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还有,你不必去雨晴房里服侍了,这飘逸阁就交给你打理。”

“是!”小红心里一阵欢喜,这冽王爷看来还念着我们小姐呢。

“冷冽哥哥,她都走了,再也不会来了,你何必…”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都出去吧。”沐冷冽冷冷地说着,这话里有旁人亦能察觉的落寞,仿佛因着雨晴那句“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独自留在房里,手摸着她曾经抚过的琴,看着这房间的每件家具摆设,这里的装饰全部是慕苡芷自己设计的,她喜欢简单清新的风格,就像她的气质一样,出尘脱俗。

就这样,他在这房间里默默地一直坐到天亮。天一亮,他就走了,上朝去了,雨晴替他精心准备了一早上的早点也没有品尝,而晚上,也半夜才回来,那时雨晴早已因为不支而睡下了。如此反复几乎一个月,雨晴都没能见到他的面,她实在忍不住了,找管家问话。

“管家,王爷的公务这么繁忙吗?”

“格格,老奴向来只管冽王府家里的事,王爷的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敢打听。”

“那以前呢,以前也常这么早离家,这么晚回家?”

“这倒没有,以前王爷都是一下朝就回家,然后在书房看看书,或处理一些公务。王爷从不在外面而不回家的。”

冷冽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慕苡芷都已经离开了,可是你的心却仍然没有回来,不,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坤宁宫,皇后娘娘召集所有儿子进宫,这次她特别高兴,四儿子沐楚冽已经顺利成婚,而且纪尘都已经快生了。最重要的是,从楚冽的言谈中,她可以发现他已经开始慢慢爱纪尘了,这是个不错的迹象,这也说明她当初的坚持是对的。本来嘛,楚冽和纪尘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的。现在就只剩下冷冽的事情了,皇后发现这个儿子变得似乎比以前还冰冷,他的语气他的表情都能冻死人了。

“冷冽啊,雨晴格格也回来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皇后已听纪尘详细说过冽王府发生的事情了,之前她中意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现在就剩下雨晴格格一个女人在二儿子身边。雨晴自小就得她的喜爱,虽然她曾经做出让儿子如此伤心的事情,但是那是儿女们感情上的事。

“母后,儿臣的事自有打算,母后不如想想四弟孩子的名字吧!”他知道母后又要跟他唠叨了,他灵机一动抛出这个任务给她。

“对哦,我的乖孙,也许是乖孙女啦,要出生了,我得帮着想个响亮的名字才行啊。”

“母后英明,儿臣告退!”沐冷冽见成功转移皇后的注意力,连忙告退,出了坤宁宫。

“诶!冷冽…”皇后见儿子来不及要离开的背影才恍然大悟,但冷冽早已走远了。

第三十四章 烟雨楼偶遇 慕苡芷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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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冷冽出了皇宫,已是日落时分,西天边的云彩染红了大半个天边,美得炫目,他走到烟雨楼。

那个人?

肖恩桐约慕苡芷到烟雨楼一聚。他后来想想,下毒的人不可能是慕苡芷,其实更可疑的人是雨晴才是,从现在慕苡芷被赶出冽王府的结果就可以看得出来,最终获益的人是雨晴。想想当初是一时冲动才忽略这个事实,这个雨晴格格也算是个厉害的角色,连他都被蒙骗过去了。只是那沐冷冽完全没有表态过,凭他的为人,不应当会误会了慕苡芷。不过,也难说,在爱情面前有几个人能保持完全的清醒呢。

慕苡芷本不愿见肖恩桐,但仔细想想当初既然受过人家帮助,就没道理这样断然拒绝,而且连自己爱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又怎么能要求还不怎么熟悉的一个人来相信自己呢,事实上,她和肖恩桐交往也并不深,所以根本没有理由去怪人家。

人说烟雨重楼,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徒增几分伤感,慕苡芷坐在烟雨楼发着呆,刚才还是大好的天气,现在却突然阴沉了下来,红云漫天的景色变成了乌云压顶。肖恩桐还没有来,她就开始自顾看着外面天空中变幻莫测的风景。

沐冷冽见她撑着下巴陷入沉思而完全忽略了外界的样子,不由自主走了上去,走到了她的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他心里生出一股冲动,很想过去将她柔弱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但她现在必定在为那日他的沉默不表态而耿耿于怀吧。

