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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裳知道向他打听是妥的,而且方才他眼中掠过的那一瞬异样,更是确定这其中有问题,为了雪儿,尽管只有一丝希望,她在坚持,她为何要让她放弃,故作轻松的言道:“我的意思是说,像这般优秀的男子取了这么个低调的名字,让人有些意外而已。”

原来是错觉,云英放下心来,还以为她知道些什么呢,“不早了,晚饭已送到雅芳园,请回去用饭吧。”

杜云裳道:“是啊,走了一会儿,我还真是饿了,相公我们回去罢,玉良哥,你呢?”

戚玉良拱了拱手说:“我得赶紧回府了,今日只是前来送贺礼。”随即又望着杜云裳温柔的说:“裳儿,你要幸福,知道吗?”

杜云裳点了点头,紧了紧程阡陌的手说:“会的,玉良哥,希望你也幸福。”

一路上,杜云裳留了个心眼,因为她总觉得从花园开始,云英便不时的留意着她,所以她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与程阡陌说话,玩笑,直到云英离开了雅芳园,杜云裳才疲惫的靠在程阡陌怀里。

“裳儿,看来你今天真是累坏了。”踏过园门,程阡陌带着几分宠溺的说。

杜云裳轻轻了笑了笑,瞧到素红与一端着晚饭的侍婢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心生一计,拉着程阡陌坐在桌台边,程阡陌不知她要做什么,却也清楚她今日的反常定然是有事。

素红领着那侍婢跨过门槛,方才还谈笑的脸变得恭敬严肃起来,毕竟在客人面前,她还是要收敛些。

“素红。”杜云裳说:“我方才看到你与这女子有说有笑的,怎么进得屋子里来就哑口无声呢?”

素红自是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倒让一旁的小侍婢有些为难,“小姐,她叫桂儿,是奴婢跟去膳房时认识的。”

杜云裳站起了身,单手撑着肚子走到她的面前,“你叫桂儿呀,我们在这里打扰两天,得麻烦你照顾了。”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她手中说:“这里有小小的心意,就当作谢礼罢。”

桂儿惊讶的盯着杜云裳,一时之间紧张的不知所措,她在府里是个最下层的奴婢,从来都没有跟主子说过话,如今有这样客人主子对她这么客气,桂儿已是激动得不知所措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素红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小姐给你的,你就拿着吧,我们既然是朋友了,小姐待我好,自然也会待你好不是?”

桂儿窘迫的点了点头,“谢谢夫人。”

杜云裳摇了摇头,说:“你客气了,知道府中客多,我便不阻你了,你有事就忙去吧。”

“是,夫人,奴婢告退了。”

桂儿前脚离开了屋子,杜云裳后脚便在素红耳边细语一阵,素红少顷的惊讶之后,便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接下来要做的,惟有等待,风雪儿等了快三年了,其中的痛苦她也曾感同身受,短短的半个时辰,已让她隐忍不住了。

瞧着她来回在房间里徘徊,几次朝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让程阡陌更加的疑惑不解,很想开口问问,却发现她的眉宇越拧越紧,终是没能忍住,“裳儿,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么?”

站在他有面前,看着他期盼解惑的眼神,杜云裳禽住泪水,启口道:“相公,我…。”

‘哐――。’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素红跄踉着步子跑进来,难以掩饰脸上的激动,“小姐,小姐――。”

杜云裳掌着她的肩,焦急的问着,“素红,怎么样了?打听得怎么样了?”

素红说:“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是他,真的是他,桂儿说,他们的新姑爷是将近三年前来府里的,在榻上躺了半年才醒过来,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无名那个名字是冯家小姐给他的起来,他脸上的伤疤也是冯小姐用药物给消散掉的。”

杜云裳激动的扑到程阡陌怀里,“相公,你听到了,他真的没死,真的没死。”

程阡陌听不懂杜云裳在说什么,“裳儿,你在说什么呀?”

泪水早已漫过眼帘,杜云裳摒住激动,“相公,王爷没有死,真的像雪儿说的一样,他没有死,依依的父王还活着,可他却要跟冯盈雪成亲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了,玉良哥要回府。”

杜云裳随即休书一封,交给素红,告诉戚玉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麒麟山庄,她没资格阻止他们成亲,却希望风雪儿能及时出现,她不能让她再活在无尽的痛苦里。

看着素红着急的出门,程阡陌言道:“裳儿,你能阻止得了么?”

