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开始指明位置,大家也都变得神色认真,之后又拿来了御林军的地图,虽然模糊了些,但是也能挑出他们可能行走的路段,划定位置。

这些位置是比较适合伏击观测的位置,也由此划定了到时要开战的位置,在山林里,决计不能等到他们突破了现有的防线后。

位置划定,就各自定下了两方布军的位置,在这些位置,东齐的境内也有,大燕的境内也有。尽管各自都在各自的境内,可到时打起来时就不一定了。也亏得刚才有言在先,否则,到时还真可能乱套。

段冉是专门表明位置的,因为他先前有打探过。而云战则是制定布军的那个,他经验丰富。如果他们俩能身在同一国,而又能协作的话,那可真是天下无敌。

秦筝此时不禁的又羡慕起段冉的技能来,还是他的较为有用。

所以,她下意识的盯着段冉,心下正在羡慕。蓦地,头上多了一只手,较为用力的揉着她的头,让她瞬间回神儿。

扭头盯着云战,秦筝嘿嘿一笑,自动心虚,尽管她刚刚只是单纯的在羡慕段冉。

云战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什么眼神儿也没有,但他这样更吓人。

暗暗撇嘴,秦筝不再盯着段冉了,她谁都不看还不成么?

他们还在商讨,她插不了话,也不能看任何人,最后只能无声的退出去,到一边坐着。

顾尚文也是插不上话,在半晌后,也退出到一旁,与秦筝比邻而坐。

“你过来干嘛?”看着顾尚文,秦筝满眼的不耐烦,总到她眼前晃悠。

“老大在议事,小生插不上话。”很显然,他现在还不够资格。若是他老爹在的话,那肯定能插上话。他若是能熬到他爹的那份儿上,也不知何年何月。

秦筝耸耸肩,“彼此彼此。我倒是能说话,奈何某人不让我说。”看着云战的背影,那背上就刻了四个字,唯我独尊!

顾尚文深表同情,但也没得办法,谁让做主的是云战呢。

看他们在那儿商讨,完全就忽视任何人的样子,秦筝叹口气,“今晚吃什么呀?”果然,这个话题才是恒久的。

顾尚文摇头,“还不知道。不过有贵客来,吃的肯定不赖,总不能丢人不是?”

秦筝撇嘴,“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早就饿了,现在饿的没知觉了。”

“所以,您刚刚用那种要吃人的眼神儿盯着段王爷?”顾尚文的眼睛自然不是摆设,他都看见了。

皱眉,秦筝举起拳头,在顾尚文的眼前晃了晃,“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我保证不打掉你的牙。”

顾尚文眨眨眼,然后拱手作揖,“小生错了,还请王妃绕过小生一次,保证没有下次。”

“哼!”收回拳头,秦筝哼了哼,扫了那边一眼,然后摇摇头,没完没了了。

这一谈,可是很久,曾经的敌人,现在居然这般和谐,便是秦筝看的也稀奇。就好像从来没有过冲突一样,恍似以前的恩怨都没发生过。

终于,在外面都黑透了,小兵来数次询问是否可以开宴的时候,他们终于谈完了。

秦筝也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还未看向段冉,云战高大的身形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看着他,秦筝眉眼弯弯一笑,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点。

“饿了吧,走吧,去吃饭。”拉住她的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然后快速的离开。

走出房间,冷风吹来,秦筝缩了缩脖子,然后贴在了云战的身上。

“你的饭菜已经送去了房间,你回去吃吧。”果然,这还没完呢。

秦筝睁大眼睛,“大元帅,你不用这样吧!我知道我错了还不成么?往后我只看你,只看你成不?”

“不行。”云战拖着她,直接给她拖回了房间。

饭菜果然摆上了,都是她吃的,还冒着热气儿呢。

“云战,你真的要我自己在这儿吃啊!我又不是罪犯,得关在这里自己吃。”拽着云战,秦筝不忿。

云战冷酷无情,搂着她将她按在了软榻上,“自己吃,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拍拍她脸蛋儿,云战是打定了主意了。

秦筝的嘴撅的高高的,拴头驴在上面都能拴住,瞪着云战,她满腹冤屈。

不过云战这下是真的狠下心了,她再可怜他都不会心软,“快吃吧。”

话落,他转身离开,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他离开,秦筝长长地叹口气,她又没做什么,她很无辜好不好?

“死云战,疯了!”无语,秦筝身子一软瘫在软榻上,今儿一天她也做了不少的贡献,促成了和东齐的合作。要是她不在,不管是云战还是楚桓还是顾尚文,肯定没一个会主动开口说与东齐合作的。

这都她的功劳好不好?如今就只能自己蹲在屋子里,像罪犯似的,她做的好事儿都被抹杀了!

