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宝贝儿,宝贝媳妇,你别这样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你干嘛说我啊,那女的是谁我真不认识,不对,”他突然愣一下,赶快招呼两个保安别砸了,低头看一眼那辆红色法拉利的车牌,茅塞顿开,“媳妇媳妇,你看,你肯定是把那辆车当成我的车了吧?”

他这样一说,秦时与立即警觉的看过去,仔细辨认一遍车牌,顿时尴尬的咬了一下鲜艳的红唇,“啊…怎么搞的…”

穆奕的车牌是叉A88C80,这辆和他同款的红色法拉利是叉A80C80。

只有“0”身上一条裤腰带的区别。

穆奕挠挠眉毛,抿抿唇,“没事,我来处理,我的车停在出口那里,现在地上没停车位,地下我怕你找不到,就停在外面了,你先上车吧,我跟车主沟通一下。”

哪里不对呢?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给自己擦屁股了?

他怎么突然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呢?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她来处理,让他处理的后果只有一个,要不被人讹很多钱,要不给人揍的屁滚尿流赶快滚走。

时与半信半疑的盯着他,“你能处理?”

“能!”他信誓旦旦,“解决不了我就揍她老公!”

“哎你!还是…”

“没有还是!”他推着时与的肩膀往出口方向走,“你快去,别让车抄牌了。”

他推着时与小跑,她的高跟鞋在柏油路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很急促。

穆奕转身回去,车里只剩时与一个人,他连安全带都给她绑好。

不然,就相信他一次?这次换她闯祸,他来摆平事端。

她刚刚太大意了,怎么没仔细看看那个车牌,大致扫了一眼全是圈圈就以为是穆奕。

她应该相信穆奕的才对,就算他现在没喝酒,要载一个顺路的女孩,也不见得就是他想出/轨劈腿。

他那么爱自己呢…

想到这里,秦时与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小小的幸福感。

一个结了婚的豪门公子哥,他要有多爱你,才会让你从潜意识里就不相信他会被形形色色的花花世界给吸引,绝对不会出/轨呢?

她真的是从来不担心穆奕会出/轨,不然哪有老婆在去酒店把自己老公从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拉出来还有她这副好脸色。

她只是看不上那些莺莺燕燕跟苍蝇似得往她们家穆奕身上呼。

她放下一点车窗,从包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支,慢慢的抽两口,想到自己正在要宝宝,又掐灭,把车内的烟雾散尽,关上车窗。

大概20多分钟,还不见穆奕回来,她决定下车去看看,这么久还没有谈好,是不是真的和人打起来了。

只怪她今天太马虎,那女孩吓成那样,车也被砸坏,怎么会轻易解决呢?

打开车门,她扭动腰肢,双脚一起落地,这种裙子真是麻烦。

她刚从座椅里站起来,穆奕便远远的小跑着走过来,到她面前先搂过亲了一口,笑着给她整理被自己弄乱的发丝,“从那边看你站这里好像车模呢,特漂亮。”

时与给他蹭掉从她唇上沾下来的唇彩,朝他身后看两眼,“处理完了?”

“恩,处理完了!这还不简单吗?”

“那女孩哭了没?”她问。

“哭了,差点没哭死。”他说。

“那她男朋友来了没?”

“来了,来的是她干爹。”

“那她干爹有没有跟你发火向你索赔?”

“有啊!”他说,“本来他态度很强硬的,但是我很机智,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摆平。”

“你说你要弄死他?”

穆奕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说,祝锦宸叔叔,我是祝煜城的好朋友穆奕,您还记得我吗?”

时与眨眨眼,“祝锦宸?祝煜城的堂叔?”

穆奕点头,把老婆重新塞进车里,“就是他,我不仅认识他,我还认识他老婆,他老婆和我妈打保龄球呢…”

就这样,轻松的把那个女人和那辆车解决掉了,轻松的有些不可思议。

这完全不算他有谈判的能力,最多算他有不需要谈判的运气。

穆奕开车带她去约好的饭店,路上忍不住八卦,“我觉得,姓祝的他们家基因不好,你看他们那些个五十几岁的老一辈,全在外面找小老婆,以祝锦南为首,而且他们家人克妻呢?祝煜城四个堂叔有三个死了原配,这死亡率,真高…”

时与向来只听不说,尤其是别人家的事,这会也忍不住八卦了,“真叫干爹?”

“老公会骗你吗?我亲耳听到的,真真切切,小声音含糖量250个加号,甜的我寒毛倒立。”

“你不就喜欢甜的吗?”

