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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激动的紧握着司马逸的手,控责着之前的柳义,如此的唐碧波,“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的报应就要到了。”

瞧着前两日相见还慈眉善目的义母,如今正指责着他,唐碧波道:“义母,您可不能听信偏言误会了孩儿呀。”

“呸,休要再喊我义母,我忍辱偷生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日,当年你和老爷一起进了书房之后,老爷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你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情被我亲眼看到罢,如今老爷的尸骨已在书房的密室里找见,岂能容你再狡辩?”老夫人眼睛看不见,可混浊的泪水却倾泄着她满心的释然。

“哼――。”柳义看了看轩辕冷昊,“看来我的好外甥查到了不少东西呀?能耐不小嘛。”

轩辕冷昊说:“是你太过自负了,本王的能耐你岂会不清楚?”

风雪儿提步走到老夫人身边,一声含带心碎的哭腔轻唤,“外婆。”

老夫人闻言微拧眉,抚上她的脸,“雪儿,为何哭了,是不是唐碧波欺负你了,啊?”

外婆?在场之人并不意外,但除了唐碧波,“你不是鬼医的女儿么,为何――?”

“鬼医的女儿是她,风花国前朝的公主也是她,柳庄主,哦不,唐庄主,你说她到底是谁么?”蓝千寻轻佻的插话,随即干脆坐在了石凳上。

唐碧波难以置信的表情越来越明现,抬手指着风雪儿,惊愕:“你――,你是――,不可能的,风文忠明明把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风文忠并没杀我,而是将我送到澜雪国的相国府里,从那时起,我便过起了猪狗不如的日子,每天做着下人们挑剩下的活,穿着只能算是避体的衣裳,吃着下人们剩下的残菜剩饭,可笑的是相国大人居然把我忘记了,连风文忠都以为我死了。”再一次掀开那层耻辱的记忆,风雪儿冷冷的笑着:“呵呵――,感谢他们的粗心大意,否则我那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眼里的哀伤与冷漠便是这样来的么?有三道目光齐齐的看了过去,不由自主心疼起来,再看向唐碧波的眸子都变得如轩辕冷昊般深沉。

“三年前,因着相国黄子悦的女儿黄菲儿拒绝,便让雪儿阴差阳错的嫁入了颐王府。”轩辕冷昊的口吻已无对唐碧波时的凌厉,而是换作温柔浅笑,仿佛在感谢上苍,给了他一个美好的阴差阳错,“我带雪儿入宫去参加宴会,无意中让他识破了风文忠的奸计,虽然雪儿伤了风文忠,但那总是出其不备之举,事后她仍旧手无缚鸡之力,母妃或许有些吃惊,但鉴于我的维护她亦不好有所行动,才会在雪儿逃出颐王府时,与风文忠前后命人追杀。”

此时的唐碧波讶然的看着风雪儿,如此一绝然女子为何会是司马青莲的女儿?又听到轩辕冷昊继续说:“数十年前,司马老庄主率众江湖人仕拿下了你父亲唐真柳的门众,他虽然坠崖身亡,可你们兄妹却不知为何躲过了一劫。”

唐碧波冷冷一笑,回忆之门被赫然打开,“当年我与你母妃躲在后山的山洞里,只因那个山洞刚好能容下两个小小的身子,才会被灭门的人放过,随即两年的乞讨日子终是让我们明白谁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谁毁了我们应有的一切,隐姓进入麒麟山庄比想像中顺利,当个小孩子也不错。”

“若非老爷心善,你们早就饿死了,还如此的不知图报,你们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么?”老夫人悲怯的吼着,悲恸得撕心裂肺,她的老爷居然会死在他的手里,能想像得出他的不甘与愤恨,此时全然的印在自己的身上。

唐碧波眸子微转,溢着讽刺的光芒,“是啊,我得知恩图报不是?感谢他当年灭我门众,感谢他当年毁我全家,若非如此,我怎能成为麒麟山庄庄主,碧凝又怎能处心积虑成为了澜雪国的德妃娘娘。”

“你住口。”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老爷怎会是那种人,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将事情做得太过绝决,怎会引得江湖承哀、武林公愤,那一切都是你父亲唐真柳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干?当初老爷若是找到你们兄妹,我保证他会将你们带回麒麟山庄好生教导,不会误入岐徒,虽然你们过了一段苦日子,可最后还是老爷收留了你们不是?可你们呢,你们的人性都抹灭干净了么?毁了雪儿的家,杀了青荷,你们的心真的都是铁做的吗?”