越想越生气,秦筝贴着火墙躺下,嘴撅的老高,她要被云战气晕了。

不过诚如她所说,她若是不在场的话,云战楚桓都不会有什么话题与段冉谈。

事实还真就是这样,一场饭局下来异常诡异,饭桌上没人说话,这也算是开了先例了,也算闯了记录了。便是家教再严格的家庭,也不会将食不语发挥到此种程度。打从进了饭厅开始,就没一人再说过话。

顾尚文吃的胃疼,这种场合是真不适合他,还不如弄来几个酒鬼他陪着喝一场呢!

现在想想还真是需要秦筝的存在,有她在能很快的活跃起气氛来,不至于吃个饭吃到内伤!

相比较顾尚文,几位陪饭局的将军也吃的不太好,太过安静,他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开始还能伸长了筷子夹些别的菜吃,最后只吃自己眼前的。咀嚼都成了奢侈,不知会不会因为自己咀嚼的声音太大,而在东齐面前失了大燕的面子。

反观那造成此气氛的三个人,却是悠然的很。似乎没感受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儿,各自稳重优雅不疾不徐。

这边饭局诡异,秦筝那儿倒是吃的还好。反正她自己一个人儿,也没人看她,吃的猪一样也不会有人看见。

饭粒儿粘在脸上,她也不知道,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将嘴里的食物当做云战,用力的咬,以此泄愤。

云战这就是卸磨杀驴,事情谈成了,用不着她了,就将她甩了。

他们吃山珍海味,推杯换盏的,让她自己在这儿吃菜汤拌饭,真可恶。

越想越来气,最后将一大碗饭都塞进肚子里,嘴边都是油,当真吃的猪一样。

然而,她以为那边宾主尽欢,会进行很久的饭局,却在她嘴里的饭还没全部咽下去时就结束了。云战回来了,推开门,他看见的就是蹲在地上吃的满脸油满脸饭粒儿的秦筝。

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秦筝盯着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战微微蹙眉,瞧她那模样惨不忍睹的,怎么会吃成这个样子?

“真饿了?”走过来,云战解开大氅,随后将蹲在地上的人拽起来,一瞧她那满脸的油,他已经伸到一半儿的手又退了回去。

拿起她自己的手臂,用她的衣袖擦她脸上的油和饭粒儿,“有必要吃成这个样子么?就算饿极了,也一口一口的吃,又没人与你抢。”真是脏!

秦筝将嘴里的饭咽下去,然后撅起嘴,元宝形的红唇,也是油光光的,自然擦了一层唇油。

用她的衣袖擦干净,最后又从她脸颊旁的发丝里拿出一粒米饭,云战几不可微的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吃饭也可以吃的像头小猪。”

“觉得不好看?我就这样,不喜欢的话,你咬我啊!”挣开自己的手,秦筝翘起脚,十足的挑衅。

云战扬眉,视线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圈,“太脏了。”下不去嘴!

这种攻击,让人想呕血,秦筝也不例外,一口血堵在喉咙,她还真是无话可说了!

“快去洗洗,洗干净了再瞪眼不迟。”一巴掌落在她头上,瞬间给她按了回去。没长那么高的个头,翘脚也没用,矮就是矮。

悠然从她面前走过,云战不再理会她。秦筝瞪眼瞪了半晌,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洗脸。她也闻着自己一股菜汤味儿,不好闻。

夜深下来,个个房间的烛火也差不多都熄了。

秦筝窝在被窝里,坚决不理会旁边的人,她还在生气。

然而,她不理会他,不代表云战会不理会她。

大手顺着她的腰间爬上去,然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秦筝闭着眼睛装死,旁边人的吻却落在了她的脸上唇角。

云战的气息逐渐变得浓烈,将软软的人搂在怀中,大手熟练的剥开她的衣服。

秦筝不配合,半晌后云战也意识到了,亲了亲她的耳朵,然后低声道:“还在生气?”

他略哑的声线和着热热的气息吹得秦筝耳朵痒,但还是生气,“不敢。”

“都这样对待我了,还说不敢?”贴着她的耳朵,云战的声音十分好听。

“我哪样对待你了?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呀?有一句话说的好,如果你爱一个女人,那么就让她白天合不拢嘴,晚上合不拢腿。你合格么?”秦筝说的自然是白天合不拢嘴,都要气死她了。

“原来你想合不拢腿。”云战自动屏蔽白天那一条,恍然大悟般。

“云战,你真讨厌。”秦筝受不了了,大喊。

云战忽然的身子一转将她压在身下,薄唇覆上去,将她大喊的尾音压住。

以为她会提什么更高难度的条件呢,原来是这样的,太简单了,云战能轻易的满足她。

秦筝最后也是觉得自己自讨苦吃,她的重点是前一句,但这厮自动的给忽略了。怎么就忘了这厮是这种人呢!

