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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香,萧昆那边怎么样?”季云涛懒懒地靠着门框。 

“最近天玄教的殷平与萧老贼来往密切,估计就是这两天要有所行动了。”无香淡淡地回答。 

“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就好。”君怀彦微微点头,淡淡地嘱咐。 

“怀彦,小雪那傻丫头好象还没有把图送出去?”季云涛偏头,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笑容:“啧,好象挺挣扎的呢,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他默然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 

自从拿到那张图之后,那丫头反而心事重重,不爱说话了。喜儿说她每天就翻来覆去拿些胡萝卜学着雕章子。真是让他哭笑不得——难不成她还打算仿刻一个他的私章? 

这念头还真是傻得可以——用他给的那张图能骗过姓林的老狐狸就不错了,以她那点半吊子水平,还妄想能逃得过云书桐的法眼? 

但她的一番心意,却着实让他感动。 

“有动静。”季云涛忽地站了起来,凑到观察孔去瞧了一眼,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怀彦,你的买卖来了。” 

“有人摸上门来了?好大的胆子!”无香冷笑一声,拨剑在手:“王爷,让我去会会他。” 

“慢着,”君怀彦挑眉,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才这么几天就沉不住气了?哼!咱们不妨索性把水搅混,让他们相互猜疑。” 

“你想怎么做?”季云涛一脸的兴奋,捋起袖子,跃跃欲试。 

“无香,你不妨也去掺上一脚,人多才热闹。”君怀彦从墙上取下一柄宝剑,轻轻地擦拭,笑得森冷。 

“是。”无香眼睛一亮,露齿一笑,兴冲冲地从密道的另一头跑出去:“他一个人,败得太快,岂不是太难看了?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喂,为啥不让我去?”季云涛气呼呼地瞪着君怀彦。 

君怀彦冷笑一声,一声不吭,抛下他,打开密室门,悄然进了书房,找那刺客练功夫去了。 

“唉,谁叫你名声太响?只要一出手,不出五招,人家就认出你。”无名拍拍他的肩,微笑着安抚他:“副帮主还是稍安勿躁,在此观战吧。” 

“朋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君怀彦悄然现身,冷冷地望着那个鬼鬼祟祟在书房里东摸西瞧的黑影。 

哼,就凭这种货色,也想到昭王府来偷地图? 

黑衣人受到惊吓,飘身疾退。 

“这么快就走?”君怀彦抱着剑懒懒地立在书柜旁,唇边挂着揶揄的微笑:“朋友,远来是客,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哼!”无香黑巾蒙面,忽然冷笑着从书柜后绕了出来,不发一语,长剑带着冷风向君怀彦递了出去,低叱一声:“并肩子上!” 

那黑衣人微微一怔,虽然不知无香是什么来头,但是既然已经与君怀彦交上手,总不是外人。略一犹豫,拔刀加入了战局。 

三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墨香萦绕的书房里你来我往斗得正兴起,忽然听到吱呀一声轻响,与书房相连的密室门忽然被人移开,一颗小小的头颅探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不假思索随手甩出一枚柳叶薄刃,打算抢到先手,杀了她再说。 

“小心!”君怀彦眼角余光已瞥到方萌的身影,这一惊非同小可,曲指轻弹,一缕劲风疾射飞刃,将它打得偏了一寸。同时,双足轻点,捷若飞鸟般抢在黑衣人的前面,将那惊魂未定的人儿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有刺客?”她讶然低语,看清屋中情形,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聪明地闭紧了嘴巴。 

无香提着剑赶到,眼见有惊无险,眼珠一转,忽然剑尖一偏,直指方萌。 

这两个人一直不冷不热,教旁边人看得好生心焦。既然老天让她撞了进来,等于是送给王爷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如果再不让他尽情的表现,岂不是太对不起王爷这些年的知遇之恩? 

“哼!”君怀彦冷哼一声,黑眸冷厉地扫了无香一眼,脚尖微旋,抱着方萌躲过了这一击。 

“嘿,”无香闷声不吭,假装没有看到,一柄长剑指东打西,竟象是长了眼睛,招招都往方萌身上抢攻,存心要让君怀彦抓狂。 

“干得好!”季云涛从观察孔里瞧见,乐得直拍大腿:“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原来关键时刻还是挺机灵的嘛!” 

“副帮主,干脆,咱们都去捣一下乱得了!”无名捋着胡须,陷入了无限的暇想之中:“主公一直按兵不动,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小主公?我盼了快十年,可怜我头发都白了,也盼不到这一天。唉!” 

