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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妖娆的墨紫色,那一枚单薄的弦月挂在天边,仿佛强风一吹,就会跌落下来,碎裂成片。晚风冷凉,捎来阵阵暗香,清冽得沁人心脾。

忽然,那五个侍妾的窃窃私语好像说到了我。

“听说,咱们王子带回来的小夫人,是建威将军带回来的。”一侍妾发现了惊天秘密似的,神秘地说。

“当真?是王上的义子建威将军带回来的女人?那为什么变成咱们王子的夫人?”

“据说,前几日王上为建威将军设宴,咱们王子在宴上和建威将军抢人。”

“这么说,咱们王子和建威将军都喜欢小夫人?”

“可不是?这女人真有能耐,咱们汉国最神勇的王子、将军都被她迷住了,为了她在宴上争得面红耳赤呢。”

“照我看,她必定是狐狸精转世,施展法术把王子和将军迷住了。”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前几日,咱们王子亲自向将军要人了,这才把小夫人带回府的。”

“将军并不是那种甘愿认输的人,为什么就让咱们王子带走人?”

“这当中有何曲折,只有他们知道了。”

“她一入府就是小夫人,仅在大夫人之下,看来咱们王子很喜欢她,夜夜**幸,就连也不去了,我们几个就更别奢求了。”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延依兰清咳一声,她们才闭嘴。我淡淡一笑,当没听见。

这些侍妾被冷落,是因为我,因此无论她们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我都当做没听见。

刘聪回来后,家宴就开始,席间娇声软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呼延依兰始终淡淡的,娇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五个侍妾争相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其中一个献了一支舞,舞得差强人意,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赞美的话,那献舞的侍妾涨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退下了。

我坐在他右侧,他很少与呼延依兰说话,倒是对我很亲热,常常做出一些亲昵之举,比如摸摸我的手背,拍拍我的肩头,捻捻我的耳垂,就算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这么亲热,但也无法阻止他。

侍妾们不敢流露出怨恨、嫉妒,但我瞧得出来,她们恨死我了,因为我抢了她们的夫君。

我想,刘聪要在这个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欢、最在乎的女人。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间的争**之心、明争暗斗,都是男人的**引起的。

过了两日,我央求他带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风光。

他得了空,就带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着策马去郊野。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湛蓝的天空蓝得纯澈,仿佛是蓝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一定有瓜果飘香的果林、金黄叶子飘舞的树林、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可惜,战乱、战火破坏了这里的丰收与宁静,变成自自灭的荒野。

刘聪打量着我,“容儿,为什么今日这么开心?”

“因为,广阔的荒野让人自由自在,冷凉的秋风让人无忧无虑,我想像鸟一样飞翔。”我伸展双臂,却被困住了,飞不起来。

“你想飞翔?”

“是啊,可惜飞不起来。”

他陡然抱住我,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高声喊道:“飞啊,飞啊,我的容儿是一只小鸟,飞啊,飞得更高、更远”

我扯开喉咙,扬声叫起来,“啊”

是的,若我能飞,也是在他的怀里飞,飞不出他的掌心。

一圈圈地旋转,越来越晕,我闭上眼,魂灵仿佛飞出去了,只剩下沉重的躯壳。

在空中飞翔,我是一只小鸟,无忧无虑地飞,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飞。

可是,我着地了,醒了。

刘聪抱着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灼灼地看着我。

天在转,地也在转,只有他俊豪的脸坚定不移;我很晕,就在这样的晕眩中,他轻柔地吻我,秋风般的凉唇顿时湿热起来,燃烧所有的激情。

接下来的十日,刘聪对我很温柔体贴,我竭尽全力地取悦他,屈意承欢。

谁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多么痛苦,谁也不知道我每笑一次,心就哭一次。

自从我跟刘聪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曜,也许,他早已经回军中继续攻打晋阳城了。

刘聪再也不提起刘曜,也不说司马颖,我也从来不提,只当自己是他的**妾,只要我们开心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可是,我不禁疑惑,他真的不想知道我与刘曜之间发过什么吗?我们如何相识、我为什么被刘曜带到这里,刘聪为什么不问问?他想让我自己说吗?

一日,趁他心情不错,我随口道:“我与刘曜之间的事,为什么你不问?”

