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头往下看,这甲板太高,再加上船逐渐进入白雾区域,在这儿已经看不清水里的人了。

所有人都盯着水下,船进入浓雾中,水下就更看不清了。

调整帆的方向,在这浓雾当中没有风,所以,务必得配合着水下的水手,船的速度也慢下来很多。

这浓雾很是蹊跷,好似根本不会流动似的,再看向身边的人,脸都是模模糊糊的,可见这雾有多浓重。

放在船舷上的手被温热覆盖,仔细盯着下方的云倬序一愣,随后抽手,却不想自己的手直接被抓住了。

扭过头来看向身边的人,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在看他,所以朝她这边挪了挪,隔着白雾,倒是看清了他的脸。

白雾飘渺中,他整个人更恍似从天边而来,几分不真实感。

清透的眼睛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便是隔着飘渺的白雾,他也紧紧地抓住了她。

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云倬序扭头看了看另一边,项牧的身形若隐若现,他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根本看不到她。

“放开,不然我电你了。”压低了声音,云倬序威胁道。

“嘘,他们能听到。”叶古川又欺近了几分,微微偏头在她耳边轻语道。

他说话之时的热气吹到她脸上,云倬序几分不自在。扭过头去看着别处,想从他手里挣脱自己的手,但怎么也挣不出来。而且挣着挣着,两只手就变成了十指紧扣。

放弃挣扎,任他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指骨夹着她的指骨在轻轻的用力,使得云倬序呼吸都有几分不稳了。

不过幸好大家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水里的水手身上,虽是看不见他们,却是能听到他们游水的声音,还有指导方向的声音。

这水下果然是有三色石,只要跟着三色石走,就定能走出去。

顾尚文诸多惊奇,琢磨项牧的身份。秦倬然与叶施施倒是一直集中注意力在水手喊方向的声音上,对水里的情境很好奇。项牧很激动,而且愈发的迫不及待。

本是最关注此时行进方向的人儿却心思早就飞走了,感受着叶古川修长温暖的手,她的心跳也在加速。

水手在海中也不容易,不过半晌便疲累不堪。又一批水手下去,先前的那几个返回船上休息。

虽是麻烦速度又慢,可是没别的办法,在这迷障中只能如此行进,否则不止穿不过这迷障,还可能困在里面出不去。

“船上一共四十余水手,如此一刻不停,怕是也不够用啊。”顾尚文叹了一句,此时此刻完全靠人力啊。

“无事,可以将我船上的水手调派过来。”叶古川忽然发声,那声线分外好听,便是看不见他的人,听见这声音也会不免心动。

“还是古川安排的妥当,说你是后备军完全不夸大。倬序啊,你也得承认了吧。”顾尚文长叹,虽然浓雾重重看不见他,可那声音却完全不受阻挡的传了过来。

“想分一杯羹,自然得出力。否则也得如顾先生这般,到时一块金银也拿不得。”很显然,云倬序是不会允许他人分财宝的。

“不拿不拿,打小你的东西别人就碰不得。施施啊,也亏得你现身了,否则啊,说不准接下来就得遭到刺杀。”顾尚文迂回的攻击云倬序。

叶施施轻笑,所以她聪明的自己跑来了,否则说不定还真的会如顾尚文所说那般遭到刺杀呢。

被攻击的人儿却是鲜少的没再理会他们,因为此时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

叶古川的手很热,攥着她的手,使得她手心好似都沁出了汗珠。

可是她的手从来不流汗,只会在放过电之后通通红。

“穿过这迷障需要多久?”他就在她身边,说话之时好像就贴着她的耳朵一般。

云倬序微微站直了些,“大概需要两天吧,是不是项牧?”

“嗯,差不多。不过这只是第一道迷障,还有第二道呢。”项牧果然更了解。

“项少侠为何这般了解?”叶施施代其他人问出了疑惑。

项牧笑笑没回答,更是让人觉得他神秘,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看不见,行了,回去歇着吧。待得冲出这迷障再来看不迟,我们回去。”顾尚文拉着秦倬然,转身返回船舱。什么都看不见,能见度十分低,他若是不拉着秦倬然,说不准得跌多少个跟斗。

“是啊,堂哥,倬序,咱们回去吧。”叶施施也想回船舱,但看不见脚下,她须得牵着别人才行。

“项牧少侠,麻烦你将施施带回船舱。”叶古川直接拜托项牧。那话语听起来是拜托,其实和命令没什么两样。

“好。”项牧很爽快,抓住叶施施的手臂,然后牵引着她返回船舱。

他们都离开了,云倬序也终于放轻松,挣脱叶古川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项牧的地图在他的背上?”叶古川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其他的问题。

