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她冷漠的态度，李云芙自然也觉察到了，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失落的神色：“对不起，程姑娘，是我逾距了。”
李云芙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对于面前的小姑娘，她表现得太过急切了。尤其是程锦绣一脸戒备的模样，也让李云芙懊恼不已。
她不好再多做解释，只能将提前准备好的谢礼送给了她，最后歉意地告辞了。程锦绣再三拒绝不了，只能带着满腔的疑惑回到了教室。
“绣儿，那位夫人是谁啊？她为什么送你这么多东西？”
“这位夫人好面熟呀，好像之前开学典礼的时候，和萧夫人一起来的那位贵人呢！”
“对，就是她！大姐，你认识那位夫人吗？”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上次帮了个小忙，这位夫人说是谢礼。”程锦绣摇了摇头，心中却蓦地有些不安起来。
“原来是这样呀！不过大姐，我觉得那位夫人，长的和你好像呢！”程叶儿忽然开口。
“是啊，大姐长的美，和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太像。不过看起来和那位夫人，倒是有几分相似！难道因为是美人，所以都长的差不多嘛？”
程枝儿也肯定地点了点头，姐妹两人只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本身并没有怎么在意。转眼便兴高采烈地去看那位李夫人送来的礼物了，程锦绣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个枝儿，最近嘴巴倒是甜了不少。
镇国公府。
“我刚刚好像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青莲，这可怎生是好？”李云芙忍不住将方才的事情对着萧夫人说了一遍，脸上的神色满是懊恼。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见了她就觉得很亲切，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姐姐，你这话要是被悦姌听到，可是要吃醋了。许是因为那位姑娘和姐姐你有缘分吧，今天我特意问了女学的管事，程姑娘的生辰竟然是八月初一，和世子同一天呢！”
萧夫人抿嘴一笑，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那位程锦绣程姑娘，长的和姐姐你也像，生辰也是同一天，若不是当年传来的那个消息，我都以为是那个孩子活过来了呢！”
李云芙蓦地浑身一震，双眼通红流下泪来，萧夫人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姐姐，都怪我都怪我，方才我是无心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没什么，我没事。”李云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勾起了嘴角摇了摇头。
“姐姐，你放心，我一直在派人找清许师太呢，最近南方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
房门外面，一身戎装的少年浑身僵硬，他的一只手靠在门上，保持着推门的姿态，却始终没有踏进去那一步。
晚上回到了家中，程锦绣将那位李夫人送的东西收了起来，脑子里面忽然想起了枝儿叶儿说过的话。她仔细看了看程学文和李氏，两人都是长长的圆脸，颧骨有些高。单眼皮，嘴巴有些大，唯一的有点就是鼻梁高蜓，的确是和帅哥美女扯不上关系的。
拿出琉璃镜，里面顿时出现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巴掌大的小脸，额头饱满，眼睛是很完美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一点点。记忆中李氏还颇为自豪的说过原主会长，专门挑她和程学文好看的地方。然而实际上，不管是和程学文还是李氏，都没有一点类似的地方。
她又想起了今日见过的那位李夫人，似乎，她们的眼睛和面部轮廓，还真是有些相似呢。
“真的，有那么巧合吗？”
那个李夫人，到底是谁？她今日的出现，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萧夫人，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是程家的女儿吗？
这一刻，程锦绣心中的思绪混乱不已，可是这些担忧，她却不能对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说。她只想让这个家成为一片净土，那些复杂的，难以解决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承受。可是原来，她也会觉得累的。
“姬玉，忽然好想你了怎么办？如果你在的话，是不是可以替我分担一点呢？”抱着琉璃镜，程锦绣喃喃自语，她一直以来都在犹豫不决，不敢接受姬玉的心意。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那么依赖他，信任他了。
好像有他在，天大的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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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出事了
