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吓了一跳,在躺椅里缩成一小团,可怜巴巴的。

这死怪兽是故意的吧,这么贵的票这么好的沙发这么牛的影音效果,是用来看恐怖片的?她倒不怕鬼,她只是怕电影里会发出一惊一乍的声音,毫无防备让人心惊肉跳。

她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影厅一共才20个位置,却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何兮伸手抓住他的西服袖子,说,“靳叔叔…”

靳轩说,“这个男演员叫白湛,是个表演天才,可惜拍完这部电影他就退出影坛,才二十几岁的年纪而已。”

“是很可惜,”可是跟我有啥关系!何兮揪了揪他的袖口,“靳叔叔,放过江南吧…”

靳轩偏头,对视上她乞怜的双眸,淡然道,“如果我说不呢?”

你擒我愿 60:我喜欢你

何兮不说话,在昏暗的影院里就着屏幕上血红的闪烁望着他。

靳轩说,“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会给我跪下?”

她以为靳轩没变,可是时间是如此可怕又强大的东西,柔体凡胎,怎么是它的对手,没有人逃得过时间带来的成长和变化。

靳轩也不能。

他的冷漠让她觉得很陌生,从他们相识第一天开始,他就不曾这样冷淡过,靳轩就像装在玻璃瓶里的炭火,靠近就会温暖,却从不灼伤任何人,可是现在,瓶中的炭火,仿佛是熄灭了。

他就这么恨自己,恨到要她跪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乞求仰望,他才能有一丝舒心。

何兮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到他面前,“你想让我跪,我跪就是了。”

说完,她就直直的跪下去。

在这里跪着并不难受,地毯柔软,也不像地板地砖那般凉,也没有其他人围观,也不怕有失尊严,他已经见过她最糟糕的一切,知道她不堪的所有,在靳轩面前,她没有尊严可谈。

靳轩目不斜视的看着大屏幕,何兮一动不动的跪在他面前,一直到电影结束,灯光亮起,他的躺椅缓缓回直,他坐在宽敞的真皮座椅里,高贵优雅的交叠着双腿。

“以前我经常会计划,如果可以,我要带你单独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计划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很普通的,很多人都会做的,但是我们没做过。”他的手机震动了一声,他掏出来看一眼,挂断,继续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虽然不是很完美。”

说完后,他利落的起身,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西服纽扣,将衣襟整理平整,大步的朝影厅大门走去。

何兮想要站起来跟上,可是跪了太久,腿早麻了,她踉跄了一下又摔回地面,“诶!”

她仰头躺在地面,拼命的给自己搓腿,空荡荡的影厅,只剩她一个人,她想到电影刚刚开始那一双烟波浩渺的美眸,满满的哀怨,她更加用力的搓,勉强能站起来后,连滚带爬的跑出影厅。

虽然她敢半夜去坟地,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半夜在坟地待着。

购票大厅里已经寻找不到靳轩的身影,她飞快的顺着扶手梯往下跑,一路挤过很多人,直奔停车场,果然,在停车场看到了刚刚启动汽车准备离开的靳轩,她猛的冲上去,学着电影里那些脑袋进水的主角一样张开双臂,把自己当成一只牛气的大雕,站在车前。

靳轩紧急刹车,皱着眉头看她,何兮激动的拍拍引擎盖,飞奔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上车。

“你让我跪我跪了,你再考虑一下我的要求,你怎么折腾我都行,放过江南,行吗?”她再一次将态度放低,低到不能再低。

靳轩按下泊车键,一言不发的直视着窗外。

“靳叔叔…”

“你下跪之前,我的话没说完。”

“那你说。”

靳轩没说话,大概有十分钟或者更久,他让车子停在这里,话题也停滞在这里,何兮往他身边凑了凑,微微弯身,想要更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你说啊,我在听。”

“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会给我跪下?不过这是老招数,上一次你求着我成全无辜的江南,用的就是这个方法,你想为他给我下多少次跪?”

“…”何兮抿着唇,没吭声,心里明白,这是白跪了。

这男人很腹黑,白白骗人一跪,现在还另有说辞。

她挠挠头发,无奈的叹息着,车内弥漫着一股微醺的酒气,“我没有办法了,你自己说吧,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知道放弃你是错误的选择,我哭着求你离开早晚有一天会哭着求你回来,现在我来求你了…”

她说,“靳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当初可是跪着求我别再喜欢你,后悔了吗?”

