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啊,此次出海,你必定有收获。这收获的肯定不是钱财,而是公主。明日上船,我尽量将所有人调到别处,你把握机会啊,别说叔叔我没帮你。”顾尚文摆出叔叔的架子来。

“倬然。”叶古川没回答顾尚文,反而唤了秦倬然一声。

“叶哥哥。”秦倬然回答,这一声叶哥哥显然是叶古川的目的。

眉目含笑,叶古川看着顾尚文,“古川与倬然一同长大,倬然唤古川一声哥哥,顾先生自诩叔叔,好像不是很正确。”

“臭小子,你又占我便宜。”顾尚文生气,拿起身边的茶盏盖子扔向叶古川。

轻松抬手截住,叶古川满目笑意,依旧优雅翩然。

“倬然妹妹与情郎叙旧吧,哥哥走了。”起身,叶古川步履从容的离开。

顾尚文便是生气也没用,谁让他的女人年纪小呢!他们就捏着这个把柄对他不尊敬,他也是没办法了!

云倬序离开了酒楼,然后直奔城门的方向,她身后,远远地有一人跟着,白衣翩翩,不是叶古川是谁。

便是没有武功感知力不敏感,但是被人跟久了也会发觉,云倬序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冷哼,还真是跟屁虫,这都一直在跟着。

不过跟着就跟着吧,反正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她来着。

城门口人来人往,云倬序直接走出了城门,在城门外的路边,她站在一棵树下,优哉游哉,又似乎是在等着谁。

不过片刻,叶古川的身影也在城门口出现,一眼看到了那站在树下的人儿。

直接走过去,随后在她身边停下,并肩而立,恍若与周遭的一切与他们是两个世界。

无声的叹口气,云倬序明显是有几分不耐,“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行么?咱们最后会成亲,这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我也不会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没必要时时刻刻的看着我。”

偏头看向她,叶古川扬起眉尾,“原来你一直是这般想的。”

“那你以为我怎么想的?对你情深意切,所以面对你不好意思,才刻意不与你多言的?”扭头看向他,树荫下,她的小脸儿娇俏美艳,却又有几分咄咄逼人。

叶古川依旧是满目笑意,“原来,你并没有对我情深意切。”几分可惜。

轻嗤一声,云倬序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情深意切我不懂,我只懂得放电。叶巨贾有时间还是多琢磨琢磨,怎么能找到防电的方法,免得洞房花烛时,本宫电的你从此不举。”眉眼飞扬,她说起这些狠毒的话来,简直是眼睛都不眨,本色。

“八年来,你还是第一次与我不停的说这么长一段话,竟然是要电的我从此不能人道。”几不可微的摇头,颇为感叹。那十年的交情,看来已经烟消云散了。

红唇弯弯,云倬序斜睨他一眼,“所以,叶巨贾还是回去吧。别跟着我到处乱跑,还是想法子避免以后不能人道。否则,无法传宗接代可如何是好?”

“这还得问你是否介意呀?若是你都不介意,那么无法传宗接代也不算什么。”叶古川淡定回话,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的小老婆们介意。”云倬序扭头望着别处,讽刺道。

“小老婆们?看来公主有心给我找妾室啊。”他现在孑然一身,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好似他将来就一定会找小老婆一样。

云倬序翻了翻眼皮,不耐很是明显,“别和我废话,故作高深。你快回去吧,我等的人来了。”话落,她举步走出树下,朝着一位向城门走来的少年走去。

那少年一身黑色的劲装,手持宝剑,长发尽数束在脑后,身上的江湖气息很重。

“项牧,你终于到了。”朝着那少年走去,云倬序熟稔的唤他。

“秦姑娘,听说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何时出发?”项牧大步而来,于云倬序面前停下,拱手一礼,十分有侠士风范。

“明日船就到了,你准备好了么?”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云倬序个子虽然高,但这少年也不矮,微微垂眸看着她,少年点点头,煞是有格调。

二人转身朝着城门走,叶古川也随之走了过来,身在云倬序的另一边。

项牧几分疑惑,不知他是谁。

“项牧少侠,近年来于江南之地惩凶除恶见义勇为。自古英雄出少年,幸会。”叶古川自是知道项牧这个名字,也说出了他是谁。

“过奖,这位是?”项牧拱拱手,还是不知他是谁。

“我是秦序的未婚夫,姓叶,名古川。”有礼回答。而且还知,云倬序行走在外时的化名,她不能说自己姓云,更不能说自己叫云倬序。因为这个名字,天下人都知道,那是大燕唯一的公主。