拭着眼角的泪痕,“我没有资格阻王爷成亲,若在他成亲之时,雪儿还不曾赶到,我便顾不得许多了。”

她与风雪儿之间的感情他是知道的,风雪儿可以为了她碎瓷逼住自己的咽喉,而她亦可以为了风雪儿疯狂一次,“答应我,不到迫不得已,不要阻止,也许这是天意。”

天意?天意不会让雪儿痛苦了这么多年,老天爷既然让她找到了幸福,就不会对雪儿残忍,靠在程阡陌的怀里,杜云裳止不住的抽泣,为了那个独自承受了数年‘失去’的女子。

戚玉良连夜赶路,终于在清晨赶回了林府。

素菊端着铜盘出门,便瞧见了戚玉良,盈了盈身子,“姑爷,您回来了。”

戚玉良点了点头,问道:“小姐起来了么?”

素菊说:“起了,正在梳妆呢。”

“行了,你下去罢。”

踏过门槛,抬眸便瞧到了坐在梳妆台边的女子,既是娶了,何苦再折磨自己折磨她?

林筱筱拿着玉梳轻轻的梳着头发,没在意身后,以为是素菊又回来了,不曾想却在铜镜中看到了他的身影,自从杜云裳走后,他就很少跟自己说话,哭过,闹过,到如今真的有些累了,今日主动来找她,让她好生意外,望着铜镜中的人影,勉强的笑了笑,“有事么?”

戚玉良温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珠钗,细心的插在林筱筱的发间,随后触着她的肩膀,轻声言道:“好看么?”

林筱筱难以自信的瞪大了眸子,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细数坠落,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从来都没有哄过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带着哭腔,“相公,你――。”

戚玉良轻轻的掰过她的身子,体味着她流露的丝丝感动,内疚的说:“夫人,我们从头再来好么?”

靠在他的怀里,林筱筱不止的点头,害怕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是在梦中,诚心的祈求着,若是梦,老天爷,请不要让我醒过来,直到他搂着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似要窒息,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

第249章 相见时难

红如火的喜字贴满有纸窗,吉庆的彩绸挂满了檐廊,前面阵阵喜乐敲响了,鞭炮声声传入耳中,杜云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燥不安。

等了一天一夜,着急了一天一夜,什么人都没有等到,难道真的要让轩辕冷昊与冯盈雪成婚么?不,不,这样做了,雪儿怎么办?等了他三年,念了三年,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么?还是自己错了,不该将这一消息告诉她,与其让她看到这样的场面心碎,不若给她一个希望,让她一如继往的等下去?

“裳儿,你别这样。”程阡陌轻轻的抱着她,理解她此时的不安。

杜云裳难过的说:“相公,为何雪儿还赶不过来?三年前她就不相信他死了,她知道他不会舍得离开,所以她挺了过来,如今他真的活着,难道却非要让雪儿以为他死了么?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程阡陌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想安慰,门外传来了侍婢的声音:“程公子,程夫人,吉时就要到了,公子让奴婢来请两位过去观礼。”

“裳儿,不然你留在房里罢。”

“不。”杜云裳摇摇头说:“我要去。”心下却想着若风雪儿真的没有出现阻止不了,那么就由她来阻止。

曲师们吹得如火茶,仿佛在喜庆的日子里,连腮绑子都特别的有劲。

喜堂里,冯夫人坐在上座,听着亲朋好友的恭贺――。

“听说你家姑爷生得玉树临风,你家小姐又生得美貌如花,这一成婚,真可谓是珠连壁合,天生一对呀。”

有人夸奖,冯夫人自是高兴得笑逐颜开,“刘老爷,你真是太过奖了。”

“哎――。”又一客人言道:“冯夫人,你就别谦虚了,我们可不是恭维你呀,空穴不来风,大家都有这么一说,你家姑爷一定差不了呀。”

“哈哈哈――。”

这边说得热闹,另一边虽有一张含笑的脸,可还是难以掩饰眸子里的落漠,瞧到杜云裳与程阡陌踏过了门槛,云英迎上去,“阡陌兄,姗姗来迟呀。”随即又对杜云裳言道:“嫂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杜云裳摇了摇头,“怀着身子,休息不好,劳云公子操心了。”

“那里,你在梅苑便是客,关心也是应该的。”

云英话音刚落,众人便听着门口一声朗喊,“吉时到――,请新郎新娘――。”

杜云裳心下一咯噔,不安的盯着程阡陌,雪儿,雪儿,你为何还没有赶来,还是在路上除了什么事情么?

