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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从哪来?”我懒得跟他斗嘴,偏头去瞧云书桐。 

福瑞楼的水晶虾饺是京城一绝,我百吃不厌。云书桐从国子监来学校,正好经过,知道我爱吃,每次来必买一份。 

“小雪,我给你带来一个人。”云书桐温柔地一笑:“你不是老说无聊?她来了,你正好可以有一个伴。” 

“谁啊?”我好奇地探头向门外看去。 

嗬!谁家的姑娘出行,好大的阵仗! 

一辆描金绘彩,美伦美焕的四轮双辕马车从学校大门外直驶而来,缓缓地停在了前坪里。车后紧紧跟随着四个神情严肃的带刀侍卫。 

驾车的是一双年约十五六岁的彩衣小姑娘。俏丽可人,清新灵动。不等车子停稳,彩衣姑娘已双双跳下马车,弯腰打起华丽的车帘。身手矫健灵活,倒象是有些功夫底子。 

“就是这里了?”声音娇柔婉转,宛如黄莺出谷。 

“是,小姐。”彩衣小姑娘一边伸出手去扶她的臂,一边躬着身子轻声答道:“云大人已经在门边等着了。” 

“大哥,这谁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能跟她处好?到时惹恼她,闯下天大的祸我可不管!”我不满地微微拧眉,附在云书桐耳边小声地抱怨。 

“放心吧,瑶瑶的脾气虽然有些娇纵,其实天真直率得很。”云书桐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微微一笑:“我还不了解你?不会让你难做人的。” 

这可难说得很!我暗道。 

生平最讨厌那种持宠而娇的家伙:傅紫冰就是一个现成的样版。可别又给我弄来一个,要我天天哄着她,我可受不了。 

“惜瑶,这就是雁儿,你可以叫她小雪。”云书桐撇下我,朝着从车里下来的年约十六、七岁的美少女迎了上去。 

“你就是云书雁?办书院,办报纸的那个?”美少女不理云书桐,直接绕过他,笔直走到我面前,率直地道:“我是君惜瑶,听我四哥把你夸得一朵花似的,就来瞧瞧。” 

四哥?在我认识有限的人当中,排行第四,又姓君,还有这么大派头的,好象就只有一个。看来,云书桐嫌我太清闲,给我找来一个刁蛮公主玩。 

她梳着明珠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侧,明眸皓齿,肤白胜雪,身材纤细高挑,一脸好奇地偏头打量着我,片刻后下了结论:“你长得没我漂亮。” 

“呃……皇上显然谬赞了,如公主所见,我长得并不象一朵花。”我忍禁不禁,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忍不住自我调侃:“如果一定要说是,那最多也就是路边的一朵渺小,不起眼的野菊花。” 

“但四哥有一点说对了,你很有趣,而且聪明。”君惜瑶大方地朝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比跟空有美貌,一肚子草包的美人说话有趣多了。我们做好朋友吧!”

正文 没影的事,别瞎说

呃,她还真天真,好象只要她认同了,不必管别人怎么样,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万事OK——这大概就是身为皇族后裔的优越感吧? 

“好啊,欢迎你加入。”我微笑着向她伸出友谊之手。 

这个天真率直,娇憨中带着点刁蛮的小姑娘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闯进了我的生活,给我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恩师,你把她带过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江子枫一脸怕怕的表情,悄悄凑到云书桐的身边附耳低语——音量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君惜瑶听清。 

“是,你没猜错,从今天起,太后特许她来咱们希望小学执教。”云书桐微微一笑,肯定了江子枫的猜测。 

“有没有搞错?学校里有一个恩师压着我,已经够受了,再来一个公主,那还有什么搞头?”江子枫哇哇怪叫起来。 

“放心,四哥也说了,到这里来要与常人一样,不可摆架子。。”君惜瑶傲然一笑,神情里却透出一丝娇憨:“在宫里已经憋得慌,出来还当个高高在上,却无人理会的公主,有啥意思?”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比你年长,就托大唤你一声小瑶了。”君惜瑶这番话正中江子枫的下怀,他开心地抚掌大笑:“认识一下吧,我叫……” 

“先别说,让我来猜一下。不用说,你一定就是咱们冰雪城第一红人,风靡大周国,鼎鼎大名,俊美无双的江子枫江探花了?”君惜瑶偏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江子枫身上滴溜溜乱转。- 

“没错。”张幄抿唇浅笑。 

“这个人,”君惜瑶落落大方地环视了我们众人一遍,笑盈盈地瞅着张幄:“一定就是抢光了淮南王世子风头,新鲜出炉的大周国第一才子,新科状元张幄,张允直了?” 