实际上,慕苡芷也看见了他,从他站到自己身后开始。

“好久不见。”她见他良久不说话,便打破了沉默,大方地说道,她刚才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许多往事,她和沐冷冽之间的恩怨纠缠。她的身体里面突然生出许多战斗的细胞来,她决意抛开心里的不快,故作轻松地说:“跟雨晴过得好吧。”

“你在等谁?”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等肖大哥呗,王爷怎么不回王府?肖大哥。”肖恩桐出现在门口,慕苡芷起身快乐地迎了上去,故意忽略了沐冷冽的存在,从他身边走过去。

沐冷冽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顿了顿,拽紧拳头,走出了烟雨楼,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怎么。

“既然还爱着,为什么要故意装成不爱呢?”肖恩桐看见她看着沐冷冽吟着泪水的目光说道。

第三十五章 与雨晴决裂 慕苡芷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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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的夜晚,冽王府传来一阵伤感的箫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那箫声中透露出太多的情绪。

雨晴闻着箫声来到了后院,是沐冷冽,他正站在赏月亭吹着箫,清冷地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个往日冰冷的男人竟然带着与他气质极不符的悲伤表情。雨晴看出了这是慕苡芷走前留给他的那支箫。她的心猛然被给撞击了一下,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风度,她走到沐冷冽身边,冷不防抽走了那箫,再将它一把摔倒地上。“砰”地撞击在石头上,箫出现了一个小豁。沐冷冽拾起箫,眼里饱含怒气:

“你不可理喻!”

“你为什么要吹这箫?”雨晴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越积越多的怒气,“你…”

“够了,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回你的屋去!”

“什么…”雨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他的表情才知道他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确实真真切切地变了,对她这样冷淡而不近人情的沐冷冽他从未见过,一种恐惧的感觉深入骨髓,她似乎再也摸不透他,更掌握不了他了。

慕苡芷,你不要怪我,冷冽哥哥,不要怨我,雨晴一定可以像以前那样给你幸福的。他走的时候,她心里这样坚定的说道。

慕苡芷并未答应肖恩桐娶她的请求,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他了,她知道这辈子也许都和无法和沐冷冽在一起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只有时间和距离能够解决一切的难题吧。

她到楚王府向沐楚冽以及纪尘辞行。

“楚冽,纪尘,你们要好好真心对方,一定要幸福哦。”慕苡芷,沐楚冽,纪尘站在楚王府外面,做着最后的话别,经过这么些事,沐楚冽猛然发现,眼前这个娇弱的小丫头好像真的已经长大,柔弱的外表下透着一股子坚韧。

“苡芷,为什么一定要走呢?你可以把楚王府当做自己的家啊。”沐楚冽极力的挽留着,他根本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到她原来生活的地方去。但怎么也说服不了她,他要派些人护送她,她也不愿意,更别说让她带些丫鬟家丁回去服侍她了。慕苡芷坚持说,当初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离开,一点多余的也不要带。

“是啊,苡芷姑娘,我和楚冽都把你当家人,你就这样走,我们真的很不放心呢。”纪尘拉住慕苡芷的手,虽然她也算是自己的情敌,但这些日子和她接触后,慢慢对她有了些好感,即使,某种程度上她对慕苡芷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慕苡芷心里充满了感动,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人对她如此依依不舍,这让她空荡荡的心多少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真的希望回到我爹爹还有娘亲的身边去,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慕苡芷从楚王府出来,本来是要朝家的方向走去,可是,脚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冽王府门口。一切还是一样,这地方,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曾经的停留而有何改变,现在也没有因为她的即将离去而有何不同。她,与他,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小姐,你回来啦?”慕苡芷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小红刚好从王府里面走出来,看见了背着包袱的她。

“小红。不,我…我要走了。”

“走了。小姐去哪里?”

