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听到方萌叫我姐了? 

“干么发脾气?”展云飞莫明其妙地看着她:“以前咱们不是还一起……” 

“咳!”一直阴沉着脸的南宫澈突然大声干咳了起来。 

“你喉咙不舒服吗?”展云飞搞不清状况:“我那里有甘花清咽茶,回去给你一点泡着喝喝吧。” 

“你他妈不说话,没有当你是哑巴!”南宫澈怒叱一声,加力打了一鞭,马儿向前疾驰而去,扬起一股烟尘,把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你他妈才发神经呢!”展云飞愣了一会,大声骂了回去。 

“云飞,再怎么是好兄弟,这种偷看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再次发生,知道吗?”方越冷着脸,淡淡地望着他。 

看他的表情,不象是知道了真相,但却提醒了我,要加强防范。 

“你当我什么人啊?”展云飞生气了,鼓着颊瞪她:“我只不过看到窗户上的影子而已,这也不应该吗?等你把永宁娶到晋王府里,我是不是要退避三舍?” 

“对不起,”她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展云飞原本闷闷不乐,听到我道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十几年的兄弟了,别为了件小事伤和气。” 

方越暗自惭愧,淡然一笑,轻带马缰去追前面的南宫澈。 

“喂,阿澈,你最近脾气变好多。”展云飞心无城府,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加上难得没有南宫澈在旁,他变得话多了起来。 

“是吗?” 

“是啊,你以前打死也不会道歉。” 

“恩。” 

“还有,你替永宁擦眼泪,看上去很温暖,或许,她的确是一个好女人。” 

“呃……” 

“阿澈,我真替你高兴。我本来还以为……咳!还是不说了。”展云飞小心地瞅了她一眼,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了:“总之,你喜欢永宁就好。你懂我的意思吧?呃哈哈哈哈!” 

方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得这么阴森,真受不了他! 

“嘿嘿,对不起嘛!”他扭扭捏捏地笑了。 

“南宫,你过来一下。”南宫澈在前面岔路口停鞍驻马,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什么事,不能回府再说?”方越还没开口,展云飞已不悦地接过了话头。 

“很重要吗?”她无奈地看着一脸坚决的南宫澈。 

“哼!”他用一声轻哼回答了她,拨转马头,朝城西驰去。 

“什么玩意?不就是救了你一次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展云飞气不打一处来:“阿澈,别理他,咱们回去。”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不想他们两个在这节骨眼上吵起来,她只得妥协。 

“恩,府里还有很多事,你别想都扔给我!”展云飞不情愿地与她分道扬镳。 

“究竟什么事?”方越心中忐忑。 

“听说君怀彦来找过你,什么事?”南宫澈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喝杯喜酒的啊。”我心中一惊,小心地措词。 

谁的嘴巴那么快,把消息透给他了? 

“是吗?”南宫澈眼中寒光一闪,冷然看着她:“那为什么你突然加强行宫的守卫?” 

“哦,这几天隘州人多杂乱,我担心萌萌的安危,怕她有什么闪失,这也有错?”方越冷静地反驳。 

“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南宫澈狐疑地眯起眼睛盯着她:“据我所知,君怀彦跟永宁的关系可没有亲厚到千里迢迢来喝喜酒的程度。而且,他也没那份闲功夫。”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只说是来恭喜的,我总不能硬说他别有所图吧?”她摊了摊手。 

“他看到方萌,难道对于自己的亲妹子换了人,不感到惊讶?”南宫澈胸有成竹地看着她,冷笑。 

“姓君的城府颇深,没有当面挑破。”她小心地斟酌着字眼:“而且,方萌与君怀彦在大周也算是旧识。可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暂时没有捅破,想静观其变?” 

“是吗?”南宫澈笑得莫测高深:“也就是说,最少方萌假冒公主一事已暴露了?君怀彦是为此事而来?”

正文 053 你太冲动了

“据我推测,应该是这样没错。”事到如今,她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不过,我向君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短时间里,他应该不会采取行动。” 

“方越!”南宫澈不耐地大喝一声,打断她:“别把我当傻瓜!我了解君怀彦!他明明是负气而走,你怕他劫走方萌,这才加强警戒,是也不是?”* 

被他说推出实情,她索性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南宫澈叹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低声劝告:“我当然知道你想维护自己的妹妹。但是,途径不是只有娶她这一条路。” 

“你有什么好办法?”方越抬头,冷然看着他。 

“跟君怀彦坐下来谈。”南宫澈果断地挥了挥手:“现在朝中局势相当混乱,这种非常时期,我不想竖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在我的卧榻旁虎视眈眈!” 

