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坟墓有顺序的坐落在雪中,一座一座显得那么孤寂。

下马,云战顺势将秦筝带下来,他身上厚重的大氅随着他的动作划出凛冽的弧度,似乎将这满地的白雪都覆盖住了。

“这是谁家的坟地?”环顾,秦筝一边擦着鼻涕一边问道。

“我母亲的本家。”回答,云战拉着她踏着积雪朝着最边缘的一座坟走去。

踩在积雪中,一步步的不亚于跋涉,有些艰难,“你母亲也在这里?”她母亲是皇妃,死了的话也应该在皇陵才对。

“嗯。她去世后父皇下旨宣布她可以不入皇陵,所以,舅舅就将她接回了家。”但就算是回来了,也只能在最边缘的地方埋葬,她没有归属。

秦筝愣了愣,没想到他母亲的最后是这样的。

终于走到那坟前,秦筝看向墓碑,看来这墓碑确实是云战的舅舅立的,幼妹梅卿苏之墓。

垂眸看着墓碑,云战的脸在这寒冷的天气中看起来更加冷硬。面无表情,但是却能从他那冷冽当中感受到一丝丝的悲伤。

握紧他的手,秦筝开口道:“你每次回来都会来看看她么?”

“不会。”云战斩钉截铁的回答,出乎秦筝的意料。

“那今天为什么来?”白色的雪,白色的狐裘,衬着秦筝那白皙的反光的脸蛋儿,更是耀眼。

“带你来看看。”转头垂眸看着她,云战的眼眸深邃而又炽烈。

秦筝沉吟片刻,随后歪头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让他们都见见我?”若真是如此,那云战这举动可会让人多想啊。他是想让这些他曾经在意过的人都见见她,告诉他们,她是他媳妇儿。

“嗯。”又是单音回答,却是相当有力。

秦筝抿唇笑笑,“大家好,我是秦筝,很高兴见到大家。”扭头抬手和所有坟墓打招呼,好像真的在和人交流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抓着她用力一扯,秦筝身子一歪跌进他怀中,仰脸看着他笑眯眯,那纯白的背景下,她如此娇俏可人甜美如蜜。

垂眸看着她,云战抬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而后单手捧着她的脸。

“秦筝。”叫她的名字,用他那独有的声线,如此好听动人。

“嗯?”不禁的背脊发麻,秦筝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回答。

粗糙的手微动,摩挲着她的脸,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肌肤所带来的滑嫩。这和他的手完全是两个极致,似乎他再多摸一会儿,就能把她的皮肤磨坏。

“大元帅,你真喝多了。”看他那恍若在冒火似的眼神儿,秦筝得出结论。他的眼神儿一向是沉稳压抑的,无论有什么情绪,在外根本察觉不出来。但现在,他过于外露,那肯定就是酒精的作用。

“是么?”回答,他在笑。他习惯了冷面,好似已经不会笑了,所以此时他的笑看起来有那么点僵硬。

“嗯。”点点头,秦筝扭头从他的手中挣脱,转眼看向那坟墓,“我已经让他们都见到我了,咱们走吧。往后再有机会来皇城,咱们再来看他们。”太冷了,说话时的白雾瞬间就消失,可见这里的温度低到何种程度。

“好,走吧。”似乎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拢紧狐裘,秦筝先一步的顺着来时的脚印走向等在那里的马,雪很深,也很硬。

扫了几眼旁边那泛着光的雪地,秦筝忽然道:“云战,你信不信我躺上去这些雪也不会塌。”

云战走在她身后,闻言看了那皑皑雪地一眼,“你试试?”

