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后,韩志瑛的声音才响起,声音沙哑得利害,几乎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冥月脸上露出的妩媚笑容,一如当年动人心魄:“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吗?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又是什么吗?”

韩志瑛当年以为冥月已经死定,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此时那句话却清晰地脑海回响:“只要我古月还有一口气,我上定会为古家报仇,让韩家上下不得不好死,要你韩志瑛生不如死。”

当年充满怨恨,像诅咒一样的话,此时再想起来,韩志瑛不禁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看到她的神情,冥月知道她已经想起来,含笑道:“你一定想不到吧,当年你前脚刚离开禁附图室,我就被人救走,现在我已经是华夏国国安局的局长,你们韩家干过什么坏事,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我很快就会把韩家端掉,就跟当年古家一样。”

韩志瑛此时的表情比见到鬼还恐怖,眼瞳还在不停放大,然而冥月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我还知道你的大儿子墨哲,他根本不是墨家的种,你说要是我把这件事抖出去,他会是什么下场。”

“你”

韩志瑛不敢相信地看着冥月,片刻后才战战兢兢道:“他不会相信的,而且他也不会让你把真相抖出去,你看他对小哲那么好,比对墨锋这个亲生儿子还好,他”

哈哈

不等她说完,冥月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看到冥月恣意大声模样,韩志瑛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好不容易止住笑,冥月似笑非笑道:“你以为墨青云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他早就知道墨哲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知道他为什么不揭穿吗?因为他早就在报复你。”

闻言,韩志瑛眼睛猛地瞪大,用力地摇摇,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真相。

冥月却不理会她继续道:“想想他对墨哲和墨锋的态度,再想想他为两人选了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姚兰肤浅无能,而且姚家在首都算什么东西,连名都排不上。可是沐家就不一样,沐槿月聪慧识大体,懂得审时度势,沐家在首都最差也是三流家族,挤上二流家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你看他对墨锋要求多严格,甚至对墨隽的要求都比对墨哲严格。他对墨哲不是好,而是放纵,他是要把你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废物。至于墨蒹,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她是谁的种,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会变傻是因为被人算计,墨青云也知道的,可是他却不闻不问。”

冥月把事件的真相一件一件摆在韩志瑛面前,韩志瑛在知道真相后,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不过她心里很清楚眼前的女人一定不会让她死,因为她当年说过她要她生不如死,现在她已经做到。

似是又想起什么事情,冥月含笑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墨蒹的病是能医治的,不过风院长风凯地不愿意给墨蒹医治,因为他害怕你的女儿会祸害他们的儿子,所以就让她一直傻着,凭由医院里那些医生、护士做贱。这事墨青灵也知道的。”

韩志瑛眼眶红了,红得像浸在血中,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怨恨。

是在怨恨自己,恨自己当年太歹毒,也是在怨恨墨青云和冥月,怨恨他们竟然联合起来,一起算计了她三十多年。

“你们”

“即便分开三十多年,他心里面爱的依然是我——古月。”

冥月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是墨青云那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他们当年一起挑选的结婚戒指。

当年她执行完任务后,两人原是要马上结婚的,可惜造化弄人,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而今天为了打击韩志瑛特意她戴在手上,浅浅一笑道:“这么多年,在他心里,我才是他唯一的妻子,想必他很快就对外会公布你跟他离婚的消息。”

“你说什么,不,他不会的,墨韩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会那么做的,而且只要我坚决不在离婚协议上面签字。”

韩志瑛依然坚信两家的关系坚不可破,而且他们根本没有离婚,墨青云怎么可能对外公布他们离婚的消息。

冥月看着眼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女人,露出一丝同情道:“那是以前,现在形势早就不同,现在的韩家不仅不能为墨家带来利益,反而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墨家,墨青云自然要跟韩家撇清关系,所以才会在几年前就设计让你签下离婚协议。”

墨青云这个男人政治触感敏锐得让人感到可怕,几年前就算计今天的结果,早早设计了韩志瑛。

现在对外公布离婚消息,不仅不会留下任何垢柄,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让孩子健康成长,一直默默忍受妻子出轨的事实。

此时此刻,韩志瑛的心彻底死了,从小到大仗着家族活得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玩弄了无数男人的感情后,依然能顺利嫁给一眼看中的男人,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者,直到今时今日才明白,从她一出世开始就已经输得彻头彻尾。

看着韩志瑛从不信,到不甘,到绝望心死,冥月心里面并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很可怜。

亲生的父母不爱她,只把她当成维权的棋子利用;

