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画面是非常有喜感的,他刚刚把何兮抱上病床,就在这里看到另外两个跟她好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人,他们三个的长相就像套娃,最外面最大的是何年,中间的是何兮,最里面最小的是何来。

如果她另外一个弟弟在的话,可能更有喜感。

何年被他笑的愣住了,倒是何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禽/兽叔叔!”

何年诧异的睁大眼睛。

靳轩也愣住了,他是怎么从怪兽降级为禽/兽的?

何来抱着他的脖子想了一下,说,“怪兽叔叔,我刚才喊错了。”

靳轩捏捏他的鼻子,“童言无忌。”

他对何年伸出右手,礼貌的微笑道,“你好,我是靳轩,可以单独跟你聊一聊吗?关于何兮和你母亲的问题。”

何来被留在病房,靳轩带着何年来到VIP病房入口处的休息区。

“这是去哪?”

“去看何兮。”

“我妹?”何年紧张起来,“她在这里?”

靳轩没说话,径直走向何兮所在的病房,站在门口时,他说,“何兮从楼梯上滚下来受伤,可能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她刚睡安稳,我们保持安静,其他问题一会儿我来为你解答。”

何年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去,冲进病房,靳轩在门口尴尬的挠了挠眉梢,跟着进去,带上门。

何年看到何兮头上贴着纱布,脸颊肿着,嘴角也肿的老高,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摸哪里好,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按了按她的肩膀,红着眼眶小声叫她,“兮兮?”

“嘘——”靳轩让他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何年掀开何兮的被子四处看了看,没发现身上其他地方有伤,稍稍放下心来。

靳轩带着他在临时休息区找到一张沙发坐下,“何兮的脸是追债的人打的,至于脑袋,是从楼梯上踩空摔的,摔跤是她自己不小心导致的。”

何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说,有人打我妹?那些人为什么打她?我们都是老乡,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不会为难人的。”

“问题是,何兮没有钱给他们。”

何年更加不可思议,“我妹怎么会没钱?我妹有…”他顿了顿,突然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哪位啊?为什么知道我们欠别人钱?我妹晕倒怎么是你送来的?”

何年跟何兮说话的语气很像,尤其这种对陌生人质疑的态度,靳轩温和的笑笑,说,“我是她的好朋友啊,我跟何来也是好朋友,她偶尔会说一点你们家里的事情给我听,况且她摆摊的地方就在我店面门前,我比较容易关注到她。”

何来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那你应该知道我妹很能赚钱的。”

“她是很了不起,可惜你们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她带走了何兮的银行卡,身份证…”

晴天一道霹雳,直接劈在何年的天灵盖中间,他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眼眶瞬间变得通红,自嘲的笑笑,“我就知道,她还会再骗我们,何兮就是一头倔驴!吃亏一百次都不会长记性!”

靳轩沉默片刻,心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是一头驴,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问,“你会打她吗?”

何年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会,等她伤好了我一定会打到她长记性。”

“那我躲远一些,我看到的话可能会控制不住。”他云淡风轻的说出口,从毛衣侧面的口袋里掏出刚刚他跟何兮签好的借据。

“你喜欢何兮?”

靳轩笑笑,点头,“很显而易见。”他摊开借据,递给何年,“这是你妹妹刚刚跟我签过的,我担心她不告诉你,所以趁此机会告知你一声,免得你对她和何来担心。”

何年迟疑的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开口便问,“你现在和我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在我眼里,我们的关系更亲密一些。”

“亲密?”

“你别误会。”他想了想,自己该如何正确的解释自己跟何兮的关系,想不出清新脱俗的说法,只能将就道,“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你应该相信你妹妹的人品,她是不会为了钱出卖她的高贵的人格和尊严,这是她自己说的。”

何年勾勾嘴角,没说话,这个男人不够了解何兮。

何兮不肯为了钱出卖灵魂,只能说在她心里,她还是有办法和退路,一旦站在真正的悬崖边上,何兮会为了家里人妥协一切。

不是因为她具有多崇高的灵魂,只因为她是一个傻瓜。

他递回借据,从棉服夹层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身份证一起递给他,“不需要她的复印件,我的原件给你,弟弟我自己照顾。”

靳轩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两眼,放回他的沙发扶手上,笑容十分温和的说道,“我肯借钱给你们,就不怕你们会不还,是我自己想照顾何来,何兮自己要工作,你要上学和兼顾照顾你的姑姑,何来对于你们两个谁来说都是累赘,但在我身边,我可以让他过的更安稳一些,还可以送他读幼儿园,随时随地,你们想见他,我都可以送到你们面前,或者把你们接到我家中。”

