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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亭里传出琴音阵阵,美妙绕梁,连停在枝头的小鸟都掩下声来,听着这连微风都不忍打扰的天籁。

一女子匆匆从桥上踏了过来,立在亭外轻唤:“公子――。”

蓝千寻美目瞬时凌厉后,指下的琴弦刹时朝那女子弹去,停在枝头上的鸟儿飞走了,亭檐下的纱幔又随风轻扬了起来。

女子错愕的捂着脸上那道伤痕惊恐的跪在地上,只听蓝千寻带着怒意的口吻说:“竟敢坏了本公子扶瑟的雅兴,若不是看在你侍候我多年的份上,方才的琴弦已然穿透你的心脏了。”

“奴婢该死,奴婢公子恕罪。”女子轻轻的抽泣起来,几滴泪生生的垂入到干涸的地面上。

“说吧,何事扰我兴致?”琴畔的檀香袅袅上升,他拿起一旁的茶杯,抬盖轻扶茶水面,幽幽的说道。

女子停止了抽泣,道:“回禀公子,银冰国的逍遥王爷求见。”

美眸轻抬,没有了喝茶水的意思,边放下杯子边说:“可知因着何事前来?”

女子依旧跪在地上,摇了摇头说:“这个他到没说。”

“把他跟你说的话说给我听。”垂眸轻弹了一根琴弦,音色飘得很远很远。

女子想了想说:“他只跟奴婢说,求见公子。”

蓝千寻微愣,想着这个‘求’字,他不是与萧泽睿是兄弟么?怎么舍其近,求其远来了?这个逍遥王爷可是自命逍遥清高,什么样人会让他开口求人?带着一脸的兴趣,扬起一抹狡洁意味的笑,道:“带我前去。”

女子起身道:“是,公子――。”

两人离开之后,除了那断了弦的孤琴外,石台上的檀香还在袅袅,纯白的纱幔仍旧随风飞翻。

南宫辰把着茶盏,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毕竟他此次带来的只有一个承诺,并无实物,赌着那稀世宝物的吸引力,他料想那蓝千寻应然不会拒绝。

于南宫辰所料的时间相差无几,一行人是亥时一刻到达的柳溪湖畔。

小刀站于车外牵着马,风雪儿坐在轩辕冷昊身前,不时的抬眸掀帘,南宫辰已进去一盏茶功夫了,那扇石狮门口前依旧风平浪静,不带一丝消息出来。心颓然有些不安,难道会有何变故不成么?垂眸看着轩辕冷昊的如厮睡颜,今日便是第七日了,若南宫大哥为难,他为自己挨掌而奄奄一息的生命该将如何打算?

神游之际,小刀的声音穿过了帷帘传入耳迹:“王妃,小康出来了。”

不论如何,总算有了一丝消息,风雪儿掀开了帷帘探出头来,看着小康跑到自己跟前,但见到他一脸的愁色,便知晓事情果真有些变故了。

沉色问:“小康,告诉我罢。”

小康道:“爷让我出来问问小姐可知道轩辕王爷与这寻花公子可有过节?如若有,为了轩辕王爷的安全,还是尽快说清楚好。”

过节?轩辕冷昊与蓝千寻之间就算有过节,自己又怎会知晓?侧眸看向小刀,小刀立即将头晃了晃,风雪儿道:“具体怎么回事,将经过告诉于我。”

小康吞了吞口水,说:“王爷将银冰国的稀世珍宝五彩玉石拿出来做为寻花公子治疗轩辕王爷的条件,寻花公子一听,自是有兴趣,可一听到需救治的人是轩辕王爷后,他立即改的神色说,就算是拿传说中的龙粼于他,他也决不施救,然后就让爷去找萧公子,爷这才命我出来问问您可知轩辕王爷与寻花公子之间可有怨仇?”

