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

整条街都找过了,所有人都说没见过这个学生。

越是慌乱的情况简馨就越镇定,她对周逸辰说;“这个点也应该要睡了,我觉得应该去各个酒店查查。”

可周逸辰却觉得这思路不对,他说:“简馨,我们不能在错误的地方浪费宝贵的时间,校方的意思是最好能比警方更早把孩子带回去,这样学校才有优势解决后面的问题。这事我有经验,那孩子既然离家出走就不会轻易被找到,入住酒店得用身份证,他没那么傻,我估计咱们得去酒吧找找看,男孩子对那种地方好奇。”

简馨和那孩子接触不多,却觉得他不是对酒吧网吧有兴趣的那一类,没错,时间宝贵,所以她说:“那这样,咱们分头行动,你去酒吧,我去酒店。”

周逸辰拉住她:“你别生气!以后我再跟你赔罪,现在听我的行吗?”

简馨说:“我没生气,真的,我只是想快点找到他。”

周逸辰说:“你不能一个人行动,别到时候人没找到你又丢了,咱们先去酒吧再去酒店行吗?”

简馨抽回手:“我这么大个人怎么会丢?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赶紧走吧。”

周逸辰却说什么都不肯,僵持时简馨手机响,一看来电就愣了,接起来道:“我现在有事,晚点…”

“在哪?”邹亦鸣打断她的话。

简馨没反应过来,还是说:“有什么话明天…”

“我问你在哪?”

能听见电话那端也是雷声阵阵,简馨昨天还看过天气预报,江洲并没有雨。

“你过来了?”她问。

邹亦鸣皱了眉:“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简馨不敢再想其他,赶紧告诉他自己在网吧街入口处。

邹亦鸣说:“待那半步都别动。”

电话挂了后,周逸辰问:“谁要来?”

简馨说:“我一个朋友,来帮忙的。”

“那我陪你等。”

邹亦鸣到得极快,简馨看见他那辆二手皮卡倍感亲切,撑着伞跑过去拍窗户,车窗降下来是邹亦鸣的一张臭脸,他说:“不是叫你半步都别动,跑出来做什么?”

简馨心里突然变得很踏实,有种看灾难片时所有人都得救的感动,她鼻子酸酸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邹亦鸣并不想解释,下车来拉着简馨站到避雨的地方,和周逸辰碰了个正脸,简馨把情况说了一下,邹亦鸣想了想说:“既然这么有计划的消失就绝对不会是为了去网吧打游戏,何况你们并没有在网吧找到人,那么酒吧也不用去了,倒不如去可以住宿的地方查查看。”

周逸辰和简馨对上了眼,都露出些不可思议。

邹亦鸣的想法和简馨是一致的,他们事前并没有对过口供。

周逸辰点点头:“行,既然有人陪你那我也放心了,咱们分头找吧。”

时间不等人,周逸辰把车倒出去,漂亮的车尾灯一下子就消失在雨幕中,而另外一辆破旧皮卡老实敦厚地等在那里,车皮被雨点砸的啪啪响。

邹亦鸣拉开车门说:“上来。”

简馨这时才觉出自己已经累得迈不动腿,可又不想让他看出来,咬着牙往上爬,谁知邹亦鸣的手掌贴着她屁股抬了抬,几乎是把她扔进车内的。

关上门后他在雨里立了两秒,暗暗摩挲手指,然后飞快地开车前往最近的酒店。

车上他说:“你们学校的孩子都不缺钱,小旅社绝对不会去,咱们从快捷酒店开始查,你跟学校保持联络,说不定警方已经查到了。”

简馨恩了声,给主任发信息时手都在抖。

邹亦鸣看见了,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伸过去握住了简馨的一只手,那小手又冰又凉,邹亦鸣没说话,用自己的温度将她捂暖。那股热度顺着手臂直冲心田,让简馨整个人都缓和下来,她低头看,看见邹亦鸣手臂上李莹咬出来的牙印子已经结了痂,新皮肤泛着粉红。

雨水拍打着车窗,简馨说:“谢谢你今天能来。”

邹亦鸣有些不自在:“以前总不在你身边,现在得把这毛病好好改改。”

简馨看着外面的雨幕,竟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邹亦鸣。

邹亦鸣偷偷看她一眼,慢慢松开手。

贸城那么大,快捷酒店、星级酒店至少一千家,虽然说要找,却不知从何找起,简馨心里没底,问:“你真觉得会在那里?”