一句合不拢腿,他还真就做到了,动静出奇的大,也亏得这是火炕,若是床,早散架了!

后来,秦筝后知后觉的想到,就算她不说那句话,兴许这云战今晚也不会放过她。他这种行为在动物界被称作宣誓主权,翻译成人的语言后,那就是,这是爷的东西,把招子放亮点,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意识到这一点,秦筝连连叹息自己这脑袋太迟钝,斗不过云战这老谋深算。这样一来,反倒成了她主动要求,而他是为了满足她。

一世英名,或许就此毁了!往后,云战这厮得经常用这话来嘲笑她。

这间房里的折腾,不用想,自是能传出去,因为墙体虽然厚,可是所有的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想达到强效的隔音那是不可能的。

翌日,秦筝走出房间,懒腰抻到了一半儿,就僵住了。

顾尚文从一旁转出来,看着秦筝,眼神儿怪异。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顾尚文,有话说,不说的话,我可放大招儿了啊。”眯起眼睛,秦筝盯着他。

顾尚文立即摆手,“别别别,王妃千万别。小生没任何其他的意思,就是昨晚没睡好。”

“和我有什么关系?边儿去,别挡住我晒太阳。”挥挥手,要他赶紧闪开。

顾尚文退到一边儿,然后笑眯眯的,“王爷今天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真是奇怪啊。”

“奇怪什么?”秦筝盯着他,蓦地恍然,“顾尚文,不管你昨天听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现在马上给我忘了,否则,我可会四处宣扬你的隐私。”

可能是昨晚动静太大,住对面的顾尚文都听见了?

死云战,都怨他!

顾尚文耸耸肩,他不说了,但也表明,他确实是听见了。

眼珠子乱转,秦筝自己也觉得无语,这种事被人听见,她钻进土里也掩藏不了害羞之心。

“起来了!”蓦地,旁边一道春风拂柳的声音传来,秦筝刷的扭过头去,是段冉。

“早啊。”秦筝眉眼弯弯,瞧着段冉从那房间里出来,距离她这房间也没多远,也不知他会不会听到。

“是很早啊,你们营地太嘈杂,半夜我就被吵醒了。”走过来,段冉一边道,这话里,好像还有话。

秦筝心头一跳,半夜?

段冉眉目含笑的看着她,他的意思很难琢磨,到底是不是听见了,还很难确认。

秦筝看着他,半晌后嘿嘿一笑,“是么?我睡得太死了,什么都没听见。”

段冉几不可微的扬眉,明显不信她的话。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不会回去是不是?不如要顾尚文带着你四处走走?看看这御林军的装备,然后取长补短回去也整理整理自己的大营。”秦筝转换话题,可是不想再纠结昨晚那个话题了。

段冉看了一眼顾尚文,“顾公子可能不是很喜欢与我在一处,不如,你带着我四处走走?”这话是对着秦筝说的,而且眉眼含笑,恍若春风。

“我?好啊!”秦筝自然是同意的,可是答应下来之后,才惊觉,她要真带着他四处走,云战又得惩罚她了。

“既然如此,那这就走吧。”段冉诚邀,让人拒绝不了。

顾尚文眼睛瞪大,这可不行,万一段冉使出什么招数来欺负秦筝怎么办?

踌躇了一会儿,秦筝勉强点点头,“走吧。”

顾尚文的一句不行卡在了喉咙,然后看着他们俩从自己眼前离开,他也赶紧跟上去,尽管只是在后面跟着,那他也一定要跟着。

秦筝和段冉自是知道,不过跟着就跟着,也免得落人闲话。

一同走,他们俩似乎还从没这样慢走闲聊过呢。

“段冉,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你精神还好,可是脸色可不怎么好。”下眼睑的青色印痕很明显。

“还好,每天吃药,很稳定。”段冉披着大氅,要比秦筝身上的还要厚重,他很怕冷。

“那就好。我觉得你还是爱惜点自己吧,毕竟这身体是你自己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世上就剩下我一个有特别技能的人了,没意思。”抬手将兜帽盖在自己头上,秦筝觉得若是剩下她一人了,那岂不是很孤单。