“小红,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真的,除了我的娘亲,还没有谁像你这样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呢!”慕苡芷并不回答小红的问题,而是真心向她表示着感谢。“你这是要去买东西吗?”看见小红后面跟出来的马车。

“哦…我…小姐…我…”

“怎么了?有难处?”见小红吞吞吐吐的样子,慕苡芷以为她在府里犯了什么事,关切的问道。

“雨晴格格差我…差我出来买布料,做…做嫁衣。”

“哦,那快去吧。我也要走了。”虽然心里早已有准备,可是亲耳听到他和她的婚事,她心里还是很难受,在和小红寒暄几句之后,她就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当初也是这条路,她记得他曾经特意带她回家去给爹爹和娘亲扫墓,那时,她就以为他已经喜欢上了她。

第三十六章 半路遭追杀 慕苡芷跳崖

慕苡芷魂不守舍的走在路上,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小红说的话,终于,他要和她成亲了么?也对,他都等了她那么久,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一点点眷恋也没有吗?以前那些温情的片刻都是骗人的吗?还是他真的只是感激她曾经救过他一次,抑或是他只是同情她是个失去双亲又被亲戚虐待的可怜孤女?

慕苡芷,不要再想了,你都准备离开了不是吗?以前也离开过,可是每次都…这一次不能再犹豫了,一定要走的彻彻底底的,爹爹和娘亲一定也希望我这么做吧。

“站住!”正当慕苡芷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时,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她。她抬头一看,眼前四个高大魁梧,长相凶恶的大汉持刀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这…她看看四周,原来她离开京城已经很远了,而她脑袋里想着旁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看起来人烟荒芜的地方,眼前的人看来是来者不善吧。

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慕苡芷这次不再像以前那么惊慌失措了,“你们想干什么?”她沉静地问道。

四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心中都颇感惊讶,眼前这小妞的反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以为她定会吓得哭兮兮,然后跪着求他们饶命,没想到,她竟表现出毫不畏惧的样子。

“有人拿钱,让我们毁了你。”她心里一惊,大汉已经向她靠近。

“等一下,那人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慕苡芷说道,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吓坏了,但还是尽量冷静,或许这样才能有生还的机会,这也许是沐冷冽的气质影响到了她。

果然,大汉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过了一会,为首的那个说道,“不行,冽王爷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

“什么?冽…”慕苡芷原本的冷静一下子失去了,怎么可能呢?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再怎么样,冽是不会要毁她的,而且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屑于做的。

“不可能,堂堂冽王爷如何会做这见不得人的事,说吧,到底是谁指示你们的?”

大汉心中咯噔了一下,心想,还是那出钱的聪明,给了我一件证物。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拿到慕苡芷面前,“要怪就怪冽王爷吧,是他要我们在毁你的。”

慕苡芷一见到大汉手中的东西,瞪大了眼睛,然后瘫倒在地上,是他,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要…

大汉手里拿的正是她离开的时候给他的东西,她爹爹留下来的箫。

泪水从慕苡芷的脸上无声的留下来,她仿佛灵魂出了窍般,一把刀就朝她脸上划去,慕苡芷惊醒过来,脸往边上一闪。

“啊,不!”一声惨烈的尖叫,一个丑陋的刀痕留在的她的前额上,血汩汩地流出来,整张脸都是血,那血流到了嘴里,她尝到了一股腥味,这血让她突然有了生存的欲望,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的力量,不,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

慕苡芷抓起地上的沙土向私人挥去,然后起来死命向前跑,后面的人穷追不舍,慕苡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直跑着。

终于,来到一处悬崖处,她往下一看,下面是茫茫的大海,而追她的人也到了。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

她,看看四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再看看深不可测的海,一咬牙,她纵身往下一跳,人就这样直直掉进了海底。

一条洁白的手绢,飘落在悬崖边上。

“糟了,大哥,那买主可说过要留着她的命啊?她这样跳下去还能有命吗?”

“不管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走!”

