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穿鞋?”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手炙热。

“反正也得脱,费劲穿它做什么?莫不是,游泳池很远?”微微仰头看着他,灯火中,她那眸子恍似有钩子,勾的叶古川不得不看她。

“嗯。”喉结动了动,然后接着道:“我背你。”

抿唇,“好。”

他转过身蹲下,云倬序爬上去,身体紧贴在他的背上,明显感觉叶古川的脊背僵硬了下。

背着她,叶古川走出小楼,顺着小路往游泳池的方向走。

光线昏暗,尽管各处都挂着琉灯,可黑夜毕竟是黑夜。

云倬序趴在他的背上,长发散在一侧,她的小脸儿上尽是笑。

“叶巨贾,你吃晚饭了么?”身子动了动,她压着他的背,这种动弹属于摩擦。

叶古川脚步一顿,随后道:“吃过了。”声线几分暗哑。

“你不在,我自己吃饭也觉得没意思,没有吃多少。”再动,背着她的人脚步又一顿。

“不要乱动。”无奈,叶古川告诫,她再动下去,他就要将她扯下来了。

“哦。”虽是答应,不过却忍不住笑,她很喜欢叶古川的反应。

绕过一片高高的树墙,游泳池出现在眼前。这个季节,水被太阳晒了一天,刚刚黑夜,水也不会变凉,正是游泳的好时候。

这游泳池比西南雪山行宫的要大,云倬序唏嘘了一声,随着叶古川弯身,她也跳了下来。

“真大啊。”向前走了几步,云倬序弯身,将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正好。

“任你折腾。”走过来,叶古川笑看着她,幽幽的光线里,他的眼睛好似也幽暗一片。

扭头看着他,云倬序轻笑,“我先下去了,你下去么?”

几不可微的点头,就算是不想下去,她若是入了水,他也肯定会下去不可。

“不客气喽。”笑眯眯的说完,云倬序动手解开睡袍。说真的,她也有点紧张,不过她尽量不去看叶古川,动作倒是顺畅。

解开睡袍,然后脱下来,身边人的呼吸在瞬间戛然而止。

看着云倬序,叶古川是怎么也没想到,她里面会穿成这样。

她几乎是没穿,让他的视线落在哪里都不行,落在哪里,他都有些受不住了。

没转头,云倬序扔掉睡袍,然后晃了晃身体,随后一跃跳入水中。

入水的姿势很是专业,随后潜水游了一段距离,之后浮出水面。

随手将湿发抓向脑后,云倬序扭头看向岸边,“叶巨贾,下来啊,水温正好。”

站在岸边看着那水里的人儿,叶古川也确定了一件事,她在勾引他。

不眨眼的看着她,叶古川抬手,缓缓的解开腰带。脱下外袍,中衣,最后光裸了上半身。

水中,云倬序尽力的在看他,可随着他上半身露出来,她就坚持不下去了。扭身再次进入水中,畅游。

背对着岸边,不过却听到了入水的声音,然后,他在一点一点的接近她。

拨动着水,她条件反射的想要远离,不过还没等动作,一条手臂从水下环住了她的腰。下一刻炙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脊背,温暖的她轻呼了一声。

将她搂在怀中,叶古川微微低头在她的肩膀上轻吻了下,“在勾引我?”

微微偏开头,云倬序身子向后,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身上,“你猜呢?”

“我猜,是。”声线暗哑,叶古川低头开始在她的肩膀和颈项上轻吻。

云倬序抿唇轻笑,“猜对了。”

没有再说话,叶古川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她勾引,池水涌动,直至深夜。

半夜的气温很凉,叶古川一路抱着云倬序返回小楼。仆人都歇下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水中折腾至半夜才回来。

给她换上了睡裙,然后又擦干她的湿发,叶古川才在她身边躺下。

云倬序拱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昏昏欲睡。

“还疼么?”他的手在她背上慢慢的滑动,他低声问道,温柔的很。

“有点。”闭着眼睛回答,脸颊却是红红的。

“不想弄疼你的。”这是真话,叶古川不想弄疼她,可她还是疼的满眼水雾。

“没关系,原谅你了。”抬手搭在他腰间,别看瘦削,但是他的腰背满载力量。

轻笑,叶古川亲了亲她的发顶,“睡吧。”