“你想我问什么?”刘聪笑问。

“比如我和刘曜哪一年相识,如何相识。”

“你想说,我就听。”他的面色一分分地冷沉下来。

“既然你没有兴致知道,我就不说了。”

他箍着我,不容我闪避,“我要你说!”

我轻笑,删繁就简,避重就轻,只说刘曜喜欢我,一意孤行地带我走,不理会我的感受;在汉军军营和王宫宴会上发的事,我说的比较详细,并且说自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伺机逃跑,才佯装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刘聪挑起剑眉,问:“如此看来,你都不喜欢我和五弟?”

我含笑反问:“四王子以为呢?”

他的目色忽然变得阴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一意孤行地带你走,不理会你的感受。”

我心中冷笑,他一意孤行还不多吗?

“假如将军当真强迫我,四王子介意吗?”我环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问。

“不介意,就不是男人!”他捏着我的下颌尖,眼中的戾色骇人至深。

可是,刘曜说,不介意。

刘聪心胸狭隘吗?还是太在意我?刘曜的不介意,是无可奈何,还是真的爱我这个人?

不得而知。

也许,是他们的性情使然吧。

对刘聪交代我与刘曜之间的事,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与**爱,别无其他。

刘聪冷落了呼延依兰和侍妾,她们也不来找我的麻烦,这样的日子很平静。

我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向他提出我要见司马颖?最近他的确很开心,可是,并不表示他会应允我的要求。

这日,我在府中四处走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见几个下人在浣衣。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捧着一大盆衣物到晾衣架晾衣,即使是薄施粉黛,她的艳色也无法忽视。

孙瑜。

我大为惊奇,她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她跟随司马颖,一同被刘聪抓住,带到黎亭,她就在府中做粗活?

数年不见,她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张美丽的脸蛋,身段还是那么窈窕,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她憔悴了,气色不佳,眉目间刻有岁月沧桑的痕迹。

也许,她知道司马颖的情况。

我走过去,孙瑜不经意地转头,看见了我,震惊地愣住。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吧。”我还记得她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此此世都不会忘。

“你”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眨着眼睛。

“你为什么在这里做粗活?”

“刘聪和你”她眉心紧蹙,满目疑惑。

“这是四王子新纳的小夫人。”春梅训斥道,“不可无礼。”

孙瑜惊得睁圆双眸,“你就是刘聪的小夫人?”

我颔首,“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想了想,我对春梅道,“我和她是旧识,你去和这里的管事说一声,我带她到那边叙叙旧。”

春梅去了,我和孙瑜来到一处墙角下,站在一株满树都是金黄叶子的树下。

她别有意味地笑,“容姐姐,我听闻,刘聪很喜欢小夫人,夜夜**。”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上苍总会安排世间凡人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相遇,安排不可能相见的人相见。也许,这就是缘分。

第96章 变成一个玩偶

她知道司马颖与我之间的事,今日突然发现刘聪对我特殊,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不瞒你说,这些年来,刘聪喜欢我。”我淡然道。

“原来如此。”孙瑜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了”

“什么怪不得?”

“哦,没什么。”她眸光一转,徐徐笑问,“容姐姐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王爷在哪里?”我着急地问。

“我不知道王爷被刘聪关在哪里,我想照顾王爷,他不同意,就让我在府中做粗活。”

“那王爷怎么被刘聪抓来的?”

孙瑜说,去年,司马衷下诏搜捕司马颖,她一直跟着他东躲西藏、四处逃亡,后来,他们被捕获,接着被交到邺城范阳王司马虓的手中,被关押在囚牢。范阳王司马虓死后,长史刘舆矫诏毒杀他们。

所幸,那毒酒不是真的毒酒。刘聪收买了刘舆,救出他们,将他们带到汉国,囚着司马颖。

我明白了,刘聪救司马颖,并非无的放矢,我问:“你真的不知道王爷被关在哪里?”

孙瑜摇头,微笑略有讽意,“你可知,刘聪为什么抓王爷、囚王爷?”