深爱的丈夫从来没有爱过她,却一直在利用她和算计她;

儿女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利用她又抛弃她。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会有今天的下场,是她自找的。

走出病房,对守在外面的人道:“你们俩好好看着里面的女人,她还有一点点用处,千万别让她在这个时候死掉。”

“是,首长。”

——※※※——

从外面回到家里,薄冰一进门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啑,头也开始微微作痛,喉咙也开始隐隐作痛。

这些症状一齐出现,十有*是感冒,赶紧倒了一杯水,吞了两颗感冒药,回房间趟着休息一会儿,让玛沙在晚餐时叫她起来。

回到房间,看到墨隽裹着毛毯,坐在摇椅上看书,一看到她回来,眼中露出一抹温柔,抬起手道:“过来,外面冷,我给暖暖手。”

明知道不是暖暖手那么简单,但薄冰一听他那把魅惑的声音,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样,两脚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把冰凉的小手放在他温暖的大手上。

果然,墨隽眼眸中闪过一丝狡猾,薄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墨隽的大手微微一把力,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不等她回过神,冰凉红唇就被两片灼热唇盖住,轻轻吸吮细细齿嚼,用两人都习惯的方式,表达着对她的思念。

正沉浸在美好中时,薄冰鼻子中一痒,连忙推开墨隽,一个响亮的喷啑响起。

抬手揉揉鼻子,抱怨道:“都怪你,故意把感冒传给你,你哈啾”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啑,这次没有防着,结果喷了墨隽一脸。

薄冰忍不住笑出声,刚想起身去拿纸巾,墨隽把她按在身上,坏坏地笑道:“你的口水我吃得还少吗,喷点在脸上算什么,当次润肤露。”拿掉她的帽子,解下她脖子上的围巾,拔开她的长发,低头轻轻吸吻着她玉颈。

因吃了感冒药,一股倦意袭上,薄冰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别闹了,我吃了药,想睡一会儿。”

墨隽依依不舍地松开口,轻轻松松把她抱到床上,脱下她身上的外套,再蹲下身体帮她脱掉脚上的靴子,踢掉自己鞋子拥着她一起躺在床上,美其名曰帮她暧床。

薄冰嗔了他一眼,不过从头到脚都被他暖暖的体温包围着,说不出的舒服,再加药力的作用,很快就睡熟。

看到她睡沉后,墨隽才轻手轻脚起身,走到楼下的厨房,他要亲手为她熬一锅热热的,有驱寒作用的姜粥。

薄冰这一觉睡得非常沉,睡到迷迷糊糊时,耳中忽然响起儿子哭闹的声音:“不要,人家要跟妈咪一起睡,我不怕感冒。”

听到这话后,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揉着依然有些痛,从床上坐起来,轻轻唤一声:“小明,怎么了?”哭闹声竭然而止,然后是奔跑的脚步声。

门猛地打开,小家伙冲了进来,热乎乎的身体一头扎入她怀中,软糥糥地叫道:“妈咪,抱抱人家,人家不要跟妈咪分开,人家要跟妈咪在一起。”

薄冰把儿子抱起来,重新坐回被窝里面,拭掉儿子眼角的泪水,含笑道:“告诉妈咪,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掉眼泪。”

儿子还没回答,墨隽就从外面进来,小家伙一看到他,两只手小马上紧紧搂着薄冰的脖子,几乎勒得薄冰喘不过气来,口中还大声叫道:“爸爸走开,走开,我要跟妈咪在一起。”

墨隽一脸无奈道:“都说爸爸和妈咪都感冒了,你跟我们一直睡也会感冒的,到时候风叔叔又要拿针扎你。”

薄冰听到父子俩的对话才知道,原来墨青华见墨隽跟她都感冒了,担心孙子也会被传染,就说晚上让儿子跟她睡或者自己睡一个房间,那知道小家伙哭闹着硬是不答应,非要跟他们睡在一起。

从情感上面薄冰希望儿子在身边,不过为了儿子的健康着想,不得不先暂时把他推,她可不希望儿子感冒。

薄冰的沉默让儿子感到了她的犹豫,两条小胳膊把她的脖子缠得更紧,有些吃力地道:“小明,你抱得太紧,妈咪要喘不过气啦。”小家伙的手马上松开一些,不过依然是缠得紧紧的。

看到儿子的举动,薄冰心里面有些疑惑。

儿子三岁时就一直自己睡一个房间,自从泰国回来以后,他就不愿意自己睡,这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低头看着儿子,小家伙也恰好看着她,薄冰心里有些不安道:“宝贝,告诉妈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妈咪?”