穆奕不说话了,过一会,车子停在红灯下,他抬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你乱吃飞醋,她又不是跟我叫干爹。”

“我又没说错。”

“我喜欢甜的是因为你是甜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腻歪道,“你要是酸的,我就喜欢酸的,你要是苦的我就喜欢苦的,你要是猪饲料我就是猪。”

猪饲料?猪?

秦时与诧异的扭头看向他,这个人,不仅仅学会了谈情说爱,还学会了刷下限,为了让老婆高兴什么事都肯做,可问题是!

“你说谁是猪饲料?”

“我没说你是。”他不以为然,“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应该说我是玫瑰你是雨露,我是小鸟你是大树。”看,这才是常规的谈情说爱的方式。

穆奕笑笑,“我觉得这样的情话太俗气,过几天你就忘了,所以我想到一系列比较容易被你铭记一生的。”

“猪饲料?好吧,算你厉害,除了我,全中国再也没有一个媳妇听到自己老公说自己像这东西!”

“我还有别的呢…”他感觉自己成功了,到80岁那天,时与都会记得他用猪饲料和猪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又说,“你是苹果,我是虫虫,你是土豆,我是挠挠,你是铁锅,我是勺勺,你是围裙妈妈,我是小头爸爸,你是美伢,我是广志,你是翠花,我是熊大,你是红太狼,我是灰太狼,你是…”

“再说话你就睡沙发。”

“夕阳好美腻啊,娘子。”

“…”

番外62:我比较擅长挖墙脚

11.22.一更

来吃饭之前,楚圆圆并没有说楚慈会来。

秦时与不是不想跟楚慈一起吃饭,她只是觉得,她不跟楚慈一起吃饭他会更好受一些。

比方现在,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约在一家泰国菜馆,楚圆圆定了包间,围着圆形餐桌,分别坐着楚圆圆,林泽,楚慈,穆奕,秦时与。

楚圆圆和林泽手里一人抱着一个正太,小家伙们睡的正香。

楚慈手里抱着一个大萝莉,后背上趴着个一个二萝莉,一直在翻看他的衬衫衣领,仿佛那里面的商标对她有无限吸引。

“舅舅,为什么你的头发比我妈妈的还要香?”

楚慈怔了下,这个问题他真的从来没思考过,“恩…你/妈妈的什么味道?”

“牛奶的味道。”

“那就对了,你/妈妈在哺乳期,身上会有奶的味道正常,我是单身,身上有香味也正常。”

穆奕本来打算闭上嘴巴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吃饱肚子带媳妇回家,听到楚慈这句话,实在没忍住,“你还在单身呢?你们这个职业找对象都这么难吗?”

不等楚慈说话,楚圆圆先不高兴了,“我哥很抢手好不好?全医院没结婚的女医生小护/士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我哥能回头对她们一笑,结了婚的还想离婚往他身上蹭呢,用你担心找不找得到对象?”

“得了,别吹了,一个两个小护/士瞎也就算了,那还能全医院的女同胞都瞎吗?”

秦时与在一旁用眼睛横他,“你不饿了?”

“饿…”

“饿你怎么不吃饭呢?”

“吃呢…”

楚慈夹了一口菜,没吃,放在面前的瓷碗里,顿了顿,说,“我是不太擅长找女朋友。”

难得他这么谦虚,时与想。

她还没想完,就听楚慈又说,“我比较擅长挖墙脚。”

看来楚慈还是那个楚慈,真是山无棱,天地合,他们俩才能不斗嘴。

如果穆奕和楚慈都喜欢男人,这该是多么相爱相杀的一对欢喜冤家啊…

穆奕心里不爽,楚慈的话让他觉得受到威胁,虽然他跟时与的感情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撼动,但他知道,时与心里,始终都是有楚慈的位置,也许无关爱情,但那很重要。

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不可能只有一种情感存在,时与是普通女人,她的精神世界和普通人一样,被很多种情感支撑,每一个支点的消失都会牵扯着她的世界塌陷一角。

她妈妈所站的位置,已经坍塌,关于亲人的那个角落,现在应该只剩楚慈一个人在支撑。

她不说不代表他不懂,她只是不想让他难过。

穆奕不想让时与不高兴,所以不跟楚慈计较,他一心一意的讨好媳妇,一会夹块蟹,一会夹块虾,他有更好的刺激楚慈的办法,无下限的秀恩爱。

连楚圆圆家的萝莉都看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他,“小姨夫,我小姨自己不会吃饭吗?”

