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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我今天已经让人把君府的牌子换成了李府。从此后,她过她的,我们过我们的,互不相干了!”怀彦轻柔地拥住我汗湿而黏腻的身子,细细地亲吻着我裸露的肩,附在我耳边柔声诱哄:“我跟你保证,彻底跟秀荷脱离关系,再也不去管她的任何事情,好不好?”*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话,满腹的柔情蜜意瞬间灰飞烟灭,怒火毫无预兆地从心里升了起来——他居然选在这么亲密的时候,谈那么刹风景的话题,提那个让我倒胃口的女人!难道,他刚刚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你骗人!”我蜷起身子,背对着他,愤怒地低语:“你怎么脱离?明知道她离开你什么也做不了,难道你真的舍得让她去死?” 

“不会的,四年来,我们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怀彦搂着我,一脸讨好的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触着我的发:“乖萌萌,我错了,我们重新再来过,好不好?” 

“你确定,只要把房子给她就没事了?”我冷笑——事情有这么简单?我信他才有鬼! 

“呃,还有一笔钱,应该足够她过下半辈子了吧?”怀彦含糊的低语,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详细的描述。 

“那么,如果不幸,那笔钱在十年八年后用完了呢?你是不是还是要管她?”我忍住气,淡淡地反问——不想象个失去理智的妒妇,质问他到底给了她多少?那反正不是我关心的重点,心底升起尖锐的刺痛感。 

“萌萌,反正我们也有能力,就当是做善事好了,你不是很善良吗?不过,我保证,终此一生绝对不再见她,真的!”怀彦怔了一下,搂紧我,竖起一只手发誓:“我君怀彦发誓,今生今世……” 

“不用了。”我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这算什么?换汤不换药吗?以为把房子易主,换块牌子就想把我糊弄过去?如果这样,他们的关系跟过去的十年来有什么区别?秀荷还是在他的羽翼下活着,无忧无虑。不同的,只是由君府,改成了李府? 

一生都不相见? 

骗鬼去吧!同住一个城,她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哪可能再无牵累,断得干干净净?如果她生病,如果她遇到为难的事,如果她遇到危险,如果她生命垂危……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要见他的借口实在是太多太多! 

真有这种事发生,他是不是又要象上次那样,瞒着我深夜前去拜访,探视,再顺便安慰一个她孤单寂寞的心? 

我摇了摇头,赶走脑子里越来越疯狂的想象。 

他把我当什么?三岁的孩子吗? 

如果用他的常识跟他讲理,已不足以让他清醒,看不明白他的错在哪里,看不到我心里的伤,那么,我就要用我的方法让他看个清楚,瞧个明白,痛个彻底! 

好似有羽毛在我颊上轻轻的拂过,软软的,柔柔的,带着点淡淡的熟悉的青草香。 

我懒懒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灿亮的星眸。 

“早。”怀彦神清气爽地站在床边俯瞰着我。 

“什么时辰了?”我伸手,轻轻揉了揉眼睛,低声咕哝了一句。 

“懒猪,都辰时了,还睡?”他俯身,在我颊上印了一个吻:“快点起来吃早餐,我得去衙门了。” 

“这么晚了?糟了,心心和阿朗该找我了!”我倏地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趴在床边弯腰找自己的鞋,一边连声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急什么?喜儿会带着他们玩。”怀彦随脚把我散在床边的绣鞋踢到我手边,抿着唇微笑:“你慢慢梳洗吧,我先走了。” 

“怀彦,别忘了我昨天跟你提的条件!”我低下*身子穿鞋,假装漫不经心,竖起耳朵捕捉他的声音。 

“呃,萌萌,你确定非得这样做不可?”头顶上,传来怀彦迟疑而为难的声音。 

吼!我就知道,他睡一觉起来就会变卦! 

“我不管,你自己再考虑吧,我只给你一天时间,答不答应随你。”我呼地一下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瞪着他,气呼呼地回了一句:“到时,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正文 一辈子长不大

那是我想了好久,好容易才想到的一个既能惩罚他,又能让我心理平衡,更可促进夫妻感情的妙计,怎么可以换? 

