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地打开房门,江村依然酣睡得很沉,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心里涌上了一股对这个男人的酸楚悲悯。

你怎么了?江村突然睁开眼,把霍栀吓了一跳,连忙坐端正了:我没怎么,一直在看你睡觉呢。

还没怎么呢,都哭了。江村伸手给她擦泪,霍栀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连忙掩饰说:突然想起了我妈,那么大年纪了,也不知她在外地过得怎么样。

要不,我们去媒体做个寻人启示吧。江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中午了,我真能睡。

算了,就我妈那怪脾气,说不准找到她还要挨她一顿骂呢。霍栀不是不想找到母亲,而是怕寻人启事一发出去,没法预知的麻烦便会接踵而至。她已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那么,她索性沉下心来,把一切搞个水落石出。

江村依在她肩上:睡多了,头有点疼。

霍栀知道是吃了安定的原因,内疚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江村捉住她的手:头疼也是幸福的头疼,因为有你。

我也是。霍栀心里一阵发虚。

江村揽着她,一起依在床上:以前我总睡不踏实,夜里还做梦,梦见你不要了,去跟别人结婚了,呵呵,自从你失忆了,我反而比以前睡得踏实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失忆让我变傻了吧。霍栀笑嘻嘻地说,其实,她明白,人的第六感觉是最准确的,虽然他不知道秦樱素和黄嘉文的私情,但是,秦樱素因为爱着另外一个人而恍惚,他应该是能感觉到的,就像有人能嗅到房间里隐约飘忽的异味,却找不到异味的来源一样困惑。

凉爱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凉爱三十九

章节字数:3271 更新时间:08-11-22 10:06

霍栀和江村是周日下午回青岛的,江泊儿也在家,歪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电视。他们一进门,江泊儿就一脸抱怨地冲江村来了:真不像话,出去渡周末也不带上我。

江村换好拖鞋,把江泊儿从沙发上揪起来:别一个人占这么大地方,我也累了,一年365天,我们至少有360天和你混在一起,就不兴我们有点私人时间吗?

就知道嫌我这灯泡在你们身边亮得时间太长了太大了。江泊儿撅着嘴站起来,瞄了霍栀一眼,很诡秘地笑了一下:好,我给你们腾地方,对了,你们去哪儿了?

青州。霍栀不动声色地坐下,用手揉着爬山爬累了的脚。

江泊儿直直地看着她:去青州?

我们去爬云门山了,真奇怪,我明明没去过青州,怎么会感觉那里很熟悉呢?霍栀故意一脸纳闷地看着她,江泊儿百分百清楚秦樱素和黄嘉文去青州的事,霍栀刻意这么说,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江泊儿微微一怔,好像百思不得其解地想了一会,才说:对,有时候我见到一个人或是去某个地方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明明是第一次,又觉得熟悉得要命,好像哪儿见过似的,还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其实这是种错觉,还有的人发现自己正经历着的某件事,以前在梦里经历过呢,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事多了去了。

江村换了个电视频道,瞥了江泊儿一眼:得了,你就别故弄玄虚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江泊儿挖了哥哥一眼,转身要走,想了想又站住了,转回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心神不宁地看着电视屏幕,很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电视节目上,霍栀假装没看在眼里,和江村一起懒洋洋地看着电视。

江泊儿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忽地站起来,拿起包就要出门,江村冲她喊:快吃晚饭了,你出去干什么?

我有事。江泊儿换好鞋子,就匆匆跑了出去。

风一阵雨一阵的。江村拍拍霍栀:我们出去吃,想吃什么?

没想好,随你吧。霍栀软软地笑了笑。

这个点从来就没个好电视节目,不是儿童节目就是联篇累牍的电视广告,江村啪地关了电视:走吧,出去吃饭。

出去吃饭还不如倒下来睡一觉呢。霍栀赖在沙发上不起来。

其实我也不想动,就想好好睡一觉。江村也笑嘻嘻地说:又怕饿着你。

我真不饿,家里有点心。霍栀从旁边的橱子里掏出一袋饼干,已经打开了,她突然想起江泊儿在奶昔里放的避孕药,心有余悸地扔了回去,找出一包没开封的。

江村觉得奇怪:那包坏了吗?

没坏,我不喜欢吃别人动过的东西。霍栀撕开饼干袋,捏出一片塞到江村嘴里。

江村皱着眉头看霍栀,霍栀假装没看见他的表情,嘴里却说:嫌我浪费啊?

江村沉默地吃着饼干:不是,你刚才的举动让我想起了以前。

以前怎么了?