“嘻嘻,要是若水跟怀彦生的孩子肯定少年老成,没意思透了。”季云涛嘻嘻一笑,抿着唇乐了:“不过,要是小雪生的呢,那就不同了,跟着那么一个娘,绝对好玩多了。”

正文 心动的理由19

“不好!玩过头了。”无名顿足,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灯光通明,人声鼎沸,季云涛一马当先“咣当”一声,踢开了书房门,冲了进去。 

“小雪,你没事吧?”他担忧地瞧着脸色苍白的方萌——她看上去,“是啊,要不,咱们帮他们一把?”无名说起孩子,老眼里放出了光芒。* 

“怎么帮?总得有机会啊。”季云涛仰天长叹:“这殷平的功夫实在是太弱,跟王爷没得比嘛!有无香添乱,还抱着个小雪,他都摆不平。啧啧,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 

“嘿嘿,”无名说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机会来了!” 

书房里,君怀彦一掌逼退了无香,黑衣人殷平狞笑着扑上来,一刀直劈而下,眼看方萌就要血溅五步,死于非命。君怀彦身形斗转,兔起獾落之间,移形换位,已将方萌压在了身*下,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刀。 

“怀彦!”方萌尖锐而惊惶的叫声在暗夜里显得隔外的凄厉。 

比受伤的怀彦更惨,好象随时要倒下去了。 

“那一刀,本来是要砍我的……”她满脸震惊,神思恍惚,紧紧地握住君怀彦的手,机械地喃喃低语。 

“我没事……”君怀彦苦笑,艰难地抬起手,不舍地想抹去她颊边的泪痕。 

“他失血过多,无名,快给他瞧瞧。”季云涛随手一指,点了他的昏睡穴,弯腰抱起他——反正都已经弄假成真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更有效果吧?* 

“唉,刀上是蘸了毒的,这恐怕有些麻烦……”无名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狠狠心还是往她心中再插一刀——伤都已经伤了,总得让主公的血流得有点代价吧? 

他烧得稀里糊涂,竟然晕睡了一天一夜。狠心的无名,为了让这场戏显得更加真实,竟然不给他用退烧的药,任凭他靠自己的体质硬撑。 

当他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时,一眼便瞧见那个纤弱的身子伏在床边。本来就不丰*盈的身子更形纤瘦,一张俏脸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柔软的青丝显得枯黄,似一堆乱草披在肩后,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她睡得极不安稳,一直抽抽噎噎的,那只小手紧紧地捉住他,怎么也不肯放松。生怕只要一松手,他就会被死神带走。 

望着她深陷的眼窝,他微微叹息——傻丫头,她到底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他摇了摇头,伸指点了她的睡穴,单手把那娇弱的身子拎到身边,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 

“胡闹!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得知自己晕睡了一天一晚,云涛他们乘机夸大其辞,一直拿他的伤势大做文章吓唬她,他心疼万分,大发雷霆。 

“呃,我们只是想帮你嘛。”云涛缩了缩肩,尴尬地笑了笑——耶?好象他不领情哦? 

“看小雪吓成这样,瘦得风一吹就倒,你们觉得很好玩?”他冷着脸,冰冷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说,还有谁参与了?” 

“我。”无香摸摸鼻子站了出来——要不是他灵机一动,把剑指向小雪,也许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算我一个。”无名嘿嘿地笑了笑,偷偷往前迈上一步——现在想想,他添的油加的醋好象稍稍多了一点。 

“我也瞒着小雪,算不算参与了?”无尘抓抓头,笑得傻乎乎——其实,看着沉浸在自责和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的小雪,他几次都想透露实情的。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一个人怎么敢跟大伙做对?所以,他同流合污,真的是被逼的。 

“我和青环把小姐抱到王爷身边,也应该算吧?”喜儿怯怯地躲在云涛身后,小声地加了一句:“是傅二哥威胁我的……”被季云涛一瞪,剩下的话全吞回了肚子。 

“好,很好!原来你们全合起伙来整我?”君怀彦气极反笑。 

“不是,谁让你总是不温不火呢?都小半年了,一个女人都没搞定。你不急,我们都急了!再拖下去,究竟要等到哪天?”季云涛不怕死,笑眯眯地瞅着他。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他气得脸发黑。 

“主公,不准管也已经管了,你就说咋处置吧。”无名垂着头,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想了想,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不过,要是多管闲事,真能搞定王妃,替你生出个小王爷来,那怎么罚无名都值了!” 

“你!”他气结,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王爷,你该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向小雪坦白吧?”无尘担忧地看着他:“要是那样,小雪肯定会大发脾气,不理我们就惨了!” 