“你不是说过，会让我再见到世子殿下的吗？到底什么时候？”
偏僻的小巷子里面，程花儿挽着菜篮子，脸上流露出急迫的神色。她每天只能借着买菜的时间出来，若是在外面呆的太久了，就很容易被家里人发现。
“你急什么？眼下正是太后娘娘殡天的时候，镇国公世子身为陛下身边的近卫，怎么可能随意出宫？”打扮的极为普通的妇人皱起眉头，眼中闪过讥讽之色。
她倒是见过不少出身平民却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除了自己本身容貌出众之外，还得有能力手段。可眼下这个没有自知之明到这等地步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长相平庸，虽然有些小聪明，在大户人家却连一个普通的三等丫鬟都比不上，言语粗俗，一举一动更是青涩拘谨。镇国公世子虽说性格温和，可是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就算是见了一面又如何，她难道以为凭借她这点姿色，就能得到镇国公世子的另眼相待？就因为曾经在楚郡救过镇国公世子一命，就赖上了人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不管，反正我要尽快见到世子，否则的话，和程锦绣有关的最大的那个秘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程花儿语气有些激动，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世子是她唯一的机会。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跟上次一样莽撞了。只要借着这些人的手，毁掉了程锦绣，她也能再次回到世子的身边。
“你——”
妇人脸上浮现出恼怒之色，这个小践人，真是不识抬举。若非因为担心这个所谓的最大的秘密极为重要，若是错过会耽误了夫人的大事，怎么可能容忍她如此放肆！
“行了行了，我会尽快安排的！到那个时候再通知你！”
程花儿看着那妇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咬了咬唇，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
青莲居。
“要见程奕帆？程家人，是何时和程奕帆扯上了关系？此事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暗室之中，原本悠闲品茶的萧夫人皱起眉头，冷眼看着眼前的妇人。
“奴婢本来是随口答应，并没有想真正答应那个程花儿的，谁知道她说还有有关程锦绣更大的秘密没有说。是奴婢的失误，还请夫人恕罪。”
“奴婢听那个程花儿说，是镇国公世子之前去楚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程家人救了性命。那个程花儿痴心妄想，竟然想利用这份恩情赖上世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来是这样，世子，呵，谁知道还会不会是呢？”萧夫人勾起嘴角，这还真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呢，原来在更早以前，这一家子就有了命中注定的相遇。看来，她更加要顺应天意，让程锦绣，回到原本的位置了。
“答应她的条件吧，就是不知道，到了最后，她会不会后悔了。”
亲自揭开这个秘密，作为她想要攀龙附凤的条件，可实际上，她牺牲的那个人，反倒是真正的凤凰。那个她自以为是真龙一样的权贵，实际上却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这一家子，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经过了一整天的反复练习，程锦绣终于在两个妹妹的帮助下，绣出了一块能够看出是树叶的绢帕了。这次总算是通过了夫子的检查，程锦绣也松了口气。
“绣儿，照你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绣自己的嫁衣呀？”袁紫嫣捂住嘴，在一旁打趣起来。
“什么嫁衣不嫁衣的，倒是你，紫嫣，竟然说出这种话，难道是你情窦初开，有了喜欢的人了？”程锦绣才没有那么容易害羞，挑了挑眉回击了起来。
袁紫嫣脸色一红，家人的确是在为她的亲事筹备了，不过，袁家人有心要让女儿高嫁，目前正在积极寻找合适的人家。袁紫嫣昨天不小心偷听到了父母的对话，少女的旖旎心思，忍不住有些浮想联翩，对于未来的夫君也多了几分期待。
“我才没有喜欢的人呢，绣儿你别乱说！”
“真的没有？”程锦绣故意提高了语调，旁边的程叶儿和程枝儿顿时捂住嘴偷笑。
几个人正在打闹着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同窗忽然走了进来，对着程锦绣开口道：“程锦绣，外人有人找你，你自己出去吧。”
“哦，好的，谢谢了啊。”
程锦绣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有谁会找她？该不会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李夫人吧？黛眉轻蹙，程锦绣对姐妹两人说了一声，犹豫着走了出去。
到了女学的门口，她看到的不是原本以为的那位李夫人，而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张坤。少年身上穿着半旧的衣衫，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看到程锦绣立刻小跑着走了过来。
