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下手悠着点。”
身边一脸着急的小护士，“……”
☆、第57章 至死不渝
警察来了, 那群闹事的家属和周维恩被拉开。
“哎哟喂，这什么医院啊, 怎么还打人啊。”一旁的女家属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丈夫和一旁站着的警察立刻就变了脸色, 刚才咋咋呼呼, 强势的骂人的气势全没了。
“明明是你们先打人。”一旁的小护士支吾了声。
“那我们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
林尽染用手捂着头, 皱着眉头看着那几人，旁边的李医生连忙道, “林医生，你先去止血。”
林尽染点头, 而此时本是被警察制约住的周维恩就想要甩开警察去找林尽染。
“这位先生，你也动手了, 先跟我们先回一趟局里。”
“有没有搞错啊！他们打医生, 我是救人好吗。”
“你们都有责任, 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滚蛋！放开！”
“周维恩！”
就在周维恩和警察僵持的时候，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下意识的往来人看去, 只见一个俊逸非常的男人走了过来，温润如玉, 只一眼就能让人禁了声。
周维恩看了他一眼，嗤了一声撇过了头。
周正宪正和周铭刚从楼下上来，一出电梯他就看到了周维恩被警察禁锢住的景象, 这情况，他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周维恩惹祸惹到医院来了。
林尽染被几名医生护士围着，所以周正宪并没有一眼就看见她，他走上前, 看着周维恩和警察，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警察见周正宪似乎是认识周维恩的模样便答道，“这位先生打了人，我们需要带他回警局。”
“打人？在医院？”周正宪沉着眉目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出息。”
“先生，请问你是他的谁，我们要带走他，要不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正宪冷哼了一声，“我不是他的谁，你们带走就带走吧。”
警察，“诶？”
周维恩呸了一声，“我去你妈的周正宪。”
“喂。”突然，一声清淡且羸弱的声音从一旁的医生堆里冒出来，周正宪一顿，这是他最熟悉的声音。
转头看去，当他看到一群医生中站着一个的半脸是血的林尽染时，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就在不远处，伸手捂着头，鲜红的血夜从指缝溢出，触目惊心。周正宪的心咯噔了一声，当下就冲到了她面前，“你怎么回事！”
林尽染唇色微白，淡声道，“没那么严重，被刚才那人扔的玻璃杯磕破了，周维恩看到了，这才打了那人，你别怪他生事。”
周正宪心中怒火滋长，但看着林尽染又心疼的要命，他看了旁边的医生一眼，“带她去包扎，立刻！”
一旁的医生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好的！”
“我一起去！”一旁的周铭忙跟了上去。
林尽染脚步一滞，其实她刚才就注意到了他，只是一直没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对上……
林尽染被人带走了，但周围的人没有散，而警察见此也就打算先将周维恩带回警局。
“等等。”周正宪突然对着警察的背影道。
“有什么事。”
“把他留下。”周正宪沉声道。
警察一顿，“留下？这可不行？再说了，你不是说你跟他没关系吗？”
周正宪脸色很不好，他边走上前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喂，林局……对，是我，现在有件事是这样的……”
扣着周维恩的两名警察就看着周正宪打电话，而且听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一会，其中一名警察的手机就响了，他接了起来，只听手机那边是上司怒吼的声音，“有眼没眼！抓谁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了三少，赶紧给我放咯！”
警察一脸懵逼，“啊……”
两名警察最终毕恭毕敬的把周维恩放了，周正宪看了周维恩一眼，“去上药。”
周维恩刚才打架确实也受了点伤，但他哪会承周正宪的情，“你管我。”
“我倒不想管你。”周正宪冷哼了声，“但是我不管你染染会生气。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了她。”
“谁要你谢啊。”周维恩翻了个白眼，“她是我的命，关你毛事。”
周正宪眯了眯眼，“你给我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没问题，”周维恩哼了声，“但现在我要去看她，没空。”
“……”
“先生，先生……”那名警察连喊了几声周正宪都没回答，最后他只好道，“我先带这个男子去治疗一下，然后带回警局，您看……”
“您忙您去吧。”周正宪是被周维恩气到了，本来他是觉得误会了周维恩所以说话语气应该要好一点，可周维恩那家伙偏偏要说什么‘她是我的命’来刺激他。
呵，要不是看在他还是他弟弟的份上，他可能会直接撕了他。
“这人在医院挑事而且伤了我的人，我会按照医院开出的伤情来找他要赔偿。还有，其他事宜我会让律师来说。”
警察，“好的。”
另外一边，那几名家属完全歇了菜，本来是为了来闹闹拿点钱的，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个主啊！刚才听他打电话，现在再见警察对他的态度……这明显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早知道就不砸人了！血亏！