江村恹恹地说:你可能忘了,你和泊儿处得不好,只要是泊儿动过的东西,你碰都不碰一下,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

霍栀没吭声,吃了几片饼干,问江村:喝不喝水?

江村笑:就会转移话题。

霍栀俏皮地笑了:接收到我的暗示了?

江村倒了一杯水:上楼吧。

两人踢踢打打地上了楼,趴在床上吃饼干,江村边吃边把掉在床上的碎屑捡起来吃掉,霍栀笑得不行:你别这么可怜,吃完我再下去拿。

我不吃了。江村去卧室的卫生间洗手,在里面喊:我放水洗澡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等会再洗,过来和我说会话。霍栀喊他。

江村甩着湿漉漉的手出来,躺到她身边:说什么?

满足我的好奇。霍栀趴到他脸边:她怀孕过没有?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村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本书,看得出,他并不想和霍栀谈这个问题。

好奇嘛。霍栀把他手里的书抽出来扔到一边:作为你的妻子,我有权了解你的过去。

不讲道理。江村轻轻打了她一下:我不确定,记得刚结婚没多久那会,她好像怀孕过一次,还没等去医院检查呢,她又来月经了,我陪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月经拖延,她不信,因为她有早孕反应,经期一直很正常,医生说新婚也可能会让经期紊乱,闭经也会有早孕反应,是正常现象,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怀孕过。

霍栀点了点头。

想什么呢?严肃得跟思想家似的。江村捏捏她的鼻子。

那你认为她是怀孕了还是经期拖后?霍栀打掉他的手。

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还琢磨它干什么?

她总不怀孕,你爸有什么看法没有?

我爸…想法肯定是有,我爸对她不怎么好,可是,她和泊儿的感情很好,每当我爸说她什么,泊儿就和我爸吵,护着她,或许是泊儿对她感情比较深吧,泊儿总认为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加速了她的死亡,让她更难接受的是我在她去世半年后就娶了你,所以呢,泊儿对你比较抵触,看在她也算是个重情义的孩子的份上,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江村说完这些,叹了口气:其实她是被着了魔一样地想要个孩子的念头给毁了,我也快被她弄出神经质来了,一到晚上就要和我…想要孩子也不能这样啊,把我当播种机了也得有个度啊。

霍栀做了惨不忍睹的鬼脸:嘴上这么说,你心里美得都开出花来了吧?

谁美得心里开出花来了?你当我是动物啊?就算我是动物还得到了发情期才能…

越说越离谱了,她那样,估计也是让你爸的没个好脸色给逼得。

嗬,今天你怎么替她说起话来了?要是以前,只要我一提她,你翻脸翻得比猴子还快。江村拉起藿栀:聊够了吧?洗澡去。

江村边说边替藿栀往下脱衣服,窗外暮色模糊,藿栀忙去拉上窗帘:你想现场直播啊?

江村笑:我现场直播我老婆,不犯法。

两人进了卫生间,江村非要两人一起洗,藿栀觉得难为情,使劲往外推他,江村索性一把抱起她按在浴缸里,哗啦哗啦地放水,两人水淋淋地就嬉闹了半天,渐渐安静了下来,藿栀边帮他擦沐浴液边问:你觉得泊儿抵触我,仅仅是因为受不了前一个嫂子去世没多久你就和我结了婚?

江村抹了一把脸,回头:你还在想这事啊?

我能不想吗?藿栀捧了一把泡沫抹在他脸上。

江村把她的手圈在胸前,温言细语说:别想了,其实咱俩结婚还多亏她呢,自从她看见公司的广告模特都是你,就总是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和你单独联系,时间长了,我就懒得搭理再说了,她愣是以为我不说是做贼心虚,就老是给你打匿名电话,就你那脾气,哪受得了这个,就故意晚上给我打电话气她。

藿栀终于算是了解了秦樱素和江村相识的最初,就笑着说:搞了半天,还是我主动勾引的你啊。

江村反手摸摸她的脸:说这么难听干什么?你没勾引我,是我主动喜欢你的,喜欢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不过,就算再喜欢在她活着的时候,咱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记得我跟你求爱被你嘲笑了一顿的事呢,在她去世后三个多月的时候。

藿栀饶有兴趣地:我怎么嘲笑你的?