“嘿嘿,我看不理人都是轻的,以她的性格,搞不好会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哦。”季云涛抱着胸,凉凉地加了一句,威胁加看好戏的成份极重。 

“是啊是啊,很有可能哦。”喜儿急忙附议,点头如捣蒜——上次小姐发现她假刻图章的事,就要赶她走,要是这回再被她发现,她又背叛她一次,肯定会不要她了啦! 

“咳,王爷……” 

“滚!”他黑眸半眯,暴喝一声——是怎样?这些人都要造反了不成?竟然敢威胁他? 

望着那沉睡的娇靥,他无奈地低叹——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只能顺着他们撒下的弥天大谎往下掰了。 

唉!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想做个坦荡荡的君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用季云涛的话来说——这场遇袭事件,使君怀玉顺理成章地将帅印交到了萧乾的手中。

正文 心动的理由20

他不仅不着痕迹地达到了目的,而且还享了意想不到的艳福,可谓是一举数得。 

虽然为了加强效果,他必需得在小雪面前假装昏迷,被迫在床上躺了五天。 

为了防止他露馅,那几个人居然敢不顾他的反对,每天挨着个来点他的穴道,让他既不能动也不能说。* 

眼看着小雪每日守在床边以泪洗面,他心痛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对那几个人恨得牙痒痒的。最气人的是,每到晚上,云涛便会假装好心地解开他几个穴道。 

“嘿嘿,怀彦,我们可是仁致义尽了啊。小雪就在你身边,看你要红烧着吃呢还是清蒸着吃?请随意,不打扰了,哈哈哈哈……”季云涛邪肆地狂笑着带上房门扬长而去。 

他气得握紧了拳头说不出话——点了哑穴,想说也说不出来。虽然手脚能动,经脉受阻,却使不出半分真气! 

他堂堂昭王,岂是如此卑鄙小人?怎么能做这种乘人之危,沾人便宜的事情?况且,那个人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季云涛,你等着,总有一天你要落到我的手上!他咬紧牙关低咒。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睡着的是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女人,而他却不能动她分毫。这对他来说,真是世上最残酷又最甜蜜的折磨。 

好容易熬过五天,季云涛见他“抵死不从”,无奈之下终于宣布他可以解禁。- 

“傻丫头,别再哭了。”他伸指轻柔地拭去她颊边的泪,淡淡地藏起他的心痛:“昭王府都快被你冲垮了!” 

这几天,她实在是哭得够多了。他敢打赌,只怕她过去所有的岁月里流的泪,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多,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你睡那么久,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她红着眼眶,娇嗔地低语。 

“对不起!”他狼狈地红了俊颜,握住她微微颤抖的纤手,默然地注视了她良久,低声地道歉——这是他欠她的。 

“干嘛道歉?其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傻妮子还在那里一个劲的自责。 

他低叹,伸手拥她入怀,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手中。他低头,深深地凝视着她,霸道地宣布:“你是我的了!所以,你别想着逃走!” 

自从若水选择了怀玉,抛弃他之后,他再也不相信爱情。把身体与感情分离开来,从不对任何女人动情。他坚守着自己的阵地,绝不充许任何人的侵入。 

所以,他才会不惜拿婚姻做赌注,去试探云家父子和怀玉。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精心设计的这个圈套,套住的却是自己的心!等他明白过来时,他已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既然他已中了她的毒,注定了今生离不开她,所以他便认定了她,决心要与她相守一辈子,再也不会傻傻地让任何人将他们分开。 

这一次,他决心要排开一切的困难,捍卫属于他的感情——她让他充满了希望,看到了幸福,她值得他为她付出一切! 

所以,当若水在梅林幽咽低泣,软语相求时,他虽然犹豫过,虽然怜悯她,虽然曾有短暂的动摇,却终于敌不过小雪对他的诱*惑,狠心地拒绝了她。 

因为他凭着自己的直觉的知道——如果他接受了若水,就等于是失去了小雪。若水,只是一段年少青涩的记忆,是他少年时不曾圆的一个梦。失去了她,他会遗憾,会伤感,但也仅止于此。 

而小雪却不同,她与他心灵相通,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如果要剜走她,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在经历了与小雪的精彩纷呈的生活后,他深感迷惘——过去那冷漠平淡,沉静如水,只为复仇而活着的二十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离开他,他会做出什么事? 

他只知道,他绝不会象当年若水离开他时那样,傲然拂袖,飘然远引。哪怕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找到她,绝不许她逃开! 