项牧几分诧异,叶古川他自然知道,那是大燕第一巨贾。只是不知,他居然会是秦序的未婚夫。

云倬序深吸口气,似有忍耐,尽管他说的是实话。

各自的新欢

云倬序与项牧的关系让人看不透,甚至,连秦倬然都不知,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自带着项牧回到酒楼后,他们俩在其他人面前晃了一圈后便回到了房间,而且关起了房门,没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顾尚文连连摇头,这是个意料之外啊,不在计划当中的。不知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神神秘秘的,秦倬然不知道,似乎叶古川也不知道。

这回估计那一向自信满满的小子该头疼了,等了十八年的女人,似乎要飞了。

自云倬序与项牧回到房间后,叶古川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这二人真是太奇怪了。

房间里,叶古川靠坐在紧挨着墙壁的椅子上,这身后的一墙之隔就是云倬序的房间,若是不懂武功,那么肯定什么也听不到。

可若是功力高深,耳力非凡,那必定是一个字儿也不会落下。

隔壁,云倬序倚靠在软榻上姿态悠闲,而项牧则坐在对面的桌边,一看便是行走江湖之人,坐姿随性,不拘小节。

“海上的迷障是个大问题,可是不定时会出现的滔天大浪更是问题。秦小姐,你得做好后手准备,否则,我们都可能死在海里。”项牧的语气倒是有几分军师的味道,似乎,他对海上很了解的样子。

“这是自然,你放心吧。目前你的当务之急就是,保护好自己,我可不希望你出事儿。”云倬序红唇弯弯,看着项牧,她眸中可是另有深意。

“是。”项牧点点头,俊朗少年,笑起来阳光帅气。

“行了,去休息吧。对面隔壁的房间是空的,归你了。”挥挥手,云倬序几分慵懒,似是累了一般。

项牧起身拱拱手,随后转身离开。

房门推开,对面几个房间的门都在瞬间关上,几个好事之人一直在偷听。

项牧不甚在意的摇摇头,便是他们偷听也根本找不出真相,听便听吧,没什么了不起。

他们的确是没找出真相来,只知道通过刚刚听到的,似乎这项牧对云倬序来说还挺重要的。亲自关切他要保护好自己,毕竟这话她可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隔壁,叶古川悠然站起身,视线望着别处,却是没有焦距。

翌日很快来临,不过一大早大家在楼下吃饭,云倬序却是没出现。

顾尚文缠住了项牧,运用了各种套话的技能,也没能套出项牧与云倬序真实的关系,因为依他说的各种,只是云倬序曾救过他一命,所以,此次出海他跟着云倬序以便保护她。

这让人根本没办法相信,因为云倬序身边保护她的不计其数,根本用不着项牧啊!

顾尚文琢磨了半晌没琢磨明白,询问秦倬然,秦倬然也只是耸耸肩,项牧说的是真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如此。只是为何会突然的变得这般好,捉摸不清楚。

叹口气,顾尚文看向隔壁桌,叶古川仍旧是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知他在想什么。

摇摇头,这俩孩子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果然啊,变化多端的还是人心啊!

下午时分,船到了,以云倬序为头领,带着众人直奔码头。

项牧依旧是与云倬序同行,他们俩走在最前,不时的说些什么。

顾尚文与秦倬然走在后,盯着前面那二人,顾尚文低声道:“怕是王妃也没预测到会半路杀出这么个人来。”

“别操心了,还嫌自己不够老是不是?”秦倬然终于出声,这一句话就攻击的顾尚文没音儿了,年龄是他的死穴。

而那时曾说会与他们同行的叶古川却没出现,云倬序自是发现了,直至走到码头,叶古川也没在。

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发现叶古川的影子,这人,也不知哪儿去了?莫不是不跟着去寻宝了?

不跟着好啊,免得看着烦心。

无声的哼了哼,云倬序举步踩上舢板,登上大船。

这是当朝太子给云倬序找的船,自然是比寻常的商船要好的多。高三层,防水性能十分强。船上水手向导皆恭敬迎接,人人都知,此次护送保护的是大燕唯一的公主。

“小姐。”走上来,两个年长的中年人走过来,这两个是向导,海上经验很足。

“嗯,出发吧。”步履如风,云倬序挥挥手,直奔船舱而去。

其余人陆续上船,叶古川的身影却一直没出现,直至舢板收起,船起锚,他也没出现。

船舱中共有十余个房间,装修精致,某几个椅子上,还雕有金龙。看到这金龙,就应该知道,这船决计不普通,只有皇家才可以在船上雕刻金龙。

云倬序的房间在接近船尾的地方,而其他人,经过顾尚文安排,则住的距离云倬序最远,便是那项牧,都被他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

此番用意明显,门开着的房间里,云倬序也听到了动静,不禁轻嗤,叶古川也没在,顾尚文瞎折腾什么呀?