邹亦鸣摇摇头:“不能确定。”

简馨惊了:“那你…”

“反正不会在酒吧,傻子都知道。”

两人跑了市区比较有名的酒店,均没结果,此时已经深夜,周逸辰来电话说警方调取了全市酒店的入住信息,其中并没有那个男孩。

简馨像放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毫无形象可言。邹亦鸣这是头一回见到她这个样子,大堂里灯火辉煌,即使那么晚了也依旧有人经过,简馨丝毫不在意,对他说:“我歇会儿。”

他们俩这副样子实在引人好奇,邹亦鸣瞥见有人拿起了手机准备拍照,立刻将简馨挡住,弯腰下去将人抱起来。

简馨跟坐云霄飞车一般呼一下腾空,惊得啊了声,这一声在空旷的大堂内不断回响,热闹非凡。邹亦鸣看她窘迫,用自己的肩膀替她挡着,大步走出去,把人放进车里。

那孩子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哪里都找不着,简馨彻底绝望了,问邹亦鸣:“现在人贩子那么多,要是被带走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坐牢?”

邹亦鸣忽然倾过来对上简馨的眼,半句废话没有,直接问:“想不想哭?”

简馨恩了声。

他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说:“哭吧。”

简馨这才敢把忍了一晚上的害怕露出来,在他怀中哭得稀里哗啦,邹亦鸣习惯用手指卷她长发,这下没卷到,空落落的手指只好握成拳头。简馨无处安放的心稳稳落在了他怀里,她在别人面前装镇定装坚强,在他面前,用不着。

简馨哭得太惨了,邹亦鸣听着心里难受,也不知怎么安慰她,简奶奶过世时她也是这样哭的,那时他没做好,一直后悔到现在。心脏突突跳着,催促他应该做点什么,他脑子里全都是简馨和周逸辰站在一起的画面,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某一天简馨像这样靠在别人怀里哭泣。

不,他接受不了。

而这画面他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邹亦鸣贴着她的额迅速低下头去寻,简馨毫无防备就被咬住了唇,她愣住了,打了个哭嗝,邹亦鸣将她拥紧,细细密密地嘬她的嘴巴,这是极亲密地,令她无法拒绝的安抚。耳边是雨声和雷声,车内小小的空间令人感到安全,简馨揪着的手缓缓松开,眼尾滑下一颗泪,感觉到邹亦鸣的眼睫毛扫在她眼皮上,微微发痒。

就在邹亦鸣想吻得更深时,简馨的手机响了,她一惊,把手机掉在脚边,邹亦鸣弯腰捡起来,和尚头刺刺地扎在她腿上,那里一片酥麻。

只见他接起来听完,说:“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邹开始绝地反击

第22章 你是我的毛衣

男孩找到了,谁都没想到他竟然哪里都没去,在家楼下候了半天,等父母匆匆赶去学校后自己上楼开门进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如每个放假在家的学生一样,在房间里写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

如果不是警方办案需要,他的父母回家取户口本,这场游戏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在那孩子眼中,这确实是一场游戏,他自编自演,戏弄了常年忙于工作无暇照顾他感受的父母。

简馨赶到学校时那男孩并不在,他的父母依旧不肯罢休,直指简馨工作失职,索要精神赔偿。这事简馨没法抵赖,她确实没亲自通知家长有关放假的事,拿到签有名字的通知条后也没再做确认,当时如果能谨慎一些,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那男孩也就不可能有机会闹这一出。