“你打算怎么谈?”她忍住气,淡淡地问他。 

“在能做到的范围里,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南宫澈想都没想,立刻回答:“毕竟,他才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给我,我不能不讲义气!” 

“如果,他只要方萌呢?”方越冷笑着反诘。 

“不会!”南宫澈怔了片刻,迅速否认我的想法:“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与我翻脸!毕竟,我们比邻而居,彼此结盟,互通有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哼!”她正想反驳,风中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女子的呼救声,急快地由东向西而来。 

“有人来了!”南宫澈低叱一声,跳下马背,示意她牵马隐入暗处。 

刚刚藏好,已见十数个黑衣人飞掠而过,其中一个人肩上扛着一只麻袋。从袋子里传来隐隐的呜咽,和在夜风里狂舞的长发来看,里面显然装着一个女人。 

“站住!”一个中年男子须发皆张,执着一柄滴血的长剑发足狂奔而来,转瞬之间已去得远了。 

方越一惊,这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不是裴府管家柯华生吗? 

那么,麻袋里装的那个,难道是裴依小姑娘? 

“追!”她不假思索,翻身跃上马背追了上去。 

“回来!” 

方越飞马狂追:“你先回,好象是裴依,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莫说裴依与她相识一场,就算是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遭遇强人绑架,难道就不应该挺身而出吗? 

“你!”南宫澈无奈,奋力追了上来:“你太冲动了!现在不是管闲事的时候。再说,你凭啥断定麻袋里的是裴依?光线太暗了,根本看不清!” 

“不管是谁,我都要管!” 

说话间,已追到那帮人,柯华生已与他们叮叮当当斗在了一起。 

“柯总管,裴小姐呢?”方越跃下马背,拨剑加入战团,环顾四周,却没看到那个扛麻袋的黑衣人。 

“晋王爷,贼人上山去了!”柯华生眼见有人助战,大喜过望,顿时来了精神。 

“好,你在这里挡着,我上山去。”方越执着剑,提气朝山上飞奔而去:“方越,你帮他!” 

“你慢慢打,我上山去了!”南宫澈的声音在暗夜里隐隐传来。 

今夜星光暗淡,这里地势又奇陡,根据方向,迅速判定这是隘州城外二十里的断肠涯。山倒不算高,只是有一处断崖,奇险无比,据说已有无数当地青年男女以身徇情葬身此涯之下。 

“主上,人已带到。”刻意压低的男音,顺着山风隐隐传了下来。 

方越心中一喜,一展身形,几个起落接近到他们身前十几丈远。 

断崖之上,立着四五个黑衣男子,神态恭敬地围着一个青衣人。 

麻袋已被打开,地上躺着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女,她脸朝地上,看不真切面容,不过身材依稀却是裴依。 

“是吗,没有麻烦?”青衣人说话间,走过去,伸出脚尖轻踢着地上的少女,将她踢得翻了一个边。脸正好朝着我,不是裴依是谁? 

方越一喜,正想冲出去救人,身后已轻轻搭上一只手。 

“别动。”南宫澈轻轻地靠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我去引开他们,你再下手。” 

“恩,小心点。”方越点头。 

南宫澈突然窜了出去,手中哧哧不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铁蒺藜脱手飞出。 

“什么人?”黑衣人立刻拨剑打飞暗器,呦喝着朝南宫澈追了过去,只余下一个人看着地上的裴依。 

方越悄无声息地窜上去,一剑抹上黑衣人的脖子,剑起,血飞,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已怦然倒地。 

这时,呼喝声已渐渐朝这边移来,想必是敌人发现中计,折返回来了。 

“裴依,是我。”方越弯下腰,扶起地上的裴依,发现她意识还算清醒:“还能走吗?” 

她没有吭声,只虚弱地摇了摇头。 

“来,我背你。”方越放下长剑,蹲下来打算将她负到背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眼中倏地精光大盛,唇边掀了一个笑容,伸掌朝她胸口印来:“看掌!” 