江村故意逗她:谁让你失忆了呢?那么丢人的事,我就不说了。藿栀不干,就挠他胳肢窝:你说不说。

江村边躲闪边笑:我说我说,当时你用不屑的眼神瞥着我,说你老婆自作多情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也自作多情?有俩钱就当了不起了,你喜欢谁谁就得爱你啊,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把我给尴尬地不行了。

藿栀心里有点酸,幽幽地说:最后,还不是让你得逞了。

我这个人倔,就不信有我拿不下的山头,还有,还得感谢你妈,别看她平时怪怪的冷冷的,对我,那是没得说。

藿栀心想,要不是你有钱,我妈能对你没得说嘛?却没说出口。私底里有点替秦樱素难受,觉得她像件没自主命运能力的商品一样,被母亲硬生生地塞给了她并不爱的江村,突然地,也就有点理解了她的外遇,女人嫁的男人无论外界看他怎么好,只要她自己觉得不好,就没得办法了,无论别人多么羡慕她无论觉得她多么理所应当地幸福着,她的心都是棵绿色的莲子心,苦着呢,来场外遇不过是从别人口袋里偷块糖哄自己开心而已。

凉爱 正文 第四十章 凉爱四十

章节字数:1695 更新时间:08-11-22 10:06

一周后,凤凰酒店的服务生就按照霍栀告诉的地址,把黄嘉文漏在酒店的东西寄到了肖雅的医院。

等霍栀去拿时,肖雅抱着胳膊,在医院的台阶上一晃一晃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要通过我找霍栀的?

霍栀的鼻尖上就冒出了浅浅的一层薄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嘛。

肖雅指着包裹:里面是什么?还神秘兮兮地不敢让人家往家里寄。

你真想知道?霍栀直直地看着她,肖雅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想把所有真相都瞒着她,不仅不可能,反倒会引起她的怀疑。

肖雅点点头: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更不喜欢蠢蠢地被人利用。

霍栀撕开包裹,摊开给她看:是我和情人去外地酒店幽会时落下的东西,让服务生给寄回来了,你觉得我敢把这些东西直接寄到家里去吗?

为什么?肖雅问得简短而直接。

因为我怀疑他想谋杀我。霍栀拉着肖雅,走到医院院子里的花廊下:还有,上次我给你的那张纸,也不是我朋友的,是我的。

为什么?肖雅吃惊地看着她。

只有在我不能怀孕生孩子的情况下,我小姑子才可以继承我公公的遗产,相反,如果我生了孩子,她就失去了继承遗产的资格。所以,为了得到遗产,多年以来,她一直在利用各种手段不让我怀孕。跟肖雅说出心里的推测,霍栀觉得轻松了很多。

肖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为什么你的情人要谋杀你?

他们是一伙的,我和我小姑子相处并不愉快,她很难有机会每月准时让我吃下一片长效避孕药,而对于情人来说,就简单多了,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之后,他试图谋杀我。

肖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霍栀: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老公,或是去报案呢?

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后来,我失忆了,何况,你觉得作为妻子能把情人要谋杀她的事告诉老公吗?除非不想过了,再说,平时我和小姑子处得不好,我要单凭着一张纸上残存的避孕药粉末去跟他说事,搞不好,他还以为我是故意制造矛盾陷害他妹妹呢。霍栀很满意对肖雅演绎的这番逻辑。

突然,肖雅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前几天,我去过孤儿院。

霍栀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

为了我的朋友霍栀,我和你一样关心她。

霍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是吗?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她真幸运。

肖雅依然带了调侃的微笑审视着她:我还去了霍家庄,原来,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是抱养的。

霍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缓缓坐到花廊下的长条椅上,不再说话。

她很有可能是你的姐姐或是你的妹妹,还有一个可能,你们是同卵双胞胎,因为只有同卵双胞胎的孩子才会长得像你们这么相像。肖雅挨着霍栀坐下来,侧着脸,认真地看她,霍栀慢慢抬起头,看着肖雅,泪水缓缓盈满眼眶。

肖雅拉过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我不会再问你什么,除非是你想告诉我。

霍栀用力回握了她的手:我会告诉你的,不是现在,你所知道的,我所说的,请你暂时替我保密,因为我需要证据,至于霍栀,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相信我。

肖晓郑重点头:我相信你,你身上有和霍栀类似的气息,尽管她不怎么和我联系,但是,我喜欢她,喜欢她有脆弱的自尊,知道吗?自尊太脆弱是因为它太高贵,我喜欢所有高贵的灵魂。

谢谢。霍栀几乎哽咽着说。

如果什么时候需要我,别客气。

霍栀打开包裹,把黄嘉文的外套拿出来,挨个口袋摸了一下,嗅了一下,有股清淡的洗衣粉味,衣服寄出来之前,已被特意洗过了,她有点恨恨,若不是洗过了,口袋里或许会残存一些有线索价值的东西。她把衣服重新包好,递给肖雅:你先帮我收着,我需要用的时候,再到你这里来拿,行吗?

