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地少女缓缓倒下。昭示着一个熟悉地生命地完结。他有瞬间地失神。几滴血花飞溅。落到了他地手上。

他后退一步。随即稳住身形。狂风呼啸而过。凄厉如扯裂地弓弦。凝聚了一个下午地阴云终于化为风雪降临。瞬间便笼罩住辽阔地大地。

他抬起手。那几滴血鲜艳夺目。冰冷地雪花飘落下来。红白两色混合在一处。交织沾染在修长有力地手腕上。

好奇妙地感觉啊。这么热。又这么冷…。

心弦地波动只是瞬间。冷静自持地他随即恢复如常。抛开杂念。立刻行动起来。

背上长剑出鞘。清越龙吟。一时间剑气纵横。连接数道劈在高耸入云地玉青峰上。威力惊人。恍如雷击。

不一会儿,轰鸣巨响从遥远的山巅传来,如一只潜伏的巨龙从山巅上抬起头来。整个大地,整个山脉都开始颤抖,如同一只看不见地手在抖动地幔。让整个庞大的山峰向着这边倾然倒下。

积雪沙石翻涌而下,恍如惊涛骇浪。楚泓脚不沾地地闪身后退,飞沙走石之间,身形如惊涛中一叶飘零的孤舟,惊险却又平稳十足。

轰鸣声隐隐传来,雪地里急速窜行地身影戛然而止。白郁仰头遥看着远方,那一重重滚落的雪色,一层层跌落的沙石…

是雪崩!!!

回忆起最后感应到的相思蛊的位置,他脸色禁不住变了。

正要继续向前。却有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

墨色衣衫沾染了风雪,带着些微凌乱,却依然掩不住云淡风轻的气度,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变故能够让他动容。

白郁呆呆地看着他走近,仿佛这个最熟悉的伙伴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直到视线落到他手腕上,他才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身上有杀气。”来到他面前,楚泓停下身影,淡然道,那口吻淡地仿佛只是在说今天下雪了。“好久没见你真正动怒了。”

“你刚才干了什么?”白郁一字一句地问道“解决了一个潜在地麻烦。”

“什么麻烦?!”白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何必明知故问?”楚泓冷静地回望着他。视线中隐带一丝怜悯,“还是你根本无法相信?”

得到这近乎肯定的答案。白郁眼中瞬间闪烁起锐利的锋芒,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凌厉的煞气扑面而来,尖锐地像是离弦的利剑;而身后则是翻涌的雪崩沙石,带着毁天灭地的轰鸣。急剧的前后气势冲击中,墨色身影却依然是一派空灵静谧,仿佛一切纷扰都发生在另一个世界,而他地身边,只余空谷幽兰般的静好。

“你要因为这个和我动手吗?”他盯着他,微偏头,认真地问道。

白郁身形一颤,袖中的拳握紧了又放开,又握紧…也不知重复了多少个轮回,他终于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缓缓传来:“理由?”

楚泓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明白,自己的同伴已经冷静下来了,或者说,已经做出了抉择。虽然这个答案早已经在他预料之中。

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也没有多余的言辞狡辩,楚泓平淡直白地解释道:“我的房间里,曾经丢失过一只蜡烛…”

白郁身形一颤,刹那间便明白了他话中的关键。不必再有别的理由,单是这一条,就足够让楚泓动杀机了。“可是…我记得以你地谨慎,即便是在寝舍,也从来不会露出任何疑点。”

“不错,可是那只蜡烛,是我从藏书阁带回来地。前去探查资料的那晚。”楚泓继续说道。黎玥化形之术地秘密从未向任何人吐露,其实他只是怀疑,所以故意用言语引导试探她,想不到她当晚就前去藏书阁探查。亲眼见到她变成蜡烛,楚泓这才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便如此,你完全可以用摄魂暗示之类的法术。”白郁挣扎着问道。

“不错。可是我需要一个契机,来打破这个僵局,验证我的两个推断。”楚泓沉声道。

“什么推断?”白郁冷然问道。

楚泓默默凝视着他,片刻后,忽然摇头道:“现在的你不行。这个问题,等你冷静下来。再来问我吧。”一边说着,抬步向前走去。

白郁没有追问,他只是静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步伐,直到那个身影快要消失在风雪中,他忽然冷冷说道:“她一直拿你当朋友。”

楚泓转过身,隔着重重弥漫地风雪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轻声道:“魔啊。本来就是反复无情的生物。”温和依旧的语调中蕴含着的是最冷漠的事实,是最残酷的真相,却也是最尖锐地讽刺。

白郁身形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冰冷的霜雪,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是多么的冷酷和无情。