风雪儿缄默不言的松下了帷帘,这让小刀与小康面面相觑,甚为不解,都猜测着难道她放弃了么?却也不敢擅自去掀帷帘。

轩辕冷昊依旧静静的躺在一旁,神情在晕厥与睡熟之间大迥小异,风雪儿垂眸看着他,心下思忖着他与寻花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与他接触的时间也仅限于三年前那短短的旬月,除了清楚轩辕冷昊对自己霸道、野蛮之外,现下想来竟然对他的一切惘然不知,此时他与那寻花公子的恩怨更是从何说起?

忆起小康方才说话时的神情,那蓝千寻定然是很怨恨轩辕冷昊的了,不然得多大的仇恨让他放弃自己满意的稀世珍宝,该如何是好?难道要任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希望一点一点缈茫么?

之前让萧泽睿前来不可能,现下更是无从谈起,若再不做决定,轩辕冷昊就必死无疑。沉沉一声叹息后,垂眸一笑,风雪儿淡淡的说道:“轩辕冷昊,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就若再见,亦当是陌路之客。”

第139章 各怀心事

小刀急得不行,恨不能进到琴瑟庄内拿刀逼着蓝千寻的脖子,威胁他赶紧给王爷治病。侧过身子看车内,帷帘没有一点动静,难道就真的要这样等着么?

打定主意,正欲上前之际,帷帘让风雪儿掀开了,接着踏下了马车,掩面白纱随风轻扬,玉眸轻转,看着仍不带一丝温度,轻轻的说道:“小刀,你将王爷背着,小康,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去见寻花公子蓝千寻。”

小康惊道:“不行,小姐,您不能前去,要知道那蓝千寻是出了名了风流公子,您这一去,爷会伤心的。”

掩面白纱下绝美的丽颜勾起冷冷的一笑,小刀亦明白了什么,他想阻止,可掀帘看看车内晕厥不醒的王爷,硬是将含在嘴里的话给吞了下去,狠下心来,将轩辕冷昊背出了车外。

小康怒视着小刀:“你疯了,难道你想让那个男人玷污了小姐么?”

小刀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便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了。

风雪儿已迈开了步子,小康跟上前去,意做着阻止:“小姐,您不能前去。”

风雪儿没有停下步子,边走边说:“小康,谢谢你的好心,我意已决,不必阻拦,你只管带路就好了。”

小康无奈的垂眸,看着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走向那扉大门,叹息之后,赶在了风雪儿前面,正好领着她踏过了‘琴瑟庄’三个烫金大字扁额下的高高门槛,风雪儿轻抬手掀下了掩面白纱――。

对着南宫辰,蓝千寻面子上虽然没有表现什么,可眼里流露出的不耐烦却是显而易见的,方才见他让仆人出去了,不知他是否有办法让自己应下救治轩辕冷昊。心下冷笑,轩辕冷昊他是绝对不会救的,虽然手臂上的伤已痊愈,伤痕亦消逝了,可他伤了自己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今师弟远在玉临国,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轩辕冷昊你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犯到自己手上的一天罢。

看着蓝千寻悠然的品着香茗,南宫辰心下却是有些急了,思忖着为何小康还不回来?难道风雪儿亦不清楚轩辕冷昊与蓝千寻之间有何过节么?假若真是如此,那轩辕冷昊岂不是死定了?

两位人中骄子皆表面泰然自若,心下亦各怀心事。

厅外有了动静,南宫辰料想是小康回来了,抬眸望去,却惊得猛然起身。而蓝千寻不屑的放下茶杯,自命潇洒的捋了捋垂于耳际的发丝,再抬眸看向厅外时,俊颜上方才还带着一丝笑意刹时渐渐逝去,缓缓直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启口道:“是你――。”

声音奇小,却还是让南宫辰听到了,疑惑的看向风雪儿,难道她清楚轩辕冷昊与蓝千寻之间的过节,非得自己出面么?可余光再扫到蓝千寻睁着风雪儿目不转睛的神情时,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雪儿,你怎么…?”看着踏过门槛的风雪儿,南宫辰拧眉道。

风雪儿直视着南宫辰,连余光都不曾扫过蓝千寻,淡淡的笑着说:“我听说南宫大哥用银冰国的稀世珍宝都不能打动寻花公子救轩辕冷昊,雪儿好奇,特信步前来看看。”

