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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人,这些年他在哪里,我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因此没有再问。

虽然只有他进入我的寝房,服侍我喝药、用膳,但我听见了,外面还有人,应该是一些粗鲁的汉子。那些汉子故意压低声音,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这日晚膳,我的胃口很好,吃了不少,感觉四肢恢复了力气,就对他说想去外面看看。

他说我病情反复,不宜去外面吹风,以免病情加重。在我的坚持之下,他拗不过我,用大氅将我裹得严严实实,扶我来到屋外。

寒风袭来,分外清冽,钻入口鼻,好像一股冰水入喉,冰冷了肺腑。

飞雪漫天,地上的积雪很厚,光秃秃的树上积满了雪球,整个乡野白茫茫一片,洁白干净,迤逦成一个梦幻、美丽的琉璃天地。

想起不相信我、丢下我一人的司马颖,心顿时抽痛起来。

就算我想追司马颖,没有马匹,没有干粮,没有银两,我孤身一人,如何追?

“刘曜,那些马是你的吗?”我看见屋侧有六匹骏马,看来都是良驹。

“你想借马?想追你的夫君?”刘曜站在我身侧,语气淡淡。

“不愿借给我?”我不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总是被人轻易地看透。

“不是不借给你,而是,倘若你是去追你的夫君,我不借。”他坦率道,毫不掩饰他的讥讽。

我拂开他握着我手臂的手,“为什么?”

他的眼中着若有若无的担心,“这大雪估计还要下几日,你一人上路,我怎能放心?”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瞧得出来,他不会让我一人涉险。

忽然,五个汉子从远处走来,一会儿就走到这里。

他们身形魁梧,面目颇凶,对刘曜甚为恭敬。原来他们出去买了一些吃食,打算晚上围炉饮酒。之后,他们看我两眼,就嘻嘻哈哈地走进西边的农家。

刘曜扶着我回屋,我坐在被窝里,回想着那五个汉子方才的神色,渐渐想明白了:他们是刘曜的下属。那么,刘曜到底是什么人?

这夜,我辗转难眠,因为一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问问他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地睡过去。

脸颊有点痒,我用手挠了挠;额头也有点痒,我又挠了挠;可是,唇上的痒让我猛地惊醒。

有人吻我!

我推开他,坐起身,戒备地瞪着黑暗中的男子,刘曜。

屋外刺眼的雪光漫进屋中,逼散了浓重的黑暗,他坐在**沿,沉沉地望着我,一双黑眸熠熠闪光,散发出吞噬人的野兽的光。

心扑通扑通地跳,我思忖着,他想做什么?

刘曜伸手抚着我的腮,很轻很柔,指尖的凉意令我心魂一颤。

我推开他的手,慢慢冷静下来,“三更夜的,你有什么事?”

“方才想起八年前在泰山南城郊外的那晚,就睡不着了。”他的语调沉得令人害怕。

“可是,我要睡了。”

“容儿”他握着我的肩头,语音低哑,似乎含着异样的情绪,“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没有忘记你”

“八年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应该忘记。”心骇然一跳,我劝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刘曜双手用力,将我的身子移近他,“八年了,虽然有点晚,但上苍终究不负我。”

我迟疑道:“你”

他略微激动,“当年舍你而去,是迫不得已。容儿,我不想再丢下你。”

我连忙道:“可是,我已为人妇你无须守诺”

“我不管你是否已为人妇,我也不是守诺,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他靠近我,眉宇紧蹙,眼中闪着深沉的痛惜,“容儿,你明白吗?我要娶你!”

“娶我?”我惊诧,他冷厉的脸膛就在眼前,我没来由地心悸,“可我不能再嫁你。”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心中只有夫君一人。”忽然,我灵光一闪,“刘曜,我腹中已有孩儿,难道你想枉杀一条性命?”

他错愕道:“你有身孕?”

我点头,“还请你高抬贵手。”

他在我耳畔道:“那就等你下孩子。”

刘曜凝视我,眼神沉静如水,却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第二日早上,喝药之后,我昏昏沉沉的,四肢乏力,很困,却梦醒。我想清醒一点,却总也醒不来。我知道,刘曜带我上路,将我抱在身前,策马扬鞭,在冰封千里的原野上飞奔。

夜里,在乡野的农家休整。

可能是吹了寒风,我病情加重,夜里又发着低热,总觉得被窝里冷如冰冻,睡不暖和,蜷缩着,隐隐发抖。神智仍然不清,但我依稀知道,他陪在**边,细心地照料我。

忽然间觉得,有人脱了我的衣袍,寒气逼人,我更冷了,双臂不由自主地抱着自己。有人分开我的双臂,将我揽进怀中,顿时,一种温热包围了我,我依偎着那暖热的胸膛,紧紧靠着。

此后,不再觉得寒冷,很舒适,额角慢慢地不疼了。

天蒙蒙亮,我微微睁眼,外面的天光映白了窗纸。被窝里很暖和,我又睡过去。

我不知道刘曜要带我去哪里,接下来的两日,他与我共乘一骑,与我同**共眠,细心照料我,我的风寒症虽然没有大好,但也没那么难受了。

暗下决定,我必须设法逃走。

这夜,还是在途经的农家歇息。吃过晚食,我回房歇着,他说要和下属商议要事,就去了别的房间。想想这两日他待我的种种,而此时我能有片刻的清静,顿感轻松。

就算心中有恨,就算极其厌恶他的靠近,但我又能如何?