何年仍旧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靳轩继续温和的笑着,说,“更主要的原因是,这样我能更频繁的接触何兮,不要太担心我对她图谋不轨,我真的不是需要用几十万的代价来图谋一个小女孩的男人。”

你擒我愿 32:孤独的恋爱3

这话要是让何兮听到,那一准又是一顿狂笑,她肯定会指着靳轩的鼻子说:你个老变/态老禽/兽老流/氓你就是钱多烧手啊!其实你就是为了睡我这样一个美少女才落落大方出手几十万。

如果旁边站着乔唯,这条理论就更容易赋予正确性,乔唯一定会说:对对对!你说的对!大总裁大少爷都是这样不要脸的!

何年说,“我对你是什么样的男人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是关心我妹和我弟,你对他们好就是好人,你对他们不好就是坏人。”

“啊。”靳轩了然道,“我是好人。”

可是,一般真正的好人,是不会和别人强调自己是好人,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靳轩说,“我明天开始和院方交涉,如果你姑姑的病情需要,一旦遇到合适的肾源,就要给她进行换肾手术,费用的话我来承担,你们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谢谢你。”何年的态度总算友好一些,“以后我们会还给你的。”

靳轩笑笑,“我会记清楚每一笔账单,等你们有工作能力了再来偿还,但是…”

何年好奇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但是。

靳轩说,“假如我们一不小心成为一家人的话,我不希望这些身外物成为我们亲情之间的羁绊,我会把照顾何兮和她的家人视为己任,也就是说,没有欠债还钱这一说,只有无私奉献,当然了,这是后话,这还要看我跟何兮的缘分。”

何年是个直性子,有些时候可能还不如何兮圆滑,虽然生活困苦,但他遭遇的人事跟何兮比起来单纯许多。

所以,当靳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时,他当即露出一副“你怎么这么阴险狡诈”的表情。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在靳轩眼里,何年也是一个小孩子。

何年说,“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

靳轩被他问愣了,“嗯?”

“何兮叫我哥哥,你想跟何兮在一起,或者你以后跟何兮能在一起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叫我哥哥?”

好像是这样的,即使他年长,也是何年的妹夫。

似乎有些别扭。

“你别指望收买我让我帮你挖墙脚,我跟江南是发小。”

靳轩低笑出声,“不用,我不需要你帮我挖墙脚,我只希望你别出面阻挠就好,比如我现在让她在VIP病房休息,你却把江南找来守病床,我就觉得不太好。”

“我不会。”他不屑道,不过,晚上我要留下来陪我妹。”

靳轩为难的抿了下唇,“那我一会要给你问一下,正常来说VIP病房是不允许陪床的。”

“那就算了,我就陪我姑姑,明早几点能来看她?”

“八点以后。”

何年摆摆手,站起来,“那不行,那时候我已经回学校上课了。”

何年回到姑姑的病房,正好姑姑刚刚醒过来,何来趴在她身边跟她聊天。

他推门进去,走近了才看到,何来正捧着姑姑的手腕给她画手表,“我先给你画一个,你带着,等我长大赚钱了,就给你买真的。”

何年把他扒拉到一边去,“画纸上去,你弄姑姑手上多难擦掉。”

何来说,“哥哥你别吃醋,来,我给你也画一个。”

“走开。”何年推开,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跟姑姑提了一下靳轩这个人。

姑姑是个一辈子没走出大山的女人,靳轩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那是远在天边的男人,她有些不相信那样一个人会看上她家何兮。

她问,“那能是真心的吗?”

何年心想,我要是告诉你你治病到底要花多少钱,你就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了。

何年没回答姑姑的话,她自己琢磨一会,又问,“那江南怎么办?”

“江南…”

“哎呀,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经常给何来送礼物的人啊?”

何年点点头,“嗯,是他,不然你以为何兮那头倔驴还能吸引多少有钱人。”

姑姑说,“两个都挺好的。”

何年点点头,“我不想何兮太辛苦了,真的,姑姑,江南再好,也不是我弟弟,何兮才是这个世界上跟我最亲的人,比何在何来还要亲的亲人。”

何来趴在他的腿上仰头看着他,说,“你又想把我卖给文舅舅,你太坏了。”

何年很嫌弃的看着他,“你都这么大了还卖给谁啊,看你长的这么肥,卖给菜市场的猪肉摊吧!”

