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种极致的差异,让他愈发的停不下来。

夜幕降临,太阳落下,温度就立即下降了许多。

但这里要比天阳关好太多,不至于在房间里还冷飕飕。

盘膝坐在床上,秦筝仅着里衣,腿弯里一堆干果,这些东西她吃是没问题的。

嘴里不闲着,栗色的眼眸眨啊眨,终于,将隔壁的云战给看过来了!

眸子一弯,整张白嫩的脸儿如花,“大元帅,你的公事办完了?”从下午开始,这人就没闲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走过来,云战的步伐很大,单手负后,一步一步,随着他接近,这处恍若乌云盖顶。

“别吃了,这些东西吃多了肠胃会不舒服。”看她像个松鼠似的,云战劝道。

“我掉了那么多肉,得补回来一些才行啊!”不听,秦筝是真的很想吃。

于床边停下,云战垂眸看着她,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

“大元帅,你说这么多天来你偏偏要和我挤在这一张床上,昨儿我发现你根本没办法伸直腿。你这何必呢,今儿你去隔壁吧,我看隔壁那张床挺大的。”她喜欢这床不想离开,云战还非得和她挤,每天晚上睡觉她都是侧起身,难受的很。

“将我赶走,你想做什么?”旋身坐下,他这一坐下,秦筝就不由得往旁边歪,最后还得挪屁股给他让出地盘来,谁让她挤不过他。

眨眨眼,秦筝摇头,“当然是睡个好觉啊!”她确实是有秘密,但,她真的不想告诉他。

云战就知不是她说的这样,所以,他是不会走的。若不睡这床也可以,她跟着他一块去隔壁。

“不走?那不走你可别后悔啊!”若是醒来发现荡漾在‘红色’的海洋中,可别怨她没提前警告他。

没错,今儿是她葵水要来的日子,几乎每次都是在半夜她睡着的时候。

“有新奇的节目?”云战却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以为,秦筝又要主动了。

“是啊,很新奇。”忽的弯身凑近他,秦筝眯着眼睛,很是神秘。

几不可微的扬眉,那模样俊的很,“等着看。”

脸儿像朵花儿,秦筝嘿嘿一笑,“保证让大元帅你终生难忘。”

她这么一说,云战脑海里的想法儿就更多了!虽然他觉得在这个地方不是那么合适,但是若她强烈要求,他也肯定不会反抗的。

吃的差不多,秦筝起身穿上鞋披上披风,看样子是要出去。

“陪你?”这几天,她晚上去茅厕都是他陪她。

摇头,秦筝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不用,我去趟小桂那儿。”

话落,秦筝举步离开,她这大事儿可是头等大事儿,但也绝对隐私。

不消片刻,秦筝回来了,脱下披风脱下鞋子,然后自动滚进床里,这次,她平躺。

看她一切整理完毕,云战熄灭了灯,这房间瞬时黑乎乎一片。只有院子的灯火顺着窗子泄进来,但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云战也躺了下来,他太过高大,挤得秦筝又不得已的侧起了身,眨眨眼,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上嘴,反正她给他警告了,明早发现满身血可别怪她!

抬起手臂绕过秦筝的头顶,然后搂住她,使得秦筝贴在他胸膛上。

唇鼻都贴着他,秦筝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张嘴,啃咬他的胸膛。

这人本就满身肌肉,若是故意紧绷起来,那就更像是石头一样,她根本咬不动。

但她这种行为对于云战来说属于恶意撩拨,他不止绷紧了身体,还绷紧了神经。

在她继续啃咬他持续到五分钟的时候,云战忽的侧起身,直接将秦筝压在身下。

黑乎乎的,秦筝却是感受的到他,距离这么近,他略微浓重的呼吸尽数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干什么?”恶人先告状。

“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你今晚的新节目?”说着话,逐渐压下来,两张脸越来越近。

“不是。”秦筝想笑,若他真知道她的节目是什么,说不定会歪了鼻子。

“那你在做什么?嗯?”一只手顺着她的脖颈滑到脸颊,随着他低低的问话结束,头也压了下来。

秦筝抱着他的腰,与他唇齿纠缠。

他来势凶猛,让她几乎要断气。

大手由脸颊重新向下滑,薄薄的中衣恍若于无,手掌的热度穿透布料,所过之处,秦筝也好似发烧了一般。

漆黑中,浓重的呼吸此起彼伏,之后,是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我的衣服、、、”秦筝软声抱怨,但根本不被理会。

他的手爬上她胸前,秦筝忍不住的嘤咛。

她的手也被他的另外一只手抓住,然后一点点的往他的肚腹方向带。

然后,就在此重要时刻,秦筝却突然软声道:“停!姨妈来了!”