见薄冰追问,小家伙马上低下头不肯说话,渐渐整个人缩入薄冰怀中,两只小手手紧紧搓一起,犹豫了半晌才道:“妈咪,在泰国时,我跟干妈去占卜了,占卜的叔叔告诉我,妈咪命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劫,妈咪很可能会被一个大坏蛋害死,人家不要妈咪死。”

小家伙说完后,放声大哭起来,

薄冰和墨隽知道结果后,面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就是儿子的心事,是他恐惧的源头,再加上后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更让小家伙信以为真,时时担心会失去薄冰,夜夜都要守在薄冰身边。

见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的,薄冰一阵心疼,两手不由把小家伙紧紧牢在怀中,轻声细语的细细地安抚。

墨隽心里痛不比薄冰少分毫,走过来把母子二人一起抱入怀中,沉声道:“宝贝放心,爸爸一定会用生命保护你和妈咪,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第150章、爱到骨血里

薄冰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下,拭掉他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宝贝,那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现在是科学时代,哪来什么劫不劫的,占卜什么都骗人,占卜的东西要是真的,妈咪老早把你干妈给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就算是有大劫,你妈咪也经历那么多劫难,早已经安全度过,以后都不会有事。”

原来儿子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一直记恨自己,得知这个结果后,墨隽心里轻松了不少,故作大方道:“好了,今晚你就跟爸爸和妈咪一起睡,大不了咱们一家三口全感冒,一起上医院探望你姨祖父跟你风叔叔。”

“你想得美。”

儿子马上回了他一句,看着他一脸鄙夷道:“人家才不像你那么缺德,为了把人家挤走,故意把感冒传给妈咪。”

噫,墨隽惊讶目光一斜,没想到儿子居然能看穿他的心思,不以为意道:“我都那么缺德了,你觉得你会有德吗?说得自己这么高尚,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睡,其实是因为佳佳吧。你怕自己感冒了,就不能跟佳佳腻一起。”

儿子听到这番话后,小嘴一噘,就见父子俩同时眯起眼睛,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薄冰几乎都能看到火花,然后发出嗞嗞的声音,瞪了一眼墨隽道:“行了,你一个大男人,跟自己的儿子计较什么,肚子饿了,赶紧给我端点吃的上来。”

低头对儿子道:“你是自己睡,还是跟奶奶一起睡。”

“孙子,跟奶奶一起睡吧。”不等小家伙回答,墨青华就从外面走进来。

“您想得美,我要自己睡。”

儿子的小眼神儿一瞟墨青华,鼻子里哼一声,仰起头趾高气扬地走出房间。

扑嗵一声,刚刚走到门口时,小家伙居然自己莫明其妙地摔了一跤,估计小家伙自己也不清楚,爬起来揉揉膝盖,赶紧跑到隔壁自己房间内。

“我也回房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继续瑜珈。”墨青华优雅地打了一个呵欠,摇曳多姿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离开时脸上还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薄冰看着她的风情万千的背影,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奶奶,居然因为小家伙不愿意跟她睡,就故意把他绊倒,缺德这事儿果然是遗传的。

墨隽下去拿粥后,无意中瞥到墙上的时钟。

薄冰差点惊讶得跳起来,原来已经快晚上十点,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时间。

粥一直在锅里面热着,墨隽很快就把一碗粥端上来,现在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两人独处的机会不多,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微妙和压抑。

薄冰伸手想接过粥,墨隽却避开她的手,拿起小银勺装了粥送到唇边,刚想抗议,那知她一张口,墨隽就把粥塞到她嘴里,冷声道:“敢抗议,我就用嘴巴亲自喂你,反正这药粥也很适合我吃。”

房间内,本来的气氛就很微妙,他的话一出马上在空气中酝酿出几分暧昧。

盯着近在咫尺的完美面孔,薄冰心跳不由快了几拍,墨隽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到面无表情,从容自如地一口一口喂她吃粥。

薄冰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完全不知道那碗粥是什么味道,只想快点吃完。

墨隽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一碗粥本来几分钟就能吃完,他足足喂了半个小时。

到最后,薄冰差点就要暴走。

当最后一口咽下去,她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律动。

墨隽看着她吞下去后,拿起纸巾,轻轻拭掉她嘴角边粥水,顺势在上面吻了一下,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先把碗端下去,等我回来。”气氛更加的微妙,一种奇妙的情绪在两人间酝酿。

趁墨隽下厨房的时间,薄冰用力甩甩头,想把他那句“等我回来”从脑海中所走,却是越甩越清楚。

刚刚吃完粥微微有些出汗,薄冰干脆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一个热水澡,再换上一套宽松合适的纯棉睡衣,跟平常一样走出浴室。

走出浴室时,墨隽已经悠然地半躺在床上,只不过跟平时不一样的是,他上半身是*的。

薄冰强压内心的紧张,有些奇怪地道:“你今天晚上不洗澡吗?”

