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的睡衣被推上去,没有內衣的束缚,手指碰到哪里都是软软的,他指尖微微的凉意让乔唯忍不住打冷颤,甚至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笑出了声。

祝煜城的大手像一层温热的贴纸粘在她的皮肤上,没有施力,唇分后,面露疑惑,“你笑什么?”

“我痒痒。”她边说边笑。

“哪里痒?”

“你摸哪哪痒。”

祝煜城慢慢挪开手掌,抵在她 的后腰,乔唯还是觉得痒,拼命往他怀里钻,企图躲开身后的大掌,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不是怕痒的人,只是有时候一旦痒起来真是碰到哪里都想发笑。

祝煜城又覆上她的脊椎骨,乔唯笑的脆生生,好像挂在窗口的小铃铛一样,亲她的耳朵和嘴角,她边躲边笑,将白希修长的脖颈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他翻身压住乔唯,落吻在她的颈窝,这一次她笑的连小腿都蹬了起来,祝煜城按着她踢在半空中的小腿环在自己腰上,在她的左闪右躲里继续温柔吻着。

她一直笑,手指不是在他肩上抓一把就是在洶口推一把,黑色长发缠在身下,偶尔会扯到发疼,祝煜城便替她撩起铺散在头顶,性感的凌乱着。

乔唯的发质很好,从来没有染烫过,摸在手里像绸缎一样微凉顺滑,发丝偏硬,头顶总会有那么一两根碎短的绒毛不听话的翘起来,平时看不出,这会根根分明,他的吻断断续续,指腹在发际线那里轻柔的摩挲着,俯视她的眼睛,冷静道,“别再让他动我的东西。”

“别让谁?”

“左轩。”

“你的东西这四个字里包括我吗?”

“我的东西就是一切用“祝煜城”作为形容词去修饰的名词。”

乔唯似懂非懂的眨巴眼睛,话题仿佛上升了一个高度,作为一个不知道怎么跟头把式考上大学的万年学习困难户,乔唯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到底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啊?”

“祝煜城的小妻子,祝煜城的老婆,祝煜城的乔唯。”他耐心的举例。

“噢…可我不是个东西。”她解释。

“…”

“不是,我是东西。”发现不妥,她立即改口,

“…”

这是一个死胡同,走进去就是错的,乔唯不再强调自己是不是东西这件事,“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要相信我,你再也遇不到比我更喜欢你,比我更想和你在一起的人了。”

“虚无缥缈的保证,根本无从考证。”

“难道你还知道有别人像我一样暗恋你这么多年,因为暗恋你,从来不将就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

“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我已经和你结婚,不想再接触别的女孩子,有的话也和我无关。”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上挪开,落在他手指抚摸着的地方,“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不需为难,直接说出来,干脆利落的结束,我接受不了对方的感情里有丝毫瑕疵。”

乔唯猛的抬头在他的薄唇上啃一口,“你闭嘴!”

祝煜城本能的缩了一下,皱了皱眉,有点疼。

“不许说话,不然每天放学打你一遍。”虽然身体被人压制,精神上还是个可歌可泣的勇士,“不要小觑我的战斗力,我能徒手拖半头猪回家!”

祝煜城没打算反驳,只是把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沙发很窄,翻滚不开,他们只是接吻和拥抱,还有听着乔唯不停的笑。

最后已经发展到了祝煜城随便亲她哪里一下,她都笑着缩一小团,他的心情跟着变好,嘴角跟着上挑,刚刚还在为她的笑点莫名其妙,待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起来时,乔唯学着他的样子亲吻他的耳朵和喉结,还有锁骨,他也觉得痒,越笑越痒,越痒越笑,他开始躲,“别闹。”

“闲着也是闲着,闹一会。”

他这样的笑容已经让她很满足,他本就不是一个会放肆大笑的人,他来扮演那个风一样的男人,她来扮演他不嫌弃的疯一样的女子,这刚好。

“回房间。”他拉住乔唯的手,轻声道。

乔唯害羞的趴在他的肩头,不肯从他腿上下去,“我不去,等一会乔一还回来,怪难为情的。”

“我只想躺着聊天,有些头晕。”

“不洗澡吗?”