“嗯?”云战声线低哑,呼吸浓重,不解她突然说的这是什么话。

“姨妈来了!”又说一次,云战还是没听懂。

“谁?”难不成她刚刚又看见了什么?

“每月都要造访我一次,看看我,也是来看看有没有人侵犯我。今日何其准时,在大元帅你即将要侵犯我之时,姨妈大人奋勇向前,终于赶在你之前汹涌而来。”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一月一次。

云战也终于明白了,如火的激情被兜头浇上凉水,头脑清醒了,但余下的热情还在身体之中残留,这种感觉,等同于身体同时在冰水和热水里泡着。

听到他有一声没掩饰住的叹气,秦筝忍不住笑起来,“今晚让我平躺啊,否则姨妈溃坝,将你冲走。”

翻身躺下,之后又侧起身,云战果然给她腾地方了!

舒适的平躺着,秦筝依旧还想笑。这厮刚刚还想拉着她的手去摸他来着,啧啧,脸红!

她还真没那个胆子去摸他,谁知道会摸到什么!

秦筝这一番折腾,注定让人今夜难以安睡。

反倒她之后睡得香,而且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乱动,否则会引得姨妈纵横,所以更是睡得安安稳稳。

悠然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新年过去了,他们也即将要离开项城返回大营。

这次的大营,不是长垣大营,而是其他大营,因为云战要视察练兵情况。

秦筝就等于是随军赏风景,也正好让云战的这些兵都看看他的王妃,认认人!

阵仗虽是不比皇上皇后,但这待遇俨然就已经是那么回事儿了,云战是老大,她是老大的媳妇儿。

马车里,秦筝昏昏欲睡,姨妈刚过,她终于放松不用担心可能随时会侧漏徒增霸气。放松心神,吃好睡好。

小桂跪坐在一旁,手里忙活着,五彩的线交织在一起,她在编彩结,这东西是坠在男人腰带上的。

有了心慕之人,似乎总想着为对方做点什么,小桂是典型。但也有意外,很明显意外就是秦筝,她不擅长那些手工活,所以云战也注定不可能得到属于秦筝亲手制作的什么定情物了。

扭了扭身子,秦筝半睁开眼,视线里的小桂还在捯饬那彩结,五颜六色的,晃得她眼花。

“你确定把这东西戴在李毅身上能好看?”她不这么觉得,李毅身上就没彩色的东西,戴上得多花哨。

小桂点点头,“肯定好看。”

“咱们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想过给我也弄个这东西?果然啊,我这地位还是比不上你的情郎。这才几天啊,就让你把我给忘了。”不免吃醋,这五年的感情瞬间被李毅冲散了。

“小姐,这是男人才佩戴的,小姐要它做什么?再说,奴婢可是整天都陪着您,这还不够?”不止要她的人,连心也要?

“哎呀,你这丫头要翻天了。”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她是看透了。

“奴婢才没有呢!不管以后怎么样,奴婢都永远服侍小姐。”小桂睁大眼睛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得了吧,你要是哪天大肚子了还服侍我,别说李毅会生气,我也不忍啊!看来我得学着自己伺候自己了,往后就孤家寡人了。”除却云战,她能挤兑任何人。

“小姐您还有王爷呢?王爷对您多好啊,还让你骑在肩膀上。这世上,没哪个男人能做到。”说到此,不免羡慕。、

男人的肩膀是抗天的,可不会让女人坐上去。

眨眨眼,秦筝抿唇笑,“你这么一说,好像云战还真挺不错。”往后她得少逗他了,上次赶在姨妈来的档口逗弄他,他郁闷的一夜没睡,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小小的抱歉。

“何止不错啊,是天下最好。”小桂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就没有这样的。

听别人夸赞云战,秦筝心情颇好,引得旁人羡慕嫉妒恨,心情就更好了。

这一路,很平静,距离东齐较远,似乎那种突然袭击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樊城大营,是在城里,这是较少的军事重地驻扎在城里的地方。

樊城相当大,比任何一个秦筝所见过的城都要大,几乎与皇城不相上下。

按理说,这里应该是西南的‘皇城’,但是云战更看重天阳关,若是这所有的大营相比较,云战在天阳关的时间是最多的。

城府,这就是樊城的‘主帐’,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在此处商议的。

而樊城的府尹则与城府距离甚远,要找他得去樊城的另一头。

钢盔铁甲的兵将出出入入,但丝毫不影响这樊城百姓的日常生活,几十年了,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有紧急情况,军号一响,街上的百姓自动让道,简直就像训练过一样。

