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时候,她又盯着胸前的印子肖想:如果金庸小说里的去腐消肌散真的存在,那她真想尝试把这身印子留一辈子。因为这次他们毕竟是两情相悦。可在不久之后的明天,后天呢?一切会不会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肉身已去跳楼,以后转手本人灵魂负责更文,至于更成啥德行,看那只魂的心情o(≧v≦)o~~ 亲们,撒花啊,不撒花连魂都罢工了

☆、未婚

第十章未婚

【我承认我比你矮,但如果你因此来嘲笑我,我不介意砍掉你的头来削平我们之间的差距。】

林渊的书房站满了人,这让濮玉意外。想起刚刚俩人还同处一室旖旎,她脸有些热,把领口往上拉了拉,濮玉这才说,“找我?”

“嗯。”林渊左手支着桌案,身体斜倚着朝她招手,“过来。”

“干嘛?”濮玉过去。林渊指着规矩站他旁边的几人,“这人打了你眼睛两拳,那个打你肚子四拳,那个是把你肋骨打断的……”他一个一个点过去,“这些……你都可以打回去。”

濮玉盯着离她最近那人的一对加黑熊猫眼,实在忍不住笑了,“林渊,卫铭风说你每天都揍他们,这是真的?”

“揍还是不揍?”林渊向来直接,人也狠。

濮玉倒真想就这么算了,如果蒙里没出现的话。

蒙里门没敲直接冲进林渊办公室,“林子,你不是吧,叶淮安不过是让他们教训个女的,你至于自己揍了他们几天,现在还要那个女人揍他们,被女人揍,你让他们以后出去怎么混?”

蒙里和林渊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林渊去法国留学,蒙里留在国内读的清华,之后他和林渊兄弟联手创立了现在在蓉北城举足轻重的涵盖服装、地产,酒店服务等主力项目的世邦集团。

不过好比每段幸福背后总有段不足为外人道的如履薄冰,每段风光背后也同样有属于自己的那段心酸故事。就好像蒙里清华没读完直接休了学,也好像他和刚回国的林渊最开始办的并不是什么大集团公司,而是一家三十元门票就能进场的歌舞厅。

男人创业时的摸爬滚打艰难,像蒙里和林渊做的那种就更难以避免的聚集一些自己的势力,后来俩人正式创立了地产公司,当初那群手下就被留在了过去的歌舞厅,现在的高级娱乐会所。蒙里对那群兄弟有很深厚的感情,因此林渊这次为了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伤害兄弟义气,他十分生气。

濮玉认得蒙里,杂志上见过,她知道他是蓉北出了名的情场风流、商业怪才。濮玉咳嗽一声,挺了挺胸,没办法,自己161的个头站在蒙里林渊这种身高180往上的人面前,存在感有待加强。

蒙里听到咳嗽,回头看到濮玉,“不是吧,林子,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矮个子的丑女人想伤我们兄弟的和气。”

濮玉心里那叫一个气,虽然她长的算不上美得倾国倾城,可也轮不到丑吧,不就是早上没来得及梳洗吗?她走到蒙里面前,然后快速抬腿,踢裆,随着蒙里的弯腰叫声,濮玉笑眯眯的说:“我承认我比你矮,但如果你因此来嘲笑我,我不介意砍掉你的头来削平我们之间的差距。”

做完这一切,濮玉昂着头走出房间,门关上那瞬,蒙里痛苦的声音传进她耳朵,“林子,不得了啊,你这是找了个女希特勒做我们大嫂啊……”

濮玉微笑着往回走,算他有见识,那句话正是希特勒的名言,她最喜欢的。

林渊在午饭前回到濮玉房间。当时赫本正趴在濮玉旁边,头搭在她的膝上,努力发挥它唾液腺的想象力。

濮玉低头看自己,笑了,她揉揉赫本的头,“赫本,你就是天才,昨天还是德意志,今天就改意大利了?”

灰色居家裤上,歪歪扭扭一个靴子图案可不就像意大利地图吗?

赫本是条纽芬兰犬,第一次见她时,濮玉控制了半天才忍住没对林渊给宠物起名的能力表示出鄙夷。黝黑的毛发,一对三角倒立眼,再配上张常年闭不拢、直流口水的嘴,濮玉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张无时无刻不散发出2B气质的脸同女神奥黛丽赫本联系起来。不过这些都不妨碍濮玉喜欢赫本。

“赫本,外边玩去。”林渊才进门就把赫本撵出房间,他取代赫本坐在床边,正打算环上濮玉的腰,却在看到她腿上的奇怪图形,皱起眉毛来,“这是什么?”

