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忽略了她在吃饭的时候讨论便秘的问题,全身心的投入到“到底便秘会不会导致乳腺癌”的激烈讨论中。

小小的火锅,热气腾腾,一人一杯啤酒,大家碰杯,大呼新年快乐,新年万事如意,新年梦想成真。

此刻,他们不是有故事的孩子,是平庸世俗的凡人,他们和这世上所有人一样,在这样一个时刻,把全部的美梦寄托给上天,相信新的一年会是人生新的转折点,相信一切厄运都将如同这杯中酒一样,一干而尽。

火锅很辣,江南不太能吃辣椒,一直不停的流汗,最后连毛衣都脱掉了,只穿着薄薄的衬衣。

何兮跟温温好像较真谁吃的多一样,一个丸子也能抢半天。

何年跟温温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何兮跟江南一人只喝了一瓶。

温温拿起筷子在锅边轻轻敲着,“哎,我跟你说啊兮兮姐,我的新年愿望,是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她自己干掉一杯啤酒,说,“你就是我的女神,真的,我跟你说,我14岁就开始打零工,今年19岁,干过的工作没有三十也有五十了,我马上就能写一本《那些年我们跳过的槽》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正能量的人,现在的女孩多聪明啊,谁都想多拿钱少干活,就你傻,把自己当男人使,太傻了。”

她又说,“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上过高中的,只是没毕业,因为我老逃课出去赚零花钱,赚了钱,我就美甲,买化妆品,买裙子,我始终相信,女孩子要漂亮就能称霸天下,直到遇见兮兮姐你啊,我一看你这么漂亮,还得跪在地上码货,我多个屁啊?我都没你匈大…”

何兮跟何年头靠着头哈哈笑,江南笑起来腼腆,总是垂下头。

温温拍拍桌子,不悦道,“都给我严肃点!不要笑!我一本正经的在给你们讲故事,你们笑得这么不正经!”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一定认为我有很多朋友,广结天下英豪,上到居委会大妈下到酒吧外面的黑车司机,其实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你们没发现我很傻吗?就是很傻很天真,蠢萌蠢萌的那种,你们没发现吗?”

大家纷纷点头。

“是吧是吧?我跟你们说,哎,我为什么没朋友呢?算了不管为什么没有,反正我现在有朋友了,我能住在我朋友家,还睡了我朋友的哥哥。”

何兮一口啤酒喷在她脸上。

温温抓起纸巾蒙在脸上说,“谢谢女神在新年第一天给我灵魂的洗礼。”

江南的手臂越过何年,给何兮擦嘴。

温温拿筷子去敲江南的手,说,“你干啥你干啥?你这意思女神喷了我还脏了女神的嘴呗?我跟你说…”

何年在她头上按了一把,说,“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你跟我说跟我说,你再说话天就亮了。”

何兮很开心,嘴角一直弯着,她说,“一点也不想叹气,现在却真心想要叹一声,啊——”

温温说,“你能分清叫床和叹息的区别吗?”

江南说,“温温你喝多了。”

温温捂上嘴巴,知道江南是嫌弃自己太开放,读书多就是这点麻烦,太一本正经。

何兮继续感慨,“我对新年没有太多奢望,希望能一天过的更比一天好,不用好太多,哪怕昨天在吃馒头,今天却多了一碗粥,就这么简单的要求。”

温温拍拍匈脯,说,“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让你明天早上喝到粥!”

何兮说,“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姑姑在生病,如果她也能住进这里,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就好了。”

她说,“能吃肉,能喝酒,何年,有房子住,房子里有空调,洗衣服不用手搓,冬天也能洗热水澡,哥,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幸福…”

不止是回忆起自己去给何来偷奶粉的情景,还是回忆起被母亲抛弃,被追债的打到两眼发黑,亦或者,只是被火锅的热气熏蒸的,总之她有些睁不开眼,好像有眼泪要流出来。

她想,自己一定是太感性了。

何年揽着他的肩膀轻轻搂了她一下,“兮兮,我一直都很幸福,因为我有你,别人有什么我都不羡慕,我有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妹妹,他们谁都没有。”

温温夹起一个鱼丸,吹了吹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们要感谢命运,让你们成为一家人,还要感谢靳叔叔,他带你们走出悲惨的命运,哎,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明明是元旦,为什么变成了感恩节呢?”

她在认真琢磨为何话题偏了这么多,忽略了尴尬看着她的三个人。

江南问,“她说感谢谁?”