“你自己还会吃饭呢,为啥让你舅舅喂啊?”

“我是舅舅的小宝贝呀!”

“你小姨就是我的小宝贝,我也得喂她吃。”

楚圆圆不知道那旁边和林泽说着什么,桌上一派祥和,突然间楚圆圆就炸毛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眼睛瞪的溜圆,“秦时与怎么办?秦时与怎么办关你什么事?我就知道其实你跟我哥一个样!对秦时与念念不忘!是不是!我说的对不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时与咬着螃蟹诧异的抬头,穆奕和楚慈也惊讶不已,怎么好端端的又出现个情敌?

林泽无奈至极,“我什么时候说秦时与了?怎么会突然提到秦时与?你刚刚问我为什么对你百依百顺你怎么折腾我都不生气,我说气死你怎么办?我说的是气死你,不是秦时与,你可以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再发火?”

“哈哈哈哈!”楚圆圆脆生生的笑声把怀里的小儿子都吵醒了,“我逗你玩的嘛,你看你看,你这么不识趣,没劲!”

大家纷纷表示不能理解这个笑话,一人指责她一句。

时与说:“你看你,把林泽吓坏了。”

楚慈说:“你有点人样可以吗?”

穆奕说:“我以后绝对不跟你们家联姻,不管你生什么,我接受不了你的智商,我怕遗传。”

林泽还是很淡定的,“算了,你不是真生气就好。”

满城尽是好老公啊,这样一比,穆奕似乎也不算特殊。

今天穆奕没有抢着抱楚圆圆家的小孩,秦时与有些疑惑,难道突然不喜欢小孩了?

谁知吃完晚饭开车回家,车子停入车库,不等时与下车,穆奕便放下车库的自动门,车库没开灯,汽车大灯照在白色的门板上反射出光,勉强照亮漆黑的车库。

他飞快绕过车头,把一头雾水的时与从车里捞出来,然后甩上车门将她按在车身上,灼热的呼吸立即贴上她的耳朵,时与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被他温柔拉开,“到家了媳妇,我们要宝宝吧!”

“回房间去啊!”

“回房间再说回房间的,现在这里试一次,万一是因为我们做/爱的方式和地点不对才导致不孕不育的怎么办?”

“你别闹了!”她回身去推他,穆奕的身体多壮,时与推好几下,他只是晃一晃,下盘更是纹丝不动,手指灵活的摸到她身上各处拉链纽扣,轻车熟路的扒掉她的衣服,然后不由分说的霸占了她。

他一直抱着时与,紧紧贴着她,在她耳边说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总是说着说着就突然回归为表白,媳妇我好爱你;我好爱你,媳妇;媳妇你怎么这么可爱,诸如此类,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没完没了的说这种话都够令人脸红心跳了。

毕竟他是那么英俊那么性感,穿上衣服让人想扒掉,脱下衣服让人想扑倒。

时与的两条腿都软了,从车库出来是穆奕抱着出来的,倒不至于娇弱的站不住,是他见时与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就想抱她。

排卵日,按着他的理解,就是只做/爱不睡觉。

这一晚上把秦时与折腾的,天都快亮了,他还来扳她的肩膀,时与抓着床单往床边趴,被他一把捞回来,“你别跑,再一次,就一次,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秦时与认命的趴着,祈祷太阳快点升起。

等到穆奕放过她睡觉时,先问她需不需要去洗澡,时与半睁着眼睛瞅他,想说不去,结果只吐出两口气息,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自从打算要小孩,他们一直没有做防护措施,就在等着怀上那一天。

时与的月经每次总有那么两三天的偏差,次月该来月经的时候没来,她没觉得奇怪,一周过去后,还没来,她奇怪了。

穆奕也跟着奇怪,两人一合计,难道是怀了?

稍安勿躁,再等等,万一做过检查不是怀孕,那多失望。

就这样在彼此的焦急中又过一周,穆奕坐不住了,大早上起来连睡衣都不给她换就把人抱上车送到医院。

幸好时与的吊带裙看起来只是有一点点休闲,不至于看得出是专门在滚床单时给老公扯着玩的。

时与在VIP休息室躺着看电视,穆奕去拿结果。

VIP休息室在一楼,取化验单也在一楼,步行大概三分钟,来回六分钟。

好好的老公走出去,回来一个热泪盈眶的美男子。

“媳,媳妇…”

时与腾的从沙发椅上坐起来,“怎么了?至于吗?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以后还有机会呢…”

“你要当爸爸了!”

