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上一章:第 143 章
  •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下一章:第 145 章

而如今,他们万万不敢违逆天神的旨意,否则,他们就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他们的部落就会经受饥饿和寒冻。

于是,他们陆续跪拜在地,遵从上天的安排。

听着神巫的颂语,须卜也刚和丘林基泰对望一眼,针扎一般难受,为什么偏偏是禺疆?当真是天神的旨意?

看着各部单于纷纷下跪,他们无奈地叹气,大势已去,无法逆转。

终究斗不过禺疆。

然而,他们也知道,禺疆的确是草原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大英雄。

或许,这真是上天的旨意,天神庇佑着他——他大婚那日,差点儿死在他们的手里,最终还是逃过一劫。

这么想着,他们心灰意冷,屈身跪在草地上。

禺疆站得笔直,脊梁如峰,神色淡定,从容不迫,仿若天神傲岸不群,俯瞰众。

站在远处的两个女子,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眼见乌丝转身离开,杨娃娃立即跟上,赞叹道:“乌丝,你好厉害!你如何做到的?”

“神女,我会离开挛鞮氏部落一段时日,而您将会遭遇一次劫难,请您万事小心。”乌丝答非所问,清冷的嗓音似乎夹带着一丝疲惫。

“劫难?什么劫难?”她刚想问清楚,乌丝却故伎重施,一眨眼就轻飘飘地走远了,白色的影子消失于明媚的阳光中,她抱怨道,“每次都是这样,说话总是不说清楚,还不如不说。”

杨娃娃垂头丧气地回帐,想着乌丝说的那句话,什么劫难呢?

还有,乌丝究竟是什么人,她知道多年前发的事,可以起死回,可以预知未来,甚至可以搞出一些虚幻的东西,让每个人都相信:那是天神的旨意。她,是人,还是巫,或者是神?她这么帮助自己,难道是后土娘娘的安排?

忽然,一阵旋风从身侧一掠而过,杨娃娃止步,定睛一看,那捂脸跑远的女子,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路翻飞的淡黄裙摆如彩蝶扑翅,翩翩欲飞,洒落片片的忧伤。

那女子是丘林非澜。

紧接着,又一阵旋风袭来,却在她的身旁猛地顿住,却是须卜珑玲。

须卜珑玲气喘吁吁,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糟了非澜姐姐气了”

“谁惹她气了?”杨娃娃奇怪地问。

“伦格尔,我和非澜姐姐站在伦格尔和塞南等人不远的地方,无意中听到他们说的话,非澜姐姐很气,上前打了伦格尔一巴掌,转身就跑了。”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的意思好像是,伦格尔是为了牵制丘林氏部落,才故意接近非澜姐姐,接着以非澜姐姐要挟丘林基泰,并非真心喜欢非澜姐姐。非澜姐姐听到这些话,很气,就打了伦格尔一耳光。”须卜珑玲简略地复述了事情经过。

“这可真是咳”杨娃娃叹气。

突然,一抹高大的影子疾速地一晃而过,有如鹿奔,朝丘林非澜的方向狂奔而去。

伦格尔。

杨娃娃微微一笑,“放心吧,总会雨过天晴的。”

禺疆顺利当选部落联盟单于,统领联盟十个部落。

之后,须卜隆奇迎娶呼衍玫儿,呼衍揭儿迎娶须卜珑玲,洛桑和真儿也在秋风乍起之际成为夫妻。

遗憾的是,丘林非澜一直不肯原谅伦格尔,即使伦格尔三次前往丘林氏部落拜访,她始终不见他。

他很无奈,入夏之后再没去过,想她如此心高气傲,知道自己当初接近她的意图,难免心里不痛快,如今,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了。

又是一年秋天,杨娃娃来到草原已经一年多了,已经习惯了这片辽阔无边的草原,习惯了草原上深蓝、浩瀚的长空,习惯了毡帐、牛羊、秋风、狼嚎,习惯了牧民纯朴的笑脸与铁蹄驰骋的轰响,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禺疆激情不减的爱。

