍不住哽咽起来:“离渊,我们今后都不会再见面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么?”

“我现在…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你的模样…是我该好好看看你,来生,绝对不要错过了…我一定要比凤宁澜早一步把你娶回来,然后,然后我们…咳咳…咳咳!”话才说了一半不到,凤离渊猝然咳嗽起来,血液从唇边流得更为汹涌。

“元启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太自私了,那时,我应该去看看的…对不起!”龙旖凰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凤离渊。

“我知道你也无能为力…不去,只是情理之中,元启的病…我知道没治了,可是我还奢求能有一线生机才去找你,我不该去找你…我应该想到,你的立场,会很为难。”连一个笑容都那么无力,凤离渊全身的力气都在被一丝丝地抽走,意识却顽强地支撑住,不让自己沦陷到黑暗中。

龙旖凰正想说些社呢吗,眼角瞥见一道凛冽的银光朝着自己飞速劈来,伴随着破空的声音,狠心而绝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假死

那道银色的剑光又急又狠,直直朝着龙旖凰劈来,从未学过一点武功的龙旖凰惊愕之余根本来不及闪躲,一股力道却及时地把她压倒在地,替她挡去了致命的一击。

那股力道化为压力压在龙旖凰的身上,沉沉的,龙旖凰眼睛慢慢睁大:“离渊!”

凤离渊在毒发的时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龙旖凰推开,用自己的身体生生接下了这一道光痕!

“唔…”凤离渊全身已经瘫软无力,压在龙旖凰的身上,十分沉重,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丝,俊朗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

“离渊!”龙旖凰赶紧抱住他,掌心环上凤离渊背部的那一刻,却碰到了插在他背上并冷冷的东西,还有渐渐涌出的温润液体。

龙旖凰飞快地把手抬起来看,顿时愕然,她的掌心,已经浸满了血迹!

眼前突然笼罩上一层阴影,她飞速抬起头,看到一袭紫衣飘扬!

迎风而乱的长发,英姿飒爽的身姿,熟悉的五官面容…以及那面容里透漏着的凌厉杀气!

“紫渲…”龙旖凰不可置信,再看看那紫衣女子的面容,脑袋顿时乱作一团。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紫渲手里紧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而剑身的一部分,已经没入凤离渊的背!

怎么会!紫渲不是帮他的么,不是还帮了他杀慕容…

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带着困惑和不解瞬间淹没了龙旖凰,她觉得头痛欲裂,可是下意识地抱紧凤离渊的身躯,赤手快速地握住了那柄不断下刺的长剑!

如果再深一些,凤离渊会没命的!

紫渲眼中有尖锐的杀气一闪而过,双手握住剑柄加大力道,恨不得一举贯穿两人的身躯:“去死吧!”

“紫渲!你助手!”龙旖凰急切地喊道:“你在干什么!”

“杀了你,杀了你们!”紫渲愤怒不已。

龙旖凰掌心早就被利刃划破,鲜血顺着剑身流血,如同一条条血红色的小蛇,可是她不敢放松一点力道,哪怕是锥心刺痛的疼!

“紫渲,咳咳,停下!谁让你这么做的!”门口处蓦地传来一声岁低却十分威严的低喝,那声音还带着一丝虚弱,却让龙旖凰的心停跳半拍。

这个…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他不是死了么!

那声音就是一道命令,紫渲愣了一会,蓦地回头,急道:“盟主!这妖女万不可留!而凤离渊早已经是叛徒,死不足惜!”

“我叫你住手!”那声音苍白中透着怒气:“冥湮,把她带回来!”

龙旖凰看不到门口,只是见冥湮瞬间闪到自己的身前,爽快利落地在紫渲的手腕上狠狠劈了一下,待她的手完全脱离剑柄,便飞速抓住反扣,明显他武功比紫渲更高,紫渲用力挣扎,徒劳。冥湮淡淡的扫了一样惊愕到不行的龙旖凰,面无表情的把紫渲拉走。

龙旖凰不想多想,慢慢把凤离渊的身体从自己身上移开,让他平趴在地面上,双手再一次握住剑身,她咬咬牙,用尽全力把剑折断!

“铮!”断剑伴随着血滴飞到一边,龙旖凰的手心已然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