老夫人垂泪痛言,终是忍不住悔恨与悲哀,气急攻心晕了过去,风雪儿惊慌的喊着:“外婆,外婆。”

萧泽睿急忙上前把了把脉,“不要紧,只是晕了过去,老夫人不适合待在这个环境,快扶她回去休息罢。”

司马逸颌了颌首,扶着老夫人转身离去,望了一望两人离开的背影,风雪儿缓缓转过身子,怒视着一脸写着活该的唐碧波,此时无风,可她身上的衣裙都轻轻的摆动了起来,掌心的真力凝聚,挥手间一片树叶夹于指间,就要捋出之际,却让轩辕冷昊握住了手腕,“雪儿,有些事情我们都还不清楚,此时还不是要他性命的时候。”

瞧着他眸中的认真与笃定,风雪儿手中的树叶轻旋着身子坠落,捋下他的手,不自觉的带上了从前的冷漠,“我该相信你么?又该相信他此时的话么?”

轩辕冷昊敛下眉,那眉宇间的痛苦让风雪儿不能自抑,残忍的别过头去,怕再看下去,她会放下所有的一切扑到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暖,会情不自禁的抚平那蹙成山峰的剑眉。

“轩辕王爷,可是在为你自己揭穿真像的行为而后悔?看来你真是太高估了自己在这个倾城美人心里的地位了。”唐碧波唇角带笑,他说中了轩辕冷昊此时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哈哈哈――,想不到你无所不能的颐王也会有今天,就像她所说的,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是真实的?”

轩辕冷昊极力克制自己要将他撕碎的冲动,周围的气息开始变得凌乱与压抑,“因为你别无选择,若还贪念这世上的空气,就好好将雪儿要知道的事情交待清楚,或许本王还可以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否则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还有命能看到明日晨曦。”

“你――。”唐碧波怒了,瞪大了双眼,想他堂堂麒麟山庄庄主,竟被一后生威胁,自尊怎能如此抛弃,“你就不怕我来硬的,将事情告诉你母妃。”

第207章 真相大白

“哼――。”轩辕冷昊挑眉冷笑,诱惑的勾起那抹残忍自信的弧度,“就算如此,她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她也是因为太过自信了,才会没将发现风雪儿的事情告知于你。”

“你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对你母妃不敬?”唐碧波半阖着眼,阴险如狐的盯着轩辕冷昊。

轩辕冷昊面无表情,漠然的迎上他狡猾的眸光,“舅舅操心了,这个世上只有本王愿意与不愿意的区别之分,就若是母妃又如何,对于本王来说,她只是将本王生出来仅此而已,若你想用母妃来压制本王,奉劝你还是省省吧。”不知从何开始,他便对母妃没有一丝兴趣,好像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母亲,对于自己,除了逢年过节能见上一面之外,更多的她是不闻不问,曾问过父皇,母妃真是生自己的母亲么?父皇只是带着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什么叫忧伤的眼神问他,母妃对皇儿不好么?他不懂父皇这么问的意思,只能说不是,母妃很好。

唐碧波脸色时沉,低声怒道:“你对你母妃下手了?”

轩辕冷昊摇了摇头,嚣张的说道:“只要她规规矩矩的,本王尚且能有耐性牵制于她,不然别以为她重组浴血门的那几块料能对本王做什么。”

这回不止唐碧波吃惊,连坐在一旁悠然看戏的蓝千寻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听到唐碧波说:“你连你母妃重组浴血门的事情都知道?”