“换别的不可以吗?”怀彦折返回来,搂住我的腰,试图使用他那一百零一招来诱*惑我投降。 

我头一低,灵活地从他腋下钻了出来,板着脸:“不可以,你只能说YES或NO,没别的路可走。YES的话,看你的表现;NO的话,咱们就分居,你自己看着办,我晚上要听到答案。”* 

“乖,饶了我吧?”他凑到我身边轻咬我的耳垂低语,声音似浸了蜜般低醇柔和,淡若春风。 

“不行!”我脸一红,差点就要投降,急忙推开他,态度坚决地拒绝。 

“好吧,我再想想。”眼见我没有妥协的余地,他无奈地低叹,转身大步而去,这回却再也没有回头,是真的走了。 

我望着他宽阔的背影消失,唇角上扬,露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到了晚上,他的答案绝对是OK。 

慢慢地梳洗完,想着今后的计划,我抿着唇,忍不住笑,心情愉悦地踏出密室,为下一步做准备。 

“小雪。”无尘挡在密室门口叫住了我。 

“有事?”我挑眉,讶然地看着他。 

“王爷说了,没有他的陪伴,你得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在我的逼视下,无尘期期艾艾地把话说明了。- 

搞什么?那家伙居然打算把我关起来? 

他说考虑一下,却给出了一个这么烂的答案? 

哼!我倒要看看,逆天十八骑有谁敢把我关起来? 

我叉着腰,冷冷地看着无尘:“闪开!” 

“小雪,你别为难我行吗?”无尘狼狈地望着我,俊脸上染着红晕。 

“我偏要为难你,怎么样?”我偏着头,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臂:“好你个臭小子,平时装得倒挺老实。原来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怎么,看我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觉得好欺侮,是吧?” 

“不,不是这样的。小雪,你误会了。”无尘急得一头一脸的汗,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 

“好,我今天还真的跟你耗上了,咱们就站在这里,看看谁的耐性更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只听他一个人的话,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抱着臂,望着他一个劲的冷笑。 

“小雪……”无尘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对恃了不到五分钟,就败下阵来。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吧,我让你出门,可是你得带上我一起去。否则,就算你恨我,我也没有办法。” 

“怎么,怕我跑了?”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开心和开朗还在呢,我能跑到哪里去?神经! 

算了,跟就跟吧,反正我也不怕他——只要我想,多的是办法甩开他,嗟! 

匆匆赶到学校,阔别了十余日,感觉却象是隔世。 

“小雪姐姐,你好了?”晓筠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迎了出来,看到跟在身后的无尘,纳闷地望着我:“他怎么也来了?” 

“嘿嘿,我们先进去再说话。”我牵了晓筠的手,微笑着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慢慢地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晓筠何等机灵?虽然没有搞懂我的用意,却立刻领会到我的意思,走到门边停下来冲无尘礼貌的一笑:“无尘大哥,可不可以麻烦你在门口等一下?我跟小雪姐姐有些事情要单独讨论一下,你一个大男人在,可能不太方便诶!” 

“要不要再调一个人过来这边守着?搞不好我会跳窗逃走哦?”我故意睇着他,冷冷地打开大门,让他瞧清屋子里的格局。 

“呃,你们聊。”无尘红了脸慌慌张张地停在了门口,望着我的眼中满是求恕。 

“小雪姐姐,出什么事了?你干嘛折磨这单纯可爱的孩子?”刚一掩上门,晓筠就一脸讶异地望着我。 

“嗟,他可比你大上几岁,什么孩子?”我横她一眼,选了个舒服的椅子跳上去,翘起双腿,淡淡地调侃:“怎么,你不喜欢那个大嘴巴,改成无尘了?要真是这样,哪天我做主,把他赏给你了。” 

“你胡说什么呢?”晓筠轻跺双足,羞涩的红晕染满了双颊,娇嗔地抱怨。 

“哈哈,我可早跟你说明了,云涛那家伙是个花心大少,再说他也不是怀彦的手下,他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没法帮你的忙了。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自讨苦吃?” 

“小雪姐姐,”晓筠黯了眸色,淡淡地瞧着足尖:“若是找不到一个象姐姐和姐夫那种心灵相契的伴侣,我宁可老死,这辈子没打算嫁人。” 

“嗟,象我们有什么好?男人啊,光嘴里说得好听,说到底全是骗人的。”我闷闷不乐,噘着唇开始发起牢骚。 

哼,晚上答应得好好的,起来就翻脸无情! 