停下脚步,秦筝回头笑眯眯的看了云战一眼,随后转身慢慢的坐下,然后躺下。

双臂双脚都展开,秦筝像是鸟儿飞翔似的扑腾四肢,她立即朝上挪了几许,而雪地也确实没有塌。

得意的不得了,秦筝看着还站在那儿的云战,眼睛都在放光,“你若是躺下就肯定不行,这一片雪地都会塌下去。”

“是么?”眉尾轻扬,云战饶有兴味儿的看着秦筝,他对这个似乎也挺有兴趣。

“那你来试试。”拍拍旁边的位置,秦筝邀请他。

扫了一眼她示意的地方,云战慢慢的摇头,然后挪了一步,挪到了刚刚秦筝停下的地方。

一看他那动作,秦筝立即睁大眼睛,“不行!云战,你不许趴在我身上!我会陷进雪地里的,你听到没有?啊!”

伴随着她的一声大叫,云战整个人直直的俯冲趴下去,直接将那一大块雪地压塌,那个刚刚还躺在上面得意的人也被整个拍进了雪地深处。

“云战。”满脸的雪,秦筝推着压在她身上的人,好重,她要断气儿了。

“你说得对,果然塌了。”身上的人慢慢撑起身子,随着他起身,更多的雪落了下来,深陷雪中的秦筝遭了秧。

“你故意的!云战,快起来。”扒拉掉脸上的雪,透心凉啊。

没起身,云战垂眸看着她,眸色幽深色彩炽烈。

扒拉掉脸上的雪,脸蛋上已潮湿一片,秦筝努力的眨眼,然后看着身上的人儿。和他视线相对,她不禁的心头一跳,这厮、、、的眼神儿、、、很那个。

互相看着,时间好像就在此时凝固。蓦地,云战慢慢的歪头靠近她。

秦筝的心砰砰跳,耳朵也在瞬间变红,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脏要爆表了。

然而,就在此时,啪嗒,一块雪从旁边掉下来,正正好好的掉在秦筝的脸上。

闭上眼,秦筝无语,飞速跳动的心脏也平缓下来。抬手慢慢的将脸上的雪扒拉掉,一部分雪已经融化了,今儿,她洗了好几次脸。

睁开眼,就看到身上人的笑脸,那刚硬的脸庞恍若被春水融化,连带着将他人的心也融化了。

“笑屁啊?快起来,你压死我了。”推他,俩人一动,四周的雪哗啦啦的往下掉。

云战起身,然后将秦筝也拽了起来。相较于秦筝,云战的身上可是干净的很。

擦掉脸上的雪水,秦筝已不在意身上的雪了。

“大元帅开心了?开心了咱们就走吧。”来了一遭,倒霉的却是她。

抬手,将她脸上的雪水擦掉,云战的唇角一直是上扬的,那幽深眼眸里的笑意也恍似要溢出来一样。

“走吧。”拉上她的手,她的手也尽是雪水。

上马离开,待得回城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失去了阳光,气温更低了,那种寒冷的气温干巴巴的,却感觉能把人削成一块一块的。

回到府邸,温暖才从回身边,秦筝被冻得哆哆嗦嗦,而那个喝了酒的人似乎也已经醒酒了。

叫来司徒先生给秦筝诊脉,他挺拔的身体就站在床边,看起来几乎将整个床都挡住了。

司徒先生半蹲在床头,他是来给秦筝看病的,结果却被挤得连个坐着的地方都没有。

秦筝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怀里还抱着热乎的手炉,鼻涕横流,眼泪汪汪,较于昨天她又严重了。

“怎么样?”云战沉声问道,似乎他等的有点不耐烦。

司徒先生放开手,随后起身道:“启禀王爷,王妃风寒侵体比较严重。老朽再加些药量,不过还得静养几日。这几天,王妃还是不要出去吹风的好。”其实司徒先生是想说,如若不是今天云战带着秦筝出去吹风,她的风寒也不会一下子就恶化了。

