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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窗前不禁欣赏着他在远处的背影,最近一段时间他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在这里经常是一身病号服,上好的缎质材料映衬得他修长的体魄矫健有力,黑亮的发勾勒出英俊深邃的侧脸,他像一个美丽的恶魔,吸引着女人沉醉的目光,一起沉入地狱。

他似乎在讲一个重要的电话,袖子一掳到肘间,眉头习惯性皱得打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低沉的声音带着呵斥,从轻无可闻,到陡然升高。

她一愣,本来这么远的距离她是听不到他说什么的,反正听了也不懂,都是晋远生意上的事。

“一个不留!”他低沉的嗓音依旧,听起来是那么冷血无情。

她的心便跟着沉下去,不自觉手脚冰冷,他在说什么?谈生意怎么会讲到这四个字?是她太敏感,还是他有事瞒着她?

他还不准备抽身吗?他还在做黑道上的事情吗?贩毒还是犯军火,或是地下地庄…

她不敢去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岳峰话的影响,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黑司曜的侧脸此刻看上去幽诡难测,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俊脸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周围的气息随着他情绪的变化变得萧杀起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世界她从来不了解,他们才真正在一起相处了几个月,他做的那些事她模模糊糊知道一些,却不想去问。

好象不问了,那些就不存在一样。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越不想知道,它就越要在大太阳下曝光在你面前,逼得你不得不正视。

随后,有两名黑衣人及候肃走到他身边,又是一番交谈,黑司曜说了句什么,那几个人又消失了。

直到这时候,他抬眸看她,四目相对,他给了她一个虚幻的笑脸,伸出大拇指和小手指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转身又讲起了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他才过来,拉住她冰凉的小手,专心给她取暖,“午饭没吃现在一定饿了,去吃点东西。”

钟未昔乖巧地点一点头,眼里有那么分明的期待,“曜哥哥,你有时间陪我吃晚饭吗?”

“不然呢?我陪谁吃,那帮臭小子?”他笑了起来,对刚才的电话半字不提。

晚餐照例是保姆送过来的,很丰富的一餐,他用纸贴替她擦完嘴,在小唇上啄了两下,“去睡吧。”

她愣了一分多钟,“…要出去?”

“对。”他给了她一个清晰的答案,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和老六他们开个会,你先睡好不好?”

他很温柔,可是她明明看到他眼中的温柔更多的被锋利的锐气所覆盖。

一瞬间,胸口钝痛,她在这时候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他这样的神情让她不得不感到担忧和牵挂。

“我不能去是不是?”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你下午没睡午觉,现在一定身体很困,你睡一觉我差不多那时候也回来了,到时候我解释给你听好吗?”

“我跟你说着玩的,在外面要小心!”她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和衣袖,又去给他拿了一件薄外套,小心翼翼替他穿上,柔和的眉眼,白皙的颈项,清秀俏丽的脸庞透着一股体贴与温婉,像是活脱脱一个小妻子。

他猛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眨眼间低头攫住她的唇,辗转反复,耳鬓厮磨,嫩滑的唇瓣上细软甜蜜的触感教人沉迷,真想就这样热吻下去不离开。

敲门声传来,他该走了,舍不得离开,扣起她的后脑,要她承受他的全部热情与缠绵,带着专属他的霸气与深情。

她顾忌到有人在敲门,生怕敲门的人陡然进来,喘着气息想推开他。

黑司曜哪里是个会在乎别人眼光的人,昨天下午在花园接吻就是最好的证明,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他不介意别人参观。

“有什么话我回来再说。”他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瓣,“其实你刚才可以生气的,老七说女人就爱发点小脾气。”

他最后走出去,门外站了候肃和另外几个黑衣人,门轻轻拉上,整个空间完全静下来。

一个人洗澡完,擦干头发走出来,打开液晶电视机,热闹的声音冲散了一室的静。刚好遇到一部民国电视剧,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里面演的是什么,倒不是电视剧拍得不好,是她的心根本没在这上面。

正文 第291章 内鬼

海面波光闪亮,吹起潮湿的海风,像细纱一般缠绵在广阔无边的海面上,阵阵海浪拍岩的声音,杂乱无序。

此时,黑司曜站在宽阔的露台前,盎然屹立,微微眯起蓝眸迎着海风,任海水腥咸的细雨吹在脸上,有一种被肆虐后痛快的淋漓感。

露台下是万丈悬崖,海风卷起几十层楼高的海浪疯狂地拍打在断崖面上,在露台与悬崖间有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面砌了几十米高的石墙,上面缠着带刺的钢网,在夜色及千年树木的掩映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里是座四面环水的孤岛,离城市有十几万公里的距离,别看城市的灯火明灭飘摇在不远处,其实都是海市蜃楼。想要到这里,不仅需要开几个小时的车抵达海岸,还得开快艇才能最终到达。