终于,雪越来越大,掩去了他留下的脚印,仿佛从来没有人在此经过。

而远方崩落的大雪沙石尚未完结,一重重银白掩埋下来,化为天地间最宏伟的墓冢。

白郁孤零零站在雪地上。按住胸口。心脏深处传来啃噬的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割裂了,或者…那只是自己的幻觉,那些让他莫名沉落地心情,其实从来没有,也不应该存在过…

天源山深处一处幽静的山谷里,一座精致的阁楼小院卓然而立,清净地与世无争。纷纷扬扬地雪花又给它增添了一份静谧。

谷中寒气骤降,屋里却温暖如春,但屋里人的心情,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反而如窗外的寒冰,迟迟看不到融化的希望。

谢婉看着静静躺着床上的女孩,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忧虑。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谢东仪望着床上的女孩,眸中古井无波。听到谢婉叹息。方劝慰道:“执教何必心急,本家又不是没有法子。”

谢婉苦笑一声。“如此别无他法了,只有回本家一途,借用凤凰木了。只是…唉!”她头疼地按住额头,凤凰木可是他们谢家的镇族之宝啊,她那位当了族长后日益威严地大哥,会同意将法宝给予贺丹妍吗?

丹妍再亲,也不姓谢啊,又只是个女孩子,哪怕她将来更进一步,真嫁给谢东仪当了谢家的族长夫人,以她的身份,只怕也当不起凤凰木的…

“执教放心,我会修书一封,给…父亲大人的。”谢东仪缓声道,“更何况丹妍这次在我天源宗出事,以天源与谢家千年的渊源,岂能不负担一份责任。以父亲之精明,自会权衡利弊。”

谢婉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过来,贺丹妍身上的禁止迟迟无法解开,天源宗确实责无旁贷,而丹妍出身名门,她的身份也不同于寻常弟子。大哥若是出手为丹妍解禁,也算是让天源宗无形中欠下了一份人情。

想到其中微妙之处,谢婉心中多了点儿底气,却又忍不住有些惊异,自己这个侄子,不过半年多的历练,心思似乎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傲慢地少年了。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回想起大哥时常来信叹息这个儿子被宠坏了的抱怨,再看看眼前芝兰玉树般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谢婉竟有瞬间的迷茫。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奇异的震动从远方传来。

“怎么了?”谢婉回过神来。

她身后的谢东仪却脸色一变,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眺望远方。

“好像是雪崩。”谢婉神色也郑重起来,从床头站起,“我得去应天阁看看了,丹妍就先由你照看了。”

谢东仪点点头。待谢婉离开之后,他手指轻划,布下一个简单的结界,立刻闪身出了阁楼,化为一道迅捷的清影,消失在远方。

第三卷 冰雪轮回·寄心之卷

第一章 黄粱梦醒

死亡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尤其对于死过不止一次的人来说…

还记得那惊雷闪电打在身上的触电感觉,然后就是深沉的黑暗和无尽的虚空,一直到最终的觉醒,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甚至连梦都算不上,只是在惊诧中睡着,然后又从黑暗中清醒…

可是这一次呢?

现在的她是什么状态?整个人轻飘飘的,马上就要浮起来,却又好像无比沉滞,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身后束缚着她,让她无法自由地漂浮。

朦胧中,她正身处一处广阔的大殿,森严庄重,跃动的火光闪耀,光华散落如雨;转眼间,又像是躺在一处精雕细琢的闺阁中,风吹起重重轻纱幔帐,带起银铃玉钩轻摇碰撞;可刹那间闺阁又化为一排排森严的书架,上面摆放着的,是藏书阁林立的典籍…不,不是书,是分明是一排排的法宝,是记忆中那座神秘的宝库!是她最后的灵魂正在四处游荡?

听说人死之后,会沿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将曾经发生过一切再重复一遍。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回到那个世界,回到自己记忆中的家里呢。

迷茫中,黎玥已经分不清时空,辨不清记忆。

孤桥之上,墨衫少年向她伸出手,清风吹过,温雅的笑容宛如一卷最清淡的水墨画在月下徐徐展开。

白衣少年张扬的笑意挂在嘴角,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颊上,两人明明距离很近,却又依稀相隔遥远。

最终,这一切都化为虚空,化为黑暗。有什么让她恐惧不已的东西,正在她身后追逐,她想要抬腿奔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都抬不动。狭长的阴影已经逼近身后,锐利的獠牙闪烁着森森寒光。当头咬下…

正在最危急地关头。一道闪亮地银光横空出世。替她挡下背后地袭击。

依然是他挡在她身前。从最危险地地方救了她。

黎玥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从天而降地修长身影。

他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一如既往地让她感觉心安。她张开口。想叫他地名字。可是忽然发现。她竟然想不起他地名字了。那个明明无比熟悉地名字…

这怎么可能?她望着眼前亲切地笑容。只觉头脑中被塞满了混沌地思维。一片混乱。自己竟然会想不起他地名字?