云战眉峰微蹙,他一做这个表情,就让他人很有压力。

“我没事儿,最多吃几天药而已。”吸鼻子,秦筝说话闷闷的。心下却是在想,她觉得她可能是泄露天机太多了,所以这身体愈发不好。别人都没事儿,只有她染病了。

“除了吃药,还有别的方法没?譬如药浴?”司徒先生的药浴很厉害,军中总是有骨头断掉的兵将,药浴配着吃的汤药和外敷的草药,恢复的更快。

司徒先生摇头,“这风寒是一种病邪,无形无体,用药浴催不出来。”

“行了,司徒先生回去吧,一会儿熬药给我多加些剂量。今晚我好好睡一觉,明儿就能好很多。”她觉得她往后少说点机密也就不会这么容易生病了。

“下去吧。”看秦筝那不耐烦的样子,云战挥挥手要司徒先生离开,他转而旋身坐在床边,侧颈看着那个鼻涕眼泪横流的人儿。

“别看我,我没事儿。你这么一大惊小怪的,我就觉得我好像马上要死了。”她适应不了别人紧张她,毕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那类型的。

“祸害遗千年,放心,你会活很久的。”摸摸她的头,他的大手好像将她整个脑袋都罩住了。

“你才祸害呢。”斜睨他一眼,秦筝抹一把鼻子,她的鼻子要被擦破了。

“不要这样拧,否则待得你病好了,鼻子却没了。”夺过她手里的手帕给她擦,结果擦得更疼,惹得秦筝唉唉叫。

“像你这样我的鼻子才会没了呢!给我,你一边去。”推他,用了大力,他纹丝不动,她却被反弹的后仰了一下。

深邃的眼眸浮起淡淡的笑意,“今天秦通过来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闻言,秦筝愣了愣,刚刚还想她往后少说自己看见的那些东西,但现在云战在问,她没办法不告诉他。

“附近城池天花泛滥即将闹得满城风雨,他主使此次册封太子大典活动受到影响,会被牵连。从即日起,他要倒霉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秦筝一字一句的说道。

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哭什么?看见我就这么感动?”

撇嘴,秦筝推开他的手,“我是被大元帅你俊哭的,真俊啊,俊的我鼻涕一把泪一把。”

尽管是假话,但貌似云战也很爱听,“无需这么激动,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欣赏。”他用很沉稳的声线说着这句话,听起来更是搞笑。

秦筝也忍不住的笑,“大元帅还真打算和我过一辈子?啧啧,那你可得保证永远都这么俊,否则,我可会变心。”

几不可微的扬起眉尾,“那你就等着腿被打断吧。”大手罩住她的脸往后轻轻一推,秦筝整个身体晃了晃,活像个不倒翁。

嘻嘻笑,秦筝每次听他威胁都想笑,“好呀好呀,我的腿就在这里,快来敲断它。”说着将自己的腿从被子里拿出来,一拽裤子,白嫩的小腿儿露出来整个房间好像都被闪的亮了几分。

云战的视线果然被吸引,眸色加深,他抬手,覆在了她的小腿上。

被摸,秦筝的背脊绷直了几分,水汪汪的眸子睁大,秦筝咽了咽口水,“怎么样?我腿白吧。”

云战不语,眸子含笑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摩挲她的小腿。

脚丫子无意识的绷直,他这种摩挲比之抚摸还要让人感觉发痒。

叩叩,房门被敲响,下一刻小桂的声音在外响起,“小姐,药来了。”

刷的收回自己的腿,云战的手落空。

“进来吧。”斜了他一眼,秦筝警告他不要再乱动。

小桂进来,带着外面的寒风,夜晚这外面真的很冷。

“小姐,今天的药量加大了许多,足足是昨天的一倍啊。”端着方盘过来,上面是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有两个大型的药丸子。

秦筝一看,立即摇头,“牛马生病了,吃的药也就这个量了吧。司徒先生真拿我当牛马呢,这么多,撑死我算了。”

云战直接拿过那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秦筝唇前,“喝吧。”