“后悔了。”她低声回答,微凉的小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很后悔,我太天真的了。”

“谈恋爱嘛,”她哭着笑出声,“我以为只要我跟江南够坚定,只要我有勇气面对现实,忍受他的家人,就能好好的在一起,可是现实跟我的想象差太多了,天差地别。”

“我够坚定,有勇气,能忍受,可是我们过的还是不够好,江南的妈妈因为我躺在医院里,江南因为我找不到工作,上次她妈妈把刀口滚开,这次她妈妈喝了农药,下次呢?”

“既然你不喜欢我了,那你做这些的目的就不会再是为了得到我,而是拆散我们。”

“你想让我跟江南对现实投降,你想让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她说这些话时,靳轩一直安静的听着,连呼吸都极轻,不给她丝毫的干扰。

她吸了吸鼻子,说,“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你不用这么做,我跟江南也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好。”

你就像吹进我心里的沙子啊,被我揉了很久很久,把你取走,是要让我经历开膛般的痛苦,我怎么能忘了那份痛苦呢?

江南,又怎么能看不到我匈口那道长长的疤痕呢?

假如我真的不在意你,当初怎么会用那般恶劣的态度将你赶走,我多怕你对我念念不忘,会日积月累的受着伤。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你讨厌我,很快就会喜欢别人。

当时的我,是多么庆幸,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你的世界里可以有很多很多个何兮,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可是江南只有一个我…

我总要做出一个选择,然后一心一意的走下去,我想我更爱江南一些,我们有着十几年的陪伴,而江南,也更需要我。

现在看来,我的决定错得不能再错。

何兮捂着嘴巴小声呜咽,她说,“你不想我跟江南在一起,我跟他分开就可以了,是吗?”

“你说话啊,是不是跟他分开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怕我不守信用,你放过江南,我却跑回他身边吗?”

“我会守信用的靳叔叔,我保证,我跟江南分开,你放过他吧,给他空间让他努力吧,他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他那么用心的读书,他那么聪明…”

“靳叔叔,我保证。”

靳轩转头看向身侧的车窗,广场上一束绚烂的彩光打过来,从车窗前掠过,他在车窗上看见自己的倒影,眼眸深处有隐隐的泪光。

片刻后,他拿出纸巾盒扔给她,沉声开口,“你要去哪儿。”

“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靳轩直接将车开回家,何兮在路上哭够了,安安静静的坐着,这条路她熟悉,她知道是去靳轩家的方向,她什么都不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是江南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晚安。

她用力的握着手机,手指关节都变得青白,深吸一开口气,她给江南回复了一个字:安。

江南,我希望你的未来能安顺,安康,安乐,希望你再也不要为生活琐事所累,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比靳轩还要了不起的大人物。

那我一定会为我今天的冲动和决定,感到骄傲与自豪。

事态多无常,早上她还跟江南一起跪在他母亲的面前信誓旦旦,我们绝对不会分开。

夜晚到来时,她却主动放弃曾经誓死不愿放弃的东西。

所谓谁人能拥有战无不胜的决心,无非是他,没有遇到足够额度的筹码。

何兮想起一个故事,有人问一群男人,给你五百块,你愿意卖掉你的妻子吗?大家回答不可能,五百万也不能。

那人又问,给你五个亿,五百个亿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在,她就是在拿自己的爱情,去给江南换取无价的未来,换取他一家人的和顺,换取他这些年来努力过后应得的一切。

车子停在靳轩的别墅门外,两人都坐着没动。

沉默良久后,靳轩问,“你还不走?我到家了。”

“你还没回复我。”

“回复你什么?”他转头看向何兮,“回复你我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一直都在喜欢,哪怕这两年我们没见过几次,在我心里,我们每天都会相见。”

你擒我愿 61:你想好了吗?

何兮怔怔的看着靳轩,她想,原来他要的还是自己。

那问题变的多简单,只要我来,你就放江南走。

她记得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对连嘉说过,只要这双手还能有一天的用处,我就不会脱掉自己的衣服。

现在的今天,当今的局面,就算她是千手观音,也百无一用。

她低头解开安全带,靳轩以为她要下车,打开中控锁,然而下一秒,何兮突然撑着手臂扑向他,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吻住。

没有任何预兆,很意外。

他扣住何兮的肩膀向后退了一下,想要将她推开,何兮却更加用力的将他搂住,甚至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很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何兮就在他的唇上细细的啃着,呼吸间一股淡淡的酒味,而何兮闻到的,全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几番挣扎之后,靳轩不再反抗,扣住她肩膀的手掌滑到背后,将她轻飘飘的带进怀里,化被动为主动,换冷漠为热情。

他将何兮抱进他怀里,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在亲吻的空余含糊的问,“你想好了吗?”

