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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脉的是碧涵,不是我。”

“哦你没有身孕?”孙皓又惊又喜地问,激动得握住我的手腕。

我颔首,微微一笑。

他有点尴尬,放开我的手,雀跃道:“我就知道,你会保护好自己的。”

保护好自己?

心头苦涩,我眨眸道:“表哥,我让碧涵住在偏殿,禁止任何人出入,你指派两个可靠的人守着,若有人硬闯,或是碧涵有什么动静,立即跟我说。”

孙皓坚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让碧涵事的。”

我看他身上穿得单薄,嘱咐道:“天凉了,表哥保重,当心染了风寒。”

他说自己会当心的,过了片刻,他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道:“容儿,眼下孙羊两家已经其实你不必留在宫中,大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可以回泰山南城,和祖父、祖母团聚。”

第36章 我对你只有恨

是啊,没有人逼我当皇后了,我也不必再背负家族兴衰荣辱的重担,即使我逃走,应该也没有人会追缉我。我想过,假若部署得好,我完全可以离开洛阳,回到泰山南城,过平淡、宁静的日子,总比在宫中无依无靠、身不由己、受人欺负强百倍。

当司马颖离开洛阳、我卧病在**的时候,我真的这么想过。

只不过,数日后,我就被刘聪绑出宫,被他欺负了。

眼下我也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可是,为什么我无法果断地做出决定、毅然离开?

是因为还无法对司马颖忘情,还是因为对刘聪的恨?

我不知道,摸不准自己的心。

“表哥,我不想连累外祖父和外祖母。”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无论你有何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孙皓沉沉道。

司马颖的书函还是一封封地传来,每次看着他的字、他的纸上深情、他的惭愧悔恨,我就会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那情意绵绵、旖旎温柔的一幕幕带给我无尽的伤痛与折磨。

每次都发誓不再看他的书函,却总也克制不住,还是看了。

一看,就会心痛。

眨眼间,秋天过了,冬寒来了,百花凋零,花苑萧瑟,飞屑漫天飞舞,一片凄迷。

宫城北角有一处温泉眼,先帝命工匠建造了一个专供自己与后妃温泉暖汤沐浴的小殿,叫做“仙泽殿”。近年来,先皇后贾氏专政,诸王乱政,司马衷又是失智的帝王,这“仙泽殿”便废弃数年。

有一日,我无意中发现这个沐浴的好地方,便让工匠和宫人清理打扫,让太医看过温泉水,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时常来仙泽殿沐浴。

这日黄昏,吃了点心,我避过耳目,披上风氅,戴上风帽,来到仙泽殿泡温泉。

表哥指派给我的四个护卫守在殿前,两个宫娥在殿门处候着,碧浅在一旁服侍。

我浸在温热的汤泉中,微闭着眼,全身舒张,四肢放松,享受温汤带来的舒适与惬意。

这里很安静,无人打扰,仿佛整个世间只有我一人,没有烦忧,没有心事,脑中空空如也,却很实在。

忽然,外面有动静。

“奴婢去瞧瞧。”碧浅警觉道。

“去吧。”我准备起身,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乱闯。

我以绸巾擦身,殿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轻响,好像是脚步声,又像是闷哼声。

心跳加速,我预感不祥,取了纯白中单穿上,就在这时,碧浅叫了一声,“皇后”

此后,再无声响。

她大叫一声,必定是向我示警,我手忙脚乱地穿衣,紧张不安。

来过这里七八次,都平安无事,为什么今日就发意外?究竟是谁硬闯?

齐王司马冏。

我看见,他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身着亲王袍服,披着大氅,脸上洋溢着yin荡的笑。

“王爷来这里做什么?”我明知故问,竭力稳定心神,以衣袍遮着腹部。

“皇后真会享受,这么美妙的地方,本王怎能不来瞧瞧?”他步步紧逼,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王爷就好好瞧,吾先告辞。”我绕道出殿,离他远远的。

“皇后怀了龙种,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吧,为什么你的身子还这般纤细?”司马冏一步步靠近我,“难道皇后这龙胎是假的?”

“三个多月,自然还瞧不出来。”我竭力冷静,陡然喝道,“不许过来!”

他在我前面五步远止步,摸着下巴,阴邪地笑,“不施粉黛,散发赤足,这模样比穿衣的时候更加艳光四射、惹人怜爱,这才是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怒道:“吾是皇后!”

司马冏好似听了一个笑话,狂妄地笑起来,“在本王眼中,只有美人,没有皇后。”

他快步上前,我从衣袍中抽出早已备好的匕首,对准他的胸口,他硬地止步,慑于我手中锋利的匕首,不敢上前步。

“放下匕首!”他阴沉地瞪我,“否则本王让你不如死!”