南宫辰屏住呼吸,心下立即明白她那里是好奇,明明是…,“雪儿,事情我会安排好,你快回车上休息。”

感激了冲着他笑笑,风雪儿侧过身子走向了蓝千寻,淡淡的笑靥,却冷若清荷。

而蓝千寻则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曾受伤的手臂,三年前,他听说澜国雪颐王府有件万众睹目的绝世之宝,因着好奇之心一探,不想让人发现与轩辕冷昊大战起来,他虽然极力迎合,却还是让轩辕冷昊的御魂剑所伤,跌撞之间冲到了一个小院子里,惊艳的看着一位倾城佳人坐在桂花香气萦绕之中,微仰首看着满天的繁星。自己的唐突以为她会大声惊喊,不想她却悄然无声的进屋拿出绷条为自己包扎好伤口,自己问她是谁,她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烧火的丫头。事后再探之时,那小院子里的烧火丫头已换人了,自己又因着师傅有事吩咐,不能耽搁太久,这一离开便不曾再返,想不到事情三年后,此时的她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五步开外,风雪儿轻声道:“我不知晓蓝公子与轩辕王爷之间有何过节,但从以银冰国的稀珍宝都不能将您打动的情况来看,你们之间的隔阂定然不浅了,若想让轩辕王爷死,可否告知原因?”

蓝千寻有些失落的心忖:她不记得自己,当然更不会知道自己与轩辕冷昊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知姑娘是轩辕冷昊的什么人?”

南宫辰对这个问题也感兴趣,毕竟他从未听风雪儿亲口承认过自己是轩辕冷昊的王妃,却只听得风雪儿漠然的说道:“这与蓝公子无关,但我想请蓝公子救轩辕王爷却是事实,而且是马上施救,开出你的条件罢。”

狡洁一笑,蓝千寻重新坐在了凳子上,端起了手畔的杯子,不紧不慢的说:“既然你们来我琴瑟庄就定然知晓要我救人的规矩。”

南宫辰将风雪儿挡在身后,沉了语气,“蓝公子,何必苦苦相逼呢?”

他什么都没说,何来的相逼?没有回应南宫辰的话,而是将眸光飘向了风雪儿,风雪儿轻轻的拉开南宫辰,“南宫大哥,你为雪儿做得够多了,不必再与他多废唇舌。”

“可是…。”

拧眉止住他要说的话,他清楚,她想救他。沉沉的叹息道:“开出你的条件。”

蓝千寻将杯盖合到茶杯上,笑道:“请姑娘抬右手挽袖。”

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要救轩辕冷昊,风雪儿只能照他的话做,轻抬手,将水袖挽至弯处,那手亦不在粗糙,更似晶莹的玉藕。

只见蓝千寻右手中指轻沾一滴茶水,锐利的眸光看向屋梁上一只壁虎,刹时指间的茶水弹出一粒珠子疾速的朝壁虎射去,瞬间那壁虎的尾巴便被水珠的力道能震断了,壁虎疼得跑了,尾巴垂在地上,空中亦留下了一滴妖美的血,蓝千寻手指轻转,那滴血便打在了风雪儿的手腕处,渗入到肌肤里,似一粒硕大的红痣长在那里。

第140章 窗寒幔帘

又听得蓝千寻狡洁一笑,道:“处子――。”

“开出你的条件。”风雪儿依旧是那句话,不带一丝温度的话。

蓝千寻温和笑着,缓缓的启口说道:“独拥佳人一夜。”

音刚落,就遭到了南宫辰的极力反对:“不行,雪儿,你不能这么做?”虽然知道她是轩辕冷昊的王妃时吃惊,然而她仍是处子的事情倒让他更为意外,她是那样的让人觊觎,是轩辕冷昊的定力太强了,还是他对她耐得住性子极为懂得怜香惜玉?

松开了掌在风雪儿双肩的手,南宫辰不悦的看着蓝千寻:“你趁人之危,不怕传到江湖上令人齿笑么?”