“不,这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轩辕冷昊垂了垂眸说:“只能说她隐蔽得太好,若不是此时因着风文忠发现了雪儿的踪迹,命人给她通风报信,她也不会派人沿途追杀过来,让本王给发现了,只可惜她太贪安生日子,组织得太晚了,还未成什么气候,所以本王让人断了她能与你所有联系的迅信,如今他对你的消息,可谓是一所无知。”

对于轩辕冷昊的话,唐碧波已是气得双眸如铜铃般大小,可是他好像并不惧怕,而是森冷的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否则她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轩辕冷昊黯然的神色,方才微挑的眉也因着这句话而敛了下来。

“哈哈哈――。”唐碧波大笑起来,随即用手捋了捋胡须,“不怕告诉你,当年风文忠虽有叛变的念头,却一直苦无良策,知道最好献计的人是谁么?就是你的母妃,若不是她,或许你身畔的美人还是个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

风雪儿只觉得自己身上已是千疮百孔了,痛――早已麻木,只觉得灵魂仿佛正在与自己一点一点的剥离,“她为何要这么做?就因为她不甘心么?”荷姨说过她说她不甘心,可是这根本不能成为她迫害荷姨的理由。

唐碧波有一丝讶然,半敛道试探性的问:“你可知道她为何不甘心?”见风雪儿缄默不言,他继续说:“那年她与青荷、青莲一同外出游湖,在湖畔遇到了三位出色的男子,其中一位便是澜雪国的国主轩辕毅,风花国国主风文行、王爷风文忠,轩辕毅与青荷一见钟情,而风文行亦与青莲一见倾心,可是青莲太过出众,所以看上她的人并非风文行一人,风文忠那时也对她满心欢喜,可他是王爷自是争不过国主,且青莲爱上的也是国主而不是他这个王爷,如此一来,长久的压抑逐渐演变成怀恨在心,他们不知道那次除了成全了两对有情人之外,还有一人对一人一见钟情,那便是我妹妹唐碧凝看上了当时的王爷风文忠,只可怜风文忠的眼里只有司马青莲,根本不把我妹妹放在眼里,所以对于司马一家的恨自是又增加了一层妒忌。”

风雪儿只觉得浑身轻颤,似一股数九寒风无情般透过她赤裸的身子,轩辕冷昊微微靠近,害怕她跄踉之下倒了下去。

很满意的看到风雪儿此时一脸的害怕,唐碧波挑眉一笑,连眼角都携带着一丝骄傲,“风文忠最后终于忍不住对青莲的思念,就在生你的那一年,青荷领着碧凝去参加你的百生诞辰,给了碧凝与风文忠相见合谋的机会,可这机会也不是说来就来的,这一等便是十年,这十年已是风文忠的极限了,因为青荷与碧凝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对她的信任自是非同一般,碧凝正好利用了这一点,风文忠暗中与黄子悦谋合,黄子悦虽是相国,却是个不得志的相国,所以事事都要向国主奏报,可是想要掩下一些事来也并不困难,这才有了他暗自配合风文忠拿下了风花国。”

“你是说至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碧凝故意让荷姨知道风花国有难,故意让她对国主生疑,又花言巧语的将她唬住不敢前去向国主追问真像,你们知道荷姨与母后姐妹情深,算准了母后有难她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她出澜雪国的皇宫去风花国你们根本就不意外,这才将她在途中下毒,让她跟马车一起坠入悬崖。”

“不错。”唐碧波得意的笑着,下一瞬间脸上的笑颜便僵住了,“你――你怎么知道当年她的马车掉下了悬崖?”

“哼――。”风雪儿嘲讽似的勾唇,两行清冷的泪水滑过脸颊,在银光的照射下泛着醉人的晶莹,“我怎么会知道?三年前我从颐王府逃出来,一路让人追杀后,也从那里坐着马车坠下了悬崖,或许是我命不该绝,还是上苍可怜我命大,我在悬崖底遇到了荷姨,在那里内疚、痛苦、无奈、挣扎了数年的荷姨。”

她从悬崖上掉下去了,所以三年前她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找不到她,轩辕冷昊脑海里出现了风雪儿同马车一同坠下的情景,虽然人如今平安的站在眼前,可是他的心还是崩得紧紧的,压抑得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心跳一下,就痛一下,那种压迫性的崩溃让他突然伸手狠狠的将风雪儿抱住,上苍有眼,让她平安。