很晚了,他还没回来,我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忽然,有人闯进来,我吓得弹身而起,却看见一个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的人,孙皓。

“表哥!”我惊得无以复加。

“容儿,先别说这么多,快走!”他拉我起身,利落地为我穿上衣袍、大氅。

我不再多问,既然他能够堂而皇之地进来救我,想必刘曜那帮人已被表哥控制。

策马飞奔,孙皓带我离开,往洛阳疾驰。

刘曜没有追来,许是他有要事在身,许是他不知道我往何处去。

途中不敢多加停留,我们不分昼夜地快马加鞭,终于回到熟悉的洛阳。

之所以表哥适时地出现、救了我,是因为未雨绸缪。他说,司马颖那数十骑部属中,有一个人与他颇有交情,他就给了一些银两,请他暗中保护我。

司马颖从长安回封国,那人飞鸽传书给表哥;司马颖丢下我,那人也告知表哥,表哥立即赶来找我。当时刘曜救了我,表哥不敢立即现身,暗中跟随,再伺机救我。那夜,他在刘曜等人的茶水中下了无色无味的药散,让他们昏迷,这才顺利地带我走。

“表哥,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我,表哥做了这么多,还在天寒地冻的日子去找我,这份恩情与关怀,我何以为报?

“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吧,这两日先好好歇着。”孙皓拍拍我的肩,眼中溢满了怜惜与温柔。

想起之前的种种伤心与委屈,想起司马颖,我忍不住泪水,他拥我入怀,轻轻抱着。

我伏在他的肩头,痛哭流涕。

他宽慰道:“没事了。”

下属来报,数日前,表哥不在洛阳,碧浅被贵人派来的人带进宫里,再也没有回来。

碧浅落入碧涵的手中,凶多吉少。

孙皓乔装好以后,带着下属陪我进宫,回到昭阳殿,恢复了大晋皇后的身份。

“容儿,一旦恢复皇后的身份,就很难脱身了。”他郑重地问我,“真要这么做?你再想想”

“如若我只是庶人,无法救出碧浅。”我紧蹙眉心,,“碧涵抓了碧浅,就是因为我,我不能让碧浅有事。她利用碧浅逼我回宫,应该是我不在宫里,她一人寂寞难耐吧。”

“你与碧浅情同姐妹,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孙皓叹气,眼眸现一抹冷气。

来到云气殿,宫娥进去通报,不一会儿,碧涵袅娜地出来,珠钗环绕,宫装华贵,体态妖娆,妆容美艳的脸上漾着浅淡的微笑,仿佛我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她淡淡行礼,“皇后可回来了,多日未见,皇后可安好?”

我懒得与她浪费口舌,“贵人有心了,碧浅呢?”

“皇后刚刚回宫,就恢复了母仪天下的身份,来云气殿要人。皇后这么紧张碧浅,待下人这份情谊,妹妹羡慕得紧。”碧涵抿唇含笑,“皇后放心,碧浅不会危及性命的,妹妹怎么会加害昔日姐妹呢?”

第65章 十倍偿还

“我警告你,倘若碧浅有何损伤,我不会善罢甘休!”我怒目而视,指着她浅笑盈盈的脸。

“皇后不要气,只要皇后回来,妹妹就放心了。”她拂开我的手,笑容灿烂,卷长的黑睫投下一圈暗影,“皇后与陛下去了长安,妹妹这心里可真不舒服,整日提心吊胆,也深感寂寞。这座华美的宫阙,虽然已被张将军洗劫一空,可是仍然富丽堂皇,怎能少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我料想的丝毫不差,她果真为了逼我回宫才对碧浅下手。

碧涵绕了我一圈,回到我面前,笑意深深,“既然皇后回来了,妹妹就把碧浅还给你。眼下她应该已回昭阳殿,皇后回去就能看见她,这是妹妹送给皇后的一份大礼,皇后一定很满意。”

果不其然,碧浅已被送回昭阳殿。

她蹲在墙角,双臂抱肩,低着头,面色苍白,眸光涣散,似乎神色有异。

我叫了两声,表哥也叫了两声,她没有回应,好像没有听见。我蹲下来,看见她衣袍不整,衣襟已被撕裂,我心下大震,抓住她的手,“碧浅,发了什么事?碧浅”

“别碰我”碧浅惊恐地抽出手,往右侧闪躲着,“别过来别碰我”

“碧浅”我吓坏了,隐隐猜到发了什么事,抓住她,可是,她奋力推开我,奔向外面。

我追上去,孙皓眼疾手快地拽住她,她尖叫起来,“别碰我啊滚滚啊”

他圈住她,她激烈地挣扎,发疯一般,咬在他的手臂上。他默默地承受,不得已在她的后颈狠狠一击,打晕了她。接着,我将她放在**上,唤来宫娥,表哥退出寝殿。

解开碧浅的衣袍,我大吃一惊,她身上布满了或青或紫的瘀痕,身下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一定是碧涵让人侵犯了碧浅!一定是!