据她所知,大部北方人在冬天里都不会天天洗澡,不过墨隽却是个例外的,难道今天又是另一个例外?

墨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薄冰,只见墨隽缓缓朝她伸出修长、漂亮的手,面无表情道:“在你醒来之前,我就已经把自己洗干净,过来吧。”大手拍拍旁边的位置。

想不到墨隽会把话说得如此*裸,薄冰面上一愣。

他的语气、态度、表情,这一切就像是在例行公事,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薄冰心里面犹豫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挪动脚步,杀人都不怕,这事情有什么可怕的。

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在床沿,踢掉拖鞋,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钻入被窝内,纯棉的织物冬天里会格外的冰冷,现在已经被墨隽的体温柔烘得热呼呼的,盖在身上没有一丝冰冷的触感,睡在里面格外的舒服。

啪!

房间内的灯关掉。

薄冰原本平静的心,在房间暗下来的一瞬间,再次怦怦地跳动。

墨隽高大的身体在缓缓滑入被窝中,没有任何犹豫地压在薄冰身上,在黑暗中准备无奈误地吻着她的红唇。

动作很慢却并不轻,每一下都恨不得薄冰吸入腹中,就是像在慢慢品尝,保温杯中那微微苦涩的茶,茶韵古朴,悠悠入骨。

薄冰脑子像炸开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僳,心是激动的,情是浓郁的,灵魂中带着一丝忧伤的甜蜜,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蛊惑人心的轻吟,却被墨隽毫不留情地揉碎吞入腹。

用心亲吻着最心爱的女人,墨隽的紧张、激动,丝毫不比薄冰少,若不用力吻她的唇,怕她会感觉到他的唇在颤抖。

怀中的女人永远不会知道,从儿子踏出房间的一刻起,他就已经紧张得不能自己,今天晚上所有的面无表情、从容自如、霸道专横、不紧不慢全是他的伪装,他都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心跳。

薄冰渐渐放开了自己,开始浅浅地回应,缓缓闭眼睛,慢慢的感觉着墨隽,从他的动作,到他的心,乃至他虔诚的灵魂。

终于明白古诗里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那种融入骨血里的爱,痛却幸福,幸福却也痛着,深深刻在灵魂里面,抹也抹不掉,他把她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中,即便痛也心甘情愿。

在那一刹那间,薄冰的眼泪轻轻滑落。

是幸福、是激动、是紧张、是痛楚还是复杂地纠缠在一起,不过都已经无所谓。

墨隽毫不犹豫地吻掉她的眼泪,咸的、苦的、甜的、酸的都没关系,他为她全都可以承受。

他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在对时间里,遇到对的人,并且彼此相知、相恋、相爱,那怕他们从不把那个已经被人说烂的字挂在嘴边。

窗外,夜依然是黑的,寒风依旧是冷的,不过却在那一瞬间,上天为他们送来最纯洁美丽的礼物。

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片一片一片飞舞着从天空飘落,朦胧了天空,朦胧了大地,朦胧了天与地之间。

房门外面,若薄冰和墨隽看到的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房门的左边,以墨青华为首,然后是白翊和简涵,以及大华和大同,五个人此时迸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房门的右边,以古怪为首,而后是玛沙和伊温妮,以及顾兵和况擎,玛沙和伊温妮正握着双手,虔诚地默默为薄冰和墨隽祈祷、祝福。

薄冰的房间从不上锁,此时门并没有紧合上,破碎却醉人的轻吟声,偶尔会从门缝里飘出外面,听得外面众人是如痴如醉。

简涵第一个忍不住,拉着白翊飞快地走回他们的房间,砰一下把门关合上。

剩下一群全是单身狗,这些人听了片刻后,就带着一脸羡慕嫉妒恨回房间,把宁静和暧昧彻底还给他们。

最后爆发的一刹那间,薄冰突然微微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一个狂野的身影,在她身上挥洒着汗水,那一声兴奋、激动、痛快的低吼在她耳边回响,灵魂随着他的吼声震荡不已。

