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老二家前些日子才被羞辱,没过多久,老三又…章家真是她王家的克星!

刘容月则呆了,章家,风头最劲的章家?退了王宏林二哥家婚事的章家?

“昨天四人中,其中那个叫余初连的就是章尧的未婚妻。”上次章家宴会,也唯有二嫂因为和章夫人的关系才受邀,他们都没有资格参加,不然他也不会在今天不认识人。

“余初连是章尧的未婚妻,那梁泊呢?她和章家是什么关系?”刘容月急促的问道。

王宏林苦笑:“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安少对外承认了的女人,生下安家两位小少爷的女人。”竟然让孙部长和焦局长亲自陪同去验伤,如果他还猜不出来,他就蠢笨如猪了。

刘容月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断的摇头:“不…不可能…不会是她的…”章家是王家做梦都想高攀的人家,而安家,北京城里权宦人家谁不知道章家的出身,安家,这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怎么会,怎么会…

王母和朱柔脸色愀然大变,六年前,那场腥风血雨安家暴露出来的实力至今让人闻之色变,就连杨家…

王母脸色很难看起来,就连底蕴深厚的杨家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杨家那个二小姐至今还在精神病医院呆着呢。

正当众人还处在震惊当中时,王宏林的手机响了。

王宏林接起了电话后,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他的脸色变青绿了,然后啪地一声砸烂了手机,手指指着刘容月气的发抖,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刘容月就是一巴掌。

刘容月的脸瞬间被打的肿高,五指印立竿见影,刘容月被打呆了…

反倒是刘母震惊过后是震怒:“王宏林,你疯了是不是?”

王母死死的皱眉,嘴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朱柔也有些懵了,但还是上前拉住了突然发了疯似的王宏林,喝斥道:“好好的,干嘛整你媳妇,你丈母娘还在这里呢?”

刘母气疯了,霍地转身王母:“亲家母,你也不说话?怎么,听到是你们王家惹不起的人了,就怕了,怯了,拿我家容月出气了是不是?你们王家欺我们刘家没人是不是?”

王母被刘母这样毫不客气的数落一番,脸色挂不住,也站了起来,她还未出声,王宏林就冷哼出声,硬声道:“你们刘家教出来的好女儿,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

刘容月这时才彻底回过神来,抚着被打的麻木的半边脸,尖叫一声:“王宏林,你敢打我?”

王宏林冷笑一声:“打你?打你是轻的,娶了你这个灾星上门,连累我整个王家,我打死你都不犯法。”

刘容月疯了似的扑上了王宏林,掐住他的脖子,王宏林也气的不轻,抓起刘容月的头发使力把她拖下了床,抡起巴掌就啪啪的掴下去,直打的刘容月眼冒金星。

刘母见女儿在眼前被女婿施暴,气的浑身直发抖,抄起手边刚才朱柔端过来的汤瓶对着王宏林的头就砸了上去,微烫的汤水让王宏林惊呆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打的趴地上的刘容月,再看看气的脸色发白的丈母娘,随后被朱柔的惊呼声吓白了脸。

“大嫂…”

王母气的一口气上不来,直翻眼白,撅了过去。

“妈…”王宏林惊呼一声,冲了过去,扶住了王母。

刘母扶起了被打的满脸红肿的刘容月,心疼的直掉眼泪。

刘容月死死的握紧了拳头,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扶着王母急匆匆的出去了的王宏林,整个人有如做梦一样不真实,她比王宏林小了近十多岁,又拥有高学历,嫁给他这四年,他对她从未动过粗,可刚刚…这个人是她的老公吗?

梁泊从医院回到大宅,刚走到玄关,脚步就停了下来。

大厅里,气氛很凝重,她站在玄关外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压抑,让人呼吸不顺畅。

坐着很多人,也站着很多人,他们当中有西装,有警服,有军装,看起来都来头不小。

特别是其中两位…梁泊心里惊喘一声,她没有在现实里见过,但在新闻里见过,很大的官!