“哈哈哈――。”蓝千寻笑着,优雅的捋着似墨的垂丝:“我可没有趁人之危,只是建议而已,再者江湖上的人都知晓我寻花公子治病救患的规矩,又怎会齿笑于我呢?”

风雪儿知道南宫辰心下在想什么,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幽幽的说:“南宫大哥,我不能让他死。”是欠他的罢。

南宫辰缄默的看着她,方才那眸子里的坚定已说明了一切,她爱上了轩辕冷昊且不自知,回想到那个老尼的话:这一生守护她的人不止一个,而她要守护的人却只有一个,现在他知道了那个人便是――轩辕冷昊。

风雪儿看向蓝千寻,“我答应你,不过今夜子时之前,你要让轩辕冷昊性命无忧。”

“姑娘真是爽快。”蓝千寻双手一合笑着,随即吩咐起来:“来人啊,将轩辕王爷带至客房,再带逍遥王爷与姑娘去到别苑住下。”

进来两个女子,盈了盈身子:“是,公子――。”

绫袖提尘尘归去,满庭萋哀哀寰绝;淫雨纷坠坠夕落,终迎月夜夜不迟。

晓风透窗寒幔帘,丽人独倚睡人前;双眸垂落珠清泪,一付愁颜一付眠。

追忆往昔初逢见,残月桂香寒光剑;几番周旋几番休,辗转王妃额上悬。

三岁之年悠悠过,梦忆睡人好几番;揽怀替身心始乱,干涸眸子涌泪泉。

前世之债今世还,彼此异客错两肩;此生若有缘再见,皆已两清不相欠。

今夜的寒月特别的明亮,透过窗棂投在地的月光一片白色茫茫,下午落的雨水还未干去,空气中则是更加增添了一份湿意。

风雪儿坐在床沿边,她知道某人站在门外看了自己许久,她未动,他亦未动。

蓝千寻奇怪着风雪儿是个怎样的女子,虽然接触也限于三年前那个夜晚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可对于此时的她,他更是好奇了。女子的贞洁何其重要,想不通轩辕冷昊到底有何种魅力,竟然让她不惜以清白回报?还是她爱上了轩辕冷昊,爱上了烧火丫头的主子?

“听说你不曾用晚饭?”蓝千寻还是隐忍不住,信步踏过了门槛。

风雪儿看着轩辕冷昊似睡熟的平静容颜,淡淡的说道:“蓝公子可觉得我现在能咽下吃食么?”

一句不温不火的话,却堵得蓝千寻生平头一次极为尴尬,仿佛风雪儿吃不下东西就是他蓝千寻的错似的,理清自己的情绪,蓝千寻轻拍了手,下一刻进来了两个侍婢,他吩咐着:“带小姐去沐浴更衣。”

风雪儿一抬眸,心还是猛然抽痛了一下,随即起身与蓝千寻擦肩而过,眸光不曾打量他一眼。

蓝千寻却兴趣的扬起嘴角,在风雪儿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暧昧的轻声说道:“本公子在房里等你,可不要让本公子久待呀。”

待到风雪儿踏出了门槛,蓝千寻脸上那兴味的笑容渐渐的松驰了下来,变得不解,变得疑惑,不说平常女子,就是庄内那个侍女就听到他如此的口气,都会臊得脸红羞涩,可她却连呼吸都不曾改变一下。

飘浮在浴桶里的各色花瓣,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气息,这些气息包围着风雪儿,萦绕于她的发间、眉间,甚至是清澈的眸子里。

她感觉自己仿佛身置一片幽深漆黑的水域里,曲着身子,一切都停滞了下来。那里最初好冷,自己颤抖着曲着身子,渐渐的不冷了,冰冷穿透了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达她的脑海、心脏,她习惯了,也就不冷了。除了能听到水泡上浮的声音之外,没有一丝光线,她索性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沉睡过去。