最初的一缕秋风,从树梢滑过,惊黄了翠绿的叶子,凋落了枯萎的命,涌起阵阵凉意,仿佛**之间,秋意染黄了疏林草地,冷意瑟缩了牧民的脊背,却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丰盛的季节、最欢乐的日子。

在这丰收的季节,部落联盟中某几个部落时不时地南下掳掠,如风如电的铁蹄多次骚扰楼烦边地,抢夺牛羊财物,劫掠妇女小孩。一眨眼功夫,边地多个牧民区人去楼空,惟见一队神出鬼没的铁蹄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徒留破损的毡帐、哭泣的老人、逃奔的鸡鸭、狂吠的黄狗,灰白的絮草飘荡在秋风中,漫天飞舞,满目荒凉。

南下掳掠就能不劳而获,得到过冬的牛羊财物,轻而易举,韩氏、栗籍氏、沮渠氏三个部落的单于越发纵容下属四处掳掠,获取更多的过冬物资。

不久,楼烦王获悉边地惨况,勃然震怒,当即派出一万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扫荡了韩氏、栗籍氏、沮渠氏三个部落。三部单于各携一小队骑兵拼命突围,赶到挛鞮氏部落求援,恳请禺疆出兵帮助他们夺回部落。

禺疆安顿好三部单于后,立即招来联盟各部单于,升帐召开紧急会议。

韩氏、栗籍氏、沮渠氏三部单于声称楼烦夺走了他们的草场,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家园,恳请各部兄弟出兵,给楼烦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匈奴铁骑的厉害。

最后商定,集结三万骑兵,征讨楼烦,夺回家园。

为了树立威信、展现雄风,禺疆亲自挂帅,伦格尔为左大将,须卜隆奇为右大将,出兵的各部仍由各部单于率领,于凌晨时分整队出发。

红彤彤的太阳冉冉升起,禺疆率领各部单于在神龛祭天,祭祀活动结束之后,立即出发。

薄雾弥漫,金艳的霞光刺破了青灰色的苍穹,万丈光芒之下,排列整齐的三万骑兵静穆地站立,腰杆挺直。

璀璨晨光中,绣着各种动物图案的旗幡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一声低沉的号角响起,高亢绵长,绵绵不绝地传向四野,直捣人心。

禺疆俯视众将、众骑兵,拔刀出鞘,斜指天际,黑色风氅迎风飘荡,睥睨众。

战鼓擂动,声声震耳,与号角齐鸣,惊天动地,震荡人心。

第249章 突袭大本营

嘚嘚嘚。

铁蹄逼近,一骑绝响止于神龛前方,白色骏马上跃下一名高挑女子,站立在马旁,静静地看着伦格尔。

一袭天青色的骑装衬得她英姿飒爽,却也显得形销骨立;一张冷艳的脸布满了风尘与企盼,漆黑的眼眸水光盈盈,漾着情意与离愁。

伦格尔得到禺疆的默许,走向丘林非澜,灿烂地笑,“一路赶来,很辛苦吧。”

战鼓惊天动地,愈加急促,震裂九重云霄。

禺疆面容冷肃,眉峰如刀锋,高声道:“准备,即刻出发!”

三万骑兵齐声呐喊,大地震动,直贯云霄。

赫赫军威,摄人心魄。

禺疆来到杨娃娃面前,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涟漪微漾。

这是他们第一次分离,万千情绪凝结于“离别”两个字。

于她,战场上他的死悬于一线,她只能担惊受怕。

于他,柔情只会慢慢销蚀他的斗志,雄鹰必须搏击长空,必须在刀光箭雨中磨砺命的纯度与厚度。

不舍,是必然,舍,是必须。

禺疆粲然一笑,眉宇间锐气勃发,**溺地轻拍她的脸腮,黑亮的眼眸萦绕着不舍与眷恋,却不得不离别。

坚定地转身,跃上战马,纵马而去。

黑色风氅迎风飞卷,一如雄鹰振翅,劈风破浪。

霎时,铁蹄轰响,万千将兵紧跟在他身后,撒蹄如飞,纵马奔腾。

放眼望去,沙尘弥漫,三万骑兵如潮水滚滚地翻涌而去,升腾而起的,是酷烈的杀气。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丘林非澜痴迷地看着他,“一切小心。”

伦格尔面沉如铁,嗓音渐促,“等我回来,可好?”