他的身子在颤抖,他在害怕,是在庆幸自己没有摔死么?轩辕冷昊,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让我感受到你的担心与困扰,我害怕已碎成粉沫的心再次碎掉,现在你我之间只有恨,只有恨。

略微的挣扎只会让他将自己抱得越牢,痛苦的挣扎着,她亦害怕伤了他,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风雪儿内心悲恸的呐喊,抗拒着他怀里让她沉沦的温度,“我求你,放手。”

楚玉林上前一步,萧泽睿却拦住了他,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口吻问:“此时的你能做什么?”

“可是他――。”

“唉――。”萧泽睿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替她痛苦,能感受到已算是一种福气,就算她挣扎开了轩辕冷昊的怀里,也会被轩辕冷昊禁固在心里一辈子,而她亦不会让第二个男人走进她的心。”他们之间的爱从今日初见时,便都明白,谁人能插入其中?只可惜老天总是爱开玩笑,让人沉沦之后宣告结果的无情。

轩辕冷昊松开了嵌制,彼此的眼晴有的都是无尽的痛苦。

唐碧波想起了当年青荷坠悬崖的过程,不自觉的勾唇冷笑,“她还真是命大,这都死不了?怎么,是怕出来见我么?”

偏过头,慑人的气势直逼唐碧波,“如你所愿,荷姨已经死了,不过她将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我,如果今夜不为她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荷姨在天之灵。”说完一推轩辕冷昊,瞬间拨出他腰间的御魂剑,轻踏玉足,盈灵的向唐碧波飞刺过去。

见要开打了,蓝千寻收敛了看戏的表情,猛然站起了身来,心下冷笑,原来风雪儿的安危对他来说已是这般重要。

唐碧波身子一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停住脚步后亦做好了迎攻的阵式,轩辕冷昊想上前帮她,萧泽睿与楚玉林与蓝千寻皆准备有动作,却被风雪儿喝住,“这是我司马家的事情,我不想你们惹事上身,请不要插手,否则休怪我风雪儿无情。”说完轻摇身子又向唐碧波挥剑而去。

众人皆止住了步伐,焦急的看着那双对打的身影,强势的气场,压抑的剑招,变幻莫测的步伐与身形,此时的风雪儿不在是他们所认识的,他们所认识的风雪儿,冷漠的眸子里有恨,亦有无尽的惆怅与悲哀,亦有少许时候的温和与善存,绝不若此时被仇恨冲激着大脑时的嗜血。

轩辕冷昊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站在锦湖边的风雪儿,不若那时的无助与绝望,此时的她更有着一股志在必得的魄势与疯狂,毕竟今日的风雪儿再也不会那般软弱无能,只是期待死亡后的诅咒来让伤害过她的人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了,她会用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去为自己受过的一切讨出公道,这样的风雪儿,他心疼,却无奈。

第208章 都结束了

廊檐上攀挂的灯笼为强劲的剑气迫得东摇西荡,惨白的月光下,弥漫的沙尘更加朦胧,无数的碎瓦在刀光剑影中碎成残段滚落到地面,阵阵阴狠果断的碎响充击着耳膜,与飞落的残枝树叶一起堆积成了满地的废虚。

风雪儿慑人心魄的气势终不是唐碧波能招架得住的,一个轻摆身形,刚滑过颌下剑气的余韵还不曾消散,随即胸口被击中的一掌,足以让他从屋顶滚落下去,唐碧波口吐鲜血,抬头看着妖冶一般的风雪儿缓缓降落在自己身侧,孤傲的俯视着他,指着他喉间的剑尖瞬间便可以让他的性命消失怠尽,终于有了惊恐,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瞪大了双眸,抱着最后一丝期望,“轩辕王爷想要见死不救么?”