“嗯。”轻嗯了一声,云倬序逐渐陷入迷糊。不过在迷糊时,也确定了一件事。相信她和叶古川的婚后生活会很和谐。

和谐,是相当和谐。

叶古川第一次连续三天没离开房间,不处理商行的事。个个商行的大管家找上了门,他也不见,着实让大家都惊着了。

后来得知,当朝公主也在房中,大家也就都退了。毕竟,那可是公主啊,谁敢惹?

消息不胫而走,西南似乎也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不过,天高皇帝远,知道了也管不了。

云战的警告变成了浮云,随风飞走了。而且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云战也不打算敲断叶古川的腿了。

大燕唯一的公主与等了她十八年的驸马在远离西南与皇城的地方,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番一完)

段冉、秦筝

传说,十世真诚等待,就能换得一世相守!

亚洲,中国,南方某个小镇。

时值夏末,新学期开始,镇上的高中迎来的学弟学妹们。

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全数新生汇聚在礼堂,等待着典礼的开始。

将近千人,尽数穿着崭新的校服,一个个青春洋溢的脸庞,让着礼堂看起来都焕然一新。

坐在前排靠近主席台的,都是这一届新生中的佼佼者,在中学时就成绩优异,进入高中时更是高分数。

愈发向后,那肯定就是成绩较差的了,尽管这还是学校,但就是这么现实。

位于中央位置,不靠前也不靠后,紧挨着礼堂墙壁的一把椅子上,一个黑发及肩的少女坐姿端正,腰板挺得直直的。身上的白衬衫崭新被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黑色的马甲亦是簇新,黑色的百褶裙平铺在腿上。裙下,细白的长腿也端端正正,白色的袜子,黑色的圆头皮鞋,中规中矩。

向上,少女的脸蛋儿白白的,恍若脱了壳的鸡蛋。红红的嘴唇形状好看,乍一看恍若元宝。

挺翘的鼻子,好看的眉,以及那双眼看着就要闭上了的眼。

睫毛纤长,随着她要闭眼而颤动着。

在这礼堂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秦筝愈发困倦。这个假期她都在画室度过,直至昨天,她还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写生。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校车才开回小镇。回到家爸妈都不在,而她那无良的老哥则早不知在哪儿吃的饱饱的,洗干净睡觉了。

她饥肠辘辘,没办法自己在厨房将饭菜捣腾出来填饱肚子,都将近十点了。

之后又洗澡,将新校服熨烫好,折腾到半夜,她才睡下。

一大早早起,骑着车子赶往学校耗费了一番体力,现在坐在这儿她就觉得眼睛睁不开,周公在向她招手。

鬼知道为什么要弄个新生开学典礼,这玩意无非就是为那些模范生准备的。他们坐在前排,清楚的被校长主任记在脑子里,然后重点培养。

像他们这种成绩平平的,老师大概连长相都记不住。他们无非就是来给捧场的,还弄得这么隆重严肃,简直要死了!

周公越来越热情,秦筝不自主的朝他招手。要说周公这老头绝对是天下人的最爱,尤其她秦筝,爱他爱的要死。

不时,主席台上有了动静。校长,个个主任,以及学生会代表,新生代表尽数从一侧走上来,这该死的开学典礼终于要开始了。

校长的声音由麦克风传出来,回荡在礼堂,秦筝身子一动,神思清醒了些。

睁开眼往主席台上看了看,校长那个老头正在讲话,欢迎新生。

看了看,然后忍不住的又闭眼,反正这类典礼都差不多,絮絮叨叨的挨个讲话,然后大家再鼓掌,就完事儿了。

校长念着稿子,前面的模范生们都坐的端正听着,后面,成绩平平的新生们则有些心不在焉。再后面,那些在中学时就是问题学生的新生们则交头接耳的在说话,坐姿懒散,还有几个翘着二郎腿。他们能乖乖的呆在这里,其实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大概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校长的讲话才结束。

