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如果给了一定会被小皇帝和太后联手追杀!

于是在一片冷场中,万翼轻咳一声,努力开启话题,“王爷在此等了多久,可有什么事?”

祁见钰杵在原地不动,阴阳怪气道,“不久,足够孤看一场月下邀约两鬓厮磨了。”

万翼:额……

“怎么,心虚了?”见万翼低头不吱声了,祁见钰萎靡的气焰顿时又窜起来,“可是怪孤打扰了你们的浓情蜜意?”

万翼抿抿嘴,求和的拉住祁见钰的手。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祁见钰臭着脸甩开,背过身去。

影一扒拉在树上啧啧点头:哎哟~难得啊!难得小王爷终于对公子甩脸子了。

万翼自知有罪,从后又拉住济王殿下的手,温软道,“钰郎。”

祁见钰再甩!

万翼锲而不舍的再次拉住他,更放软了声,“……当初,钰郎不是还承诺愿再给万翼三年留后,今日也不过是碰了碰嘴皮子……其实无甚滋味的,何必大动肝火。”

祁见钰一噎,方才他怒火冲头,慢半拍才想起自己当时的承诺,那时候自己的脑袋是被同一个门板给夹了吧?

冠礼后万翼便已成年,该娶一房正室以镇家宅……当年自己冠礼时还是恰逢出征平叛,驻边数年才躲过母后甄选王妃,但万翼——

虽说放话愿再忍三年让万家留嗣,可理智是一回事,济王殿下单单看到万翼吻上其他人,就忍不住炸毛暴走了。

万翼瞥了眼祁见钰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趁着他内心还在做激烈的斗争,万翼从后揽住祁见钰的腰,柔情似水的唤着他,“钰郎,钰郎,钰郎……”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祁见钰臭着脸扭了扭,没拗过他,在那一声声温存的‘钰郎’包围声中,扒了两次也没扒开,到底还是不再推开万翼了。

两条修长的身影相拥着静立在朱红的回廊下,月光将婆娑的树影剪裁成妖娆的曲线,半覆在两人的影子上,花前月下的感觉虽然不错,可静立不动的话……蚊子不饶人呐!

万翼推了推眼前结实的胸膛,“换个地方吧。”

“那要不要,去国子监?”

越过高墙,重回阔别多年的国子监。

向来戒备森严的国子监内当然不乏守卫,只不过视线在触及虎着一张脸的济王殿下,还有他身边那张有着标志性美貌的万郎时,众人识趣的视若无睹。

拜托,这里是神圣而严肃的学园,不是殿下花前月下的幽会场地好伐?

祁见钰与万翼并着肩,毫无顾忌的就着月光,走向早已落锁的自修堂。

万翼笑眯眯的道,“殿下怎会选择去自修堂?”

这里可是他们当年初吻的地方。

那时候的他们并称太学双璧,那年十三岁的济王殿下可粉嫩极了,小胳膊小腿还打不过她,被她强摁在地上时只顾着涨红着小脸羞愤的挣扎,咳咳,于是她才会忍不住强吻……

祁见钰别过脸,恶声恶气道,“罗嗦!”明知故问。

万翼戏谑地歪过脸看他,“殿下可是害羞了?”

一只大掌蒙住她的眼睛,祁见钰恼羞成怒的停下脚步,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不让她再盯着他转悠。

“其实这里还是孤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良久,祁见钰慢慢的开口。

万翼拉下祁见钰捂在她眼上的手,不动,只懒洋洋的倚靠在身后的肉垫上,“哦?什么时候?我倒没有什么印象了。”

祁见钰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嘴角,“当初你刚入国子监的时候,似乎是……八岁吧。”

他说话时,声腔微微震动的感觉令她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全感,万翼也跟着凝眉努力思索,“我进国子监那年还太小,如今再回头去想,倒没太多印象。”

当初她已知自己是女儿身,万老爹虽兴致勃勃的提早将她投进国子监训练,奈何她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将纨绔子弟做到底,直到万老爹遇刺前,她在国子监一直保持着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最高指标,从未将身边的博士同学们放在心上过。

至于祁见钰,还是因为他后来几次率众挑衅,才让万翼将他记住了。

“当年你还未入国子监前,父皇便抱着我,暗暗指着你父亲对我说……”祁见钰说到这停了停,毕竟是心上人的父亲,他说到此有些不好往下接。

万翼倒是毫不介意的接续道,“可说‘此人乃国之蠹虫’?日后他之子也会是你的敌手?”

祁见钰颔首,继续道,“因此当年你入国子监时,我便带着侍从一早守在这等着……”想看看未来的宿命敌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万翼倒是有自知之明,“哈哈哈,当初翼让殿下失望了?”

齐王殿下窥了下她的脸上,权衡再三,还是不接这话茬了。

其实说失望还是小的,日后优秀勤学的小王爷见这小豆丁大摇大摆的在学堂内广收跟班,娇纵万分地对着任课的博士们颐指气使的模样,小见钰的自尊心碎成了万万片——

这货才不是孤宿命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