“程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张家大哥，怎么是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别着急，慢慢说！”
程锦绣有些好奇，她和张坤基本上没有太大的交集，黄氏不允许一个穷小子整天围在自己的宝贝孙女跟前，生怕他起了心思。因此和张家的一些事情，都是交给家里的男人去办的，尽量避免家里的女儿和外男见面。
印象中的张坤是个腼腆却又坚毅的少年，虽然在后母的压迫下受尽了屈辱，却始终靠着自己用包子铺赚钱为父亲治病。有孝心的男人，总是会给人留下好印象的，程锦绣对他感觉还算不错，因此柔声安慰了起来。
“程姑娘，是，是你们家的卤味生意出事了！好像惹到了一个了不得的贵人，程大伯他被抓走了，我碰巧看到，便立刻赶来找你了！”
张坤气喘吁吁地开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程锦绣顿时神色微变，忍不住焦急地询问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贵人，我们家卤味生意惹出了什么麻烦？我爹他到底怎么了？不，你先带我去找他，这些事情我们在路上说！”
“好，程姑娘，是程大伯拜托我帮忙，他让我租了一辆马车赶过来的。马车就在那里，我现在马上就带你过去！”
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张坤点了点头。程锦绣飞快地扯着他的衣袖跑了过去，也没多想，直接掀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张坤驾着马车，大喊了一声驾，车轮顿时滚动起来。
“张大哥，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家的卤味生意早就稳定下来了，虽然也有人眼红过想要陷害，却都没有成功。怎么会惹上什么大人物，难道是有心人在算计卤味方子，所以故意弄了个贵人过来吗？
“程姑娘，你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张坤似乎镇定了下来，语气也显得松快了许多，然而就在这时，程锦绣袖口处忽然猛烈地颤动起来。
“唧唧，唧唧！绣绣，有危险，有危险！”
马车里面不知道何时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程锦绣只觉得身子渐渐发软，神智也渐渐开始混乱。她也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可是却已经迟了，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下一秒，她顿时失去了意识。
马车飞快地疾驰，朝着郊外的方向急速驶去，张坤脸上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紧张慌乱的神情，反倒是有些古怪的急切兴奋起来。
“驾！驾！”
出了城门，张坤驾着马车，往着几个极为偏僻的山林中直走，最后在一个破败废弃的茅屋里面，停了下来。
“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茅屋的破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全身带着黑色帷幕的人影顿时出现在了张坤面前。
“是，人我已经送来了。公子爷，你说过的话，会兑现吧？”张坤点了点头，眼神热切。他一把拉开了车门，露出了里面昏迷不醒蜷缩着的少女。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人示意，立刻便有同样装扮的男人上前，掏出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sk
颤抖着双手接过，张坤吞了吞口水，贪婪地翻开数了起来。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他的手上，足足有一千两银子！这么多钱，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
有了这些银票，他就有了足够的底气，能够治好爹的病，能够摆脱掉那个恶毒的女人…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犹豫忐忑，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狠下了心。他将银票藏进了怀里，死死地捂住了胸口，他只是受人之托罢了。只是将程姑娘带到这个地方，交给这个男人，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公子爷到底要对程姑娘做些什么，那都和他没关系。
“管好自己的嘴，现在，马上，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张坤急切地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最后看了一眼那张让他在内心深处留恋不舍的容颜，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暗。
程姑娘，你那么美好，当初我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为什么，你却那么高高在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既然得不到你，那就毁掉吧！
“公子，真的要放那人离开吗？”
