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说,吹雪者,你说该怎么办?

吹雪者站出来说,臣妾认为维持现状最好,成三足鼎立之势最稳定。

她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王说,难道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驻守守林城?难道巫军会沉的住气,不采取什么措施?朕敢说,巫军现在肯定索着阂们同样的问题。

泼雨者站出来,他说,王,可以把食人族收服为我军所用。

王笑了,王说,就是朕要的答案!泼雨者,不愧是朕的得力之将,看来我叫你暗中看着公主没有选错人。

依虹吃惊地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大的可以藏的下一个湖泊。她说,哥哥,怪不得我的事情您都知道呢?怪不得您像神一样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了?原来你一直暗中叫人监视着我?

王说,虹,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哥哥有几次深夜出现在城中召见泼雨者,把新的任务以卷轴的形式交给他,我一直没有让泼雨者告诉其他人这些事情。

听了王的一席话,我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情。那个晚上,泼雨者会见的神秘人是眼前的王,而不是什么奸细,结果真是出人意料。

泼雨者说,公主,是啊,王可关心您了,王每天夜里都命令我在特定的地方见王,告诉王您最近的情况。末将为了完成使命很多次都失眠了。王为了不暴露身份才隐瞒着,没有告诉您。

依虹把眼睛邪气地挤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笑了。王示意叫大家安静下来,王说,兵法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注:引自《孙子兵法》),我们寒岭帝国是个爱好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的帝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帝国的理念。

王从手里拿出一封信,王说,泼雨者和朕所想一致,朕在来守林城的第二天就已经把信写好了。本来朕想亲自去一趟喋血森林的。可是现在看来朕有更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公子,流觞。

说着,王把头转向我。他把信交给我,我双手接过信,单手扶胸,俯身行了一个大礼。王说,这就是我要托你办的事,把这封信交给食人族的大王,并带我表达自然族的诚意,愿意把整个千叶王国的国土交给食人族来统治,前提是食人族必须归附寒岭帝国。上面的利害关系我在信中兜的很清楚,流觞你回去后可以过目,我想凭你和食人族的交情以及你的悟性和天赋一定能把这件事办好。

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伟大的王,他不仅有着神一般的灵力,同样有着和神一样的出色决策。依虹当时说,她哥哥是寒岭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王。这句话一点不假。

我点了点头,玉树临风地说,王,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付的任务。

众人退下后,我仍然没有走,伫立在大殿上,飒飒的风把我干净漂亮的战袍拉的翻滚不息。王对我说,觞,你还有事吗?

我庄重地说,王,在下确实还有一事。我想只有王您可以真实地告诉我,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头魂萦梦牵,我始终都无法忘记。

王说,你说吧,什么事情?

我坚定地说,王,可以告诉我苍穹聆汐现在的处境吗?自从我们分散的那一天,我就始终放心不下她。

王的眼睛中散射出一缕惊异的银白色光芒,王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说,这件事情一言难尽,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向您详细讲来,王,请您现在告诉觞聆汐现在的处境。

说着,我跪在了地上。我坚定而真诚,然后补充道,以前我问过依虹公主很多次,可是她总是说不认识聆汐。

王说,其实依虹认识聆汐,依虹这丫头叼蛮任性,希望你不要责怪于她。沉默了片刻,王接着说,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聆汐现在在花城,她很好,你不必担心。等你完成任务后再来见我,然后我带你去花城见她。

说完后,王径直走向大殿外,灵力结界常开不败,脚踩着风月光环,银色的光环笼罩整个大殿,我站起来朝王说,王,您只有一个妹妹吗?

王停住脚步,转过头来说,聆汐不是我的亲妹妹,虽然我们有着相同的姓氏,苍穹。苍穹是自然族一个人数很广的姓,皇族和贵族人数居多。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总觉得那张漂亮的披风下覆盖着无限的秘密。

下午时分我们就出发了,依虹身上还有火棘的火焰封印,所以必须得跟着我去喋血森林,一路上疽们两个人。来喋血森林已经有半个月之久,食人族的人也许正担心着,希望火荆还好好地活着。

到了傍晚,我们已经来到喋血森林的边界,还是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我们穿梭在古老的树林里,夕阳的光辉已经穿不透这郁郁葱葱的繁枝茂叶,所以显的比较黑暗,有些晚上的感觉。还是能辨认出路的,狼在机警地嗅着地面,像找猎物一样。突然狼怪异地叫了两声,我朝前看去,是两个巫族普通士兵的尸体,从尸体上看来,像是被困死在森林里的。

难道巫军也开始向喋血森林行动了?