“怎么?跟姐夫吵架了?”晓筠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对,姐夫怎么可能跟你吵?我看准又是你惹下什么祸了吧?要不然,他能跟你急?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真逼急了他,我看你到哪里再去找一个象他这样文武双全,温柔体贴又俊逸潇洒的相公?” 

“嗟!怎么全把他夸得跟一朵花似的?难道就不可能是他做错事?我就一定是那个胡闹,闯祸的人?”我没好气地瞪她——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她的心里,究竟向着谁? 

“因为那是事实啊,”晓筠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看着我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伸指轻刮脸颊:“你啊,让姐夫宠到天上去了,一辈子都长不大,那性子哪象个快三十岁有两个孩子的娘?”

正文 交友不慎

“哼,这回偏偏就是他做错了!”我气呼呼地拿本书当扇子。 

从不犯错的人,一旦犯起错来,是不是更加没法接受,所以也更加不可原谅? 

“真的?真是姐夫犯了错?”晓筠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开来:“还好,他总算象个人了。这四年来,我看他那么完美,一直纳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看,怎么不象一个人!”* 

我倒塌!她那是说的什么话嘛?什么叫完美得不象一个人? 

这古代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还真是低,相比我们而言太容易满足了吧? 

光凭他没有纳妾这一条,已让无数的人跌碎了眼镜,更教无数的女人既羡且妒,再加上他好象一次也不曾踏足烟花场地,就更是让人啧啧称奇。看在晓筠眼里,跟季云涛一比,更是把他夸得地上无,天上稀。 

然而,在我看来,这唯一性和忠诚性,不是维持一个婚姻最起码的条件吗?有什么好值得称道的? 

做得到那是本份,做不到那才叫奇怪,好不好? 

他明明就一身的缺点——既不浪漫,也不温柔,偶尔有些体贴,却又大男人得要死,还是个工作狂! 

对人冷漠,除了逆天十八骑,基本就没什么朋友。生活单调,趣味单一,日子平淡而乏味…… 

表面看我好象占尽了上风,任性妄为,其实我有分寸的——我知道他的底限在哪里,所有看似胡闹的事,其实都有他的默许,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从无越界,这才相安无事到现在。- 

可是,秀荷出现了,她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最可恶的是,所有的人都不把这当一回事,认定我在无理取闹,乱吃飞醋。以为随意敷衍一下,让我消了气,就能船过水无痕,一切回归原状。 

我受够了!不打算忍耐了。 

“姐夫做错什么事了?”晓筠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巴着我的臂:“说说看,到底什么事?让我给你们评评理?”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她这话,怎么听都是看好戏的成份居多,哪里是真的关心我?唉,真是交友不慎啊! 

“我猜猜,”晓筠托着腮,兴致勃勃地玩起了猜迷游戏:“开心和开朗的生日已经过了;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也不是现在;你的生日还没到,再说他好象也从来没忘记过,应该不是这件事……” 

我懒得理她,径自考虑起下面的行程——首先是去看房子,然后就是找人做牌匾,剩下来的就是怎么甩掉无尘了…… 

“呵呵,我猜不出来,小雪姐姐,你告诉我算了。”晓筠摇着我的臂,挂一脸讨好的笑容。 

“你还敢笑,我哭都哭不出来了。”我以肘支桌,扶着额生气。 

“得了吧,夫妻嘛,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晓筠朝我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不是有句俗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撒撒娇,不就没事了?何必表现得象世界末日一样?” 

“要死了!你还没嫁人呢,居然敢调侃我?”我想起昨天与怀彦的缠*绵,不由红了双颊,扑过去掐她的脸。 

“嘿嘿,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吧?”晓筠咯咯地笑,满屋子绕着跑给我追,一边不忘嘲笑我:“看样子姐夫还不笨嘛。嘿嘿,行了,你得了便宜别卖乖了,意思意思发发小脾气就好,别弄假成真,伤了夫妻的感情,给外人可乘之机,就不好了。” 

“晓筠,你什么意思?”她这话里可藏着话,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听说你找云大人替你买房子呢?”晓筠白了我一眼,颇不赞同地睨着我:“吵就吵了,干嘛搞得好象要搬出来住一样严重?小心,姐夫脾气再好,这种气也绝不会忍!到时真的休了你,另觅新欢,你才真的哭不出来呢!” 