何兮说,“她说感谢命运。”

江南摇头,视线又落在何年身上,问,“她说完感谢命运,还要感谢的人是谁?她说的不清不楚…”

家里的防盗门突然发出噶哒的声响,紧接着是锁匙被拧动的声音,大家齐齐望过去。

只见门被拉开,挺拔的靳轩一身英气的站在门外,他的怀里,抱着与他同样盛装的小何年,他的身后,跟着司机,手里拎着满满两袋子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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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有没有,一个字没少,有没有,少一个字你找我拼命有没有?

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吹牛/逼,你们也别笑我说话不算话。

以后,咱们三千保底,六千惊喜,一万几乎都是吹牛/逼,如果没吹,那就是特大惊喜。

这样,大家就有幸福感了!这个方法喵不喵!!

你擒我愿 44: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4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又有一道谎言,在这一刻被戳破。

何兮说,何来被店长接到家里跟她的小儿子作伴,有爷爷奶奶还有保姆一起照看着,白天一起去幼儿园,晚上一起回家玩耍睡觉。

现在,何来就在靳轩的怀里。

何来欢快的朝着江南大吼一句:“江南哥哥!”

江南立即放下手里的酒杯,走到门口把他从靳轩怀里抱过来。

温温猛的一拍桌子,说,“问,历史上谁跑的最快!不是曹操是我们的靳叔叔啊!刚说完要感谢上帝感谢你,你就来了!”

她站起来冲到门口,给靳轩找出拖鞋,把司机手里的外卖袋接过来,就好像这是她自己的家她才是女主人一样,“来就来呗,还送礼,现在反腐这么严重,你就别到处送礼了,礼物要是实在多就往我这里送,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是吧?”

靳轩微微一怔,看着她。

温温说,“难道不是你问我今天来不来这里,你说我来你才来啊!你还说我是你的温温小宝贝啊!”

“哦…”靳轩低低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面对这样一个热情洋溢的小姑娘,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你是哪根葱”的这种话。

何兮愣愣的坐在椅子里,仿佛局外人一般。

温温把外卖袋子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往外折腾,有三文鱼北极贝海胆和龙虾,还有几盒寿司,温温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又是鱼又是虾的,你们这群凡人,还不快跪拜在我温温女神的脚下,没有靳叔叔可怜我平匈欠补,尔等妖怪吃得上这种美食吗?”

何年看了她半天说,“你怎么又和他有一腿呢?”

“不不不,”温温坚决的摇头,“不是一腿,我跟他有很多腿的。”

司机离开,靳轩进到客厅,他对何兮说,“新年快乐。”

何兮转头直勾勾的看着火锅,没说话。

温温说,“新年快乐!Happy Birthday!”

靳轩低笑出声,“谁过生日?”

温温说,“元元啊!元元诞生的日子,叫元旦。”

她说的理所当然,拉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还体贴的帮他把身上的黑色大衣脱掉挂起来,“靳叔叔吉祥,靳叔叔多吃点。”

靳轩一直在看何兮,何兮就一直盯着眼前火锅。

何来太久没看到江南,在身上爬上爬下很快跟他闹成一团。

温温走到他们身边,把何来从江南怀里抱下来,“走,姐姐给你洗爪,一会好吃东西。”

客厅里出奇的安静,只有火锅发出咕嘟的声响,在这一刻,清晰的像爆竹一样。

何年晃了晃酒瓶问,“喝点?”

靳轩点点头,“谢谢。”

一杯啤酒满上。

“谢谢…”何兮突然开口,三个男人一起看向她。

江南坐在沙发里,离她最远。

何兮说,“谢谢你把何年送回来,还有你的夜宵。”

何年敲敲她的脑袋说,“我才是何年。”

何兮啊了一声,重新说,“谢谢你把何来送回来。”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古怪,靳轩默默的喝了一口啤酒,睫毛微垂,面容冷峻,疏离道,“不客气。”

洗手间的门打开,何来举着一双洗得白净的小手跑出来,再次扑进江南怀里,他搂住江南的脖颈,指着餐桌说,“快给我吃饭!我又饿啦!瑶瑶阿姨家开饭太早啦!”

江南问,“瑶瑶阿姨是谁?”

温温说,“瑶瑶阿姨是我们店长呗,我们叫她瑶姐,何来不就是靳叔叔从那里接过来的嘛!”

何来指着温温说,“温温女神说的对!”

