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 me, let me, say you let me.

Let me. (lalalala) (uuh...)

Cause by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Let me

Let me never ever let you go.

——Sergio Mendes (let me)

(PS:歌名‘请允许我’很好的一首歌,翻译度娘上头应该会有,喜欢的童鞋可以看看...)

33 早晨

BR的声音正如他的人,华丽却又不张扬,轻柔而又不失磁性,分外打动人心,任谁听了,怕是都要心醉。然而,并不包括柰子。

BR心神恍惚的看着微微打着鼾的柰子,面上夹杂着宠溺,无奈,失落等等复杂表情。他伸手将柰子轻轻的揽在怀里,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无声的道着晚安。柰子似回应般,嗯了两声,在他怀中蹭了蹭,一脸满足。

隔日一早,柰子慌慌张张的冲进浴室,口中含着沫子不满的冲着BR嗯嗯啊啊一番。BR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新闻,对柰子的控诉充耳不闻,惬意的样子与柰子成鲜明对比,让柰子越发火大,大力的将手中空杯往BR扔去,吐掉漱口水,“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BR不急不慢的开口,“五次。”

正当柰子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耳边响起收件箱传来的滴滴声,她点开一看,顿时想将自己整个人埋起来。只见画面上,柰子不耐的掀起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任BR怎么叫,她都不理。更甚者,视频最后,BR实在没有办法,将她连同棉被捞起,要她先把衣服换了,她倒好,两手一张,嘴里嘟囔着,“你换。”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看到这里,柰子急急忙忙的打量着自己的衣裳,OK,是她平时穿惯了的传说中的‘踢死牛’系列,没啥问题。是啊,呵呵,没问题,怎么可能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她昨天穿的可是睡衣!

“说,衣服你换的?”

BR终于将注意力移至柰子身上,笑盈盈的看着她,看的柰子脸红,脖子红,耳朵红,不到一分钟,她甚至怀疑她的脚指头是不是都是红的。

“你……晓不晓得男女有别?”

“你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我换的。”

“……”

“我昨天的衣服是你换的,礼尚往来。”

“那不一样。”柰子面红耳赤,辩驳的声音软绵无力。

BR微微一笑,喝了口咖啡,在柰子即将火上爆发之时,缓缓说道,“还有十分钟九点。”

柰子啊的一声跳起,什么算账之类的想法顿时跑到九霄云外,此刻的她是恨不得时间停止。柰子边跑边确认:包子头梳好了,衣服换好了,OK,冲!

“路上小心。”

柰子冲BR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看着方舟前滞留的车子,想也不想的快速上车,入眼的是丰盛的早餐。餐桌旁一道绿光闪烁,她轻轻按开,BR的声音传出,“慢慢吃,时间来得及。”

短短一句话,柰子忍不住红了眼眶。想想,她从头到脚,无论是衣服头发,还是浴室里备好的洗漱用品,出门的车子和温热的早餐,没有哪儿一个不经过BR的手。与BR一比,她除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会,怎么的不叫人备受挫折。

柰子拿起三明治,愤愤的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咀嚼,越咬挫折感越深,忍不住数落,“一个大男人,天天待在厨房,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难怪二十九高龄了还没人要。”

34 跳舞

刚进入教室,柰子收到一个对她而言的晴天霹雳的消息:上午,舞蹈课程;下午,音乐课!!

本来的课程安排,因导师临时有事,故而将休闲课程抽调上来,理由是,劳逸结合!

舞蹈与音乐课本是下个礼拜,再下下个礼拜的课程,柰子当时收到课程表时,寻思着反正还早,到时回去找BR恶补一番。毕竟,在座诸位,无一不是文舞全才,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说是舞蹈课,对他们来说,就跟到舞会上玩似地,边跳边唠嗑,小菜一碟。不像柰子,她的脑袋瓜在一群精英勉强上得了台面,其他方面,完蛋!不知道是不是小脑发育未完全还是怎么的,只要跟舞沾边的各种运动,即使是最简单的三十六步,都能把她整的晕头转向。至于稍微复杂的想都不敢想,要真想找出个词儿来形容,唯有‘惨不忍睹’四个字!

柰子苦着一张脸跟随众人进入舞蹈教室,导师倒也有自知之明,晓得在场诸位的身份,啥也不说,打开音乐,除却百里幽和南宫耀互为舞伴,其他人皆选了各自的舞蹈老师,滑入舞池中央,舞姿优美,气质优雅,笑容迷人,何谓翩翩起舞,看着场中的八对,哦不,七对就能明白。

剩下的那一对,自是不用说,柰子是也!