何来盯着他看了半天,舔了舔嘴巴,说,“哥哥,我还想吃排骨。”

※※※

VIP病房可不可以陪床,还不完全是VIP的一句话问题。

别人不能陪床,他是可以陪的。

他将病房门反锁,关上灯,拿着从护士站要来的病号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准备给何兮换上。

何兮穿的不少,花色小棉服里面是一件红色的针织开衫,再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再再里面,还有一层保暖内/衣,最后,是她洗的发旧的粉色内/衣。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香氛,只有女孩身上特有的淡淡的体香。

何兮的个子小小的,肩膀单薄的像纸片一样,身材却很好,至少从小恶劣的生活环境没有影响到她匈部的发育。

怕她着凉,脱完她的衣服后,他就立即给她穿病号服,何兮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不舒服,在床上扭动了一下。

靳轩便看到她因为用力而在小腹上浮起的一一条窄窄的肌肉。

他用温热的手掌在何兮的小肚子上轻轻按了一下,何兮又扭了扭,他忍不住低笑,“小家伙,你居然有腹肌…”

岂止腹肌,她再在丽水路干两年,她会累出人鱼线的,给她身上累出个山路十八弯。

他刚给她换好衣服盖上被子,病房外面便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父母和甜甜。

母亲进门就直奔病床边,看了看何兮,小声说,“你怎么照顾的人呢?好好的孩子怎么磕成这样?”

“她跑的太快,我没看住。”

靳炎也过去看了两眼,说,“好像不太严重,需要住院?”

靳轩插着口袋走过来,说,“医生说可能有些脑震荡,需要观察几天。”

靳轩母亲优雅坐到一旁的沙发里,面露忧色,“这下不好了,本来她就不喜欢你,你把人摔成这样,她更不喜欢你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摔失忆了,我就骗她我是她老公。”他半开着玩笑说,瞥见靳甜甜还站在门口,就指了一下沙发,“你坐啊,站着干什么,我不缺保镖。”

靳甜甜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失落,靳轩只能视而不见。

“那个,她没事吧?”靳甜甜问。

靳轩给她和母亲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说,“没有大事,皮肉辛苦一点。”

“她的脸…”母亲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是肿了还是胖了?”

靳轩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任凭外人轻易看穿他眼中的宠爱,他说,“她跟讨债的发生了点矛盾,被打了,刚好我没在。”

“她的家庭好像挺复杂的。”母亲说。

靳甜甜适时插嘴,“这个女孩,真的配得上我哥哥吗?我记得我之前见过她,因为我跟靳轩撞车,她在车里受了一点伤,她在医院里公然和我要钱。”

靳轩的父母一起看向自己的儿子,好像对这一点有些不满。

靳轩拉过母亲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别担心,她人品很好,只是有点爱钱。”

“爱钱就是人品最大的缺陷。”靳甜甜皱眉,靳轩喜欢姜蓓她能理解,姜蓓漂亮聪明,他喜欢床上那个凶巴巴的排骨什么呢?她想不通。

她的话让靳轩很不高兴,他靠进真皮沙发,用不影响到何兮休息的音量,正色道,“每个人都爱钱,我也爱钱,因为我们爱钱需要钱,所以才有现在的靳家,你也爱钱,你三千块一次的护发保养,你两万块一双的高跟鞋,你10万块一只的名牌手袋,都是需要钱来买,因为你从来没为赚一分钱而烦恼过,所以你视金钱为粪土,你将钱财看作身外物。”

他稍稍停顿两秒,说,“她很爱钱,可是她会自己努力赚,她需要钱给父母还债,需要供两个弟弟读书生活,需要给姑姑治病,当你见过一个女孩,她爱钱,却不舍得吃菜里的一口肉,用菜汤泡饭也会吃的很开心,她爱钱,却穿着洗到发白的内/衣,满是毛球的袜子,她自己舍不得穿羽绒服,却给她上学的哥哥穿的温暖光鲜,你就会知道,爱钱并不是一种缺德行。”

靳甜甜张了张嘴,不等说话,靳轩又补充道,“别在我面前表现出你很瞧不起她的高傲姿态,你可以成为公主的原因不是你够优秀,而是你有一双优秀的父母。”

靳甜甜泄气的撅嘴,抱着肩膀不再说话,她再多说,父亲一定会不高兴,这是靳家的基本家教。

靳轩的父母对视一眼,母亲说,“我们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我知道,不然你们也不会来医院看她,我只是给甜甜讲一讲道理,她是宠大的小孩,穷人家的生存法则她不明白。”