“了不起,小雪的逸林报社上连篇累牍地登了那么多的画像,有眼睛的都能认出来,还用得着猜?”江子枫被她似赞实讽的一番调侃,面子上挂不住,撇着嘴嘲笑。 

“哈哈,子枫,你有了对手了。”我走过去亲热地挽着惜瑶的臂,笑得畅快淋漓。 

“二嫂放心,我一定不会教大家失望的。”君惜瑶笑语盈盈,神情里满是自信。 

“惜瑶,打个商量。”我心中略略不快,轻轻皱了皱眉:“能不能叫我小雪?二嫂听起来真的好别扭!而且,会让我觉得自己好老。” 

“可你本来就是我二嫂啊,”君惜瑶淘气地眨了眨眼睛,率直地道:“老实说,你看上去真的不象是二十岁哦?” 

我顿时一脸黑线,哭笑不得——如此直言不讳,直指我的死穴。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象她这种不知世情,唯我独尊惯了的小女孩才能把伤人自尊的事做得那么自然吧? 

和江子枫他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从来也没想过我的年纪,反正他们谁也没嫌过我老。 

大家一直都是小雪小雪的叫着,真的让我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已婚”的女人。 

她一黄毛丫头,居然一上来就用她的年轻稚气打击我的自信心! 

“不是啊,我没觉得云姑娘老啊。”张幄微微一笑,好心地替我解围:“她成了亲,梳的是妇人的发式,我倒觉得反而比小姑娘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呃……话说得虽然婉转,实际上却坐实了君惜瑶的指控——属于换汤不换药,不能平复我受伤的小心灵…… 

不过,他语中流露出对我毫不犹豫的维护与支持,却着实令我感动了一把。 

“小瑶,人家小雪本来就比你大上几岁,就算看上去老了一点,长得比你丑一点,只要昭王不嫌,别人有什么话说?”江子枫逮着机会酸溜溜地损我。 

“喂,咱们说话能不能别提那个倒胃口的家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昭王府躲不开,到这还追着谈论,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你们吵架了?”云书桐向我投过来关心的一瞥,低声问道。 

“没,就是不想提。”我黯了神色,怏怏不乐地瞅着雨发呆。 

“奇怪,我听太后跟四哥闲聊,说是二哥二嫂新婚燕尔,好得蜜里调油,怕是快有好消息了呢。”君惜瑶天真烂漫,说话口无遮拦,一脸好奇地瞅着我:“二嫂,是什么好消息?也说给我听听?” 

她随口这么一说倒不要紧,云书桐和江子枫一齐变色,两双眼睛象四只强光探照灯,刷地一下集中到我的小腹。 

“没影的事,别瞎说!”我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他们这番无声的凌迟。下意识地连连摇手,顿时腾地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到底是谁乱传啊?” 

“咦,难道我听错了?”君惜瑶疑惑地眨了眨纤长的眼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深深地羡慕:“听说二哥挑灯夜读,姐姐靓靓网,两人琴瑟和谐,两情相悦。小雪姐姐的报社办得这么红火,有一半是多亏了二哥从旁出谋划策呢!” 

污辱!这绝对是对我智商的一种污辱! 

君怀彦连报社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凭什么分去我一半的功劳? 

“是吗?靓靓网?”江子枫冷哼一声,淡淡地嘲讽:“想不到小雪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呢?失敬失敬。” 

谣言!这绝对是以偏盖全,捕风捉影的谣传! 

天知道,我明明是为了自由,委曲求全,才与他达成了协议,在书房暂住,以堵悠悠众口。谁知道却被人传成了如此浪漫温馨的一段佳话! 

