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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男子汉,竟被个女流之辈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个认知,象在他心里放了一把火,身体与头脑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眯起了双眸,两手紧握成拳。 

“表哥,今天来,有什么事?”被他灼热的视线逼得有些心虚,秀荷转了话题。* 

“什么事?昭王妃今天把我的校长撤了,我想你不会说与你无关吧?”李彬冷然一笑,往前踏了一步:“还是,你打算不给我任何解释,就这么一直装糊涂下去?我想,我有权力知道真相吧?” 

撤了?也好,把话挑明了,凭着爷这棵大树,就不信这个文弱的书生敢来找她的麻烦? 

反正她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过多的牵扯,省得爷误会。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昭王的妾室。当初他们大婚时,爷答应了我,要把我接进府里去的。可是由于王妃的霸道与专横,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实现。已经四年了,女人的青春很容易消逝,我不能再等。所以,自己想了些办法,想先认识王妃,然后跟她做朋友,最后进府去。这,有什么错吗?” 

她,竟然是昭王暗藏的妾室? 

李彬万万想不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难怪昭王妃如此愤怒,不容辩驳就把他扫地出门! 

她一定以为,他是站在秀荷这边,跟她做对吧? 

他竟然天真的以为把误会澄清?真是太可笑了!*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是真心诚意地想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何况是王妃这种独具魅力,强势骄傲的女子? 

秀荷望着眼前惊得目瞪口呆的李彬,骄傲的笑了。 

她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跟爷斗。 

因为爷在大周,代表着至高无上,代表着无坚不摧。他,将是她这一辈子最强有力的支撑与依靠。她,绝不会傻得放弃他。 

雨慢慢的大了,那淅沥的雨声,听在李彬的耳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凄凉与悲惨。 

“表哥,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也不容易。”秀荷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温柔地看着他:“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会有一点不同,想不到她还是迁怒与你。这点钱,虽然不能弥补什么,多少也能贴补一下家用,你拿着吧。以后别再来了,爷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钱?她竟然给他钱?她把他当成什么?登门索讨的乞丐吗? 

他再没出息,也没有沦落到靠女人施舍的地步? 

她把他置于何地?把他秀才的面子置于何地?把他一个大男人的自尊置于何地? 

李彬望着手里这张银票,再看看那张秀美娇柔的脸宠,顿觉象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绮丽,奇诡,荒唐的恶梦!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天狂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一百两?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值这一百两?” 

他可真贪心! 

也不想想,她这两个月为了接近他,在月桂村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却只得到了区区几句话和一次接近方萌的机会。 

这最后的一百两,是她心肠好,可怜他才给他的,并不是他应得的! 

他居然还敢嫌少,是不是过份一点?他是看她一个人独居于此,才这么放肆的吗? 

“两百两,再多我不会给了。”秀荷望着陷入狂乱的李彬,不禁蹙起了秀气的柳眉,语气冰冷而骄傲:“你快走吧,否则,惊动了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恶!”李彬被她冰冷的神情,轻视的语气,骄傲的口吻激怒了。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她白皙的手腕,双目中似要喷出火花,狂乱地大吼:“在你没出现以前,我是个有自尊,有骄傲,有希望,有梦想的男人!是你,象个幽灵般地出现,打破了我的梦想,毁掉了我的希望,撕碎了我的骄傲,践踏了我的自尊!在你对我残忍地做了这么多之后,你怎么敢用那么轻视的语气,把银子甩到我脸上?!有钱了不起嘛?有权力了不起了吗?就可以无视我了吗?嘎?嘎?!” 

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秀荷终于意识到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单独面对一个陷入疯狂,情绪失控的男人是一件多么不智的事情? 

“表哥,你冷静点。我不是这个意思……”秀荷面色惨白,因为害怕,身子抖得象一片风中的落叶,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试图用女性的柔情安抚暴跳如雷的他。 

“你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你个丑陋的女人,你真让我恶心!”李彬双目赤红,奋力把她往后一推,掉头冲出了凉亭。 

“啊!”秀荷惊叫一声,经不住他的大力,向后急退几步,撞到亭柱,怦地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她活该! 

李彬冷笑一声,心中畅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李府。 

他跑得那么急,几乎没有看路,在门外与一男子迎面相撞。 

他却没有停留,甚至连声抱歉也没有说,急急地冲进了雨幕,逃离了这个让他恶心的女人…… 

“妈的!撞了你爷爷,赶着去投胎啊?”谢老七冷不防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早已不见了肇事者的人影。 

他骂骂咧咧地呸了一口痰,拍了拍半新的衫子,正打算自认倒霉地离开。 

抬眼一看,却看到那个终年铜门深锁,神密兮兮,最近改成李府的宅子竟然敞开了大门。 

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那朱漆的大门下躺着一张——银票!