学校把这件事交由周逸辰全权处理,站在学校的立场自然是要息事宁人,但这个锅不能背,主要责任还是家长和孩子之间长年累月的矛盾,并且学校希望这个学生检讨自己冒充家长签字欺骗老师的恶行。

两方都不退让,忙了一晚上的警察已经收队了,校长室内气氛不好,男孩父母决定要将此事公布在网络上,让网民评评对错。

一旦这么做,简馨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她不愿意。

周逸辰据理力争,发誓要把简馨摘干净。简馨此时已经没有了争的念头,死死撑住自己不能昏过去。

僵持中,门被叩响,那男孩不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镇定得令人心颤。

他看了简馨一眼,但眼中没有歉意。简馨心中不快,觉得自己跟猴子似的被耍了。

男孩张口道:“通知条上的签名是我写的,从小到大所有需要家长签字的试卷都是我自己写的,我很小就把我爸的签名练得以假乱真,因为他们常常不在家,如果交不出带有签名的试卷老师就要请家长,可他们根本不会来学校给我开家长会,他们只想着赚钱,钱比儿子都重要,这种事多了,我就知道,一切得靠自己。”

这番话说完他妈妈就哭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们忙了大半辈子还不是为了你!”

男孩摇头:“我不需要钱,我只想每天回家能和你们一起吃个饭。你们知道我经常被班里同学欺负吗?你们知道我每次都考最后一名吗?你们知道我经常被小流氓敲诈吗?”

他的妈妈愣住了,这些她都不知道。

男孩说:“其实他们根本欺负不了我,是我自己不想坐前排才搬到最后一桌。你们以为我真的只能考最后一名吗?其实那些题简单极了,我只是不想写答案而已。还有,小流氓为什么会敲诈我?因为我故意让他们知道我很有钱,这样他们就会找上我。”

男孩的父亲一巴掌扇过去:“你疯了吗!”

男孩的脸立马肿了,他恶狠狠地看着父亲,说:“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再打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立马从这里跳下去?”

他父亲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经过今晚的事,他是真的相信儿子会这么做。

男孩的妈妈吓得扑过来将孩子抱住,哭着喊:“你可不能有事啊,咱们家三代单传,以后就指望你接手你爸的公司,难道你想把这一切拱手让给外头的野孩子吗?儿子你清醒一点吧!妈这么苦都是为了你啊!妈要是不陪在你爸身边,他还不知道能弄出多少丑事呢!”

简馨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就想问问,还有她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她能不能先走人?

“我打断一下。”邹亦鸣出声,“我先把简馨带走了,有结果后电话通知吧,没工夫留在这里看人间剧场八点档。”

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邹亦鸣转头问简馨:“走吗?”

简馨点点头,跟着他站起来。

她没顾忌到自己此时的体力,差点又摔下去,邹亦鸣和周逸辰同时伸手,最终邹亦鸣胜,把简馨捞进怀中,俯身一带,将简馨打横抱起,迎着校方和家长的目光,坦荡荡的走了。周逸辰收回手,虽然心也跟着出去,但他得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

简馨熬不住,极度紧张过后的疲惫如这场暴雨袭来,眼皮子一闭一闭的很快阖上,雨刮器的胶条老化了,一下下都发出低低的摩擦声,邹亦鸣把雨刮器关了,一路二十公里时速开着。

简馨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发现已经在家楼下。邹亦鸣拉开车门往她手里塞一把雨伞,说:“既然醒了,就干点活。”

“啊!”简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腾空抱起,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撑好这把小伞,将邹亦鸣和她都藏在伞下。

上楼后他问她:“钥匙呢?”

简馨在他的怀抱里翻钥匙,开门后直接被他抱进浴室,她坐在洗脸台上,他弯腰往浴缸里放水。

大浴缸占了一半的空间,水费贵,简馨平时用得少,不过换季时洗床单窗帘倒是极好的。

简馨的脚够不着地板,一晃一晃的:“没水。”

这话刚说完,花洒头就噗噗喷水了。邹亦鸣笑着回头看她:“我在还敢造次?这不乖乖来水了吗!”