“哼!他旧爱都厘不清呢,哪用得着另觅新欢?”我冷笑。 

“什么旧爱?”晓筠一脸的莫名。 

“怀彦在外面一直有女人,而且已经跟了他十年了。”我说得轻描淡写,想要对她微笑,却猝然红了眼眶。 

“什么人造谣?我去撕了他的嘴!”晓筠愣了一下,立刻怒容满面:“小雪姐姐,你可千万别听人瞎说!那些人看不得你们夫妻好,故意破坏你们的感情的!你居然连这种事都信?难怪姐夫要生你的气,我都要生气了!”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我垂下眼帘,笑得凄楚:“可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怀彦自己承认了,人你也见过了。” 

“我见过?”晓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努力思索。 

“就是那天被马车撞的秀荷了。”我有气无力地提醒她。 

“她?看上去不象啊。”晓筠惊愕。 

“她与我的个性可说是天差地远,温婉娇媚,柔弱怯懦,”我神色木然:“如果她强势一点,也许我还可以跑去跟她争,去指责她,去赶跑她。可是,她好象风一吹就倒,说话大声一点都会被吓到……” 

“所以,姐姐就退缩了,苦恼了,也下不了手了?”晓筠了然地看着我:“姐夫呢?他怎么说?不会也站在那个女人那边吧?” 

“他帮她买了房子,给了她一笔钱,答应我终身不再见她,大概以为这样就能跟她了结了吧?”我抿唇,冷笑。 

“做到这样,也不错了啊,姐姐你还想要他怎么样?”晓筠不解地望着我,一脸的迷惑。 

“晓筠,你没结过婚,可能不会懂得。”我鼻中一酸,泪水忽然就掉了下来,濡湿了桌面。

正文 上门挑衅

伸出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着圈圈:“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肉体上的接触,就会产生莫名的情愫。如果再加上经济上的来往,只怕他们的关系永远无法厘清了。况且,她举目无亲,孤身一人生活在京城,时间长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以怀彦的性格,有可能完全置之不理吗?我有预感,她会象个恶梦一样,一直追逐着我们。”* 

虽然跟自己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说服自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怀彦也是人,他也会做错事。再说,他跟秀荷的那段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对我一心一意…… 

告诉自己,秀荷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力量还不足以憾动我的婚姻,憾动我的家庭,也无法破坏我跟怀彦之间的感情…… 

我应该忽略,应该原谅。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心里的那道坎,却怎么也迈不过去。 

“小雪姐姐,那你打算怎么办?”晓筠默然半晌,抬眸,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伸手,拂去桌面的泪渍,也抹掉脸上的泪痕,静静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晓筠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茫然地望着我:“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她想了想,倒吸一口凉气,张着嘴呆呆地望着我:“天哪!小雪姐姐,你不是吧?真的也要养个男人?天哪!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你要是真的做了出来,姐夫会不会杀人?”* 

杀人?我还想杀人呢!可是,再怎么生气,理智还是有的。再说了,她以为男人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吗?一时半会之间,我到哪里去找个合适的男人养起来? 

“放心,我哪能真的这么做?就只吓吓他罢了。”我站起来,苦笑着望了她一眼:“你陪我一起去看房子,好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男人金屋藏娇,那是本事,让人羡慕。女人若是红杏出墙,那就是罪不可恕了! 

“小雪姐姐,还是不要了吧?”晓筠愕然地看着我,一脸的怕怕。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勉强,走了。”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正说着话呢,门外却传来一阵低低地喧闹声。我推开门,无尘背对着我正压低了声音在说着话,他的身前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紫衫女子。 

听到开门声,无尘抛下她,急急向我迎了上来:“小雪,时间还早,你跟晓筠姑娘多聊一会吧。” 

“昭王妃,请留步。”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道轻柔娇怯的女声。 

我身子挺得笔直,不发一语,冷冷地看着她——秀荷。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她,原本以为她天生柔弱,胆小怕事,万万想不到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小雪,你别理她,我会把她打发走……”无尘急得一脸的汗。 

“让她进来吧。”我抬手,打断他的话,掉头进了办公室。 

“谁啊?”晓筠好奇地看着她迈着碎步,缓缓地跨了进来。 

几天不见,她苍老憔悴了许多,身子越发的纤瘦,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在明艳的春阳下,看起来,竟似一缕孤魂。 

她还真是固执,今天一身的紫,却依旧是绣着满身的荷花——那曾经让我觉得快乐,现在却看了就添堵的图案。 

“王妃,请你原谅爷吧!”秀荷一进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我的身前:“请你不要再跟爷闹下去了吧,我答应你,我会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倒了,这唱的哪出戏? 