风雪儿手里的剑轻颤,眼神的忽闪让唐碧波抓到了机会,继续喊着:“我可是你舅舅,你不能让这个女人害了我。”真是讽刺,下午还在想着如何能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没想到最后居然躺在地上,生命躺在她的剑下。

“雪儿,快杀了他给大爷爷报仇。”秋儿与司马逸同时出现,司马逸匆匆照顾好老夫人睡下,便匆匆的赶了过来,听到了唐碧波的话,自是害怕风雪儿会因着轩辕冷昊的关系手软下不了了。

秋儿捂着嘴,极力抑忍着奔涌的泪水,带着哭腔:“小姐――,小姐――。”

天空升起的那轮明月,只剩下了一轮孤寒,廊檐下的灯笼早已不给供给温暖,风拂过她颌下掠过的发丝,诡异的美让唐碧波忘记了自己如今所在位置,直直盯着风雪儿,死亡仿佛都变得麻木,因着司马逸的那声喊,终于让他沉浸在美色里的思绪拉了回来,咽喉处的痛楚一点一点加深,恐惧也一点一点的加大,看到轩辕冷昊走了过来,他颤抖着声音说:“快救我,快救我。”

“哼――。”轩辕冷昊浓烈了唇角的笑意,蹲在唐碧波的身边,阴森森的眸子看向他一脸的惊恐不安,抬手轻抚着脸上那道伤痕,邪魅的说:“舅舅,你好像忘记了我有多恨你。”

“你什么意思?”唐碧波身子一颤,咽喉的痛处自是加大,立深又躺在了地上,“你不要开玩笑。”

不理他的话,轩辕冷昊冷俊的面孔泛着阴冷的寒光,“自从你‘不小心’在我脸上划上这条伤痕开始,本对你无兴趣的我便恨上你了,当时我就发过誓,别让我找到杀你的机会,不然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有段时间的记忆他是空白的,只记得有一次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舅舅,他甚至都想不起是否真有这么个舅舅,可那个他叫母妃的人告诉他,这便是他的舅舅,那便是他的舅舅了,一次与教官一起习武,到澜雪国做客他一年不见的舅舅突然出现,便‘无意’的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让人胆怯的伤痕。

“你――。”看着轩辕冷昊起身,唐碧波绝望的不甘的瞪着他。

风雪儿手里的剑又加紧了几分,咽喉处的血正一点一点的渗出。

轩辕冷昊站在风雪儿身畔,失落的心刚回缓一点,因为他看到自己说出脸上伤痕来历时,她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心疼与温柔。

就在唐碧波绝望的闭上眼睛时,风雪儿却将剑远离了唐碧波的咽喉,他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盯着风雪儿那张分外妖绕却不带丝毫神色的脸。

待众人向风雪儿投去不解的眸光时,却见到一瞬间手起剑落,随即一声:“啊――。”划破了麒麟山庄安静的上空,唐碧波的手经脚经――断了。

众人错愕之际,又看到风雪儿依旧面无表情冷漠的说:“蓝师哥。”

让风雪儿点名儿了,蓝千寻稍愣神,随即大声道:“有――。”

“你不是需要一个试验毒的人么?这断手断脚之人可行?”缥缈的丽颜平静如水,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受到了赤裸裸的阴森,如同一个美丽的诱惑从鬼狱里传来。

蓝千寻诡异一笑,这阴狠的风雪儿,他喜欢,颌首道:“当然可以。”

唐碧波自是知道其中的历害,若是落在蓝千寻这毒物手里可就不是生不如死能形容的了,额上冷汗如雨下,便欲咬舌自尽,可风雪儿怎会给他机会,御魂剑又将他的武功废去,这下子唐碧波可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眼神传达他此时的憎恨与绝望,眼前的风雪儿,怕是连当年的碧凝都比不上罢。

蓝千寻走近,用脚踢踢这个一个时辰前还耀武扬威的庄主,又朝着风雪儿笑笑:“谢了,师妹。”

事情已然告一段落,风雪儿手中的御魂剑悄然滑落,坠地的回响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缓缓的转过身子,她――有些累了。

轩辕冷昊抬了抬手,却没有抓住她的勇气,只能痛苦的轻喊:“雪儿――。”