“恩,明早洗。”

乔唯点头,不洗澡就说明是安全的,抱起枕头和毯子回到房间,她将叠起的毛毯放回柜子下层,起身时撞进他的怀里。

手臂收力,搂住她的腰肢将人从地面提起一些,把她的长发撩到一边去,轻柔的亲吻她的耳侧和脖颈,很细腻的皮肤触感,香香的,软软的。

“你不是说盖棉被聊天吗?”

“我后悔了。”他语气极坦然,仿佛这就是这一刻他刚刚做出的决定,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可是我没洗澡…”

“一会我给你洗。”

“可是…”

他蹙眉打断,“我们五天没见了,你不想我?”

“想…”

一个肯定的回答, 注定了她这一/夜要承受怎样的沉浮命运。

酒精让他们变得彼此更加渴望,却没有改变他一如既往的珍重和温柔,给予她足够的速度和力道,却没有霸道和疼痛。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一样热的好像着了火,在乔唯情不自禁叫他的名字时,除了血液里喧嚣咆哮的热量外,祝煜城还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她的声音里还有那么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似是一种心安后的感叹。

让他心疼。

意识到他在心疼她,祝煜城忽然伸手捧起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下去,再一次的,他觉得自己陷进去,越陷越深了,从来没经过爱情的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在这个意外求婚成功得来的小妻子给他制造的漩涡里出来了。

一次过后,乔唯汗淋淋的躺在他怀里,客厅里传来关门的声音,是乔一回家。

祝煜城给她拉上被子,起床套上睡衣走出房间。

“我姐呢?”乔一和同学玩了一晚上,心情很好。

“睡觉了。”他答。

“这么早,还不到12点。”他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抬头时注意到了祝煜城有几缕头发湿漉漉的,额前的碎发也有几片贴在额头上,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你用洗手间吗,不用的话我去洗澡。”

祝煜城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用十分钟,你先换衣服吧。”

乔一点点头,羽绒服在身上摩擦出沙沙声响,走回客房,关上门。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兀自嘀咕着:乔一,乔唯是你姐姐,她是你亲姐姐,她是你同一个爸妈的姐姐,你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液,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她结婚了,和自己的丈夫发生些什么是应该的,这很正常,她很爱你的姐夫,她过的很好,很开心…

瞥见枕头旁边鼓了一个包,牛仔裤只脱到一半的他单腿拎着裤子走过去掀开,是苹果,每年这一天都会收到的东西,拉开蝴蝶结,双层无纺布包装像谢败的花瓣展开,苹果很圆,平时他们家只买普通的品种,四五块钱一斤,仅有平安夜,乔唯才会给他买这种十五六块一斤的。

她怎么就忽然结婚了,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呢?

乔一眼眶有些红,人都自私,他不想把乔唯分享给别人,可想通了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有资格和祝煜城分享乔唯的人,而这种权利,哪怕随意一个路人甲乙丙都可以有。

他没有,从从前,到以后。

祝煜城简单的冲澡后准备两条湿毛巾,出来后敲敲客房的门,”乔一,可以洗澡了,注意额头。“

“恩!”乔一揉揉眼眶放下苹果,飞快的脱下衣裤,拿着祝煜城早给他准备好的睡衣去洗澡。

为了防止乔唯感冒,祝煜城还是打开了空调,设置成制热28度。

“乔一回来了,我不能给你洗澡了。”他掀开被子开始用温毛巾给她擦拭香/汗淋/漓的身体。

“为什么?他又不会闯进来,听到浴室有声音他会走开的。”她感觉腰部以下很酸,好像刚刚跑过校运动会的1500米。

祝煜城手上的动作顿住,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你确定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我就洗澡,能有什么声音呀,水声哗啦啦呗…”

“恩。”热毛巾在她小腹上敷了片刻,他继续擦拭,好一会儿后突然说,“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什么能力?”乔唯猛不丁的没反应过来。

“会让你出声音的能力。”

他是拿两条毛巾进来的,乔唯以为他很讲究卫生,擦一遍还得再来一遍,等祝煜城把毛巾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脱掉睡衣爬上床把她搂进怀里时,她发现自己的估算出现了误差,并且也确实低估了他可以让她发出声音的能力。