而一旁的医生护士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林医生这什么朋友啊……
林尽染的伤口在缝针，周铭站在一旁，又是紧张又是担忧。
“这伤口没事吧，医生，会不会留疤？”周铭终于开口问了替林尽染缝针的医生。
“问题不严重，好好处理的话不会留疤。”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您是林医生的什么人？”缝针的医生疑惑道。
林尽染顿了顿，“他……”
“我是她父亲。”
“哦哦哦，这样啊，林叔好。”缝针的医生忙问候。
这话一出，林尽染和周铭接是一愣，林叔…………
是了，林尽染都姓林了，她爸可不就是也姓林么。
林尽染嘲讽一笑，此时头上的疼痛没半点感觉，倒是心烦的很。
“然，然然……你这疼不疼。”周铭站在那里，明显有些局促。
林尽染抵着眸子，语气薄凉，“我叫林尽染，层林尽染的林尽染，您叫的然然……是哪位。”
缝针的医生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空气中莫名流淌着紧张的气息，他干咳了一声，收了手上的线，从这里退了出去。
“然……”周铭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一阵一阵的抽疼。难怪当初她会在看到他摆起了姐妹俩的碗筷时吃不下饭，难怪她会在家里走廊的时候那么质问他，原来，原来就是他的女儿啊，可他却认不出来。
这两天，他已经从霍老夫人那里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没有死，也知道了她这些年来的痛苦经历。
他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尽作为父亲的一个责任……
他很清楚她怪他，他也知道她怪他是应该的，一切都是他的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弥补。
“好，尽染，你想我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林尽染抿了抿唇，只觉胸口的闷感比额头上的伤口还难受，“我知道你迟早会来，我今天说我叫林尽染也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有我的家庭，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对我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所以……我不会回到周然的那个位置。”
周铭心中咯噔了一声，即使他知道她可能会这么说，但真的听她亲口讲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我知道，是我不配当你们的父亲。”
林尽染撇过头，将眼里的湿意压了下去。
“你可以只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就对你好的普通长辈，行吗？”周铭说话间也有了哽咽，“我只想弥补你。”
林尽染缓缓的抬眸，“不用什么补偿，其实我不怪你了，我也稍微……能理解你一些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已经能不想再提了，我只想过好现在。”
“好，过好现在，我们就过好现在。”周铭连忙接道，“我不提以前，就提现在好吗。”
林尽染没说话。
“我听老夫人说，大少爷想跟你在一起。”
林尽染一顿，“怎么，想来当说客的？是不是你也觉得他跟徐家大小姐才是天生一对。”
“当然不！”周铭忙道，“你不比任何人差。”
林尽染愣了愣，浅浅一笑，“你还记得以前吗，那时你知道我喜欢他的时候跟我说过，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
周铭抬手捏了捏眉心，“然然，是爸错了。”
错了？
林尽染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从前是周家掌规之人，他最严守的就是周家的条条框框，这样的人，现在竟然跟她认错。
真是，世风日下呢。
“林尽染，林尽染？！”就在林尽染和周铭处于尴尬的局面的时候周维恩从外面冲了进来，他脸上青了两块，看起来不怎么好。
林尽染复杂的心也被周维恩给揪了回来，她抬眸朝门口看一眼，只见周正宪也随着他走了进来，“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周维恩几乎是扑到她的腿上，他蹲在她身前看着她，“你伤疼不疼，难不难受？难受你就说，我非把那个人打残不可……诶！”
周维恩突然被人扯着后领子往后拉，林尽染抬眸，只见周正宪面无表情的把周维恩扯走，“滚出去上药。”
周维恩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林尽染就在这呢，我让她给我上。”
说着，可怜兮兮的把脸凑上前。
林尽染看了周正宪一眼，清咳了一声，“我现在脑子还有点迷糊，恐怕不能给你上药。”
“恩？”周维恩猛然反应过来，“哦哦，我差点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我家三少的，他呢，就是幼稚了点，任性了点，没脑了一点……而已。
另外，我发现这次我写到了57章还没完结，放在以前都开始番外了吧，哈哈哈哈。（咳咳，其实这本也不长了……）
☆、第58章 至死不渝
周正宪懒的理他, 他坐到了林尽染身边, 抬手想去碰碰她的额头, 但是又怕她疼，手僵持了一会又放了下来。
“你是不是傻，怎么可以替别人去挡玻璃杯。”周正宪所有的心疼最后也就化成了这句话。
林尽染抿了抿唇，“我也不是特意要去英勇就义，只是没想到他砸这么准。”