琴瑟和谐,两情相悦?狗屁!结婚至今两个月,我连君怀彦的边都没挨到。 

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止于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拥抱,唯一的一回暧昧,也被他搞砸了。还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敢面对他,我跟谁说理去啊,我?

正文 谁跟你闹别扭

“啊哈哈,你说的那人是谁啊?我认识吗?”百口莫辩,只得左顾右盼,打着哈哈蒙混。 

“是哦,我也觉得君姑娘言过其实,不象是云姑娘平时的行事作风呢。”张幄迟疑地瞟了我一眼,小心地发表着见解。 

“好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咱们外人就不必细究了。”云书桐神情复杂,深深看了我一眼,涩然一笑,转了话题。* 

呜呜,还是我的好大哥疼我啊。知道我尴尬了,马上出来解围——话说回来,当初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我能陷入这尴尬的境地吗?他不负责谁负责? 

“可是,小雪姐姐,我约了二哥稍后接我过府去玩呢,怎么办?”君惜瑶调皮地冲我轻轻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吵架了。” 

“瑶公主刚来,就和谁吵架了?”说曹操曹操到,君怀彦面上含笑,轻快地踏了进来。 

着一身雪青的长衫,在秋雨中穿行,居然纤尘不染,更衬得他恍如玉树临风,飘逸出尘。 

我下意识地偏过头去避开他含笑的双眸,脸颊却控制不住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呃,从那天晚上之后,我晚出早归,一直刻意躲避着他。每天最多听到他的声音,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本人,不免有些难堪。 

“二哥,我们在说你呢!”君惜瑶这傻妮子,也不知道避讳,冲他露了个促狭的笑容:“听说你和小雪姐姐吵架了?可不许欺侮她啊,我们全都是站在小雪姐姐这边的,你当心大伙找你算帐!”* 

“是吗?”君怀彦微一挑眉,若无其事地睇了我一眼,微笑着道:“小雪说我们吵架了?” 

小雪,小雪!谁准他这么叫我了?好象人家跟他多亲密似的! 

这家伙好阴险啊!故意让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是啊,跟我们告状呢!”君惜瑶嘻嘻一笑,添油加醋地道:“说你成天闷不吭声,害她无聊;还说你不解风情,是只呆头……” 

“惜瑶!别胡说!”我厉声喝止,脸上阵青阵红。 

老天!不解风情!这四个字听到君怀彦的耳朵里,真以为我在满世界哭诉呢!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小雪姐姐?”君惜瑶大概从娘胎里出来也没被人这么大声喝斥过,吓了一跳,面色发白,一脸惊讶地瞧着我。紧咬着唇瓣,大大的眼睛里漾起了水雾。 

“小雪,你怎么了?是不是头还晕?”江子枫见机得快,马上煞有介事地过来扶我的臂:“我看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先休息好了。” 

“是啊,瑶瑶,小雪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多担待一下。”云书桐略怔了怔,随即帮我安抚君小姑娘的情绪。 

“小雪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去好了。”君怀彦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从江子枫手里接过我,将我揽在怀里,朝君惜瑶歉然一笑:“抱歉,今天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呃,不要紧,二哥快带小雪姐姐回去看大夫吧。”君惜瑶定了定神,终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改天再去二哥府上拜访。” 

“恩,告辞了。” 

我无计可施,只得任君怀彦堂而皇之地把我架上了他的马车。 

眼看马车已拐过两道弯,我冷着脸淡淡地道:“停车。” 

“哧!”君怀彦不语,却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恼了,掉过头怒目而视。 

“行了,这么点小事,值得闹这么久别扭?”君怀彦的心情显然异常的愉悦,唇角含笑,教人如沐春风。 

“谁跟你闹别扭?我真的不舒服。”我冷着嗓子,懒懒地歪在车上,扭头避开他的视线,盯着窗外那连绵的秋雨,郁闷到不行。 

拷!你当然爽了!笑笑笑!平时要你笑一个,好象要你的命一样。这会子到象发了神经,笑个不停——有病! 

“真病了?”君怀彦讶然睇了我一眼,忽然身子一倾,颀长的身躯已靠了过来,大手一伸已探到了我的额头上,喃喃低语:“咦,好象真的有点烫呢,发烧了?” 