不过,他怎么没来呢?不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去寻宝的么?真是奇怪。

大船离开码头,此时大海平静,船行驶的也很稳。如此大船,吸引人眼球,此船前后亦有不少的船在行进,与之一比,皆好似用纸糊的一般。若是这船的动作稍大一些,那些挨得近的小船都得被拍散花。

在房间里歇了一会儿,随后走出房间,穿过船舱中的大厅,走向高高的甲板。

水手在撑帆,这都是经验十分足的水手,当朝太子给找来的,必定是最好的。

走向甲板,也看见了前前后后那些同样奔赴寻宝之路的小船们。不下二十多艘船,看来今天是个出海的好日子啊,否则怎么都赶在今天出海了?

不过瞧着那些小破船,云倬序勾起唇角嗤笑了一声,一个海浪过来,他们都得沉入大海。

这种装备还寻宝呢,真是异想天开啊!

那些小船上也有人在张望,远望着这边这艘大船,不无羡慕。可是也很令人奇怪,能拥有这种大船的人,必定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去寻宝呢?果然啊,钱人人都喜欢。

“秦小姐,在看什么呢?”项牧拎着剑,从船舱里走出来。

“在看那些人啊,瞧瞧那些小破船,里面还有很多人。不用说滔天的巨浪,海水几个起伏他们就沉海里去了。”靠着齐腰高的船舷,云倬序优哉游哉。海风吹袭,她长发飞舞,美艳无双。

“靠运气而已,到了迷障,他们进不去的。”项牧手持宝剑双臂环胸,别看少年模样,却是狭义气息浓厚。

“靠你了。”云倬序红唇弯弯,漆黑的眸子满蕴乾坤。

项牧点点头,他亦同样信心十足。

渐渐地,前后左右尽是大海,陆地早已看不见了,海域茫茫,没有尽头。

回到船舱,某个房间门紧闭,还有些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云倬序暗暗轻嗤了一声,抬手在门槛上狠狠敲了一下,里面立即没了声音。

“还没天黑呢,请注意点啊!这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子呢。”这未成年的孩子,说的就是项牧。

里面没出声,想必也是理亏,云倬序双手负后悠然离开,项牧也快步的经过这房间。虽是未成年,可不代表他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夜幕降临,海上稍稍有些不平静,船也有晃动,不过还能适应。

躺在床上,云倬序睡得安稳,隔壁没有人住,她倒是落得个清净。

一夜平静过去,翌日太阳从海平线上跳跃出来后,整个船里都亮堂了起来。云倬序也心情十分好的起床,步出船舱,一边伸展身体一边走向甲板。

走上甲板,动作却停顿了下。扭头看向左侧,大概五六百米外,一艘同样豪华的大船进入视线当中。

那船头,两个人并肩而立,一男一女。

其中,有一个是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古川。

眸子微微睁大,云倬序看着他们,原来,他不是不去寻宝,而是不跟着她了,用自己的船,自己的人。

行啊,不止是用自己的船自己的人,还带着个女人找乐子,真是让她没想到啊。

慢慢放下双臂,云倬序倚靠着船舷,盯着那艘船甲板上的两个人。暗暗的冷哼,还说对她多么多么的情真意切,这叫做情真意切?

昨天刚刚谈及小妾的话题,这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女人,虚伪!

真不明白妈妈是怎么看得人,居然会说他就是她的良人。这种良人,不要也罢。

“诶,那是古川啊!原来他早就有准备啊,有准备好,免得到时出现意外。”一脸春风得意的顾尚文从船舱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边的船。笑着感叹,似是对叶古川诸多赞赏。

后面,秦倬然也走了出来,看过去,在瞧见叶古川身边的女人时,她几不可微的蹙眉。转瞬,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看向云倬序,她也在看着那边,而且脸色不善。这丫头从小就独占欲十分强,自己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碰。

这回,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顾尚文走过来,瞧着云倬序那不太好的脸色,笑意更甚,“古川这后备比较足,为了怕你会出现意外,就派船出海了。”

“是么?依我看未必吧,叶巨贾是边寻宝,边游山玩水,顺便还带着美人儿消遣。寻宝不寻宝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风流快活。”云倬序微微眯着眼睛,刻意的讽刺说话,听起来十分刺耳。

顾尚文笑得畅快,看了一眼秦倬然,随后接着道:“那女子应当也是寻宝的,昨日我在一艘小船里看见她了。”看了一眼四周,昨日那几艘小船只剩个点点了。它们的速度,自是及不上大船。

“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这腰带还真是松啊。”盯着那艘船,甲板上的人终于看见了这边。叶古川还是那模样,白衣翩翩,俊美风雅。还在向着这边点头打招呼,温和有礼。

云倬序直接转过脸不看,顾尚文却开心的挥手打招呼,心下暗暗赞叹,这一招儿,真不错!