前排的模范生们鼓掌,带动着后面的新生也鼓掌,最后面的问题新生们则不给面子,连抬手都懒得抬。

之后,年级主任开始讲话,是个中年女人,面色严肃。

前排的依旧在听,中间的依旧心不在焉,后面的依旧在交头接耳。

又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年级主任也讲话完毕,掌声回荡。

接下来,讲话的则是学生会代表,这次,不同于刚刚,不管是模范生,还是中间生,亦或是问题学生都抬起了头。而且,女生尤为热烈,这个时候完全体会得到,坐在前排的好处,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人。

学生会的代表是高三部的学长,不仅在学校,在整个镇里都是有名的人物。

他家是三年前才搬到镇上来的,家里做建筑生意,家底殷实。镇上那花园洋房就是他家的,任谁路过他家都得看上一眼,尽管这镇上大多数的家庭都很富裕。

学长身姿挺拔,样貌英俊,成绩优异,更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

而且,温和有礼,家教极好。无论何时,他都是微笑着的,好像春天的风,吹得百花盛开。

站在主席台上,他就是一道风景线,校服穿在他身上,合体的没有一点瑕疵。青春期萌动的少女们,不眨眼的盯着,这传说中的学长,帅呆了!

“大家好,我是段冉!”透过麦克风,那好似带着春风的声音回荡在礼堂中。

砰!

“哎呦!”

一声闷响,和一声痛呼打断了段冉的讲话,礼堂中的新生以及主席台上的人尽数望向发声处。之间临近墙壁那儿的一个新生跪坐在地上捂着头,椅子翻倒在身侧,她摔倒了,而且头撞在了墙上。

校长站起身,走至主席台上,用麦克风问话,“那位同学,你怎么了?”

秦筝捂着头,一边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撞到墙了,请继续。”一手揉着头,一手扶起椅子,她连声道。

她睡着了,然后身子朝着那边倒,结果这破椅子也跟着她歪了,她一头撞在了墙上,脑子嗡嗡响。

“典礼正在进行,不要玩椅子。损坏学校公物,是要赔偿的。”校长暗暗摇头,学习不好的学生淘气,他以为秦筝是在翘椅子玩儿,所以才会倒了。

秦筝捂着脑门,一边抬头望主席台上看,瞧着校长正在盯着她,她嘿嘿一笑,“对不起。”

样貌甜美,这一笑更是好看,让人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校长欲言又止,随后转身走回座位上坐下,可见这是不追究了。

秦筝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几个女生貌似还有点敌意。

她继续揉着脑门儿收回视线看向主席台,蓦地发现,站在主席台上的那个学长正在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好像刚刚她摔倒很有趣。

微微皱眉,秦筝收回视线,对他人的恶意嘲笑,她一概在心里反向诅咒,诅咒他也摔倒撞到头。

插曲完毕,主席台上的人继续讲话,而且重复了一遍,“大家好,我是段冉。”

这一听,秦筝知道这人是谁了,他和她老哥是同年的,而且都是学校篮球队的。貌似他们关系好像还挺好的,听到老哥提起过几次,不过她从来没见过他。

据说是个大户,新搬来的,在镇子的另一边。

这镇子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镇子的另一边,秦筝还是这几次写生时才去过。

揉着发疼的脑门儿,秦筝心不在焉,她又不是模范生,用不着那么认真。她这条件也进不去学生会,学校也不会指着她争光。

摸着脑门儿,鼓出了一个包,这一撞撞得还真狠,她脑子现在还嗡嗡响。

主席台上,段冉的讲话也完毕,下面掌声雷动,少女们拍的手都红了。

新生代表讲话,下面又恢复了之前,而且女生之间更多人在小声议论,议论那个传说中的学长。

校篮球队的几个主力都是传说当中的人物,对于少女们来说,追逐议论他们是最大的乐趣。

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开学典礼终于结束了。

起身,三三两两的走出礼堂,从明天开始,就正式上课了。

秦筝顶着脑门儿上的包,亦步亦趋的走着。走出礼堂,阳光普照,似乎舒服了一点儿。

她还得回家画画儿,反正学习不行,所以她也干脆的将全部心思放在画画儿上。如她老妈所说,没有一技之长,将来她就得上街讨饭。

其实讨饭到不至于,起码家里养她一辈子倒是养得起。

这镇子以花卉闻名,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花。秦家亦是如此,家里有温室大棚,每年收益可观。