两条玉臂本能地紧紧抱他精壮的腰身,被吻肿的樱唇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声慑魂夺魄、魅惑人心的娇啼,把墨隽的灵魂都勾走,忘记了要温柔,忘记了要怜惜,忘记了时间,一次又一次地索取

黑夜完成了它的使命,雪停了,天晴了,阳光出来了,把玻璃上的雪花一点点融化掉,自己却透过玻璃,毫不客气地溜入房间内,霸道洒落在大床上,一对相拥而眠的爱侣身上,就像是在二人身上镀上一层光晕。

薄冰窝在温暖怀抱中,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闪动一下,依然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墨隽眼眸里面温柔、宠溺、幸福、深情的目光,毫无遮掩地倾洒在她身上,就像那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一样,霸道却不暖和,有力的手臂紧紧缠在薄冰身腰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眼眸内甜得像蜜一样。

终于

薄冰觉得自己在云端上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眼前全是人世间的美好,几乎让她不愿意醒来,不醒来是明智的,一醒就觉得浑身一阵酸痛,身体还上还有一种被入侵过的不适感,关键是里面真的有东西。

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播放,眼眸内不禁有些迷离。

看着天花板,小脸上有些茫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怎么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不过那场梦很真实、很美丽。

嗯啊

肩膀上传一阵微痛,薄冰不由自主地轻吟一声,一如昨夜般动听。

墨隽大手钳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冷声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梦境,如果不信我可以再次证明给你看。”说完,猛一下掀开被子,阳光洒落在两具比例完美的身体上。

薄冰口中发出一声惊叫,想把被子拉上来。

墨隽却一下把被子扔到地上,面上冷峻道:“看清楚一点,免得你以后想赖账。”

这就是他一直不离开她身体的原因,绝不给她反悔,不认账的机会,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之意没有距离。

这个混蛋,薄冰有种想揍墨隽一顿的冲动,昨天晚上的温柔都死哪去了,她哪里不认账,明明是他不认账。

刚想狠狠地戳他两句时,脑子中灵光一闪,什么也不说,似是一下失去被子的遮挡,冷得往墨隽怀里缩了缩,随后一个响亮的喷啑,抬起头委屈又要强地看着他的眼睛。

墨隽面上先是一怔,眼中露出一丝惊愕,随之眼眸中一片幽黑,目光深深地看着怀中的肌肤如玉的小女人,原本已经沉寂的欲火再烧起,一个翻身就把薄冰压在身下,重复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薄冰作梦也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小小小小的动作,竟然再次激起某人的兽性,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樱口中发出一声声微微嘶哑的轻吟,随后马上被揉碎

阳光也在偷着笑,然后躲入厚云中。

———※※※———

缠绵过后,薄冰赶过去儿子他们汇合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不过地点并不是游乐园,而一家酒楼内。

原来两家大人上午带着孩子在游乐园玩了大部分的项目,就在附近的酒楼内吃午饭,下午继续陪两个孩子一起玩没有玩过的项目。

儿子一看到她,就马上朝她冲过来,抱着她的大长腿,仰起头奶声奶气道:“妈咪,你怎么一直忙到这时候才过来,人家都等你一个早上了,你一会儿要陪人家坐过山车,不然不跟你好了。”说完就嘟起小嘴巴。

薄冰低头在儿子的小嘴上亲了一下,抱着他走入包厢里面,看到里面的人时,面上不由微微一愣。

原来包厢里面除了墨青华外,还有苏慧和她的婆婆郭夫人,以及当日在缅甸赌石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苏长青的长孙苏。

经过一番介绍才知道,原来苏慧竟然是他的堂姐,昨天特意送郭夫人和郭老先生回首都,自己也顺便在首都的玉石行转转,了解了解情况。

而这位郭夫人虽是头一次见面,却也不算是陌生人,正是他们现在住的别墅原来的女主人,兜了一圈原来都是旧识。

郭夫人转动手中的佛珠,慈祥地看着薄冰,含笑道:“丫头,我跟你郭伯伯这大半年时间都在苏州休养,昨天才从苏州回来,一听说我们那幢别墅现在住人了,而且女主人还叫薄冰,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语气中有一丝怅然。

闻言,苏慧惊讶地看着婆婆和薄冰,不解地道:“妈,你们跟Ice认识。”