何兮点头。

想好就好,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走,她已经认定他是卑鄙小人,他就干脆卑鄙到底。

成全她也不见得换来一句好,那就霸占着,占着占着,她就习惯了。

他腾出一只手将座椅向后调动,让自己的位置更宽敞,手指摸到她背后的连衣裙拉链,缓缓拉下,指尖一点点顺着她的背脊蹭过…

(此处应该有掌声,啪啪啪,大家读者裙里见。)

四点多时,靳轩先醒过来,何兮还在睡着,他穿上睡袍下床,阿姨正在门口清理玄关处的地毯,靳轩让她帮自己弄点吃吃的,拿起电话穿着睡袍直接走出大门,站在草坪上感受着秋日傍晚的徐徐微风,丝丝凉意渗透进身体里,让他清醒许多。

他拨通秘书的号码,等对方接起时,直接交代道, “给你半个小时,查一下G大法律系的江南的工作到底受谁干扰。”

对方愣了一下。

靳轩补充道,“G市几个有名的律师事务所打听一下就可以,他一定投过简历。”

“好的,靳总。”

阿姨给他快炒了一份虾仁,做两份三明治,他喝了一杯牛奶,心情很好。

阿姨见他心情好,就笑着说,“你又有女朋友啦?”

靳轩笑笑,“没有啊,前女友,复合了而已。”

“前女友?”阿姨惊奇的瞪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议,“不像你啊。”

“嗯。”他越想心情越好,“谁知道被哪个鬼附体了。”

他端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上楼,坐靠在何兮身边的床头上,拿着香气四溢的三明治放在她鼻尖前,没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吃的东西,想都没想,一口就啃上去,咬下一大块。

然后又闭上眼睛。

靳轩用被子把她裹紧抱进怀里半坐着,一口一口喂她吃完,又喂她喝了半杯温热的牛奶。

何兮全程都在闭着眼睛,可以闭着眼睛吃一次早餐,也不枉她人间走一遭啊。

她说,“有海鲜。”

“三明治里有一点吞拿鱼。”

“还有鸡蛋黄。”

“嗯,抹了一层鸡蛋泥。”

“还想吃。”她闭着眼睛说。

“那你得先起床,你要想睡觉,就只能吃这么多,不然不好消化。”

何兮扯着被子把自己盖住,她一分钟都不想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傍晚。”靳轩搂着一个白色的大棉花团,手掌在她被子外面轻轻拍着,能这样把自己喜欢的女孩搂在怀里宠爱着,心里满满的,很知足。

他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从会谈恋爱那会儿就没太闲下来过,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交往过,什么感受的恋爱经历都尝试过,颇有一种历经沧桑看透百态的意味,至少在感情上的东西,他向来不太去强求。

以前认为强扭的瓜不甜,现在觉得味道也还不错。

如果她愿意给机会,他会尽全力去追求,如果她还是执意要离开,他大概仍是会放手,不是他做不到挽留,只是不想她生活的太不快乐。

虽然没了他,她也没见得快乐到哪里去。

如果她愿意留下来,他就愿意让她做自己的靳夫人,直至百年。

他想给她一切,只怕,她在他这里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他想自己可以成为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在他这里只能感受到安稳感受不到任何压力,但愿他能做好。

他把何兮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拉出来,让她呼吸畅通一些,她却有些不想看见房间内的光线,立即钻进他的匈怀里,用力的往他身上拱。

靳轩的心都融化了,就算她现在给自己捅上两刀他也愿意受着。

他吻了吻女孩儿的额头,抱着她入睡,等她的呼吸均匀后,才再次起身离开。

手机在楼下的客厅里响了两次,有一条来电信息是秘书,他回拨过去。

“靳总,您交代的事情刚才我查到了一些线索,据他们含沙射影的指向,大概是长康集团在干涉,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我现在联系到几位长康的高层朋友,他们并不知情,这么大的公司不会为难一个普通学生,应该是个人行为,这个人敢打着长康集团的旗号,您看看…”

“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母亲的号码,“妈,一会你有没有空,我想约长康集团的程夫人和她儿子程坤喝茶。”

“我约了朋友做美容啊,你这突然约他们,是有重要的事?”