一个答案隐隐现,可是,我不愿相信。

她唇边的笑意那般阴冷,“王爷曾经是刘聪效忠的主人,王爷落难,四处亡命,刘聪为什么不顾昔日主仆情谊、对王爷又抓又囚?那都是拜你所赐!我问过刘聪,他亲口对我说,因为,王爷抢了他最爱的女子的心,就是因为王爷,他只能得到她的身,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心,疾速地往下坠。

“刘聪还说,只要王爷在他手中,他心爱的女子就会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任凭打骂。”孙瑜笑得花枝乱颤,“容姐姐,刘聪最爱的女子,就是你!”

“王爷知道缘由吗?”

“王爷原本不知情,后来刘聪自个儿对王爷道出一切。”

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那般清晰,那般残忍。

司马颖知道了我与刘聪之间的纠葛,我有什么面目见司马颖?

孙瑜道:“假如你还爱王爷,就恳求刘聪,让王爷过得好点儿。”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寝房的,心中纷乱,无法理清。

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想清楚怎么应付这个局面!

因为我,司马颖才没有被毒死;因为我,他才被汉国四王子囚着,过着囚徒的日子;其实,更早之前,因为我,他失去了登基为帝的良机,从此以后命在旦夕。

是我害了他!

我应该如何营救他?刘聪要我怎样才让我去见他?

不,不能操之过急!

这夜,刘聪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我端了一杯热茶去敲门,看见他忙于政务,心中落下大石。我站在一侧,他一边饮茶一边盯着案上的奏疏,专心致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他埋首忙碌、目不转睛,五官如青峰陡峭,目光沉着,嘴唇抿着,脸孔冷峻,俊色分明,别有一番睿智、英明的神采。

我从未见过这种时刻的刘聪,假如他当了汉王,也许汉国会蒸蒸日上,势力大增。

“有事吗?”他终于开口,头也不回,嗓音沉静。

“时辰不早了,王子还要忙多久?”

“不好说,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

“哦,我今日看见孙瑜了。”我盯着他的脸。

刘聪伸手拉我,我顺势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怀中。他的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沉静如潭,幽深无底,“孙瑜是你的表妹,你也知道她的秉性,往后她说什么,你不要尽信,嗯?”

我颔首,暗自思量,孙瑜说刘聪因为我才囚着司马颖,难道有假吗?

他拍拍我的背,“先回去歇着,我要很晚才回房。”

我伸臂环着他的脖颈,轻吻他的脸颊,他抱紧我,沉沉低笑。

突然,有人敲门,传来一道声音:“王子,依兰可以进来吗?”

刘聪不耐烦地喊道:“不许进来!回去!”

外面再也没有动静,想必呼延依兰离去了吧。我不禁在想,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正在书房中和另一个女子亲热吗?

刘聪的鼻息炽热而又冰冷,“容儿,只要你乖乖的,死心塌地当我的小夫人,我会给你一切,甚至我这条命,也可以放在你的掌心,任你处置。”

“真的吗?”我听着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却是最可耻的情话。

“只要你乖乖的,一直乖乖的。”他吐着低沉的话,仿佛绵绵细雨。

我知道,他要我变成一个**,任凭他玩弄的女人。我只想要司马颖好好地活着,只想和司马颖见一面,可是,他不会轻易同意。

他坚定道:“总有一日,我会如你所愿,我是皇帝,你是皇后。”

这日,我在府中四处走走,散散心,春梅眼见我没有穿披风,就回去取。

两个下人走过来,向我行礼,之后他们继续前行。我听见他们说,别苑发了要紧的事,那个被囚的人想逃跑,刘聪赶去别苑了。

心中一震,别苑?被囚?逃跑?

那会不会是司马颖?刘聪是不是把他囚在别苑?一定是的!

我想去别苑看看,可是别苑在哪里?

我抓住一个下人,问他是否知道四王子的别苑在哪里。他说知道,还说可以带我去。

心中狂喜,我连忙让这个下人带我去,说我有要事找四王子。可是,刚要踏出大门,我止步了,回身望去——呼延依兰站在大堂前,发髻上的玉簪珠钗简约明媚,娇丽的面容无波无澜,身披豆青色披风,随风飘扬。

这事太巧合,也太顺利,我犹豫了,止步不前。

下人催促我,问我还去不去。

我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我立即转身,杵在我面前的正是刘聪。

“去哪里?”他面色不悦,冷如寒风。

“小夫人说想去别苑。”下人答道。

“你想去别苑?”刘聪寒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