因为乔一在家,她的声音不得不克制,然而克制过后更加让他受不了,好像有一只小猫在不停的用爪子抓他,心痒痒。

柠檬最后被榨到一点柠檬汁都榨不出来,第二块毛巾根本没用得上,祝煜城只是想平复一下呼吸,便搂着已经陷入深梦的乔唯睡了过去。

早上乔唯先醒过来,下床时惊醒祝煜城,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他的手臂却本能收紧,乔唯被他勾回来。

“你快放开我,我要尿床了。”她拍他的手臂,挣扎着下床。

祝煜城松开她,半睁着眼睛,捞起自己的睡衣扔给她,“穿上衣服。”

乔唯匆匆套上睡衣跑出房间,打开洗手间门又和乔一撞个满怀,他嘴里叼着牙刷,嘴角挂着一圈牙膏沫,本是听到手机来短信想出去看一下,没想到乔唯跟小钢炮一样就冲过来了,连拖鞋鞋都没穿,一点声音都没有。

乔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乔唯一把推出门,“憋不住了,出去!”

乔一走回客房去拿起手机看刚刚收到的微信消息,是秦婧姝,发了一张趴在被窝里的照片,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粉色的小内/裤,小臂横在洶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遮了一点点风光。

他只看了一眼便按下删除键,这种照片网上大把,没有什么稀奇的,放下电话,他发现自己的心跳错乱了,脸也有些红。

他知道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一切都和秦婧姝无关,走神之际咽下一口牙膏沫,恶心了半天。

洗漱完毕,换上衣服,他和已经换好整身睡衣的乔唯打了声招呼,说有同学约他出去玩, 便独自出门。

祝煜城再醒过来时已经将近中午,乔唯不在床上,客厅也很安静,他穿上衣服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把手机开机打算给乔唯打电话,屏幕跳出来一条微信提醒。

乔唯:答应男同学中午一起吃饭,顺便陪他给妈妈买圣诞礼物,五点钟来SUN CITY MALL门前来接我,请你吃好吃的。圣诞快乐。

他深吸口气,拨通乔唯的电话——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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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你娇俏美丽的小妻子呢?

祝煜城:我正想问你。

原城:和别人过节去了。

祝煜城:听说你不小心免提了读者群里某个女人的语音信息,晚上要跪搓衣板。

原城:提起这件事,你先别说话,我抽根烟压压惊。

第90章 :要骂就大点声

8.6更1

曼森国际酒店的商务套房在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厦里第99层,窗外的风景是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地带,所谓最繁华,就是城市管理条例里绝对不允许摩托车三轮车以及电动车这种不和谐不高大上的交通工具出现在这附近。

宽阔的马路上不沾片叶,连分类垃圾桶都被擦得锃亮,沿街的公共停车位上停放着各路豪车,无疑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美丽的地方永远是美丽的。

层叠而厚重的金棕色窗帘只拉开一半,内里还有一层米色的薄纱帘,朦朦胧胧的遮住天光。

秦时与裹着一件纯白的浴袍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长长的卷发一半垂在洶口,一半夹在浴袍里,捧起手掌在嘴边呵了一口气,浓浓的酒气把她自己熏得直皱眉头,拉上遮光窗帘,走入铺满锃亮瓷砖的浴室,打开放在流理台上的香薰精油撒进下嵌式圆形大浴缸里,随手脱掉浴袍扔到一边,舒舒服服的泡了澡。

这是她陪穆奕过的第27个生日,他们从落地出生到现在,从来没错过彼此的生日,27年,是很多人的半生。

她陪穆奕,穆奕陪她,他们两个一起长大。

其实秦时与没有那么爱钱,也不喜欢让自己忙成一个陀螺,不想八面玲珑,不想左右逢源,只要有一份可以让她温饱的工作,有完整不被打扰的周末,不用和讨厌的人的握手拥抱,不用常常厮混在名利场上,不用酒桌上和人拼杀,不用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做一个简单的,没心没肺的,每天睁开眼睛吃了早餐便只想着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明天早餐吃什么的蠢女人。

可那样,她会永远离开穆奕的世界。

他是巨富独子,她是无人认领的私生女,就算是普通的朋友,穆家人都不待见自己,多余的念想更别提。

她必须让自己努力,才不会被权贵抛弃,必须让自己成功,必须让自己圆滑,才能跻身上流社会,哪怕一时之间受了些委屈,也要咽进肚子里,她没有资格和任何一个权贵拍案掀桌,铮铮傲骨只能用来激励自己去变得更好,而并非维护那一时尊严。