“???”时与眉头一挑,不等说出心中疑问,就听穆奕慌张的改口,“不对,是我要当妈妈了!”

他已经高兴的语无伦次了,取个报告的时间就弄不清自己到底是爹还是娘。

一时间,震惊和欣喜充斥时与的整个儿心房,但她总是淡定知性的,再高兴也不会语无伦次,为了保持自己的淡定知性,不会像穆奕一样傻乎乎的语无伦次,她选择了不说话,只笑。

是的,小护/士以及病友们都没有看错,这一对一个哭一个笑的神经病夫妇,他们终于在相识30年相爱6年相守近两年的某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有了自己的宝宝。

“真不容易啊…”穆奕感叹,看看时与,捧起她的脸颊吻了吻,“等儿子生出来我先给他俩嘴巴,我要问问他,你个臭小子,为什么不规规矩矩的来投胎,害的我媳妇遭那么多罪…”

番外63:穆少要出轨

11.23.

他们已经坐在车上30分钟了,穆奕还没有启动汽车离开。

秦时与杵着车窗百无聊赖的看着医院里的花花草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穆奕挂断电话,安抚似得在时与脸颊上摸一把,“等会儿啊媳妇,我还有32个电话就打完了。”

“…”

从拿到报告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打了几十通电话了,真是的,知道这是她怀上个小孩,不知道的以为他老婆怀个哪吒,把他美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好了。

又过去半小时,穆奕终于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哎,开心,感觉天都比平时蓝了,人生真圆满啊,有房有车有款,有爹妈有老婆有孩子…”

“你以后会变成家庭煮夫职业奶爸吗?总觉得你现在很啰嗦。”

“可能会变得很平庸,本来我也不想当多特殊的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以后别嫌弃我。”

“我现在就开始嫌弃你了。”

穆奕笑笑,“这种嫌弃不算嫌弃,你看我妈,都嫌弃我爸三十多年了,真的我跟你说秦时与,我们家基因特别好,从我祖父到我外祖父,什么我爷爷外公叔叔舅舅,清一色原配,我有个叔公,老婆32岁就死了,现在他都70了,还没找过小老婆,他儿子的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死掉了,也没再找老婆。”

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啊,时与想,不过,她又想到了别的,她说,“你叔公家遗传克媳妇怎么着?”

“滚蛋,我叔公20岁就娶叔婆了,他六个孩子只有一个死老婆的。”

“男人对不同的女人产生好奇和新鲜感不是正常的吗?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某种缺陷?你爸有没有试过面对别的女人会不会吐?”

时与说这番话时正经无比,仿佛在研究严谨的科学实践问题。

“那…”穆奕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不好意思问我爸啊,改天我问问我堂哥表哥他们,我觉得我堂哥表哥他们都没和别的女生牵过手,我的嫂子们基本都是哥哥们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初恋啊什么的,你没看见我那个开名车汇的表哥。”

穆奕想起来兀自笑两声,“一天到晚都是节日,结婚纪念天天跟新婚似得。”

“话题都扯哪去了?”

“噢对,咱们说的是新鲜感和呕吐的问题。”他纠正说,“其实也会好奇,也会觉得别的女人新鲜,看看就够了,不想尝味道,心里满满的全是对你的爱啊,哈哈哈…”

“真是够了,我都快被你酸吐了!”

不久以后,秦时与果然开始孕吐了,这可不是被穆奕酸的。

时与开始不爱吃东西,也不爱出门,穆奕重掌穆氏大权,白天出门工作,夜里回家也要工作。

临睡前,时与又抱着马桶坐下了,为了让她吐的没那么辛苦,穆奕提前给浴室里放一个软垫,时与恶心了就来抱马桶,抱马桶就坐在软垫上。

穆奕心疼她,多半时间时与都在干呕,主要是因为没吃东西,如果吃了东西,就会吐出来,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消瘦,他除了陪着什么也干不了,“你一会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才有东西可吐啊,不吃东西总往外吐,身体都掏空了…”

时与摆摆手,趴在马桶盖上,长发散在两边,穆奕帮她拢起来,用发带绑上,“媳妇?我抱你回床上?”

时与默不作声的垂着脑袋转头,一下子扎进他怀里,身上也软绵绵的。

穆奕吻了吻她的耳朵,把她抱起来,抱回房间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我给你切个水蜜桃吧,没有什么味道,可以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