简馨深觉这自来水公司和邹亦鸣是串通好的。

水声轻响,邹亦鸣试了试水温,简馨还没准备好就被他扔进了滚烫的水里。

扑通一声,溅起好大水花,邹亦鸣眼镜上都挂着水珠。

她立刻发飙:“好烫!”

邹亦鸣笑:“就要这样烫一烫才能驱寒气,我已经念在你细皮嫩肉给放了点冷水,你忍着吧,都是为你好。”

简馨不做声了,乖乖坐在浴缸里,暖流从脚底直蹿而上,到达头顶后简直舒服死人,邹亦鸣转身出去,说:“你把衣服脱了。”

等他把门带上后简馨开始扒衣服,到底还是受了寒,小腹一抽一抽的把一缸水都弄脏了,她最后拿着花洒冲干净,低头闻了闻,觉得还是有一股血腥味。

正想着是不是要再抹一遍沐浴露,就见门打开,邹亦鸣拿着她的浴巾进来,两眼也不偷看,将她严实裹住,根本不让她自己走,打横抱出去直接放在腿上,十分熟悉地找到吹风机,调低档给她吹头发。

这事他从前没做过几回,简馨受宠若惊。

邹亦鸣的眉越皱越紧,显然不满意简馨那一头短发,没十分钟就吹干了,用手一下下拽她发尾,嫌弃得不得了。

简馨被拽疼了,哎呦一声捂住了脑袋,正巧对上他的眼睛,不知他什么时候关的电吹风,外头的雨也停了,房间里一下安静起来,他似乎很累,靠在她肩上,呼吸间微热的气息轻轻拂过,简馨不自在地动了动,怕他闻见味道。

她已经很控制了,却还是会想到以前,这男人其实很坏,最爱在某件事上捉弄她,其中他最喜欢的姿势是把她像这样放在腿上,让她自己动,她哪有那个体力,也经不起他那么看着她,动没两下就喊累,邹亦鸣总会坏坏的笑,眼睛里有钩子一样。简馨羞红了脸去摘他眼镜,真急了也会什么都不管直接盖在眼镜上,每一回的胜负都无悬念,不是他戴着满是指纹的眼镜低头瞧她,就是他眯着眼把她捉到离自己半厘米不到的地方,将她一丝一毫的反应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后大晚上的别跟其他男人出去,把你卖了怎么办?”邹亦鸣叹了一声,说话时唇贴着简馨的皮肤,像是吻。

简馨那里经不起这般,轻轻颤了颤,邹亦鸣真的改为一下一下的吻,轻轻吻遍她的颈间和锁骨,他的手掌发烫,隔着浴巾握住她的腰,热力透进来,让简馨浑身从内而外暖起来,比泡澡还有用。他一路往下直到胸口,动作坚定又极有侵略性,简馨被他锁在跟前动不了,只能任他剥开,她伸手推了推,小猫样的力气直接被忽视,邹亦鸣在她胸口停了停,许久未见了,如今好不容易见一回倍感亲切,那小红点羞答答地绽放在他眼前,他张口含住,另外一点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揉。

简馨浑身一震,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觉得应该喊停,可却停不下来。邹亦鸣索性把浴巾抽走,压着她的腰贴上自己,他的衣服湿透了,沾在简馨身上黏糊糊的,四周都是他的味道,简馨恍恍惚惚间发出小猫样的叫声。

邹亦鸣将她向后折,神情严肃地一路往下亲到她白生生的肚脐眼,简馨想起什么飞快地捂住自己腿间,他重新回到上头,啃咬她的耳朵,十分郁闷:“我知道你今天不舒服。”

简馨松了口气,邹亦鸣这人在这方面绝对不是个性急的男人,没有一回强迫过她。

原以为这人会停下来,可却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像个火球。简馨喘着气任由他折腾,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邹亦鸣俯下脸看她,许久后说:“你说的那件事,我做不到,你别怪我。”

简馨已经无法思考他说的是什么,邹亦鸣最后使劲揉了揉她的胸口,将那一片雪白揉成了粉红,他呼一下把她抱到床上,迅速盖上被子,转身往外走。简馨满面通红地坐在床上发呆,一时半会回不过神。

一会儿后他在门边露脸,说:“起来,吃面。”

简馨应了声,赶紧拿小翅膀去换,然后静静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面。

这天他们俩最后的对话是——

简馨问他:“要是学校开除我怎么办?”