所以穆奕说她是交际花,说她一辈子不用干别的,打扮漂亮站在那些有钱的大老板面前说两句漂亮的话,举起漂亮的酒杯,抛两个漂亮的媚眼,那就终身富裕。

穆奕还说,谁都知道她秦时与是秦家老小没人认领的私生女,没什么太大的靠山,可别人也都知道,秦时与的交际圈子上到亿万富豪下到流/氓地痞,这年头什么是钱,有个好爹是钱,有一个拢络人的手腕是钱,一个漂亮有能力又有手腕的女人,是钱。

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总之没人瞧不起现在的秦时与。

她是堂堂正正凭自己站在穆奕身边,确切的说,是站在他身后。

不过也正是因为站在身边站在身后而并非站在面前,所以穆奕看不见自己。

和她相比,云佳有什么呢?噢,她有一双笑着的时候也像要哭泣的眼睛,让穆奕着迷。

穆奕忽然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惊醒,在宽大的羽绒被里舒展身体,醒来的一瞬间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东西,反正挺吓人的。

昨晚祝煜城和乔唯离开后,他们一群人又继续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有人直接在包房的沙发里睡了,也有自家司机助理来抬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这房间,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他这人最显贵气的毛病就是睡觉的床要好,馒头可以吃,棉布可以穿,床怎么都不能对付。

森曼酒店的床垫显然经得起他的考验。

他揉着太阳穴从被子里伸出胳膊,蹭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感觉哪不对,他皱着眉头掀开被子,这谁给他脱的衣服,怎么一丝/不挂,好歹有个给留条裤衩,现在劫道的都留个公交车费,真不讲究。

懒洋洋的半阖着他迷人的丹凤眼,目光流转间落在一旁的贵妃椅上,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的搭在那里。

浴室里传来活动声响,水龙头开启关闭。

穆奕一下子激灵过来,昨晚不是他自己睡的?

飞快的下床从衣柜里扯出浴袍穿上,在地毯中央看见了一双女士高跟鞋,歪扭的摆放,他下意识的捂了一把嘴巴。

浴室的门把手从里面拧动,秦时与身上包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高高大大的穆奕墙一样伫立在自己眼前也不由怔了一下。

穆奕满眼不敢置信,看看凌乱的大床,又看看出浴美人,心里一股无名怒火“腾”的升起。

“秦时与!”

时与被他吼的一愣,“你喊什么,你又没吃亏,你…”

啪——。

穆奕挥起手臂给她一个响亮耳光,泄愤一样,异常用力,秦时与毫无防备就这样被他一巴掌扇倒在浴室门外的地毯上,清晰的痛感很快变成了麻痹,再变成火辣辣,摔倒时浴巾松开,洶前的风景快要泄露,她没有抚着脸颊质问,只是从容的将被他打散乱的湿发撩到耳后,抓紧洶口的浴巾站起来,勇敢的迎上他充满愤怒和失望的目光,此刻他的俊美沾染着肃杀气。

“秦时与,你等着这天等多少年了?啊!?”

时与没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什么叫我没吃亏?怎么叫吃亏?我现在就觉得我吃亏了!我亏大了!你爱和谁睡去你和谁睡我不管,你就是这种女人!你就是交际花!你的身体就是你的手腕和我穆奕半点关系没有!你凭什么糟蹋我!”

“糟蹋?从何说起,你是处男?”

“废话!我连云佳都没碰过你觉得我会碰过别人?”

秦时与转过身,背对着穆奕整理好快要松散开的浴巾,再转过身时一脸泰然,“二十六七岁还是处男,很好,说明你很干净,很爱惜自己,有你这样单纯的好朋友我很荣幸。”

“虚伪。”

“虚伪可以赢得更多人的满意,那我何乐而不为呢?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又不是损失什么,人生在世,只有傻子不虚伪。”她的脸颊微微发肿,嘴角眼底却带着笑意,“不过你想多了,我没有糟蹋你,作为一名资深交际花,我一不缺人模人样的男朋友,二不缺英俊大方的金主,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我不顾颜面的招惹你,得罪自己最好的朋友吗?”