当她在皇奶奶面前言笑晏晏,妙语如珠,轻松地带动大伙的情绪;当她俏皮活泼,巧舌如簧,大方地展现她的机智;当烟花盛开,她嫣然回眸,深情与他相视而笑…… 

那种想要把她圈在身边,牢牢锁住的心情更加急迫。而那种满足,那种快乐,是不是就是幸福的味道? 

他释然而笑——原来,老天是公平的!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白天的拒绝,尚不足以令若水死心。 

望着身披雪白狐皮大氅,悄然拦住他的萧若水,他浓眉深锁——那个满身骄傲,绝然拒绝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怀玉怀中的少女到哪里去了? 

“言哥,我有话对你说。”若水怯怯地牵住他的衣襟,剪水双瞳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 

美人凝泪,娇怯柔媚,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拒绝。 

“我只给你一柱香时间,有什么事,说吧。”他倏然低叹,发现自己终究无法做到全然绝情——好象,自从认识小雪之后,他的心肠就变软了? 

“言哥,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若水喜出望外,破啼而笑,这一笑竟似寒冰初融,美得教人不忍侧目。 

“若水,你误会了。”他尴尬地拂开她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她微笑,不在意他的冷淡,一个劲地把他往钟粹宫带。 

“若水,到底什么事?”他停下脚步,略略踟躇。 

“外面人多,这里好说话,放心,难道我还会把你吃了不成?”她巧笑嫣然,半讽半嘲地睇着他。

正文 心动的理由21

也对,他堂堂一个男人,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弱女子不成?况且,白天他已严辞地拒绝了她,他就不信,她还敢再提?怎么说,她也是当今的贵妃吧? 

“言哥……”进门之后的萧若水化成春水,忽然软倒在他的怀里,不顾一切地搂住他,瞳眸微闭,娇羞万状地献上了她的香吻。* 

“若水!”他错愕万分,偏头躲过她的偷袭,伸手将她推出怀抱,淡着嗓子冷声道:“请自重。” 

显然,他高估了若水的清高。 

岁月的流逝,婚姻的错乱,年华的老去,流言的中伤,情势的逼迫,权力的吸引……这种种相加起来,竟然使那个风华绝代,傲慢高贵的女人抛弃了尊严,匍匐在了他的脚下。 

这其实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可为什么当它真的成为事实,摆到他的面前时,他却丝毫也快乐不起来呢?他的心里除了怜悯,竟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原来,复仇的滋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美——在闪电般迅速消失的快*感过后,余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你放心,只要玉哥不管,就绝对没有人会追究。”若水忍着羞耻,颤抖着手轻解罗衫,含着珠泪,固执地偎了上来,:“事到如今,我也不求名份,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言哥,我抛开脸面,不顾羞耻地求你,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深吸口气,轻轻推开她,别开眼睛,不去瞧眼前的春色。强按住怒气,冷冷地道:“当初既然绝决地弃我而去,就应该活得快乐幸福给我看。怎么弄到今天,居然连尊严都没有了,让我觉得输得好不值!” 

说完,他抛下羞得无地自容的萧若水,转身大踏步地离开,怒冲冲地朝华清宫走去。 

他真的无法把眼前这个卑微怯弱,曲意承欢的萧若水跟那个清雅如淡淡春山,妩媚似盈盈秋水,娇弱似纤纤杨柳的女子联系起来。岁月催人,不如命运弄人,眼前的萧若水宛如一朵未及盛放,便已凋谢的空谷幽兰。 

真人让人可叹可怜可恨可悲复可哀! 

该死的君怀玉,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不能珍惜,当年为什么要横刀夺爱,搅乱一池春水?瞧瞧他把一个优雅淡然,清丽脱俗的少女变成什么样子了?这难道是身为一个丈夫,堂堂的一国之君该做的事吗? 

假如当年的他,对于感情的认识有今天这么深刻,假如当年的他对若水有今天对小雪十分之一的珍惜,他还会任她跳入火坑吗? 

身后,萧若水幽幽的哭泣,被凛冽的北风吹散,渐渐微弱,终于消失…… 

华清宫里,君怀玉与群臣大宴,正喝得热火朝天,见到君怀彦进去,大笑着走过来挽住他的臂:“二哥,你来晚了,罚酒三杯。” 

君怀彦一言不发,接过三杯酒,一饮而尽,随手抛掉杯子,漠然直视着他,冷冷地道:“四弟,敢不敢与我拼个高下,大家一醉方休?” 

“好啊!”众臣鼓躁,轰然叫好。 

“咦,二哥今天心情好哦?”君怀玉微笑着调侃:“不怕喝醉了回去,让二嫂责骂?” 

君怀彦冷冷地瞅着他,淡淡地嘲讽:“那么四弟是不是担心萧贵妃不让你进房呢?” 