他一双漆暗幽深的眼眸盯着夜色下的海面微微眯起,凝望着遥远的彼岸。

“大哥,我先开快艇过来了。”秦啸举步来到他身后,“老八他们开下一艘,二十分钟后到。”平常他们有要事都会在庄园别墅里商量,很少会到这儿。

不过他出发的时候突然明白大哥的用意,有尾巴跟在屁股后面,开着车他带着对方逛了一个小时的花园,最后乘机甩了尾巴,这才得以脱身。

下午大哥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们,每个人听了都是心情沉重,大哥现在突然召他们过来,大家事先已经得到消息,心里多少有点底,知道来商量什么。

庄迟是陪同黑司曜一起来的,本来大哥的手指动过手术后起码要七天才能恢复,现在接上去的无名指还是死的,离七天的时间还差两天,关键点就在于这两天。他不赞成大哥过来,但是他实在劝不动。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不仅使大哥震惊,也教他痛心。权衡之下,他决定跟着大哥一起过来。

黑司曜身形没动,不用看都知道秦啸为了赶过来身上肯定淋了不少的雨,“进屋洗把脸。”

秦啸丝毫不在意全身被湿透,嘴里倒应着,“好!”

良久,黑司曜缓缓走进室内,秦啸刚好梳洗出来,抬手指着对面的沙发,“坐。”

秦啸坐下,三个人无声沉默了片刻,其它几个人陆续赶来,平常聚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今天没一个人说话,就连话多的邹逸也显得异常安静。

海上风大,又下着夜雨,每个人身上都淋了不少雨,最后一个进来的齐立非接过庄迟递来的毛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打破沉默道,“我这边对香港那里的消息暂时不明,我已经给那边的同行打了电话,重金请他们调查,但是事情不太好办,内地与香港距离太远,有很多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香港警方那边近年来对于禁毒这一块打击力度也大,事情十分棘手。”

秦啸说,“不如我连夜去香港一趟,查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捞也要把老七的尸体捞到!”

黑司曜看着秦啸,没错,是老七出事了,本来今天凌晨老七他们会在香港码头接货,没想到突生变故,老七和香港那边的老大,包括老七带去的几个手下被人开了暗枪,全部沉进大海,货物不仅没接到手,放大量现金的皮箱也不知所踪。他与泰国佬在网上视频,对方却坚称自己去交货的人也全死了,价值上千万的货跟着不见了,扬言找他要赔偿,否则以后大家生意别做!

“这件事一定有人事先走漏了风声,交货地点只有几个人知道,香港方面只有那边的老大知情,而我们这边除了跟老七去的几个兄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警方呢?”

秦啸瞄了一眼邹逸,“警方做事不会如此赶尽杀绝,最有可能是有人藏在暗处,杀人之后拿了钱和货。两边的人加起来起码十几个,杀他们的人不可能是一两个人所为。”

黑司曜很赞同秦啸的分析,“老六,你连夜动身去香港一趟,查清香港那边老大的手下是不是有内鬼,还有这批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香港形势复杂,不像这里是我们的天下,你注意小心行事,警方鼻子很灵,别被他们嗅到什么气味,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你们立即返回,不要做逗留!”

秦啸马上站起来,颌首,“我知道。”

他走到门口,黑司曜又把人叫回来,“那边的老大既然死了,位置不能空着,下面有个叫蒋震的小子,能力不错,外号叫山鸡。你考察后没问题的话把这个人扶上老大的位置,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让他帮忙调查。”

秦啸眼中惊异闪过,随即脸色一正,原来大哥虽然人在与香港千里之遥,却对香港帮内的情况了如指掌,早有下一任老大的人选。

等秦啸走后,黑司曜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烟,被庄迟一把扯掉,黑司曜冷冷瞪着庄迟,庄迟本着医生的职责,完全无视黑司曜眼中散发出来的冷冻视线,没收了抽屉里所有的烟。

黑司曜伸手揉了揉眉间,缓解疲劳,忽然道,“老八,连夜去召集各个堂口的老大,我要彻查抓出这个内鬼。”

“大哥,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七嫂一声?”邹逸提议。

黑司曜霍然抬起头,是啊,蓝灿最有知情权,要不要说呢,说了蓝灿能不能接受得了,除了妻子,老七还有个女儿。

摇了摇头,“明天吧,明天我去说。”

老七的意外死亡始料未及,虽然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生死祸福全凭运气,从他们踏上这条道起,谁心里都明白,但是他仍然内疚,如果当初他坚持不让老七去,或许今天就不会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夜里,钟未昔醒来过两次,身边的床铺是空的,直到她第三次醒来,才迷糊地听到希希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沙发那里有个人影。