“嗯?你都看见了?”云倬序果真成功的被他调走了注意力。他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和妈妈一样;只不过妈妈看到的是未来,而他看到的是过去。

“看到他背对着你脱衣,背上纹满了图纹。”随着说话,他无端的又靠近了她,而且再次成功的捕捉到了她的手。

云倬序点点头,没有否认,“对,地图就在他背上。你不许和别人说,否则你死定了。”正好他抓住她的手,她手指用力,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肌肤里。

“只要分我一杯羹,我会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笑意浮起,叶古川轻声道。

听他笑,云倬序抿了抿唇,“看你本事。不过,是光明正大的本事,美男计不算。”

笑意更甚。美男计?总算是将他当做男人看了!

不过,现在他也算豁然开朗了,这人儿对他的主动完全无法抗拒,早知如此,这么多年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佯装与她生疏,不知他有多累。

爱意渐浓

这迷障当真深幽且浓密,船整整行了一个白天,却依旧还在浓雾当中。

因为需要水下的三色石来领路,所以速度极其慢,数次,船好似都停止不前了。

船上有四十余水手,一天下来仍旧都疲惫不堪。亏得叶古川的船上也带有水手,而且他居然带的更多。

他船上的水手也尽数的到了前船来,交替着进入水下,根据三色石来辨别方向前行。

夜色暗下来,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更何况水下?

可谁知,叶古川的船上居然有夜明珠,而且还是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泛着幽光,它们不怕水,进入水中以它照明,再好不过了。

此时此刻看来,叶古川真的恍若个变戏法儿的,缺什么他就能变出什么来。

不止顾尚文赞叹连连,云倬序也佩服他了。总是叶巨贾叶巨贾的叫他,看来这个巨贾也确实是巨贾,任何东西都拿的出来。

黑夜里,船依旧还在缓慢的前行,水手带着夜明珠下水辨别方向带路,虽是慢了些,但总比停滞不前要好得多。

船舱大厅中,饭菜已经撤了下去,顾尚文与叶古川坐于一处研究此刻的时辰。因着浓雾也看不见天空,辨别时辰就成了大问题。

但这二人都熟识地理星象,交谈起来也绝对是专家的调调,听得不懂的人迷迷糊糊。

叶施施坐在云倬序身边,一定要她给鉴定鉴定她新的画作。她擅长画山水,而这次画的则是人物。

项牧也坐在一边看,他并不懂这些东西,打眼一看只是觉得画得不错,可云倬序却能看出诸多的问题来。

“由笔锋来看,确实老道,只可惜这人体未分布均匀,所以乍一看头实在大,又不是画的佛爷,这么大的头很突兀。反而这背景的山水十分写意,题字更是有几分前朝张庭均之风。你就放弃画人物吧,人物的神韵不好掌握,不比山水。”给品评,说起这些来,云倬序绝对头头是道,说她是专家,没人敢否定。

项牧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听着云倬序说,也是觉得这人的头有点大,分布不均匀。

叶施施连连点头,云倬序的意见她是听的。

“虽人体分布不均,但施施在掌握神韵上还是有几分天赋的。这画上的老道神态飘离,似想飞升成天,但奈何修炼艰难,只得望天兴叹。”叶古川不知何时走到了云倬序身后,她靠在椅子上坐着拿着画,而他站在她身后正好一览无遗。

云倬序一诧,微微仰头看了他一眼,“还不知你对书画这般了解。”这个她确实不知道,毕竟这么多年她也没刻意了解过他。

叶古川但笑不语,但他说的确实很对。

叶施施几分受到鼓励的样子,一旁项牧则十分不解,在一张画上就能看到这么多?

“据我所知,但凡你感兴趣的,古川都十分了解。”顾尚文笑道,这种深情可是别人所不了解的。他看着他们长大,自是深知。

云倬序顿了顿,没接茬,心下却几分震动,真的么?

大厅一时静谧,外面的水声倒是清晰了几分,船还在前行,只不过实在很慢。

“唉,累了,该休息了。”是该避开了,顾尚文决计是所有人中最有眼力见的。

秦倬然没任何话语,却随着站起了身。

叶施施收起画,一边叹道:“是啊,今天不比昨天,一早的风浪,下午的浓雾,真是让人筋疲力尽。我也去休息了,好好睡一觉。”

项牧便是再没眼力恐怕也该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了,拿着剑站起身,“我去看看今早救上来的那人,据说到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一时间,四个人都离开了,只有云倬序和叶古川在这灯火幽幽的大厅中。

