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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雯不在自觉的咬紧了薄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像是思考了好久,她看着副驾驶座旁半开的车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入了车子。

夜樊离的车开的很快,快的江离雯只觉得胃里边一阵翻滚,她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抬起手表来,看了一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她要在十点之前赶回去,给两个小家伙讲睡前故事。

不能在熬下去了,江离雯抬起双眸来,看着男人如刀刻一般冷峻的侧脸,声音清澈:“夜总,我想和你谈一下房子的事,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这个资格请求你,但是那两套房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

刺啦————

刹车的速度太快,由于惯性,江离雯身体自然往前倾倒,被安全带绑着,又硬生生弹回了座位上,背脊生痛,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扑上来,紧接着,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他吻的很激烈,仿佛在发泄什么,他的舌横冲直撞,直接在她嘴内攻城掠地,他的双手捆着自己,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

舌尖上有浓烈的酒香,薄唇和以往的冰冷不一样,滚烫的很。

江离雯觉得,酒是魔鬼,因为这东西居然可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总裁先生变得热情似火。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火。

唇舌烫得像是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他身上的酒味,混合着剃须水的清香,融汇成一种诱惑…

渐渐的,身上没了力气,仿佛全部都被他掏空了。

就连挣扎都成了一种欲迎还拒。

身体摩擦着,能清楚的感觉到空气中浓浓的暧昧。

似乎是惩罚够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眸低带着冰霜,眼内遍布血丝,嘴唇似乎有些干裂。

江离雯这时才察觉到了他身上异与常人的体温:“你,在发烧?”

夜樊离没有说话,苍白的脸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润,他将她放开,重新启动车子,双眸直视着前方的路况,后背有些发紧,像是忍了很久,才低声咳了几下。

江离雯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不过,发着烧还去参加未婚妻的生日。

没想到,总裁先生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既然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放过她了吧。

江离雯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色,心情反而平静了,她笑了笑,带着些自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小题大做。

车子停在了一个被炒的很热的小区,江离雯知道这个小区,价格贵的令人望而却步。

小区里的环境很好,欧美氏的别墅,白墙红瓦,一座连着一座,外围是黑色铁栏,栏上爬满了牵牛花。

牵牛花开的正旺,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温暖。

夜樊离把车子停好,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倒是比刚才礼貌了一点:“下车。”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公事公办的跟上。

屋子不大,很居家,这和在夜氏别墅的感觉不太一样,整个装潢都以黑白色调为主,冷而静,幽而雅,客厅上悬挂着一副山水画,看得出主人内敛低调的品味。

屋子因为几天没整理,稍稍有点凌乱,但没甚灰尘,看得出主人平日爱护整洁的性情。

夜樊离还在咳嗽,手上倒着红酒,一声接着一声的,响在空荡的客厅里,异常的醒耳:“我要睡了。”

什么?!他带她来,就是为了要告诉她,他要睡了?

江离雯只觉得浑身一盆冰水浇了下来,浑身都发冷了,她想问问他,这么耍人很好玩么?

“睡醒之后,我们再谈。”说着,他把加了冰的酒喝下去,身子有些摇晃的进了卧室。

江离雯看着他孤傲冰冷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烧到这种地步了?

本来不想管的。

但坐了几分钟之后,咳嗽声不断的传过来…

江离雯想了想,还是推开了房门。

男人正躺在床上,以背对门,身上连棉被都没有盖,两条修长的长腿搭在床上,背部半弓着,看上去竟有几分寂寥。

他似乎咳的很痛苦,每咳一下,身子就会动一下,如果换成是平常人,应该早就支撑不住了。

他倒是还有几分清醒,听到她进来,神情淡淡的抬起头来看着她,黑色的发有些凌乱,狭长的眸子有些湿润,比平时可爱了一百倍。

这样的他有点像是大了一号的天天。

上一次天天发烧也是这个样子。

平日里,冷着一张表情。

一到生病感冒的时候,眼睛就会变得特别大,小鹿斑斑的。

江离雯对这些是最没有抵抗力的,她向前走了一步,鼓起勇气来,替他把地板上的棉被捡起来,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夜樊离看着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我要喝药。”

还知道要药喝,看来没烧糊涂。

不过,这语气太软了。

有点不像他。

江离雯转身走出去,倒了一杯水,又在茶几上翻出了两颗感康。

找药费了一点时间,因为没来过,所以尽量不发出声响,只在客厅里翻了翻。

她运气还算不错的,能找到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进来的时候,他又把棉被扯了,背靠在床头,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像是刚刚发完火,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有走。”江离雯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会认为自己走了呢,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药片和水递过去:“我去找药了,先把这个喝了吧。”

夜樊离看着她,一双眸子黑得吓人,泛白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伸手接过药片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吞了下去,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眉头厌恶的皱了皱,看来是很不喜欢感康的味道。

果然,就像别人说的,男人再大也是个孩子。

江离雯重新将夜樊离安置在床上,想要替他盖上被子,他却猛地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带上了床,黑色的瞳孔深沉的如同汪洋大海。

四目相对,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安静地,静静地。屋内的所有,都像是有着细微的生命,萌动着。

“我应该告诉过你,退烧的最好办法是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直在压抑着什么,现在却突然之间爆发了。

江离雯还来不及反应,他整个身子就伏了下来,带着让人难以抵抗的霸道,吸允着她的舌。

她双眸猛地睁大,想要推开他。

却被他按住了双手,抵在了床铺间。

棉被已经滑落在了地板上,他根本没有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他的唇逐渐开她的唇,但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而是向下,在颈脖上流连。雪白的颈脖,丰富的血管和神经,遍布了敏感的穴位,被滚烫而柔软的舌,一点点地舔舐着,暧昧的痒意,深入五脏六腑,如小虫一般,在里面钻营,钻入腹中,引发热热的渴望…

正文 064谈判2(加)

江离雯的脑海中一个念头炸开,“轰”地一声,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可是,她不能,她绝对不会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即便是他现在和白染还没有结婚,她也绝对不做插足别人的第三者!

