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讲了很多,你能记住吗?”

“现在还不能,我会好好温习的。”

靳轩宠爱的摸摸她的头,被她一巴掌挥开,“别动手动脚。”

三天时间,何兮记录了四十几页的笔记,连靳轩都有些被她吓到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很爱读书却没有在空闲时间继续复习为将来做准备,按着何兮这种学习头脑,确实不需要好事多磨,临阵磨枪完全可以对付大部分考试。

他总以为何兮身上那一点点微弱的清高来自于她倔强的个性,事实上,他的小豆芽确实有一些值得她自己骄傲的资本。

比如她很会赚钱,很会学习,很会欺负人,匈也很大。

匈大也算优点的话。

何兮要出院了,这意味着,和她朝夕相处的日子即将结束。

“一会可以去看你姑姑,然后把何来接出来,晚上我爸妈去我那儿,你也来我家里吃。”

何兮想拒绝,靳轩提醒她,“反正明天才上班,你带何来熟悉一下环境,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

靳轩让司机去办理出院手续,自己则开车出去一趟,告诉何兮一会就回来接他们。

今天是姑姑做透析的日子,何兮一直等到姑姑做完,才跟她说明自己要带何来走。

姑姑的生活可以自理,平时不需要人陪,病房里有其他病友,还有电视,她也不会太过寂寞。

临走时,何来对姑姑挥手,说,“姑姑,我过几天来看陪你,你自己多吃一点,我去跟姐姐赚钱了,赚钱了就能让你顿顿吃好的。”

“你就知道吃!”何兮拍拍他的头,“你应该让姑姑注意身体,小心着凉,赶快健康起来。”

何来仰头看她,不服气道,“不吃饭怎么健康啊?”

因为顶嘴,他被何兮拎着耳朵扯走。

靳轩早已在楼下等候,白色的宾利轿车,他一身棕色羊绒大衣倚车而立,指尖夹着香烟,低头摆弄手机。

何来见到他,立即把亲姐抛之脑后,尖叫着朝他狂奔,“怪兽叔叔!”

靳轩闻声望去,将手机揣回口袋里,半弯下腰,张开手臂等他扑进怀里后高高抱起。

司机下车来帮他们打开车门,何来跟何兮坐上后座,靳轩坐上副驾驶。

“姐姐有没有告诉你,今天开始你要跟我叔叔住一段时间?”

何来趴到他的座椅旁边,脆生生的回答,“说过了!”

“感觉怎么样?开心吗?”

“开开开开开!心!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开心!”

靳轩低声笑笑,“那就以后都住在叔叔家里,别回你姐姐家了。”

何来扭头看向何兮,后者眼神颇具杀气,何来说,“姐姐你不要用眼神威胁我,我知道其实你也想住在叔叔家里。”

何兮揪着他衣领把他拎回自己面前,“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靳轩回身看过去,“是吗?”

“什么是妈,还是爸呢!不是!你有点智商好不好,三十几岁人了,居然相信四岁小孩的话。”

靳轩又看向何来,问,“你姐姐说你撒谎。”

何来果断的摇头,“不会的,我从来不说谎,刚才我姐姐就是这样说的。”

何兮转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们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忽悠自己。

靳轩指不定用多少好处收买何来,何来现在完全可以改名叫靳来了,胳膊肘天天往外拐,这样下去,胳膊肘早晚畸形。

靳轩的住所在一片非常高档的社区,一进小区大门,先是一片欧式风格的高层跃入眼帘,社区的绿化做得很好,冬天里,仍旧有看鲜花开放。

车子绕过篮球场,网球场,羽毛球场,在路径一片建设器械时,何来看到了秋千和小孩子的滑梯,他趴在车窗上发出艳羡的感叹,“哇塞…”

车子最后停驶入别墅区,停在一处独栋别墅门口,司机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何来站在靳轩家门口抬头仰望,再次发出艳羡的感叹,“哇塞哇塞哇塞…”

他拽了拽姐姐的衣袖,说,“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吗?”

何兮给他的回答无情拧耳手。

站在玄幻的地摊上,何兮拉着何来的小手一起惊奇的张大嘴巴,沉浸在这栋房子给他们带来的震撼的美感。

仿佛置身异国,上到天花吊灯,下到壁画地毯,处处充斥着欧式浪漫主义色彩,对何兮来说,天堂与皇宫亦不过如此。

保姆拿出拖鞋摆好,和靳轩是同一款式。

“进去啊。”靳轩在后面轻轻推了何兮一下,“站在这干嘛?收水费的?”