程阡陌拉着愣神的杜云裳走到一旁,听着那人又喊,“踏过门槛,花开并蒂缔结良缘――。”

每一个字,都听得杜云裳心惊胆颤,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新人走到了冯夫人面前,杜云裳着急的上前一步,却将程阡陌拉了回来,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出言。

杜云裳停了步子,手心里冒着冷汗,随即又是一声,“吉时到,拜――堂――。”

除了依旧吹敲的喜乐之外,喜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看着两位新人身子后转,面向门口,“一拜天地――。”

雪儿,你为何还没有出现?杜云裳做了决定,煞时松开了程阡陌的手,在两位新文微躬身子之际凭空喊道:“慢着――。”

众人一滞,连喜乐也都停了下来,闻声的众人齐齐的看向了杜云裳,程阡陌拧眉,“裳儿――。”

杜云裳凄然一笑,“相公,对不起,她此时不在,若我不为她做些什么,那我还是人么?这么多年,随我一起,你也看到了她的痛苦与痴念,你忍心让她的希望彻底粉碎么?”

程阡陌讶然的看着她,垂下眸来,默认了杜云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什么是友情,他从妻子身上见证。

听着杜云裳莫名其妙的话,冯夫人有了一丝不悦,“杜小姐,您过门是客,若府上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你见谅,吉时就快过了,请你不要阻断新人拜堂。”

杜云裳朝着冯夫人盈了盈身子,没有应她的话,而是走到了无名的面前,无名看着她,方忆起是前日在花园里遇到的女子,她――要做什么?

看着无名,杜云裳脑海里浮出在他走后,风雪儿的点点滴滴,笃定的言道:“你不能与冯小姐成婚。”

无名看着眼前的女子,与他说话,竟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我与谁人成婚与你何干?”

杜云裳苍凉一笑,“本来你与谁人成婚确是不关我事,可是让既然让我遇到了,你便不能与别人成婚。”

“程公子,令夫人定然是昨夜休息不好,请你带她下去休息,别在这里耽误了吉时。”冯夫人恼怒的站了起来,她可不想好好的一场喜事,让人瞧了笑话。

她等了风雪儿一夜,着实休息不好,倒也没到退场的地步,程阡陌言道:“冯夫人放心,昨夜,夫人休息得很好。”

“阡陌兄。”云英不解的望着他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程阡陌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裳儿要为挚友做些什么。”

挚友?“你什么意思?”

对于云英不解的问话,程阡陌抿了嘴唇,不在言语,听着杜云裳继续说:“如果你与冯家小姐成婚了,你的雪儿怎么办?当年你坠落悬崖,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死了,尸体让野兽吃了,是她坚定你还活着,每日每夜的盼你回到她的身边,瑶山上留下了她多少期盼的身影?夜深人静,为你伤尽了心,流尽的血泪,孤独的扯着被子,怅然的思念着你的点点滴,她的坚强与执着已是疲惫不堪了,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如若你今日与冯家小姐成婚了,你对得雪儿对你的一片深情么?――轩辕王爷。”

轩辕王爷?她知道他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王爷,红红的盖头下,冯盈雪惊得目瞪口呆。

有了杜云裳的话,在场的宾客也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冯夫人也不知道这无名的底细,派人查过,却无从查起,如今这杜云裳喊出了他的名字,难道与他相识?

无名看着她,眸子里的朦胧开始聚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人告诉过他,只知道冯盈雪救了他的命,守了他三年,与她成亲便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吗?“你叫我什么?雪儿?雪儿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雪儿在我身边?杜云裳摇了摇头,“在你身边的,虽然闺名里带个雪字,可她却不是你的雪儿。”

那个美得缥缈的女子也叫雪儿么?不难怪每次他呢喃着雪儿两个字时,都能感觉到一股特别的不同,现下想来,那是一种痛苦,锤心入骨的痛苦,冯盈雪掀开了盖头,笑容僵硬在脸上,“杜姐姐,你来参加雪儿的婚礼,雪儿很感激,但请你不要这此胡言乱语好么?”挽着无名的手,“他是无名,是冯盈雪的无名,并非你口中什么轩辕王爷。”

杜云裳道:“冯小姐,打扰到你的婚礼我很抱歉,你可有想过,如果你们成亲,会让另一个女子绝望,你忍心吗?王爷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你有问过他他爱你吗?还是他根本就是因为感激你才会跟你成亲,你要知道感恩不是感情,这样的你们只会痛苦,不会幸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许你真的认错人了,他只是雪儿的无名而已。”冯盈雪儿坚定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早已敛下,就算现在是感激,终有一日会变成感情,“请你让开,我和无名哥哥还要拜堂呢。”