圈套?方越脑中嗡嗡作响,顿时一片空白。来不及躲闪,反手一掌以十成的功力挥了出去,她闷哼一声,身子如落叶般飘了出去,笑容凝在脸上。 

但是,她那一掌已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方越的胸口,身子犹如惊滔中的小舟,被抛到半空,朝崖下笔直地落了下去。 

“南宫!”南宫澈刚好冲上来,见状狂吼一声,解下腰带甩手缠在树上,纵身跃了过来,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快放手!”方越厉声喝。 

这个傻瓜,如果崖上没有敌人,也许他们还能获救,现在这种情况,不等于找死吗? 

“不放!”他凛容,努力平衡身子,伸出脚尖徒劳地想要勾住崖边的灌木。

正文 054 方越,欢迎回来

“哈哈,晋王,一路好走啊!”崖上众人哈哈狂笑,挥剑,从容地割断了他的腰带,两个人失去支撑,如两块巨石般迅速朝万丈深渊坠了下去…… 

猛烈的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灰暗的山林如无数巨大的兽急速地从眼前一掠而过。望着底下似乎永远看不到底的深涧,方越低低一叹,苦笑一声:“何苦?”* 

“闭嘴!”他低叱一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害怕一放手她就消失不见。 

方越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觉得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体温急骤下降,胸口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肺里的空气飞快地流失,耳朵里嗡嗡一片,痛得好象要爆炸一样。 

眼看已掉到崖底,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南宫澈握住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托,方越被那股力量托得向上升了两寸多,他却象颗陨石急速地掉入了一片葱茏之中。 

“南宫!”方越擦过枝桠,跌落灌木丛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她瞬间失去了知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南宫澈终于清醒过来。 

他茫然地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灰暗的山林,隐隐听到淙淙的流水声,身下是厚厚的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潮湿的落叶。 

怎么回事?他不是跟方越一起回王府吗?怎么睡在了荒山野岭之中? 

他以手支额,拧眉苦思——黑衣人出现,他们追踪,方越中计被打落山崖,他救方越,两人一起坠入断肠崖……* 

是的,他和方越现在应该是在断肠崖的底下。 

他低下头,迅速地检查一遍周身的骨骼——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不死已是奇迹。 

等等!这已不是这几个月他早已习惯的了纤细的身体! 

呈现在他眼前的,明明是男人的长手长脚,修长的大掌上有因握剑留下的薄薄的硬茧…… 

老天,他,他又跑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去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骇得他惊跳了起来。 

不对!这个身体他实在是太熟悉;还有,这件衣服,明明就是方越落崖前穿的那一件!他急切地撩开衣服,颤抖着手,抚上胸前那块熟悉的红色胎记,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他,回来了?跌落山崖没有要去他的性命,却令他因祸得福,重新变回了南宫澈了? 

“哈哈哈哈!我南宫澈终于回来了!”意识到这一点,他欢喜得纵身一跃而起三丈多高,如龙翔天际,几欲冲天而起!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其声清越,如虎啸龙吟,声音在狭窄的山谷激荡,回音萦绕,引起山鸣谷应,声威骇人。 

兴奋狂喜地长啸了好一阵,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回来了,那么方越呢?方越哪去了? 

他明明记得,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托了她一把。 

现在他能活过来,她更应该完好无缺。 

他不会允许她有事,绝不! 

“方越?方越!”抬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目测了一下他们掉落的方位,他开始沿着密密的灌木丛仔细的寻找。 

终于,在一片杉木林下,他终于找到依然昏迷中的方越。 

她掉下来,被杉木托住,撞断好几根树枝,最后掉到了树底下,那些不知沉积了几千年的落叶救了她一命。 

他摒住呼吸,蹲下去,小心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至少没有筋折骨断。 

可是,新的困惑又产生了——她还是方越吗? 

“方越,”深吸一口气,他开始焦灼地轻拍她的脸颊:“你醒醒,没事吧?” 

挣扎了好几次,方越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暗影,头顶上晃动着一个隐约的轮廓。 

“醒了?”她尚没反应过来,他已忍不住把她温柔地搂进了怀里,一双漆黑的眼睛紧张地俯瞰着她:“认识我吗?” 

“南宫澈?”听着那把熟悉的声音,再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方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废话!这几个月来,她天天顶着这具身体走来走去,能不认识他吗? 