何兮一动不动,半回身仰起头看他,“你们…住别墅的,也要到家里收水费?”

“我开个玩笑而已。”

这样被吓傻的小何兮又令他忍不住开始心疼,这一定是她从来不敢幻想能进入的世界,连踩在昂贵的地摊上,她都觉得刺脚,站立的不安稳。

靳轩亲自弯腰解开她的鞋带,抬起她的小腿,把她的脚丫塞进拖鞋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何兮立刻跟受了惊的小马似的往前窜好几步。

何来好奇的四处看着,何兮在他后面叮嘱,“不许摸!”

他立刻收回小爪,什么都不敢碰,保姆阿姨给他端来甜甜的双皮奶,他也要看过何兮的脸色才敢吃。

靳轩走进厨房里看了一下阿姨晚上准备做的菜,看到新买回来的酱油,特地吩咐道,“记得有一份菜不能放盐和酱油。”

保姆阿姨指着墙上的便利贴说,“夫人交代过了,阿姨不会忘记啦。”

“肉要稍微好咬一些,太硬了小孩子不好咬,也不好消化。”

“好。”保姆阿姨笑着点头,“那是你女朋友?”

保姆阿姨在靳轩这里做四年饭,这是他第一次招待女孩在家里吃饭,平时就算款待朋友,也只是喝茶聊天,或者喝喝红酒,基本不会在这里吃饭,尤其是晚上先生和夫人也会来。

靳轩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仔细思考一番,保姆阿姨的话究竟该如何回答,最后决定遵从本心,心口如一,他说,“是的,是我女朋友。”

“谈恋爱好啊,早早恋爱早早结婚,你/妈妈多开心。”

“是的,我也这样想的。”他说。

何兮一定不觉得他们在恋爱,她只会觉得她欠了一笔债,在他看来,他确实在恋爱。

他正在一件件的去做一个恋爱中的男人该做的事情,按部就班的朝着一个优质好男友的方向前进。

虽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恋爱,孤独落寞,就像一颗又一颗投进湖水里的石子,一声响,一片花都不曾激起,他仍然感到乐趣无限。

何兮坐在沙发上端着热热的红茶杯,热气氤氲在她脸上,熏得小脸红扑扑的,靳轩从厨房走出来,问她,“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何兮眨眨眼,“啊?嗯…好久了。”

“要不要去楼上浴室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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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推荐《路见不平喜当爹》作者小米喵。

这个名字喵不喵!喵!

这是一篇逗比文,文如其名,欢迎大家来踩,小米萌萌哒,大家轻踩轻踹,弄死不管赔~

晚安,明天真的会给你们万更,这一次,请相信你们最爱的大橙子!

你擒我愿 35: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1

禽/兽就是禽/兽,总以为自己穿金戴银就变成人类的,那至多叫衣冠禽/兽。

他一天到晚尽想着如何把她骗上床如何拐进房,简直饥/渴到一定境界。

“我不洗,没有衣服换。”

“你可以穿我的。”

“啧啧啧。”她学着隔壁老板和老板娘的口气,略显嫌弃,“我还要穿你的内/裤吗?前面带开门呢?还鼓个小包?”

靳轩无奈之际,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小豆芽绝非善类,这姑娘内心住着一只无畏且略缺心眼的魔鬼。

这时,司机拎着一大堆购物袋从门外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的地毯上,“少爷,东西都拿进来。”

靳轩对他温和的笑笑,对何来勾勾手,“这是我给你和你姐姐买的礼物,不过你姐姐好像不太喜欢,也不打算帮我拎上楼,我一个人拎不过来,不如我送回去?”

何来眼一瞪牙一咬,“NO!我姐姐是个笨蛋!我来我来我来!我一个人能扛一百袋大米!”

他屁颠的跑到门口,稀里哗啦的扯着纸袋跟拖地似的往二楼拽,“一百袋大米,大米,大米,大米…”

靳轩跟在他身后护着他,帮忙托起那些购物袋,以免他会站立不稳从楼梯上摔下来,他笑着问,“你知道一袋大米有多重?”

“当然知道!”他咬牙切齿便秘一样的挤出答案。

“那你说说,一袋大米有多重?”

“一斤!我姐姐!每次!都会!买一袋!大米!回家!”

靳轩说,“你姐姐力气真够大的啊,一次只买一斤。”

何来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因为我姐姐!舍不得!花钱!钱!”