“黎玥…”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着。声音温柔悦耳。

黎玥越发心急,可越是着急,头脑越发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刻意掩盖了那个本应该呼之欲出的名字。

他俯下身,揽过扶起她,肌肤相触的感觉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黎玥觉得自己脸红了。

就在这时候,蜷伏在他身后的巨蟒却忽然动了,重新扬起三角形地头颅,狭长的青绿色眼眸闪烁着寒光。

“危险!”顾不上深思,黎玥喊叫起来。

就在同一瞬间,他扬眉一笑,手里的长剑猛地挥起,划过一道锐利地光,却不是朝着身后的巨蟒。而是向着…

黎玥低下头,呆呆看着自己胸口,那柄锐利森寒的剑刃,还有沿着利刃滴落的鲜红。

她是在做梦吗,可为什么这份痛疼会如此真实?

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

黎玥挣扎着抬起头。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俊雅,却多了一分似笑非笑的讥诮。那熟悉又陌生的表情,让她只觉彻骨的寒意蔓延上来。

“你…你究竟是谁?”她呢喃轻问着,闭上了眼睛。

他笑了笑,贴近她耳边。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了。黎玥解脱般松了一口气。

之后就是无尽地黑暗,可是黑暗中却又带着丝丝纷扰。让她无法彻底安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涌入一股奇异的力量,刹那间恍如久旱的树木重逢甘露,疲惫的肢体伸展开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欢呼,肆意汲取这难得的养分。

好奇异的感觉啊!积蓄着力量,慢慢地身体似乎恢复了些许主导权。黎玥睁开眼睛。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她全部力量。

有光从远处透进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黎玥视线迟钝而又迷蒙地转过,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醒了!”那个人就坐在床边,神情中蕴含着无限惊喜。

黎玥动了动,却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地,呆板疲惫。

“你放心,执教已经取来了凤凰木,相信不久你就能够痊愈了。”低头凝视着她,他轻声安慰道。

温雅的声音悦耳动听,一如梦中的那样,黎玥迷茫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呢…”

“什么都不用想,先睡一会儿吧。等你睡醒了,自然一切都会好的。”他温和地笑着,安慰道,一边伸出手。

温柔的掌心抚在眼睑上,仿佛带着催眠的魔法。黎玥温顺地闭上眼睛,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这一次睡眠不同于以前的昏沉,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整个身体像是浮动在温暖的水中,轻柔和顺,记得这种感觉依稀曾有过…对了!就是在那个神奇地峡谷里,在那片神奇地银沙之中睡眠的感觉!

彻底清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可这究竟是多少日子之后地黄昏呢?黎玥偏着头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缕晚霞,催动迟钝的大脑,竭力思考着。虽然长期处于浑浑噩噩的昏迷中,她也隐约感觉,自己昏迷了不止一天。而身体的感觉,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明明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四肢却僵硬酸麻地像是躺了几百年。

观察四面,这是个雅致素净的房间,陈设简单而不失贵气,鹅黄色绣花幔帐昭示着主人应该是个很有品位的女子。

这里是哪儿?不会是医阁吧?黎玥眨了眨眼睛,房间里一片寂静,看来还没有人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了。

黎玥慢慢地爬起身,自己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被救了?记得朦胧中清醒的片刻,见到的人…是谢东仪!而且他好像说过什么“执教”“凤凰木”…

凤凰木?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难道就是它救了自己?

这么说来,自己真的没有死!是及时被人发现,然后被执教以法宝救了吧。

哈,她可真是福大命大啊!劫后余生的喜悦洋溢在胸口。

对了,楚泓,还有白郁…天源宗已经知道他们的这面目了吗?以楚泓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不会留下破绽,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黎玥又活着回来了!

等我这个受害者亲自来揭发你们吧!黎玥朝气蓬勃地想着。等着看吧,楚泓,还有白郁…想到这个名字,黎玥有几分犹豫,但是念头一转,哼,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不能放过!

对了,先得下床活动活动,自己躺了多久,这附近也没有个人。

强忍着身体的酸痛,黎玥慢慢蹭下床,然后扶着墙边的博古架向外走去。

快走到门口,正巧路过一面铜镜,黎玥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了什么?!明晃晃的镜面倒映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

这是自己的脸!?

呆立了半响,黎玥惊恐地伸手抚摸着脸颊,镜中人与她一同动作起来。

那个人…真的是自己!