他脑子撞坏了?怎么突然问她这么幼稚的问题? 

可是,等等!她怎么可能看到“南宫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应该是“方越”吗?难道…… 

是她,没错!她是方越! 

“方越,”南宫澈咧开唇,露出雪白的牙齿,朝她璨然一笑:“欢迎回来!” 

“我们,终于换回来了?”方越眨了眨眼,尤自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是的,这是她,没错,方越!在经历了五个多月的男人生活之后,终于回归她女人的身份! 

“方越,”南宫澈低头望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在暗夜里亮得犹如一颗璀璨的星星,醇厚的男中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似乎还心有余悸:“谢谢你回来。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醒过来的不是你。” 

“糟糕!”实在是不习惯这样温言软语的南宫澈,方越微微红了颊,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问:“我们掉下来也不知多久?如果错过了时间,方萌他们不知该有多着急?” 

“你……”南宫澈气结,瞪着她,鼓着颊不说话了。 

她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冷静得教他生气!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没有喜极而泣,更没有对他软语撒娇,满脑子里想着的就是别人? 

“快去找找,”方越笑了笑,轻轻地推开他:“看看有没有路爬上去?” 

应该没有在崖底下呆几天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现在不止是晋王府,整个隘州都要乱套了。 

“恩,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得赶快回行宫。”南宫澈抬头看了看天色,怏怏地站起来,四处查看地形,很快消失在一片苍灰的树影里。

正文 055 抱紧我,别乱动

方越双手撑着地,试着想自己站起来,却惊讶地发现双腿根本移动不了,硬梆梆的失去了知觉。 

怎么会这样?她大惊,冷汗涔涔而下。 

忽然忆起坠崖时的最后一刻,南宫澈托了她一把,不由得苦笑,这大概就是英雄救美的后遗怔了吧?*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了下来,还能保存性命,已是侥天之幸了。 

奢望毫发无伤,岂非太贪心? 

更何况,她总算因祸得福,找回自己的女儿身,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走吧,左边山势较缓,凭我们的功力要爬上去,应该不难。”南宫澈很快地回到方越的身边,发现她仍然坐在地上,讶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南宫,我的腿好象受了伤,动不了了。”方越冷静下来,伸出手在双腿间四处按捏了几下,竭力把语气放得轻松:“骨头没有断,大约是经络受损,气血阻滞所致。” 

“我看看。”南宫澈一急,蹲下来,伸掌就要往她大腿上按去。 

“不必了,我自己检查过了。”方越抬手,挡住他的手。 

“干什么?”他不悦地肃着容,冷然嘲讽:“怕我非礼你?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他看破心思,方越脸上一热,心虚地垂下了头。- 

那怎么一样?那时她的身体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也不可能干涉。 

“那就没什么好害羞的!”他断然地拨开她的手,大掌毫不迟疑地覆上她的双腿,凝神摒气,细细地摸索。 

他单足跪在地上,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侧,神情专注,衬着灰黑的山林,勾勒出他优美的剪影,竟是说不出的俊逸出尘。 

方越抿唇不语,心跳微微乱了节奏。 

原来,这个霸道蛮横的男人,也有这么柔情如水的一面? 

“不要怕,应该掉下来的冲击力太大,造成气血阻滞。你静下心来,放松精神,我试着帮你打通一下足太阴脾经和足阳明胃经。”他得出结论,盘腿在她身后坐了下来,不容她拒绝,温热的大掌已抵在了她的后心。 

“等一下。”方越急忙叫停。 

“怎么,你不相信我?”南宫澈怫然不悦。 

“不是,”方越摇了摇头,冷静地看着他:“先回去,我的伤什么时候都可以治,但不是现在。晋王府里还有多少大事等着你回去做?还有,方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我们若是不能及时赶回去,隘州全乱套了!” 

“方越,你是不是女人?耽误了治疗真的不能走了怎么办?”南宫澈火气蹭地一下冒上来:“不就是娶亲吗?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关系?” 

“南宫,”方越轻轻握住他的手,低低地道:“我不想让萌萌担心。” 

断肠崖山势陡峭,寻常人根本就别想赤手攀登上去。更何况,他还要带着她这个累赘。 

如果再耗费内力在替她推血过宫,她真的不敢想象,他们有没有可能爬上这个绝壁? 

想等展云飞找到这里来的机率,几乎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