少顷,穿着蓝千寻令人送来的雪白色衣裙坐在梳妆镜前,风雪儿始终垂眸,她不想看到镜中此时的样子,可就算如此她也清楚,那定然是一张无哀、无悲的脸。她知道自己是风雪儿,自己该做什么,就若天塌下来,她没有完成自己活着的目的之前,一样亦会处之泰然。

侍婢替她轻轻的梳着发丝,刚抬起手正欲梳下,南宫辰大步的走了进来,风雪儿抬眸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雪儿,我想过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她的发梢还不曾风干,有些小小的水珠顺着发尖坠落到地上,看着美得如清水芙蓉的风雪儿,南宫辰少有的严肃。

“你有办法救轩辕冷昊?”她清楚这话的分量,亦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难为他,可是现在已无计可施。

南宫辰拧眉摇了摇头,说:“我不在乎轩辕冷昊的命,如果你要用自己一生幸福去换取,那我也不准你在乎他。”

“幸福?”风雪儿侧过身子,走到桌台边苦笑着说:“南宫大哥,风雪儿此生注定与幸福无缘,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会让我得到幸福。”

“我呢?我也不能让你幸福吗?”南宫辰放大了音量,终于他还是将压抑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风雪儿微怔,她明白,却没有想到他会在此种情况下说出来,“南宫大哥,不要对我好,雪儿回报不起。”

“我知道你爱上了轩辕冷昊。”

风雪儿的心猛然一颤,是爱么?淡淡的笑着说:“南宫大哥,如果是你为雪儿替了那一掌,若机会只有一次,雪儿也会为救你不惜一切,当然清白亦不在话下。”

第141章 纠结难耐

南宫辰说:“如果是我,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为了我拿幸福作筹码,我想如果轩辕冷昊爱你,他的想法跟我绝对是一样的。”

如此一来,那自己对轩辕冷昊就不是爱了,而是很纯粹的――还债。心里刚缓缓的松了口气,却疑惑的自问,那里来的内疚,虽然是淡淡的,却如此明显的感觉到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南宫辰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不能不能不能,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风雪儿一抬手,点住了南宫辰的几处穴位,她知道南宫辰的功夫不低,只得再点了他的睡穴以免他用内力将穴位冲开。

头沉沉的靠在风雪儿肩上,在眼帘垂下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风雪儿对着他微微的笑了,还有一个声音仿佛从天的尽头传来:“南宫大哥,谢谢你为雪儿所做的一切。”

“小康――。”风雪儿轻唤,她知道有南宫辰的地方就有小康,就像轩辕冷昊身边就会小刀一样。

小康走了进来,看到南宫辰俯在风雪儿肩上时有一瞬的吃惊,风雪儿说:“扶王爷回房休憩罢。”

“是,小姐――。”

看着小康将南宫辰扶了下去,风雪儿快速理清自己的心绪,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迷茫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来人呀。”

方才那个梳头的侍婢走了进来,躬着身子问:“小姐有何吩咐?”

“带我去你家公子那里。”

“是,小姐,这边请。”侍婢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在前面踏着碎步带起路来。

风雪儿跟着她踏出了门槛,却驻足停了下来,只因余光扫到了跪在门扉一侧的小刀,偏过头看向他说:“你这是做何?”

小刀竟带着哭腔说:“先前小刀在心里对王妃不敬,小刀该死。”

或是让小刀的哭意传染了,风雪儿只觉内心一阵酸涩,眼角有了湿意,“起来吧,这里没有王妃。”说完跟上了前面侍婢的步子,穿过小道后踏上了回廊。

朝着她的背影,小刀深深的磕了个响头,再抬眸时,看到风扬起她的发丝,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依旧遮挡不住她无与伦比的美。

蓝千寻躺在小榻上,看着手臂处曾被轩辕冷昊伤的地方,想着风雪儿给他包扎时的情形,眉头微拧,从来好奇心就很重的自己,现下越发的止不住,止不住想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雪儿?他听到南宫辰这般唤她,雪儿?雪儿?好美的名字,与她好称的名字,她就像冬天里的美雪一样,冰冷却吸引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放下的手臂,沉沉的叹息后,房扉让人推开了,他赫然起身,看着风雪儿似一朵飘移的雪莲般踏进了门槛,待侍婢重新关上门后,她朝自己缓缓的走来,只是那双足以勾魂的眸子,如初见时般的冰冷,没有温度。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么?”对于她的缄口,他不得不先说着自己潜藏在内心的疑问。

风雪儿缓缓的摇了摇头,“我该知道么?”