白衫流光,叶古川在她身边坐下来,距离如此近,他身上的味道似乎都飘在鼻端。

微微垂眸,云倬序不知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以前看见他是别扭,现在是更‘别扭’。

“其实顾先生说的也不准确,有些你不感兴趣的我也有些研究,比如手相。”叶古川开口,那声音好听,让人不禁有种熏熏欲醉之感。

“手相?你对这个还感兴趣。在手上能看出什么来?吃没吃饱,穿没穿暖?”云倬序才不信这个呢,有她妈妈那双眼睛,还需要看什么手相。

“这些自然看不出来,不过确是能看到将来不确定的事情,比如,桃花。”看着她,叶古川不疾不徐的说着,听的人也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桃花?那你给我看看,我何时会有桃花啊。”伸手,云倬序是真的不信他的话,能看到桃花?真好笑。

看着她的手伸到了自己眼前,叶古川抬手慢慢的握住。随后拽到自己面前,垂眸观相。

看着他,云倬序慢慢的眨眼,这么看着他,还真是和记忆中的不一样。

他的手很热,托着她的手,他手心的热度传到她手背上,使得整条手臂都有些发麻。

“看出来了?”半晌,他也没说话,云倬序轻咳一声问道。

“嗯,看出来了。”抬眼看着她,却是没放手,依旧握着她的手。

“何时有桃花啊?”红唇微扬,元宝似的形状诱人至极。

“很早就有了,可以追溯至还是胎儿的时期。”看着她,清透的眼眸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可若是细看,却让人觉得有些压迫,那是一种无人能懂的浓情。

一瞬间有些愣怔,下一瞬云倬序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在说他自己呢!

“我知道你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和妈妈他们很相熟,但是你实在没必要这样。”想挣自己的手,却没挣脱。

“这是真的,何以不喜听真话呢?你还在姨母的腹中时,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了。后来,你出生,长大,每个时刻我都亲眼见证,这是事实,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回避的。”而且,他很庆幸他能亲眼见到她的成长。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很别扭。我小时候所有的样子你都记得,你就没觉得很奇怪?”这才让她奇怪,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不过在家里呢,待得回去了,送给你。”叶古川微笑,看着她,满目纵容。无论她是什么模样,想必他看着她时,眼里都会是这种神情。

“什么东西?最好不要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否则我电你啊。”威胁,这威胁却几分柔软,没有什么力度。

薄唇弯弯,叶古川拉着她的手向自己的方向微微用力,云倬序身子晃了晃,朝他靠近了几分。

“昨天自斟自饮,喝的痛快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灯火幽暗,她看起来更是让他觉得眩目。

“那你昨天迎着海风和施施吹风赏画可痛快?”她不会直接回答他,便是此时,她也想占上风。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却总有几分气力不足。

微微摇头,叶古川慢慢的捏着她的手,“如果那个人是你,会很痛快。”

抿唇,云倬序身子向后远离了他几分,明明前几天还觉得他很别扭来着,可现在怎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喝酒么?”感受她指间的柔软,叶古川低声问道。

“你也能千杯不醉么?”扬眉,云倬序看向他。与她喝酒,可得有个千杯不醉的本事才行。

“试试。”微微歪头,莞尔的模样几分风流。刚刚顾尚文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但凡她感兴趣的,他都深有研究。得知她酒量无敌,他不知练了多久,才有了今日这酒量。

起身,往房间走,叶古川始终抓着她的手,像这般的牵手走路,还是第一次。

走在前,云倬序几分不自在,但更多的则是由手指间带来的心跳。他的手很温暖,又很细腻。捏着她手指,一根一根,就好像在来来回回细数她的手指。一遍数不清就数第二遍,第二遍数不清就数第三遍。

脚步无声的回房,叶古川在后反手关上了房门。

云倬序没有反对,然后径直的走到房间一角的柜子里,将嵌在那木柜中的酒拿出来。因着担心船晃动酒会洒,所以酒坛尽数的被封锁了。

“这与昨天的酒是一样的,十年陈的花雕。”这是云倬序的最爱。

“你怎知我喜欢花雕?”在长榻上坐下,叶古川轻声道。

“你也喜欢?莫不是知道我喜欢,所以你才喜欢的。”走过来,云倬序也几乎摸清了他的路数。

“猜对了。”叶古川爽快承认,倒是让云倬序几分不自在。连喜好都追随她,实不知让她如何是好。

坐下,倒酒,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你坐在一起喝酒。”拿起杯子,云倬序叹了一句,红唇弯弯,几分狡黠几分魅惑。

“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没想到会一直等了八年。”叶古川亦是感叹,感叹这一等就等了八年。

抿唇,“能别提八年么?说的我好像是故意的。”