举步绕过顾尚文和秦倬然,云倬序返回了船舱。在吃早饭时她才出来,不过却是让大家颇为惊讶,因为,她回了房间居然梳洗打扮而了一番。

水绿色的长裙,长发轻挽,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玛瑙石垂坠在额头,衬托着那脸蛋儿更是白皙恍若透明。

红唇弯弯,形状如元宝,满是诱惑。

漆黑的眸子几分灵动几分狡黠,看了看盯着她的人,一笑,“怎么了?我很奇怪么?”

“不奇怪,漂亮。”顾尚文立即否认,不止是奇怪,是很奇怪。

“多谢,大家吃饭吧。项牧,一会儿来我房间。”落座,云倬序看了项牧一眼说道。

“好。”项牧扭头看着她,一笑,牙齿洁白,帅气的很。

顾尚文和秦倬然坐在对面,瞧着他们俩,几分疑惑。单独的在房间里?不妥吧!

不过云倬序却恍似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一般,慢条斯理的吃饭,姿态媚然。

吃过了饭,云倬序与项牧果真的单独回了房间,顾尚文瞧了半晌,最后走出船舱去。

四五百米外的大船上,叶古川已经不在甲板上了,不过那女子还在。这么细看,那女子长得还真是挺漂亮的。

暗暗琢磨该怎么与叶古川交流,那边船上叶古川就出来了。顾尚文刚想说话,这边船舱里,云倬序也出来了,与项牧并肩而行。

都到了甲板上,这么遥遥相望,各自都看了个清楚。

云倬序倚着船舷,只是看了一眼那边,之后便偏首与项牧小声嘀咕。

那边,叶古川与那女子并肩而立,而且叶古川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纸扇打开,两人都看着那扇面,似乎在评论扇面上的画作。

顾尚文站在一边看热闹,眼前这场面真是好笑,还是年轻啊!

一个上午顺风顺水,船上的向导也认定今晚海上还会很平静。云倬序很是高兴,着人在甲板上摆放了桌子,酒菜都摆在了甲板上,看来她是打算在这里喝酒了。

在这地儿吃饭,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大船划开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餐桌摆在甲板,几人各坐一方,还当真是恣意悠然。

拿起酒壶,云倬序闻了闻,“十年陈的花雕,香。”

“还是那么好酒,少喝点儿,这不是在家里,喝多了耍酒疯,可丢人啊。”顾尚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香四溢,果然香。

云倬序红唇弯弯,“这千杯不倒说的就是我,顾先生才不要贪杯,这么大年纪了,喝多了伤身。”

顾尚文哽住,扭头看着秦倬然,这是在祈求她的帮助。

哪知秦倬然不但不帮他,反而冷声道:“少喝点儿。”年纪大了,确实应该好好保养自己,否则老得快。

云倬序轻笑,“所以,看来只有我有这个口福了。”将顾尚文面前的酒杯夺过来,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这酒确实好。

项牧坐在另一侧笑得白牙闪闪,他不喝酒。虽然那酒很好闻,可是他知道,喝进嘴里,肯定不是这滋味。

云倬序是好酒量,千杯不醉这不是瞎说,一杯接着一杯,她依旧神采飞扬。甚至,看起来更清醒。

顾尚文喝不到酒,吃了几口菜便起身离开了,之后秦倬然也起身离开,只剩云倬序与项牧二人。

慢斟慢饮,那边项牧已经吃饱了。放下筷子看着云倬序,阳光帅气。

“这酒真的那么好喝?闻起来的味道是不错,喝进肚子里,热辣灼人,及不上白开水好喝。”项牧无法感同身受,这东西实在不是他所好。

“这就不懂了吧!所谓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这小孩子自是不懂,待得年岁大了,也就懂了。”云倬序老神在在,其实她也不过比项牧年长两岁而已。

项牧笑,爽朗阳光。

“喝一口尝尝?”举起酒杯晃了晃,示意他可以浅尝。

项牧摇头,“不了,我要随时保持清醒,否则,咱们就得被困在大海上了。”

“好吧,只能我自己喝了。这天下之大,却没一人能够与我共饮。”长叹一声,忽然觉得有几分寂寥,居然连一个共饮的人都没有。

甲板上海风吹袭,云倬序自斟自饮,项牧坐在一边陪着她,天空碧蓝,阳光照耀,怎是一个恣意了得。

“小姐啊,来看看这幅扇面,来品评品评。”顾尚文忽然从船尾走过来,笑容满面很是开心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