听出他话里挑衅的味道极浓,君怀玉微微一怔,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手,岔开话题:“来人哪,换大碗!朕要跟二哥拼拼酒量!” 

“请!”君怀彦也不多话,深深地望了君怀玉一眼,摔了杯子,捧起酒坛狂饮。清冽的酒顺着他的刚毅的面颊流下来,纷纷坠落到地上,跌成无数的珍珠。 

“好!二哥好酒量!”君怀玉鼓掌赞叹,不甘示弱,依葫芦画瓢,捧起酒坛狂饮。 

“好啊!”群臣欢呼鼓躁,几乎把屋顶掀翻,一时间华清宫的气氛飙到了最高点。 

“不行了,我认输。”君怀玉醉眼朦胧,俊逸白皙的面容染满了红晕,苦笑着拱手认输,踉跄着退出了华清宫:“朕回去了,诸位爱卿请继续……” 

他跌跌撞撞走出宫门,打发了身边的太监,朦胧的眼睛倏地转为清明,左右张望了片刻,颀长的身影,机警地没入了御花园的深处…… 

君怀彦满腹惆怅,对于当年轻易放手的自责,对若水不堪的遭遇的痛惜;对怀玉不知怜取眼前人的怨恨……这种种情绪交织混合着,撞击着他,撕扯着他…… 

“干!不干的是王八!”君怀彦很快喝得酩酊大醉,挣扎着被宫女太监扶回了永安宫。 

长夜寂寂,他悠然醒转,睁开眼睛,便瞧见小雪那一头柔滑的青丝,缠*绵而暧*昧地披了一枕,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平稳而轻浅的呼吸,忽然就平复了他心中的骚动。 

他忍不住伸指,轻轻绕弄着她的青丝,胸中掠过阵阵悸痛——假如换成是小雪离开,他还会那么潇洒的飘然远走,绝然放弃吗? 

不!他要跟小雪一生一世,谁也休想把她从他怀里抢走!他暗暗地发誓,按捺不住满腔柔情,倾身想要在她唇上偷一个香吻。 

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雪白的皓腕横放到了他的胸前,紧紧地攀住他的身体,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剑哥,你真好……” 

这一瞬,宛如一道巨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炸掉了他满腹的柔情,炸毁了他满脑的绮念,炸飞了他满怀的甜蜜…… 

小雪爱着别的男人。 

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但那次却绝没有这回带给他的震憾强烈——她怎么可以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身体,呼唤别人的名字?

正文 心动的理由22

这口气,是男人都无法忍受吧? 

奇怪的是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这个事实带给他的痛楚,让他顿失男性颜面的自尊,都远远及不上——她极有可能会为了那个男人离开他的恐惧。 

难怪她一再坚持要订下那个可笑的契约;难怪他的财富,权力,她都不屑一顾;难怪她面对云书桐,江子枫的追求都不动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源于,她心有所属!* 

半年,是一对情人分离的极限吧?下意识地翻出那张契约纸,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慌乱地发现——如果她执意要走,他竟没有办法挽留她!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他做不到。他也绝不充许! 

他发誓,必要的时候,他会把她禁锢起来,就算是锁也要锁住她! 

可是,自由对于小雪的重要性,他太清楚了。失去的自由的小雪,还会快乐吗?一个镇日愁云惨雾的小雪,还是他爱的那个小雪吗? 

身体可以禁锢。可是,心呢?他要怎么禁锢她? 

他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满腹疑虑,患得患失,情绪极度恶劣。 

而她却恰恰相反。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自由的缘故,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眉梢含情,唇角带笑。就算他有时故意板着脸整晚不说话,她也会怡然自得,丝毫也不受他的低气压影响。- 

他忍不住孩子气地想试探她。所以,他故意不理她,躲避她,冷落她,时常无理取闹找她的碴。他希望……唉,他究竟希望可以看到什么反应?愤怒,反击,嘲笑,撒娇……他心中一片茫然。 

但是,不论什么反应都绝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全无反应。 

她每天照样睡她的懒觉,去她的学校,看她的书。平静地任日子一天一天的滑过。 

而且,她很沉得住气! 

他的刻意躲避和冷落,原本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冲来找他理论——毕竟他一言未发,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谁都会莫明其妙吧? 

可是,他估错了。她竟然一忍就是一个月! 

萧佑礼兵败被俘,朝中一片大乱。他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满足感。他懊恼地发现,他的心思已经被那个女人完全占据了。 

“君怀彦,你站住!”她的娇喝,令他的情绪紧绷——来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这一回,她要谈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