良久,悬崖边恢复了平静,下面的海也平静地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第三十七章 流落妓院 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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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万花楼。

香风环绕的厅堂里,众人在其中醉生梦死。二楼的高台处坐着穿着一袭白衣的清瘦女子,指尖下传出缠缠绵绵的琴声,她对眼前糜烂的一切仿佛视而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一曲终了,仍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余韵。

她,站起来,伸出手,旁边的翠芳忙伸出手去搀住她,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哎呀呀,白芷呀,你真是咱们这万花楼的宝啊,温玉阁的催公子听你弹一曲就给了一万两黄金呢?”万花楼的老鸨扭着过于肥胖的腰肢乐颠颠地跑到她面前来。

她并不理会,仿佛没听见似的,“翠芳,回房。”

“是,小姐。”

“等等!”老鸨瞪了翠芳一眼,“白芷呀,那催公子也算是个君子了,最近半个月几乎天天来听你的琴,而且每次已给就是一万两,他现在呀,只愿你单独给她来个小曲。”老鸨抓住她的衣角。

“翠芳,回房。”她仍然是面无表情,抓住翠芳伸过来的手,朝房间走去。

“你!…”老鸨见她一脸高傲的样子很想发脾气,不过,这妞是万花楼真正的摇钱树,可不能得罪了她,哎,不过,也是个苦命的人,老鸨叹了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堆满脸的笑,想着怎么跟大金主催公子交待了。

她,白芷,万花楼的镇楼之宝。

五年前流落街头被人欺凌,妓院老鸨好心救了她。当日老鸨试探性地问问她愿不愿留在万花楼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她要做的事情,紧紧是抚琴。

然而,只因着她特别的气质,众多的人被她的琴声所感,她,不出一个月便成了万花楼的当家花魁。

只是,这个花魁,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今日这是怎么了?白芷抚着胸口,心里怎么突然不安起来,这太不正常了。五年前她已经是个心如止水的活死人了,没有什么能激起她心中的涟漪。

“翠芳。”她悠悠地开口唤道。

“小姐…”翠芳明白小姐的意思,她有些不忍心,站在白芷旁边犹豫着。

“翠芳!”她再次叫了一声,冷酷的命令,半天还不见翠芳有动静,白芷站起来,准备自己去拿她要的东西,然而,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梳妆台上。

“小姐,你别动,我去,我去…”翠芳见她的样子,眼里吟着泪水急急得喊道,她走到柜子前,咬咬牙,拿出了白芷要的东西,是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光刺伤了她的眼。

“小姐,你何必…”

“拿过来!”白芷说道,翠芳颤抖着将匕首递到她的手里。她拿起刀,挽起衣袖,用刀尖抵着白嫩的皮肤,狠狠地,一刀滑下去,一条刀痕立即出现,那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翠芳咬着唇,急急地从抽屉里拿出止血的东西,准备帮她包扎,而她,面无表情,仿佛那手不是自己的。每次心神不宁的时候她便这样惩罚自己,五年来,她的手臂上已经有数条这样深深浅浅的刀疤,这一次,是最深的一次。

包扎好了,翠芳已经是泣不成声。

“别哭了,翠芳。”她的声音柔了下来,带着关切,“帮我卸妆吧!”

她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让翠芳把她脸上厚厚的状给卸掉。

一张白皙光滑的脸出现了,翠芳觉得自己的小姐其实不化妆更加美丽,就像一个仙女似的。而额头那处伤疤也因为留了过长的刘海,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只是每次演出完了,小姐都要让她把那乌黑的刘海梳到头发后面去,露出这狰狞的疤痕来。

在翠芳温柔的动作中,她静静地睡着了,脸上很平静,而这平静下面又包含着什么呢?

第三十八章 坦白心意 迟到感情

冽王府里。沐冷冽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飘逸阁,五年了,房里一切的摆设还保持原来的样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在这空气当中寻找些什么,一阵寒风吹来,窗子开了,两扇窗页互相拍打着,沐冷冽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他捂住胸口,在那铺着白色褥子的床上坐了下来,这些年,他突然患上了心痛的病,过一段时间便无来由的一阵心痛,御医检查了,皇上请来的番外的大夫也检查了,没有任何心理上的疾病。

沐冷冽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放在脸上轻轻地摩挲,那帕子上还带着她的味道。五年前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楚冽和纪尘匆匆跑到冽王府,楚冽见到二哥就是狠狠地一拳,那张俊脸的眼角很快出现一块大大的青紫,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沐冷冽蒙了,继而也反手挥过去,幸而挺着大肚子的纪尘拦在兄弟俩中间才避免了一场恶战。

“父王和母后是这样教你的吗?毒打亲哥哥!”沐冷冽看着纪尘的肚子,努力压下了愤怒的拳头。

“那父王和母后又是这样教你的吗?教你去伤女孩子的心,辜负人家,让人家无地可去。”沐楚冽也毫不示弱的回到,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王妃的份上,他还要打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顿。