黎玥终于忍无可忍,尖叫一声,一把推开镜子,失足跌倒在地上。

第二章此身何存

哪怕自己的脸孔忽然变成妖怪,变得毁容般不堪入目,黎玥也不回如此震惊失措。

因为镜中倒映出的容貌实在太不可思议,那分明是…

“哗”地一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鹅黄色身影急匆匆冲进屋里。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黎玥,她立刻激动地扑上来。

“丹妍,你醒了?!太好了!”

黎玥呆呆地看着扑到自己身边的女子,鹅黄色道袍整洁素净,平日里总是板着的面容此时充满了惊喜,亲切到陌生的表情让黎玥险些认不出她。

无论平时多么冷静自持,见到自己长久为之奔波牵挂人终于清醒过来,谢婉心中也难以抑制地激动:“苍天有眼,凤凰木果然名不虚传,这次多亏了大哥…”

而黎玥整个人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了。

她?贺丹妍?

她在做梦吗?一定是在做梦!

这太离奇了!黎玥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谢婉立刻察觉了,连忙抱起她向床边走去,一边抱怨道:“真是的,你刚刚醒过来,怎么也不呼唤一声,就这么下床了,小心身体撑不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按进被窝里,扯开被褥替她盖上,动作坚定却极轻柔。

然后。她坐到床边。笑问道:“刚刚醒过来。感觉怎么样?凤凰木是上古神器。灵气充沛。且纯净之极。你地功体不足。融入体内后可能一时难以适应。”

“凤凰木?”黎玥喃喃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神器?

“是啊。想不到大哥此次答应地这么爽快。也多亏了东仪那封信。”谢婉欣慰地笑道。

见黎玥神情迷茫。谢婉只以为她是欢喜地痴了。凤凰木是谢家地家传至宝。为凤凰涅磐所留下地精华。也是谢家威名千万年不坠地保证。

世人都传说谢家有凤凰血脉。其实就是得益于这一秘密法宝凤凰木。

凤凰木作为当世无双地神器。谢家却从来舍不得使用它在战场上对敌。哪怕在最危急地关头。因为凤凰木在谢家有着另一重隐秘地功效。

凤凰木属性虽然纯阳,但却只能与处子之身的女子融合,方能发挥威力。历代的谢家族长。都会以秘法,在成亲前夕,将其融入自己地未婚妻子体内。将来怀孕生子之后,所产下的孩子将天赋禀异,体带凤凰之力。

这就是谢家直系子弟中,每次都会出现几个天赋奇才的秘密所在,也是世人所传说的谢家祖上有凤凰血脉流传的真正原因。

但凤凰之力毕竟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承受的,纵然历代所选地族长夫人都是功体不凡的修仙奇葩,剑仙侠女。最多却也只能承受凤凰木十年左右。十年之后。必须再以秘法将凤凰木取出,归于族长保管,等待下一任族长的承接。

这隐秘的流传。正是谢家血脉得以昌盛不绝,人材辈出的关键。而这一重隐秘的功效,也让凤凰木有了特殊的意义。

谢东仪所写给家里的密信,以谢婉的人品自然不会去擅自翻阅,但素来严厉地大哥在看了信之后,能够如此轻易将凤凰木交给她,那么信中的内容,她自然能够料想一二。

而眼前的贺丹妍,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欢喜地痴了吧。谢婉欣喜地想着。

谢婉在想什么,黎玥自然全无察觉,如今地她还陷在震惊中迟迟难以自拔,过了半响,终于试着问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岳冉那奸贼!”提起那可恨的妖魔,谢婉心头还有隐隐的怒气,“他设计陷害你,将你囚禁在醒心洞中,幸好东仪那孩子警醒地早。及时联络魏首座,设计除掉了他,这才将你救出来。只可惜魏首座他…”说到这里,谢婉话语一滞,丹妍刚刚清醒,这些坏消息就不要告诉她让她担忧了。

想着,她转过话题,继续道:“偏偏那妖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害得你始终昏迷不醒。医阁诸位同修都束手无策。我只得前去求助柳无相首座。”

“幸好首座他见多识广,指出你所中的妖法是魔界的镇骨锁心术。只是要解此法。配合你的身体,需要有至纯至阳的灵气才行。以术部几位前辈的功体修为,本也能够做到,但偏偏你昏迷日久,身体虚弱,只怕他们的功力太霸道,你承受不住。我反复思量,便只有回本家借来凤凰木一途了…”

细细讲述着这些复杂地经过,转头看到黎玥呆呆的表情,谢婉停下讲述,问道:“怎么了?是昏迷太久,有些头晕吧。要不先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