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这两个人的个性能中和一下,该有多好? 

“懒得理你!”方越有些难为情,又有些赌气地扭过身子,背对着她。 

“唉,也就是你了,找到妈妈不高兴,劈头就是训。”吴梅英偷瞟了她一眼,装做无奈地撇唇长叹:“要换成萌萌那丫头,这会子早搂着我高唱万岁了!没准,立马带我溜进宫去搞DNA的样本呢!” 

方越忍俊不禁,哧地笑出声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也没有李世民,你要谁的DNA样本?” 

“总算笑了!”吴梅英一脸哀怨:“我几十岁的人了,还看女儿的脸色,我容易吗?” 

“妈!” 

“嘿嘿,不跟你开玩笑了。”吴梅英拽过方越,抬头瞧了瞧门外,压低了声音小声问:“说正经的,你怎么成了大周的公主?你这王妃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事说起来一言难尽。”方越苦笑。 

要不是方萌胡闹,她能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嫁了? 

“一言难尽,”吴梅英兴致勃勃地拉了方越歪到软榻上:“那就两言三言,乃至万言!反正咱们见着了,时间多得是!” 

“你倒挺乐观!”方越小声嘀咕。 

“乐观总比悲观好啊!”吴梅英捏捏她的手心:“别打岔,快点说吧!” 

“大周的公主是萌萌替我安的,嫁人本来也是她要嫁的。我不过是替她收拾烂摊子罢了,要知道详细的过程,等以后见了你的宝贝萌萌,自个去问她去!” 

“萌萌也来了?太好了!”吴梅英笑逐颜开:“咱们一家总算是团圆了。这趟时空之旅没白来!” 

方越不禁啼笑皆非:“妈,你的心胸还真宽!” 

“先别说没用的,”吴梅英仰起下巴呶了呶门外:“你们成亲多久了,他对你好不好?长得倒是不赖,不知性格咋样?千万别象你,一板一眼的,将来生个孩子,那还不成正方形了?” 

南宫澈在门外听到,忍不住哧地一声笑出来。 

他这个丈母娘还真是个活宝! 

“妈,你胡说什么呢?”方越狠狠地剜了吴梅英一眼,大踏步走到门外,拉开门,抱着臂冷冷地看着南宫澈:“很好笑?” 

“不是,”南宫澈轻咳一声,抬头望天:“树上两只麻雀打架,我瞧着有趣……” 

“我跟我妈说话,你走远点,不许偷听!”方越说完,怦地一声把门关上。 

望着紧闭的大门,南宫澈摸摸差点被撞瘪的鼻子,不满地低语:“呀,现在谁对谁凶?好象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是吧?那我们走……”哗地一声,门又打开,方越冷冰冰地睨着他。 

这男孩,俊朗,刚毅,也挺迁就小越,真是越看越喜欢。 

“小越!这孩子咋这么没礼貌了?奇怪,以前在家时不是这样的啊?”吴梅英朝南宫澈挥了挥手,递了个友好的笑脸。 

“不是,我走,我走还不成吗?”南宫澈弯腰点了点头,回个笑容,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不许站正门,那他呆窗户外面接着听就是了,嗟! 

解决了南宫澈,方越蹬蹬蹬冲到吴梅英身边,一脸忍耐地看着她。 

“咋那种眼神看我?怎么,想吃了我?”吴梅英冲她眨了眨眼睛。 

自己女儿的性子,她还能不了解? 

方越从来都是冷淡疏离,一派严肃,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那么放肆? 

瞧瞧她跟这个晋王之间的互动,冷淡中分明隐隐透着亲昵和信赖,要说小越对他没什么,打死她也不信! 

“妈,拜托你讲话先考虑一下,”方越拂了拂耳边的碎发:“别老搭错线,OK?” 

这孩子,拐着弯骂她神经病呢! 

“好吧,你要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吴梅英伸个懒腰:“对了,萌萌现在在哪里?哪天找个时间,把她叫来,咱们吃顿团圆饭吧。” 

“萌萌?”方越避开吴梅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避重就轻地答:“她在大周呢,她混得风生水起,玩得不亦乐乎。嫁给了昭王,办了份报纸,还办了个希望小学。咱先把爸爸救出来再说吧。” 

“你爸在哪里?” 