“曜哥哥。”她揉着眼睛爬起来。

黑司曜正在费劲用一只手脱外套,转过脸来,双眸漆黑如夜,轻声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正文 第292章 伤人

“我刚巧被尿憋醒,要去洗手间。”她看他眼中有一丝疲惫,不忍,说着下床过来帮他把外套脱了,抬头看着窗外,天色有些蒙蒙亮。

“那去吧,别憋坏了。”他眼露宠爱,捏捏她的脸蛋,走向床铺。

她上完洗手间出来,他睡着了。

静静地望着他,长长的睫毛盖住幽蓝的双眸,发丝浓密墨黑,他睡着的时候表情安静,像个纯洁无害的孩子。

轻手轻脚拉上没关严的窗帘,不让越来越亮的天色打扰了他的睡眠,睡之前她故意留下一道大缝,为的是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头,要等他回来。

然而他眼下的一圈阴影告诉她,他忙了一夜,真真是一夜,昨晚他走的时候天刚黑,现在天亮才回来。

是不是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他累了,她躺回去,轻轻替他掖好被角,在他颊上留下一个暖热的吻,无声说了句,晚安。

**********

黑司曜倒没有去一个个查,整个组织上千号人,要全部查得等到猴年马月,所以他把目标锁在老七带过去的那几个可靠属下身边的人,以及与他们有关联的人。

摸查之下,搜查范围在逐渐缩小,还得一个个去寻问对方最近的行踪,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事。庄迟这时候发挥医生的职责,让他回来睡觉,他们继续查。

他回到青州,回到病房,回到有昔昔的床上,不到几秒就睡过去,本来他睡下已经快天亮,告诉自己只眯一两个小时,却是抵不住困意,抵不住这有昔昔味道的被子,一觉醒来九点多。

“曜哥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亮才回来。”钟未昔刚洗完衣服,医院里有干洗室,她喜欢阳光的味道,所以爬到天台上去晒衣服。

“不睡了。”他仍是觉得疲劳,捏着眉心。

一双小手攀上他的肩膀,手指按在他太阳穴上轻轻地揉,他怔愣后失笑,她在身后问,“舒服吗?”

“舒服,什么时候你学了这一手?”

“学电视上的。”她小心翼翼按着,手上不太敢使劲。

他闭上眼睛,“真好。”

她按了一会儿,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小手钻进他的大掌里,“曜哥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问这话的时候,她不确定他会不告诉说,但是她总得试试,看得出来他为这件事十分操心。

“不管怎么样,我想和你分担,你说过的,以后我们要彼此坦诚,不要隐瞒对方,还记得吗?”

“我记得。”他低叹着抽出一只手抚她的眼角,说完这三个字他唇片抿紧,长久不出声,在她失望地垂下头时,意外地告诉她,“老七死了。”

“什么?”她面色大变,“这是真的吗?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呢?”

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蓝灿的脸,午征死了,蓝灿怎么办,还有他们的女儿。

“他在香港中了埋伏,身上中了枪,掉到海里失去了踪影。”黑司曜不便多说,以免她过分担心,

“没有让人去打捞吗?说不定没死呢?”

他包裹住她的小手,拉她坐到自己膝盖上,埋脸在她颈里,低低叹气,“老六已经去了,相信不久后会有消息传过来。”

难怪他昨天心事重重,钟未昔算是明白了,至于午征跑去香港干什么,她也猜出了一个大概。

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男人的世界她不懂,那些黑道上做的生意和勾当她也搞清来龙去脉。

她只知道又一个人死了,这是继肖鹰和洪尘后发生的第三条人命。

午征的一言一笑,和几个兄弟打闹的画面,打牌时的吆喝,大嫂大嫂热乎叫她的声音,她历历在目,真的不敢想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了就没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生命真的很脆弱,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哪天死都不知道,就这样突如其来,让人无法防备。

她眼前浸起雾气,对上他的一瞬间迅速黯淡下去,像烛火摇曳着骤然湮灭在乌黑的眸里。

他本来剧痛的心沉了一下,紧紧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别怕。”

“我不害怕。”她摇头,“我想蓝灿,想她知道之后会有多伤心。”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心知老七活下来的希望渺茫,嘴里却安慰她,“相信我,会没事的,老六很能干,没有我亲自出马他办事也会办得十分漂亮。”

她的头慢慢倒进他肩上,嘴里轻轻问,“蓝灿知不知道?”