纪尘看看两人,温柔地安抚着丈夫,然后把沐冷冽也劝着坐下了,并示意小红端来茶水。

“二哥,”纪尘端了一杯茶给沐冷冽,“慕小姐今天走了,她说要回到她爹爹和娘亲身边去,二哥,你不担心她吗?她的那个舅母…”

沐冷冽猛地站了起来。“其实二哥,我和楚冽都看得出来,你对慕小姐的心意是…”还未等纪尘说完,沐冷冽就从椅子上飞身离去,是的,芷儿是个柔弱的女子,她,需要人的保护。

见到沐冷冽跨上马飞奔而去的背影,沐楚冽走上前,执住纪尘的手,心里眼里满是感动和钦佩。

“纪尘。”他的心又向她的心靠近了一步。

“楚冽。”

沐冷冽循着慕苡芷回家的路找去,那白马仿佛知晓主人的心思似的,冒着劲儿地跑,身后飞起的尘土淹没了道路。

然而,路上并不见慕苡芷的踪影,到了幕府,在那守墓的仆人也说没见慕小姐回来。

她会去哪里呢?沐冷冽的心前所未有的紧张,到最后白马儿也已经累得口吐白沫。沐冷冽飞鸽传书给沐楚冽,让他前去林府和肖恩桐那里找人。胯下的白马又突然躁动起来,上回马儿躁动的时候刚好是慕苡芷昏倒在河边的时候,莫非这次…沐冷冽心里一阵狂喜,由着白马带路。

白马越往前走,沐冷冽的心越往下沉,前面是悬崖,白马还没有改变方向的样子,难道…最后白马停在了悬崖边上,沐冷冽跳下马,白马朝着天空狂啸一声后,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他蹲下身去,不解白马为何有这样的反应,纵然是跟他在战场上连日奋战也不曾如此。他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一滴眼泪从白马的眼角流出来…他顺着它的眼神望去,一条帕子,染着鲜血的帕子挂在悬崖边上,随风轻飘。悬崖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海。

“芷儿…”回答他的是寂寞的风声。

一个彪形大汉在冽王府不远的地方匆匆走过,与正赶往二哥家的沐楚冽擦肩而过,两人无意间对视了一下,沐楚冽瞪了他一眼,竟敢公然这样看皇家的王爷。大汉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急急地离去,沐楚冽这才掉转头继续往冽王府赶。才走几步,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汉子好像是从二哥家出来的,二哥不在家,他这是?他示意手下跟住那个人。

第三十九章 决裂雨晴 心念芷儿

雨晴坐在后花园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听着奴婢们讲着不痛不痒的笑话,觉得好笑时,她忍不住用手帕掩住嘴巴,嘴里轻轻骂着,“死丫头”,脸上也有一抹动人的红晕。

“王爷!”正帮雨晴锤脚的小丫看见沐冷冽进来了,而且带着危险的气息,她强烈地感受到了。笑还来不及隐去,雨晴一转身,就被沐冷冽从椅子上揪了起来,茶水打湿了她一身,拿在手里的一颗葡萄也掉在了地上。

“冷冽哥哥…”

“王爷。”

“闭嘴!”沐冷冽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刺到每个人的心上,“你们出去。”丫鬟们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特赦令似的,匆匆就跑了出去,小云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其他的小姐妹连拖带拽把她弄了出去。

“冷冽哥哥…”雨晴抓住胸前的衣襟,往后退着,沐冷冽这样迫人的、寒冷的气势她从未见过,“冷冽哥哥,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咳咳咳…”他不由自主加大在她脖子上的力度让她有了窒息的感觉。

“二哥,住手!”这时恰好楚冽赶到了,他连忙上前扯沐冷冽的手,好不容易面色铁青的二哥才松了手,但还能清楚听见他手关节发出喀喀喀的声音。

雨晴一获得自由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着,因为刚才太用力,她的眼睛还流出了眼泪。

“沐冷冽,你这是干什么!”

制止住二哥要继续行凶的冲动,沐楚冽走到雨晴面前,说道,“雨晴,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