看了他一眼,秦筝捏住鼻子,然后猛灌。

苦,苦的像胆汁一样。

她的脸皱成一团,连小桂看着都忍不住的咧嘴。

拿起药丸子,云战痛快的给掰开,塞进她嘴里。

秦筝忍受着巨苦,看着云战那认真的表情,她眼睛也忘记了眨。

小桂本想等着收碗呢,但一瞧俩人那样子,她站在这儿显得特多余。

后退几步,然后离开,直至她走出去,那俩人也没看她一眼。

“云战,你想亲我?”最后一口药丸咽下去,秦筝不眨眼的盯着他问道。

拿着药碗,云战的手顿了顿,“你喝药了。”所以,太苦,不适合亲吻。

秦筝哼了哼,“那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啊。”

“谁说的?时机随我挑。”云战挑眉,那隐隐带着邪气的模样根本让人无力抵抗。

咬了咬唇,秦筝拢紧身上的被子,他虽是如此说,但她觉得,他还是在等,等真正的好时机。

062、命犯铁桃花

附近城池有天花蔓延的消息在皇城中传开,并且越传越汹涌,死亡的人数随着这消息的传播也在递增。

这消息朝廷本来也在压制,但如今忽然的被传开,一时间朝廷里也乱套了。

在府中,尽管没出府,可外面的消息也传进了耳朵里,秦筝很满意。

这事儿最大功劳的要数曹纲,他在皇城有许多朋友,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事儿就传出去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必此时朝廷各部都在忙着各处压制这消息,负责册封太子大典的秦通更是火烧眉毛了。举行大典这事儿的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铺张浪费,如今各地有疫情,这儿还在大把的花钱,引起民怨可不妙。

但若是场面不弄大一些,皇上可能还会不高兴,这事儿太难做了。

秦筝绝对猜得到秦通此时的境况,说不准他还会找秦瑟,让秦瑟在云赢天那儿给吹吹枕头风。

不过,秦筝觉得秦通指望不了秦瑟了,因为这些日子据传云赢天天天陪着皇后。给诞下一子,云赢天对皇后的爱意更浓厚了。

偌大个后宫,无数的女人,一个小小的秦瑟算得了什么?就算她长得倾国倾城,但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腻啊,更何况她还不是倾国倾城。

秦筝对此首先表示同情,之后就是幸灾乐祸,她早就知道秦瑟不会有好下场,谁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啧啧,老天睁眼了!

疫情的事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但也没有阻挡大典进行的脚步,在那个钦天监选出来的良辰吉日里,大典开始。

一早,秦筝打扮一新,脑袋上插着各种昂贵的发饰,压的她脖子都要断了。晃了晃头,头上叮叮当当,热闹的很。

受不了的拔下来几个金灿灿的发饰,秦筝在手里掂了掂,真是有分量,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

“小姐,你把它们拔下来做什么?快戴上。”小桂一回头的功夫,她好不容易给戴上的发饰就被秦筝给拔下来了。

“不要不要,太沉了,我脖子要被压断了。这两个就成了,挺好看的。不过这发型、、、啧啧,说真的,远远一看就像个鸟窝,你说鸟看见了会不会落上来下蛋?”说起鸟,她立即哼了哼,她现在对鸟过敏。

“多好看啊!再说这种发式也只有王妃您这种身份的才可以梳,要是哪个平民百姓梳这种发式,那可是大不敬。”小桂摇头,所以这种发式她这种小丫头也只能瞧瞧了。

“一头发而已,那么多规矩。”撇嘴,秦筝不屑,她还最喜欢梳马尾呢,但那是男人的发型,她不能梳。

“小姐您就别抱怨了,今天皇上的嫔妃,个个大臣的夫人齐聚一堂,您要是一个首饰都不戴,丢的是王爷的脸。”拿过那些被摘下来的发饰,小桂打算再给秦筝戴上。

“给云战丢脸?和她们一样才是给云战丢脸呢。咱们是从哪儿来的?从西南来的。那是铁甲军的天下,所有人都能上阵杀敌英勇无畏。咱们穿金戴银的和她们攀比那才是丢人呢!来来来,把这些都拔下来,这头发也别梳成这样,拿个发带捆绑一下就成了。”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再说她本来就与众不同。