她就知道,萌萌那丫头肯定比小越混得好。因为她没那么多顾忌,没方越那么重的心思。 

小越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啥都藏心里,让人受不了! 

南宫这孩子怕是吃足了苦头,她得帮他一把。 

“他在定远候府。我跟他说了,找你和联络萌萌的事情都交给我,让他安心修复时光机,等咱们一家齐了就回去。”方越说着自己的计划,想到马上就要回去,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似乎,并没有当初所想的那么迫切与激动。 

“急什么?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空气清新,人也纯朴,我决定了,要多玩几年再说。”吴梅英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作出让方越大吃一惊的决定。 

“妈?你不打算回去了?”方越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嚷什么?”吴梅英掏了掏耳朵:“我不聋!” 

“这里经济滞后,思想愚昧,政治黑暗,军事薄弱……你呆在这里做什么?”方越有些气急败坏。 

“改变啊。” 

“改变?什么意思?” 

吴梅英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觉得它不好,那就用你的知识,你的力量,一点一点去改变它,建设它,不是比一味地批评它,唾弃它,来得更有意义?” 

“嘎?” 

“你回去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不也是建设?”吴梅英胸有成竹:“可是,现代有那么多的人才。说实话,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这里不同,这里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施展你的抱负,实现你的理想。就象一张白纸,你可以任意涂上你喜欢的色彩和图案。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要拿它们做实验?”方越懵了,咽了咽口水。 

拿一个国家当实验品,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哈哈,放心,”吴梅英双手乱摇,开心地笑了:“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是打个比方啊。” 

“别开玩笑了,历史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更改的。”方越摇了摇头,低叹:“我们只是过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历史的确不可更改。”吴梅英老神在在地睇着她:“但是,你别忘了,历史,是可以被创造的!” 

“创造历史?”这个词还可以这样被曲解? 

“是啊,不能改变,那就让我们一起来创造吧!”吴梅英狡猾地笑了。 

当然,如果顺便创造几个孙子,岂不是更好? 

她老了,不想再到处飘泊了。 

时光之旅并不是那么随意,再一次回去,谁也无法预定会掉落到哪个空间,哪个年代。 

一家既然已经团聚,何必执着于古今? 

她做事从来不喜半途而废。这大半年来,她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以回归现代为最终目标的。现在突然说不回去,似一拳打到棉花里,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她顿时失重。 

如果到最后留了下来,那么她段时间的坚持与防备,岂不是变得毫无意义? 

“留下来,我能做什么?”方越似是在问吴梅英,其实更多的是问自己。 

除了最初她以南宫澈的身份亲上战场,换回女身之后的她,几乎都是在南宫澈的幕后出谋划策。 

如果离开他呢?或者,当他不再需要她的时候呢?她能做什么? 

古代并不象现代,对于女人有太多的束缚,她无法象个男人一样明正言顺地在职场打拼。 

要她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生活的重心只有老公和孩子,她自问是万万做不到的。 

“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吴梅英掰着手指:“你完全可以象萌萌那样开办一所军事院校,从军队里抽调优秀的人才,集中教授他们系统的现代军事理论。你也可以在兵部充当顾问,巩固和加强国防力量;你还可以设计制造最新型的武器装备,提高军队的机械化规模……” 

“我,可以吗?”她一直以为一家团聚之时就是她回归现代之时,所以她的设想里,从来也没有过留在古代要如何如何一说。 

吴梅英的漫不经心的一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谛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万丈狂澜,完全打乱了她全盘的计划。 

她,真的能适应并融入古代的生活吗? 

这一瞬间,她,突然变得对自己全无信心。 

“回去也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的,所以不行也得行了。”吴梅英耸了耸肩:“我早说过,在方家女人的字典里,是没有不行这两个字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越惊讶地低嚷。 

爸爸他们不是已经成功地进行了两个来回的时空之旅了吗? 

“时光机的技术其实并不完全成熟。”吴梅英淡淡地微笑:“对于降落的时间与地点,一直存在很大的问题。前两次,我们降落的空间,前后时差几十年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能解决了吗?” 

“那么好解决的话,我跟你爸早就回了现代了,何必滞留在此五年?” 

“爸爸没跟我说。” 

“他不想让你担心。” 

“时间交错几年,存在什么问题?” 