“是,有重要的事。”

“那我现在给程夫人打电话,应该没问题的,她从来不拒绝我的邀约。”

等待母亲电话的时间里,他简单的洗漱一番,找出一身宝蓝色的正式西装穿上,这个时间保姆阿姨已经下班,家里只有何兮一个人,他找出半盒曲奇,看了下日期,尝了尝味道,觉得还可以,又找出一盒果汁,一个苹果,一起放到床头,把睡袍给她准备好放在床尾,来不及给她买新衣服,只能把她来时穿的衣服挂在衣帽间的穿衣镜旁,以防她临时要出门。

还有留下一把家里的钥匙。

何兮睡的正香,连他扳过她的肩头吻她的唇瓣也没能吻醒,好吧,这肯定不是白雪公主和睡美人了,真爱之吻也弄不醒。

他在苹果下面压上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外出中,很快回来。

想了想,又在下面加上一句:别害怕,我很快回来,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给卧室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轻轻关上门离开。

母亲已经帮他约好程夫人和程坤,地点就在离靳家大宅不远的一处商业区,那附近有一家高档茶庄。

他开车过去大概30分钟,与母亲约定的时间还早,他特地早出来一会,给何兮买些穿戴。

小豆芽皮肤很白,身材也很好,除了个子矮,没有什么太挑衣服的地方,修身的只要买S码,稍微宽松一点的买XS就刚好。

挑了两条裙子,两件小外套,一身休闲套装,又选了两条打底/裤,连店员都直称赞他对女朋友太好了,现在像他这样对女朋友的人太少太少。

靳轩不以为然,不对她好对谁好,我现在只稀罕这个小家伙。

他又去三楼卖内/衣的地方,给她挑了两套内/衣和两挑睡裙,看到家居那边卖的色彩明艳的花朵床品和绵羊抱枕,觉得她会喜欢,也一并买下来。

最后手里的东西拎不走,是另外一名热情的销售员帮他拎到停车场放到后备箱。

还有20分钟。

他又去到负一层的进口超市,在零食区扫荡一车,提回车场,整整一后备箱,全是给她买的东西,心里也被小何兮跟这些东西塞满了。

还剩三分钟,他关上后备箱,锁好车,整理一下西装,迈开长腿,直奔茶庄。

古色古香的装修,大门一打开,便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沁人心脾,闻起来就舒心。

服务员将他带到二楼预定的包房,程夫人和她的儿子已经坐在那里和母亲聊天。

简单的寒暄后,靳轩让泡茶的女孩出去,亲自给对方泡起功夫茶,他的视线迅速从程坤脸上划过,落在程夫人脸上,笑着说,“程阿姨,其实今天晚上约您喝茶,是晚辈另有事相求。”

你擒我愿 62:我来解决

程夫人跟靳轩母亲是多年好友,况且两家在事业上一直有合作,关系非比寻常,虽然靳轩和母亲相认的时间不长,在靳炎身边工作的时间也不太久,但他的话还是颇有分量,谁都知道,这是未来靳家的继承人,谁管他是不是亲生的。

“小轩,你别跟阿姨客气,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尽管开口,阿姨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学生叫江南。”他看了看程坤,果然,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立马低下头去拿茶杯,还被热烫的茶水给烫了一下。

“诶!”程夫人爽快的笑了笑,“想安排个职位是吧,没问题,他什么专业的,我回头看看有什么适合他的,你介绍的人肯定不会差的。”

靳轩也温和的笑笑,说,“现在的毕业生真的太多想进入长康集团了,你们给的待遇确实不错,对很多上班族来说去了长康就相当于有生活保障。”

“不过晚辈不是请求您给提供任何职位,是我这个叫江南的学生,他本来是我们G大法律系的第一名,成绩非常突出,但是近来却连实习单位都找不到,比他成绩差一些的学生也是相当抢手的,于是我就让人查了一下原因,有几家律师事务所给出的答案,有些让我意外。”

母亲和程夫人一起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只有程坤一个人显得很不自在。

他说,“有人旁敲侧击的指出,是长康集团有人这样交代过,这个学生,不能录用。”

程夫人面露惊色,母亲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是不是误会,长康集团怎么会做这种为难一个学生的事情。”

“对啊,小轩,谁能打着长康集团的名义做这种事,这要被发现了还得了。”

“一个学生而已,掀不起太大风浪,要不是今天我跟您说,您怎么会知道这种小事情。”他给程坤添茶,对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又看向程夫人,“律师讲话是要负责的,不可能几家律师所同时指出是长康集团,就算这不是公司命令,也是跟长康有着很深关系的人,也不是谁去说自己是长康集团的人,他们就会相信。”

程夫人更好奇了,“那这个真得好好查一查,我还真想不到长康有哪位权重能干这种事情,况且你都说了,那只是个学生,掀不起风浪,谁会想要折腾一个孩子啊…”

“程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