搞半天,她不是来求我原谅她,倒是来帮怀彦来求情? 

笑话!她把我当什么?把怀彦当什么? 

我们夫妻闹矛盾,她来掺和个什么劲? 

她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我气得浑身在抖,缓缓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漠然地望着她,心里象是有一只狂猛噬血的兽,横冲直撞,咆哮着想要冲出我的身体。 

双手在宽大的袖里死死地交握成拳,我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不变成一个泼妇,冲上去扭住她撕打。 

“秀荷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是王爷和王妃的家事,你就别添乱了,行吗?”无尘垂了眼帘,不敢看我的脸色,急得直跺脚。 

“王妃,我知道,我本是那个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秀荷固执地跪在地上,昂着头,静静地看着我:“可是,爷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我秀荷一辈子感激,一辈子敬慕的男人。他对我恩重如山,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喂,你有没有搞错?”晓筠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愤地上前拉住她,把她往门外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方萌,我知道,你有才情,有傲气,但是,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你也只是一个女人!你不能这么霸道,把爷硬生生地往死里逼!我也知道,在你们的眼里,我秀荷什么也不是,也许卑微得比不上一只蚂蚁……”想不到看似瘦弱的她,此时却是力大无穷,任晓筠怎么拖,也拖不动她。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想显摆些什么呢?”晓筠气急败坏地大嚷。 

“王妃,我错了,不应该不甘寂寞,不应该为了得到爷的注意,而想尽办法出现在你的面前,不应该陷爷于困境。我真的错了,随便你怎么处罚我都不要紧。”秀荷恭恭敬敬地朝我磕了一个响头,挺直腰杆望着我,眼神悲伤。

正文 我就虐他了

“呸!不知羞耻的东西,你闭嘴!”晓筠焦急地瞟了我一眼,厉声喝叱:“你哪配对王爷有什么感情?你们之间那些破事,我们根本就没兴趣知道,你滚,马上滚!” 

我咬住唇,冷冷地看着她:“让她说下去,我想听。”*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这算什么?她明明是一个被包养的,失了宠的情妇,居然跑到我这个正牌的妻子面前来大演苦情,悲情加深情的戏码? 

“王妃,你恨我,骂我,打我,甚至把我卖了,奴婢都心甘情愿!但是,请你不要折磨爷!你不是他的娘子吗?为什么你看不到短短几天,爷瘦了,憔悴了,失了魂了?你的血是冷的吗?他是你的男人,他那么爱你,你看着他为了你那么痛苦,难道都不愧疚,不心疼吗?” 

想起怀彦早上出门时的神清气爽,想起他下令把我软禁起来,我不停冷笑——他哪里憔悴?哪里失了魂?我看他清醒得很! 

这就是怀彦跟我承诺的断得干干净净,一辈子再也没联系? 

好,断得真好!真彻底! 

一辈子不见面?可是,她却知道他瘦了,憔悴了,失了魂了? 

结果,他不但见了她,还在她面前诉苦? 

说我霸道,说我折磨他,说我不讲理?是吗,是吗,是吗?! 

“爷不是一般的男人。那么大一个逆天帮全靠他撑着,朝中大大小小有多少事情要他处理,你想过他有多累吗?他宠着你,让着你,包容你,对你百般迁就。可是,你不珍惜这天大的福份,却只知任性妄为,从不替爷着想,你不知满足,一味地索取,从不付出。他为了你有多辛苦,你真的全都看不见吗?”* 

好,她说得真好! 

好一个深情不悔,痴心不改的奇女子。温柔,多情,体贴,勇敢……跟她比起来,我既恶毒又残忍,简直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巫婆了。 

那么,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想告诉我,她多么温柔娴慧吗?还是想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好妻子?或者更好笑一点,她想告诉我,为了他,她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我们? 

荒谬!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她的指责? 

要让她来告诉我,我的相公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有多么辛苦,多么伟大? 

我们,有我们的相处方式。 

都说被爱是福,但谁又能否认,能够倾尽心力去爱一个人,极尽可能地宠着她,纵容她,不是一种幸福呢? 

谁又能说,我的任性妄为,其实不是对他的另一种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