“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当别人都已老去,你却依旧年轻时,你怎么跟人解释你其他人相差的那十几年?” 

“这个,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美容,比如锻炼,再比如合理注意饮食……”方越曲起手指一条条地反驳。 

“好,那么假如你穿回去了呢?你的同学都只有几岁,你却二十多岁,这段错乱的时光,要如何弥补?你的档案,你的身份证,你的户口,你的学籍……你要如何解决?”吴梅英再接再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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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陷入沉默,然后抬起头:“总会有办法的。或许,可以换个身份重新来过。” 

“小越,时间错乱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年龄问题。它引发的一系列的麻烦,远远超出你的预想。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它说明了时光机的技术不稳定,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吴梅英语重心长:“好不容易一家团圆,我不想再弄个家破人亡。”

正文 115 乖乖听话

“可是,我的毕业论文怎么办?”方越忽忧忽喜,一片茫然。 

“小越,”吴梅英颇为玩味地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好好想清楚,你在乎的究竟是你的毕业论文,还是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方越喃喃地重复。* 

“是啊,”吴梅英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忽然改用英文:“比如,张剑。” 

上一次回去,是2012年,在方越失踪六年后,张剑已成家立业,有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一次见面,她知道,张剑那孩子心里还是想着方越,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结婚生子。 

她不希望方越回去,打扰张剑平静的生活,给他们的家庭引来轩然大波。 

“妈!”方越怔了怔,不满地低叫:“现在说我的事,你干嘛把他扯进来?” 

“如果你的心里没有他,那么我扯他对你也没有影响,反之,如果你一直牵挂着他,那么我不提,他也一直存在。关键是看你自己怎么把握,怎么想了。” 

南宫澈见她们话锋一转,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心中顿时疑云暗起。 

方越听了垂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张剑?初来时,她的确是有些想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去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那份感情也就慢慢的烟消云散了。 

可是,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顺水推舟嫁了南宫澈?* 

但古代男人讲究三妻四妾,她绝对没有办法忍受这一点。 

更何况,他很明显是要图一番霸业的,不说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已是即定的事实,她如何留? 

“唉,折腾了大半晚,我也累了,可不可以带我去睡一觉?”吴梅英知道戳到了她的痛处,笑了笑转了话题。 

小越生性严谨,对待感情向来又不积极,这种大事要她在一昔之间做出决定,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不提点,说不定小越一辈子都想拖着,推她一把让她早点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是好的。 

“妈,我跟你睡吧。”方越挽了吴梅英手朝客房走去。 

“别,”吴梅英摇着手忙不叠地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睡惯了,边上有人睡不着。” 

“我又不是萌萌,不会把你踢下床的。”方越哧地一声笑出来,急忙给她但书。 

“免了,到时有人骂我老太婆不识趣。”吴梅英抿唇,若有所指。 

“妈!”方越脸红:“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吴梅英把她往门外推:“去吧,去吧,我白吃白住还招人厌,女婿该把我扔出去了。” 

“他不是……”方越正想张口否认南宫澈与她的关系,忽地瞥到侍书抿着唇笑盈盈地站在一边,后面“女婿”两个字下意识地咽了回去。 

“我知道,他不是小气人,对吧?”吴梅英截断她的话,指着侍书:“让这小丫头也下去吧,我不用人侍候。” 

方越没辙,只得返回卧室,南宫澈稳坐椅中,摆出一副恭候多时的架式,静静地望着她。 

“南宫,还没睡呢?”她心知他一肚子的疑问,此时她心乱如麻,却不想多谈,越过他,顾左右而言他:“明天不是还要早朝?早点睡吧。” 

“小越,”南宫澈轻轻扣住她的手:“不要回避我,好吗?” 

“回避?我没有啊。” 

“那好,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方越心情复杂。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旦找到家人,就会把你的来历,你真实的身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对吗?”南宫澈静静地望着她:“说吧,我准备好了。” 

如果她最后做出的决定,依然是离开他。那么最少,他要知道她是个什么人,来自哪里,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他不要糊里糊涂地结束一段感情。 

方越是个一诺千金之人,她心眼又实,不象方萌会玩狡诈心眼。虽然心里不想这么快把实情告诉南宫澈,但他说得有理,在房里来回踱了两圈之后,她决定信守承诺。 

“南宫,”方越略略踌蹰,试探地问:“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呢,”南宫澈不答反问,灿亮的眸子紧紧地逼视着她:“你信任我吗?” 