小桂无语,不过听秦筝的那些话也是对的,他们本来就和皇城里的那些人不一样。

重新将头发梳整,这次的发型很简单,耳际两侧的头发编起于脑后用发带缠上,其余长发披在背后,完整的将整张脸露出来。

淡扫胭脂,秦筝本就白的反光,如此更是夺目。气色十分好,尽管细看的话她有点泪眼汪汪,因为风寒还没有完全好。

铜镜里照照,秦筝很满意,“这样就顺眼了很多,弄那满头的黄金,好像暴发户。”

小桂虽然也觉得好看,但还是觉得这样于身份不符,显得有点寒碜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爷多穷呢,王妃连首饰都没有。”放下梳子,小桂小声的嘟囔道。

“本来就穷啊,所以兵部得赶紧给咱们拨银子,否则活不下去了。”西南地区从不向朝廷缴纳税银,但每年朝廷还得给铁甲军拨军饷,云战有没有钱只需动动脑子就能知道。

小桂无语,现在秦筝果然和云战是一伙的。

若说秦筝寒碜的话,那肯定是没见识的人才会说出的话,不说其他,她身上的那件狐裘披风就价值连城。

齐蒙雪山独有的白狐狐裘,数量极少,在这皇城也根本见不到。水泼上去,瞬间滑下,绝不会沾湿。

走出珍琅院,主厅大厅中,云战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不同于往日,云战今日所穿的是代表他身份的绛紫蟒袍,这种颜色,很容易将人衬得妖魅。而云战,则是将他身上的冷冽和隐藏起来的邪气和谐的融合在一起。一句话,帅呆了。

看见他,秦筝不禁的睁大眼睛,吹了声口哨,秦筝几步跳到云战身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连连点头,“大元帅,你要穿上龙袍那就是皇帝。”这厮,穿什么像什么,气质身板样样合格。

“你希望我穿上龙袍?”龙袍?云战不认为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在这个时代,穿上了龙袍,一切可就变得不同了。

眨眨眼,秦筝轻笑,“无所谓,你是大元帅也不错啊!在西南,你就是皇帝。”西南那么大,他就是那儿的皇帝。只不过来到皇城之后,就不得不向云赢天俯首称臣了,这一点让人很不忿。

云战没说什么,视线在她的身上转了几圈。

“很好看。”抬手摸摸她的头,她这种样子极为乖巧,又婉约可人,胭脂轻淡,很适合她。

“是吧!小桂非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脑袋上戴,压的我脖子要断了。再说,你这次还得向云赢天要军饷是不是?我穿金戴银的,你这钱可就不好要了。”笑眯眯,她那甜美的笑能直直的甜进人的心里去。

“聪明。”眉尾微扬,他的眉眼邪气丛生,煞是勾人。

秦筝轻吁,“你可别对其他女人做这表情啊,否则不饶你。”

“什么表情?”似乎不明白秦筝所说,云战入鬓的眉再次轻轻扬起,看的秦筝眼睛发直。

“帅死了。”抬手摸他的脸,秦筝双眼放光,好似要吃人一样。

云战双手负后的任她摸自己的脸,得她这样对待,他似乎很喜欢。

“王爷,咱们可以出发了。”顾尚文冻得哆哆嗦嗦的声音在外响起,他是知道他们夫妻俩在里面,所以不敢推门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他可遭罪了。

抓住秦筝还在摩挲自己脸的手,云战垂眸看着她,“走吧。”那深邃的眼眸颜色温和。

“嗯。”点点头,秦筝的视线不离他的人,真是帅的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