她还是那般的漠不关心,就好像当年自己问她是谁,她只说了一句烧火丫头一样。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蓝千寻双脚踏地坐在榻上说:“三年前,我夜探澜雪国颐王府,不料一时大意让人给发现了,还让轩辕冷昊给伤了,逃至一所院子,见到了一位在桂花香气萦绕仰首观月的绝色女子,那女子见到我不但没有惊慌,还在我的诧意中替我包扎了伤口,我当时问她是谁是,她只跟我说了四个字:烧火丫头。”

自从清醒过后,她脑海里能记住得最多的便是在黄子悦府中过的凌辱日子,倒将这个小插曲给忘记了,此时经他一引,一切便浮于眼前,冷冷一笑,“想不到居然会是你。”

“看来雪儿姑娘似乎并未将在下忘记嘛。”

风雪儿跄踉的苦笑着,倚着桌台,烛光里正好垂下了一滴热泪,是在替她流泪么?如果那夜蓝千寻没有夜探颐王府,就不会被轩辕冷昊所伤;如果他没有逃到她所在的院子,自己就不会遇到他;如果没有遇到他,轩辕冷昊也不会踹门一入,就不会让她与轩辕冷昊相遇。一切的一切,如此的戏剧,这难道就是那个老尼说的: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么。

不解的看向风雪儿苦笑的容颜,南宫辰有些莫名的不安,松驰了脸上消遣的笑颜,道:“你怎么了?”

风雪儿沉沉的垂下了眼帘,不在理会他,心却是那般的纠结难耐。如此一切皆是注定,那她就只能认命。想到危在旦夕的轩辕冷昊,侧过身子走向了床榻,淡淡的轻起薄唇:“时间不早了。”

蓝千寻直直的看着她躺在了床榻之上,烛火影映的影子也向床榻移去。

平静无暇的玉颜,两行清泪悄然无声的坠落于发间,看着帐顶的眸子合上眼帘,风雪儿暗暗的思忖着:轩辕冷昊,从此我们两清了。

刹时有人抬手,掌风熄灭了桌台上那摇曳不定的烛火,夜――还得继续…。

翌日晨时,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纷飞乱坠的白色最终找到了依附,白了光秃的树杆,白的青翠的青松,白了房顶的琉璃瓦,白了倚凳的连廊。

寒风敲响了窗扉,屋内紧闭双眸的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徒然的望着雪色帐顶,胸中堵着一口闷气,似千斤巨石砸压,他知道天已明,一切皆结束了。双手紧握,将锦被握得紧紧的,似要将其撕碎。

小康端着热水踏过门槛,看到了床榻上的动静,放下铜盆于洗架上,靠近床榻,轻声道:“爷,您醒了。”

南宫辰没有回应他的话,小康也知道爷现在肯定心里难受,便又降低了声音说:“您再休息会儿罢,奴才先出去了。”

不想在他转身之际,南宫辰启口道:“轩辕冷昊如何了?”这一刻他多想听到轩辕冷昊的死讯,那代表着风雪儿没有为了他,牺牲掉自己的一生。

小康驻足回转身子,恭敬的回话:“轩辕王爷的身子已无大碍。”

如宣告结束的话语响起,南宫辰没有了声音,小康又转身离去,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他不想等着南宫辰问有关风雪儿的任何事情,他不想主子难受。可要来的始来要来,逃避亦避不开,身后传来了南宫辰的声音:“雪儿怎么样了?”

他只是个奴才,对于主子的问话,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回旋的身子恭敬的回道:“小姐已回房休息了。”

重重的闭上了眼帘,叹息道:“你下去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