靳轩端起酒杯喝尽一大口,嘲讽的轻笑,那笑声就像一把刀锯一样,割在何兮跟江南的耳朵里。

他说,“和长辈在一起你们很不自在吗?为什么不继续吃东西?”

江南被何来拉回餐桌旁,他紧紧挨着江南坐着,江南轻轻握住何来的小胳膊,问,“这身衣服真好看,也是瑶瑶阿姨给你买的?”

何来点点头,“瑶瑶阿姨是好人。”

“你有没有谢谢瑶瑶阿姨?”他问。

何来点头,“有,有。”

何兮多希望自己现在变成一个酒杯,哪怕变成火锅变成羊肉片或者是芥末也好,总之,此情此景让她浑身不自在,明明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江南的事情,却要不停的逃避靳轩,一逃再逃,屁股还是牢牢的粘在椅子上。

温温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夹起一大块三文鱼沾上一大块芥末,塞进何年的嘴里,“先给我最亲爱的何年哥哥!”

又夹起另一块,也卷着芥末,塞进靳轩嘴里,“知道你疼我,我也疼你!”

两个大男人被她喂得泪流满面,她掐着腰摇头,“这出息,我不就喂一下嘛,哭什么哭!”

何兮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人。

她如法炮制,用三文鱼卷着芥末塞进何兮嘴里,“来,女神!”

于是,泪流满面组合变成三个人。

喂到江南嘴边的时候,江南微微偏头躲开了,他对温温笑笑,说,“我吃饱了,谢谢。”

温温转头又把这一口塞进何年嘴里,何年继续泪流满面。

何来想吃火锅,江南给他煮,帮他夹到碗里,让他自己抱着小碗吃。

何兮看向江南,两人的视线隔着袅袅上升的雾气交汇,江南低头撇开。

温温的劝酒技术高超,让人无法不怀疑这姑娘以前在酒吧和夜总会干过,另有千杯不醉的本领,何年喝到第五瓶的时候坚决不肯再喝,他说,“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可能会吐你身上。”

何兮也说,“别让何年喝了。”

温温说,“看看,中国好妹妹,心疼哥哥,这样吧,我跟靳叔叔喝,我跟靳叔叔喝行吧?”

靳轩笑笑,问,“会划拳吗?”

温温豪迈的拍案而起,“划到你变性!”

餐桌上的搭配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江南在不停的喂何来吃东西,何年在不停的喂何兮吃东西,温温和靳轩在不停的拼酒。

接近零点时,江南的手机响了两声,何来在他怀里正要入睡,被手机吵到了有些不高兴,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喊叔叔。

靳轩坐在椅子上没动,江南也没有把何来交出去的打算,他轻声哄着,何兮想从江南怀里把何来接过来, 何来拱了拱,哼哼唧唧的要哭,“叔叔…”

靳轩起身走到沙发旁,站在江南跟何兮面前,他微微弯腰,伸出手臂,“ 孩子给我。”

江南一动不动,何来听到靳轩的声音,迷瞪的爬起来对靳轩张开手。

靳轩身上穿着深紫色的针织衫,袖口一枚小小的刺绣LOGO跟何来袖口的一模一样。

他抱着何来朝主卧走,何兮在后面叫住,“你干嘛进我房间!”

靳轩顿住脚步,转头,“那你打算让你弟弟睡在哪里?”

他到底是进了何兮的房间,把何来搁在床上,给他脱掉衣裤,陪他在床上躺一会。

江南把信息给何兮看,“同学叫我KTV。”

“你喝酒了。”何兮说。

江南已经开始穿衣服,“没事,没有醉。”

“那我送你下去,你去了别再喝酒。”她也跟着穿衣服,顺便从包里拿了三百块钱,想了想,又拿二百,揣着五百块跟江南一起下楼。

走到一楼,她把五百块钱塞进江南手里,江南拍拍匈口说,“白天你给的一百块还没花。”

“万一一会需要用钱呢?别拿不出来,多没面子。”她强塞进江南手里,打开楼道大门,“走吧,坐车小心,别睡着了,容易感冒。”

江南点点头,正要走,便被何兮拉住手腕,何兮嘟起嘴巴,“亲亲再走。”

江南笑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好了。”

“我知道你不开心了,不然你同学找你你是不会走的,你答应过我会相信我。”

江南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轻声说,“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那个家里待不下去。”

“你总是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是兮兮,我不傻。”他浅浅的微笑着,在她脸上捏了捏,“回去吧,我走了。”

江南离开她几米后,何兮对着他的背影说,“他马上就会走的,不会在这过夜的,他真的是回来送何来的。”