墨青华也不由惊讶地看着薄冰,怎么从没听自己的媳妇儿提起,她跟首都郭家也是旧识。

郭夫人笑眯眯地道:“那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你那时候不没有嫁过来,不知道也没什么。当年创世被人设计遇到了资金上的问题,无奈之下老头子只好把别墅卖掉,就是现在薄小姐住的别墅,不过这不是重点。”

看着薄冰的眸光中充满慈爱,郭夫人缓缓转动着佛珠,感叹道:“别墅如果拍卖的话,也值个*千万一亿的,不过在当时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你爸急得头发都白了,这个小丫头就突然出现,说她手上只有七千万,但是她有一个可以让郭氏不费吹灰之力起死回生的办法,用来换到这套别墅。

回想起往事,郭夫人感慨万千道:“正是她的办法,让创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苏慧惊喜地道:“没想到Ice就是爸和妈经常提起的恩人,难怪昨天一听我提起你,妈跟爸会这么激动。来来,我以茶代酒,替郭家谢过我们的大恩人。”说完给薄冰倒了一杯茶。

薄冰白了她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回头对郭夫人道:“郭伯母不必放在心上,我那个办法只是应一时之急,创世能走到今天,全是两位郭先生努力的成果,跟我可没什么半点关系,而且”

故意停了一下,薄冰跟苏慧半开玩笑道:“你们可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把别墅还给你们,我们一家子在里面住得正舒畅着,你们想都别想。”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悠然地喝着茶。

苏慧嗤笑一声,用手戳了一下薄冰的额头,不屑地道:“瞧她这轻狂的模样,青华姐你得好好管管她,不然她的屁股都翘到天上,我哪舍得让你们走啊。就算我舍得,我们家佳佳也不舍得,咱们是注定要做一辈子邻居的。”

墨青华看着薄冰,是越看越满意,尤其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就觉得无论这个媳妇儿做什么,说什么都一定最正确的,再加她本来就护短,听到苏慧的话不以为意道:“我就喜欢媳妇儿轻狂嚣张的小模样,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

闻言,苏慧马上一拍脑袋,故意自责道:“瞧,我倒忘记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呀不是一类人还聚不到一起。我只能说,你们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个性子,我服了,这顿我请。想吃什么尽管点,反正你们一家子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不浪费,我也不担心你们多点。”

这番话把众人都逗乐,郭夫人忍不住拧了一下她的嘴巴。

薄冰拿起菜单大概看了一遍后开始点菜,跟苏慧商量两句,看要点什么菜。

这菜可不能随便点,既要符合大人们的口味,还要合两个小朋友的口味和营养需要,倒费了她跟苏慧不少心思。

两人刚敲定菜后,突然一声巨响,整个酒楼都一阵颤动,薄冰连忙把儿子搂入怀中,那把掌心雷也滑到掌心上,戒备地聆听外面的情况。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了,有错字,明天修改。

第151章、幽灵的宣战

巨响过后,震动也停止,酒楼里面顿时热闹起来,客人们纷纷走出包厢,打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冰也让包厢里的服务员出去看看,打听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苏铭也忍不住溜出去看闹热。

见小家伙紧紧搂着薄冰的脖子,墨青华走过来,拍拍孙子的小脸:“宝贝,不怕,奶奶在这里,奶奶一定会保护你的。”在两人的安抚下,小家伙的面色才缓和一些,微微点点头,小脑袋乖乖地枕在薄冰的肩膀上。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服务员抱着菜单走了进来,含笑道:“抱歉打扰诸位,经理让我通知几位贵客,刚才的爆炸声是外面马路车辆相撞引起,救援人员已经赶过来处理,希望没有惊到诸位,请诸位安心用餐。”

清楚情况后,薄冰不着声色把枪收好,抱着儿子重新坐到椅中。

看着儿子惊恐的小脸,亲了亲:“小明不怕,是外面出车祸了,跟我们没关系。”小家伙缩到她怀里,鼻子中嗯嘤一声,把脸埋在她颈窝里。

看到儿子这样,薄冰就知道他没有心思吃饭,不由看向苏慧,只见佳佳也是缩在她怀中,有些无奈道:“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还是先回家吧。”

苏慧看一眼郭夫人后,见郭夫人点头后,回头朝薄冰点点头道:“改天再一起吃饭吧。”抱起女儿,轻声安慰两句。

这小小的举动不难看出,苏慧对郭夫人的敬畏,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融洽。

薄冰假装没有看到,麻利地替儿子穿外套,抱着他站起来:“我的车在酒楼的车库下面,你们先到门外面等我吧。”

苏铭走进来道:“我也开车来的,我跟你一起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