狼突然跑向前方的偏僻小路,我拉了依虹一把,跟着狼跑过去。前方又是几具巫军的尸体,再往前还有,大约有几十具。尸体上没有刀剑之伤,看来不是因为交战而死,而是因为巫军不熟悉这煞气极重的喋血森林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被困死在了这里。

依虹在一旁说,死了活该,寒岭帝国攻不下的森林,巫军也休想。

我说,你怎么知道巫军要攻下喋血森林?

她倚靠在树下,七色的长发向上翻滚。她说,因为巫军野心更大,靠着强大的军事实力想吞并所有的部落。

我摇摇头,我说,快,巫族的人肯定到了食人族营地!晚上我们不能休息了,必须彻夜不停地穿越森林到达食人族营地,否则你哥哥的计划很可能被巫族人破坏。

我跃到通灵狼的脊背上,对依虹说,上来吧,时间可不等人。她撅着嘴,不高兴的样子,嘴里嘟囔着,整个晚上不休息一个女孩子怎么受的了?

我温柔地说,你可以睡在狼背上,我会好好看着你的,你不会掉下来。说着我伸出手,把她拉到了狼的脊背上,不过这回她坐在我的前面,我说,如果你想睡就睡吧。说着,我拍了一下狼身,狼朝天长啸一声,穿梭在森林中以飞快的速度向着营地的方向奔去。

就在这瞬间,夜幕已经拉了下来,月亮弯弯,月光洒下了柔和的光,明澈就如额下她的眸子。她抬头仰望了一下满天的繁星和那轮弯弯的月亮,然后深深地嗅了一口空气。我看到两边的树林以影子般的速度向后奔去,真实而又模糊,就像记忆一样,飘忽不定。

她已经睡去,安静地睡过去,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她,在睡着后原来也是如此的安静,月光呼吸在她银色的睫毛上,睫毛像极了眼前的那轮弯月。她不知不觉身子倾斜下来,完全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两手抓着通灵狼坚实的颈圈,颈圈上的铃铛在风的吹动下楚楚作响。

她安静地睡着,我不时地看她一眼,我看了看周围,树木向后飞逝而去,月光奔跑在林中,化做了银色的碎片,留下了恍惚的影子。我拍打了狼一下,狼飞奔的更快了,更快了,我感觉我们化做了月光的影子。

经过彻夜不停的穿梭,在朝阳还未露出苍白的脸庞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食人族的部落营地,虽然还没有见到日出,整片营地的上空就开始飘荡起紫黑色的烟火。烟火渐渐地消失在高空,我不知道人的命运是否也和这烟一样,在未知的远方消逝,消逝的好象不曾走过。

听到狼的啸声,部落吹起了鸣笛。无数的食人族战士从营地里跑出来集合,整齐地站在我们面前,不断地举兵高呼。那是食人族一种野蛮的欢迎仪式,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们又要在吃人。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声势还是不能把依虹从睡梦中惊醒。她依然躺在我怀里,安静地睡着,睡着,睡着。

从那些侍卫之中开了一道裂缝,从裂缝里走出几个人,是火棘和几位长老。火棘一挥手,所有侍卫立定下来,全场一片寂静,正是这片寂静把依虹从睡梦中呼唤回来,她微微睁开眼睛,她说,哥,天亮了吗?

我微微地笑了,我说,天亮了,太阳快要出来了。

大王走过来,他说,流觞,你终于来了,大家等你等的好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跳下狼来,然后轻轻地把依虹扶下来。我把目光转向火棘,我说,对不起,出了很多意外,具体的事情等火荆醒来后,我再慢慢对您说。

我径直走向火荆的房间,步子大而稳健,披风凌空散开,火棘和各位长老跟在后面。火荆的房间,空旷而冷清,室内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火荆安静地躺在床上,平日里红润的脸旁现在变的苍白,丝毫没有血色。她平静微弱的呼吸声像风一样吹过来吹过去,吹在耳边,吹在脸旁,透过肌肤吹在心里。我跪到她的床前,握住她修长细腻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声,火荆。

我从怀中取出一只血饮参,转过身来交给了灵参长老。长老说,这回我们美丽的女祭司有救了。大家听到长老的话,都忧伤地笑容满面。灵参长老退下熬制汤药去了,我看了一眼他佝偻却亲切的背影,然后又把目光转到火荆身上,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平安地醒来。火荆的房间里一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大声说话,不时地有风簌簌地吹进来,床前的帘子随着微风轻轻地翩跹。