“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她竭力克制眼中翻涌的泪水,嗓音沉哑。

“我回来那日,我们大婚,可好?”

“好”她凄楚道,泪水终究滑落。

伦格尔猝然抱她,狠狠地吻她的嫩唇,如火如电,**不休。

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却是深浓的情意。

他放开她,毅然转身,纵马驰去,渐渐凝成一个小小的影子,消失在天际。

楼烦王派出三万骑兵迎战,在楼烦与匈奴边地对垒。

楼烦是北狄的一支,约在春秋之际建国,其疆域大致在今山西省西北部的保德、岢岚、宁武一带。

战国时期,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向匈奴人学习骑射击时,改革军队,训练出一支精锐骑兵,打败了一向在内长城附近活动的楼烦和林胡,北部疆域拓展了千余里,先后设置了云中、雁门、代三郡,与匈奴隔外长城相望。

楼烦受到匈奴与赵国的夹击,被迫处于河套以南、长城以北地区,以畜牧、骑射为。在新任楼烦王伊车侯的统领下,休养息,韬光养晦,骑兵猛增,马壮羊肥,发展迅猛,实力空前,近年来与漠南的匈奴部族分庭抗礼,时有征战,共有大大小小十几次。

交战十日,三次大战,五次小战,楼烦损失一骑兵,匈奴亦损失一万人马;最后一次大战,楼烦主帅于围困之中拼力突围,仓皇南逃。然而,禺疆不幸左腿中箭。

前线不断传来时好时坏的消息,杨娃娃听得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每个夜里,她总睡不着,担惊受怕,如此便瘦了。

这日,夜幕降临,两名骑兵回来禀报战况,禺疆将凯旋归来,明日午时即可到达。

她又惊又喜,欢呼雀跃,这十日来的煎熬,值了。

“阏氏,怎么说?怎么说?是不是凯旋归来?何时归来?”未见其人,已闻其声,丘林非澜风风火火地闯进寝帐,激动得脸颊绯红。却见阏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窘迫地问,“阏氏,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非澜,你何时嫁给伦格尔?如果他回来了,你又跑回家了,那他还不如不回来呢。”杨娃娃抱着瞳瞳,一时高兴,打趣道。

“阏氏,告诉我吧,是好消息吧,单于何时回来?明日吗?是不是?”丘林非澜恳求道。

“是是是,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去迎接未来的夫君。”杨娃娃笑道,一双美眸流转出灿灿光华。

突然,万千铁蹄踏击大地的激越鼓点,从远处滚涌不绝地传来,数量之众,难以估量。

丘林非澜喜上眉梢,兴奋道:“阏氏,是单于他们回来了吗?他们很快就到广场了,我们快去瞧瞧。”

杨娃娃轻锁眉头,凝神细听。

不是说明日到吗?为什么今日就到了?

听着那擂鼓般的铁蹄声,她的脑中闪过数个念头,沉吟道:“也许不是他们,好像有数千之众。”

难道是某个部落趁禺疆出征之际,趁机端了挛鞮氏的老窝,灭了挛鞮氏?

这并非不可能。

那么,是谁?

她眉心紧皱,莫名地心慌,嗓音微颤,“快,去找塞南。”

丘林非澜也感觉到这铁蹄声的不寻常了,紧跟在她后面,冲出寝帐。

夜色浓密,不远处火光腾跃,染红了夜幕;远处传来惨烈的叫声、尖锐的马嘶、各种各样的嘈杂声,而那震天响的铁蹄愈加迫近,仿佛敲打在耳膜上,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确定了情况,杨娃娃反而冷静下来,对丘林非澜道:“非澜,我去找塞南,麻烦你帮我看着孩子。”