只听,本欢快的音乐,时不时响起柰子的歉意的道歉声,及舞蹈老师忍得快要面部抽筋却要装的相当从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关系声。

本还沉浸在舞蹈之中的众人皆诧异的看向惊慌失措的柰子,只见她左绊一脚,右摔一跤,倒退的时候踉跄,前进的时候踩脚(偶尔踩踩自己,偶尔舞蹈老师),忙的不亦乐乎。

即墨玉率先走到再次噗通一声,跌到帅哥舞蹈老师身上猛吃豆腐的柰子,迟疑且不确定的开口,“需要帮忙么?”

柰子自然晓得自己的舞技有多么的有碍观瞻,佘毒一个帅哥就够了,实在不想交好的同桌以后看见她就闪人。于是,牵强一笑,急忙说道,“不用,不用,老师教的很好,我很喜欢。”

话才说完,就见面前的舞蹈老师的脸立马黑成一团,却仍扯着嘴角礼貌性的微笑,让柰子越发的不好意思,只能呵呵干笑的努力用手指扣着自己的下唇。

“那……”

“老师,我们继续。”

柰子急忙打断即墨玉的话语,扯着面色难看的老师往边上跑去,继续她的摔跤工程。本在舞池中央的其他人见状,很有默契的全部做到沙发上,光明正大的休息起来。表面理由是,累了;真正理由是,为避免柰子一个左倒,右歪,前俯,后仰,来个人仰马翻,殃及池鱼。自然,这些话他们不会说出口,只是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各自占据了一个视觉极佳的位置,喝喝饮料,吃吃甜点,说说场面话,看看滑稽戏,戏名为,柰子歪七扭八舞,如果,她跳的也能算的上舞的话。

35 舞痴

柰子努力的转圈,小心翼翼的踮脚,速度无限放慢中,然而,砰的一声,她再次华丽丽的让臀部轻吻了地板。

此时,她不禁庆幸,舞蹈教室够大,够宽敞,任她摔到死,也砸不到人,虽然,教室空空荡荡,除了音乐声,就是她急促的呼吸声,半个人影都没有。

至于非常有‘同学爱’的同学们早在看了半个小时的戏之后,皆以身体不适为由,早退。导师见到柰子舞蹈天分如此之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柰子一个不小心,将主意打到他身上,让他成为第二个自丛峦开校以来,教舞教到脚成馒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老师。丛峦的学生俱出身名门,即使再没舞蹈细胞,也能一板一眼的把一首曲子跳完。可以说,舞蹈课程根本就是鸡肋,让同学们放松之用。故而,一见同学们起了闪人的念头,他二话不说,以身作则,带头,冲啊……

当然,离开之前,他的话说的还是相当好听的,比如,老师还有点事,同学们可以自由活动;再比如,万俟同学,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可以到办公室找老师之类的废话。

至于柰子的舞蹈老师,她很知趣的将自己这颗绊脚石清到边边角角,让人家跟随大部队,快快乐乐,畅通无阻的,闪……当然,其中包括好心留下来,最后被她踩到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儿下脚的即墨玉。

柰子挫折的坐在地板上。她自小身体赢弱,BR思来想去,决定让她学习舞蹈。既能改善体质,又能修整形体,还能培养气质,一举数得。让BR惊愕的是,经过数次,得到多位名师的总结是,柰子的舞蹈天赋连正数线都无法攀上!

看了看镜面中的身影,脑子里不断的涌现早上舞蹈教室里看着她时,神色各异的同学们。即墨玉和闻人诺的鼓励,东郭蕤的兴味,百里幽掩饰的极好的鄙夷,尉迟弋的事不关己等等,无论是什么样的表情,都让柰子备受打击。她不服气的站起来,面对着镜子,倔强的说道,“我就不信我会比他们差。”

她努力的踮脚,旋转,弯腰,事实证明,她,果然是舞痴!

柰子欲哭无泪的坐在地板上,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舞蹈细胞究竟到长哪儿去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力的仰躺在地板上,突然,一只修长,白希的手伸到她面前。柰子目光顺着那只手缓缓上移:只见尉迟弋左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倾,右手掌面朝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柰子。

柰子不由一愣,她若没记错的话,一般绅士邀请淑女跳舞时,就是尉迟弋这般姿势。她不解的看着他,后者继续保持着姿势,坦然的看着柰子。

柰子不可置信的用手指头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道,“我?”

尉迟弋眼睛仍是直直的看着她,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才稍稍的泄漏了他心中的不耐,“跳是不跳?”