江南没回头,一直往前走。

直到他的身影走到很远很远的路灯下,他才回身来看何兮,可是她却已经看不见他的表情。

江南挥挥手,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何兮长长的叹息,转身时,直接撞进一面坚硬的匈膛。

你擒我愿 45: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5

斑驳陈旧的楼梯间,何兮走在靳轩的前面。

感应灯一盏一盏迎着他们的脚步亮起。

水泥台阶已经被时光剥落了棱角,很容易脚下打滑,吹过冷风后的何兮有些发晕,一个不小心,她摔趴在楼梯上,靳轩从后面把她抱起来,翻开她的手心看看,“摔坏没有?”

“没有。”她冷冷的抽回手,回身推了他一把,靳轩猛的抓住栏杆,不然这一下非把他推到仰面栽倒。

何兮说,“想送何来回来为什么不早一些?大半夜了还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去丽水路,来的太早家里没有人。”

何兮笑笑,“有没有人能怎么样?你不是有钥匙吗?”

她抓着冷冰冰铁栏杆一步步往上走,“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谈什么喜欢和爱,都是狗屁,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和爱?真正的喜欢和爱,是江南对我那样,宁可自己忍受一肚子委屈,也生怕我为难痛苦半分,你呢?”

她自嘲的笑笑,“打着有钱叔叔的名义对我进行帮助,其实另有所图,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叫第三者!第三者你懂不懂!”

她猛的回身,目光倔强而悲伤的看着身后的靳轩。

只要想到江南离开时那个落寞的背影,她就忍不住心疼。

靳轩本来面无表情,见她转过来,自然的弯起嘴角,温柔的微笑着,问,“心疼江南了?”

“对!”她大声吼道,整个楼梯间都是她的回声,她用力的锤他的肩膀,大声骂,“你就是第三者!不要脸的第三者!你凭什么让我和江南难过!凭什么!”

靳轩仍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轻声反问,“你只想到江南会难过,那我呢?”

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靳家百亿资产我不守,每天守在一间小小的服装店,我在为什么?你有困难有危险的时候,是我为你解围,我给你还债,江南在哪里?我给你房子住,给你照顾弟弟,你不让我纠缠你,好,我不出现,何来晚上吃了海鲜他说哥哥姐姐没有吃过,我就带着吃的来陪你过新年,还要在你男朋友面前假装跟你不熟,我的付出因为你和温温的几句话就全部成为别人的功劳,我没有在江南面前给你任何难堪,对吧?我做的还不够吗?你觉得我在纠缠你,那你说一说,我纠缠你什么了。”

话都说到这里,他竟然还在微笑着,明明是很伤心的事情,他却坦然平淡的讲出来,他说,“我跟你要求过什么吗?你不肯让我养,可以,我跟你立字据,每一样都让你有能力时偿还,我逼着你要过一分钱吗?还是我逼着你和江南分手逼着你给我当情/人?”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从来。”他说。

“我也不是第三者,我只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用我自己的方式和能力,给你好的东西,至于你和江南能不能分开,要看你们的爱情够不够坚定,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的话让何兮无从反驳,她红着眼眶盯着他问,“你说,你怎么才能从我生活里彻底消失?”

靳轩突然就沉默了,眼眶慢慢的发红发烫,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他又淡淡的微笑起来,说,“把我杀了,或者把我的钱还完,我们之间两清以后,我保证,我彻底的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就像我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何兮抿着嘴唇,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她蹲下去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小声的哭泣,靳轩抬手抚摸她的头顶,像抚摸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说,“如果你并不…”

他的话没说完,何兮便小声打断,“我一定会还给你钱的,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他收回手掌,笑了笑说,“好,我等着。”

他站着,何兮坐着,等她不再发出哭声,靳轩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扶着她继续上楼,上最后一层楼梯。

醉意越来越浓,她几乎走不稳,靳轩干脆把她半抱起来弄进家门,放到床上。

温温仍旧清醒的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小狗,欢快的在地上摇头摆尾,这个新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真正的开心起来。

何兮是哭着睡着的,迷迷糊糊快入睡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

靳轩把她的头上的皮套摘下来,让她散开着头发睡的更舒服一些。

客厅里,一群孩子吃饱喝足留下一片狼藉,他一个人默默的挽起袖子,客厅彻底打扫一遍,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扔掉的扔掉,等他做完这些,时间将近两点。

何年和温温也早就休息,从他们门口路过,甚至可以听到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