大官身旁陪坐的都是她昨天见到过的孙部长,焦局长,还有章先生。

而站着的人中,也有一位是她昨天见过的,就是那位王副局长,其余几人,她都不认识,不过,她能感觉到他们此时的紧张和畏惧。

因为他们额头上大把大把的冒汗,他们很惊惧坐着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安少,昨天…实在是误会,误会。”王宏林额头上冒豆大的汗珠,结结巴巴的出声。

安少正坐着,右腿压左腿,优雅中又透出一股淡淡的慵懒。

可他越是这样,站着的一群人就越发的慌张起来。

梁泊此时僵站在玄关,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她侧头看向身后的安十一、安十二,却只见安十一、安十二垂眉敛目,很是平静。

“您回来了?”安叁悄然出现,恭敬的出声。

梁泊有些迟疑,安叁都出声了,她知道她得进去了,可是…

安叁并不摧促,只是略侧开身子恭候着。

梁泊扯了扯脸,勉强挤出一抹笑,缓缓走了进去。

大厅里面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在她身上,梁泊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两只脚也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

一步,两步,三步…梁泊努力集中精神,不让自己被这大厅里的高压气氛和这些目光影响,想赶快回房间。

只是——

其中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看着梁泊,笑的很和蔼,语气也很亲切:“这位想必就是梁小姐了?”

梁泊心颤了一下,僵硬迈动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过身,朝那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人微弯腰行礼:“您…您好…”

展委员微微一笑,脸色越发的温和直来,轻摆手:“不必客气。”

罗副主席也笑了笑,似真似假很是意味深长的看向安少,笑着出声:“梁小姐温婉柔和,也难怪安少心疼。”

这做梦都想不到的画面让梁泊心里惊悚了,她无措的看向坐在那儿的安少,见他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心里真真是有些不安起来。

“您…您好。”梁泊唯有礼貌的行了一礼,想着朝这两人都见过礼了,其余的人不打声招呼似乎不妥当,于是,梁泊朝在场的人都微低了低头行礼。

见梁泊如此谦逊,罗副首长倒也露出一抹货真价实的笑容出来。

而其余坐着的几人,包括孙茂在内,都很正式的点头还礼,站着的那一群人甚至都弯下了腰。

安少看了一眼梁泊,淡笑着出声:“见笑了,我这女人脑子迟钝,上不了台面,失礼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呵呵,安少说笑了。”

“梁小姐很谦逊,现在谦逊的不多了。”

梁泊愣了愣,心里迟疑了几秒,这才缓缓的朝他走过去,柔顺的站在他身旁。

安少淡声:“坐下。”

这话一出,包括章尧在内在场的人眼神都明显一愣,而站在一旁的几人则愀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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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的话如同一颗巨石,纵使在众人心里掀起了惊涛波浪,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成了精,成了神的?

先不论其中两位就算是泰山崩于面前也能凌危不乱的首长,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就拿章少来说,除了最开始眼底一闪而过的怔愣之后,而后不也是舒泰淡然的坐着,淡眉淡眼,云淡风轻。

甚至两位首长级别的高官嘴角还噙着只有上了电视时才会有的招牌笑容,严肃中又透出亲切的看着梁泊,仿佛在看闺女一样的可亲。

坐着的几位修炼成精怪神佛的人能镇得住场面,可并不代表站着的那几人也能如此镇得住。

严格来说,也不是他们修炼差了,镇不住场面。

王宏林在今天之前是市局副手,或许在这大厅里面坐着的几位面前,他称不上位高权重,但以他的身份他在外面也是让绝大多数人巴结讪媚之人,绝对谈得上可以兴风作浪之辈。

他身后站立的几位,都是王家一脉,分布在各部门说闲不闲,说要不要的嫡亲,这些人平常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卑恭屈膝的一天。

一大早,王家几位当家就陪同王宏林在几位领导的陪同下亲自上门为昨天的事解释。

因为安少连夜从美国赶了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有两位位高权重的大官亲自陪同的主要原因,最初上面只是担心安少会趁此机会,以私谋权,引发内部混乱。

他们可没忘记六年前,安少那大怒之下掀起了震荡。

绝不能再发生六年前的事,他们隐忍没找安家的不是,安家绝不能再趁机插手权势之争!