我看着昏睡的碧浅,泪水滑落。

碧浅,是我害了你你所受的痛楚,我一定为你复仇!为你加倍讨回来!

李太医诊视后,说碧浅身心受创,需要静养,服三日汤药,那些外伤就能痊愈。

这夜,碧浅醒来,我问她究竟发了什么事,她神色呆滞,眼眸冷寂,不发一言。

见她被折磨成这样,我很难过,抱着她,“碧浅,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留在洛阳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不会丢下你”

她所受的痛楚,我感同身受。

那种痛,那种绝望,那种想死的心,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压在心口,喘不过气

“碧浅,那些伤害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我一字字咬牙道。

“皇后,很痛他们在笑,笑得很邪恶”碧浅喃喃道,“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你知道吗?他们是恶鬼”

五雷轰顶!

碧浅被几个男人**?

我看着一脸呆相的她,暗暗发誓:碧涵,我必定十倍偿还!

三日后,碧浅的病情有所好转,只是郁气攻心,不言不语,发呆发愣,时常盯着一处地方。

我看着她日日憔悴、郁郁寡欢,不由得悲从中来,恨意化成烈火在胸中燃烧。

宫人来报,贵人带着宫人往昭阳殿来了。

大殿上,碧涵装模作样地向我行礼,示意宫娥奉上人参和灵芝。

“皇后,听闻碧浅卧病在**,妹妹与碧浅好歹做过几年的姐妹,理当尽一分心意。这是妹妹托人寻来的珍贵药材,皇后可让太医酌量加入药材,让碧浅服用,以期尽快复元。”她口蜜腹剑地说道,脸上笑影重重。

“贵人有心了。”我冷冷道,“碧浅没有病,只是心郁气结,待我慢慢开解她,她自会痊愈。”

“那就最好了。”碧涵扭着婀娜的腰肢,含笑望着大殿,“这昭阳殿,不知道皇后还能住多久?如今陛下身在长安,洛阳沦为陪都,这宫阙也人去楼空,只剩下皇后与妹妹二人,妹妹有皇后陪着,不枉此。待陛下回朝那日,不知是皇后活着,还是妹妹活着?”

“谁能笑到最后,谁就能活着。”我轻笑,“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那就拭目以待咯。”碧涵冷嗤道。

“贱人,我杀了你!”

一声娇喝,从后面传来。

碧浅从寝殿奔出来,高举着匕首,眼中杀气腾腾,朝碧涵刺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逃散。碧涵吓得花容失色,往外狂奔。宫人担心无辜被伤,一片惊乱,不知是谁撞了一下碧涵,她跌倒在地,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被仇恨与杀意控制的碧浅扑过去,扬臂刺向碧涵。

恰时,春雪护主心切,推开碧浅,扶着碧涵起身。碧浅再次扑过去,狠狠地刺下去。

碧涵没有受伤,春雪代替她挨了一刀。

顿时,热血飞溅,触目惊心。

护卫及时拉开碧浅,我命人将她带回寝殿,对惊魂未定的碧涵道:“贵人,碧浅神智不清,误伤了人,是她不对。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之前她在你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你不会怪她的,是吧?”

碧涵说不出话来,怒瞪我一眼,仓惶离去。

我命宫人清理血迹,回寝殿看望碧浅。

她蜷缩在**角,身子剧颤,面无血色,凶狠地瞪着某一处。

个月后,碧浅的心结仍然没有打开。

也许碧涵被碧浅的刺杀吓到了,那事之后,云气殿与昭阳殿相安无事,从无来往。

这日午后,孙皓匆匆进殿,面上有喜色,“容儿,有密报。”

我挑眉,“云气殿有发现?”

他点点头,在我耳畔低语两句,我勾唇笑起来,碧浅,今日就是我为你复仇的好日子!

孙皓带着几十个禁卫前往云气殿,午后,殿外的几个守卫不敢违抗,我们如入无人之境,大殿空无一人,静寂如死。

表哥早已打探到,每当碧涵行隐秘之事的时候,寝殿之外不会有人,宫人都避开了,只安排数人守在殿外。

我们直闯寝殿,亲眼目睹**上那对男女光裸着身子交缠在一起,浅唱低吟,男欢女爱。

片刻后,他们察觉到我们的到来,吓得立即分开,取了衣袍遮掩身子。

奸夫是守卫云气殿的小头目,叫做石勇。此时,他跳下**,满脸惊惧,一时慌了手脚。

而碧涵,用锦衾裹着身子,苍白的脸上惧色分明,心虚地看我。

“贵人与守卫暗通曲款,淫uan宫闱,罪不可恕!”我冰寒道。

寒光一闪,手起,头落,血溅,石勇死在**前,孙皓手执宝刀,脸绷如弦。

我挥挥手,两个守卫抬着尸首下去,其余人皆退出去,只有孙皓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