入城,樊城的守将亲自出城迎接,便是他们都身着便装,但是冲着守将也要亲自迎接的阵势想必也都猜得出是谁。这西南,谁是老大,大家都心照不宣。

坐在马车里,车窗是打开的,外面一切都看得到。秦筝面色沉静,对于这种场面她觉得是应该的。云战驻守西南二十年,要是连这点威信都没有,怎么统领四十万大军,怎么做大元帅。

城府,宽阔大气,没有那么多繁复的设计,寻常府邸中的花园鱼池拱桥回廊,这里通通没有。入眼的就是宽阔的校场,那大门宽的能容两辆马车同时穿过。

果然啊,这就是铁甲军的驻地,否则也不会是这样的门面。

马车进入城府,然后直接的行至今晚歇息的地方,一处独院,处于中正堂的后身。

中正堂是守将议事的地方,占地面积很大,这小小的独院与之一比简直像个猫窝。

但胜在简单大方,看起来顺眼,没有那么多晃眼的东西,秦筝还算喜欢。

走进房间,于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来,秦筝深深叹口气,终于不用坐那晃悠的马车了。

小桂里里外外的走,忙活着将马车里的必用品搬出来。

秦筝盯着她,半晌后忽然说道:“小桂,晚上和李将军约会时,别总让他牵你的手啊!那么快的就落入他手里可不行,怎么也得吊着他一段时间。”

小桂一愣,随后脸红,“小姐,您看奴婢做什么?”中午时分李毅找机会跟她说晚上会去找她,这会儿秦筝就知道了。

笑眯眯,秦筝摇摇头,“当然是为了保护你,以为是看你们隐私?别人的隐私我见得多了,你们的也没什么特别。”

她这么一说,小桂脸更红了,“小姐~”

“成,我不说了,记住我的话就行。”劝别人时一套又一套,放在自己身上,可就不怎么样了。

云战这厮手更快,挡也挡不住,她倒是想和他推拉一下,但是人家理也不理。也幸好上次她姨妈忽然汹涌而来,否则,她就摸到他那什么了。

思及此,耳朵发热,秦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樊城的练兵,比之其他大营的地域要更广,山地,还有城里。

百姓很习惯这铁甲军动不动的练兵行动,身着盔甲的兵将满街跑,他们也习以为常的当做看不见。

当晚,练兵就开始,云战全程视察,这城府反倒相当寂静。

李毅这个天阳关的守将无需参加,有得空闲与心上人约会。

秦筝反倒成了孤家寡人,自己坐在床上吃瓜子,陪伴她的只有幽幽灯火。

地上的瓜子皮越来越多,秦筝也吃的口干舌燥,爬起来下床,直奔桌边倒水喝。

倒出来水,仔细看了一下,这是白开水。也对,她现在不敢随便喝茶,谁知道喝哪个就过敏了呢。

灌了两杯,秦筝这才舒坦,转身想爬回床上,结果一回身,床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吓了她一跳。

拧眉,瞧着那蹲坐在床沿儿上的小麻雀,这新年刚过,他就有空闲来捣乱了。

“段冉,你这时间还真是充裕,新年刚过去,你就又千里迢迢的飞来了!这小翅膀忽闪忽闪的,飞了这么远累不累?”一步步走过去,秦筝眯着眼睛连声讽刺。

小麻雀抬了下翅膀,似在向她打招呼。

旋身坐下,秦筝用食指推它,让它离自己远点儿。

小麻雀微微仰着头看她,本就小小的,做那些动作很可爱。

但明知他是段冉,也就不会觉得可爱了。

“这次又来做什么?莫不是想查看查看樊城铁甲军练兵的情况?要说你可真忙啊,及得上皇帝了,四处检阅,在空中是不是以为这天下都是你的啊?别做梦了,你的臣民是长翅膀的。”用食指戳它的头,秦筝极尽打击之能。

小麻雀就听着,那圆圆的小眼睛若是细看载满笑意,那是属于段冉的笑。

“不爱听?不爱听就滚蛋,老娘这里不欢迎你。”满眼嫌弃,秦筝就喜欢挤兑他。

展开翅膀,小麻雀一下子跃到秦筝的腿上,仰头看着她,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秦筝垂眸看着他,扯着唇角笑了笑,那笑也很狰狞。