冷冷的丽颜上,因着这轻轻的两个字,泪水便翻涌绝堤,满腹的酸涩浸袭了整颗带血的心。

秋儿扶上她的手腕,瞧着她的满脸泪痕,又回眸看了看轩辕冷昊,垂下了头心下沉沉的叹了口气,小姐脆弱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风雪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沉了声调,“逸表哥,如今你便是麒麟山庄的主人了,你应有能力处理好庄内的事情,不要让外人插手。”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风雪儿听完,由秋儿扶着踏着惨寒的月色走向了听荷楼的方向,那落寂的背影让人感慨万千,莫名酸涩。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之夜,连天边的那弯银钩都在风雪儿回到听荷楼之后黯淡了光芒,收敛了神色。

只觉着脑海定格在空白的一瞬间,风雪儿躺在榻妃椅上,徒然的盯着窗外,数个时辰了,连放在腰间的手指都不曾动一下,秋儿自是不安的站在一旁,忧心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风雪儿,暗自着着急,心下暗忖:该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形自是不能去找姑爷了,在听到柳庄主说自己是姑爷的舅舅时,她也吃了一惊,如今小姐这付模样便也知道其中缘由了,若是殿下在就好了,他从小与小姐最亲,一定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姐,可是现在又去那里找来太子殿下呀。

几只晨鸟扑腾着羽翅啁啾着落在了窗前的树枝上,悦耳的欢鸣声终是凝聚了风雪儿消散的眸光,好像想起了什么,泪水轻然滑落脸庞,门外的他守了一夜了,此时终于走了吗?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秋儿。”秋儿紧紧的摇着风雪儿的手臂,希望除了眼泪之外能给她一些别的回应,毕竟这样的风雪儿让她害怕。

依旧缄默不言,秋儿的话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看到天际现出了一丝光亮,风雪儿终于动了一下身子,又是一滴泪滑落,晶莹的泪花湿透了绫袖。

秋儿看着风雪儿坐榻妃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她拧眉打开了房门走到了门外,待她跟上时,正好瞧看到她绣裙摆动一抹带伤的弧度,摇身上了屋顶,晨风扬起她的发丝随风飞扬,一下刻人影便消失在了房顶之上,知道她轻功卓绝,此时来不及找人了,秋儿只得跟上了去,她的小姐此时不能出事。

耀眼的阳光下,青绿色的小草都偷偷的发芽,闪亮的露珠粘在芽尖,春风优雅的抚过,却调皮的将露珠抚落,短暂的相识、相聚之后――终是离别。

秋儿筋疲力尽的走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林子里,林子里潮湿的空气让她不禁打着冷禀,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来这里?可是她确是将小姐跟丢了,虽然确定小姐在这片林子里,可她已找了半个时辰了依旧没有小姐的影子。

擦试着额上汗水与雾水的结合体,秋儿吞了吞口水后继续喊着:“小姐――,小姐――,你在哪儿?求你应秋儿吧。”

周围都是大树,她的声音根本就传达不了多远,眼看着晌午已过,若是庄内知道小姐不见了还不得乱成一锅?想到姑爷那冷冷的表情,秋儿就惊得直打冷颤哆嗦,她知道小姐爱姑爷,更知道姑爷爱小姐,可是明明两个那么相爱的人,为什么注定要成为仇人?不禁为两人悲哀起来,秋儿带着哭腔继续喊:“小姐――,小姐――,你在哪儿,你回答一下秋儿吧,秋儿求你了,小姐――。”

再紧累的积雪也经不起阳光的照耀,眼前无数条穿插的小溪潺潺的汇集在一起流向远方,蓝色的花海因着积雪的流逝而枯委了,风雪儿讶然的盯着这幅残景,彷徨的置身其中,麻木的心再次一点一点儿的碎了。

原来白雪溶化成水之后,花儿也会跟着死掉,如同她与轩辕冷昊一样么?当真相揭开时,仿佛一切都结束了,如今这远走的溪水叮咚作响,可是在为他们哀悼么?