这下,连他母亲也不再说话。

这是自他跟母亲相认以后,第一次站在家人的对立面来讲话。

现在母亲已经竭尽所能的对他好,可他早已不是需要妈妈的小孩子,缺失的三十年,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他的话,让母亲有些内疚。

靳甜甜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有话想跟你说。”

靳轩点点头,站了起来。

母亲赶快拿起挂在一边的大衣给他披上,“走廊很冷,别感冒了。”

靳轩弯起嘴角,对她温柔的笑笑,顷刻间,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就因为这样一个笑容而消散。

走廊里,靳甜甜揪住靳轩的袖口撒娇,“你太过分了,你刚刚怎么能在爸妈面前对我那样?”

“哪样?我动手打你了?”

她说,“你怎么看过那个女孩的内/衣?”

靳轩笑笑,“我又没看你的内/衣。”

“你想看吗?”

靳轩狠狠戳了她脑门一下,“你给我清醒一点,再说这种话当心我真的不再理你。”

靳甜甜扑到他怀里继续撒娇,“我不喜欢这个女孩,你换一个别的女朋友好不好,找个更漂亮的,更优秀的,找一个富家千金,是她的话我输的不甘心!”

“甜甜…”他无奈之际,拉开她的手臂让她立定站好,“我喜欢她,我很喜欢她,我很久没这样认真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她是无论多优秀的女孩也取代不了的。”

“那乔唯呢?你喜欢她十几年,你放弃了吗?”

他眉头轻轻蹙起,几不可闻的叹息,“有些人,注定要一辈子放在心底,你应该尝试学会这一点。况且乔唯有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宠爱她,况且她已经当妈妈了,难道我为了喜欢她要一辈子单身吗?”

“当妈妈?”靳甜甜轻声反问,继而微微一笑,“原来你放弃乔唯,是因为她结婚当妈,那那个小女孩跟别人结婚给别人生儿子,你自然就放弃了。”

靳轩不屑,“那要看谁有本事在我之前娶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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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等等等等~

你擒我愿 33:孤独的恋爱4

靳家人在病房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离开,临走前,母亲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她送来医院,靳轩很认真的思考一番,说,“要四个菜,两道素菜两道肉菜,肉嫩一些不要放辣椒,做成双份,一份正常口味,一份不放盐和酱油,要有粥有饭,粥要粗粮,要有汤有甜品,不要生冷甜品,汤不要太补,清润一些,正常口味的按照四个人量来做,不放盐和酱油的按照双人量来做,。”

母亲瞠目结舌的瞅他半天,说,“这么多,妈妈没记住。”

“那我等一下发到你手机上。”他说。

他们离开后,靳轩去护士台交代,今天晚上到明天上午8点半,何兮的病房不允许探病。

他关门*,把何兮搂进自己怀里,他的身上有些凉,她的身体却是热乎乎的,抱着很暖和。

手指在她高高肿起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何兮不知梦到什么,忽然哼唧两声,靳轩在她肩膀轻拍安抚。

他说,“小何兮,你真的不懂一个35岁老男人的心。”

当一个三十五岁男人,他单身多金有社会地位,却偏偏对一个又丑又倔又没文化的小丫头照顾有加,并且愿意主动承担你的债务,愿意给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愿意在每一个你慌乱的夜晚英勇如骑士般的出现,愿意对你如同对待柔软的婴儿一般悉心,给你安稳温暖的臂弯,何兮,你懂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图什么?

想要占有你,我有千万种方法,每一种都是可以保全自己的良策,我放弃万千良策,为的只是不多伤你一分一毫。

你把我当作坏人,总是试图用你锋利的牙齿来逼退我,我明明可以拔掉你的牙齿,可是,我却选择一次一次把最柔软的手臂伸到你面前,不是我不疼,只是我想跟你证明,我是喜欢你的人,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这个简单通俗易懂全天下的人都能看明白就一个人不明白的道理?

何兮在他怀里拱了拱,说,“江南,我渴。”

靳轩不悦的抿了下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说,“渴死你吧。”

何兮果然不再要水喝,慢慢的,靳轩也快睡着,何兮又开始说梦话,她说,“靳叔叔…”

靳轩倏地睁开眼睛,等着她的下半句,过了好久,她才说第二句——“我渴。”

“小家伙,现在你懂了吧?有些东西,江南给不了你。”

他下*给何兮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抱起她喂到嘴边,“何兮,张嘴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