“好,从现在开始,不提八年。”举杯,叶古川的姿态十分优美。

看着他,云倬序一饮而尽。

“好香啊!”赞叹一句,然后给自己和对方倒满,云倬序爱酒,是真的爱,绝不是说说而已。

“小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爱酒?倒是对任何食物都吹毛求疵,任何不新鲜的都不吃。”想起她小时候,叶古川觉得能写几本书了。

“小时候也没看出来你喜欢我啊,一直以为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是我哥哥。”云倬序说出心中所想。

“现在知道也不晚。”很坦诚的承认他喜欢她。

云倬序垂眸,蓦地笑起来,“叶巨贾口才就是好,不愧是奸商,我要无言以对了。”

“原来在背地里就是这么说我的,奸商。”叶古川几不可微的摇头,他会是奸商么?

“难道不是?”歪头,云倬序觉得但凡是商人都是奸商。只不过有的还有些良心,就比如眼前这个。有时有的地方有天灾,百姓生活的困苦,他还是会以叶家的名义施粮的。

抬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脑门儿,这个动作,自她十岁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云倬序眨眨眼,下一刻抿嘴轻笑,因为忽然发觉,其实和他一点都不陌生。

喝酒这个东西,重要的是找到酒友,而叶古川绝对是个不错的酒友,让云倬序喝的十分欢畅。

比之昨天可要好多了,越喝越畅快,以至于到最后云倬序都有点醉了。

整个夜晚,水手依旧换班的进入水下探路,而船也始终在慢行。尽管速度慢,可是仍旧在前行。

不过对于沉睡的人,却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船实在太慢,无风无浪,没一点感觉。

白天到来,可对于浓雾当中行进的船,却是没什么知觉。就算是天上有太阳,在这里也感觉不到什么。

一早,所有人都起床了,走上甲板,想看看当下的情况如何了。

都出现了,可是却独独缺少了云倬序与叶古川。

顾尚文笑得神秘兮兮,王妃真是有先见之明啊,说只要登上了船离开陆地,俩人就会有飞跃般的发展。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登上了船,这两个孩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浓雾中,船缓慢的前行,虽是隔着浓雾,却是能听到水手在水中引导方向的声音。出水入水,哗啦啦的,他们这里一夜都没平静。

整个晚上都是叶古川船上的水手在做事,天亮了,再次换班,两艘船的人,配合默契。

“项少侠,今天傍晚前,咱们能离开这迷障么?”顾尚文询问,他也算看出来了,项牧似乎对这海上十分了解。

便是互看不见,项牧也能猜得出顾尚文的神情来,不以为意一笑,“依照这个速度,傍晚估计不行,夜半时分吧。”毕竟是两艘船,船也大,此时倚靠水手引路走的过慢。如果这个时候是一叶扁舟的话,那么速度就会快上一些了。

“项少侠对这东岛真是颇多了解啊,怪不得倬序这么信任你。”顾尚文叹了一句,又何尝不是还在试探项牧的身份。

“项牧也实没想到秦小姐、、不,云小姐会是大燕的公主。那么顾先生就应该是西南王身边的军师了,有鬼才之称,天下之事无一不精。”早在上船时,项牧就听到有人唤云倬序为公主。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他们又倬序倬序的唤她,这大燕,叫倬序的就那么一个,而且天下皆知,西南王的女儿。

被项牧一阵吹捧,顾尚文几分飘飘然,他还就喜欢听别人这么说。

“无一不精不敢说,多多少少都懂得一些是真的。自来到这海上,却发现项少侠更为了解,这里也便没了我的用武之地啊。”说来说去,还是想套出项牧的身份来。

“其实我也没来过,毕竟自己能力有限。所以这次,才倚靠着云小姐的力量出海。”项牧也坦率,但有些事还是不能告诉外人。

顾尚文仍旧有几分不信,对这海上如此了解,怎么也不可能是第一次出海。

甲板上什么也看不见,几人身处浓雾当中,自是也被遮挡住了。

“浓雾亦如昨日,在这迷障当中,一丝风也没有。”身后传来叶古川的声音,恍若丝钟,好听动人。

“是啊,这天气实在是奇怪。”顾尚文回过头,直到叶古川走到眼前了才依稀的能看到他的身形。

“倬序呢?你们昨晚不是在一起么?”不免好事,顾尚文这长辈也算劳心劳力了。

“还在睡。”叶古川简单回答,但那其中却是诸多故事可以研究。

顾尚文笑得高深莫测,“王妃所言诚然不假,不过你这小子速度也快了些。”

叶古川笑笑没答话,有些事情不宜与外人说,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