邹亦鸣想都没想直接说:“到那时候,我养你。”

真的要睡时天都快亮了,邹亦鸣等简馨睡着才离开,他还得返回去开工,这时又开始下雨,雨刮响了一路,开车的人却并不在意。

简馨醒来后发现桌上他留了字条,他的字一贯利落硬朗,写着:房子不错,下次有时间再慢慢参观。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朝着大和谐勇往直前!

第23章 你是我的毛衣

考虑到孩子今后的一生,这件事并没有传开来,当晚在场的所有老师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得对外透露半句,不知周逸辰是怎么办到的,男孩的父母没有再揪住简馨不放,学校也没有对简馨做出处罚。简馨心虚,跑去问周逸辰,他说:“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的权利也没大到可以左右学校的程度,简馨,这事怪不了你,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老天都帮着那小子,就是要让他闹这么一回。”

虽然学校没处罚,但简馨还是觉得欠了点什么,回办公室路上遇见主任,主任朝她招手,小声说:“那天是我给你家属打的电话,我担心你路上出事,你俩回家没怎样吧?”

简馨这才知道那晚邹亦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不,应该说是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间。她问:“您怎么知道他的电话?”

主任拍了拍常年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说:“你刚来咱们学校的时候他就给我留过电话号码,说以后有事一定要跟他说。我这人最会收东西,那么久了也能把他电话翻出来,简馨啊,那小伙子人看起来不错,还是你有眼光。”

简馨从来不知邹亦鸣有关照过她的同事,她上任那天邹亦鸣有一个很重要的面试,时间正好撞上了,她是独自来报道的,人生地不熟的很拘谨,办好就职手续后发现曾璇站在外头等她,这家伙闷不吭声走了大福家的人脉也来当老师了!

曾璇说:“姐得继续罩着你,就你这小鸡崽的斤两没了我迟早骨头都不剩。”

那天她特别开心,回家后听说邹亦鸣的面试也通过了,狠狠做了一桌的菜,举杯时是这样说的:“从今天起,我们就在这座城市扎下根了,希望生活能一帆风顺,我们能心想事成。”

简馨快步走回办公室,捞起电话又跑出来,寻了个角落给邹亦鸣打电话,她的心口扑通直跳,总要说点什么才行。

邹亦鸣现在很好找,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电话打来时正在睡觉,接起来哑哑地喂一声,像极了那天晚上他说:“我知道你今天不舒服。”

简馨耳朵很烫,举着手机半晌不说话。邹亦鸣这才睁眼看是谁,又低低唤了声:“简馨?”

“恩,是我。”简馨说,“想再跟你说声谢谢,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邹亦鸣彻底醒了,没弄懂这姑娘的意思。

简馨回到办公室见曾璇趴在桌上,忙过去问:“不舒服?”

曾璇对此事并不知情,离婚宴那天她笑得开心,之后却再没见她笑过,简馨很担心,想为她做点什么。

曾璇拉着她的手说:“小馨,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简馨问:“你想去哪里?我请假陪你去。”

曾璇摇摇头:“我不想待在贸城了。”

简馨知道了,她要离开,离得远远的。

“离开后就能变得更好吗?”

曾璇说:“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上课铃响,曾璇振作起来拿着教案去教室,简馨留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中午放学时找到了那个男孩。

他中午没回家,看来是在食堂解决午餐,简馨说:“我请你吃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