第209章 最后意识

晶莹的冰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杆,连个含绿色的叶苞都不愿让她看到,缓缓的靠近,她仿佛看到了一树的凄哀正在得意的向她招手,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上当了,你上当了,你上当了,轩辕冷昊是个骗子,轩辕冷昊是个骗子,轩辕冷昊是个骗子,他骗了你的感情,骗了你的一切,是你自己笨才会相信他的甜言蜜语,笨蛋笨蛋笨蛋――。”

风雪儿痛苦的捂着双耳,紧紧的闭着眼眸,不愿看到原本的美好向自己赤裸的嘲笑,“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终于清静了,风雪儿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发丝让此时的风雪儿看上去别样的凄美与绚丽,只是她眼里散出的幽怨足以让整个山间的温度再降低一层,不经意见又看到一朵花儿倒了下去,脑海里浮现出什么,缓缓的抬起了手,挥起了绫袖…。

当秋儿找到风雪儿的时候,便看到她跳起了倾城舞,在这山溪之间似一幅凄然绝美画卷,先是看呆了,瞬间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

踩着冰冷刺骨的雪水,秋儿大步的小跑了过去,看着刚旋身的风雪儿时,不惊刚稍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的眸光焕散、呆滞,脸色已几乎白如宣纸,记得主人曾说过,这――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呀,慌乱了喊了起来:“小姐,别跳了,别跳了,求你别跳了,你再跳下去会走火入魔的。”秋儿突然跪到地上哭道:“小姐,求你别跳了,别跳了。”

然而风雪儿此时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有一个名字萦绕在她整个身心,轩辕冷昊,轩辕冷昊,想到你的事情我的心好痛,好痛,轩辕冷昊,轩辕冷昊,好痛,好痛――。

风雪儿停下了轻盈旋转的舞步,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飞扬,阳光下苍白脸庞别样的邪美勾魂,眸中溢出的泪水落到了脚下冰冷的雪水里,轻微的叮咚声让她的心听得真真切切,随即一口鲜血喷出,如午夜悄然潜入的迷雾般盈盈而下,涅白色的衣裳刹时绽开了无数朵红梅,而飘落到溪水里的娇艳却被水流匆忙的带走。

倒在残景里,风雪儿就像一只即将命绝的妖精,半睁着眸子看着她眼里最后的世界。

秋儿恐惧的爬到风雪儿身侧,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坠落在她脸上,而她却毫不领情的又将吐出的血染红了秋儿的衣裳。

“小姐,你别吓我,别吓我,秋儿这就带你回麒麟山庄,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想将风雪儿扶起来,可她追了风雪儿那么久,早已累得疲惫不堪,如今她也只能缓步而行,怎还能拖动一个风雪儿。

怎么办?怎么?秋儿含泪看看四周,想到之前来时那像有枯藤,对,枯藤,擦拭着风雪儿唇角的血,秋儿说:“小姐,你坚持住呀,秋儿去去就来,你可千万不要丢下秋儿不管呀。”说完放下风雪儿,快速的转身离去。

瞧着眼前惊魂未定的秋儿的背影,风雪儿想着她是要救自己吧,泪水从眼角滑落,混在冷冰的雪里,秋儿,至始至终,只有你在我身边。

秋儿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了,却听到了一阵浅浅脚步声临近,怎么?难道离开人世之前还能听到幻觉么?

风雪儿在晕厥过去的最后意识里,模糊的看到了一张陌生却有着如同轩辕冷昊一般刚毅的轮廊的脸,不由自主的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努力的向他抬了抬手,无耐却力不从心,她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没有负担的笑了,轩辕冷昊,那个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的名字,终于安静了下来,渐渐地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渐渐的什么都看不到的,渐渐的――渐渐的――。

当秋儿满手是血的拖着狠拽下的枯藤回到原处时,除了残雪与蓝色花瓣上洒落的殷红之外,那里还有风雪儿的影子,沉沉的枯藤脱落,砸到冰冷的汇成小溪的雪水里,她跪在地上,看着风雪儿方才躺过此时却空空如也的地方,刺骨的雪水已浸透了她半身衣裙,她的小姐去那里了?悲恸的一喊:“小姐――。”