正文 看到了仙女

他擦了擦眼睛,迅速地拾到手里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竟然是一百两!他这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妈的!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他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别人却把它当成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大门边!* 

他好奇地探进一颗头,发现里面悄无人迹,竟然没有仆役守着。 

“妈的,真是天助我也!进去随便摸一两样东西出去卖,就发大财了!”谢老七四处张望了一下,按捺住心跳,鬼鬼崇崇地溜了进去。 

他一边啧啧赞叹,一边伏低身子往主屋里溜去。 

“哎哟……”秀荷悠悠醒转,扶住额头,娇声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谢老七吓了一跳,慌慌地藏到大树底下,偷偷地探出身子张望。 

老天!竟然看到了仙女! 

她娇弱地以手扶头,嘴里发出令人销魂噬骨般的娇吟,半坐半躺在凉亭里,娇弱地扶着头,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皓腕。透明的纱衣被狂风掀起,紫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地勾人魂魄。 

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顿时让谢老七血脉卉张,脑中嗡嗡直响,欲*望似一只疯狂的兽在身体里叫嚣着,嘶喊着。他不禁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谁?”秀荷斜躺在地上,放软了声音温柔地低唤:“表哥,是你吗?快来扶我起来,我不怪你。”* 

谢老七听得她娇声呼唤,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忽地一声站了起来,猛然冲到了秀荷的身边,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她的身前:“小姐,我来帮你。” 

“你是谁?走开!”秀荷冷不防被他一吓,拔尖了声音尖叫了起来:“滚,滚开啊!” 

“你真美,美得象仙子……”谢老七痴痴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那嫩滑的肌肤一入手,哪里还把持得住?所有的理智全飞到了九霄云外,这时候,只要让他一亲香泽,就算马上让他去死,也管不了了。 

“放开,你放开我……呜呜……”秀荷来不及挣扎,身上的衣服已被他轻易地撕碎,那曾经让她倍觉骄傲的美丽的胴*体就这么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了这个泼皮无赖的眼前。 

看着那两朵娇艳欲滴的红梅,谢老七眼睛赤红,迫不及待扑上去,张开臭哄哄的大嘴一口吞没了她的惊呼,强硬而粗鲁地冲进了她的身体,撕裂了她的柔软和脆弱…… 

雨越下越大,那铺天盖地的大雨,以无可阻挡气势,遮住了世间一切的丑恶…… 

**** 

起风了,天气渐渐转凉。 

“小雪,拿把伞吧,仔细着凉了。”无垢从身后追了上来,手中撑着一把淡蓝的油纸伞,一脸关心地看着我。 

这段时间,我跟怀彦冷战,连带着他们也不理,把他们一个个弄得心情低落,真的有点过份呢。 

“不用了,路上多的是回廓,远的地方,我跑两步就好了。”我向他微微一笑,柔声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你要跑快点哦。”无垢眼睛一亮,向我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呵呵,好。”我愉快地轻笑,向他挥了挥手,轻快地走进了稀幅度的雨幕之中。 

秋叶阁没有他们父子三人的身影,看着小桃吱吱唔唔的样子,我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怀彦准又是乘我不在,拉着阿朗练武功去了。 

雨借着风势,慢慢地洒下来,星星点点的,打在身上,带着点淡淡的凉意,却已没有了那彻骨般的寒。 

我抬头看了一眼满园生机勃勃在雨中摇曳的姹紫嫣红,暗自感叹光阴的易逝——好象不多久以前,还是春寒料峭,转眼之间夏天就快要到了吗? 

还没走近试剑楼,远远的已听到一片轰然的叫好声。 

“小世子真是天资聪颖,骨格清奇,将来必有大成!” 

“那是,看王爷就知道了,肯定是要青出蓝胜于蓝的嘛!” 

我撇了撇唇,一群马屁精! 

阿朗还小呢,再怎么聪明,那些夸奖也过头了吧? 

“阿朗,累不累?”怀彦的声音严肃中带着一点关心。 

“不累,我还可以坚持一柱香时间。”阿朗骄傲而充满自信地回答。 

嗟!这小家伙,看来挺乐意呢。 

我悄悄地靠近,远远地已看到阿朗蹲在特制的梅花桩上,小小的脸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怀彦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银鞭,不时纠正他的姿势。父子俩偶尔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这画面看在眼里,竟是格外的动人。 

或许,我怕阿朗辛苦,怕剥夺了他童年的快乐,一味的反对他练武,是不是太过主观了一点?现在看来,开朗用心练武,就算吃苦,也是一种快乐的选择。 

“妈咪!”开心发现了我的到来,兴奋地张开胖乎乎的手臂向我跑来。 

“啊~!”开朗分心,吓得身子一歪,从梅花桩上直直地掉了下来。 

“萌萌,你来了?”怀彦伸臂,轻松地接住阿朗软软的身子,尴尬地冲我傻笑。 

“王妃……”围观的众人见势不好,问候之后,纷纷脚底抹油,一轰作鸟兽散了。 

倒了,我又不是怪物,犯得着吓成这样?真是的! 