相比较在场人百转千回的七巧玲珑心,梁泊则平静多了。

事实上,也不能怪她,梁泊前半生不仅从未接触过这些权势城俯之谋,就连最普通最平常的职场规则都没遇到过,哪里还能想到这权势上的规则?

她也更想不到,只要她这一坐下去,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改变多少人的一生!

在安少的话音一落,梁泊几乎就想也没想的坐在了安少的身边。

安少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冷淡的神情都似乎缓和了不少。

梁泊心里舒了一口气,虽然她还没有想明白今天一早他在病房内为什么摔烂了她的杯子,但想也知道他心情定然不好。

现在看来,他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真是莫名其妙又喜怒无常的男人!

梁泊此时没把自己坐在这里当一回事,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上的不同,此时她的心思更是都放在了身边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身上,在想着要如何融化他…

却不知——

一场风暴因为她的这一坐,让昨天一场意外再度升了级,而且是最高级。

如今的华夏是社会主义国家,但安家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骨子里至今都还保留着封建主义的独裁,当然——对外安家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融合体。

成功的商人,合格的公民,除了手头上掌握的钱多了一些,这数十年来栽培的人才多了一些,提拔过的官员多了一些…

其余,安家真的很低调,低调的让当权者想除掉安家这个独裁封建主义家族都找不到机会。

人家封建和独裁只在他‘一亩三分’地,他不主动招惹事非,甚至把根都拨走了,纵使心头不满,如梗在喉,可也拿他没办法不是?

梁泊此时在走神,可却让安少心情很好,心情好,看人看事也似乎顺眼多了,可实际上他说出的话却诛了在场人的心。

“两位首长也看到了,愚内性子温和,自然排除了她欺人,不是她欺人,那,就是人欺她了。”

愚内!

安少上次在章家宴会上承认了一个女人,众人都知道,但却没有人想到安少会这样公然在众人面前称之为内人…

众人看向柔顺的坐在那儿如同木头人一样的梁泊,目光再度一变,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莫不是有三头六臂不成,竟然降伏了安家这个魔王?

她可知,就凭安少一句愚内,再加上她生下的两子…晕,这王宏林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什么人不惹,怎么就偏偏惹上她了?

安少这一顶欺她的帽子扣下来,很显然,他在宣告,他要废了王宏林。

废一个副局长,其实问题并不大,可偏偏王宏林背后有宋家在撑腰,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代表着众多南方官员在北方的一席之地,冒然拿掉他,誓必会引起南派的不满,到时引起南北两派的争斗。

这,对于当权者来说,是最不想看到,也是最不允许的事情。

境内,绝不允许内部分离化,斗争化。

何况南派官员向来对北派官员霸着中央统治权很不满,可南方富泽繁华,这多多少少也让南派官员愿意维持表面平和。

如果轻易的就拿掉了王宏林这枚棋子,难保南派那些官员不会借机闹事,南北两派本身就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如果真引起矛盾激烈化,后果不堪设想。

罗副首长脸一僵,安少意思就是不肯息事宁人了,心里暗骂安家得寸进尺,面上却依然笑容可掬。

掠过安少,他直接看向了梁泊,语气很温和,可谓语重心长:“梁…同志,王副局长昨天也是因为太太意外流产进了医院,才会一时着急,乱了分寸,而王佳佳呢,也是因为担忧小嫂子,才会失去理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这不,一大早王副局长为了表示诚意亲自上门向梁同志表达歉意。”

顿了顿后,罗副首长继续说道:“看在我们亲自陪同王副局长上门向你道歉,还请梁同志大人有大量,原谅王副局长昨天的冲撞。”

王宏林这时才似是反应过来,连忙朝梁泊弯了一腰,一副羞愧欲绝的深痛表情说道:“梁小…梁同志,真是对不起,我代表侄女王佳佳向您道歉,请您原谅她小孩子不懂事,也请您原谅我失察之误,我也是一听到容月和您发生误会,自己摔倒发生意外,却一时差不开把事赖您头上一时着了急,没顾得上佳佳那丫头和她婶子走的近,听信了容月一面之词。”

梁泊惊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梁…梁同志?她连党员都不是,怎么突然变成了同志了?

而且,让她呆滞的是这人…这语气…这话…怎么完全反调过来了?