靳轩说,“你说话真够费劲的。”

何来还在奋力的爬,说,“我姐姐说!了!等我们!发财!了!就一次买!它奶奶的!一百!斤!”

这时,他们已经站在二楼的平台上,何来呼呼的喘着粗气,靳轩轻轻拍拍他的头,说,“不要学你姐姐说脏话,你要学着做一个儒雅斯文却也能顶天立地保护姐姐的男子汉。”

何来指了指下面,不解的问,“为什么我姐姐可以说脏话?”

靳轩顺着他的手指望向一楼,何兮还在端着茶杯,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里,她依旧很拘谨,这种拘谨与这栋房子的主人是否在他身边无关。

左脚踩在右脚上面,一双小脚都紧绷绷的勾起脚趾,脚跟贴在沙发底边,这一瞬间,他有一个孩子一样的冲动,想奔跑到她面前把她拉起来,告诉她,这里就是你的家,随你怎么折腾,随你坐在哪里,随你喜欢摔什么,你高兴就在这里跳舞,你裸奔也不会有人阻止你。

可是这样显得他脑残,不符合他对自己成熟稳重腹黑温柔的优质男友设定。

他拉着何来,压低声音,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为什么姐姐可以说脏话呢?因为姐姐,不是男子汉,她需要一身盔甲,至少看起来是无所不敌的盔甲,好让别人不能轻易靠近你们,欺负你们。”

何来捏捏自己的羽绒服,说,“我也没有盔甲,我也需要盔甲。”

靳轩轻轻按了按他的刘海,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盔甲,你和姐姐的盔甲。”

靳轩给何来单独准备一个房间,是原来的客房,稍稍添置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和卡通贴纸,还有半面墙改成图画墙,他用蜡笔水笔画完画可以容易清洗。

何来哇塞哇塞的在屋里不停的转,“怪兽叔叔,这是我的屋?”

“对,你的屋。”

靳轩把房间的空调打开,去浴室放洗澡水,“我去把姐姐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你去浴室自己脱好衣服爬到浴缸里,准备洗澡。”

“你给我洗吗?”

“不然呢?”

“那让姐姐上来,你给我们两个一起洗。”

多懂事的小孩啊,靳轩心想,叔叔真是没白疼你,紧接着,他就听何来说,“夏天的时候都是江南哥哥帮我和姐姐洗,先给我洗,然后把我晾干,然后给我姐姐洗,再然后把我姐姐晾干。”

靳轩一头黑线默默的盯着他,“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江南居然给小豆芽洗澡?并且是在小孩子面前?那怎么洗?看不出来江南原来是这种外表干净清纯满肚子男盗女昌的心思,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一时之间,何兮成为了被禽/兽包围的落魄少女。

靳轩找来剪刀剪掉内/衣裤和保暖衣裤上面的标签,用纸袋拎到一楼的洗衣房,边走边琢磨,难道小豆芽被人吃过了?

煮过了?炸过了?炒过了?凉拌过了?

何兮像个木头一样保持着开始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便抬头看过来,黑漆漆的眼珠闪着星点光芒,故作镇定,却明显无措。

靳轩对她弯起嘴角,温柔的笑笑,心想,回锅肉也是很美味的。

设置好洗衣机,他回到客厅里来叫她上楼,“过来给你弟洗澡,他已经在浴缸里了。”

浴室温暖,何兮脱掉棉服,跪在浴缸外面,把站着晾鸟的何来一把按到水里,靳轩拿过来儿童用的沐浴露挤在水里,跟何兮一起把何来浑身上下摸个遍。

何来说,“姐姐,你进来和我一起洗吧。”

何兮说,“你马上就五岁了知道吗?五岁就不能跟女孩子一起洗澡了,这是耍流/氓,小心警察抓你。”

何来说,“你是我姐姐啊!”

“我是你/妈也不行!”

靳轩用热乎乎的湿毛巾盖在他头顶,说,“以后你跟我洗,叔叔专业搓澡35年,肯定比你姐姐洗的干净。”

何兮在一边讪讪的说风凉话,“是专业给女人洗澡35年吧…老…流/氓…”

“对啊。”他立即承认,“我技术很好,你要不要…嗯?”

何兮甩掉手上的泡沫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何来朝左边比划,何来立马低调的划到浴缸最左边,乖巧的占去最不起眼一角。

她又对靳轩勾勾手指,示意他站起来,靳轩笑着配合,刚起身到一半,何兮猛的向前拱他,哗啦一声,靳轩毫无防备摔进浴缸里,何兮正欲指天狂笑,手臂上突然横出一道手臂,将她拖进浴缸,又是哗啦一声。

这浴缸是不太小,但是装着三个人,还是稍显拥挤一些。

何兮翻身起来对着他的匈口一顿猛捶,“你脑子又不好了!又开始犯病是不是!你这头猪!驴!王八蛋!”