他们之间的那份信任有没有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毫无保留的把她的心事,来历,身份悉数向他坦诚? 

“南宫!”方越抗议地低叫。 

他太狡猾,怎么可以把她的问题重新丢给她来回答? 

“我信你。”南宫澈淡淡的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坚定地说:“今天晚上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即使你说月亮是方的,我也信!”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什么叫月亮是方的,他也信?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奇怪,我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半字虚词啊。”南宫澈无辜地摊了摊手。 

所以,他决定了,如果她不想跟他说实话,选择用一套谎言来敷衍他,他也不会再追究。现在,就看方越自己的选择了。 

“你知道时空的概念吗?”方越沉默了一会,慢慢地抬起了头。 

“愿闻其详。”南宫澈笑了。 

很显然,她提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而是把它做为一个开场白。 

虽然,他对她选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开场白,有一点点小困惑,不过,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她选择了说实话。 

“其实,时空就是空间和时间,任何事物都处于一定的时空之中。”方越十指交握,紧张地面对着南宫澈:“一般情况下,人们都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即定的时空里,也许同时并行,也许交错千年,相互之间没有来往。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恩,你继续。”南宫澈其实很迷糊,不过,看她已一脸紧张,他不想让她浪费时间在解释这个无关紧要的“时空”上,而打乱了她的思维。 

“可是,有时候由于某种特殊的力量,扰乱改变了磁场,使得时空与时空之间发生了错乱,产生了一条通道,这时处于不同时空的人,就可以相互来往,互通有无了。”方越艰难地比划着,试图用最简洁的话语,表达复杂的现象。 

“你的意思,我们处在不同的时空,由于空间的混乱,你从那条神秘的通道,来到了我所处的时空?”南宫澈却敏锐地从她混乱的叙述里找出了重点。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方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然后呢?”南宫澈挑了挑眉,继续追问。 

“什么然后?不是告诉你了?我跟你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方越眨了眨眼,有些诧异。 

这么一句话就没了?当他是孩子呢?胡弄一句就完事? 

“好,我换个方式。”南宫澈忍耐地点了点头:“你的时空和我的时空有什么不同?” 

“呃,”方越侧头想了想,很小心地措词:“你们这里的生产经济科技等等的发展,较我们那边窒后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南宫澈冷睨着她。 

非得要他挤一点,她才说一点,是吧? 

“具体很难说,不过估计大概在一千年左右。”方越沉吟了一会,说了实话。 

“一千年?”南宫澈大吃一惊:“有这么多吗?” 

“恩,这只是我初步推算。”方越很抱歉地笑了笑:“很可能不准的。” 

“你的意思,你是从一千后来的?”他又惊又喜地盯着她左瞧右看。 

跨越千年而来的相遇,岂不是更证明他们俩上天注定的缘份? 

“你不能理解吧?”所以,现在在他的眼里,她就象一个怪物吧? 

方越心中一片冰凉,垂下眼帘,双手捏得泛白。 

“你,在这里过不习惯,很想回去?”南宫澈心情复杂,摒息等待方越的回答。 

他忧喜掺半,喜的是姻缘天注定,忧的是她坚持要回家。万一她走了,那一千年的距离,他该如何跨越? 

“我毕竟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不能扰乱这边的发展规律,始终都是要回去的,不是吗?”方越心中百味杂呈,心思婉转迂回,不知该怎么表达? 

“谁说的?”南宫澈伸掌扣住她的腕,蓦地一用力,将她带入怀里,紧紧锁住,低头望住她盛满忧郁的大眼睛:“我不准你走,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决定了,闯进定远候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毁了她们嘴里说的那个什么时光机!没有了交通工具,他看她怎么回? 

“南宫,这是不可能的。”方越语带忧伤,垂着望着他宽阔的胸膛,异常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 

想着不久的将来,这具温暖的怀抱也许再也不属于她,想着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未来…… 

那么,请原谅她的自私,就让她再贪恋一回这种本应只属于恋人才有的亲昵,温馨和甜蜜吧。 

“为什么?”南宫澈伸指抬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给我一个一定要走的理由?” 

“我,不能扰乱这个时空。”方越偏过头,用了最微弱的借口,回避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