“你再过来步,吾就喊人了。”我飞快地想着法子逃出他的魔掌。

“喊啊,你喊啊!”他纵声大笑,“四个护卫已被本王的人杀了,三个宫娥也被本王打晕了,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骇然,如此看来,司马冏早已知道我常来这里,特意在今晚来此,但是,他如何知道我怀孕是假的?

他步步前进,我步步后退,举着匕首,对着他。

就在他的胸口靠近匕首之际,我运力刺去,却见他忽地侧身,一掌扣住我的手腕,加大力道,我吃痛,匕首便被他夺去,扔得远远的。

我发疯般地拳打脚踢,他将我摁在小榻上,坐在我腿上,扣住我双手,脸上充满了淫光荡色,“一个月前,本王去花苑走走,看见你在折秋菊,本王才知道,司马衷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姿容倾世、风华绝代的美人;也怪不得司马颖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爱上一颗棋子。”

“无耻!**!”我拼了全力反抗。

“本王权倾朝野,全天下的美人都是本王的,你也不例外。”司马冏笑得恣意忘情。

“吾是你皇嫂!”

“那又如何?本王才不理会那劳什子人伦纲常,本王眼中只有美人。”

他正要撕开我的贴身中单,恰时,我听见他惨叫一声,“谁敢伤本王!”

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小榻前,双眼森寒,手执锋冷的宝刀,刀锋抵在司马冏的脖子上,不知是何时进来的。

司马冏惊惧地站起身,哆嗦着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宫城,你不要命了”

我立即取了衣袍穿上,看见司马冏的后背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伤口很深,足见这蒙面黑衣人下手的力道有多大、多狠。

救我的黑衣人,是孙皓?

“此处是深宫后苑,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不也是擅闯?”黑衣人的声音闷闷的,有点熟悉。

“你究竟是谁?”司马冏惊问。

“还想活命,就立即滚!”

黑衣人的眸色越来越阴鸷,杀气腾腾。

司马冏立即转身逃命,却在跨出第一步后,后颈就遭受黑衣人重击,晕了过去。

我惊骇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拿下蒙脸的黑布,我猜得没错,这阴鸷的目光,只有刘聪才有。

他轻搂着我,“别怕,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把司马冏拖出去。”

我立即道:“不必了,我回昭阳殿了。”

“不行,外围有司马冏的人守着,假若你现在出去,那些人就会知道司马冏出事了。”刘聪解释道,“一个时辰后,司马冏也该醒了,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想了想,也许只能如此。

他将昏迷的司马冏拖到前面,过了晌才回来,我连忙把匕首藏起来,担忧地问:“司马冏真的不会醒吗?碧浅呢?”

他一笑,“无须担心,碧浅只是被打晕了,司马冏也不会这么快醒。”

我裹紧棉袍,这会儿才觉得后怕,司马冏让我心惧意,但刘聪更让我害怕。

他应该在邺城,为什么又秘密回京?每次,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令人心惊肉跳,仿佛带着黑夜神秘而诡异的气息,是黑夜的化身。

六月那次,他那么伤我,我对他只有恨!

“你怎么在洛阳?”

“我回来看看你。”刘聪的目光往下,落在我的小腹上,扯唇一笑,“你怀了我的孩子?”

“不是,是陛下的孩子。”我尽量不让他靠近。

“我最了解你,你绝不会心甘情愿地委身那个无能的皇帝。”他剑眉微挑。

“是吗?人总是会变的,凡事皆有可能。”我凉薄地看他,“陛下到底是我的夫君,我心意变了,就怀了龙种。”

刘聪静静地凝视我,眸色愈发深浓,面色愈发冷沉。他跨出一步,靠近我,我抽出匕首,对准他的身躯,喝道:“站住!”

他刚毅的眉宇布满了伤色,“容儿,你已是我的女人,你竟然想杀我?”

我冰冷地瞪着他,“是!我不会再让你靠近步!”

他的脸膛一如狂风暴雨肆虐下的花苑,凌乱,凄痛,凋零,被摧残得尤为可怜,他那双黑眼却有怒火焚烧,我震骇地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他一步步、缓慢地上前,“上次你支开我、逃回去,我知道,你不愿随我走;我不怪你,我想着也许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我,我就给你时间考虑听闻你有喜,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很开心,我要做父亲了,我兴奋得睡不着觉,连夜回京”

“我腹中的孩儿,真的不是你的。”

“我没想到,你这么怕我、这么恨我,容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刘聪的嗓音满含悲痛。

“你真想知道?”我问,他点点头,我冷冷道,“因为,你强取豪夺,你伤害了我。原本,我并不厌憎你,那事之后,我对你只有恨,再无其他!”