“不用你假好心。”我躲闪不及,被他的魔掌袭击,心中愤愤。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 

他才发烧呢!我这是让他给气的!他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他这人也真奇怪,明明对人家没意思,干嘛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让人迷惘? 

君怀彦大约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怔了片刻,讪讪地收回手,终于敛起了那一脸让人看了心慌的笑容。 

“病了就别逞强,外面正下雨呢,回头淋湿了该着凉……”沉默了半晌,他忽然低着头轻轻地迸出了一句。 

“行了,别装了,你明知道我没病。”我忽然心生不耐,猛地抬头打断他,没心情继续跟他演下去。 

我冷冷地瞧着他,憋着一股气,一连串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吧,又有什么事要用我了?太后召见?宗亲集会?还是有什么大场合需要我出席……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钱,一定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我给你的感觉这么差劲?”君怀彦黑眸半敛,深深地凝视着我。 

“不是感觉差,是本来就差好不好?”我翻一个白眼,终于找到机会报仇,恨恨地给他顶了回去。 

“是吗?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君怀彦有点狼狈,俊颜微微有些赫然。 

“免了,昭王名声太响,我可不敢高攀。”绷着脸不看他,狠狠地把他的善意拒之门外。 

“咦,真的和我吵呢?”君怀彦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

正文 不准公报私仇

“切!我们很熟吗?我干嘛跟陌生人吵架?无聊!”我咄咄逼人,摆出一副干架的样子。 

车内气氛降到冰点,陷入尴尬的沉默。 

“看来你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爱财如命。”君怀彦沉默良久,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天外飞来一句。* 

“什么意思?我爱不爱财,关你什么事?”我恼怒地掉转头瞪他——你就再招惹我吧,看把我惹急了,大家一拍两散。 

本姑娘拍拍屁股走人,才不管他什么协议不协议! 

“江子枫武科补报的公文,我还没批呢。”君怀彦静静地瞅着我,忽然挑眉笑了:“你就不想再赚二十五万?” 

“什么……什么二十五万?听不懂。”我一阵心虚,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汗!这件事我自问已做得不露痕迹了,怎么好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究竟是我太自负,还是他们太聪明? 

“咦?看来我猜错了。”君怀彦轻瞟我一眼,故做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好吧,谁让他补试缺席呢?我只能驳回公文,按例免去他的参试资格了。” 

说完话,他不再理我,长腿一伸,抬脚下车——那样子好象来真的。 

“喂!等一下。”我心中一慌,急急拉住他的袖子:“我们吵我们的,关子枫什么事?凭什么不让他考?” 

江子枫补试缺席能怪他吗?那几天正逢科考,他分身乏术啊!可恶,明明什么都知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哼,摆明了公报私仇! 

君怀彦唇角含笑,静静地立在车门口瞧着我“咦,不是说不认识我?现在不陌生了?” 

“算了,你爱批不批,关我什么事?”我一阵脸热,悻悻地松开手,愤愤地掀开车帘跳下车,懒得回头,埋头往书房直冲。 

了不起!大不了不赚。反正虚拟货币,十个月后,我还能带到现代去用? 

可是,想一想还是忍不住肉痛——二十五万两呢,这得合多少人民币啊? 

真狠啊!大笔一挥,白花花的银子——飞了! 

这钱又不用他掏腰包,何必做得这么绝? 

“如果……”他缓缓地跟了进来,慢吞吞地道:“我批准呢?” 

咦?还有希望? 

我猛然站定身形,回过头疑惑地瞧着他——他向来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出尔反尔的习惯。现在是什么意思?玩我呢? 

“你……不生气了?”他双眸闪亮,含笑睇着我。 

奇怪,难道他饶这么大一个圈就只为了要我不生气? 

“只要讲和,是不是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脸狐疑地望着他——他这人心机深,性子冷,我不敢托大。 

他有这么好心?不会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吧? 

“咳,磨墨。”君怀彦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酷酷地下了命令。 

“等一下,还得保证让他夺魅。”我盯着他,咬着唇跟他讨价还价。 

“那不行,这得凭他自己的实力。”君怀彦收起笑容,板着脸正色回答:“让他考,已是破例,怎么可以私相授受?” 