肖雅收起里,调侃说:没问题,要不要放在无菌冰柜里保存着?

随你。霍栀起身告辞,没走两步,就听肖雅在身后喊:霍栀!

霍栀下意识地回头。

肖雅抱着包裹,幸灾乐祸地坏笑着:我更喜欢叫你霍栀。

霍栀就觉得,有个隐形的自己,被惊得蹦起好高,又蔫头蔫脑地松弛着瘫软了下去,笑盈盈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叫。

凉爱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凉爱四十一

章节字数:1795 更新时间:08-11-22 10:07

和肖雅分手后,霍栀突然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了排斥感,以前,她虽然是个冷言少语的女子,但,至少她可以做到坦诚做人,从不撒谎。可是,自从被江村当成秦樱素接回家,都快变成谎言的奴隶了,处处小心,用一个谎言遮掩另一个谎言,无端的,日子就苍累了起来。

霍栀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她心里一震,加快了脚步,途径一个街口时,特意拐了弯,借机看看跟在身后的人。

这一扫,就看见了廪生,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看见他,霍栀既难受又有点恼火,唯恐哪个地方被廪生弄出了破绽被江村识破了。

霍栀担心廪生是故意跟踪她的,长久下去,即使不出破绽,被江村知道了,麻烦也少不了。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秦樱素,而不是半途而废,应对廪生的执著,躲不是办法,最好是直接面对。她停下了脚步,大大方方地看着廪生:先生,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霍栀的反应让廪生有点意外,他讪讪地看着她,笑得有点尴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栀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有深深的不悦。

廪生低了头,看着脚尖:你太像我的那位朋友了,所以…

霍栀心里一酸,脸上却不动声色:知道,我们在超市遇见过一次,但是,我已跟你说明白了,我不是你的那位朋友,我也不认识她。

抱歉。廪生的声音那么低,低得在他胸腔里徘徊:我想她,忍不住就想跟着你。

我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不等于我喜欢被人跟着盯着,因为我是已婚的人,我不能因为你对女朋友的怀念而影响到我和先生的感情,你,明白吗?霍栀尽量心平气和。

廪生只会低低地说抱歉。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遇见你,也是最后一次你跟着我。说完,霍栀转身就走。

再转过一个街角,看见廪生还在,站在那里,低低地望着自己的脚。

霍栀太了解廪生的执拗,没敢直接回家,唯恐他心意难了,一路跟到江村家。在街上转了兜了很远的路,直接去了黄嘉文的鲁生生珠宝店。

服务生一见看见她来,个个笑得春风满面。

霍栀在珠宝柜台前浏览了一大圈,做顺便问起的样子,问黄嘉文在不在店里。服务生说不在,好像去参加一个珠宝行业年会了。

霍栀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有朋友从国外帮着带回来一种奇怪的宝石,本想请他帮着鉴定一下呢。

她来,并不是揭发他谋害了秦樱素的,因为现在的她,就是秦樱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揭发别人谋杀了自己,多少会显得有点荒诞。

她只是想通过旁敲侧击,获知他追上秦樱素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想单独见黄嘉文,毕竟是步步逼近了真相,万一黄嘉文情急之下,做出点出格的事,威胁到她的安全就坏了,人生在世,谁不贪生呢?店里人多,相对安全一些。

霍栀没继续等黄嘉文,出了鲁生生,叫了辆出租车往家走,车到中途,黄嘉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听服务生说她来过,问是不是有事找他。

霍栀嗯了一声。

黄嘉文的声音很是温暖,说明天上午有时间,约她到东海路的房子里见面,霍栀笑了笑,说不必那么隆重,明天去店里找他。

黄嘉文不肯,说有很多话想单独跟她说,明天上午会在东海路的房子里等她。说完,不给霍栀时间拒绝,便把电话挂掉了。

霍栀心里,就更是凛冽了,猜可能是江泊儿告诉了黄嘉文她和江村去青州的事,黄嘉文心里打上鼓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家,给凤凰酒店的那个小服务生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个男人打电话询问她和江村在凤凰酒店入住的事。

服务生支支吾吾地说,正要给霍栀打电话呢,有个男人打电话通过总台找到了她,说是想要回很久前入住酒店时遗忘的东西。服务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恳求霍栀把东西还给她,不然,她会因为私拿客人东西而被开除的。

霍栀觉得那些东西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太大的实际用处,便说马上给她快递回去,又问服务生有没有告诉那个男人自己问她的那些话。

服务生抽抽搭搭地说:我哪敢啊,窥探客人的隐私也是要被开除的,我什么也没说。

霍栀松了一口气,说千万别说。

服务生在电话里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