看不能改变什么,程阡陌扶着杜云裳一边,看着她眼中禽满的泪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公,他们不能成亲。”杜云裳扑到他的怀里轻轻的说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误会一场,喜乐快奏起来――。”

喜乐又奏起来了,冯盈雪重新盖上了红盖头,随即又听到礼宾的喊声,“一拜天地――。”

“二拜高――。”

“不要,不要――。”杜云裳依旧悲伤的哭着,刹那间,空气中迅速的飞来什么东西,似闪电般的穿过喜堂中央,硬生生的朝着新郎后背刺去,而新郎一个轻旋身,微抬手,便将那飞来的东西紧紧的握在了手里,摊开手中一开,竟是一支玉簪。

下一瞬间,门外的喜乐停了,随即又听到铜锣掉在地上的声音,这里还在惊愕之中,众人的眸光又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喜堂之外。

空中缓缓的坠落着一抹涅白色身影,随风轻掀的衣袂仿若方从天外飞来,款款翩然着地,几缕青丝拂过玉面,缥缈的丽颜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令人不经想着不论是怒是喜,定然都会让众生无颜色,颠倒红尘,纤弱的身子透着清泠却高贵的气质,轻捋袖的玉指,泛着令人心颤的白色,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折断,似流水般的步履淡定且不失优雅,涅白的绣裙荡着似风拂水的涟漪缓缓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杜云裳含泪轻唤,“雪儿,雪儿――。”

第250章 一切枉然

冯盈雪早在喜乐停的时候掀开了盖头,与众人一同在众人的愕然之中看着那翩然而至的女子站在了喜堂之外。

周围是办喜事不该有的静谧,风雪儿的出现,无疑让在场上的某些人心中朦上了一层阴霾。

在听到杜云裳唤她雪儿的时候,无名只觉得心中那一丝丝的抽痛变本加厉,她――竟与他睡梦中百转千回的女子,那般相似,此时的那抹涅白色身影不会消失,却不能肯定那张美得虚幻缥逸的丽颜是否就是他梦里的曾经出现。

杜云裳扶着风雪儿,替她心疼着,“雪儿――。”

没有回应杜云裳的话,风雪儿沉浸在他的气息里,萦绕着自己的每一寸理智,“你――竟然忘记了我。”书芝给她念杜云裳的信时,告诉过她轩辕冷昊失去了记忆的事情。

有一仆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是来禀报有人闯进来的事情,只是看到这样的场面,竟忘记了说话,而随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就这样路过他的身旁。

书芝一见到无名,便对着风雪儿哭了起来,“王妃,王爷真的没有死,王爷真的没有死。”

萧泽睿也是难以置信,他真的还活着,可是他有些不一样。

无名紧睁着风雪儿,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起,却又在瞬间平静的毫无波澜,冯盈雪走到无名身边,挽着无名的手,“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无名哥哥,不是你们口中轩辕王爷,今日是我和无名哥哥成婚的日子,请您们快些离开,不要打扰这喜庆的日子。”

打扰到好事?风雪儿怔怔的听着,跄踉退步后,凄然的言道:“你为何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对着她,他连语气都会不由自主的温柔,凝惑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神,让他心痛。

思念了数千次、数万次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却是听到他‘该说什么’的寒语,问着一旁的人,“云裳,他――长得什么样子?”

众人闻言一惊,那么清澈如深泉的瞳眸,尽然是瞎的,不由自主的替她挽惜,如此绝美的容颜,却因眼睛看不到,而有了一丝暇质,顿时莫名的惋声一片。

杜云裳看着无名,缓缓的说着,“他,生得很俊美。”

音刚落,冯盈雪又出声了,“多谢杜姐姐夸奖,雪儿的夫君自是英俊不凡,不知道这位王妃的王爷生得何种模样?”

风雪儿款款举步,朝着刻入她生命的气息走去,说她看不见,根本无人相信,冯盈雪有些紧张,敛了神色,“你想做什么?他是我的夫君,不是你所谓的王爷。”

怎会理会她的话,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就在眼前,风雪儿抬起了头,尽管她看到的只有黑暗,缓缓的举起手,绫绣退滑到腕轴处,在众人讶然的声中她冰冷的玉指碰触到了无名的脸,轻轻的抚着,光滑的肌肤不带一丝痕迹,这一瞬间,内心那层簿如蝉冀的坚强轰然倒塌。

冯盈雪有些激动的拍下她的手,拉着一脸赫然却两眼温柔的无名退后一步,“这位王妃,我不知道你的王爷是什么样的,但现在这里的是无名,是我的夫君无名,请你放尊得些。”

他没在说过一句话,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她出现在他面前,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么?她听到了自己心死的声音,抑闷的胸口正咆哮着绝望,双眸涩涩的痛楚阵阵刺激了身子每处神经。

少顷,只觉着两股滚烫的暖流滑过面颊,她的泪水不是早已枯竭了么,如今涌了出来,是为他们如此的重逢表示哀悼罢?