“放心,只要你不公报私仇,故意刁难他,那就一切OK。”听到这句话,知道他已答允了。我喜出望外,生怕他反悔,挽起衣袖便开始卖力地磨起墨来。 

“噗”地一声,他低头,硬是憋住笑。 

“哈哈,快点签名!”抓过他的狼毫硬塞到他的手上,想要装凶,自己却憋不住先笑了。 

咳,都是成年人,干嘛象孩子似的赌这闲气? 

“朋友?”他握住笔不动,侧头跟我确认。 

“朋友!”我点头如捣蒜。 

“钱就那么好?”君怀彦忍俊不禁,微微摇头:“说破嘴也没用,一提钱就软了。” 

“你家财万贯哪知道穷人的苦?”我不以为然,据理力争:“乘现在有能力多挣点,以后闯荡江湖才惬意!” 

“凭你,还闯荡江湖呢?”他失笑,嘲弄地睇了我一眼:“我看你还是在京里折腾几下得了。” 

“别小瞧我,再过三个多月,拿到休书,我闯给你看!”我信心满满,豪情万丈。 

“你……真的想走?”他犹豫片刻,低低问道:“跟谁一起去,去哪里?不打算回娘家了?” 

“都说了闯江湖,当然是四海为家了!说不定哪天本姑娘一高兴,也摸到你那大凉山的贼窝瞧瞧去……”下意识地张口便答,忽然发现不对劲,住了嘴,微笑着一语带过:“干嘛告诉你?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好家伙,险些又中他的计——他套我话呢!偏不告诉他! 

“我好象又错了。”君怀彦状似无奈地轻叹,唇边却隐隐泛出一抹笑痕:“要你这丫头见钱不眼开还真难。” 

“你才多大,叫别人丫头?”我微恼,横了他一眼——古代的男人都早婚,说不定他比我还小呢! 

对了,他还挺神秘,问个年龄而已,上次还不肯说,嘴紧得跟蚌壳似的。 

“二十八。”想不到这回他犹豫一下低声答了,随即微微一笑:“怎么样,够资格了吧?” 

我抿唇——了不起,也不过比我大三岁。 

算了,难得他今天表现好,态度佳,就不跟他计较了。 

他不语,状似随意地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低下头认真地翻阅,不时提笔写上一两句话。 

“二哥挑灯夜读,姐姐靓靓网。”君惜瑶这句话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我脸一红,讪讪地收了磨墨的手,默默地退到一旁,随手挑了一本书拿在手里发呆。 

脑子里乱纷纷的——他今天出奇地友善,教人始终无法释怀。

正文 哪凉快哪呆着

“对了,今年武考殿试改在围场,与皇上的秋狩一起。”君怀彦头也不抬,手不停笔:“太后指名要我带你一起去。” 

“我说呢,今天突然这么好?”我恍然大悟,嘲弄地笑了——绕来绕去,结果还是太后施压了。 

奇怪的是,知道了他的目的,我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反而慢慢放松了下来。* 

气氛悄悄回复到以前的融洽,一场无厘头的闹剧也船过水无痕,宣告结束。 

现在仔细想想,忍不住哑然失笑——我也太小家子气,又不是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这么点小事,真的不值得耿耿于怀。 

不就是委婉的拒绝了我一次嘛,至于跟他一直闹下去?瞧在他眼里还真以为我看上他了呢! 

呃,虽然说除了性格别扭,他倒真是一个条件极优的帅哥——尤其是在灯下伏案认真工作的样子,竟格外迷人。 

可惜,这优质帅男愣是没我什么事。 

不过无所谓——古代别的好处没有,帅哥那叫一个海! 

本姑娘现在腰缠万贯,多少也算一个大款了。真走投无路了,逼急了我,也去包一个小白脸,谁怕谁? 

文科取第后,朝庭的公文终于下达,张幄授翰林院修撰,江子枫授翰林院编修。谢过恩之后,这两人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好在朝庭最近并没有什么大部文书的出版计划,这修撰,编修也就变成了一个闲职。- 

我跟他们混得很熟,最重要的是——学校的一切事物他们都已上手,由他们管理我放心又省事,懒得再教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