柰子嚯的起身,赶紧将手放到尉迟弋宽大的手掌中,“跳,怎么不跳。只是,你可千万别后悔。”

36 催眠

尉迟弋淡淡的看了柰子一眼,收拢五指。他的手,并未如柰子想象中的冰冷,反而温暖的不像话。他很绅士,握着柰子的手既不会太紧又不会太松。紧了,显示此人是个大老粗,松了,又觉得这人敷衍。舞动时,他的双眸礼貌性的注视着柰子,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又能感受到足够的尊重。一个人涵养如何,往往一些小细节便能体会,显然,尉迟弋个人修养极高。

不过一分钟时间,柰子鼻子磕到尉迟弋肩膀两次,踩了他三脚,自己绊了四次,让她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尉迟弋一眼,只能使劲的咬着下唇,偷偷做鬼脸。

“会不会倒退、前进?”

“诶?”

“我数一二三四,你往前走,二二三四,往后退,明白?”

柰子眨眨眼,有种摸不着头的感觉。

尉迟弋眉头轻蹙,放在柰子腰间的手微微加重,带着她开始缓缓走动。柰子踉跄的左右脚不知该如何摆弄才好,惶惶的前后移动。

“把跳舞两个字忘了,就当是听着音乐在林间漫步。闭上眼,想象下,怡人的空气,青翠的草木,五颜六色的花朵,通幽的小径,只有你一个人,风声,花草树木的莎莎声,加上你的呼吸声。没有车子,没有方舟,没有过往的行人。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跑啊,跳啊,不用担心碰到谁,毋须怕撞到树木,跌进花坛又如何,正好进行一次充足的鲜花浴,沾染下花草的自然香气,偶尔当下自然的精灵,又何妨。”

尉迟弋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清冷,如春风般催眠,勾着柰子忍不住闭上眼,随着他魅惑的引导,经历了场似真似假的梦幻之旅。

当她睁开眼,音乐不知何时停的,而尉迟弋连个鬼影都没留下,独留她一人站在舞池中央,保持着舞蹈时的姿势,要多傻就有多傻。

看了看时间,时间富足,可是,踩退了三个舞伴之后,她再没心思继续下去。进入舞蹈教室边上的浴室,机器人为她洗去一身的汗迹,顺便做个简单的SPA舒缓运动后的疲劳。同学们走了,老师溜了,签到什么的不过是个摆设,昏昏欲睡中,柰子不禁想,是回宿舍啃枯燥无味的课题呢,还是继续咬BR打发时间?

“走吧。”当柰子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时,尉迟弋酷酷的从沙发上站起,淡淡的说道。

“咦?”柰子忍不住左看看右瞧瞧,“你不是走了?”

尉迟弋并未开口,做了两个动作,柰子就跟小丫鬟似地,灰溜溜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动作一,转头;动作二,送上犀利的眼神光。

“那个,做什么去?”

“吃饭。”

“下课了?”

尉迟弋脚步一顿,柰子一惊,神经末梢一反跳舞时的迟钝,来了个紧急刹车,再鼻尖距离尉迟弋背部0.01米的位置停住。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右手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快要跳出喉咙的小心脏。

37 我忍

“你的话,太多!”刚刚放松下来的柰子听尉迟弋这么一说,肝火顿时冒了起来,差点破口大骂。不过,当她想到人家好心留下来教她跳舞,又等了她这么久,这才堪堪忍住。却无法抑制住她对着他的背影一番拳打脚踢,掐脖子不够,手刀一起,剖开他的肚子揪出他的肠子,在他的脖子上绕啊绕,缠死你!

傻子才要你教,鬼才要你这冰山等!才吐槽两句,柰子眨巴眨巴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咕哝道,“不对啊,他教也教了,等也等了,那我骂半天,不都骂到自己身上?”

“有点自知之明,还不算太蠢,有的救。”

柰子一个抬头,见尉迟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忍不住双眼一瞪,正打算来个泼妇骂街,却在尉迟弋随意一瞥下,气势陡然落到冰点。她脖子一缩,肩膀耷拉,假笑道,“谢谢夸奖。”却忍不住腹诽:小人才爱听墙角。

尉迟弋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转身之际,淡漠的说道,“表里不一的话,少说为好,免得不遭人待见。”

“%!##¥%…&*(¥#¥#%)”

也不看看你自己,当着面一套,背着又是另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还不就是你们这群自持高人一等的名门之后!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有点钱就把自己当神了,哼,若没我们这些你们眼中的低等人,谁给你们跑腿?谁给你们擦桌子抹椅子?谁做那些又脏又累又吃力不讨好的活?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寄生虫,人类社会的害虫,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牛。整天鼻孔朝天表现自己有多高贵,殊不知,我看到的只有那乌黑的鼻毛,和手指一戳就见底的鼻孔!高贵?啊哈哈哈……我捡些木头随便一堆都比你们高,更比你们这些生无四两肉的小身板贵不知道多少倍。跟我比高贵,在咱家,我也是小公主,你们说不定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柰子一路絮絮叨叨,自然,是在心里头。就她那点连微生物的重量都比不上的胆子,尉迟弋只要一出现在她高度近视的视线范围,她二话不说,立马蔫了,开口都困难,还想将这么一拖拉车的话说出来?做梦!