“啊――。”有人看着风雪儿尖叫,萧泽睿不安的走到风雪儿身畔,徒然的盯着她脸上滑过的液体,红色的――血,“雪儿,你没事吧,你别吓师哥。”

听着萧泽睿焦急的声音,书芝与杜云裳上前一看,不禁也被吓得不轻,“王妃,王妃――。”

终于哭了出来,积沉了近三年,涌出来的却是血泪,萧泽睿悲哀的看着无名,抑制止怒意言道:“如果我杀了你雪儿不会心碎,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无名暗沉了眸子,带着几分簿怒,欲言什么,却让冯盈雪拉到了身后,“这位公子,我在申明一次,他叫无名,是我梅苑的姑爷,怎能让你一个陌生人在此惊吓恐吓?”

冯盈雪的话,尽有几份魄力,风雪儿凄绝的笑了,勾唇的刹那,婉如秋风中飞落的千叶花,邪美得令人心颤,朦胧的双眸逐渐清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会在此种情况下恢复视力,眼中滑落的泪水变得清澈无比,眼前的人儿也三影归一,看着熟悉却陌生的脸,果真如冯盈雪所说――英俊不凡。

“书芝。”风雪儿一声轻喊,让愣呆的书芝回过神来,应声:“奴婢在。”

风无情的掀飞她拂过唇畔的青丝,涅白色的裙着亦随之飞翻,听着她仙乐般幽幽的声音,“回庄内收拾东西,启程回府。”咽嗯着话:“为王爷办丧事。”

书芝闻言大惊,‘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王妃,以前大家都说王爷死了,您坚持着王爷还在人世,就连国主下旨,您都不愿办丧事,如今王爷还活着,您不能当王爷死了呀。”

合上眼帘,随即又缓缓的睁开,泪水早已朦胧了双眼,“起来,不要让本妃再说第二次。”

听语气,知道王妃生气了,书芝只得站了起来,含泪望着无名,“是,王妃。”她不懂,却莫名的心痛。

风雪儿斜眸看了一眼冯盈雪,她挽着他的手,仿佛在说永远都不会松开,再看了看无名,风雪儿扬唇含笑,“今日对不起,是风雪儿认错人了。”

痴痴三年的等待,换作一瞬哀漠的离开,转身之际,此生,仿佛光阴一纵即逝,多少个没有你的日夜,抱着双膝守着内心那份越来越簿弱的坚强,期待着与你的再次再遇,实现我们天涯何远,咫尺相依的承诺,现下,重逢的那一刻,内心所有的期望与美好,全然随风凋零了,心中已没有苦涩,只因残缺不全的心已碎成了粉沫,你无声的回应着我的眼泪与心痛,这一刻,便让我们错过了,这一刻,真的乏了,老天爷,为何让失去一切的自己此时见到光明,难道你折磨得还不够么?

杜云裳含泪跟了上去,“雪儿,你等等,我随你一起走。”

萧泽睿狠狠的瞪了一眼无名,拉着书芝离开了。

无名睁着眼睛目送她远走的背影,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痛得剑眉紧拧,问着自己,那离开的女子做了什么?为何自己仿佛沉浮在痛苦的地狱里?

喜庆的喜堂,方才好像上演了一幕无奈的分离,众人还沉浸在淡淡的酸涩中不能自已,不时的议论开了,看着新郎与新娘的眼光也跟着变了。

冯盈雪只觉得置身于奇怪的眼色之中,可这没关系,只要能与他成亲,什么都变得不得要了,甜甜的对着无名一笑,“无名哥哥,我们还没有拜完堂呢。”

还沉浸在那女子身影里的无名,根本无法回应冯盈雪的话,仍由她拉着自己重新回到了喜堂。

喜乐再次奏了起来,却没有初时的激情高昂,冯夫人仍坐在那里,只是脸上的笑意十分勉强,甚至觉得略显窘迫尴尬。

礼宾朗声喊道:“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