空旷的山林有了回应,可回复她的只是她自己的声音,还有被她惊飞的雀鸟正展翅高飞,冷冷的山林,越来越冷了。

天空下着延绵的小雨,滋润着苍茫大地,院子里的桃花开了,透明的雨珠挂在花瓣上,相应得绚丽多彩,一旁的芭蕉叶也变得更加深绿。

至此,风雪儿已失踪五天了,麒麟山庄出动了所有人去找寻,轩辕冷昊带来的人也都参于了其中,南宫辰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只得呆在麒麟山庄里与萧泽睿、蓝千寻一同干等着,可是仍是毫无音讯。

秋儿呆在听荷楼里,整日以泪洗面,自责着没有好生照顾小姐,看得司马逸派来照顾她的侍婢都受到了感染,心里都酸酸的。

轩辕冷昊站在窗前,冷冷的气息袭卷了整个身子,隔着细雨望着遥远的天际,想着风雪儿到底在那里?

小刀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踏过了门槛,恭敬一礼,“王爷。”

听到小刀喊自己的口吻,便知道又是无功而返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启口:“有线索了么?”

小刀单膝叩地,恨着自己无能,不能替主子分忧,“奴才该死。”

轩辕冷昊没有回头,只是勾唇苦笑,“你起来吧,麒麟山庄那边可有消息?”

小刀站起身来,说:“回主子,同我们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失落的抬了抬手,黯沉了声调:“你下去吧,继续找。”就算她恨自己,不愿回到自己的身边,也希望麒麟山庄有消息,不要让他如此的患得患失,在心痛与绝望之间徘徊不定。

小刀刚走到门口,却迎来了满面愁容的铁衣,拱了拱手,“铁衣公子。”

微颌首,便与小刀擦肩而过,看着轩辕冷昊寂寥的背影,他认识了十多年的兄弟,何曾这般失魂落魄?

轻声的叹了口气,提步走到他的身后,“方才袁总管传来书信,澜雪国出事了。”

斜眸看着他,等着铁衣继续说话,“国主病倒了,信中说好像很严重,这些日子都是由你母妃一人在照顾。”

轩辕冷昊冷笑道:“她在照顾?她在照顾能好么?”

“显然她已知道感觉到了什么,她找不到你,可是颐王府的人一定能找到你,这才出此下策弄病国主,逼你回澜雪国,这样至少你不会在暗处,她也会安心一些。”铁衣边分析边想着这女人何其的狠毒,为达目的竟不折手段到这种地步了。

轩辕冷昊亦想不明白,她分明爱着风文忠,为何会嫁给父皇呢?“这么说我是非回去不可了?”

铁衣点了点头,“你大皇兄虽然身为太子,可依他对德妃的表现来看,根本不会想到德妃手段,而你与太子的关系又十分要好,就算是因着你,太子也不会把德妃往不好的方面想,要知道如今能跟浴血门抗衡的人只有你颐王了,若你不回去,一旦将她激怒,你父皇的性命你不要了吗?你皇兄与侄子亦儿的性命你不要了吗?”

轩辕冷昊缄默不言,只是半阖着眼眸直盯着不远处的一棵青梨树,那梨树上的枝条上,挂了满满的雨珠,若许是感受到某处溢来的凌厉,皆如泪水似的全都瞬间坠地。

铁衣半敛了眉,轻笑道:“我就觉得奇怪,德妃娘娘不是你的母妃么,怎么你会那么恨她?如今看来,你到是有些先见之明。”

为何会那般恨她?轩辕冷昊也说不清楚,只是侍婢拉着他走到她的面前,指着一脸毫无表情的她说:“她是你的母妃,快叫母妃。”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仿佛这个母亲是从天而降的,他很想问问别人他是否有两个母妃,之前的母妃去那里了?可是随着他越来越冷漠的性子增加,逃离他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便也不再问了,而父皇每每亦是答非所问。

“她只是把我生出来仅此而已。”对唐碧波说的话再次脱口而出,对于她,果真没有丝毫感情,如今连带着风雪儿,甚至能感受到一些恨意,可这恨意却仿佛是很久之前就留在了心里的。

“准备何时起程?”铁衣叹息道,他并不是不知轩辕冷在犹豫什么,见他不语,他继续说:“安心回去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消失三年你都能找到,这次定然也不会例外,我会时常给你飞鸽传书告诉你这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