周正宪睨了她一眼, “这几天不要上班，回家呆着。”
林尽染, “这小伤口能怎么着, 还需要回家休养啊。”
“能不能听话点，”周正宪拧眉, “别让我担心你。”
林尽染瞥了他一眼, 嘟囔了句，“我是医生，我有分寸。”
“什么？”周正宪眯了眯眼，“再说一遍。”
林尽染撇过头，识趣的不说话了。
“诶, 铭叔？”周维恩一心系在林尽染身上，这时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人，“铭叔你怎么在这？”
周维恩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特傻逼的问题, 他斟酌着又道，“您，您也知道她……她了。”
周铭叹了口气, “老夫人告诉我的，三少，谢谢你刚才帮了然……帮了尽染。”
“啊？”周维恩顿了顿，“不用谢……”
周维恩看了看周铭，又看了看默默无言的林尽染，他心中猛然惊觉，都是因为他在奶奶面前说要娶她才最终引得奶奶去调查了她，所以她的身份，是因他而曝光……
她不会怪他吧？
“我累了，我想休息。”林尽染直接道。
周正宪看了周铭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那我们回家。”
林尽染点了点头，她其实，只是想逃避。
林尽染站起身，她路过了周维恩的时候说了句谢谢，路过周铭的时候脚步却未停。
周正宪朝周铭点了点头，周铭给了他一个“好好照顾她”的眼神，没有说话。
周正宪和林尽染离开了，周维恩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颓废的坐在了病床上。
“三少，不回周家吗。”
周维恩闷闷道，“铭叔，你怎么不把他们两个分开，难道你也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吗。”
周铭顿了顿，良久道，“我欠了那孩子太多，我现在……只想她幸福就好了。”
“铭叔，你可真变了。”周维恩苦笑了一声，“以前的你可不会因为私人感情枉顾周家的利益。”
周铭沉默。
周维恩看向窗外，闷闷道，“不过你说得对，她幸福……最重要了。”
回到家后，林尽染一直没怎么说话，八点多，她说头有些晕便爬上床准备睡觉。
周正宪从厨房倒了一杯牛奶过来给她，“喝了好睡。”
林尽染没起来，她躺着看着天花板，道，“我突然觉得今天发生这件事挺好的。”
周正宪眉头一皱，“说什么胡话。”
林尽染轻笑了一声，“这样我就不用和他坐下来好好谈，可以找着自己受伤了的借口，先溜掉。”
“染染……”
“我知道他会来，我以为我自己准备好了，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林尽染起身，慢慢的靠到了周正宪肩上，“他一直说要补偿我，可我不需要啊……都长这么大了，还要怎么补偿。”
“都怪我。”周正宪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
林尽染一怔，心里突然又有些懊恼，“喂，你少这么说话。”
周正宪没回声，自从在一起后那件事已经很久没在他脑子里出现了，可即使这样，周芮的死和林尽染这些年来的苦楚也确确实实的存在，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忘。
“行了，”怀中的女人突然抬起头，她看着他笑了笑，“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做什么，不要想了。”
“好。”周正宪低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我们不想了。”
幽暗的房间，两人相拥在一起，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过了很久……
“周正宪。”
“恩。”
“你吻我吧。”
“恩？”
林尽染从他身上直起身体，她心中闷意很甚，她看着他，就像想找个突破口似的道，“我说，你吻我……怎么样？”
周正宪怔了怔，眼前的女孩面色苍白，她的眼神荒凉而淡漠，让人看得心会揪着疼。
他当然想碰她，就算她不做邀请，他也很想碰她。
但是……
“染染，你受伤了。”周正宪克制着说道。
林尽染勾了勾唇，声音有些凉意“我不管，今天就想跟你做一次。”
痛苦过，悲伤过，心灰意冷过，以前天天做噩梦，天天冷汗淋漓着醒来，她以为，她恨她父亲，甚至，她还觉得自己恨周正宪……
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她不恨，她不仅不恨，竟然还很爱。
周正宪循着她的唇吻了上去，他的心里有些急躁，但是手上动作却很轻缓。
林尽染被他压在床上吻着，她没有闭眼，而是睁开着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温柔而情动的模样。
周正宪伸手撩开了她的衣服，撩到一半却被她制止了，她看着他缓缓道，“这次我来。”
周正宪一滞。
林尽染也没多说，她将他推倒在边上，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
“唔……”大概是牵扯到伤口，林尽染微微一僵，皱了皱眉头。
“下来。”周正宪不敢去拽她，只抬着眸看她，“别闹了，是不是疼了。”
林尽染不理他，低着头将他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我不疼，但我感觉……好闷。”
心闷。
周正宪一怔。
“废话少说，你到底做不做。”林尽染解开了他所有的扣子，此刻伸手按在了他的腰带上。
这里的动静，就算是她没解开腰带都感受到了。
帐篷搭的还真大。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我感受到了。”
周正宪无奈轻笑一声，他这都没反应那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