两人坐进尉迟弋的车子,尴尬的气氛蔓延,柰子全身僵硬的坐着,尉迟弋则似乎完全忘了她的存在似地,自顾的看着芯片上的资料。

柰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她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音乐停了,时间也过去了一大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教她跳舞?为什么要等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砸的素来冷峻的尉迟弋嘴角微微抽筋,最后忍无可忍,直接让机器人端了一盘子的甜点,堵住她的嘴,才让他稍稍好过些。虽然还能听到嗯嗯啊啊声,但相比于十万个为什么已经算的上轻松自在。

38 吃饭

片刻,柰子还是无法忍受如此奇怪的氛围,没话找话,“那个,你真是个好人。”

尉迟弋微微转头,注意力只在柰子身上停留了0.01秒,继续看资料。

柰子见状,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坨,扣着下唇的食指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当柰子随着尉迟弋抵达目的地时,她不禁吓了一跳。眼前的餐馆,虽也不错,但在丛峦一切以高为准则的地方,只能算作中下。

以她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丛峦给她的印象就是贵!吃的贵,穿的贵,住的贵,学费更贵,一个月十万美金啊!除了贵之外,剩下的评价是,没见过!

而如今,眼前的小餐馆,宽敞明亮,又舒服,合她眼缘。卫生,地面说不上光洁如镜,至少脚印啥的没有,桌面摸过去不会又滑又腻,也没有手指一滑一个黑,空气清新自然,没有各种食物混杂的怪味,总之,一切OK!

最不OK的,是站在她身边这位衣冠楚楚的尉迟弋!

这里不是高档餐厅,只是普通的快餐店,虽然她很疑惑为什么丛峦里会有这么一家与它形象不符的小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尉迟弋怎么来这?看看长相,万中无一;看看穿着,品味超群;看看气质,卓尔不凡。

这样的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这么一个价格低廉,味道普通的传说中的中西结合快餐店!

看着面前的油炸品,柰子忍不住脚踩地板,一点点的推着椅子往后移。

“怎么不吃?”

看着尉迟弋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柰子脑子里不禁回荡BR的再三告诫:不准吃油腻辛辣的食物,不准喝冷饮,不准吃含糖量超过指标的甜点。不多不少,正好三点,不巧,面前的食物偏偏把仅有的三点给占全了。

“那个,我不饿。”

尉迟弋冷漠的瞥了柰子一眼,继续吃着炸鸡。明明是如此油腻不健康,且吃法极不讲究的鸡块,愣是被尉迟弋吃成了顶级牛排,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彰显他显赫高贵的身份,尤其是他的气场,早在一脚踏入快餐的店的时候,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其实,快餐虽不健康,可香味扑鼻,格外引人食欲。更何况美男当前,就显得更加美味可口。然而,柰子头皮发麻的原因却是,他们这一桌,得到高度关注,让柰子实在无法在如此众多且赤luo裸的目光下进食,她没倒胃口就不错了,吃?开玩笑!

“我晓得你看不起这些食物。”

“呃……我没……”

“肉制品油腻,营养在高温炮制下所剩无几,并且使用了大量的调味品,饮料用的冲剂,甜点含有丰富的糖精。除了味道勉强入口,没有一点点符合现代人的健康饮食的观点。”

“不是,你……”

“环境嘈杂,卫生一般,机器人反应迟钝。”

“停,我吃,我吃。”柰子实在受不了,她完全没想到平时冷的跟冰块似地,半天吐不出一句话的人,一旦开口,没完没了的还。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她没被烦死,到快被念死。无奈叹息,她盯着鸡块,以一副舍身吃鸡块,壮烈牺牲胃部的豁出去表情,大大的咬了一口……

39 认识

“虽然肉制品是从冰冻室拿出来,并不新鲜……”

咳,咳,咳……柰子一口将含在嘴巴的鸡肉喷了出去,震惊的看着尉迟弋,“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死……死鸡肉?