“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罢了，先把他弄晕抓起来吧，稍后一起处置。”
“是，公子。”
黑衣护卫立刻起身，朝着张坤消失的方向尾随而去，没多久，不远处的林中便响起了男人痛苦的嚎叫，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马车里面，安静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她长着一张极为娇美动人的容颜，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楚楚的神色显得格外脆弱和无助。黑衣人走了上去，伸出了手，隔着空气勾勒着她的轮廓。
“还真是像啊！程锦绣，你竟然还活着，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死在当初的那场地震之中，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这么讨厌你呢？”
温柔的声音宛如情人的呢喃，却冷得让人心惊，那双修长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勒断了少女的脖子。
“这个世界上，有我，便不能有你。程锦绣，你已经得到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这最后一点东西呢？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走了。这里，即将会成为你的长眠之地。
哦，对了，你还没有及笄，也没来记得议亲对吧？作为弥补，我再送你一个男人，让你九泉之下不会孤单。这样的待遇，是不是很感谢我呢？”
黑衣男人冷漠的声音，饱含着凌厉的杀气，他缓缓伸出了手，朝着少女的脖子上靠近，开始收紧。
“唧唧！”
闪电般的白光闪过，下一秒，黑衣男人发出了一声闷哼，下意识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公子，你没事吧！”
侍卫惊呼一声，上前将黑衣男人护住，只见他的手腕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深深的牙印，紫黑色的毒血溢了出来，几乎是瞬间的场景，那只手便以极快的速度变色起来。
“不好，有毒！”其中一个黑衣侍卫神色大变，他立刻上前，在黑衣男人手上点了几处大穴，阻止了毒素的扩散。
“公子，必须马上吸出毒素，否则的话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找人给我吸毒！”黑衣人愤怒的吼了起来，身边的侍卫上前，立刻将嘴凑了上去。下一秒，那侍卫神色痛苦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七窍立刻流出了黑血，竟是当场毙命了。
“公子，这毒性剧烈，一沾就会丧命。属下也只能暂时控制住您体内的毒素，时间一长，没有解药，公子只能自断一臂保命要紧。”那侍卫将未说完的话继续道来，黑衣人帷幕下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不过，刚刚攻击公子的东西，应该就是剧毒之物，只要抓住了它，也能为公子解毒。”
黑衣侍卫似乎极为精通毒术，语气虽然慌乱，却并没有失去理智。黑衣男人握紧了拳头，一双冷厉的眸子恶狠狠地看向了马车上的少女。
“程锦绣，这应该就是你最大的筹码了吧！怪只怪我太急切了，竟然没把那个践人的话放在心上，一时不慎竟然着了道。你以为，你还会有这样的运气，能够伤得了我吗？”
原本还想让你痛快一点去死，现在，是你自找的！
“杀了她！”
唰唰！
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银色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烁出冰冷的光泽，黑衣人的侍卫毫不留情地上前刺去，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白光闪过，朝着两个侍卫攻击起来。
“就是它！将它抓住！”精通毒术的黑衣侍卫眼中流露出惊喜的光芒，虽然只是一闪而逝，那小东西的动作飞快，却还是没有瞒过她的眼睛。竟然是传说中的紫电貂！若是能够抓住它为自己所用，今日也不虚此行了！
哗啦啦——
一股异样的响动，在林中急速的扩展看来，茅屋四周的大树，忽然开始无风自动，地上更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不远处的天空，好像诡异的暗了下来，空气里满是紧张的气氛。谁也没有发现，那原本躺在马车里面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大汗淋漓，面色惨白。
“公子，好像有些古怪！”
地上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大堆大堆的爬虫，争前恐后地朝着黑衣人本来，即使这些小东西造不成什么伤害，光是看着就足够渗人的。茅屋里面的老鼠臭虫，仿佛发了疯一般朝着他们咬来，与此同时，四周的地方，竟然响起了嘶嘶的响动。
“是蛇！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
黑压压的一群东西，蓦地从天空降了下来，速度越来越快。
“管它是什么，快，抓住紫电貂，杀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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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身世大白