靳轩让她发了一会疯,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推开,“行了,你看你把你弟吓的。”

作为一个常年看见自己姐姐和别人撕逼的大场面的何来,完全不把这小打小闹放在眼里,他在角落里挥挥手,“我不害怕,没关系,你们继续打。”

最后,何兮被拎到他的卧室里去洗澡,他一个人负责把何来晾干,给他穿上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站在地摊上,何来美的嘴巴都合不上,因为怕脏,姐姐从来不给他穿白色的衣服,靳轩给他套了一身白色的加绒卫衣,轻便又保暖,还很帅气,他故作成熟的拍拍靳轩的大腿,说,“辛苦了叔叔,我姐姐就送给你了,不用客气。”

“我谢谢你啊…”

他把何来留在房间里玩,自己去隔壁等何兮,浴室的门虚掩着,没有半点声响,他好奇的剥开一条门缝,看到何兮正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用小剪刀给自己刘海。

她以前是没有刘海的,大多时候都会扎一个中规中矩的马尾。

靳轩彻底打开浴室门,问道,“为什么要剪刘海?”

何兮从镜子里看他,回答,“可以遮一遮额头的纱布啊,过几天摘掉纱布,里面多吓人…”

“剪齐刘海?”

“嗯。”

这样的话,何兮就更加童颜了。

他靠近些抢走她手里的剪刀,“我帮你。”

“我不用!我自己剪!”

“我职业剪发35年,技术一定比你好。”他用力的扳过何兮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用木梳在她眼皮上轻轻敲了一下,待她闭上眼睛,小心翼翼修剪。

何兮说,“你不要戳到我眼睛了,虽然上天给我黑色的眼睛我没拿来寻找光明,但是绝对不该是被你戳的。”

她话音刚落,便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靠过来,睫毛被他湿湿软软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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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噔噔噔等!

你擒我愿 36: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2

多么温情浪漫的一刻,女孩抬头深情望着深爱她的男子,腼腆一笑,倾城倾国。

这是正常的情节发展,可是何兮她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姑娘,她是不会让情节正常发展的 ,靳轩不想跟她大战三百回合,他用力揪住她的刘海,故意把剪刀捏的咔嚓响,“别动别动别动,小心戳瞎你。”

何兮捏着他的手臂一动不敢动,傻傻的伸着脖子。

他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衫,亚麻色,触感柔软,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上坚硬的肌肉,她用力捏了捏,靳轩笑笑,“干什么?挺痒的。”

“你又不干活,怎么会有肌肉?”

“我要保养身体啊,人到中年,不锻炼不保养怎么跟年轻人拼。”

“那你会做面膜么?”

“当然会,如果有条件的话每天都会用,但是只限于贴片的或者免洗的,我也怕麻烦。”

“我想问问你,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去买面膜是什么心理啊?”

靳轩手腕一抖,差点给她剪豁,“我哪里五大三粗了?我记得我收到过学生写的情书,说我英英玉立轩然霞举,玉质金相百世无匹,怎么到你这儿这么不堪呢?而且,谁告诉你我用面膜需要自己出门去买的,我家里有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缺面膜那种东西?”

英英玉立轩然霞举,玉质金相百世无匹?

何兮不屑的哼了一声,“在情书上看到这句话你不脸红吗?受之有愧,懂不?你哪里轩然哪里无双,切。”

“我有很轩然很无双的地方,你要好意思看我就给你看看。”

“变/态!”

“少用你龌龊的思想衡量我,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就说我变/态?”

何兮不想延伸他的变/态话题,于是说,“情书里都是骗人的,那都有无限的夸大成分,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长得像口大黑锅在你情/人眼里也和潘安似的。”

靳轩用木梳轻轻梳理她的刘海,再次将不整齐的地方修剪掉,“你收到过情书吗?让我听听对方怎么夸你的,我就知道情书是不是都有虚假的个人主观成分。”

“嗯…”何兮陷入长长的思考,直到靳轩都快剪完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我见过那么多人,只有你,生的一副让我心动的模样。”

此刻的何兮很漂亮,黑黑的发,齐齐的刘海,亮亮的目光,唇角盛开一朵带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