他一僵,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抬起脸,“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犹记得在庄园聚在一起玩牌的光景,蓝灿坐在午征身边低眉温柔,端茶递水,忙前忙后的样子,那个夫妻和睦的画面她到现在都记得。

“今天,我找个时间。”

“由我来说可以吗?”她主动揽下这个任务,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很难,他们男人说话向来直接,不懂女人的心思,直接告诉蓝灿可能会让对方崩溃,她得用女人的方式去沟通,尽管她也不忍。

他微微一愣,只犹豫了一下,轻轻颌首,“也好,你去说比我一个大男人说要委婉一点,一会我要出去,先送你。”

“先吃点东西吧,保姆送来好一阵子了。”她指着茶几上几只保温盒。

两个人吃得都不多,心里装着事,食不下咽。

在进餐的过程中他的手机响过好几次,他都是走到一边去接的。

钟未昔没有心思去听,满脑子在想见了蓝灿会怎么说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思来想去发现无论说得有多委婉,总是不可避免会伤人。

**********

午征别墅

对于黑司曜和钟未昔的突然来访,在草坪上陪女儿玩耍的蓝灿起先是惊讶,然后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黑司曜打了声招呼,把钟未昔留在这儿,坐上车走了。

钟未昔望着草坪上玩汽球的小丫头,“忘了问,你女儿叫什么?”她来之前让候肃停车,买了一些玩具都是小朋友喜欢的。

“我女儿小名叫小鱼儿。”蓝灿定定地看着女儿可爱的身影。

正文 第293章 扛得住

“用动物给宝宝起名,挺特别的。”钟未昔越看那小家伙越可爱,那小脸蛋肉嘟嘟,粉嫩粉嫩的,真想亲上几口。

忍不住被小家伙吸引,走过去,拿出玩具,小家伙几乎没有抵抗力,对那些玩具爱不释手。

“喜欢吗?”看小鱼儿那么高兴,钟未昔喜爱的同时,心里泛酸,这么小就没父亲,真不知道小鱼儿还能不能快乐。

“喜欢,谢谢钟阿姨。”小朋友最喜欢新玩具,都有喜新厌旧的本领,几个玩具已经打动了小鱼儿,亲热地叫着钟未昔,看到蓝灿过来了,小家伙扬起礼物说,“妈妈,妈妈,你看,钟阿姨给我买的礼物…”

蓝灿摸摸女儿的头,直直地看着钟未昔,“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扛得住!”

钟未昔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僵成一团,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个无形的刽子手,活生生要往这对母女心上捅刀子。

话到嘴边怎么也讲不下去,钟未昔笑了笑,脸僵硬的厉害,低下头摸摸午征女儿的头,眼泪快要冲下来,强忍住,“不用谢,小鱼儿喜欢就好,下次钟阿姨还会来看小鱼儿,小鱼儿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可以和阿姨说。”

“谢谢阿姨。”小鱼儿特别乖巧,仰头看着钟未昔,小小的脸蛋上绽放出花朵一样的笑。

小鱼儿交待给保姆照看,蓝灿的脸在太阳下看起来那么苍白,尽管她很坚强的样子,“进去坐吧。”

钟未昔不得不顺着蓝灿手的方向往别墅里走,尽管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感觉正要做一件极残忍的事。

“平常家里不怎么来客人,同龄人更是一年见不了几个,你来了小鱼儿很高兴,也谢谢你的礼物。”

蓝灿泡了壶茶,请钟未昔坐下后,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喝起来。

很显然钟未昔对于即将要说的话吞吞吐吐,倒是蓝灿已经料到了什么,喝了口茶,环顾客厅说,“这别墅的风格是我和他一起设计的,他喜欢黑与白的冷硬色调,我是个传统的女性,喜欢把家弄得很温馨,他一开始不肯让,后来软化下来,家里的装修风格我做主,但是书房不行。与整个别墅风格完全格格不入。你知不知道他原来喜欢的冷色调是跟谁学的?”

钟未昔打量着整个室内,柔亮的家居风格的确符合家的味道,听到蓝灿这个问题,她停顿一秒,心里本能地浮出那个名字。

“你想到了是不是?”蓝灿一眼看出来了,“是的,大哥是他的榜样,有很多时候我很不理解,我和小鱼儿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摆在他心里第一位的应该是我们。于是我下意识就抵触,不喜欢他和大哥,还有三哥他们来往,每次他去,我就不太高兴。可是他尽管每回回来都要花了老半天的时间哄我,只要他们一个电话,他照旧逢叫必到。”

钟未昔对蓝灿笑笑,“有时候我也挺不理解,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能想得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角落,何况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

蓝灿眼眶一红,拉住钟未昔的手,“你直接告诉我吧,是生是死我料到这一天。”

该怎么说呢?说午征不仅死了,连尸体都没捞到吗?钟未昔讲不出来,事到如今她才明白看似是一句话,说出来是多么的难。

陡然放下茶杯,慌乱地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