现在这个社会,食品健康得到相当程度的重视,尤以贵族为最。吃的东西不是现做不吃,哪儿怕只搁置了十分钟,动物不是现杀的不吃,即使不过是在后厨里多放了一秒钟。苛刻的要求,导致许多餐厅的高规格,高品质,亦高价。食物本就难得,如此精益求精,让本就高的的离谱的肉产品达到天价,令许多人望而生畏。

柰子在BR的教导下,对吃格外重视。油盐每天都是按量摄取,多一毫克都不行。BR对柰子又格外疼爱,无论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并尊尊教诲,绝对绝对不能吃冷冻食品,尤其是肉制品!他甚至怕柰子不听,为此列举了无数吃冷冻食品的坏处,从而导致柰子自小对冷冻食品敬而远之。

当然,BR的教育亦间接的模糊了柰子的金钱观。譬如,她永远不晓得单他们A班那一次聚餐的费用就足够三十环外的大部分居民很好的生活十来年,她只是将其看作一次平常的吃饭而已,不过是人数多了点。

而,对于出身高贵的公子们,尤其是背负八大家名头的即墨玉等人,秉持良好的绅士风度,哪儿会让女士付钱?

“准确的说,是高级餐厅为保证食品新鲜度,杀完后没卖出去的肉制品将销售给中上档餐厅,而一些低档餐厅买到的肉制品不过是那些店不要的边角料,肉?”尉迟弋将手中没带多少肉的鸡块扔到餐盘上,用机器人递过来的温水洗净手,搅拌着由冲剂冲出来的咖啡,冷笑道,“你以为现进社会有多少肉给你吃?别说肉,有些人一辈子连菜味儿都没闻到过,更遑论吃。”

“可是……”

“丛峦的学生表面上光鲜,可是,能进入这家小店的人,全校不过五成,你认为,剩下的五成人去哪儿?”

“我们吃、穿、住,不是都包含在学费里了?那么,他们根本不需要出来吃饭。再说,这里的食物这么差……”能要几个钱,看着尉迟弋送过来的冷光,柰子干咳一声,识趣闭嘴。

“差?看来你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柰子怒瞪双眼,忍不住想要辩驳,可尉迟弋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你来丛峦多久?”

柰子一愣,对尉迟弋跳跃式思维有点跟不上,眨眨眼,用手指头比了个四的数字。

尉迟弋打量了柰子好一会,“等哪儿天你真正的认识了丛峦,你才有资格跟我说,什么是差。”

柰子不服气的看着尉迟弋,“这里除了科技发达了点,学生有钱点,课程奇怪了点,同学与同学之间相处不若一般学生和谐外,压根没什么特别之处,说白了,它就是一学校,认识?呵,四天足以让我将你们这些人的本质了解的透透彻彻。不过是你对我个人有意见罢了,

何必找有的没得借口,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藏着掖着的,硌不硌人?”

40 莫名

柰子难得一次在尉迟弋高谈阔论一番,偏偏,他压根没拿正眼看她,悠哉的喝了两口咖啡,不急不慢的说道,“蠢,蠢的可怜。”

“你!”

“倒是挺合我眼的。”

“哈,不容易啊,小女子居然入的了尉迟公子的眼,真是感激不尽。”说道最后四个字时,柰子已是咬牙切齿。

尉迟弋仍是一派从容的,轻启薄唇,不悲不喜的说道,“不客气。”

柰子顿时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像尉迟弋这么不要皮的!好人?真是她万俟柰子瞎了眼,才会把眼前一肚子黑水的人当成好人。

BR说过,面对敌人,绝对不能将真正的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否则只会中了敌人的下怀,得不偿失。

忍,柰子忍住一脚将椅子踹翻的冲动,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

“不过四天时间,丛峦好的风气你没学到一星半点,倒是将这些旁门左道学了十足。”本走到店门口的柰子听到尉迟弋凉凉的话语,忍无可忍,噔噔噔的跑到尉迟弋面前,面容扭曲的看着他,一颗小拳头在尉迟弋眼前晃啊晃,“在不闭嘴,信不信我给你种上两熊猫眼?”

谁知,尉迟弋完全没有柰子想象中该有的反应,反而扑哧一笑,“有点意思。”

说罢,起身,走人。

“喂,你什么意思?没说清楚,不准走。”柰子急急的追着尉迟弋向外跑去。

尉迟弋脚一顿,背对着柰子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大小姐,睁大你的眼睛,认真的看看周围。无知,不会为你带来任何好运,给你的仅仅是那些人偶尔良心大发拨出来的点点同情心,及无尽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