“原来如此。”他意兴阑珊地说道,仰天低笑,“只有恨,再无其他!”

是的,只有恨,再无其他!

我恨不得杀了他,为自己所受的屈辱讨回公道!

第37章 我会试着接受你

刘聪满目悲痛,双眸染血似的变成血红色,令人惊怕,“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便杀了我,以泄你心头之恨!”

紧握匕首,我恨恨地盯着他,压在心底的恨意一点一滴地翻涌上来。

他大步上前,握着我的手腕,将匕首抵在他胸口,睁大眼,黑瞳慑人,“刺下去!只要用力一刺,你就可以为自己复仇!世上再也没有刘聪这个人伤害你!”

我应该立即刺下去,一了百了,为自己复仇。

他俊毅的眉宇充满了无穷无尽的伤痛,剑眉飞拔陡峭,面孔有些扭曲就是这个匈奴男子,曾经救过我,曾经与我度过快乐的时光,一直想带我离开洛阳、给我安稳的日子、简单的幸福只是,我对他毫无男女之情,只有微弱的好感他用卑劣的手段伤害了我,我恨他,应该杀他泄恨!

但是,为什么手臂发抖?为什么无法硬起心肠刺下去?为什么觉得他对我的情意没有错,错的只是他以暴戾的手段伤害了我?

“为什么不杀我?”刘聪握着我的手,移开匕首,冷酷地问,“为什么不刺下去?为什么”

“滚开!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惊骇地推开他,却被他搂住。

他夺了我手中的匕首,扔在一边,轻捏我的下颌,他戾气滚滚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你不杀我,是因为你不舍得我死。容儿,你心中有我,只是你不肯承认、不愿面对。”

他疯了!一定疯了!

我怒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杀人!”

刘聪冰冷地笑起来,“你不是蠢笨、软弱之人,你和我一样,冷酷决绝、心狠手辣,但是,你的缺点是心软。真心对你好的人,你下不了手,你会心软,你舍不得!”

“不是不是”我立即否认,惊恐地挣扎。

“是!谁对你好,你都会记在心里,即使我用强占有你,即使你恨我,你也下不了手,因为你心中有我。”

他面色一沉,忽然打横抱起我,将我放在小榻上。

我迅速坐起身,刘聪敏捷地制住我,扯着我的衣袍,压下来。

我拼命地推拒,“刘聪,放开我!”

他轻抚着我的小腹,分外邪恶,“既然你说不是我的孩子,那真相便是,你没有身孕。”

我一怔,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

他慢慢俯身,我竭力抗拒,仍然无法阻挡他的唇落在我的脖颈。

碰触,吮吻,热气弥漫,熟悉的感觉袭来,顷刻间,我剧烈一颤,不敢乱动,我愤恨地瞪他,咬牙道:“你胆敢再伤我一次,此此世,你别妄想我会原谅你!”

刘聪怔怔地看我,晌,低沉问道:“你会不会试着接受我、喜欢我?”

“我会试着接受你。”眼下,只能这么说了。

“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再想着成都王?只想我?”他的眼中微含欣喜。

“我尽量。”我拂开他的手,“你很重,我快被你压死了。”

他侧身搂着我,与我挤在小榻上,宛若相拥而眠的夫妻。

白雾弥漫,水汽氤氲,温泉水滑,那晃动的水光与昏红的灯影交织在一起,映上墙面,仿佛潋滟的波光在墙上晃动,使得殿内旖旎迷离。

殿外秋冷瑟瑟,殿内因为温泉的热气而暖意袭人。

虽然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但还是担心他又不规矩起来,于是我问:“齐王不会醒吗?碧浅呢?万一他们醒了”

刘聪的大掌轻揉我的侧腰,“不要担心,一个时辰后他们才会醒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杀了齐王司马冏的亲卫,用迷药令他和碧浅、宫娥昏迷。

静默,如死。

我蜷缩在他的怀中,不敢动弹,想着托辞回昭阳殿。

“成都王听闻你怀了龙种,很着急。”他冷冷开口,突兀地提到司马颖。

“哦。”我不能不应一声。

“他不相信你怀了龙种,派人回京查探虚实,我请缨回京。”

心中很苦、很涩,司马颖在意我到底有没有委身司马衷?而刘聪会如何向司马颖禀报?

刘聪抬身,俯视着我,眸光迫人,“你放心,我会对成都王说,你没有身孕。”

我一本正经道:“不,你对成都王说,我的确怀了龙种。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司马衷真正的妻。”

他并不惊讶,面不改色地问:“为什么?”

我莞尔笑道:“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