“你以为这是你家热炕头?想上就上来,滚下去。”点着自己大腿,秦筝冷叱。

小麻雀却不理会,依旧在她腿上呆上。反正它也没什么重量,对秦筝根本不会造成负担。

“你要是自己不下去,我可动手了。”伸出手,秦筝抓握着手指,在小麻雀的眼里,她那简直如同白骨爪。

她话音刚落,小麻雀忽的翘起一只腿儿,是告诉她他这次又带来了东西。

又见它练杂技,秦筝忍不住抿唇笑,“丑死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好看了?醒醒吧你。”边斥责打击,秦筝边抓住它,手摸进他的羽毛里,果然摸到有一个纸团和羽毛粘在一起。

一扯,又将它的羽毛拽下来不少,之后随手撇开它,然后展开纸团。

小麻雀翻身落在床上,然后又跳到了她的腿上。

秦筝没再理它,只是看着手里的纸条,这上面说,皇城云赢天忽然暴瘦,整日与秦瑟厮混一处,明面上独宠秦瑟,其实背地里恨不得杀了她。

皇太后正在着人彻查此事,目前嫌疑直指被幽禁的庆王云锦昭。

秦筝撇嘴笑了笑,心里却是暗叹,云战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会将让他们将矛头指向那个十皇叔。

不过不管是怎么做的,这也算是云战帮了云锦昭,有矛盾有冲突,他才好抢夺皇位啊。

“多谢你告诉我啊,知道这消息我心里真舒坦。”秦筝看了看腿上的小麻雀,不管段冉目的是什么,居然能够不辞辛劳的将皇城的进展告诉她,她领情了。

小麻雀张开翅膀扇了扇,似乎再说不用客气。

叹口气,秦筝眯着眼睛盯着它,“我也谢你了,你也该走了吧。”

小麻雀歪歪脑袋,并不想走。

“你要不走的话,那咱俩算算账吧。上次,你为什么留了个让人误会的纸条在我床边啊?明知道云战回来可能会看到,你这是故意挑拨离间啊!段冉,你真损。”眯着眼睛,秦筝骂他。

小麻雀表现的很无辜,歪着头满眼纯良。

“少用那眼神儿看着我,你就是故意的。下次你要还再来这招儿,小心我翻脸不认人往后与你见面为敌。”尽管说着见面为敌,其实现在也和敌人差不多。只是,他们之间这种敌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小麻雀跳了一下,似乎是同意了。

伸手,秦筝抓住它,举到自己眼前,不眨眼的盯着它,“咱们俩总共就见过两次面,但是吧,你这人成功的让我打从心眼里讨厌。”若说谁能挑战她底线,那肯定非段冉莫属了。

好似秦筝刚刚说的话是夸奖,小麻雀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瞎乐什么呢?脑子不好使了?当我夸你呢?赶紧滚蛋,老娘要睡觉了。今天要是再给我留个纸团,我可翻脸。”甩手扔开它,秦筝将床边的一堆瓜子扔到床头的矮桌上去,身子一翻,躺下睡觉。

小麻雀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后落在那堆瓜子旁边,歪头看着床帐落下来,秦筝果然不理它了。

倒头睡大觉,深知云战今晚是不会回来了,秦筝睡得也安心。

诚如秦筝所想,云战确实是今夜都不会回来,樊城的练兵比其他大营要更加繁琐,多了城里这一项,就需要很多时间。

这一夜,樊城都没安静,直至天边泛白,城里的练兵才结束。之后,队伍退出城里,开始山地练兵。

打杀声在城里都听得清楚,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是真的打仗,所以,城里的百姓还是该吃早餐的吃早餐,该遛鸟的遛鸟,该做工的做工,什么都不耽误。

城府,安睡的秦筝是被小桂叫醒的,床帐还是她晚上放下来的那样子,可见晚上根本就没有人回来过。

“小姐,您这些瓜子是给王爷留着的?”外面,小桂拿着干净的衣服给秦筝送来,一边说道。

“谁给他留着,我只是吃不下了。”坐起来,然后撩开床帐,看向她昨晚放在矮桌上的瓜子,她反倒一愣。

“既然已经剥壳了怎么会吃不下?两口就吃没了。您就说留给王爷的呗,奴婢又不会笑话您。您不会做女红,但是能做这些也很好呀!”小桂不解秦筝为什么不承认。

那些瓜子果然是都剥壳了,瓜子皮一堆,瓜子一堆,摆放的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