浑身像是有了无穷的力气,江离雯伸出手来,狠狠的将人推开,手背碰着自己的唇。

夜樊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眸看着她,满是冰寒的警告:“你要是敢擦一下,房子我永远都不会还给你!”

江离雯僵了动作,双肩疲倦的垂下来,却又不能退缩:“夜总,你想要房子,到处有的是,那个小区也没有在很好的地段,还有…封家的事也是你做的吧?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可以搬走,绝对不会在干扰你的生活,我也可以放弃自己的笔名,只要你觉得解气,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但是那间酒吧,拜托你,不要动它,可以吗?”

“呵…封家?”夜樊离从床上站起来,滚烫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身子压你的很低:“你对他还真关心,留下照顾我,也是为了要我放过他?”男人手中的劲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捏碎般,狂烈的怒气和强烈的憎恨全数通过他的指尖清清楚楚的传递给了她:“搬走,你要搬到哪去?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会罢手吗?

他邪魅的眼倏地紧眯,数万道冰冷严酷的寒光射向她,声音冷彻森寒,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我告诉你,江离雯,不可能!我奉劝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因为那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她的耳膜,震动着她心脏…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合约。”他邪魅的笑了起来,但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当初是你找上我的,你拍拍屁股说走就走,江离雯,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原来是这样么?

怪不得,他对她异常的执着。

原来是在怪她的不告而别,原来都是他大少爷的自尊在作祟。

江离雯猛地闭上双眼,她很清楚他话中的意思,既然这样…

“你甩我一次,这次由你说结束,你看怎么样?”这样,他就心理平衡了吧?

夜樊离听了她的话,冰冻的双眸铺了一层层的薄雾,他猛地推开她,漂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狼狈和恼怒:“呵,好,很好!江离雯,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

他站起来,将她拽到门边,一边咳嗽着,一边将门大力的摔上!

嘭!

她听到了里面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杯子被人摔碎了。江离雯看着落地玻璃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像。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老了,早在很久以前,她就需要一个人陪伴在身边。

封师兄做到了,她原本想着就这样一直下去,日后还再多养一只猫,有滋有味的。

等到封师兄哪天找到自己爱的人之后,她再带着晨晨和天天离开。

而如今他却出现了,还是以这么强硬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

她承认,她曾经也存在过幻想。

可是,那些无望的幻想,她已经不想要了。

人尝过真正的好之前,是不知道什么才叫真,而如今她明白没有比能有个家更好滋味的。

妈妈去世了,那个男人更是不值得提。

亲戚们,每每看到她,都带着有色眼镜。

如今的她,能够骄傲的就是这个家了。

她和封师兄并无情爱,但封师兄半夜里给她熬的一锅白粥,也胜过鱼翅燕窝。

在她那么彷徨又挣扎的时候,出现拥抱她。

谁都不会了解那是什么滋味儿。

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放弃!

想到这儿,江离雯伸手屈指,碰碰碰的叩着房门。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每一下都伴着一声咳嗽。

她没有说话,屋内的人更没有叫她进去。

听声音倒是咳嗽的越来越严重了,沉沉的带了浓浓的呼吸。

江离雯就那么站在门外。

敲了整整半个小时。

房门才重新被主人打开,他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意大利的手工浴袍,胸膛半敞着,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

夜樊离低眸看着她,浓黑的剑眉,冰冷的神情。

江离雯低下头:“要怎么样,你才肯把房子还给我们?”

她的脸上充满了倔强,那样的倔强几乎能刺痛别人的眼睛。

大概是发烧的原因,夜樊离觉得胸膛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闷的他喘不过气来,只能不断的咳嗽,咳的五脏六腑都有些震动。

他的挺拔宽阔的背影在这一刻看来寂寞的有些不真实。

果然,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复仇使者:“重新回到我身边。”

客厅里突然寂静,江离雯像是失去了听觉了一样,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惊愕地望着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为什么?”

“我不打算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目前来看你最适合。”夜樊离面无表情的说着,瞳孔如同泼墨的夜色一般模糊

是吗?江离雯怔怔地听着,一颗心渐渐下落。

因为合适,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那…

“白小姐呢?”她问,声音有些轻。

男人的声音依旧很冷冽,淡淡的漠然:“她和你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

这句话,扎在心里,翻天倒海的疼着,像是刺,密密麻麻,拔不出来,只能烂在皮肉里。

是啊。

干嘛要问呢。

简直是自取其辱。

白染可是堂堂的白家小姐,他用心疼着的人,他未来的妻子。

而她呢,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他兴致高的时候玩一玩,兴致不高的时候,就会放过她吧。

那就让他玩好了!

江离雯的眸低闪过一丝光!

她不怕了。

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能保住房子!

只要能守护好封师兄!

只要儿子的事情不让他知道!

不就是再卖一次么。

反正她都已经卖过了。

可是,为什么…

会这么疼呢。

喉咙是疼的,鼻子是疼的,眼睛是疼的,心脏是疼的,手指是疼的。

疼的让人骨头缝里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