灵参长老把汤药熬好后,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很高了,柔和的阳光破窗而入,给很多人都描绘出了破碎的影子。我接过药来说,让我来。

我用勺子搅拌着,向银碗里吹吹,热气回旋在床的上空,等到冷热适合的时候,长老把火荆扶起来,我轻轻地给她喂药,每一勺子都细心地喂下去,一勺一勺的过后,她的脸色又开始红润如一朵害羞的花。

等喂到最后一口的时候,火荆竟然喝不下,把汤药吐出来,吐到了在一旁守护的火棘身上。灵参长老正要给大王擦拭,火棘把手一挥说,没有关系。

我把药放到床前,用火棘传过来的手帕耐心地擦拭火荆嘴角的药渍。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了我,她忧伤地笑了,她说,我还活着吗?

我说,你还活着,你会幸福地活下去。

她说,我可以看今天的日出吗?

我笑的勉强,我们已经错过了今天的日出,不过我一定陪你去看明天的日出,你先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能够走下床来。

她缓缓地合上双眸,我看不到她的眼神,只看到她的泪水从脸上滑了下来,湿润了枕头。

看着火荆熟睡过去后,灵参长老说,流觞公子,你救了女祭司,就算是完成了我们部落的第二个考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考验,也是最艰巨的考验。

我说,什么考验?

灵参长老说,到时候我们会告诉你,老朽先退下了。

说完后几位长老也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火棘。我说,那四个巫族的人来找您做什么?

火棘大惊失色,他说,你是怎么知道四个巫族的人来过的?

我平静地说,在部落营地外面的林间小道上和营地内的马棚出处都有一种怪异的马蹄印,呈黑心状,那是巫帝国的最精锐的战骑蝠驹的蹄印。容易辨认,来了四个人。

他们来表示要阂们食人族通好。

您答应了?

还没有,我说要考虑考虑,因为我们跟巫族接触的很少,还不了解巫族人。这不等着你回来一起商量吗?

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什么态度?

那几个老家伙意见不一致,整天为这事情争论不休。

火棘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部落里的事情太多,需要我去处理。战乱年代,人真的很累。

次日天还昏黑的时候,我就抱着火荆依然柔弱的身体,来到了温情瀑布旁的观日峰,我们不想错过美丽的日出。我把她放下来,她依偎着我,银白色的裘袍铺满眺望石。月光在我们背后挂着,将近消失,黎明近在眼前。风猎猎地吹在山头,吹起火荆的长发犹如阳光飘忽的影子。

火荆裹了裹裘袍说,我好冷。

我说,让我为你挡风。

她喜悦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我靠的更紧。

还冷吗?

不冷了,好温暖。

我看到她闭上眼睛,黄色的睫毛铺展在红润的脸庞上像极了漂亮的羽毛。太阳渐渐露出零星的一点,那一丝光亮刺破了黑色的幕布,呈散射壮扩散。我轻轻地对火荆说,睁开眼睛,朝阳出来了。

她抬起头,惊喜地叫起来,真的,日出好壮观。

风也停了,一切归于宁静,似乎全世界都在看这近在咫尺的日出。我们一直注视着东天,直到朝霞染成了红色,直到太阳完全跳出地平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竹长老闯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他说,你们?你们这是?老夫打扰你们了。说着他朝自己嘴巴打一巴掌,假装很用力。

第1卷 第二卷 花城篇(12)

是敛衾。

敛衾?

他一直在背后帮你。

他的伤好了吗?

好了。

暴风军团杀进来,界城可守的住?

姨夫笑了笑说,这个你放心,界城的实力是你远远想不到的,暴风军团的力量还不足以攻陷界城。

暴风军团的人来做什么?而且来的很巧,偏偏是在我被捉住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暴风军团为什么突然夜间杀入界城,这不是暴风军团的作风,暴风军团很少偷袭。难道是掉虎离山来拯救食人族的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可不可以放出来?

不可以。

就算是帮觞这个忙。

觞,我可以把你偷着放了,可是不会把压寨夫人放了,把你放了是因为你是我的亲人,以前又有愧于你。压寨夫人是巫军的一颗筹码,如果她没了就等于没了食人族的加盟。谁想叫一个中立集团去加入自己的敌人军团?

真的不能?

真的,你不必再求情,求也没有用。

那我不勉强您了。姨夫,谢谢您的相救,也代我谢谢敛衾。觞告辞。

我无意中遇到了泼雨者,我问他,谁叫你们来的?你们来了多少人?