“是不是觉得,若是没了我,就很孤单啊!”段冉看着她,那娇小的样子,可爱的紧。

“别瞎说啊,这后面还有俩耳朵呢。”心里明白就成,不能乱说,否则她就惨了。

段冉轻笑,“好,秘密。”

走到校场,四周堆积的雪还是那么高,简直山一样,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外面。

“今年的雪真大啊,段冉,你在天上飞是不是都觉得困难了?”说话时,白雾飞舞,这就是北方。

“太冷,以至于数次觉得要被冻死了。”段冉点头,确实如此,他也受不了这里的气候。

秦筝轻笑,“所以啊,咱们快点解决完这里的事情,然后就回南方去。”

“听说你们在上官铎丧命的地方建起行宫了,我们也在建,与你们的行宫隔山相望。”段冉忽然说道,惊得秦筝睁大眼睛。

“你也建行宫?那是不是离的太近了?”隔山相望?到时这行宫建成了,山自然得清理。可能两国的行宫,打开窗子就能互相看到了。

“不妥么?”段冉反问,他觉得没有不妥,这就是他故意安排的。

摇摇头,“没有不妥。离得近就离得近吧,反正以前咱离得也挺近的。不过现在你是摄政王了,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去南方。”只要不会总是碰见,秦筝就放心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可云战也会生气。

“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想见到我?”段冉自是听出了话茬儿来。

“额?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承认,也不管是否伤人。

可段冉却没觉得受伤,因为他确实理解,只是觉得秦筝会这么诚实的说出来好笑而已。

秦筝叹息,有了老公就不能有异性朋友,更何况,她的老公是个醋桶。生气的话,可是很吓人的。她自诩不怕他,但是也不想他总是生气,毕竟她还真是斗不过他。

111、交战,战地相会

“说真的,待得咱们布军完毕,能截住他们么?我倒是觉得,和他们交手,咱们也未必会占到便宜,他们太凶悍了。”说起那群蛮人,秦筝觉得不是简单就能对付的了的。

段冉亦是如此认为,东齐的一队兵马遇到了他们,死伤了三分之二,简直太惨了。

“你没有什么先见预感么?”停下脚步,段冉转过身看着她。大大的兜帽下,她整个人更娇小了。

秦筝微微仰头看着他,然后点头,“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感觉很不对劲儿。所以要你小心点儿,可能是我认识的谁要出事儿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怪。”

“到底是什么感觉?说说。”段冉很想知道。

秦筝眯起眼睛想了想,“说不上来,没法用语言来描述。你就当心点儿就成了啊,别侥幸啊,谁让你认识我。”

“认识你,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段冉轻轻摇摇头,颇为感叹。

“边儿去啊,认识我的好处更多。”秦筝翻白眼儿,兜帽一大半儿的遮住她的脸,嘴撅的高,可爱的很。

段冉轻笑,“别想那么多,也或许是,有好事要发生。”

“好事儿,好事儿不是这感觉。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之后咱们要合作,希望合作愉快,不要发生不愉快的事儿。否则啊,我这个促成合作的人罪过就大了,大燕的百姓也会说我是睁眼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名声,可是会在一夕间被摧毁。

“什么一世英名?你现在已经全民皆知了么?”段冉稀奇,她的本领莫不是大燕全国都知道了?

“嗯,没错,承蒙皇上看得起,说我是先知。然后民间也不知道怎么传的,说我有许愿的功能。回到皇城时,全城的人都来接我,冲着我拜来拜去虔诚许愿,我现在成了许愿树了。”说起这事儿,秦筝好多话要说。

段冉不乏幸灾乐祸,“你有那个法力么?”

“重点是我没有啊,所以弄得我还挺愧疚。临走的时候他们送了我那么多的礼物,各种各样的东西。看看我这过膝的羊毛筒袜,就是他们送的。我这白拿人家东西,又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真是惭愧。”睁大眼睛,帽子掉下来,她抬手给抬上去,一边大声道。

段冉的眉眼间尽是笑意,“待得香火旺盛了,我也要烧一炷香,再许个愿,你可得让我满足。”

“段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踹你了啊。你这小身板我一脚就踹翻了,别跟我得瑟啊。”翻白眼儿,秦筝威胁。

段冉立即点头,“好好,不说了。”

他们俩站在堆积的高高的雪堆旁有说有笑,顾尚文站在不远处盯着,寒风瑟瑟,他也被冻得不行。可就是如此,他也得坚守在这里,一定要紧紧盯着。

这也亏得他在这儿盯着,若是段冉有什么不轨,秦筝还真未必能斗得过他。

瞧段冉笑得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淫笑。还有那眼神儿,恍似要看穿秦筝。顾尚文愈发觉得不妥,这若是被云战看见了,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