丘林非澜承应下来,回身进帐。

铁蹄的巨响越来越紧迫,仿佛就在近前,号角声声不绝,嘈杂声渐次传来,越来越大,哀号,惨叫,吆喝,充斥于不再平静的夜空,潮水般灌进杨娃娃的心间。

如此形势,应该是突袭。

她前往广场,手中握着一柄又窄又长的宝刀。

这精美的宝刀是禺疆从命人专门打造的,轻薄有如苇叶,刀身闪耀着寒芒,刀刃薄如霜雪,锋利有如秋风横扫。一见之下,她很喜欢,经常以此练习荒废多时的武术。

洛桑迎面奔来,面色凝重,急切道:“阏氏,有敌袭,约有数千人。他们纵火、屠杀,部民和牲畜死了不少。”

杨娃娃疾步而行,心揪得紧紧的,颤声问道:“何人突袭?塞南在哪里?”

“还不知是何人突袭,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塞南已经召集兵马抵御,这会儿正在广场部署。”洛桑拦在她身前,劝阻道,“阏氏不能去广场,塞南命我抽调护卫保护阏氏,阏氏还是回寝帐吧。”

顷刻间,火光冲天,灼烧天幕,浓烟飞腾,铁蹄呼啸,惊马嘶鸣,惨叫连连,各种声音混杂交错,令人胆战心惊。

刻不容缓之际,杨娃娃强硬道:“只有非澜在寝帐,你派人去保护两个孩子,我到广场去看看。”

“阏氏,不能去”

洛桑还没说完,一排密集的利箭飞射而来,洛桑挺身相护,铛铛铛数声,斩断、劈落利箭,大声道:“阏氏,快走”

话音未落,又有数支利箭飞奔而至,杨娃娃眼疾手快地举刀自卫,挡落所有致命的利箭。

金戈铿锵,杀气乍然涌起,寒气森森。

激斗之中,一列骑兵已然逼近。

“哟,这妞儿不错,大爷我好久没有享受了。”一个骑兵摸着下巴,猥亵地看着杨娃娃,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手上的弯刀垂落在地。

杨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待他走近,陡然翻转手腕,急速出击,往他的脖颈横砍下去。

登时,那骑兵的头颅冲天飞起,滚落在地,血花乱溅。

众骑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女人太恐怖了!

杀人于一瞬,无影无形,匪夷所思,不根本就看不清她是如何杀人的

另一个骑兵喊道:“兄弟们,一起上!”

骑兵们一拥而上,杀声震天。

杨娃娃和洛桑对望一眼,眼眸迸射出厉色,持刀迎击敌人。

很久没有打斗,杨娃娃只觉周边都是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就会血溅当场,只能速战速决,往敌人致命的要害招呼,出招快如闪电,身形变换灵活如飞,轻薄的刀尖划过血肉之躯,惨叫声连绵不绝。

刀光纵横如练,暴涨成势,杀气纵横。

惨烈的激斗,命的呜咽渐次低沉、肃杀。

勇猛的骑兵,接连倒地。

一队骑兵奔过来,如风如电,眨眼间,数十骑雄立于他们身前,团团包围住他们。

帅旗猎猎飞扬,火光照耀下,帅旗下,一匹雄俊战马上泰然而坐的是一位年轻将领,深目高鼻,薄唇紧抿,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娃娃。

远处,杀声震天;近处,杀气横掠。

暗潮涌动,夜空染透了赤红的血色。

洛桑挡在杨娃娃身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她凝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将领,此人面目俊朗,眉宇间英气勃勃,那双漆黑的星眸漂亮秀致,挺鼻薄唇,脸膛润白,约有两分秀气。然而,这张脸布满了浓浓的杀气。

他是谁?哪个部落的单于?为什么他一直盯着自己?

眸光清冷,他的打量充满了探究,别有意味。

一骑兵道:“这是我们楼烦王子,你可是挛鞮氏部落单于阏氏?”

杨娃娃一惊,楼烦王子?楼烦骑兵不是大败而逃吗?楼烦王子为什么率兵突袭?想端了挛鞮氏的老窝?

第250章 她被劫走了

部落只剩三千骑兵,塞南紧急召集,不知道能召集多少,能抵挡楼烦铁骑的攻势吗?

她压下纷乱的思绪,冷静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