“口水画——《情迷意大利》,赫本的作品,它没给你画过?”

林渊摇头。

濮玉同情的拍下他肩膀,“林渊,你都成了狗不理了,真可怜。”

“狗不理没事,你理就好。”林渊的蓝眼睛由湛蓝色成了深蓝,一汪海水似的朝濮玉铺天盖地压下来,濮玉却头一猫,躲过他的吻,“林渊,下午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到蓉北,我得去机场接一下。”

“老实在家呆着,你伤还没好。”

“伤没好你还对我这样?”濮玉撩开衣襟,露出上面的暧昧斑点。林渊也学着她的样子掀开衣服,“我没伤你还对我这样?”

“流氓。”

“女流氓。”

于是发展到最后,流氓终于战胜女流氓,被林渊抱坐在他怀里的濮玉浑身颤栗,语不成调,“下、下午陪我去接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我送你去。”

如果是女的呢?他会随便要个手下送自己去吗?濮玉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今天也许是自己和林渊缘分的最后一天。

当几年前她还短发时,面临突如其来的生死,面临突如其来的贫困,她就想,等有天她长发飘飘,等她把愚勇熬成温柔,等她褪去稚嫩矫情,等她甘于平凡,等她不再把爱夸张到声嘶力竭,等她不再似如今般模样,她要改变,她保证宁缺毋滥不把自己贱卖,她保证不再挂念旧人,她保证把完整的自己嫁给我最美好的未来,她会长大。

下午一点半,濮玉坐在林渊那辆紫色卡宴里,看着外面拥堵非常的街道,一点都不急。她转头看开车的林渊,“林渊,你喜欢堵车吗?”

林渊常年的没表情因为濮玉这一问,眉毛也抖了抖。他也许在想,脑子病成什么样的人会喜欢堵车呢?

濮玉就是少数脑有病的人之一,她喜欢堵车,“堵车是除了死亡以外少数对所有人都公平的事情之一,堵车时不会因为你是总统的小姨子或是总理的外甥女而单独劈出条道路给你。当你埋在茫茫车海,面对可见的前方却无能为力时,大家除了听天由命,除了等,什么都不用做,也做不了。不用自己拼搏,不用自己选择是件幸福的事。”

濮玉的话在听者是莫名其妙,可在濮玉自己,却不是空穴来风,她在回顾自己无能为力的过去,触摸自己别无选择,可能黑暗不幸的未来。

“濮玉,你为什么还叫我林渊?”林渊不性格现在的她,距离、陌生,就好像她对自己的称呼一样。以前她一直是爱挽着自己,声音软软的叫他阿渊的。那时候的厌烦竟成了现在的怀念,于是迂回要求。濮玉兴致不高,“那我叫你林先生?”

林渊不说话,总之她现在回来了,一切来日方长。

两人沉默时,竟有人敲车窗,濮玉滑下她那面的车窗看,是个捧着花篮的卖花姑娘,篮子里是一支支打着绳串的白花,香气遥远怡人。

“小姐,五毛一支,这花是我和妹妹上午刚采的,香得很,放在车里比香料健康,买一支吧。”

“你妹妹呢?”濮玉问。卖花姑娘抿嘴,“她在隔壁街卖花,家里弟弟病了,才十个月大,你可怜可怜买一支吧。”

“给我拿两支。”濮玉从钱包里拿出张粉老头递给姑娘,十几岁的小丫头手在满是灰尘的衣襟上搓搓,“小姐,我没钱找。”

刚巧马路现在通畅,卡宴的前车已经开离,后面的正死命按着喇叭催促。濮玉说声“没钱就不用找了”直接关了车窗。

卖花姑娘拼命拍着车窗,可濮玉却对林渊说,“开车吧。”

车子跑过两个路口,又是红灯,林渊掏出支烟,看眼濮玉,又放回去,“我还不知道你会信那种路边的故事。”

“就当我偶尔良心发现,信了一个童话故事不行吗?”濮玉靠在靠背闭目养神,“戚夕现在抽的比你凶,我不介意,你抽吧。”

濮玉情绪莫名的低落让林渊也跟着发闷,最后只能闷闷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