刘容月有错不假,但事实大家都知道是什,却没想到,人长一嘴,是非对错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权,是势,她突然有些为刘容月悲哀,也难怪她对方辉始终忘不了,嫁给这样的老公,她岂能幸福?

安少脸色发常,笑意盈然的看向梁泊,语气很温和,前所未有的温和。

“罗副主席都亲自开口了,你怎么看?要不要原谅昨天欺负你的人?”

梁泊听着安少这温和的语气,魂归身体,心却再度抖了一下。

如果按她的想法,别说这样一个首长级别的大官如此温和的语气跟她商量,就算是王宏林不跟她道歉,她也不会追究这件事,可…想起小昭今天早上对她说过的话,梁泊缓缓的敛下了眼帘。

见她不说话,一直坐着陪衬的焦局长接到了指示,眼皮一颤,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一副置身事外波澜不惊的他的上司孙部长,清了清咳嗓子,笑着当起了和事佬:“梁同志,我知道你昨天受了委屈,这不,王佳佳、项志云都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我和王副局长是真不知道底下出这等以公为私之事,今天,我也代表市局全体同仁向梁同志你道个歉,还请你担待担待。”

梁泊垂眼沉默了很久,安少没有再出声。

两位首长级别的人也都温和的看着她,王宏林更是期盼紧张的看着她。

章尧神色有些清冷,眸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她,落在了安少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厅里这么多目光让梁泊如芒在刺,如坐针毡,手和脚都惭惭冰冷,她感觉事情再度超出了她的想像…

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她只是怯怯的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眸瞳里有着非常明显的慌张。

她不知所措的看向安少,声音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我…他…他们…我…”

众人看着梁泊这样的样子,心里都有些失望之余又都微带冷意的审视着她,心里很是怀疑,这样一个似乎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当真让安少上了心?

还是说,这个女人是在伪装?故意和安少一唱一和?就是想借机闹事?

可是…又不像,他们什么神魔鬼怪妖精没见过?早就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是人是鬼,一看即知。

可这女人,实在不像是心机深机之人,反而确实如安少所说,脑子迟钝,上不了台面。

安少淡淡出声:“回房去。”

梁泊一听,如临大赦,站起身也顾不得朝在场的人打招呼,就匆匆离开进了房间。

关上门,梁泊脸色的神情淡了下来,泛起一丝苦笑,她没得选择。

这方第一时间出面积极调停,阻止事情恶化,却不知,在这场谈判正在进行时,外面网络上,却曝露出一张贴子引发全民关注。

贴子是一个叫‘没有天理’的网友发的,上面详细讲述了昨天在百货商场所见所闻,还附图为证。

图片一看就知道是手机拍的,虽然算不高清无死角,但作为附证,绝对有力。

于是,各大媒体也都沸腾起来,这桩以权欺人欧打使受害人当街流产的丑闻在网络上掀起了惊天骇浪,各大机关电话都几乎被打爆。

网民一边倒的纷纷指责起打人者,一些愤青更是言辞激烈的声讨政府…

短短时间内,事情扩散到了白热化,引起多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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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容月满意地看着网上扑天盖地的热议,现在就连各大媒体都出动了,纷纷在猜测事情的内幕,她原来并不想闹的这么大,是王宏林逼她的。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过她,王宏林竟然敢对她施暴,她就要他付出代价。

他为了他的官职权势想息事宁人,她不怪他,可他竟然对她施暴,她绝不原谅。

她不爱王宏林,当年要不是她以为沈方辉带着沈母去美国是为了罗琳,她也不会将就着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多岁还是死了老婆的男人。

王家怕章家怕安家,不敢得罪,她偏要得罪,不仅如此,她还要得罪的彻底,她到要看看王家怎么收场,毁了他最怕失去的,她倒要看看他王家还敢不敢轻视她。

反正她也没打算再和一个老男人继续过下去。

而且——刘容月脸色阴沉下来,她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当梁泊,凭什么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竟然比她过的好,没有了沈方辉,她竟然还能攀上枝头变凤凰,凭什么她就要嫁给一个敢对她施暴的人渣?

安贰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提着他们随身携带着的行李箱走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