我不看怀彦,牵着开心的手,慢慢地朝开朗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放柔了声音问:“阿朗,你很喜欢练武吗?” 

“是……不是!”阿朗看了怀彦一眼,略略迟疑了一下,小声地否认。 

小家伙,还会看人脸色说话呢! 

“萌萌,你别生气,我是闲着没事带他玩玩。下次真的不会让他掉下来了,你看有我守着,就算掉下来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他摔到的。你想想看……”怀彦紧张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正文 亲哪里都赚到了

我横了他一眼,放开开心的手,从他怀里接过开朗,指着那小了几号的梅花桩,冲他微微一笑:“阿朗,你在这个上面最多能站多久?” 

阿朗不安地看了怀彦一眼,垂下头低低地答:“两刻钟……” 

“是吗?阿朗好厉害!”我摸摸他的头,冲他鼓励地一笑:“要不要表演给妈咪看看,你有多威风?”* 

“真的?”开朗倏地一下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亮得象天上的星星,胖乎乎的脸蛋上绽开一个好大好开心的笑容,一脸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好!我做给妈咪看!” 

“萌萌?”怀彦一脸惊讶地望着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嗟,带儿子练武功而已嘛,要不要一副偷偷摸摸,好象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的心虚样啊?”我不看他,弯腰抱起开心走到一旁:“心心,我们乖乖地看哥哥练武功,好不好?” 

“好啊!哥哥好棒!”心心快乐地拍着巴掌,替开朗加油。 

“萌萌,你想通了?”怀彦又惊又喜地凑过来,健臂一伸,把开心和我一并揽至怀中,紧紧地抱住,高兴得眉飞色舞:“以后,我不用背着你教开朗了?” 

哼!在儿子面前抹黑我的形象,还好意思说? 

“呸!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准开朗练武功了?”我没好气地轻啐他一口:“只是想着他还小,怕他吃不了苦,想再过几年嘛!既然他喜欢,你乐意,我干嘛为反对而反对?难道,你老婆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亲爱的萌萌,”他黑眸闪着贼兮兮的光芒,笑嘻嘻地凑过来,冷不防在我唇上轻啄一口:“我就知道你是天下最善解人意的老婆!” 

“讨厌啦!心心看着呢!”我倏地飞红了双颊,轻推他一把。 

“爹地,心心也要亲亲!”果然,心心不依地嚷了起来。 

“好,亲亲。”怀彦微笑着转头在她颊上啵了一个:“心心最乘,最漂亮了。” 

“不要,我也要亲这里!”亲亲不满地噘着红艳艳的小嘴,伸出莲藕似的小手抱住怀彦的头,要去亲他的唇。 

“小心心,这里你不能亲,亲了妈咪会生气哦。”怀彦笑眯眯地偏头躲过她的唇,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晕了,这人今天发神经,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疯话? 

“为什么?”心心疑惑又不满地看着我:“妈咪可以亲,心心不可以亲?” 

汗!这种天兵问题,我要怎么回答? 

“妈咪说了,这是她独有的专利,不能让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爹地已经答应她了,所以,你亲亲脸就好了嘛。反正爹地这么帅,亲哪里你都赚到了哦。”怀彦镇定地笑睇着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吼!干脆开始胡说八道了! 

“要死了!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我用力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哈哈哈。” 

想不到这人脸皮厚,身上的皮更加厚,竟然不怕痛的!我那么大力地掐他,他居然还笑眯眯地伸出猪嘴,一手捂着心心的眼睛,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不由分说深深地吻住了我。 

“爹地别压着我……”心心抗议。 

“哇……”开朗大哭。 

我一惊,猛力推开他,掉头一看,开朗从梅花桩上掉下来,坐在地上,揉着小屁股张大嘴巴委屈地哇哇大哭:“爹地坏,只顾跟妈咪玩亲亲,不理阿朗!” 