她腰背挺的笔直,没穿高跟鞋,只有浴巾,一样把步子迈得十分有气质,在穆奕诧异的注视下,走到与房间相连的方厅里,翻开自己的包包,拿出女士香烟点燃一颗,优雅的夹在指尖,缓缓的吸了一口之后,她指着比大床更加凌乱的长沙发道,“我在这里睡的。”

“我们家的酒店房间紧张到需要你挤在沙发上睡觉了吗?”他话语里有三分鄙薄。

秦时与不以为然,坐在沙发上向后靠去,“那我不太清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和经理把你扶到这间房,好歹你也是身高一米八七,七十几公斤的大男人,抬你回来不轻松,我也醉的厉害,随便扯了条毯子就在沙发睡了,至于你的内/裤,不是我脱的,我只给你脱掉外面的,是你自己非要脱下来,我拦都没拦住。”

穆奕不说话了,听她解释完才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一股气,就抬手打了秦时与,大概是他潜意识里想揍她很久了,每次听到有人说秦时与又换了男朋友,他就忍不住想要揍她,揍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不懂珍惜自己,抽烟酗酒乱搞关系,二十几岁的人没有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明媚。

刚刚的怒火确实是因为他以为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而燃起。这种感觉很可怕,他很爱云佳,可是不敢碰她,他和祝煜城一样,认为自己一旦碰了哪个姑娘,那就一辈子只能碰这一个人。

他不想娶秦时与,他清楚的知道,但他不知道,秦时与对自己是不是只有朋友间的心思。

“还有,穆奕,我秦时与还是有些骨气,不喜欢我的人我不会主动放在心里,我不是小女孩,还要心心惦记着暗恋着某个人。”她眼波清浅的望着穆奕,嘴角挂着自信的笑,“虽然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交际花,但是这朵交际花它没你想的那么随便,没人能免费睡,也没几个人睡得起。”

穆奕又想打她了,脸部肌肉紧绷绷的,这样的神情终于为他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刚毅。

他沉默着,转身进了浴室。

秦时与夹着烟的手指不禁抖了抖,她立刻把烟掐掉,扯掉浴巾穿好衣服,吹干头发,画上细致的淡妆,很想忽略脸颊上的火辣感,可越想忽略便越难挥去。

穆奕从浴室出来时,秦时与正在用一罐冰咖啡冷敷自己的脸颊,窗帘被打开,阳光倾洒, 她低眉不语安静坐在沙发椅上,很美。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腰间围着浴巾,肩上横搭着毛巾,慢慢走到她旁边,时与抬起头与他对视,“我晚上有个饭局,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可以吗?”

“下午云佳从她妈妈那里回来,我去接她。”

秦时与点点头,站起身穿上大衣,把长发从领口拉出来,“那我就先走了,你头疼记得和酒店的人要份解酒茶。”

擦肩而过时,穆奕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时与…”

“恩?”她面露疑惑,“怎么了?”

“那个…”他有些犹豫,心一横,说,“对不起,我当时脑子还不清醒,你脸都肿了,要不我再给你冷敷一下…”

“不用。”她坦然微笑,“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你也是误会我,不是有意,很快就会消肿。”

穆奕没松手,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觉得秦时与的脸色有些发白,只有半边脸是红肿的,大概人人不太舒服,他皱眉,“你能不能别逞强?”

“我没逞强。”她笑的大大方方,“强不是逞出来的,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我真没事儿,换做是我因为一场误会打你一巴掌,你也不会和我计较的,亲人之间尚有摩擦,何况是朋友,别担心我。”

“你嘴硬,我不信你,心里肯定气炸了。” 他人墙一样堵在她面前,身体精壮,浴巾边缘若隐若现一块纹身,是早几年他玩车出事故后为了遮挡疤痕纹上的。

秦时与无奈的看着他。

“我就烦你这点,什么事都放心里装着,好像你心多大似得,什么都能往里头放,我知道你不高兴了,在我面前别兜着,我打你,你打回来就完了,别在心里骂我王八蛋,要骂就大声点。”

啪——。

秦时与当真给他一个耳光,力道上没有留半点客气的余地,打得自己手心阵阵发麻,“现在不用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