只不过老哥成绩优异,样貌体格都不错,尽管脾气差点,但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经他一比,她简直一无是处,自然得有所擅长。

正好爱好画画,那就奔这条路走。

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秦筝不时的抬手揉着脑门儿,这一撞,可别撞坏她英明的大脑。

“嗨,你是秦筝。”蓦地,身后有人说话,声音好听。

停下脚步,秦筝转头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嘲笑她在礼堂里摔倒的段冉。

微微眯了眯眼睛,秦筝点头,“没错。”

“我是段冉,秦刚的朋友。”走过来,段冉满目的微笑。他身姿挺拔,身形宽阔,腿尤其长,穿着那校服,更是帅。

四周,少女们都偏头往这边看,看段冉,同时也看那个能得段冉主动说话的女生。

“哦。”秦筝点点头,秦刚是她哥。

“秦刚还在学校,你去找他么?”与她同走,段冉比她高出很多。说话时,须得低头看着她才行。

“我回家。”继续朝着停车场走,同时也注意到四周看着他们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而且在她看过去的同时,都眼神不善。

很显然,这个段冉主动与她说话,引起女生的公愤了。

这不是秦筝所想的,她成绩平平,在中学时就不出彩。甚至任课老师都不记得她的名字,她可不想在刚升上高中时就出名,而且还是‘恶名’。

看她脚步加快,段冉唇边的笑意加深,虽他没有加速,不过却一直在她身边。

“我去过你家里几次,都没见过你。”段冉继续说,那声音好听的很,熏得人昏昏欲醉。

“是么?”没什么热情的给出两个字,秦筝的脚下再次加速,希望能甩掉这个段冉。

“是啊。秦刚说她有个妹妹,我一直以为他在撒谎。”继续跟着走,段冉挺拔的身影显得秦筝更加娇小。

看见了自己的自行车,秦筝两大步的奔过去,抓住车把,然后扭头看向段冉,“他没说谎,我真实存在。”

话落,推着自己的车子走出来,上车,也不管学校是不是规定过在校内不许骑车,快速溜走。

段冉一直看着她,唇边的笑意加深,那在阳光下好似黑曜石似的眼睛泛着点点光亮,他终于找到她了。

秦筝骑着车一路飞奔,脑门儿上的包红红的,衬托着她的脸更白了。脸上没什么好气,随着踩踏,更是发出不大不小的冷哼。

那个段冉,真奇怪,絮絮叨叨的,还什么风云人物呢。

就是个怪人,跟在她屁股后头干什么?闹得第一天就有人对她抛来眼刀!

学校风云人物的威力确实不小,在刚上课的几天,秦筝就已经收到了同班外班诸多女生的眼刀。校园里,段冉与她说话,一直陪着她到停车场的事情很多女生都知道了。还说她在礼堂时,趁着段冉讲话故意摔倒引起他注意之类的。

不过,也有女生主动跟她攀谈,因为她们也知道了,她是高三部秦刚的妹妹。

与她套着近乎,然后不断的问她哥的事情,甚至连她哥在家里穿什么内裤都想知道。

荷尔蒙爆发的年纪,挡也挡不住,使得新学期的第一个礼拜,她就开始头疼了。

她不想被人瞩目,她只想当个没人知道她名字的中间生。

好不容易熬到双休日,秦筝几乎踩飞了自行车。

回家,骑车进了院子,她才长长吐口气,这个世界最清净的地方,果然还是家啊。

放好车子,背着书包踏着台阶拿出钥匙走进家门,老爸老妈都不在,他们应该都在山上的温室里。

花儿不好养,温度湿度都得时时刻刻的监控,所以,老爸老妈平时几乎都在花室里,家里只有她和老哥两个人。

老哥三不五时的也不着家,所以,她自己一人在家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