黑衣男人起了杀意，当下便不再耽搁，然而紫电貂的速度迅猛如电，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抓到的。一个不小心被它咬伤了，便会立刻毙命。
而当黑衣人靠近程锦绣的时候，不知何时一群猛蛇爬上了马车，开始对着黑衣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与此同时，黑压压的天空出现了一群大鸟，尾随着嗡嗡而来的黄蜂，对着这群黑衣人展开了无差别攻击。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忽然有了这么多畜生和野物？快保护公子！”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黑衣人根本无法靠近程锦绣，反倒是疲于在说不清的蛇虫鸟兽之中脱身。为首的黑衣人虽然被侍从前后左右护着，受到的攻击却是最多的，再加上他本身就中了剧毒，此时此刻显得极为狼狈。
“公子，这些畜生都疯了！不行，我们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那些蛇类都是有毒的，用不了多久我们的人就会全军覆没！死在这些畜生嘴下！”
“是啊公子，这么多猛兽忽然出现，实在是太古怪了。那个女人就算不用我们亲自动手，在这群蛇虫之中也活不了的。”
“我们先退开，派人守在附近确定那个女人的生死。公子，你体内的剧毒，也必须立刻找解药压制！”
黑衣侍从神色急迫，语气都开始颤抖慌乱起来。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们自认也经历过不少险境和危机了，却从未遇到过这样古怪的场面。忽然出现，对着他们展开攻击的毒虫飞禽，倒像是传说中触怒了山神的惩罚。
其他的侍卫也都萌生了退意，怎么也杀不完赶不走的东西，他们身上满是各种各样细小的伤口，心中的恐惧占了大半，简直恨不得马上逃跑。
“走！”
咬着牙，为首的黑衣人吐出了这样一句，侍从们顿时如蒙大赦，立刻开始转移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那些无风自动的大树忽然伸出了树枝，四周野生的藤蔓也迅速蔓延开来，将他们团团缚住。
手脚都无法动弹的侍卫们，立刻被蜂拥而来的蛇虫淹没，等到它们散开，这些侍从们早就已经毙命。巨大的恐惧蔓延开来，四周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此时此刻却是震惊惧怕得浑身发抖。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今日他竟然要死在这里了吗？甚至在程锦绣之前？不，不会的！老天爷让他重生回来，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让他死去！
蒙面的帷幕早就在缠斗中被撕开，露出了隐藏在面纱下，一张男子清秀却满是惊恐慌乱的面容。
“公，公子，属，属下不行了，你快，快逃——”
程奕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缓缓闭上了双眼的男人，自他重生之后，便一直费心收服，也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的李元。他竟然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杀了程锦绣，他就永远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如何？很痛苦吧？不，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只是你的侍卫而已，相信你最多就是可惜一下没有保护好你，很快就会忘记的不是吗？”
清澈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程奕帆僵硬地抬起头来，怨恨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果然是你，镇国公府的世子殿下。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当初在平安镇的时候，你就暗中设计，差点将我们一家人逼上绝路。我们千辛万苦逃到京城来了，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也从未招惹过你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你就这样铁了心的，想要杀了我呢？”
程锦绣缓缓地走到了程奕帆的面前，随着她的动作，四周的蛇虫飞禽都自动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竟是没有丝毫向她攻击的意思。程奕帆瞳孔猛地一缩，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划过脑海。
“你！你——”颤抖着伸出了手，程奕帆脸上的神色满是不敢置信。
“你说它们吗？它们的确是我叫来的，多亏了它们，你才没有得逞不是吗？”程锦绣微微一笑，动人的面容分外美丽，却让程奕帆心中不寒而栗。
“其实，一上了马车，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让我猜猜看，你能够收买张坤，可是，得到我的消息，应该是从程花儿身上吧？那个蠢丫头，对你还真是一片真心，执迷不悟呢！我可以饶恕她一次，两次，却绝对不会心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