“阿朗!”我骇笑,把开心往他怀里一塞,忙忙地跑过去扶开朗。 

“萌萌,让他自己起来。”怀彦伸臂,拉住我的手,肃着容:“不能每次都依靠我,这样他下次才会更小心。” 

“阿朗乖,你是男子汉哦,要坚强,自己站起来。”尽管心痛,但怀彦说得有道理,我只能忍痛在边上看着,不加援手。 

“哥哥不哭,心心帮你呼呼。”心心扭动小小的身子从怀彦的手上挣扎着下来,跑过去牵着他的小手,噘着唇认真地给开朗的小屁股吹气。 

“哈哈哈!”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诡异,我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怀彦笑着走过去,把那一对活宝贝抱在了怀里。 

我们四个人相携着出了试剑楼,外面已哗哗地下起了大雨。 

那雨铺天盖地,仿佛带着席卷一切的决心,倾盆而降。 

“明天未时,你再到这个树林里来,我们不见不散。”慕临风的话忽然响在耳边。 

完蛋了!现在都快申时了吧?我竟然把新鲜出炉的师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糟糕!”望着这黑墨墨的天空,我懊恼地大叫一声,提起裙子就往雨里冲。 

“萌萌,这么大的雨,你往哪里跑?”怀彦惊诧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我有点事情,去去就来!”我头也不回,胡乱地向他挥了挥手:“晚饭就不要等我了,你们先吃吧!” 

“记得带伞!”怀彦焦灼地呼声夹在狂风暴雨里传来。 

“好的!”我胡乱地答应着,早跑得没了影了。 

老天!这么大的雨,他不会还在那个林子里傻傻地等吧? 

大雨仍在哗哗地下着,幽深的树林里安静得没有一丝人迹。 

林子里的树在我看来长得都差不多,昨晚的光线又暗,要完全找到昨天的地点,还真有点难度。 

“慕临风!”我在林子里茫无目的地寻找着,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唉,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我一直没出现,他应该早就离开了吧?是哦,我跟他又不是很熟,虽然说结拜了,毕竟是我强迫他的。说不定,他正好找这借口反悔?

正文 桔梗茶

呜呜,好容易找个师傅,不会就这么飞了吧? 

我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放慢脚步,有气无力地朝林子外走去。 

“你迟到了。”清雅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就那么平铺直述的响起在静寂的树林里,混着滂沱的大雨,却显得隔外的清晰。* 

“慕临风!”我惊喜地回过头。 

他一身青色的长衫,撑着一柄深黑的伞,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平淡,神情从容。那么大的雨,他身上竟然是纤尘不染,干净得不象是冒着大雨前行,倒象是刚刚沐浴过后,踏着阳光而来。 

“哇!厉害!”我望着他啧啧称奇,连声赞叹,眼中只差没冒出星星来:“真是超级好玩,这才象个大侠啊!多潇洒,多酷!” 

“潇洒?”他冷然地缓缓打量了我一遍,似笑非笑地轻嘲:“我倒觉得老弟比我潇洒,任它雨狂风骤,来去不羁,颇得狂放个中三味。” 

“嘿嘿,这林子实在是太密了。”我尴尬地举了举手里那柄不小心被树枝勾破的油纸伞,自嘲地笑了。 

“你倒是自得其乐,脸皮蛮厚的呢。”他忍俊不禁,笑睇了我一眼:“为什么迟到?” 

“我不记得路了。”我吐了吐舌尖,撒了半个善意的小谎——真的只是一眯眯的小谎哦。 

“跟我来。”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没再追究,却把他的伞往我手里一塞,掉转头径直大步在林中穿行。- 

“反正都已经淋湿了,不用……”我还想跟他客气,他早走得快没影了,只得接受他的好意,快步跟了上去:“等等我……” 

我远远地跟着他,在林子里七弯八拐地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眼前出现了一堵矮矮的以篱笆做的围墙,里面搭着三间小木屋。 

刚刚胡乱地转悠的时候,我其实早已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他带我往这里来要做什么? 

“不嫌简陋的话,进来坐坐吧。”他推开竹篱笆上的矮门,站定身形朝我微笑。 

“这是你的家?”我讶然地望着他——如果他在的话,刚刚为什么不答应? 

“飘篷之人,四海为家。”他没有再看我,笔直进到了房子。 

我站在空空的院落中,有些犹豫——林深雨密,悄无人迹,孤男寡女,单独相处,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不进来,傻站在那里做什么?”他从窗户探出头来,讶然地看着我。 

方萌啊方萌,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迂腐了呢? 

我摇了摇头,哂然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给你。”一团黑乎乎的暗影轻飘飘地迎面飞来。 

“大哥?”我手忙脚乱地接住一瞧,傻了眼——那是一套男子长衫。 

“瞧你淋得这一身跟落汤鸡似的,快换上吧。”他头也没回,弯着腰在壁橱里捣鼓着。 

居然让我换衣服?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着那套干净柔软的衣衫,顿时踌蹰了起来。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依然没抬头,却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声音里夹着淡淡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